小花新劇爆火,她本人反倒操起了不爭不搶淡如菊的人設。
遇到黑料也只回應一句「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百口莫辯。」
粉絲心疼得不行,替她們的寶寶四處出征。
一會兒和這個比熱度,一會兒和那個比三觀。
直到有一天,拉踩的風終於吹到了我這個曾經的娛樂圈第一懟王身上。
粉絲:心疼我們寶寶,剛出道時還被葉沁這條瘋狗追著咬,現在真是狠狠打了黑子們的臉!
正主評論:「公理自在人心」
謝邀。
眾所周知,
我葉沁只是淡圈了。
而不是死了。
1.
接到經紀人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床上和白瑾安研究新花樣。
鈴聲響了三次,我忍無可忍地踹了男人一腳,掙紮著爬到床邊接通了手機。
「出什麽事了?」
經紀人安迪在那邊大呼小叫,仿佛天都塌下來了。
我安撫他:「不就是一場飛行嘉賓嘛,去就好了。」
安迪尖著嗓子:「那怎麽行!蹭你熱度的人多了,他們算老幾!」
我把手機拿遠,繼續聽經紀人在對面一邊跳腳一邊譏諷最近爆紅的新人不入流。
旁邊的男人身上淌著汗,意猶未盡地將一只手搭在我的背上肆意地摩挲。
我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白瑾安聽話地收回手,他撐身趴在床上,眼瞼耷拉著,笑得慵懶又危險。
安迪那邊換了種語氣,「葉沁,那新人不簡單,你真準備淌這攤渾水?」
我嘖了一聲:「沒有我,這算什麽渾水。」
2.
只是一個野外生存節目的飛行嘉賓,合約手續倒也簡單。
這節目目前只做了第一季,反響平平。
可能也是急需熱度,才劍走偏鋒請了我和喬旸擔任同一期節目的飛行嘉賓。
因為昨晚正主喬旸親自下場,搞得粉絲像是得了實錘,氣勢洶洶要把我的懟言懟語釘在恥辱柱上。
而我的粉絲大多是天生脾氣爆不好惹,不接受除演技外的一切批判。
於是兩家粉絲掐架的詞條一直在熱搜前幾位上居高不下。
而等到我們倆共同擔任同一檔真人秀節目嘉賓的訊息一出。
更是引起一片嘩然。
「笑死,淡菊姐不是一直操著不爭不搶戲比天大的人設麽,怎麽剛紅就去參加真人秀了?」
「造謠姐的粉絲歇歇吧,到處拉屎也沒法掩蓋你正主惡臭的本質!」
「他急了他急了!」
「淡菊姐的粉絲也破防得太快了,一個平A過去你們就把大全交了。」
粉絲吵得熱火朝天,熱度卻是實打實的。
節目組更是趁熱打鐵,公布了節目的新玩法。
不采用後期剪輯,直接以直播的形式播放這期節目!
不得不說這個創意十分雞賊。
不僅大大縮短了制作周期,還制造出了更多的話題度。
3.
真人秀大多都以真實為噱頭,類似的節目我參加了不少,懟王的外號也是從這裏來的。
可全程直播這種模式還是第一次。
節目組把這次的目的地安排在了一個人造的【荒島】上。
我們要在七天的時間內逃出去才算任務完成。
除了我們兩個新人外,還有三個常駐嘉賓。
兩男一女,都是沿用了第一期的老人。
上島第一天,直播就開始了。
為了真實,所有嘉賓都佩戴了隱藏網路攝影機。
而劇組的所有工作人員則是非必要絕不出現。
島上有四頂帳篷可以使用,先上島的常駐嘉賓占了其中的三頂,剩下的一頂顯然需要我和喬旸有能者居之。
第一波沖突一觸即發。
因為節目組的特意安排,我和喬旸幾乎是同時找到了帳篷的位置。
她為了展現聰慧的頭腦,率先提議:「葉沁姐,不去咱們一起睡這頂帳篷吧。」
「哦?」我偏頭看向她,「你可以和我睡一頂?」
她淡然一笑:「當然,都這種時候了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來之前我看了一些文章和視訊,有些野外生存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這次已經很幸運了。」
這人設倒是立得穩穩的。
「那看來你還不夠幸運。」我說著,解下遮陽帽大步跨進帳篷裏,接著大聲朗讀手冊:
「登島指南1:帳篷每人一頂,沒獲得帳篷的嘉賓需要在日落之前搭建好自己的避難小屋。」
喬旸明顯楞了一下,但她依舊佯裝鎮定地解釋:「我以為那個指南上島之後才可以看,這方面的經驗我確實比較欠缺。」
