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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大學齊魯醫院如何?

2021-08-30健康

我歪個樓,說下北園大街上的山大二院吧。山大二院的領導或者是沒耐心看的網友可以直接劃到最後一行重點內容。

19年清明節前,我的左側大腿與胯骨相連處,每天早上7、8點疼一下,一開始的疼一閃而過,我沒當回事,而且在疼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床上給婆婆表演劈叉,當時有點點疼,一直以為是拉傷,沒在意。

接下來的半個月,疼痛越來越厲害,持續的時間從最初一瞬間,陸續加長到10秒,30秒,1分鐘,最後疼一上午,直接影響日常生活。

一開始我去了離家近的山大二院,隨便掛了個號拍了片,出片後二次掛號,外科門口的護士小姐姐聽我說完癥狀,說:「我們院有個殷老師,看這個很厲害,我看看他今天坐診麽」,很遺憾,那天不是周三,他只在周三坐診。掛了一個有胡子的大夫,他看了一眼片子激動的摩拳擦掌:「盂唇撕裂2厘米,開刀縫合一下吧。」整個問診過程不到一分鐘,我覺得不太踏實。

隔天又去齊魯醫院,人是真多啊,海裏無魚,市上見,我沒想到每天會有這麽多的人生病就醫,不要說滿座,就是走廊過道都站滿焦急等待的人,他們手上拿著帶有省內各醫院名字的片子,頂著一臉的舟車勞頓,我比他們好一些,就在濟南。我們掛了一個專家號,姓孟吧(感謝網友提醒更正,姓顏),快速問診,告訴我:「盂唇撕裂,打算在這做手術,就去一樓找護士排隊。」我還想了解更多的時候,外面的人已經魚貫而入開始闡述他們的病情。我有點意猶未盡,一方面是排隊兩小時,問診一分鐘的落差,另一方面是在山東頂級醫院面前我卻沒弄明白病因的無力感。

我們仍然決定先去排隊入院,卻被告知半個月以後才會有床位。那個時候,我已經疼到整個上午都需要臥床,下午才可以活動的地步。挨著的省中醫也去了,一個年紀很大的爺爺給我看,說可以保守治療,喝點中藥。我和物件坐在川流不息的齊魯醫院門口(又托關系找一個齊魯的大夫,看後也說是盂唇撕裂),不知如何處理,跑了好幾家醫院,依舊不知道體內的敵人是誰,長什麽樣子。我不敢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手術。

坐在在齊魯醫院外面的台階上,接到領導電話,讓我多跑幾家,多找幾個大夫,不一定非得齊魯醫院,大醫院有大醫院的好,但是省城其他三甲醫院也不差,推薦我去90軍區醫院,並讓我有事隨時聯系他。我很感激他的電話,我像一條在海裏打蒙的魚,看到方向塔。

周五去90醫院,穿軍裝的主任看完我的片子,讓我去後面的某樓某層某科室,找某大夫(可惜我忘記他的名字了),這個某大夫拿著我從山大二院拍的片子,連連贊嘆,讓全科室的人觀摩:「你們看看山大二院拍的這個片子,看的多清楚,真的是在殷教授的帶領下,人家做的全省都數的上了。」我有點著急,那個時候病情已經發展到,整夜都會疼的地步,我打斷他:「能幫我看下什麽原因麽?」那個大夫沒有回答我,反問:「你在山大二院拍片子,為什麽不在山大二院看,那兒有個殷老師,非常厲害,看這個病,全國都能排上號,他經常去北京、上海手術講座」(好像是去手術,有點記不清去北上幹啥了)他一邊說,一邊從胸口抽出一支筆,在A4紙上寫了三個字「 殷慶豐 」。很感謝這個某大夫,希望他這輩子都順風順水。

第二次去山大二院前,先電話確認清殷慶豐的坐診日,周三,我又硬撐四天,已經疼的需要做輪椅才能走動,左側完全不敢用力。殷老師拿著我的片子 五張(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是5張片子)逐一掃射,不急不慢,其他的大夫都是看了兩三張就下結論了,殷老師非常詳盡的看完片子,詢問我怎麽個疼法:

是鈍痛,還是銳疼?

只有晚上疼?白天疼不疼?

第一次疼什麽時候?痛感和持續時間逐日增加?

最近一次疼是多久?什麽時間段?

有沒有懷孕?有沒有備孕?

(寫到這裏,我突然意識到他在看完片子之後,應該已經知道我的病因了,問的問題,全是那個病的癥狀 )

……

整個問診,非常詳細,讓我很安心。最後他拿著某一張小片子,在很邊緣很邊緣的地方指著一個模糊能看到微小凸起的白色斑點說:「我懷疑是骨樣骨瘤,但是這個地方沒有拍的很清楚,一點點,先給你開個藥,疼的時候你就吃一片,如果吃完不疼,那就證明是骨樣骨瘤,這個藥只對這一個病有效。盂唇撕裂也有,那個是小事,確診了骨瘤,手術的時候我順道縫上盂唇就行。」他還讓我掃碼關註一個公眾號,在那個公眾號上,我有三次免費線上咨詢他的機會,不用來醫院。臨走還讓我放寬心,說他已經接過好幾個這種病例,微創手術刮掉就行,費用也不高,不留大疤,從病情、到情緒到我未提及但是很關註的費用,到我未關註的疤痕問題,他都照顧到了。他甚至怕我撐不到下周三,特意交代我,如果等不到坐診日,直接去病號樓7層找他就行,什麽時間都可以!出了醫院門,我覺得自己的病好了一大半。

