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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小說男主很寵女主?

2018-08-06娛樂

將軍出征凱旋,還帶回一個有孕的女子。

我正高興的恨不得在門口放兩掛鞭,當天我就樂極生悲了。

皇帝賜婚,我成了將軍夫人。

1.

我是相府千金,及笄禮剛過去沒多久,就被皇帝賜婚了。

這對別人來說是莫大殊榮,皇帝賜婚意味著哪怕日後犯錯,將軍也得求一份準休妻的詔書,才能休妻。

但對我來說並不是好事。

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舞槍弄棒的武夫,特別是小將軍裴岐。

我喜歡溫文爾雅的才子,玉樹臨風謙謙君子的公子哥兒。

但賜婚這種事,即便我爹是權傾朝野的相爺,也是沒辦法拒絕的。

尤其是我爹說裴岐以此番全部戰功,只換取一道賜婚聖旨。

皇帝已經在禦書房樂歪了嘴,這事完全沒有回轉的余地。

我含淚將有幾十張新晉進士的畫冊收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待嫁。

其實若換個人嫁,我也不會如此不情願,只要對方生的一副好皮囊,我嫁誰都行。

反正都是相敬如賓的過日子,那自然是希望對方長得順眼些。

但對方是裴岐,我就很難接受了。

我和裴岐從小就認識,這人比我大三歲,在我的印象裏,他始終都五大三粗得好像一只狂野的河馬。

我還沒椅子高的時候,裴岐就壯如牛了。

我好不容易抽條的長起來,裴岐更像一座小山似的。

但仔細想想,我對裴岐的具體長相還是很模糊的,只覺得他粗狂駭人,兇神惡煞的。

我在唉聲嘆氣中熬過了待嫁的日子,好在吉日定的很近,近到我都懷疑是不是皇帝怕裴岐反悔。

成親這日相府和將軍府都極其的熱鬧。

一個是權傾朝野的丞相,又是太子太傅,前途光明到不能再光明了。

另一個是幾代武將世家,偏全家都愛財不愛權,只要這種優良傳統能繼續發揚下去,將軍府的未來就更不用說了,簡直一片坦蕩。

一方嫁女一家迎親,滿朝文武夠得上夠不上的都來祝賀。

所有人笑的都比我這個新娘子更像朵花兒。

2.

一直到坐在新房裏的時候,我依舊是垮著臉。

我實在笑不出來,我嫁給了我從小最討厭的人,而且這個人回京還帶著一位有孕的女子。

我惡狠狠的磨牙,裴岐絕對是因為小時候的事記恨我,才會選擇求娶我。

說起來我幼年和裴岐見到的次數並不多,但每次都不算是愉快。

我自幼體弱,從小那是吹不得風見不得雨,經常出去玩半天回來就得病的喝藥。

六歲那年我進宮去玩,見到了人生中除兄長之外的第一位異性小夥伴。

這個倒黴孩子就是裴岐。

我當時在禦花園裏和宮女姐姐們玩捉迷藏,但小小的我在石頭環繞的假山中迷路了。

那天又冷又蕭肅,我找不到人在假山裏哭的直打嗝,然後我就遇到了裴岐。

裴岐比我高出不少,穿著一身黑衣還裹著裘衣,像只小黑熊伸手就要抓我。

我當時就嚇暈了,回家就發了熱,在房中養了大半年才好。

我剛回憶起自己被拘在家裏喝了半年多的苦藥,氣得牙癢癢時,房門被推開了。

頭頂的蓋頭挑開,我緊閉著眼睛,不想看見裴岐的模樣。

要是看不見,接下來的事他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大抵是我這副赴死的模樣太過滑稽,我聽到了一聲輕笑。

「夫人現在還是怕我?」

耳邊吹來曖昧的熱氣,我慫慫的想要躲開點,但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夫人睜眼看看?」

裴岐的大手很有力,捏的我肩膀發疼,我心裏頓時委屈起來了。

小時候害我生兩場病的人是你,現在把我娶回來又欺負我,什麽人啊這是!

我咬著唇氣憤的猛地仰頭,剛喊了聲疼,我看見金冠上的流蘇砸的叮當作響,也砸在了裴岐的臉上。

「啊!!!!」

當我看清男人相貌時,我也驚恐的尖叫起來。

我面前的男人高高瘦瘦,看起來甚至還有點弱不禁風,這怎麽可能是像黑熊一般的裴岐?

我連忙往後縮,同時大喊道,「有刺客!快來人啊!」

丫鬟們魚貫而入,侍衛也呼啦啦跑來一片。

我面前的男人輕笑一聲,扭頭對著下人們揮揮手,「夫人在與本將軍玩鬧,你們下去吧。」

丫鬟們沈默的行禮退下,還輕手輕腳的把門帶上了。

但是你們那一副『將軍和夫人玩的真野』的笑容是怎麽回事啊?

