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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

2022-02-07动漫

第一节

(2021-12-14更)

事情比我预料的要复杂。

等我回到家,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把这一段离奇的经历忘掉的时候。

久久没人造访的宅邸响起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瞧,居然那个,才分道扬镳没多久的,女主播小舟。

她一脸嬉皮笑脸的看着我,,这浓妆艳抹的笑脸看得我心虚。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问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的?」

小舟说:「你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留了了,被我看到了。」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傻萌傻萌的,没想到眼神好的出奇,瞟一眼的功夫居然过目不忘!

我心里嘀咕着,一屁股坐到沙发,翘着二郎腿说

「如果你要我赔精神损失费,我说过了没有。我现在裤兜子比脸都干净!」

小舟说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要救命恩人的钱呢?我就想来你家,陪陪你呀~,

看你一个大男人孤孤单单住这么大一个房子。得多寂寞啊!」

边说,边往我身边靠了靠,露出了她那比飞机场还平坦的事业线。

这个刚大学出来没多久的小女娃,居然说出来这么暧昧,不符合她年龄的的一段话。

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是越来越开放了。

我蹭一下就坐直了,连忙摆摆手说

:「你可别瞎几把扯淡了,你那个变脸速度我是见识过的。

上一秒还骂我无耻卑鄙下流灌迷药,下一秒就说错了冤枉了救命大恩人。

这次你不会是反过来的吧。

我怀疑你已经带了一帮子警察埋伏在门外面,就等我犯错误呢吧!」

小舟听完,眼睛立马蹬了起来。

「老娘就一点魅力都没有吗?我这么大一个清纯美少女送到你跟前,你就不心动吗?」

我当时真想从厨房拿把菜刀给她来一下子。

边往后退边说

「您老就行行好,到底想干嘛,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我就一普通人,不是给你刷火箭送手机的榜一大哥。

咱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小舟见我半天不上道,撇了撇嘴,才说

「我就想到你家住一段时间。」

「啥情况,你被签约的公司追债,都躲债躲到我家了啊?」

小舟白了我一眼,才开始慢慢说了出来了。

原来,小舟自从直播事业急转直下,被签约公司警告罚款后,经济状况是日渐下滑。

但是如果再想依靠榜一大哥的帮助,就必须得再次回到那个randonautica游戏里给到的坐标,前往那个未知危险的村落。

这一点,小舟和我是出奇的思想统一,打死都不肯去,没人会拿生命开玩笑。

但是没有收入来源,渐渐就得连房租就交不起了。

小舟做梦都害怕自己重新回到刚离开校园,每天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日子。

就在她每天惶恐不安的时候,一条陌生的网络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陌生人,通过小舟的个人社交平台,联系到了她。

并且告诉她,是否可以在小舟的家里,除了厕所和浴室之外,在其他各各房间安装监控摄像头,来记录她每天的生活。

并说,不会有任何的人为干扰她的私人生活,仅仅是一项社会机构的人口抽样调查。

这些说辞看上去冠冕堂皇,但是仔细想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居然要给人家里布满监控摄像头。

这是个什么无厘头的调查,肯定又是哪个变态粉丝搞的恶作剧。

小舟刚想拉黑,但是最后面一段话,让她的鼠标停止了点击。

这个陌生人告诉她,如果允许安装,同意成为调查对象,那么,每个月可以得到10万元的补偿金。

而且,是每个月的第一天到账。

先到账,再开始监控。

天,每个月10万。

这对于小舟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如果每个月,什么都不干有纯纯十万的收入。

还至于每天累死累活直播完成签约公司颁布的指标吗?

每天出卖色相讨好那些下流好色的粉丝吗?

但是,这家奇怪的机构,到底是在调查什么呢?

尽管后来小舟和这个陌生人再三沟通,对方也依旧没有透露更多的消息,只是一再提醒,这个调查是有人员限制的。

如果调查对象满了,就会停止招收新的调查对象。

小舟只犹豫了一个晚上,就回复了对方的请求,并且在网络上签署了相关的协议。

很快,对方就把十万块钱,真的直接打到了小舟提供的个人账户上。

这下可把小舟高兴坏了,盯着十万元的余额激动了好半天。

对方说,今天晚上他们会安排人员到小舟的家里安装摄像头。

对方所说的今天,就是现在的今天。

「意思是,你让他们在你家里按摄像头,然后你住到我家?」

我问小舟。

「肯定呀,我绝对不可能依旧继续住在自己家了。

每天活在监控地下,那是什么滋味呀!万一对方是什么变态呢!

晚上通过监控趁我睡着了潜入我家里,对我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肿么办。

我不可能为了10万块冒生命危险!」

小舟回道。

「可是你这属于诈骗啊,你人都不在屋子里,他们安装监控摄像头监控谁啊?」

「这我可管不着,合同里只说需要安装监控在我的房子里,可没说我一定要呆在房子里呀?

我不能出门工作吗?出门吃饭吗?我就跟他们说,我出差一个月,都回不了家,不就行了。

反正钱已经到手了!」

小舟这样回复道。

别说,这个小舟,不蠢。

她前后已经算好了,在不违反协议的情况下,既能拿到钱,自己也不会受到损失。

可是,难道对方就是个蠢蛋吗?

花了十万块钱,在一个别人租来空房子里装摄像头,每天监控空气吗?

转念一想,我问小舟。

「你干嘛租房子呢?你自己没有房子吗?你咋不去你父母家里住,非要住我家呢?」

当我提到,父母两个字的时候,我很明显地察觉到,小舟眼里的不自然。

她的眼神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妖艳,和放浪。

反而在一瞬间闪烁着不安和焦躁。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

「别提我的父母了,我早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他们也不会管我的!」

「奇了怪了,你一个这么大一点的小姑娘,大学也不读。

天天就混在网上当女主播,和那些形形色色的社会人来往。

你父母也放心得下,不管你!

你爸妈可真够可以啊!」

我不解道。

小舟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久才说

「我跟你直说了吧,我爸因为赌博出老千,被黑社会砍死了。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舟这一番话,让我沉默了。

这出乎我的预料,我没想到她的身世这么凄惨,年纪轻轻父母双亡。

我有点尴尬,擦擦手上的汗磨磨唧唧半天才说「啊这.....对不起啊,我不该提这个。」

「没事,我爸死了就死了,我也不伤心,反正我对他几乎没什么感情。」

「小舟,你爸被黑社会砍死了,你咋不去警察局报警啊,让他们家属赔命,

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啊。」

「报什么警?

等我收到通知那天,去火葬场的时候,我爸就剩一堆骨灰渣滓,塞在骨灰盒里了。

旁边另一盒骨灰,就是安排人砍死我爸的赌场老板。」

「什么?杀你爸的凶手也死了?」我诧异道。

小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

这一下我也被整无语了,算是什么一档子事呢?

这社会上的血雨腥风,尔虞我诈也真是够复杂的。

我和小舟陷入了各自的回忆思索中,房间进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我想转移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寂静。

于是又说

「那.....那你咋不搬到你爸家里住呢?你爸死了之后,应该他的遗产都留给你了。」

小舟看了我一眼,才说

「我爸的房子,不敢住。

那里面很吓人。」

「很吓人?」小舟这句话,一下子,就提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忙问。

「怎么吓人了?」

「我一开始,是住在我爸的房子里的。可是一到晚上,我就总是会梦见,墙壁里,有人在跟我说话。」

「墙壁里,有人跟你说话?」我愣了。

「对,我一开始,以为是幻听。但是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分明就是在喊我的名字。

小舟,小舟,我在这呢!你过来看看,我在墙里面呢!」

小舟模仿着那个人的声音,说着,拿腔拿调的,似乎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那是个什么人啊?躲在墙壁里干嘛?」我问道。

「我也问他来着,你是谁呀。他告诉我,他叫周德熙。」

周德熙?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我反倒知道一个叫周德东的,写恐怖小说很出名的。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周德熙是谁啊,我就问,你躲在我家墙壁里面干嘛?」

「对呀,对呀,他躲里面干嘛呢?」

「结果,他告诉我,他是被我爸爸,砌到墙里面的。」

小舟这样回答道。

「什么?被你爸砌到墙里的?」

「我肯定不信啊,我爸都死了,怎么会把一个大活人砌到墙里呢!然后,我当时不是做梦吗?