「不好意思,」我面無表情地打斷她:「比起野外生存節目,你可能更適合去參加智慧樹。」
喬旸臉色明顯變了一下,她努力露出一個微笑,「葉沁姐,你什麽意思?」
「智慧樹,你不知道嗎?」
我隨即擺出個手勢:「智慧樹上智慧果,智慧樹下你和我……」
直播間人氣暴增,瞬間線上人數就破了十萬。
「哈哈哈哈,我們姐真的好剛!」
「這是在說淡菊姐若智嗎,線上等!」
「造謠姐的粉別裝了!在這種節目裏立耿直人設真惡心!」
「破防姐果然又破防了。」
「這節目真的不是劇本嗎?!」
雖然沒搶到帳篷,但節目組也沒打算真的讓嘉賓露天休息。
他們在沙灘附近準備了木料、芭蕉葉還有麻繩,足夠搭建一個原始的篷子。
這一任務也是為了讓新老嘉賓之間能夠透過合作來更快地破冰。
等我走過去時,篷子的雛形已經被兩個男嘉賓堆出來了。
喬旸在旁邊道完謝,又說:「不過屋子怎麽都能睡,大家也不必為了我這麽辛苦。」
這話一說完,兩個男嘉賓的神色就不自然了起來。
喬旸這話說得大方漂亮,倒是把他們的舉動從團結互助一下子變成了舔狗行為。
我聞言在旁邊鼓掌:「喬旸同誌以身作則!咱們應該把這種吃苦耐勞的精神發揚光大!」
聽我一說,兩個男嘉賓也順勢放下懷裏抱著的大芭蕉葉,試探著問向喬旸:
「這樣真的就可以了嗎?」
喬旸看著過於簡陋的蓬子,差點兒沒維持住人設。
我憋住笑,裝模作樣地皺起眉:「這麽簡陋真的睡得下嗎?」
喬旸的笑容僵硬,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她拿來拉踩固粉的節目居然第一天就給了她這麽大一個下馬威。
但此刻她已經被架在了那裏,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已經很好了,辛苦穆哥和天哥了。」
4.
人淡如菊的新晉小花第一晚就住了半露天海景房。
氣得直播間粉絲怒罵節目組不作為,抱團欺負她們寶寶。
節目組連夜發文:絕對沒有台本沒有後期剪輯!力求為觀眾展現明星最真實的一面!
第二天的任務是大家一起尋找食材。
我抽中了捕魚的任務。
而喬旸則抽到了最簡單的煮飯。
這任務基本沒有難度。
荒島上連調料都簡單到可憐,一般把食材煮熟後直接沾調料就可以吃了。
捕魚這活兒我不熟,穆烽幫忙綁好魚叉,又順便教了我一些捕魚會用到的技巧。
他是節目的常駐嘉賓,第一期就是在山裏拍攝的,多少也算是有經驗的老手。
和我或者喬旸不同,穆烽並不是演員或者歌手,而是武替出身。
他不善言辭也沒什麽綜藝感,卻往往能與合作的女明星呈現出不一樣的效果。
上個節目他的搭檔走得明艷大美人設定,到今天還有cp粉求兩人二搭。
我不一樣。
我走得一直是腥風血雨的路子。
搭過戲的男女演員無一例外對我都是又愛又恨。
愛我內建流量,又和誰都有cp感,帶誰誰火。
也恨我抽身無情,嘴毒人狠,合作過就絕不二搭。
我這次復出參加綜藝內建話題度,所以不乏有人想炒作硬往上貼。
我以為穆烽就是這種。
我在淺水灣插了半小時魚,一無所獲。
這時穆烽又出現了,他把自己撿到的半桶牡蠣放到地上,然後拿過了我手裏的魚叉。
「你這樣不行。」
這標準的否定句。
估計後面就要在我的直播鏡頭前全方位展示他的肱二頭肌,腹肌和背肌了。
見來活了,我幹脆敲開個牡蠣,邊吃邊靜靜地看他表演。
「你看,魚叉不能筆直入水,要像這樣成功的機率才大一些。」
穆烽舉著叉子,向我示範了一下動作。
「現在風大水流急,收獲少是正常的,你不要氣餒。」
說完,他就把魚叉又塞回到了我的手裏。
「先試試看。」
我:?
不是大哥你來真的嗎?
我照著學了幾次,他眉峰緊縮,幾次想張嘴又憋了回去。
我眼裏哪能容下這個,把褲腿一卷幹脆跳到了水裏。
「對!就是這樣!速度再快一點兒!」
「不能只靠腕力,技巧,技巧也很重要!」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想教會我插魚。
直播間裏也難得一片和諧的集體哈哈哈哈。
【寶寶,你是一只旱鴨子!天生和水裏的東西沒緣分!】
【哈哈哈哈穆烽心裏的彈幕已經密到卡屏了吧!】
【這是什麽奇怪的氛圍感,路過磕一口!】
在萬眾矚目下,我終於叉到了第一條魚!
