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是洪金寶的「禦用攝影師」的劉觀偉導演的電影【僵屍先生】於一九八五年上映以後，不僅取得了不菲的票房成績，而且還由此奠定了許多觀者心裏的「僵屍形象」。正如中國人民大學蘇濤老師在文章【前現代與後現代的文化協商——略論香港僵屍片的型別與文化】裏指出，「該片所塑造的身著清朝官服、兩臂向前平伸著跳躍前行的僵屍，堪稱20世紀80年代香港電影中最令人難忘的場景之一」 [1] 。
當這樣一個僵屍形象配合著特效妝出現在城市、出現在樹林、出現在深夜的時候，無疑會不自覺地引起一種視覺上的可怖沖擊。在電影【僵屍先生】裏面，有幾處對於僵屍的特寫鏡頭，起到的正是這樣的效用。
相比之下，雖然電影裏出現的女鬼在「現身」以後也出現了驚悚的面容，但是那位女鬼在電影文本的語境裏，更多的是提供一種商業性的欲望凝視，不如那些僵屍們的作用更為「單純」。
當然，透過「女鬼」的情節橋段也可以看出，雖然【僵屍先生】講述的故事已然不重要，但是在這個故事裏依然有世俗的七情六欲、有令人感動的師徒情誼，以及簡單樸素的價值倫理的表達。雖然這裏的「七情六欲」可能是一種商業考量，但同時不正是電影編導深諳觀眾心理學的一種體現嗎？
除此之外，電影【僵屍先生】裏面的僵屍不僅有著一定的攻擊力，而且還「神出鬼沒」。關於這一點，在此並不展開論述，畢竟這種「神出鬼沒」是大部份恐怖電影裏的鬼怪所具備的「基本功能」。
將電影【僵屍先生】進行型別歸類的話，除了「恐怖片」的標簽，還可以歸入到「動作片」和「喜劇片」。所以，【僵屍先生】也是一部「恐怖喜劇電影」或者說「動作喜劇電影」。甚至，可以說，作為一部「開山之作」的「僵屍片」，【僵屍先生】的內核實際上還是「動作喜劇電影」，「僵屍」不過是一個顯眼的外套。
對於「恐怖喜劇電影」來說，在一驚一喜之間，不僅調整了電影的節奏，而且調劑了觀者的情緒。當然，對於【僵屍先生】來說，整部電影的基本基調就是「喜劇」。在喜劇的情境裏，原本應該無比「恐怖」的「僵屍先生們」表現出來的「僵硬」，也都隨之被賦予了一種幽默滑稽。
誇張的動作、誇張的神情、誇張的化妝......諸多誇張碰撞在一起以後，鑄就出了這部誇張的作品——這是一種令人津津樂道的誇張，一種耐人尋味的誇張。
張雍
2023年10月31日
參考
- ^ 蘇濤：【前現代與後現代的文化協商——略論香港僵屍片的型別與文化】，【當代電影】2017年第1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