還有,我眼前這個面若冠玉醉玉頹山的人真是裴岐?

不會是在邊疆這幾年被掉包了吧?

2.

在裴岐坐在床下連喝三盞茶,細說我被他嚇暈的經過時,我接受了從前的小黑熊變成狗的事實。

雖然目前看起來是只漂亮的狗,可還是太大只了。

裴岐雖然瘦了,但是很高很高,給我的壓迫感依舊強烈。

「既然夫人已經信了,交杯酒也該喝了吧?」

裴岐端著兩只小巧酒盞,我顫顫巍巍的接過手,挽著他的手一飲而下。

大有舍生取義慷慨赴死的架勢。

就算裴岐變好看了又怎麽樣?從小留下的心裏陰影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沖散的。

我與裴岐第二次見面是在我姐的及笄宴上,當時我十歲。

我在後院與好不容易見面的小姐妹玩耍,歡鬧之際一股邪風將我的帕子吹走了。

裴岐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一把長刀從我眼前不遠處的地方飛過,將帕子釘在了亭柱上。

他像堵小山似的,握著刀鞘一拔長刀,刀尖紮著手帕遞到我面前,他冷颼颼的盯著我。

那瞬間我總覺得他要用刀抹我脖子,我哆哆嗦嗦的將手帕從冰冷泛著寒意的刀上取了下來。

當天夜裏我做起了噩夢,緊接著又病了。

我腦袋裏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以前的事,耳邊帶著笑意的聲音又把我拉回現實。

「夫人,這一杯你也代飲吧,為夫用不上。」

裴岐靠近我,把他那杯酒也餵給我了。

我腦袋裏更暈了,完全沒辦法思考那句用不上是什麽意思。

只覺得身上燥熱的很,意識開始飄散了,隱約聽著他嘰嘰咕咕說些什麽。

裴岐欺身壓上來,我想拒絕的手變成拉扯,我甚至還摸到了他藏在衣服之下結實的腹肌。

跟鐵一樣硬。

到最後我意識全完攏不起來了,哪裏還記得什麽嚇人不嚇人,女子不女子的。

只記得我被他折騰的疲軟不堪,連連求饒他才讓放過我。

翌日起來的時候我嗓子都啞了,也反應過來那兩杯酒中都有藥。

我看著睡在我身側的裴岐氣得不行,明知道有藥還灌給我,這人果然和以前一樣惡劣。

我越想越氣,一腳踹在裴岐身上,我瞬間飆淚。

這人怎麽連骨頭都這麽硬啊!

「夫人,以後有氣不如打這兒。」

裴岐忽然側過身來,一手拉著我的手放到他臉上,一手揉著我的腳。

我看他賤兮兮的樣子和不安分搓著我腳的手,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後來?後來裴岐就頂著巴掌印帶著我去見家中族老了。

惱羞成怒之下打了裴岐,我心裏也挺不安的。

畢竟我還記得當日裴岐還了帕子,我又嚇病之後,我爹連著跟裴老將軍吵了半個月的架。

最後還在相府門口立了牌子。

姓裴的禁止入內。

我低著頭不敢去看公婆,我聽說裴夫人是最護犢子的,而且潑辣驕橫。

今天我讓她兒子頂著巴掌印出來,明天她還不扒了我一層皮?

就算我爹是相爺也不行啊,估計能連我爹一起扒了。

「真是辛苦你了,瞧這臉白的,昨夜肯定沒休息好吧?」

裴夫人拉起我的手,目光揶揄的看向裴岐。

旁邊的女眷們也都嘻嘻哈哈笑起來,「小岐也太不會心疼人了,看你把晏兒折騰的,一會兒帶她好好回去休息。」

我聽著露骨的話羞的滿臉通紅,但我發現裴岐這人臉皮也厚。

別人打趣他不僅不知羞,還得意的擡擡下巴,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看到巴掌印似的。

呵呸!裴岐這個狗男人,這是想告訴所有人我是個悍婦嗎?

3.