我就在梦里,想找个什么工具把墙凿开。

但是啊,我发现这个墙好奇怪啊,我拿榔头一砸,这个墙,就凹进去了。

榔头一离开,墙又弹回来了,我根本,砸不到啊!」

「什么玩意,墙是成妖精了吗?还能躲避你的攻击?」我一开始是不信的。

小舟这明显是扯淡。

但是,后来过了很久,当我再次回想起小舟说的这个事情。

我突然从脑海里,想起了当时和ナナ在村子的地下洞穴里,碰见的那扇奇怪的双面镜。

那面镜子,似乎,也如同小舟梦里的墙壁一样,会很智能地躲避外界袭来的攻击。

这是巧合吗?

我继续听着小舟的叙述。

「是啊,我当时都烦死了,我换了很多的工具啊,就是死活凿不开这墙。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就想,干脆不用钝器了,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去划破墙壁。

只要墙壁面上有了裂口,再用手扒开。

但是我在屋子里,寻摸了半天,类似剪刀,菜刀之类的。

但是就是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我爸爸生前,不知道怎么了,把家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扔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稀里糊涂地,莫名其妙地,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自己张嘴,用牙去啃墙了。」

「用牙去啃?」

「对啊,当时是做梦嘛!我以为就是现实的自己在磨牙,梦里就好像是在啃墙皮了。

哎,反正啊,这个梦,反反复复,做了很多次。

梦里自己怎么啃,墙都特别厚,啃不到那个藏着人的位置。

但是声音听得真真切切,我很确定墙里面是有人的。」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醒了,然后就实在受不了,就找了装修公司的人,把我家的墙凿开了。

结果,吓了我一跳,里面真的有一个人,而且是具干尸。」

「干尸?」

「而且,哎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反胃!」

「而且什么,你说话别老大喘气啊!」

「而且,我发现那具干尸的时候,他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牙印!」

「卧槽?牙印?这特么,该不会,你晚上做梦的时候,所谓地啃墙皮?就是....」

「哎呀哎呀,拜托哥,你别继续说了。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我听着,真的是头皮发麻。

小舟的脸色,明显也不太好了。

我们两个人,此时,都暗暗,身子发抖,心发颤。

小舟,怕,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感觉干尸身上的牙印,是自己做梦的时候,梦游,啃的。

而我怕,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想起了ナナ对我说过的,村子里,治疗村民耳鸣嗡嗡声导致暴走,嗜血的方法。

就是用牙齿,啃咬村民身上的种种穴位,造成浑身伤痕累累的牙印。

这个叫周德熙的干尸,是否,就是食人村子里,逃出来的某一个村民吗?

当我把这整件事情,穿插联系之后,不寒而栗。

这个食人村的梦魇,自始至终,笼罩着我,即使我此刻远离了那奇怪的龟村。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

我猛然有一股很不舒服的异感,或者说是一种不详的预兆。

我马上拍了拍还在失神落魄的小舟,问她。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啊?什么问题?」小舟问道。

「那帮所谓调查机构的人,真正想要监控的,不是你,而是你租住的那所房子。」

第二节

2021-12-15更

小舟租来的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吗?值得对方花十万一个月来监控。

我这个想法也只是灵光一闪,毫无根据。

我此刻不仅怀念起ナナ。

如果有ta在,或许分析一番能够得出可靠的判断。

小舟告诉我,由于她一直比较拮据,并且很省吃俭用,直播赚来的钱都小心翼翼地存了起来。

所以租住的也是一个不大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卫的那种小民用房。

当初的房主为了整个室内空间显得不难局促,采光好。

所以在屋内各个地方都装了镜子,这样整体给人感觉会比较宽敞。

不是有一句笑话吗?把半块蛋糕插上十根蜡烛,放在镜子前就可以过二十岁生日了。

当镜子内的反射出另一个空间,会让人觉得整个屋子大了一倍。

当然这仅仅是自我安慰罢了,小舟的另一个想法就是为了直播的时候,四周的镜子都可以各种反映自己不同方位的形象。

好让直播中的粉丝们清清楚楚地看到小舟的样貌,没有滤镜PS。

这也是小舟不同于其他主播的卖点之一。

当然啦,这种卖点,仅仅是之一,小舟的主要卖点,就是蹭热度,到各种网红闹鬼胜地打卡观光。

确实,现在做主播也着实不容易。

这么说来,小舟的屋子是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特意跟小舟说了一句。

「今晚他们安装摄像头的时候,你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同他们索要摄影的视角录像。他们在监控里看到的内容,必须复制一份给你。

以防止你的隐私泄露。这是你的知情权。不给的话,是违法的。」

真的有这条法律吗?其实我是瞎蒙的,我只是希望,能看看这帮家伙,到底在监视什么。

如果对方不肯给,那么肯定其中有猫腻,对方不希望自己观察的内容被小舟知晓。

如果对方给了,那说明,这些信息是公开的,这帮家伙真的就是一个所谓的社会人口抽样调查。

因为历来,所有社会机构的调查结果和过程,几乎都是公布与众,网上可查的。

小舟点头答应了,走的时候突然问了我一句话。

「那你答应让我住你家了?」

我一愣,然后对小舟说。

「孤男寡女的,不适合在一起住。这样,我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找一个你家附近的另外一个房子,租下来,你住下的同时也可以监视你的房子,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我.....我一个人住,我害怕!」

我很好奇,问:「你怕什么?」

接下来,小舟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总觉得,屋子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

我后来回味了一番,才知道,小舟这句话的意思。

她不是指,她爸爸死后留给她的房子里,还有一个人。

也不是指,她现在租的这个房子里,还有一个人。

而是,无论她住到哪里,都会感觉,她所居住的房子里,还有一个人。

原来,这才是她,选择和我一起住的真正原因。

她在这所城市,实际上,没有父母,没有同学,没有朋友,有的只是直播间里那些色眯眯要求她穿黑丝吊带的「家人们」。

这下,轮到我有点犹豫了。

如果说,刚刚那么一个,所谓的调查机构,尽管目的不明确,手段很诡异,最起码,看得见摸得着,有迹可循。

但是,小舟所说的这么一个,多出来的人,就很灵异,让人耐人寻味,细思极恐了。

换句话说,如果让小舟,住进了我的屋子。

同时,那个人,也住进来了。

我怎么办?

我难道不怕吗?

我觉得自己的胆子,并没有比小舟大多少。

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小舟见状,眼神突然闪过了一丝落魄和失望,转身背过我,说:「算了,我另外找一间租吧。」

不知道为什么,就她突然一闪的眼眸双眉,让我没来由得,想起了小松子。

想起了当时和她第一相遇的时候,小松子转身进入那个地洞,留下来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那深邃地洞口。

我突然觉得,小舟转身一走之后,留给我的,表面是平安无事。

实质上,又是另一种无尽的懊悔和徘徊。

如果小舟这么一走,之后又如同小松子一样,失踪了,鸟无音讯了。

我会后悔吗?

我当时拍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说

「算我欠你的,你睡我房间,我睡客厅吧!」

等到了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的时候。

小舟才从她家回来,并且很兴奋地,告诉了我一个消息。

这帮调查机构的人,同意了小舟的要求,并且,会实时传送监控的录像,到小舟的手机里。

小舟随时可以看到,监控摄像头下,自己房间里的情况。

「那他们装完摄像头之后,就离开了吗?」

「对,来装摄像头的,都是电脑公司的人,好像不是那家调查机构的。

他们只是说自己收了钱,来我家安装摄像头,其他都不清楚。」

「那,你之后就离开家,到现在也不回去,对方也没有跟你说什么嘛?」

「没有,我发现,只要我不主动找他们,他们也不会找我的。除了主动打款给我。」

真是一帮,奇怪透顶的家伙!

