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遊戲降臨。
手拿炮灰劇本的我,繫結彈幕系統。
【什麽,寶寶這次扮演小媽?!】
【旗袍念念好澀哦。】
【恐怖遊戲又稱——奇跡念念變裝之旅。】
為了活命,我拼命思考辦法。
可手拿電鋸的陰郁男鬼卻把電鋸藏在身後,掏出一只皮鞭,羞答答的遞到我手上。
「小,小媽——」
「是我犯錯,還請您使用家法。」
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檢測到強烈愛意值——
【臥槽,怎麽又是你!】
我:???
是誰啊。
1
【叮咚!
【歡迎進入副本驚悚古堡。
【主線任務:在古堡中成功存活三日
【註意:
1.古堡中請講普通話。
2.遇見電鋸殺人狂請快跑。
3.禁止和S級詭怪搞曖昧!(沒有針對的意思)
4.……(會有私人廣播進行提示)
【祝各位玩家通關愉快!】
我揉了揉腦袋,上一秒還在源世界,下一秒就直接出現在一個陰冷恐怖的古堡裏。
這次的副本很奇怪,每一位玩家似乎都有一個身份。
而我的所扮演的角色便是這家古堡的夫人——菲爾娜小姐。
私人廣播提示音響起:
【玩家岑念身份:菲爾娜夫人
【身份介紹:薔蜜古堡的20歲來自東方的美貌寡婦,喜穿旗袍,有一位剛成年的繼子。您脾氣古怪,經常打罵古易少爺,家仆對您多有微詞。
【玩家陣營:內鬼
【玩家支線任務:???(未知)
【私人廣播提示:
4.您的身份牌特殊,且與另一方玩家陣營相悖(不要被普通身份牌玩家找到!)】
私人廣播提示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我若有所思。
彈幕瞬間刷屏,比上一個副本還要多,直接吸引了我的興趣。
看到他們的內容,我忍不住臉冒熱氣。
……他們都是這樣說話的嗎?
為什麽我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
【什麽,寶寶這次扮演小媽?!】
【旗袍念念好澀哦!】
【恐怖遊戲又稱——奇跡念念變裝之旅。】
【這次的身份好帶勁啊,好喜歡好刺激。】
【美貌小媽,還是寡婦,這完全戳中了我的xp!】
我走到鏡子面前,還是我的模樣。
倒是一襲紅色修身旗袍,外面一個白貂披肩,黑色卷發堆在脖間,顯得我眉眼格外艷麗。
【這就是個普通B級副本啊,為什麽會有怎麽多老玩家過來!】
【樓上的,主線任務是簡單,可此副本難的是支線任務。據我所知,除了黑桃A還沒有人能夠通關支線任務。】
【聽說,這個支線任務獎勵是3S呢!】
彈幕閃過一層又一層,我大概了解了這個副本。
老玩家會變多?那支線任務只會變得更難。
屋外吵吵鬧鬧,一個身穿女仆裝的少女急匆匆跑了過來。
「夫人,外面來了好多客人,您要去看看嗎?」
客人?難不成是玩家?
我垂眸,濃黑的睫毛微微遮住我的情緒。
【我擦,我念老婆真成老婆了,好美。】
【啊,一個低頭就把我迷得死死的,要是和我鼓掌,我都知道我有多爽!】
【行了,別吹美貌了,恐怖遊戲不看臉好嗎?】
【慕名而來,就這?】
【哥,這個直播間都是我念的粉絲好嗎?】
為了更好的扮演角色,我故意挺了挺胸,揚起下巴,踩著高跟鞋便走了出去,聲音盛氣淩人:
「誰那麽討厭,在我這裏吵吵鬧鬧的,真煩人!」
剛走到客廳裏,便看到一男一女面容急躁的和管家講話。
管家氣質溫文,容貌自持俊秀,語氣溫和:
「我們夫人來了,客人們盡管要留宿,還得詢問我們夫人願不願意。」
見我出來,二人眼睛一亮,異口同聲一句國粹:
「臥槽,是我念念老婆!」
管家早已面帶微笑的退至我身後,聽到臟話,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在完全聽完之後,臉色陰沈。
我打了個寒顫,怎麽感覺有點冷呢?!
管家見狀,立刻拿出米白大衣披到我的身上,我轉頭輕輕瞥了他一眼。
這……恐怖遊戲裏面的npc都這麽盡職盡責的嗎?
我給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對管家道:
「少爺在外求學,我無聊太久,便讓他們留下吧。」
【我的天吶,表面惡毒小寡婦實則傲嬌擰巴小公主,我要爽暈了!】
【好,好牛逼的臉蛋。】
【上面一看就是新人(上下不屑打量),怎麽隨意叫別人家老婆(擦口水)(提褲子)】
【天吶,上面的腦殘粉能不能消停點,看直播,懂?】
【他……在點我們?姐妹們,讓他看看我們的實力。】
管家的笑容僵硬片刻,瞬間又恢復正常,將房間為他們收拾好,才回到客廳,語氣陰冷:
「晚上12點之後禁止出門,半夜有人敲門千萬不要開門!」
我仔細的觀察了古堡中的每一個人,廣播提示玩家既然有兩個陣營,彈幕也說老玩家居多。
那麽只說明一件事——
所有人都在隱藏!
所有人都在偽裝!