穆烽眼睛都亮了,他甚至給我站起來鼓掌!
直播間也鑼鼓喧天。
【寶寶你是個最厲害的寶寶!】
【啊啊啊啊溺愛了!】
【穆烽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第一次看到孩子自己吃飯的老父親。】
5.
準備好食材,剩下的就只剩下烹飪了。
喬旸負責看鍋,另一個男嘉賓祁天則打下手幫忙清洗魚蝦。
看起來兩個人相處得不錯。
俊男美女的組合是永遠不會出錯的搭配。
直到祁天的手被海蝦紮了個挺深的傷口。
我把最前端的血擠出來,但還是建議通知節目組安排醫生來檢查一下。
祁天倒不覺得有什麽。
我認為不是小事兒,還想再勸勸。
喬旸則站了出來:
「天哥既然這麽說,那應該有自己的判斷,葉沁姐為什麽又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在別人身上呢?」
我莫名其妙。
「你又在發什麽癲?我和你談危險,你和我談觀點,智慧樹海選是把你刷下來了嗎?」
喬旸紅著臉憋了半天,剛準備反駁,我卻不給她留機會。
揚手一指:「大姐,鍋都冒煙了!」
雞飛狗跳了半天,最後以我們痛失唯一一口湯鍋結束。
好不容易把食材弄熟,分配晚飯的時候又出了岔子。
她理所當然把主食都分給了兩個男生,而把一些小的牡蠣和扇貝留在了我們的小鍋裏。
「咱們女生註重體態和養生,那些碳水就拜托兩個哥哥幫忙消滅吧。」
三個女生中唯一的常駐嘉賓張笑笑也隨聲附和:
「喬旸想得周到,他們幹得都是力氣活,吃多點兒也是應該的。」
兩個人其樂融融,我端著碗站起來:
「葉沁你去哪?」
我睨了那快見底的小鍋一眼:「你們靠漂亮話就能飽,我不行。」
「誰餓誰知道。」
果不其然,沒吃飽的兩個人轉天就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出現在了沙灘上。
人還沒說話,肚子就響起了交響樂。
今天的任務是撿樹枝紮竹筏,但合適的樹枝都在後面的林子裏,植被茂密,路也不好走。
穆烽和祁天主動承擔起今天的任務。
卻遭到了喬旸的拒絕。
「我們不能因為個人的原因破壞規則。」
這話高風亮節,讓人無法反駁。
張笑笑卻在一旁黑了臉。
後來節目因為張笑笑突發的低血糖只能暫停直播。
但短短幾天,節目組的人氣已經翻了好幾番。
更有人把直播鏡頭剪輯成了各種視訊。
最出圈的就是大家集體上山撿樹枝那天。
喬旸為了提升話題熱度,主動提出要和我搭伴。
我一臉嫌棄:「不了,我沒選修過應急搶救。」
視訊底下除了粉絲掐架外,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路人:
【哈哈哈哈葉懟懟是多討厭喬旸啊,都要把別死我旁邊寫臉上了。】
【懟懟:有禮貌,但不多。】
6.
這事過去不久,我受邀參加公益活動。
巧了,喬旸也在。
活動當天的主題是調節與改善青少年與原生家庭的關系。
第一個上台的是因重男輕女被父母區別對待的姐姐。
喬旸聽完孩子的訴求,第一反應卻是柔聲反問:
「你寫那些日記的時候,有想過父母看到的時候會多麽傷心嗎?」
她輕嘆一聲,擺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
「你覺得他們偏向弟弟,可弟弟其實從來沒有一天享受過完整的母愛和父愛,和他相比,你是不是要更幸運一些?」
「而且你弟弟是家裏嫡長子,他未來的責任擔子更大。」
男主持似乎感同身受,不禁贊嘆一聲。
喬旸淡然一笑,「所以作為姐姐,你應該給予你的手足更多的關愛,而不是一再的嫉妒他。」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更沒有勢同水火的親姐弟。」
女孩兒低下頭淚流滿面。
喬旸則站在一旁欣慰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男主持抓住機會,態度昂揚地誇她聰慧,深明大義。
我在台下聽得滿頭問號:
這都是什麽狗屁歪理邪說?!
見女孩兒開始自我懷疑,我終於忍無可忍。
從貴賓席上霍然起身,一把搶過了主持人手裏的話筒
【雙擊快速解鎖更多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