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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那種沙雕又不落俗套的小說?

2023-08-03娛樂

表姐逃婚的時候,我正在吃飯。

被迫替嫁的時候,我嘴裏還有沒咽下去的米飯。

洞房花燭夜,新郎官沈玉瘦鼻子都氣歪了,「替嫁就替嫁,怎麽還找個男人替嫁。」

哦,忘了,我是表弟。

1.

我表姐叫蘇檀輕,自幼才名在外,求娶之人如過江之鯽,她卻一個都看不上,發癔癥似的,非說自己早就有了意中人。

可她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一見過的雄性,除了時常來串門的我和沈玉瘦,就只有後院裏酷愛舔屎的大黃狗了。

而我雖然是個表的不能再表的表弟,雖說可以通婚,但自幼就很矬。

所以眾人都想當然地認定,她的意中人就是——風流倜儻的沈玉瘦。

沈玉瘦早就暗搓搓地偷看我表姐,這下正中下懷,興奮地夜裏翻來覆去在床上烙大餅,第二天就大張旗鼓地來提親。

沈家乃名門望族,蘇家便也歡天喜地地接受了。

誰知道,表姐的抗議如此無聲,招呼也不打就逃婚了。

更離譜的是,我表舅怕得罪沈家,把我塞進了花轎。

並且苦口婆心求我,「賢外甥,沈家的臉面沒人敢踩,今個兒花轎必須得出門,只有委屈你了。」

可是表舅,你把我一個男的送過去,還不如直接踩沈玉瘦的臉呢。

我覺得不好,想跟沈玉瘦說實話。

可我表舅說,「你那個瞎了心的表姐,就當她死了,以後,你是我們唯一的閨女。」

舅媽也應和,「對對對,反正你從小就住我們家,不差這一聲爹媽。」

可是舅媽,重點是收養的問題嗎,我是男人啊,那聲閨女你們是怎麽喊出口的。

二老多半有點急壞了腦子,怎麽說都不聽,也怪我心軟,真的就塗脂抹粉嫁了過來。

待會沈玉瘦掀了蓋頭,瞧見自己娶的是個男人,甚至還是昨天和他一起念書的同學,希望他不要當場去世。

我真是個好同窗,這時候還為沈玉瘦操心。

想到沈玉瘦出類拔萃的課操成績和結實的小臂,我一會得好好護住臉,別被沈玉瘦一大嘴巴子給扇死。

我這邊在喜床上如坐針氈,沈玉瘦那廝還全然不知情,笑得都要看到胃了。

一夥子人簇擁著他來鬧新房,被他一個個攆出去。

等到屋裏只剩下我們兩個之後,隔著蓋頭還能聽到他哈哈的蠢笑。

沒得出息,成個婚高興成二傻子了都。

他的高興是在掀起我蓋頭的那一瞬間凝固的。

然後他就跳起來,頭撞到床柱子,鼓起個大疙瘩,他被撞得一頭栽在地上,但很快又彈起來,撈起桌子上的龍鳳呈祥喜燭過來照我的臉。

照著照著我看見他滾下兩行熱淚,他喊我,「大墩嗎?」

大墩兒是我的諢號,因為我自小就生得敦實,如今長大變瘦了,也沒摘掉這墩兒的帽子。

我捏著嗓子,「嘻嘻,相公說什麽呀,奴家是蘇檀輕啊……」

沈玉瘦邦邦揍了我兩拳。

我老實道:「是我,我是大墩。」

沈玉瘦哈哈笑了兩聲,眼淚噴湧,「氣死我了,我得殺了你。」

2.