只有我,暴露在所有玩家眼皮子底下。
2
夜幕降臨,窗外的樹影搖搖晃晃,時不時有烏鴉的叫聲。
第一夜,平安。
翌日清早,我在樓下喝著女仆送來的燕窩百合粥。
勺子碰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個短發女仆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哭著說: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管家的眼珠子緩慢的一轉,眼神沈沈的看著我,帶著些細小的試探。
我身體有些僵硬,直接把勺子摔到地上,斥責道:「會不會伺候,不會就給我滾!」
【管家看起來像有身份啊……】
【嘖,老婆做的對,我看了菲爾娜夫人的資料,性格確實惡毒愛打罵】
【不過,念念老婆究竟是哪一個陣營的?系統連我們直播間的粉絲都防?】
就在我讓她離開之時,她輕笑一聲,十分平靜的往我手裏塞了一張紙。
我暗暗開啟:「地下室。」
半夜。
我換了件易於行動的衣服,準備去地下室看看。
偌大的古堡,陰冷的走廊,以及恐怖的雕塑壁畫,都顯得詭異萬分。
我拿起手電筒,緩慢向下走著。
心跳都快蹦到嗓子眼裏。
倏然,木門「嘎吱」一響,管家走了出來。
我趕緊把自己藏在墻後。
剛松一口氣,卻被一只幹燥溫熱的大手捂住嘴巴,掐著我的腰就往後退去。
耳邊傳來一陣輕笑,濕潤的呼吸不斷吹拂耳邊的鬢發。
「小媽,我回來了。」
聲音又輕又細,可緊實的手臂卻不容拒絕,背後傳來一陣又一陣舒爽的喟嘆。
【念念究竟是個什麽體質,怎麽那麽容易招高級詭怪!】
【這個身份確實很難,即容易成為詭怪的靶子,又容易成為玩家的目標。「菲爾娜」身份單出就是死牌!】
【等等,他怎麽沒有影子!】
看到彈幕,我頭皮瞬間麻了半邊,冷汗瞬時濕透後背。
這是一個可怕的結論。
我,我身後那人是——
鬼!
「咚咚咚」
鐘聲緩慢的敲了12下。
意味著,第二夜的大逃殺即將開始。
倏然,木門被猛地推開,一位女玩家尖叫著爬了出來。
「啊啊啊,怪物!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話音剛落,她的腿被猛地咬斷,鮮血直接迸濺。
一個巨大的獸爪拖著半個人在走廊上慢悠悠的走。
「咯吱咯吱」,那是吃人肉和吮血的聲音。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幾秒之間,我楞在原地,胸口大振幅起伏。
下一秒,後脖一痛,我便暈了過去。
依稀聽見幾句話:
「你太不乖了,Cerberus。
「嚇到我親愛的母親大人了……
「你說是不是,管家先生?」
【發生什麽了?他就是古堡留學的少爺?!】
【那這一切就好說了,他是不是發現我們念念的不對了。】
【管家也是詭怪,我還以為他是玩家呢!】
管家扯出一個癲狂的笑容,將右手放置胸前,做出了一個非常優雅的紳士禮。
聲音略微沙啞,讓人聽不出他的音色:
「少爺?這應該不是您回家的時間吧……」
3
我揉了揉腦袋,從床上醒來,後脖傳來陣陣余痛。
下手真狠啊……
我做了什麽?
等等,我怎麽沒有昨夜的記憶了!
彈幕刷屏:
【老婆?念念?】
【你昨晚*¥#%+/@#】
【打不出來,臥槽!】
我不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微微垂下眸子。但可惜屋外的情況,不允許我認真思索。
傳來強烈的爭吵聲。
剛踏進大廳,我便發現多了幾張陌生的臉龐。
有司機、有園丁,甚至是我身邊的保鏢……
而掩藏在深處的玩家正逐漸浮現。
這絕對是好事。
「我懷疑你的身份,小葵睡在你隔壁,怪物出現你睡得那麽死?」
身著女仆裝的長發女玩家死死的追問著旁邊的西裝男,語氣十分不客氣。
我有些怔楞,又扭頭看了看離我們不到10公尺的管家。
這麽明目張膽的嗎?
似乎是知道我的疑惑,彈幕突然發出一條解答:
【玩家有遮蔽獎勵很正常,看樣子是A級,但估計有時間限制。】
我面不改色的坐在較遠的沙發上,似乎是所有玩家都集中在大廳。
西裝男語氣冰冷:「我怎麽救她,那怪物一口一個人,我找死啊我!」
「既然你這樣說,我還覺得你是內鬼呢!」
內鬼。
我內心咯噔一下,細白的額頭忍不住生起薄汗。
玩家將近有11個,但都毫無表情的看著他倆鬧。
然後用那種悉悉索索、試探的視線,觀察每一個玩家的面部細節。
誰知道會不會有人關註我。
我伸出手微微整理裙擺,動作緩慢而又優雅。
果然,那股陰冷的視線消失了。
聯想到我的提醒4,支線任務緩緩顯出一個雛形。
玩家陣營分成兩個。
1.普通(11)
2.內鬼(我)
如果說他們的支線任務是找出內鬼呢?
或者說——找出我!
那我的支線任務是什麽,不被找出?
會有這麽簡單嗎?
人是很復雜的生物。
很容易在「混亂」中病急亂投醫,將票投給一個與「產生混亂」關系密切的人身上。
關系有多密切不可知,但不可考量人心。
一個坐在遠處的襯衫男思索片刻道:「投票吧。」
「很簡單,狼人殺玩過吧,直接講遺言。」
話剛落,長發女瞬間慌了,「不行,我拒絕。」
「誰知道你們直接互相認不認識,我不同意。」
玩家瞬間陷入沈默,氣氛一度凝滯。
鐘聲緩慢敲醒,「咚」,11點了。
我將腿放下,慢條斯理的捏起茶盞,用鐵勺撞擊盞壁,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當所有玩家的視線全部集中在我身上後,我不動聲色的勾起一個弧度,微微伸出右手,掀起薄薄眼皮,冷聲道: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