我和小舟,边说,边坐到了我家客厅的沙发上。

小舟打开了她的手机,画面,进入了她租住的房子。

确实,房间里,无论是客厅,卧室,门口的小走廊,都装上了镜子。

虽然小舟临走前,为了省电,全部都关了灯。

但是这些摄像头,有夜视仪的功能,非常高级。

可以拍摄夜晚,黑暗中的画面。

所以,整个房子内的,除了厕所,所有的布置都一览无余。

静悄悄地,啥都么有。

确实,小舟都不在,监控里能看个啥呢?

难道,真的会有一个人,潜伏在小舟家里,等到小舟晚上睡着了,偷偷爬出来对小舟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吗?

小舟当时还留意了一下,安装摄像头的工作人员,来的时候几个人,走的时候就几个人。

没多没少,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外面的人藏进房间里的情况。

再盯着也么有什么意思。

我于是,葛优瘫,躺在沙发上,看起来电视。

而小舟,则在卧室里,拿出她另一部刚买的手机,做起了直播。

「老铁们,家人们,我又回来啦!细心的家人们一定发现了,我换新家了,但是你们一定猜不到。

我换的这所新家,其实是一间凶宅,这个屋子里死过人哦!周围的人都不敢租进来,就怕被鬼缠住。

但是我小舟,为了让家人们看看啊,到底有没有鬼,于是毅然决然地住进来。

而且,我特别穿上了性感内衣,看看今晚能不能用美人计,把这个鬼色诱了。

家人们,这间凶宅的鬼,一般半夜闹得最凶,你们一定要留守在我直播间,越到后面越精彩哦!

哇,感谢 ‘今晚吃药也要双飞’ 送的 尊豪跑车,太感谢老板啦,么么哒!」

我嫌小舟直播的时候声音太吵了,于是就把卧室地门关上了,自己专心看起了电视。

「天呐天呐,家人们你们看到没有,我人还坐在这里直播呢,刚刚卧室的门居然自动关了!鬼真的太凶了!」

即使隔着门,我还能在客厅听到小舟那夸张做作的直播台词。

为了转移注意力,打开手机看起了电视剧。

可能我太久没看电视剧了,这里面都演了个些什么破玩意,剧情是越来越无脑。

百无聊赖,我又瞥了一眼,小舟放在客厅的,那部手机。

还在播放着她家里的监控画面。

咦?

我突然发现有一点不对劲。

怎么画面中,拍摄她卧室的摄影角度,好像偏移了很多。

一开始,我记得拍摄的画面,是正对卧室的床。

可是,现在仔细一看,画面偏移了一个方向,导致小舟的床,只能看到一半。

而床的另一半,在视野盲区。

摄像头会自己动吗?

亦或者,是调查机构的人,远程操控摄像头,转动了呢?

为什么要将监控画面偏移呢?

我重新,认真看起了监控里的所有内容。

我发现,画面由原本只能看到卧室的床。

现在偏移到,可以看到床的同时,也能把卧室里的镜子,覆盖在监控范围之内。

为什么调查机构的人,突然要看小舟家,卧室的镜子呢?

这个镜子有什么古怪?

我探长了脖子,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面镜子。

突然,我整个人,吓得一身冷汗。

我分明,从那个镜子玻璃上,看到了一个,白刷刷地人影,立着。

「小舟!小舟!别直播啦!」

我趴在卧室门口,小声对小舟喊道。

小舟探出个脑袋,问我怎么了。

「你家闹鬼了!」我喊了一句。

很明显,小舟听到这句话,脸色也刷一下不对了。

回头跟手机里的粉丝糊弄了几句,扭头了来到了客厅。

「咋回事?」

「你别问啦,你快来看看!你家卧室的镜子!」

我边说,边指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

小舟弯腰探颈,仔细地看了一会,也阿得一声,喊了出来。

「这个人,怎么穿着和我一模一样。」

我这才回过神,打量起小舟。

小舟穿了一声白色的性感内衣,外面还套了件白色的衬衫。

往那一站,确实白刷刷的。

我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小舟,你特么是不是故意跑来吓唬我呢!」我喊了一句。

小舟没说话,只是支支吾吾地,直冒汗。

「怎么了?」

我没预料到,小舟竟然被监控画面里的这个白人影,吓成这样。

等过了好半天,她才说了一句。

「我今天晚上,等装摄像头的师傅离开后。

自己就换了这套衣服,临走前,特意照了一下镜子。

当时,我印象里,最后镜子里的样子,就是监控画面里的这样。」

「小舟!你的意思是,你从照镜子之后离开,到现在。

你人虽然走了,但是镜子里的你,到现在还是那个时候的样子,定格了?」

小舟没敢说话,半天,才点了点头。

就在我和小舟,还在恍惚之际。

画面一闪,我们发现,卧室里的镜子,白色人影没了。

人影怎么突然消失了?

小舟伸着哆哆嗦嗦地手,把监控画面调置。

接下来,出现了客厅的画面。

我和小舟此刻都同时留意到了,客厅的监控画面,较之最早,也有多偏移。

画面从客厅的电视和沙发,偏移到了一旁的镜子。

与此同时,我们也发现,客厅的镜子里,同样出现了一个,白色人影。

此时的白色人影,站姿有所不同,偏侧面,似乎眼睛在看某一个方向。

从站姿的偏向,和身体整体的倾斜感。

让人不由觉得,这个人影应该是在在找什么东西。

「天~」

小舟嘟囔了一句。

「怎么了?」我问。

「这个人影,不就是我当时从卧室出去,在客厅找车钥匙的画面吗?」

「你当时出门的时候,找车钥匙的样子,映射到了镜子里。

可是你人已经离开了,但是镜子里的人影却还保留着!」

「应该是这样~。」尽管小舟很不情愿,但必须承认这一个事实。

这一亲眼所见的事实。

真的是活见鬼了!

我心里奔腾地一晚上草泥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但监控画面,容不得我们思考。

很快,客厅的镜子里,人影消失了。

与其说,是消失了。

但是我这次瞧得很真切。

是镜子里的人影,移动了,离开了镜子的映射范围。

进而,门口走廊的镜子里,出现了那道白煞的人影。

这人影,这次出现后,好像低头找了找什么东西。

然后把镜子里的门,打开,人就从门里消失了。

「我当时开门的时候刚好鞋子穿反了,于是低头换鞋子。」

小舟小声地说了一句。

之后,我和小舟都沉默了。

而监控的画面,也开始,恢复了,最早的视角方向。

卧室的画面,重新对准了床,而客厅的画面,重新对准了电视和沙发。

一切都静悄悄,无声无息,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我和小舟都知道,监控的另一头,那帮调查机构的家伙,把这些一切,瞧的是完完全全。

「我家,是不是真的闹鬼了!」小舟带着哭腔说道。

我没说话,喝了一口水冷静一下。

然后拿起了小舟的手机。

「怎么了?」小舟问。

「小舟,我要登录你的账号,问问给你装摄像头的那帮调查机构的人,他们是不是专门调查灵异闹鬼的。」

小舟给我指出了,她社交平台中,那个一直联系的陌生人。

我发了条信息过去

「我家,是不是闹鬼了,我明明不在家,镜子里怎么会出现一个和我穿着一样的人影?」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条信息。

「你家的镜子,有问题。」

我看到这条消息后,和小舟面面相觑。

「什么问题?」我马上发消息问道。

「有一个人,藏在了你家的镜子里,模仿你。」

对方如此回复道。

有一个人,藏在了小舟家的镜子里?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我和小周都不相信对方的结论。

