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這句話在另一部電視劇體現得更淋漓盡致。
它就是張衛健版的【少年張三豐】。在片尾,他與逍遙王終極一戰。逍遙王和火雲邪神是一類人,嗜武、驕縱、陰邪、好勝,練就天下絕學,自認到了神鬼莫測、天下無敵的境地。
張三豐卻觀蛇龜鬥,一朝悟道,創出了以靜制軔、以柔克剛、以慢打快的太極拳,並最終擊敗逍遙王。
逍遙王不敢相信,他會被這軟綿綿的拳打敗。他問張三豐:「這是什麽拳?」
張:「太極。」
高潮來了。張三豐讓徒弟帶一幫鄉野小孩出來練太極,一副人人包學會,不會包退錢的架勢。
逍遙王要瘋了:「我就是被這種拳打敗的嗎?連一個小孩子都能學的拳,不可能。」
於是,張三豐丟擲金句: 「你想不想學呀?想學我可以教你。」
這下,逍遙王徹底瘋了。
他一邊喊著「連小孩子學的武功都能打敗我」,一邊披頭散發跑了。
這是認知論層面的淪陷,自己孜孜以求引以為傲的東西,在別人眼中只如糞土,如鴻毛。
他的世界崩塌了。
同樣,在【功夫】中,也有類似的邏輯和哲學。大決戰中,火雲邪神敗得慌不擇路,被巨大的掌印按在地上摩擦,不僅詐降,還用暗器。
可以說,一代高手,連最後那點老臉也不要了。
結果呢,巨掌拂面,如涼風送爽,背後卻洞穿整座樓。
獨門暗器,也被阿星當竹蜻蜓放了。鐵瓣四散,如撥弄雛菊。
他知道,對方能捏螞蟻一樣捏死他。但人家不屑於這麽做。
他最後的掙紮,就是問對方「這是什麽掌法?」
大概他希望答案是「神仙降世」之類的答案,哪怕是吃了神丹也行。
總之,敗不在我,天意矣。
但等來的,只是阿星的那句 「你想學啊?我教你。」
這和逍遙王的瘋掉何其相似。 這不僅是武藝的碾壓,更是境界的俯視。 就像高維生物看螞蟻搬家,尿一道便是洪水滔天。
降維打擊,我消滅你,但與你無關。
這裏雖然沒有像【少年張三豐】那樣,跑出一堆小孩練如來神掌,但阿星早就埋下伏筆。
小時候遇到的那個乞丐,說他骨骼清奇,將【如來神掌秘笈】以10塊錢賣給他。
而原價,只需2分錢,被忽悠了9塊9毛8。
原來 天下無敵的火雲邪神,輸給了只需2分錢就能學會的功夫。
幸虧阿星沒有將秘笈拿出來,說:「想學啊,這本書送你呀,二手6折」。
否則,火雲邪神也會像逍遙王那樣,無法面對內心的恐懼和崩塌,最終瘋掉。
如他那樣跪地認輸,還算是體面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