但後來我發現,裴岐不是狗男人,他是真狗啊。

他大婚皇帝準他半月不用上朝,於是他就真的沒有出去過。

除了歸寧那天跟著我去了趟相府,他是半步沒有離開過將軍府,甚至沒離開過我的小院。

我洗漱他看著,我吃飯他陪著,我澆花他跟著,我就連吃幾塊蜜餞,他也目不轉睛的盯著。

我小時候養的狗也沒他這麽能黏人。

我吃到第三塊蜜餞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了他的膩人眼神,擡手將蜜餞砸了過去。

裴岐樂呵呵的接著,依舊托著臉看著我,動作十分自然的把那半顆蜜餞扔進了嘴裏。

「那是我吃過的!」

裴岐歪頭,「我看見了,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沒吃過。」

我忍不住一陣惡寒,從小到大我就沒跟人分食過,只有我家的狗會撿我剩下的。

巧了,那只狗也喜歡撿我的蜜餞吃。

裴岐是真狗啊。

但這種日子並沒持續多少天,丫鬟們幫我整理嫁妝的時候,翻到了全是美男的畫冊。

裴岐以為是我畫的畫,就要過去看了看。

他越看臉色越難看,越看捏著畫冊的手越用力,骨頭似乎劈裏啪啦響了。

旁邊丫鬟們跪一地,還有替我辯解的。

「畫冊許是被其他人故意放進去的,將軍玉質金相長身玉立,這畫冊上的人怎麽能和將軍比呢?」

小丫鬟說完這話,裴岐更氣了。

擡手想狠狠的甩冊子,最後似乎忍著怒把冊子隨手一丟。

我瞥了眼替我說話的丫鬟,走過去把冊子合上,「剛剛謝謝你替我說話了,你是將軍府裏的家生子?」

「玉橋是頭幾年被夫人買進來的。」

我拿著冊子走了出去,我可真得好好『謝謝』玉橋,要不是她裴岐不會那麽生氣。

裴岐和我都知道,我從前是怕他的。

我和裴岐第三次見面,是在我十二歲那年。

長姐有了身孕,娘親帶著我去廟裏住一段時間,給長姐和她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順便給我自己求姻緣。

我對著觀音說,我希望以後夫君是個溫柔儒雅的,就算不儒雅也要纖瘦一些,不能像裴家少爺一樣粗狂駭人,下一秒我的丫鬟就顫抖著喊了我一聲。

原本空空如也的殿內,裴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

而且他當時緊攥著拳頭,肯定是聽到了我的話氣得不輕。

我當時心虛又害怕,匆匆道歉就跑了。

因果報應,在我下台階的時候腿一軟,摔下去斷了腿,又養了一年。

當時我就知道了,裴岐就是我的災星,不過摔斷腿的事不怪他,誰讓我先說人家的壞話了呢。

反正裴岐應該是很清楚,我不喜歡他之前的樣子。

剛剛玉橋的那句話,肯定把他之前的火氣全勾起來了。

4.

裴岐應該是氣得不行,提前結束休沐回營上朝。

於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就傳開了,說我不得將軍寵愛,讓他煩的連將軍府都不待了。

結果這話就傳到了我爹耳朵裏,當天就乘馬車要接我回娘家。

我接到信趕到前院的時候,我爹和我公爹已經吵起來了。

「我家晏兒不是除了你們家就沒人要了,裴岐既然不喜歡她,那正好一拍兩散。」

「不是?不是個屁!裴岐帶著有孕的女人回來,你們裴家還有什麽解釋的?」

「什麽原因?我不聽!我就要接我女兒回家!」

我爹從開始的講道理,到堂堂相爺用詞不雅,最後直接蠻不講理了。

我忍著笑走進去,我爹看見我來一甩袖,「走,這破將軍府不待也罷,滿院子連朵花都沒有,哪兒配得上我家晏兒了?」

我喜歡花,所以相府裏到處都是盛開艷麗的花。

秋有菊花冬有梅,府裏四季常有花開不敗。

我爹看將軍府哪哪都不順眼,拽著我就往外走,我公爹急了。

「楞著幹什麽?攔住啊!」

侍衛瞬間堵了門,我爹擼擼袖子再看看人手裏的佩刀,胡子一歪轉頭又跟老將軍吵架去了。

「晏兒啊,你和裴岐吵架了?」

婆婆拉起我的手詢問,我點點頭,「算是吧,他看見了我收集的美男冊。」

我爹氣勢如虹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可能沒想到吵架的源頭在我。

「多大點事啊,當初你娘我為了看俊俏男人,還特意去南風倌——」

「夫人!你怎麽什麽都往外說啊。」

公爹拽著我婆婆去旁邊嘀嘀咕咕,我爹這會兒覺得不占理,也拉著我到另一邊竊竊私語。

「真是因為你那些畫冊啊?」

我爹苦著臉詢問,我點頭,「真的。」

「那你告訴爹,你喜不喜歡他?不喜歡咱也回家。」

我爹想帶我回家,那絕對不是做戲。

從小我爹就疼我,我娘說我小時候生病,我爹總是愁的一夜一夜睡不著覺,只守著我生怕我哪不舒服了他聽不見。

後來家中醫書多的摞起來比我都高,府中也是常有郎中住著。

我闖禍了他也只會哈哈大笑,抱著我哄我開心,讓我不要害怕。

同樣都是把他硯台打碎,我兄長被罰抄書,我被罰多吃兩塊點心壓壓驚。

我爹對我的偏愛,有時候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他說要接我回去,估計今天就是皇帝來勸,我爹也敢給他表演個當場撞柱。

只是我現在說不好是不是喜歡裴岐,我自幼體弱甚少出門更沒接觸過幾個異性。

唯一印象深刻的,也就是裴岐了,但的確不是什麽好印象。

前幾日他黏著我,陪我吃飯,哄我開心,變著花樣的逗我,我心裏是有些開心的。

可一想到府中還住著位有孕的女子,我咬咬唇輕嘆了口氣。

「陛下賜婚,也就不談什麽喜歡不喜歡了。」

我話音剛落,就見裴岐握著刀站在府門口,正目光深幽沈沈的盯著我。

完了,這下裴岐更生氣了。

5.

