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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慕克的【純真博物館】裏,凱末爾對芙頌是究竟怎樣一種感情,他是怎樣喜歡上芙頌的?

2013-10-25旅行

去年夏天到伊斯坦堡的純真博物館,完全是因為帕慕克的另一本書【雪】。當時以為是帕慕克的私人博物館,覺得好奇,為什麽一個活生生的大作家開博物館呢。

就是這樣在一炎熱的只有蟬鳴的午後,由於另一個相約喝茶的朋友遲遲沒有出現,我就忽悠忽悠地走向了博物館的方向。三問兩問才找到了那座小小的樓房,還有那小小的入口和那小小的售票窗。

當時完全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博物館,主題關於什麽,誰建立的,為什麽在這樣一個地方,其意義又何在。只是谷歌搜尋伊斯坦堡的博物館時看到了帕慕克的這個條目。慕名而來。

一進門右手邊的墻上全是煙頭,密密麻麻的,煙頭的下面滿滿的註釋。可惜都是土語,我無從明白。從日期來看是70年代到80年代總共七八年間的一個時間段。博物館不準拍照,所以我只在網上找到了這張照片。對著那一墻壁的煙頭,我是一邊納悶一邊震撼,這是怎樣一個博物館,又是怎樣的一個展覽。


這是博物館的一樓,右邊一座墻,左邊一扇門通向另一間房。我當時就直接順著樓梯上樓了。

還沒有到二樓,就聽到樓上傳來的混雜的聲音,像收音機加電視機加音樂盒加輪船汽笛加電風扇的混雜。到了二樓,還是一個小小的昏暗的空間。然後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依次擺放著數十個櫥窗,每個櫥窗都被一盞燈照亮著,每個櫥窗裏都有奇特的展示,有衣服有項鏈有照片有明信片有電影票。更有意思的是,每一個櫥窗旁都標有一個數位和一個題目。

三樓也是一樣的格局。我在很多櫥窗前駐足很久,雖然現在已經忘記了大多數陳列的內容,許多標題看似也與陳列品毫無關系,倒是標題或者墻上的某些段落美麗的很。我抄了很多在我的筆記本上(由於那個時候還沒有把這個博物館和這本書聯系在一起)。記得很清楚的一個標題是:Happiness means being close to the one you love。

我記得是在二樓到三樓樓梯口的角落,擺放著幾本書供參觀者閱讀。我翻開書,發現一本書英語德語法語的不同譯本,書名叫:the Museum of Innocence。

筆者愚笨,來博物館前沒有做功課,這才把博物館和書聯系在了一起。論起這裏的陳列,一方面那麽普通,都是小件的東西,大多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或者一些雜七雜八的收藏;另一方面卻充滿了時代感和懷舊感,外加很多櫥窗都有聲效處理,收音機聲汽笛聲廣播聲完全錯亂了我的大腦判斷,讓我感覺仿佛到了某一個逝去的年代,一個這座博物館的建立者(當時以為是帕慕克)想要帶我進入的年代。那是一種震撼,也是一種陶醉。


到了頂層,也許是一個閣樓,因為這裏的空間更小。但是這裏的影調是那麽溫柔,房間的右邊是兩盞小窗,床前有一張床和一個小小的床頭櫃,旁邊有一把座椅,床腳擺著一輛小小的兒童三輪自由車和一個皮箱。房間的左邊貼滿了草稿紙,那密密麻麻的草稿紙上又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與密密麻麻的修改符。盡頭最後一張草稿紙上標註著完成的日期。這些想必是帕慕克寫下這本書的初稿。在床的對面,有一行字,我難以忘記,也是這個博物館的最後一個數位,最後一個標題與最後一句話:Let everyone know,i lived a very happy life。



我後來當然也讀了這本書,最近總是想起一些段落,所以翻來再讀。記得當時在博物館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這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但更強烈的是關於一個逝去的時代,一座逝去的城市,一個博物館的建造者想要回去的那個時代下的城市,這是一座關於愛情的歷史博物館。現在讀完了這本書。我不得不在讀書的過程中一次次把書合起來,一點點感受著作者講述的這個故事,這是一個在特殊的無法再復制的年代下的伊斯坦堡的一段愛情故事。這個故事的美麗之處在於,他是真實的,他是一座博物館。

帕慕克是一位非常會講故事的敘述者。一個如此美麗的故事,一定要配得上美麗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