骨樣骨瘤病癥

當天晚上,我吃一片藥,一覺睡到天亮,我已經一周沒睡好覺了,周四一早,我去病號樓找到殷老師,他幫我協調入院,下周一檢查,周二一早給我手術。

周一檢查的時候,他再三和我確認有沒有懷孕,並給我開了一個單子,做下全身的檢查,看看其他部位有沒有骨瘤的病竈,他無法給我解釋為什麽會發這個病,因為醫學界沒有這個病的定論(曾第一時間在網上查骨樣骨瘤,病因確實沒有查到)他說就像樹一樣,長到一定程就會有疤瘤,對母體有影響處理掉就行,目前也沒有提前預防的好辦法。

哪一天最難熬?手術前的那一晚,18:00不到,我的腿疼麻了,經歷過這種疼,後來生孩子的時候,我反而覺得生孩子並不算什麽,以前不知道什麽叫疼入骨髓,那個時候知道了,拿刀砍了它的心都有。最後找到護士,溝通殷大夫,給我打一針止疼針,打的時候護士還提醒,這是屁股針很疼,要忍一下。感謝護士打針的手法,打的過程還幫我分散註意力,讓我覺得止疼針和其他螞蟻咬沒啥區別。那一晚,我帶著麻木的腿睡了一個麻木的覺。

在手術前的一天上午,我接到齊魯醫院住院部電話,一個好聽的男聲告訴我病床騰出來了,要不要去住,我表示感謝並稱不需要了。拒絕的時候又再一次想起在齊魯醫院一樓和護士溝通時,腿疼得厲害,問能不能盡快幫忙安排床位,護士滿面冰霜又帶著不耐煩的厲聲拒絕:來這的,哪個不嚴重?都得排隊!對,齊魯醫院作為省內最後一個關口,不嚴重誰會擠著去呢?

我一直都認為齊魯醫院醫術高,名氣大,所以比較難排隊,直到2023年我一個同學來齊魯醫院手術,我才知道,打過招呼、走後門,是可以立刻入院手術,不需要排隊的,而且護士的態度也可以是笑容可掬的。

周二早上7:30進手術室,先是一個黑面高個子的大哥舉著雙手走進來,看見我就開玩笑:「喲!是個小姑娘啊,看名字我以為是男的呢,沒事別緊張,殷老師給你主刀,他一會來。」

我身上插著監護儀,回他:「也!你咋知道我緊張的?」

「你那表上都寫著呢,這種手術殷老師一年做好多個,沒事,刮掉就好了。」

我聞著麻醉小哥身上的煙味,看著表上的心跳數值?一點點的降低,麻醉小哥給我聊著天,讓我戴上面罩,然後我就睡著啦。

再有意識就是亂糟糟混沌燉的一片,眼皮太沈睜不開 ,感覺自己在漂浮移動,聽到婆婆摸著我胳膊喊:「孩子衣服咋濕了?我孩子衣服咋濕了?。」笑死我了,睜開壓著大山的眼皮,我看見電梯裏正對面我物件,短暫的脫離時間之外,有點恐懼,我問他幾點了,他給我打了個八的手勢:你做了八個小時的手術啊!

殷大夫在我清醒後,笑瞇瞇的來查房,翻出手機裏病竈截圖給我看,紅糊糊上面白茫茫一片,啥也看不懂,但是第一次直觀的了解折磨我這麽久的東西是個啥玩意。

「硬幣大小的骨瘤,已經處理很幹凈了,中途留樣讓你家屬送檢,確認是良性,沒事了,手術超出之前給你說的2~3個小時,是因為等化驗結果,不好的話就再繼續清理下」。他還和我開玩笑,「盂唇也縫上了,你這個手術做的劃算啊,買一送一,花一樣錢,做了倆手術。」拆線的時候我看了傷口,三個不到一厘米的傷疤,程三角形分布,漂亮的很,重點是不疼!好奇怪。

唯一覺得自責的是,他找我簽術前風險書,我竟然還逐條閱讀!在濟南,除了他,誰還能解我痛緩我疼。

21年我在山大二院生孩子,因為疫情原因,沒來得及去給殷大夫送個喜糖雞蛋,嗯,也怪自責。

19年下半年我媽腰疼,我接她來濟南小住,也去山大二院掛號看了下,先是掛了一個看腰的大夫,那個大夫很清楚我媽媽是勞損過度,讓後期多註意休養。當時也不知道腦子咋想的,又給我我媽掛了一個殷大夫的號

殷大夫說他看不了腰,但是以他所學他開了一個膏藥,應該是可以緩解(膏藥很管用!),後續就是需要好好休養,不要再犯就好。他還記得我,問我腿後續有沒有再疼,並再次告誡我備孕至少等半年。

感謝山大二院的殷慶豐大夫!

啊啊啊啊,瀏覽人數快破萬了,如果山大二院的院長、外科主任能看到,拿小本本記一下,這算我給殷慶豐老師送的電子錦旗,年底評優的時候麻煩算上我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