「镜子里,怎么藏人?」我马上反问道。

「我问过安装摄像头的师傅,他们说你家的镜子很奇怪。」

「我家的镜子很奇怪?」

「对,你家的镜子,全部都是,双面镜。」

「双面镜?」

「在镜子的另外一侧,有一个空间,藏了一个人。

当你在家里的时候,开着灯,由于镜内光亮度高,所以透过双面镜,你只能看到自己的映影。

可当你不在的时候,关着头,由于镜内光亮度低,所以透过双面镜,你可以看到镜子另一边。」

对方,如此回复道。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脑海里,回忆起了ナナ。

当时,在黑暗的村下洞穴中,那个模仿我的人。

ナナ告诉我,就是因为,洞穴四周,那些隐藏在泥土之下的镜子,装了一个镀层,使得光映射后产生不同的效果。

从而使得光影的集中和散发,早已和普通的光照效果不同。

换句话说,双面镜也同理。

双面镜和普通镜子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个镀层。

普通的镜子,镀层基本不透光。

光线穿过玻璃后,会被镀层反射回来。

这些被反射的光到达人眼,我们就看到了镜像。

而双面镜的镀层,更薄,是半透的。

这个镀层,虽然也可以反射光线,但会有大概1/3左右的光,能穿透镀层,漏到另一边。

当双面镜两边一侧亮,一侧暗时,这个半透镀层就会发挥作用。

对于站在亮处的人来说,从暗处漏过来的光太弱,会被眼睛和大脑忽略。

能看到的,只是自己这边被反射回来的光,也就是自己的镜像。

此时的双面镜,就相当于一面普通的镜子。

而对于站在暗处的人来说,自己这边反射回来的光太弱,也会被忽略。

能看到的,只是从对面漏进来的光,也就是对面的场景。

此时的双面镜,就相当于一面透明的玻璃。

所以,双面镜发挥作用的条件,跟镜子两边的明暗对比有关。

在暗处的人,可以窥视亮处的人。

当想到这一点。

我和小舟,几乎,都意识到了一个点。

这帮调查机构的人,在小周家安装摄像头,并非是在监视小舟。

而是在找,一直在监视小舟的那个人!

第三节

2021-12-16更

(为什么收藏比点赞多那么多(狗头)朋友们不要吝啬你的赞票,支持一下可怜的作者,嘤嘤嘤)

「原来,我一直感觉房子里还有一个人,是真的。」小舟这样说道。

「这个人,就藏在双面镜后面的空间里。

在我租的房子的墙内,还存在着另外一个房子,而那个人就住在里面。」

「小舟,租你房子的户主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户主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呢?」我问道。

小舟犹豫了一下,才说

「其实,我租的那套房子,以前出过事,所以房子一直卖不出去,租金也很低,户主也换了好几个。

房子最早的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房主已经不在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小舟现在租住的这套房子,早先是一对夫妻居住。

但是后来,妻子食物中毒死亡了。

据说法医在妻子的胃里发现了疑似有毒食物的残渣,和家里的一碗汤有同样的残渣。

而妻子平时几乎很少进食,那天只喝了那碗汤。

而汤,根据商家的消费记录,是丈夫外订的。

警方当时内部认为是丈夫在食物中下毒,害死了妻子。

于是打算在妻子的葬礼上来一个守株待兔,逮住来参加葬礼的丈夫,但是扑了个空。

丈夫后来也失踪了,从此下落不明。

而且,根据警方的描述,妻子死的那天特别奇怪。

她原本,打了个滴滴,要去火化场的,但是路上一直指挥滴滴车司机转来转去。

一会改道要去那里,一会又说错了错了应该去这里。

等最后,司机着急忙慌,终于到了火化场的时候,回头一看。

妻子不见了。

直到警方一番彻查后,才发现,妻子自己躲到了车的后备箱里,死了。

死状也特别的奇怪,抱头蜷缩起来,犹如一只受伤的蜗牛。

这件事情,我光听,就觉得诡异惊悚。

我于是在网上,仔细搜索了一番。

确实,之前有过这么一篇报道,还有死亡现场拍摄的照片。

这个妻子,名字叫做,洛小洛。

这个女人看上去,很饥瘦,虽然尸体当时没有风干,面容尚且保持完好。

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她身前可能患有厌食症,对食物极度嫌弃。

在现在这么一个经济发达,衣食无忧的城市文明中,越是简单快捷高热量的食物越是便宜普遍。

洛小洛能把自己的体型弄成如此饥瘦干柴,肯定平时就不怎么喜欢吃东西。

可是,为什么死的时候,要把自己蜷缩成蜗牛一样如此怪异的形状呢?

而且,还要特意钻到汽车的后备箱里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我和小舟,对洛小洛的死亡案件,进行各自猜测的时候。

小舟直播监控画面的手机,弹出来了一则消息。

我和小周打开手机查看,是调查机构的那个陌生人,发来了的。

「我也在查这件事。」

我和小舟大吃一惊,马上回复道

「你到底是干嘛的?居然可以偷听到我们的谈论。」

对方回应道

「我并非可以偷听到你们两个人的谈话。

而是你们通过手机和电脑进行搜索的关键字,

可以经由大数据整理进入到我的后台信息处理器。

从而,我可以大致猜到你们的谈论主题。」

「那你查到什么了?」我回复道。

「洛小洛身前只吃素,可她临死前的那段时间,一直刻意遏制了自己的进食。」

「刻意遏制了自己的进食?」什么意思?我很诧异。

「洛小洛,在不吃荤的情况下,连素也不吃了。」

「为什么会这样?」

通过洛小洛死前的照片,我确实判断,她身前一定非常饥饿。

一个极度饥饿的人,为什么会刻意遏制自己进食的欲望呢?

「只有一种可能,她想吃的东西,她无法接受。」

对方这样回答道。

「她无法接受?」我暗暗问自己,是什么让洛小洛如此不能接受呢。

「难道,她身前那段时间,想吃肉!」小舟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

「我猜测,洛小洛身前那段时间,突然改变了内心的欲望,极度渴望进食肉和血,而长久以来的信仰遏制了她的欲望。

导致她,无法吃任何东西,在最后时刻,终于忍受不住,才喝下了肉做的汤。」

对方果然如此回复道。

这和小舟的思路不谋而合。

原来如此,一个从小到大都只是吃素的洛小洛,突然在那段时间有剧烈的渴望吃肉,

这一定是令她自己难以接受的矛盾状态。

她一方面,无法再继续想以前那样进食素菜,

一方面又不能够允许自己满足吃肉的渴望。

所以才导致,最后满脸饥色,却无法进食的现状!

「很奇怪,为什么洛小洛的丈夫可以在汤里下毒呢?