我爹是相爺,裴家又是武將,皇帝能讓聯姻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為避免傳出什麽驚世的謠言,我匆匆把我爹打發走了。

當晚吃飯的時候,氣氛很壓抑。

我公爹和婆婆見情況不對,端著碗就跑了,公爹還把他夫人最喜歡吃的菜也一並帶走了。

裴岐就像是沒看見似的,繼續面無表情的吃飯。

我吃的心不在焉,還想著我爹問我的那句喜不喜歡。

其實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喜歡是什麽。

「將軍,如夫人身體不適。」

門外丫鬟來報,如夫人就是他帶回來的女子。

裴岐一言不發的起身,只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我繼續夾菜吃飯,吃著吃著眼淚吧嗒的落下來。

還不如剛剛跟我爹回相府了。

當晚深夜裴岐還沒回來,我咬著唇摸著肚子,扭頭看向了夏兒。

「你說現在喝避子湯還來得及嗎?」

夏兒滿臉震驚,隨後又心疼的坐在腳踏上,「小姐,其實您要是有個孩子,將軍應該會……」

「我不想要。」

我揪著被褥,裴岐都有孩子了,還要我的孩子幹什麽?

這門親事一開始就是羞辱,裴岐就是小心眼的為了幾年前的那句話報復。

我憤憤的翻身把自己縮排被子裏,忍不住委屈的紅了眼睛。

既然都有在意的人了,他前幾天又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狗男人。

裴岐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影,我不說夏兒也不提,只每日想法子哄我高興。

她讓人在院子裏搭了秋千,還在院子裏擺了畫架。

後來院子裏甚至多了滿院的花,花香清心安神,我心裏反而不煩躁憂郁了。

看不見裴岐就看不見,沒這個狗男人我照樣開心。

但也有看不下去的人。

「夫人,將軍一連好幾日不來,恕奴婢多嘴,您得想想辦法了呀。」

我看著玉橋,端起她倒得茶,「想什麽辦法?」

「您是這府裏將軍少夫人,夫人雖然沒將管家的權利給你,但您也是有權管著府中人的,更何況是位無名無分的,隨便找兩個借口敲打敲打,即便是出什麽事了,您是相府嫡女,將軍也——」

玉橋試探的看著我,我直接將手裏的茶盞摔了出去,她似乎被兇狠的目光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景晏還不至於容不下個雙身子的,裴岐他愛來不來,離了他我還能活不下去?」

玉橋撲通跪了下去,我讓夏兒領著她去找我婆母。

既然當初是她買進來的人,要怎麽處置也就交給她。

我看不慣這種會算計的人,第一次我只當她是個年紀小懷春女孩,可她居然慫恿我對一個孕婦下手。

心思這麽狠的人,即便婆母不處置她,我也不會把她留在身邊了。

我煩悶的看向畫中,寥寥幾筆竟然出現了裴岐的神韻,我氣得一腳踢翻了畫架。

狗男人,吃土去吧。

6.

玉橋被打發出府了,裴岐也回來了。

他好像消了氣一般,依舊是有空就陪我吃飯,我畫畫他就看兵書。

要是之前他這麽做,我或許還能接受。

但是一想到他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的消失,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的回來,我就覺得他有病。

沒準就是從婆母那兒聽說我不願意害他的如夫人,覺得我大度便回來陪我做做戲。

「滾出去。」

我沒好氣的看向裴岐,裴岐也不惱,單手握著兵書笑著看我,「都說相府儒雅高貴,怎的脾氣都這麽暴躁?」

「是你們裴家沒好人。」我瞪了他一眼,裴家和景家絕對有世仇。

不然我爹在朝幾十年從不與人結怨,怎麽就跟我公爹不對付?

「晏晏,坐過來。」

裴岐拍拍他身下的軟榻,我扭臉不搭理他。

讓我過去就過去,我堂堂相府千金不要面子的啊?啊!

裴岐冷不丁的將我抱起來,嚇得我連心裏話都拐了音。

「晏晏,偏院那位夫人與我有關系。」

裴岐話音剛落,我紅著眼一巴掌甩了過去,使勁咬著唇壓著心底的酸澀沖他大喊。

「我不想聽,你們愛有什麽關系就有什麽關系!」

裴岐絕對有病,我不問他不說,就當什麽不知道兩廂安好不行嗎?