我以為我和沈玉瘦的同窗情誼緣盡於此,接下來便是他惱羞成怒,將我揍一頓丟出去,並且和蘇家、我那缺心眼表舅斷絕往來。

事實上,他確實揍了我一頓。

動靜大的將在門外聽墻根的喜娘都嚇跑了。

但胖揍完,卻不準備趕我走。

給的理由也很充分,第一,他對外娶的是我表姐蘇檀輕,雖然來的是我這個贗品,但已經拜過堂,蘇檀輕就是他老婆,一旦捅出去,他就沒老婆了。

第二,是他要臉,沈家也要臉,這事兒捅出去,大家統統沒臉。

所以這樁事絕對不能對外流傳,只要趕緊知會蘇家將蘇檀輕找回,再悄默聲地換回來,他有了老婆,我也能繼續做他的小舅子,萬事大吉。

我知道他說這麽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其實還是因為喜歡我表姐。

不然怎麽連逃婚這麽大的事兒,他都能原諒。

我還是有點意外的。

以前我也知道他喜歡,但那喜歡廉價得很,畢竟我表姐是名滿金陵的蘇檀輕,誰不喜歡。

只是沒想到他可以連逃婚都不追究,看來是有幾分真心,不是盲目跟風。

但我並不想成為他表現深情的一環。

我愁的滿頭大疙瘩,「我假扮我表姐不難,但替你瞞著伯父伯母不好辦,遠的不說,我一會去敬茶,這大粗嗓子,大高個兒,不就全露餡兒了?」

他沈吟道:「無礙,我有法子。」

3.

他有個屁的法子。

盡是餿主意。

想想他每次考試都要抄我答案,就該知道他腦仁兒小的葡萄乾一樣,我竟然還信了他。

他所謂的法子,是讓我硬著頭皮死不承認。

「只要你自信,沒人能懷疑你。」

聽聽,這是人話嗎?

有能耐你看著我的臉說。

哎,講道理,我雖然長得有些女相,但這身量和喉結是實打實的,我那缺心眼兒表舅非說我和我表姐長得像,實在是瞎了心的無奈之舉。

沈家二老可不一樣,沈父是個武將,一雙利眼火淬一般,看我不跟抓猴兒似的,沈母,她可是不止一次見過蘇檀輕本人,我觍著臉去假冒,這不是往刀口上送脖子嘛。

我將這些說與沈玉瘦,盼望著他能認清現實,端正態度,放我回家。

可他卻兩手一攤,成竹在胸,「沒事,我爹看著聰明,其實很傻,而且他出於男女之防,不會認真看婦人的臉。至於我娘,她見蘇檀輕的時候,是蘇檀輕及笄禮,都是三四年前的事兒了,模樣有變化也說得過去。」

他為了說服我,甚至不要臉地朝我豎起大拇指,「大墩兒,還別說,你這扮上女裝,還可以的。」

可以……才怪吧。

我表姐蘇檀輕一把細骨、小家碧玉,我身長八尺、莽漢一個,我用手比了比,「沈兄,你看,我比你還高半個頭。」

沈玉瘦面色終於凝重了。

然後,他換了個高底靴,又和我比了比個頭,滿意道:「好,如今妥了。」

4.

我該打暈沈玉瘦,然後翻墻跑掉的。

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一跑,沈玉瘦惱羞成怒,表舅可能要吃官司。

表舅雖然傻,但這些年結結實實養大了我,我得報恩。

所以我最終老老實實去給沈家二老敬茶。

反正出了事,有沈玉瘦兜著。

堂上的二老原本是笑著的,看清我的模樣後笑容就有點凝固,而後全程木著一張臉,尤其是沈父看到我偉岸的身軀,差點被一口茶給嗆死。

沈玉瘦卻渾然不覺,「爹,娘,得妻如此,兒子真的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相比之下,沈母最淡定,喝了我奉的茶之後,塞給我一個金鑲玉的傳家鐲子,但是她努力了兩把,發現我手腕子大的出奇,壓根戴不上,臉上才開始有點繃不住了。

我趕緊接過來,「娘,我這就減肥。」

然後就忘了捏嗓子,聲音渾厚如鐘,沈家二老聽得虎軀一震。

沈母終於忍不住表達了第一個疑惑,「蘇家檀輕,我記著你頗通音律,幾年前妙音婉轉如出谷黃鶯,如今聽著粗獷了許多啊……」

哦豁,要被發現了。

表舅,對不住,我盡力了,回頭你吃牢飯的時候,外甥給您送雞腿。

然後我就聽見沈玉瘦臉不紅心不跳地搭腔,「哦,怪兒子,昨夜折騰的很,喊粗了。」

「……」

他娘的,沈玉瘦你枉讀聖賢書,能不能說點正經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