汤是饭店直接从厨房做好,

外卖一路亲手送达到洛小洛手里的。」

一个新的疑问,又浮现出了我的脑海之中。

「一个长期吃素,从来不碰荤腥的人,突然吃到肉,会是什么感觉?」

「会本能的作呕。」

「但是汤是流体,肉分布在汤汁中,稀释在肠胃之内,是很难呕吐干净的。」

「你是说,洛小洛当时,把自己最惧怕的肉,最后吃到肚子里了。」

「洛小洛是素食主义者,她曾梦见那些吃过肉的人最后自己都被当成肉吃掉了。」

「所以,她最后,是在自己吃了肉的情况下,惊恐万分,幻想自己终将会如同肉一样被生吞硬嚼,被活活吃掉。」

「她是体内的激素分泌紊乱,干扰了大脑的神经传导,在极度恐惧中死去。」

「她....是是被,吓死的。」

我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

「可是,为什么一直吃素的洛小洛,会突然想吃肉呢?」我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问。

「这就是,她死前,蜷缩成蜗牛状的原因。」

「怎么说?」我连忙问道。

「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她无法同他人诉说,得不到他人的认同。

于是自己临死前做了这么一个死状来暗示。」

「到底是什么?」我觉得我脑子转不过来。

「我一开始,也被大众的思维误导了,认为洛小洛的死状,类似蜗牛。

可是后来经过我仔细的分析,发现她的死状,还特别像另一个形状。「

「什么形状?」

「旋涡。」

「旋涡?」

「洛小洛在暗示什么呢?什么东西,像旋涡,而非得让洛小洛死前摆出这种姿态呢。」

我不禁暗暗这般询问自己,我压根想不出来。

「后来,我几乎可以确定,洛小洛想告诉世人的,是耳蜗,一个受伤的耳蜗。」

对方如此斩钉截铁地说道。

「受伤的耳蜗?」

「仔细去看洛小洛死亡时的照片,就可以发现,洛小洛蜷缩在一起,双手抱着头,完全地,将自己的耳朵盖住了。」

「整张照片,洛小洛唯一将自己的耳朵,遮盖住不让人看见,而自己又做出耳蜗的形状。

她是在暗示世人,她的耳朵收到损害,出了无法言表的问题,一个别人察觉不到的问题。」

「洛小洛的耳朵出了问题?」我诧异道。

「对,她一定,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导致她突然极度渴望进食荤腥。可是这种声音,只有她能听到,而旁人无法听到。

所以,她根本没办法,给别人诉说自己的痛苦,无法发泄出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迫。」

是什么声音,会突然让一个素食主义者,变得特别想吃肉呢?

我突然,从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我回忆起,ナナ跟我说起的,食人村里,所有村民暴走,嗜血的原因。

当时,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嗡嗡嗡声。

正是因为这个声音,使得除了村长以外的所有村民,变得暴力事件频繁发生,无法制止。

再联想到,洛小洛不断的暗示自己的耳蜗受伤。

似乎.....不对。

我几乎可以断定,洛小洛,也听到了类似的声音。

可是,洛小洛,为什么可以听到嗡嗡嗡声呢?

她并不是那个食人村里的人啊?

反之,为什么食人村子里的人,可以听到那奇怪的噪音呢?

是因为这帮家伙,都吃过最早,来村子里的那个到处求医问药的外来女人的肉!

等等,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洛小洛,是不是吃过人肉?」

我这句话,被小舟听到之后,啊地一声,也惊恐地喊了出来。

我很疑惑,看向一旁的小舟,问怎么了?

小舟没说话,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

我打开一看,里面夹杂着一个信封,展开阅读,是一封信。

是洛小洛写给周卦的。

一句话,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问我,如果她吃了一个人后,没有排泄物,那这个人,是不是就一直藏在她身体里了?」

这句话,极其的熟悉,我突然联想起,在那个塞满蜡像的窄道。

电话里的小松子,也问过那个诡异婴儿,同样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洛小洛吃过人肉的?」小舟此刻,这样反问我。

我摇了摇头,这里面信息太大了,我一时半刻,根本无法详细地和小舟说清楚。

我觉得我的大脑快不够用了。

这里面,到底隐藏怎样一个巨大的秘密?

就在我和小舟互相,对视,但无言的时刻。

一个门铃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

谁来我家找我了?

我很诧异。

而本坐在一旁的小舟,突然很惊恐地缩成一团,躲在沙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问小舟 你怎么突然这么害怕。

小舟哆哆嗦嗦地说

:「藏在我家的那个人,来找我了!」

「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没看见吗?镜子里的她,消失在门外,就是出门了!

而从她消失到现在,刚好就是我从家里到你家要花的时间!」

t她指着手表上的走针对我惊恐地说道。听上去很鬼祟的问

小舟这句话,也让我大吃一惊,仔细一想,确实有可能。

门外,那个按门铃的人,就是一直藏在小舟家中,镜子内的那个白色人影!

我很谨慎地,蹑手蹑脚靠近了门前。

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透过猫眼,去观察。

卧槽!

我当时差点喊了出来。

小舟问我看到什么了。

我回过头,又重新看了看小舟,再返回猫眼去看。

真的没有看花眼。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和小舟长得一模一样地女孩。

相貌太像了,简直就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更别提,穿着一样的白色丝袜,和白衬衫。

我当时原地愣了好几秒,因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可后来掐了一下大腿,清晰地痛感告诉我,不是。

「怎么了?」小舟又赶紧问了一句。

我这才,颤颤巍巍地说

「她....她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啊!」

门外,出现了另一个,周小舟。

该不该开门?

门外的周小舟,又按了门铃,并且同时,敲着门板。

似乎她很着急,非常想进来。

我很犹豫。

这个时候,小舟那直播监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调查机构的人发来的信息。

「别开门。」

对方这样说道。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和周小舟长得一模一样!」

我赶紧问对方。

「你看看那个人的脚。」

对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马上,贴紧门上的猫眼,拼命去观察。

可是门外的这个周小舟,站的太近了,全身死死贴着门外,猫眼视距有限,我瞧不见她的腿。

屋内的小舟,比我聪明,快速地趴下来,贴着地面,从门底的缝隙去观察。

我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极致的恐惧。

「看到什么了?」

小舟拼命压低了嗓子,遏制住自己内心的惊慌,慢慢地说

「她.....她没有脚。」

「没有脚?」我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马上学着小舟的模样,趴在地上,透过门底缝隙去看。

果然,门外的这个周小舟,,并不是站在地面上的,她的与地面接触的部位空寥寥地,么有脚支撑着。

我重新又站起来,反复在猫眼内观察着门外的这个周小舟。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细节。

这个周小舟,并不是站在地上。

而是被吊着起来,挂在空中。

因为,我在外面那个周小舟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条细细的绳子,一直连着上面,进入了视野盲区。

这个绳子,似乎已经挂在周小舟的脖子上很久了!

由于重力的缘故,导致她的脖子,出奇得长。

整体看过去,给人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我看着想吐。

因为我联想到,有个人,或者什么东西,正贴在外面走廊的顶梁,用绳子挂着这个周小舟。

这特么的,是人是鬼?

我是打死,都不敢开门了。

屋内的小舟,也吓得瘫软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然而,此时手机里的消息又响了。

是调查机构的人发来的。

「她的脸色,是不是特别煞白,没有生气。」

我透过猫眼,重新去看,确实。

门外的周小舟,虽然相貌和屋内耳朵小舟很相似,但是全无她眼眸中的灵气。

就好像,是一个死人。

「是的」我这样回复道。

「她是不是鬼!」我问道对方。

对方犹豫了一会,回答道

「我猜,门外的周小舟,是一尊蜡像,被吊起来了。」

「一尊蜡像?你怎么知道是一尊蜡像。你怎么知道,此时此刻,有人敲我家的门!」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道。

「我的后台处理器,可以联网到你家门外过道的公共监控区域。可以看见你家门外的情况。」

这个躲在手机后面,一直和我们文字沟通的家伙,居然可以联网到我家门口的监控?

我大吃一惊,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可以看到门外周小舟,上面的情况。

「那你能不能看见,顶梁上,吊着周小舟蜡像的人是谁?」

我很快速度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方很明显,犹豫了一下,才说

「我现在告诉你,估计你会吓疯的。」

我会吓疯?

我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过了半天,还是小舟拿过手机,询问道

「外面那个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我一模一样。」

对方回复道

「你知不知道,害死周卦的赌场老板,最后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和小舟异口同声地问道。

「赌场老板在杀死周卦的那天,就把他火化入盒了。

可第二天晚上,周卦又重新披挂上阵,去赌场豪赌。

但是从监控录像中,却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这让赌场老板失魂落魄,以为是周卦从阴间还魂爬了出来,要索自己的命。

于是畏罪自杀,上吊死了。」

「第二天晚上,周卦又重新复活,来到了赌场?」我和小舟都很吃惊。

这怎么可能呢,人死了,都化成灰了,还能复活吗?生龙活虎地又去滥赌豪输?