非得往我心裏紮刺。

裴岐挨了一巴掌也沒松開我,抱著我坐在了塌上,只是伸手把我咬著唇的嘴輕輕捏開了。

「我與她有關系,但並非男女關系。晏晏,洞房那天我已經跟你說了。」

我第二個巴掌已經起手了,他說的話讓我連忙停了手。

洞房那天?我喝了帶藥的酒腦子裏迷迷糊糊,我哪兒知道他說了什麽?

裴岐笑著拉住我停在半空的手,輕輕的放到他臉頰上,「如夫人算是我嫂夫人,她相公為了助我破城,深入敵城當細作,破城時他身份敗露,沒能回來。」

我驚措的說不出話來,裴岐拉著我的手給他揉臉,「她相公臨死前將嫂夫人和他的孩子交給了我,他說怕敵軍細作報復,只求我庇佑他們母子平安。」

「人放在眼皮底子才安全,細作也查不到將軍府來,我想著至少等孩子大了,才能安心的讓嫂夫人自立門戶。」

裴岐緩緩說著,我心底愈發的不好意思了。

是我誤會了。

「所以,晏晏,我臉疼。」

裴岐抱著我委屈的開口,我紅著臉伸手給他揉了揉。

結果揉著揉著裴岐就把我抱上了床,一直折騰到入夜,他又匆匆出門,我才反應過來還沒問他這幾日都忙些什麽。

好氣。

7.

知道偏院住的是嫂夫人,我心裏沒了隔閡,主動去了偏院。

嫂夫人見到我來還很意外,隨後也會心一笑,「將軍把我的事跟你說了?」

「說了,如夫人應該多出院走動走動才是,對生產的時候有好處。」

我拉著她出院子,如夫人也挽著我,「你年紀不大,懂得倒是不少。」

「是呀,我長姐有孕的時候我照顧她好幾個月,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好你的。」

我和嫂夫人成了好朋友,她告訴我很多事。

例如她之前不敢出院子,是因為不知道裴岐把她身份的事告訴我,怕我誤會害她的孩子。

也告訴我,她相公和裴岐是好兄弟,還說裴岐有位心上人,是個可挑剔又膽小的主兒了。

那位心上人喜歡身體清瘦的,為此裴岐在邊關一邊禦敵,一邊找各種法子讓他既不會失了力氣,還能清瘦下來。

嫂夫人說裴岐的心上人是我,我有些不相信。

我和裴岐不過是就見了三面,每次還都不歡而散,他喜歡我什麽呢?

我還跟嫂夫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裴岐之前並沒有去她那裏,她也不知道他最近忙些什麽。

我打算等裴岐空出來好好問問他成天都忙些什麽,順便也想問問他喜歡我什麽。

但裴岐最近幾乎天天深夜回來,我話都沒跟他說上兩句,就被他親的暈頭轉向,再之後就……

以至於話還沒問上,我先出事了。

嫂夫人孕中吃不下去飯,我想著買些酸甜的果子給她開開胃。

我擔心下人不會挑親自去了街上,沒想到天子腳下我遭遇了綁架。

他們說著外邦的話,把我關在郊外的山中小屋。

我透過窗戶只能看到群山環繞,這些人也不跟我說話。

山中陰冷潮濕,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在被關的第二天就開始發熱,第三天整個人就要燒迷糊了。

恍惚間我聽見門開的聲音,一個長相比曾經的裴岐還兇的人蹲在我面前,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臉。

「說!裴岐的夫人到底在哪兒?」

我雖然腦子迷糊,但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是把我當成別人了。

只是我不敢貿然確認他們到底把我誤認成誰,只能含糊的問他,「你找他夫人幹什麽?我對裴岐應該更重要吧?」

男人冷笑一聲,把我臉甩開,「你就是個死人的夫人,裴岐心狠手辣能在乎你?我給你個機會,把裴岐夫人引出來,否則……」

他手中的彎刀落在了我的肚子上,這會兒我反而不害怕了。

捅唄,我肚子現在連飯都沒有,被關三天只喝上幾口水。

但我還是不想死的,我想問問裴岐,他的心上人到底是不是我。

我答應了他們幫忙引裴岐夫人出來,之後他們就把我送回了京城。

他們沒有先把我送回將軍府,而是派兩個人跟著我,讓我在街上轉了一圈。

甚至好幾次他們故意帶我往巡防營的隊伍身邊走,我猜測他們是懷疑我的身份,又不敢確定。

估計會把我錯當成嫂夫人,大概就是因為我當時扶著腰問酸果子酸不酸吧。

托裴岐的福,過去的幾年我不是養病就在養傷,很少出門走動。

以至於所有人都知道相府和將軍府有我這麽個人,卻不知道我到底長什麽樣。

跟著我的兩個人見沒人理會我便放下心來,壓著我去將軍府的後門,讓我喊裴岐夫人出來。

我硬著頭皮敲門,反正現在這裏已經是將軍府的地盤了,就算被拆穿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

但我沒想到,我真敲出來個裴岐夫人。

8.

