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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劇得高分,是因為找到了不確定時代中的確定性

2024-10-01娛樂

最近,【山花爛漫時】豆瓣終於開分了。 9.0分,是今年國產劇目前的最高分。

作為一個以「盡力還原普通觀眾對一部作品平均看法」為宗旨的網路打分平台,豆瓣評分雖然不能直接對應劇集品質,但絕對能說明觀眾情緒。

一部改編自英模事跡的現實題材國產劇,能被打出9分,說明它一定對傳統的主旋律敘事程式有突破,做到了把英雄模範拍成觀眾認可的「身邊人」,為觀眾提供了充沛的情緒價值。

從【山花爛漫時】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引發的熱議話題來看,它做到了真實與戲劇的互證互成,因此說服了觀眾;它拍經濟困境和女性困境的攪旋,引發了觀眾思考;它讓光照進裂痕的浪漫主義手法,感染了觀眾。

【山花爛漫時】由中央電視台、騰訊視訊、歆光影業等七家公司出品,費振翔執導,袁子彈任總編劇,制片人李行來自歆光影業。【山花爛漫時】留下了觀眾的口碑,後續更有望沖擊獎杯。

豆瓣9分是它取得的第一枚「成就」勛章,但一定不會是最後,或者是最重要的一枚。

真實與戲劇的互證互成

一個普通的鄉村初中老師,沒錢沒背景,竟然能憑著巨大的使命感和死磕精神,建成一所免費女高。

女高好不容易排除萬難迎來開學,卻連降暴雨。怎麽接孩子出村?不僅全校老師上前,副縣長和教育局長也要上,交通工具則是拖拉機、自由車甚至是牛車。

一個招生沒有分數線,誰家窮就能來上的女高,第一屆高考能出幾個大學生就已經是了不起的成績。但這所女高卻創下奇跡,做到了全員過線。

這些充滿戲劇性的情節,如果沒有張桂梅和華坪女高的真人真事打底,連編劇都不敢這麽寫。但這巨大的「難」和動人的「燃」都實際發生過,都有現實做「註腳」。

【山花爛漫時】在藝術性上把握得最好的一點,就是放開手腳地直白呈現現實的高光和曲折。不做所謂「人性化」的歸因,不因怕觀眾不信而降維。

除了情節上真實與戲劇的互證,【山花爛漫時】能說服觀眾還在於角色和真人的互成。

故事是「整治人生混亂的方法」。在經典編劇手冊【故事】的開篇,麥基如此總結。

這就意味著,真實原型變為角色需要進行大振幅的藝術改造,這個改造可能是提煉、融合,可能是誇張、簡化,也可能需要在他/她身邊塑造「腳手架」式的配角人物。

【山花爛漫時】在塑造張桂梅的時候,讓她走出了新聞報道,成為了一個立體人物。

她不僅是有信仰、有目標的優秀黨員,也是有脾氣、護犢子的女高大家長;

她不僅是會上課、談心、做動員的教育工作者,也是會和基層管理者爭取資源、向企業家巧拉贊助的「斡旋家」;

她建女高,不僅遇到過貴人得到過幫助,也遭遇過非議經受過猜疑……

這樣「多面」的英雄模範,才是鮮活的「身邊人」,才能向觀眾傳遞溫度和力量。

在張桂梅周邊,【山花爛漫時】還塑造了一群新聞報道很難兼顧的周邊人物,以及把原型融合再塑的典型人物。

比如,想幹實事但稍乏魄力的馬副縣長(姜超 飾),就是一個重要的周邊人物。

他一開始認為,建免費女高不切實際,所以打的是拖延牌。但在張桂梅(宋佳 飾)的一步步帶動下,他的主動性逐漸增強,從破格提拔力挺張桂梅擔任校長,到從省領導那裏為女高爭取來860萬撥款。他為保住華坪女高,立下了汗馬功勞。

再比如說女高學生谷雨(蘭西雅 飾),這個角色身上融合了很多大山貧困家庭女孩的共同特點,比如,強烈的自卑和敏感的性格,為家庭犧牲自我的慣性,既想要改變命運又不知如何下手的迷茫……

沒有這些周邊人物,張桂梅就成了「孤膽英雄」,這不僅不符合事實也會影響敘事的飽滿度。沒有這些典型人物,就很難以幾個角色反映出「普遍性」,也難以寄托創作者對鄉村教育、女性困境等重大問題的態度和看法。