这不合逻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而小舟。

「你爸爸从小,是不是就性格脾气古怪,时而嬉皮笑脸,开怀大笑,时而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小舟默默滴点了点头,确实正是由于自己一直捉摸不透周卦的脾气秉性,渐渐才疏远,逃离。

在小舟眼里,周卦是一个不像父亲的父亲,如同毫无熟悉之感的陌生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替小舟,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一个,和你爸爸周卦,一模一样的人,和他生活在一起。你有时候见到的,是周卦本人,有时候见到的,是模仿周卦的人。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既陌生又熟悉,既如同亲人,又好似路人。」

对方这番话,让小舟,如梦初醒。

「有一个,和我爸爸,一模一样的人。」

「就如同,现在门外的那个人,和我一模一样!」

「对!」

「这个人,他只能晚上出现,而周卦,则在白天出现。所以即使两个人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样。

但只能公用一个身份。」

「为什么周卦只能白天出现,而另一个周卦,则只能晚上出现呢?」我不禁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开始我也想不通。直到后来,我通过警方询问了当时杀害周卦的黑社会打手。

才得知,那天夜里周卦豪赌完,大兴而归,一路上模模糊糊地,磕磕绊绊,好似完全走不动道。

这和之前在赌场意气风发,大显神威的周卦完全不同。所以很轻松地,就被下了黑手,害死了。

所以我推测,这个被杀死的周卦,有夜盲症,他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

而另一个周卦,只能晚上出现,白天不行。

因为,在白天,温度太高,他不能够正常地扮演周卦,去做事说话。」

「既然晚上都可以生龙活虎地,一到白天为什么温度太高,他就不能够正常地扮演周卦呢?」

我很诧异地看着手机。

突然,联想到了门外的那具,和小舟一模一样的蜡像。

才意识到,蜡像在温度过高的环境中,就会融化啊!

「晚上出现的周卦,是一具蜡像!」

「而且,是特殊材质制作的蜡像,可以吸收光粒子的扩散,从而在监控录像中,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对方这样回复道。

我人傻了。

一个蜡像,可以正常行走说话,如同人一般吗?

放在以前,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可是,经历了龟村一行的我,回忆起那些隐藏在村庄树荫之下,墙角之中的蜡像。

以及蜡像内,那被约束的肉人后。

我不禁暗暗问自己。

说不定,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套着一个周卦同模同样的蜡像外壳,学着周卦,说话,吃饭,赌博,睡觉呢?

一个可以模仿成任何一个人的家伙。

他不就无所不能吗?

利用蜡像,可以将人的模样,易容得如此精准吗?

其实,现在社会中,很多人不满意自己面部的轮廓,但又不敢做手术。

于是就出现利用肉色蜡片,贴敷在脸部从而达到易容的效果。

只是,据我的了解,还没有达到如此高超的地步。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就在我领着警察去找藏有肉人蜡像的地窖时,那个李警官会从屋内先一步走出来。

而之后,我并没有和警察一起找到那条奇长的地下窄道,以及被我踢中dandan的村长。

为什么那个李警官,要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容貌呢?

莫非!

这个李警官,就是龟村的村长,利用蜡像易容装扮的。

怪不得他要戴一个巨大的帽子,其实是为了遮阳,避光,以防止自己的易容的妆容化了。

卧槽!

那个和小舟一去龟村埋伏的李警官,就是后来诱骗小周喝下掺入迷药饮料的村长老头吗?!

思绪至此,我不禁,心凉胆颤。

第四节

2021-12-17

(兄弟姐妹们,一有时间我就在奋笔疾书地更新呢T,T

点赞关注点起来呀~~~嘤嘤嘤~)

就在我,还在思考李警官和龟村村长的身份之时。

门外的那个周小舟,突然说话了。

「你快把门打开,你旁边的周小舟是假的!」

这个蜡像做成的周小舟,居然说话了!

她再告诉我,这个一直在我旁边,惊恐万分的女主播小舟,是假的。

这屁话,是个人都不会信吧!

我内心踌躇地靠在门边,盯着猫眼问了一句。

「难道你就是真的吗?」

门外的周小舟回答了

「你打开门看看我,就知道了!我没有骗你!」

「别开门,别开门」一旁的小舟吓到了,连连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乱动。

我当然不敢开门,我只是试探她。

我刚刚盯着猫眼,瞧得一清二楚。门外的这个周小舟,虽然发出了声音。

但是,她的嘴并没有动,面部僵硬得跟死人一样。

那五官,就好像,是拿笔,描画上去的!看着真是令人胆寒。

而这个声音,来源处明明就是从门外周小舟的上方,顶梁的视野盲区里传来的!

是那个把周小舟吊起来的家伙,在说话!

我头皮蹭一下就麻了,这个鬼东西到底想干嘛。

掉头,就往阳台赶。

我企图,想带着小舟,从自家里的阳台逃跑。

可是,我的余光扫了一眼,门外的周小舟,已经没了人影。

她肯定也同样想到了,我会从家里的阳台逃跑!

准备环绕一圈,来阳台堵我。

没办法了,我笨手笨脚地,心里已经慌张到极点。

只能快速,先把阳台的玻璃门锁住。

前脚刚关闭锁好,后脚,那个门外的周小舟,就好像昆虫一样,从楼面的墙壁爬了过来。

这动作真是太渗人了,瞅得人心里发慌。

她也就是模样长得好看点。

但是整个人的肢体移动,就好似一个巨型的蜘蛛,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做到的。

她完全,悬空于地面,在玻璃上趴伏着,而身上,经过我这次透过阳台的透明玻璃门。

观察得一清二楚,根本不是被细绳吊着,而是类似蛛丝一样的网状,缠满了全身各个关节,从上端垂挂下来的。

她的肢体动作很僵硬,但是极快。

就好像,就好像是被人为的控制主要的关节骨位,由木偶线一样操控的人偶,极其得不自然。

此刻,她正趴伏在玻璃门上,用头去拼命地砸玻璃。

因为我家住在一楼,所以为了防盗,当初买的玻璃是质量极好的。

但是看她这个打砸的架势,恐怕也遭不住啊!

这下该怎么办!转头开门,从走廊逃出去吗?

可是外面的这个周小舟,速度太快了,灵活得好像一个猿猴。

我觉得,她就是故意让我往走廊跑!一旦我开了门,无论跑多快,都会被她追上!

小舟此时比我还怕,哆哆嗦嗦地,靠在门旁,大气不敢出一口。

但尽管是这样,她还举着那个直播的手机,把镜头对准了玻璃门外的周小舟。

直播画面,把这个恐怖行似蜘蛛的周小舟拍的一清二楚。

直播间里的网友都炸开了锅了。

但是网络里的各种声讨和喧嚣都是虚拟的。

面对现实中血淋淋地真相,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和小舟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是一条消息,来自randonautica 。

我忙打开,是一个陌生用户。

这个用户的给了我一个坐标。

这个坐标相当的近,几乎就在我的鼻子底下。

我一对比,才发现,在我卧室!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冲了进去。

随着我的移动,坐标更清晰了,在我家床底下!

我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吗?

我心里怀着万分期待和惊恐,和小舟一起把床移开。

赫然,在床下出现了一个暗门。

卧槽!

我家里卧室,怎么还有个暗门?

我在这个卧室睡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我家卧室的底下,有这么一个奇怪的暗门!

这个陌生用户,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陌生用户是谁?

我打开手机,又重新查看了一遍。

这个家伙,就是之前终点坐标给到火化场,让我烧掉木蓝的陌生用户。

ta此刻,又给了一个新的坐标,似乎是一个支线任务。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主动完成ta给我主线任务,应该彼此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但此刻,ta又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该不该进去呢?或者说,我怎么进去?