我和那位「裴岐夫人」一起被抓回去的時候,我眼底還藏著不解。

這是哪兒冒出來的?怎麽還有人當著本尊冒充本尊,本尊還不知情的?

而這位「裴岐夫人」也屬實話多的很。

一路上那些外邦細作只說了一句,「你就是裴岐那個賊人最在乎的人?」

接著這位姐妹就說了一路。

「那是當然,你也不打聽打聽,京城一條街誰不知道裴岐最喜歡我?」

我怪異的看她一眼,這妹子置若未聞,繼續口若懸河。

「裴岐剛去邊關什麽樣?現在什麽樣?從山中土匪變成俊俏郎君,那都是為了本夫人。」

「還有啊,裴岐從小就喜歡我,偷偷摸摸的蹲在我家墻邊看我,讓相……我爹逮住揍了好幾回。」

「他為了我還遍尋名醫治腿傷,哎對了,當初不還從你們手裏搶了治傷的秘藥嗎?」

「哎喲,你們那要藥真好使啊,本……夫人的腿一下子就好了,活蹦亂跳的那叫一個結實。」

馬車外的幾個外邦人惡狠狠的喊著閉嘴,我看向她,她也笑瞇瞇的看我,眼神裏充滿了揶揄和戲謔。

她沖著我無聲的說了幾個字。

我看懂了,也臉紅了。

「夫人,這些事可不是編的呀。」

到現在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了,這位姑娘應該是裴岐派來的。

但他也太莽撞了,讓個瘦弱的小姑娘來做這麽危險的事。

那些可都是外邦細作,不要命的啊。

直到我看到了這位『瘦弱』的小姑娘,一腳踹暈個細作之後,我沈默了。

我收回剛剛說的話,她比裴岐還能打。

9.

我們剛被帶到山中的小屋外,我身邊的姑娘就一腳踹了出去,三五下的撂倒馬車外的人。

我站在馬車邊還沒反應過來呢,裴岐率領一隊人馬趕過來,包圍了小院。

那姑娘帶著人沖進去把所有細作按住揍了個遍,裴岐啥也沒幹,一下馬就抱住了我。

「晏晏,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你打我吧。」

裴岐拉起我的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打,我連忙喊他,「餓了三天,沒勁兒,先攢著吧。」

「行,回家吃飽了再打。」裴岐抱著我上了馬,對院裏的姑娘喊道。「帶你嫂子先走了,做好善後。」

英勇無比的小姑娘揮了揮手,「嫂嫂生的好看,你不瘦下來還真沒希望。對了義兄,我把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告訴了嫂嫂,不用謝我啊。」

我回頭看裴岐,我看他那個眼神不像是要謝的樣子,倒像是要吃人。

這下我更好奇了,不就是偷偷摸摸喜歡我嗎?這有什麽好見不得人的?

結果我剛回到府上沐浴完吃飯的時候,裴岐順手把搓衣板也拿來了。

我剛夾一塊肉,還沒放嘴裏呢,他把搓衣板一橫,啪嘰跪那了。

怎麽著?將軍府沒落到我吃塊肉都得跪著求我別吃嗎?

「我錯了晏晏。」

裴岐什麽也沒說先認個了錯,我也沒什麽說,只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我倒要聽聽,他以前背著我偷偷摸摸做了什麽。

「你在宮裏走丟的那次,是我把宮女都支走的。」

我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碾著嘴裏的肉。

「那天的帕子,是我用內力吹走的。」

我,我忍,我倒要看看第三次他們怎麽說!

「晏晏養病的期間,上門提親的人那些人也都是我打走的。」

我驚了,還有這事?

我爹娘怎麽沒說過還有上門提親的人啊?

但凡有上門提親的,我還用得著看進士畫冊?

「還有呢?」

我佯裝全都知道的模樣詐他,裴岐歪著頭思考半天,「還有就是……你求姻緣的那天,我是特意去尋你的。」

我心裏激動的都要搓手了,終於要來了。

快交代吧,你是對我下毒了還是在台階上做手腳了?