在經濟困境中拍女性困境

【山花爛漫時】除了是英模劇創作上的一次創新,也是對國產劇女性敘事的一次突圍。

「女性議題」在當下的國產劇創作中,是熱門關鍵詞。我們拍女性獨立、女性欲望、女性成長、女性力量……

但大多數相關敘事,都在城市語境下發生。甚至限定於受過高等教育、有一定經濟基礎,事業相對成功的極小一部份女性角色中。

這種關於女性生存境遇的討論,並非沒有價值。但很難說是與時代共振的,具有普遍性的。

【山花爛漫時】的定位雖然不是「女性議題」劇,但她對女性困境的表現卻極其深刻。 它從經濟困境而不是性別對立中拍女性困境,抓住了「女性議題」的本質。

這群山區女學生,之所以總是成為家庭的犧牲品,根源在於窮。家中有個酒鬼爹的谷雨是這樣,父親被騙工程款母親頻遭家暴的蔡桂芝(都蘭 飾)是這樣,父母雙亡跟著爺爺長大的寧華(楊顏嘉 飾)也是這樣。

因為窮,所以家庭資源有限。因為資源有限,所以要優先分給看似發展空間更大的男性。如果家裏實在窮到連有限資源都沒有,女性就要被當做籌碼,去兌換資源。

女性是家庭的附屬品,沒有自主選擇人生的權利。因為沒受過教育,又缺乏爭取權利的意識。因此,便陷入了悲劇的命運迴圈。

【山花爛漫時】真實表現了大山的封閉和貧困, 這裏的貧困女生要「改命」,光靠理念說服是不夠的。

張桂梅去招生時,除了告訴女孩們要「把自己當個人」之外,最經常做的就是算經濟賬。

比如,谷雨之所以能成為她的第一個學生,就是因為她用「算賬」說服了她。考上大學,就算一個月掙一千塊錢,三年就能掙三萬六。不上大學,現在結婚,就等於三萬塊把自己的一輩子給賣了。 早結婚,不是擺脫經濟困境的好方式,更不用說解決女性困境了。

這是貼合中國實際也接近真理的女性敘事,也是紮根泥土有著廣泛覆蓋面的女性敘事。華坪女高之所以能為貧困女生「改命」,不是喊喊口號,而是真給出路。【山花爛漫時】抓住了其中的關鍵矛盾,因此也啟用了觀眾更普遍的共情和共鳴。

騰訊視訊的底氣和穩定

【山花爛漫時】憑借9.0的開分成為2024年國產劇集豆瓣最高分,而去年的口碑爆款同樣出自騰訊視訊,【漫長的季節】以9.4分成為近六年國產劇最高分。

縱觀劇集市場不難發現,連續兩年口碑爆款皆出自騰訊視訊絕非偶然,騰訊視訊向市場輸送的高品質劇集也不止於此。

近兩年來,騰訊視訊在各個型別賽道推出了多部標桿劇集。其中,有以【漫長的季節】【繁花】【三體】為代表的全民向大眾爆款,也有【柳舟記】【春色寄情人】【歡顏】【繁城之下】這樣的分眾口碑爆款。

它們的標桿意義,並不只在於熱度數據好和評分高,還在於對型別賽道的深度開掘,和對國劇美學邊界的拓展。

【漫長的季節】之所以寶貴,是因為它敢於以懸疑為針探入小人物命運,在東北懸疑題材已然「紅海」的市場環境下,開辟出了新路。

【繁花】之所以能成為「孤品」,是因為它的生產周期遠超當下劇集平均水平,它的投資體量也是一次巨大的商業冒險,是出品方騰訊視訊的耐心和冒險精神給了藝術家們發揮才智的時間和空間,才由此成就了一次難以復制的成功。

【三體】更是一次首辟航線的遠航,它對中國科幻型別賽道的開拓意義怎樣強調都不為過。

除此之外,還有【柳舟記】以古裝對映「現實」的探索,【春色寄情人】在「返鄉」情境下對愛情劇的升維,【歡顏】以公路劇模式對紅色題材的拓展,【繁城之下】對古裝懸疑劇的提格……

重要的不是一部爆款,而是穩定而連續的爆款產出力。

騰訊視訊藝術與科技驅動的頂層設計,為劇集生產提供了感性的右腦和理性的左腦;尊重藝術家、尊重藝術規律的理念,讓騰訊視訊對具備開拓意義和創新性的劇集生產有耐心;於多元賽道發力,努力打造精品,則能更大程度上提高與觀眾情緒共振的機率,從而提高「爆款」的誕生機率。

在如今的長視訊內容生態中,這種以機制保障爆款產出的能力,正是不確定性較多時代的確定性生存法則,因此也顯得格外寶貴。

【文/卞蕓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