此时,互动对象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是一串数字,「4097」

这是个啥。

看着像数字密码。

我弯腰,仔细趴在暗门上,去观察。

我这个时候才突然看到,这个暗门,从造型上看,应该是一个保险箱的密码门。

上面有滚轴的密码锁,看上去非常有年代感。

我拨弄着滚轴,当数字组合成了 4097 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

这个密码门,居然从内部,打开了。

这个门,开的好奇怪啊!

是由于我密码输对了,才凑巧开的吗?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是里面,有一个看不见的手,隐藏在暗道的漆黑之中,在同一时间把门打开的呢?

因为我听不到,密码门内部滚轮枢纽转动的,那种自动开阀的机械声音。

这种开门的声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艹,我突然想起来,当初在村下洞穴中,那个奇怪的玻璃门,打开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妈的,我有点不敢进去了。

「门开了门开了!」小舟在一旁惊喜道。

说罢,她就一脑袋钻进去。

小舟动作太快了,我拦都拦不住。

更何况,阳台外面的那个诡异的周小舟,已经发疯了似的,用头把玻璃门砸裂开了。

看情况,不多时,就可以破门而入了,这个怪东西谁爱对付谁去对付,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危机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再犹豫了,头一底,跟着小舟的屁股,也钻了进去。

里面太黑了,且霉味浓重,扑鼻而来把我熏得够呛。

等我缓了好一阵,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密码门,是从外面输入密码才能打开的。

现在我和小舟,都在里面了,门就打不开了!

这下糟了,我和小舟,只能匍匐着身子,艰难地往黑暗的深处,前进了。

小舟在前面打头,掏出手机做了探照灯。

这个小舟,很明显不愿意放过这么一个奇怪的探险历程。

一边走,一边和直播间里的网友喊道

「老铁们,家人们,我没骗你们吧!

这凶宅真的闹鬼,刚刚那个蜘蛛女鬼就是其中的恶鬼之一!

我们一路躲避女鬼,误打误撞,居然走进了一条诡异的地下暗道~

前面还有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大家要拭目以待,继续留守我的直播间呀!

哎呀‘放屁带屎末’这位朋友你瞎说什么呢?谁跟你说那是请的托!

你见哪个托用脑袋砸玻璃门的!

那是吊威亚吗?那么细的细丝,你见过哪个威亚是那样子的!

房管给我把这个人禁言了!气死我了!

哇,感谢‘今晚吃药也要双飞’送的无敌大火箭!感谢老板么么哒!」

这个女主播小舟,真的是变脸变得太快了,十八张脸谱全画她一个人脸上了。

刚刚还吓得瘫倒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这才一会功夫,就对着直播手机,眉飞色舞,说的特别起劲。

她是想直播赚钱想疯了吧!

咱俩现在是在逃命啊!

我很无奈,一路趴低身子跟在后面,脑袋紧紧挨着小舟的屁股,催促她能不能走快点。

整条暗道,有明显的倾斜感,我能感觉到我们在一直往下方探进。

这是不祥的预感,我们正在越来越远离地面。

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窒息且局促,狭窄且黑暗的通道,让我极其压抑,且恐惧。

我只能打开手机上那微弱地手电筒灯光,去观察暗道的四周。

我发现,这些道壁上,密密麻麻地,好像画满了很多字符。

但是在我看来,是鬼画符,根本看不懂。

这些字符图案,很有规律,每一个字符图案的一撇一捺,拐弯抹角,都很有质感。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些字画,不是拿笔,或者刀刻出来的。

而是用牙,啃出来的。

我还打算,问问前面的小舟,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了,这样一直像无头苍蝇一样往下爬,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突然,就听前面的小舟,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

「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啊?什么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

「不是,很明显,嗡嗡嗡地,好像是苍蝇飞的声音。好像有苍蝇往我耳朵里钻啊!」

「苍蝇飞的声音,我没听到啊!你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往你耳朵里钻?」

「我....我不知道,我前面什么都看不到!也摸不到苍蝇,但是声音好明显啊!」

小舟已经是在惊呼了。

我心一紧,忙抬起头,想越过小舟去看,前面有什么。

可是这个暗道,太狭小了。小舟虽然身材纤瘦,但是已经占据了整个过道的空间。

我完全什么都看不到。

「你一个屁股全挡住了,我啥都看不到!」

「哥,我好怕,这个声音听起来好吓人!我快受不了了!」

小舟由惊变怕,声音已经夹杂着哭腔了。

我没办法,我也怕。

但是我只能强装镇定,对小舟说

「你拿手机,对着前面拍个照,然后发给我,我看看是个啥。」

只听,随着手机的聚光灯一闪。

小舟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黑妈咕咚地,说实话啥都看不清。

「这嗡嗡嗡地声音,我在烧我爸的火化场里也听过。

就是那种,没烧干净的残渣肢体上,苍蝇围着飞来飞去的声音。」

小舟这个比喻听得我心里发麻。

「你是不是幻听了!我真的啥都听不到!」我回应道。

「哥,我怕,我怕!咱调头往回走吧!」

小舟哆哆嗦嗦地,一直都在重复这句。

「往回走吧,往回走吧!」

我真的是服了,带头一声不吭就钻到这个奇怪暗道的是你。

这会说怕了,想调头回去的又是你。

关键这怎么调头啊!这暗道太窄了,连转个身子都麻烦。

更何况,家里,还有个怪物在暴走打砸呢,回去怎么对付它?

但是很显然,小舟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莫名嘈杂地异响,吵得心烦意乱,心力交瘁了。

在她反复地请求下,我没有办法,只能左脚换右脚,往后倒退。

结果,退了没几步。

我整个人傻住了。

「哥,你突然怎么不动了!」小舟一屁股坐到了我鼻子上,问道。

「妈的.....后面有个什么东西,堵住了!」我骂道。

我和小舟,几乎都在同时沉默了。

我们一路往下钻,至少也有十几分钟了。

怎么突然的后撤,才退了没几步,就被堵住了。

我有了一个异常诡异地想法。

当初关上的那个密码门,其实是故意让我们进去的。

无论我输入什么密码,它都会开门。

它一直都在尾随着我们。

无论我们往深处走多久,门就跟着我们的轨迹移动多久!

可是密码门没法从内部打开。

也就是说,密码门一旦关上,我被锁在内部,即使知道密码也无济于事!

我艰难地伸出手,往后试探。

门上光秃秃地,根本没有可以输入密码的数字滚轴。

我这下,彻底慌了!

出不去了,只能一路闷着脑袋继续往前钻了。

但是暗道内太寂静了,从而显得小舟听到的异响,格外清晰。

我觉得她快要受不了了。

因为,我似乎,隐隐约约也听到了。

嗡嗡嗡嗡!!!!!

艹,这声音,太刺耳,极尖锐,如同一阵阵钢针,肆无忌惮地捅入我的耳膜。

本来我想用手机播一点外放的音乐,来盖过杂音。

但很明显不行,小舟说,无论音乐声多大,嗡嗡嗡的异响都会更加明显。

我也能感觉得到,这种声音可以掩盖住任何其他的声音。

它似乎,比所有声音,离人的耳蜗最近,传递得也最快。

就在这急的抓耳挠撒之际,我想起了ナナ对我说过的故事。

我赶忙抬起来,对前面的小舟喊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你爸家挖出周德熙的时候,他身上的咬痕分布点。」

小舟一愣,忍着噪音回忆了半天,才说

「好像.....好像记得一点。」

「照着那些咬痕,自己给自己咬!」我这样喊道。

没办法了,现下只能病急乱投医了。如果ナナ么有骗我,那么按照故事里,食人村里村长的方法。

是可以通过啃咬身上的穴位放血,从而达到嘈杂异响之声停止的效果。

我试着,自己在自己胳膊上,胡乱咬了几下。

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胳膊上的肉,好像不是自己。

而是,一种很新鲜,无以言表的咀嚼佳物。

我嘴里的每一颗牙齿,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咀嚼这个东西的。

如果咬的不是它,那么牙齿将毫无意义。

这种荒诞的感觉只是一瞬间,我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啃!