「那日原想向晏晏表明心意的,但沒想到聽到了那些話。」

我激動的心情瞬間呆滯,這和我設想的不太一樣啊。

「我在邊關這幾年一日未敢懈怠,總算變成晏晏喜歡的模樣了。」

裴岐跪在那兒,笑的時候一直看著我,好像眼裏只有我。

我還不死心,但已經有點心虛的問道,「那我摔下樓梯的事……」

「我沒想到我會把你嚇成那樣,也是那次才知道你是真的怕我。」

裴岐說完自責愧疚的低下頭,我連忙把臉轉向另一邊。

好丟人,果然那天只是我被嚇到腿軟摔了下去。

這該死的老鼠膽子。

「那你怎麽就知道你變了模樣我就喜歡你了?萬一我不喜歡,你求賜婚聖旨豈不是屬於強迫我?」

我雖然心虛,但我嘴硬。

裴岐卻輕笑著起來,「晏晏這是承認喜歡我了?」

「誰,誰說的啊?我才不喜歡你!」

我臉上已經燙的要冒煙了,不用看都知道一定紅透了。

「不喜歡也沒關系,就算是強扭的瓜不甜,我也要把這顆瓜扭到我家的院子裏來。」

裴岐俯身湊過來就要親我,我一巴掌甩了過去。

「沒讓你起來!」

我害羞的抓起兩個雞腿就跑了出去,蹲在廊下使勁吹著風。

裴岐真是太不要臉了,居然背著我做那麽多事。

不過我也想到了很多奇怪的事。

為什麽從宮裏回來那次,我爹會守在我床上前,跟我一起罵裴家的時候,會說裴家的小子真是膽大妄為。

為什麽我第二次被嚇到養病,後來很多日窗前都會悄無聲息的出現一盒蜜餞。

那盒蜜餞!

我突然想起來那時候我養病,夏兒盯著我不讓我多吃蜜餞,說是會沖藥性。

但是每次我吃剩下的蜜餞,都會消失不見。

我和夏兒一直都以為是我養的狗偷吃的。

「裴岐!」

我轉身沖進屋,裴岐真就老老實實的又跪了回去。

他看我回去眼神亮亮的盯著我,我一瞬間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

我擡手看了看手裏的兩只雞腿,把沒咬的那只遞了過去,「吃這個。」

但裴岐卻直接低頭咬住另只手裏的雞腿,而後仰頭看著我。

我嫌棄的瞪他一眼,裴岐把雞腿從嘴裏拿出來,「是你自己說的,不能浪費糧食。」

我恍然的看著他,我好像想起來了。

在宮裏的那次,不是我和裴岐的第一次見面。

真正的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更小的時候。

那年冬天特別的冷,不少災民湧入京城,我父親帶動不少官員一起施粥。

我非要湊熱鬧跟著去,還撿了半塊饅頭要吃。

當時有個高高壯壯的胖子一把拍掉了饅頭。

我仰著頭很認真的告訴他,不能浪費糧食。

然後?

後面我有些記不住了,我甚至已經忘了那會裴岐長什麽樣子。

隱約記得就是從哪兒開始,我對比我高很多壯很多胖很多的人產生了陰影。

我瞇著眼睛看向裴岐,讓他老實交代。

裴岐摸摸鼻子,試圖想用吃雞腿轉移註意力。

我一把奪過來雞腿,「你不說我就丟出去餵狗,餵狗餵豬就是不餵你。」

裴岐無奈又心虛的看向我,「後面就是我又把你的饅頭搶走了,然後你就嚇哭了。」

「好啊,原來你那麽早就惹過我了!」

合著我小時候被那小霸王嚇得連做好幾夜噩夢,都是拜他所賜!

我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要砸過去,裴岐連忙起身抱著搓衣板跑。

「那也不怪我啊,是嶽丈說你看見什麽都想試試好不好吃,讓我去看著你,我也沒想到我小時候那麽嚇人啊。」

裴岐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

只是這一追就是一輩子,並且裴岐深刻的領悟到了一件事。

而且還會極其認真的給他兒子和幹兒子傳授經驗。

「喜歡誰家姑娘,就去嚇唬她,然後再變成她喜歡的模樣,到時候你們——哎喲!」

兩個小孩看著他,齊齊的笑話他,「到時候就會被娘子打一輩子啦。」

裴岐撿起我丟出去的書,看著書裏面的字嘿嘿笑起來。

甘之如飴。

那些蜜餞到最後我也沒問到底是不是他送的,但是往後每年我吃的蜜餞,都和那年一樣,是我喜歡的口味。

10.番外。

我是裴岐,將軍府的小公子,也是景晏口中的狗男人。

我狗嗎?我自己不覺得。

我只是從小就比較在意那個愛哭的小丫頭。

雪災施粥,當時還是伯父的相爺告訴我,他家晏晏貪嘴兒,但雪天寒大她吃了東西要生病的。

於是我被派去監督那位嬌氣的小千金。

結果我去的時候發現伯父還真沒說錯,小丫頭貪嘴撿到半塊饅頭也想嘗嘗。

我眼看著她張著糯糯小嘴,趕緊把她手裏的饅頭打掉。

結果小丫頭還告訴我不能浪費糧食,撿起來還想吃,真是倔。

我再打。

然後小丫頭哭了,穩重的相爺抱著她哄好半天,還吹胡子瞪我好幾眼,回家我爹又把我揍一頓。

後來我聽說皇後有意早早定下太子妃人選,相府的小丫頭也被宣進宮,我也求著我娘帶我進去了。

聽說那次小丫頭病了好久,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我在尋她的時候,聽到有人說皇後屬意相府的兩個千金,似乎想都要了。

但說話的人想搶一個,畢竟相府的景伯父桃李滿天下,於官於民他口碑極佳,只要他支持皇子在朝中也會順風順水。

而她想搶的,就是最受寵的小女兒景晏。

我暗暗聽她們商議,一會兒趁著帶小丫頭出去玩的時候,要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我當時心裏挺不高興的,小丫頭身子嬌氣,而且膽子還小,估計會被嚇到吧?

於是我在那些宮女要動手時,把所有宮女都打暈了。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小丫頭看見我就暈了過去。

害,可能是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對。

那天出宮後,我又被爹打了一頓,還跪了幾天祠堂。

倒不是因為我打暈幾個宮女的事,好像是相府的小丫頭又病了。

跪祠堂那幾天我整日想著小丫頭,出來後也有些魂不守舍。

我爹告訴我,女子大多喜歡威風凜凜的,就像我娘對他那叫一個死心塌地。

於是我被我爹帶去了軍營,我總覺得爹是在套路我,但我不在意。

我要變得威風凜凜,然後讓小丫頭對我刮目相看。

聽說小丫頭的長姐及笄,我趁著這個機會去了相府。

我躲在暗處看見小丫頭玩的開心,我反思了一下前兩次的出場方式,我決定這次要來個驚艷的。

我起手用內勁吹走了她的帕子,再帥氣的丟出刀穩穩紮住帕子。

怎麽樣小丫頭?許久不見,我現在很厲害了吧?

我自認瀟灑的拔刀把她的帕子遞過去,但我看小丫頭的表情,怎麽覺得有點大事不妙呢?

後來我才知道,是真的不妙。

小丫頭又病了。

這次病的很嚴重,景伯父天天上門跟我爹吵架,說我們將軍府都是莽夫。

不得不說相爺不愧是讀書人中的翹楚,字字珠璣說的我爹頭都擡不起來。

我也沒閑著,趁他們吵架的時候溜進相府。

我沒敢出現在她面前,只是看她喝藥苦的小臉皺在一起,我便悄悄的給她送蜜餞。

她吃的很開心,但每次都會剩下很多。

沒關系,我吃就是了,我要是敢扔讓她知道了,估計又該哭了。

不知怎的,我似乎習慣每天趴在相府墻上偷偷看她了。

看她笑,看她鬧。

但我也沒看多久,我被相府的人發現了。

溫文爾雅的景伯父沖著我冷笑,順便立了塊牌子。

姓裴的禁止入內。

行,不進就不進,我在外面看。

可是看的時間久了,我發現我越來越在意她,甚至看到有人上門提親,我心裏很不高興。

他們這些公子哥兒照顧的好小丫頭嗎?

她嬌氣又體弱,脾氣還不小,嫁到誰家都會受欺負。

於是我天天堵在相府外,來一個我打回去一個。

我白天威風凜凜守相府的門,晚上回去跪祠堂聽我爹說相爺是怎麽罵他的,兩不耽誤。

直到有一日,景伯父告訴我小丫頭會去寺廟,他讓我也去。

我當時還跟高興,以為伯父終於被我感動了。

結果我才發現,我想錯了。

伯父是想讓我死心。

小丫頭不僅不喜歡我,她甚至一直怕我。

難怪見她兩次,她都會生病。

我正傷心呢,小丫頭的婢女尖叫一聲,我沖出去看見她摔下台階,我的心揪揪著疼。

這時候我就知道,我裴岐這輩子要娶的人,只能是她。

我把小丫頭送回府,向我爹立下軍令狀,此去邊關必會退敵破敵,讓他在京中幫我守好相府的門。

小丫頭喜歡瘦的,那我就減重。

我在邊關瘋了似的一邊退敵,一邊控制著自己的身材。

我用了三年時間,軍令狀我做到了,看著鏡子中纖瘦的模樣,我覺得這次小丫頭應該不會再怕我了。

回京的時候皇帝問我要什麽獎賞。

我說用三年戰功換一道賜婚聖旨。

我要娶相府家的嫡幼女,景晏。

皇帝並不意外,甚至親手寫了聖旨,樂得合不攏嘴。

「朕早就知道你盯上人家姑娘了,不過這次朕寫了聖旨,景相怕是要給朕添好多活了。」

我笑了笑,相爺肯定又要上裴家罵街了。

但那又怎麽樣?我認為只有我能保護好晏晏。

她從前是嬌氣的相府千金,那以後就是嬌氣的將軍府夫人。

強扭的瓜甜不甜再說,反正我要讓這顆瓜安安穩穩的在我家院子裏,繼續當快快樂樂的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