而小舟,一开始没有领悟我的意思。

但是很快,便开始本能地张开嘴去啃咬。

从慢慢地试探,到最后,大力,肆无忌惮地啃咬。

从她不再颤抖,慌张的肢体动作,我感觉,她应该是摆脱了那要命的嗡嗡声。

「怎么样了?」

我这样问道。

可是,小舟没有回答。

她还是一直在啃咬。

我看着她的动作,有点慌了。

她这分明,是在吃自己!

「小舟,你干嘛呢!」我忙喊道。

可是事态已经拦不住了,我甚至,听到了吞咽的声音。

这个小舟,走火入魔了,她在吞咽自己身上的肉。

我傻了,这下怎么办?

突然,手机上弹出来一条互通消息。是randonautica里给我发坐标的陌生用户。

「这个小舟有问题。」

小舟有问题?

我突然想起来一点,只有吃过人肉的人,才会听到嘈杂的嗡嗡嗡声,才会暴走,嗜血!

我面前的这个小舟,她难道吃过人肉?

还有,为什么,我自己房间的卧室,睡了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里面有个暗道的!

可是这个小舟,才来我家,就在我卧室里锁上门直播。

我确定,自己当时在客厅是听到她在房间里直播的声音了。

可是她真的在直播吗?

为什么这暗道一打开,她就义无反顾地钻进去了?

就好像,就好像是特意诱导我一起钻进去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直在我前面的小舟,可能真的有问题!

我赶忙抬头,重新打量这个小舟。

这时,我感觉自己吓尿了。

此时的小舟,已经经过快速夸张的啃食,把自己的身体吃掉了一大半。

白玲玲地骷髅架子,挂在她脑袋下面。

她很艰难地,扭过脑袋,一百八十度地转向我。

「哥,真的哎,我越啃,那声音就越小了。

可是我的肉都啃完了,把你的肉给我啃一下可以吗?」

说完,长着一张血盆大口,朝我啃来。

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就感觉自己四肢硬直,无法反抗。

眼瞅着小舟就要如鬼魅一般窜过来,近在咫尺的功夫。

我余光扫了一眼,就见randonautica里的互动消息弹出了一条。

「快把手机灯关了!」

我屏住呼吸,照做了。

就觉眼前一闭,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个扑面而来的小舟也在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仿佛时空就在这一瞬间压缩了。

我缓了半天神,猛地大口喘了几口气后,才伸手摸了摸自己周身上下。

还好还好,胳膊是胳膊,鼻子是鼻子,毫发无损。

就听见,前面,淅淅索索,有哭声。

是小舟的声音。

这女娃,刚刚一脸鬼相,要吃了我,怎么这会,又蜷缩在黑暗中,哭起来了。

「小舟?」我过了好久,才试探地喊了一句。

「哥!哥!你别吃我!」小舟哭着颤声喊道。

我吃你?

我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看见啥了?我干嘛吃你!」我问道。

「你刚刚,一直说自己听到奇怪的嗡嗡嗡,然后就开始自己啃自己!

我还看见,你把自己咬的浑身白骨琳琳的,好吓人!」

小舟居然看到了,我刚刚从小舟身上看到的雷同情形。

为什么我们互相,都会看到对方要吃了自己?

此时,randonautica里弹出了消息。

「不能开灯,这个洞璧四周的字符根据精准刻度和轨道,

可以改变光粒的反射成像,让你产生不存在的幻觉。」

妈的,这个奇怪的洞璧,居然还能让我产生虚构的幻觉。

我用手,仔细地摸了一下这暗道四周。

在潮湿泥泞地泥土下,我感觉到一种金属的特有质感。

这种触感好熟悉!

好像,之前我钻到ナナ体内的时候,就是这种浑身被包裹的感觉。

「小舟,别开灯,会看到幻觉。」

我对小舟讲到。

「没灯,那怎么走?我什么都看不到。」小舟带着哭腔回应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只能低着脑袋,抹黑前进。

小舟没有办法,冷静过后,只能乖乖听我的话,在前面打头,继续探索。

她似乎仍然心有余悸,和我保持着距离,害怕我突然又变身厉鬼,要啃食她。

而我,也知道自己脑袋一直顶着人家小姑娘的屁股不太礼貌,于是也刻意慢下来节奏。

不再后面催着赶她。

彼此就这样,岔开了距离。

但是爬了也就没十分钟,怪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小舟,你是不是掉头发啊!我怎么感觉地上全是头发!」我问道。

小舟似乎,是被这一系列怪事给吓住了。

半天,才摸了摸自己的手,说

「好...好像是,真的有头发。我也摸到了」

很明显,我摸到的头发,不是小舟的。

妈的,这头发湿漉漉的,滑溜溜地,就好像一条条虫子,在我手上飘过去。

有几根,甚至要朝我嘴里钻。

呸呸呸,我吐了几口唾沫,但是吐都吐不完。

这头发在突然之间,扑面而来,越来越多。

我赶忙,用手捂住口鼻。

不敢动弹。

这就好像是雪崩般的冲刷覆没。

这股头发丝在一阵狂风暴雨般席卷之后,空气中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和前面的小舟,都安然无恙。

但是有一点,被我留意到了。

这些头上的,带着的水分,淋湿了我们的身体,留在了肌肤和衣服上。

这些水,味道闻起来怪怪的。

我特么感觉,好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小舟突然这样说道。

对,确实是福尔马林。

这种挥发性地刺激味道,由起初的陌生羸弱,到之后愈演愈烈,再不停地侵扰着我的嗅觉。

我感觉浑身不舒服。

妈的,这里怎么会有福尔马林呢?

话音未落,我又感觉,有好多,圆滚滚地物体,好像从天而降一般,从我身边略过。

我尝试停止探进,用触觉去感受,并且环抱着自己,保护着所有的敏感部位。

只觉得,这些东西滑溜溜地,软苏苏的,而且每个圆球物体后面,好像还连着一根细细的经线。

这些圆球,也好像下冰雹一样,刮了一阵过去后,就没了。

只剩下,圆球上那些湿漉漉的水分,残留在我和小舟的身体上。

依旧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还打算,仔细分析一下,这些圆球到底是什么玩意的时候。

就听前面,里里哗啦得,好似有什么虫子爬的声音,如虫族冲锋陷阵一般的气势席卷而来。

听到我头皮发麻。

还来不及躲闪,就感觉很多小颗粒地,极为坚硬的,类似骨头一样的小东西,从我身上唰唰唰地滚过去。

这东西很滑,而且摸上去凹凸不平的,纹路深浅,还带着一丝难闻的腥臭味。

这特么,到底都是些啥东西?

我捡起其中一颗,捏了捏,很坚硬,纹丝不动。

由于看不见,我通过触觉和嗅觉实在感受不出来。

但是,既然拿着的时候不疼不痒,应该是没有攻击性的。

于是就打算用牙,去咬一咬,看看能不能咬破,或者用味觉来感受一下。

说不定这坚硬的外壳下隐藏着什么东西呢?

这个想法也很荒唐,但是也是没来由的,凡事我都想尝试一下。

这些奇怪的东西突如其来,总应该有它的出场亮相的意义吧。

我还待,塞到嘴巴里尝试一下。

就听前面的小舟,颤颤巍巍地说了句。

「这....这好像是人的牙齿。」

人的牙齿!

我摸了摸手里的这颗小硬物,又摸了摸自己嘴里的牙。

根据形状,触感。

艹,好像真的是牙齿。

我突然意识到一点,一开始是头发,而现在是牙齿,那刚刚那些圆滚滚的东西。

特么地,不会是眼珠子吧!

这尼玛!!

这么多头发,眼珠子,和牙齿?

这都从哪来的?

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

就听小舟在前面喊道。

「我的妈呀,有人在摸我!」

第五节

2021-12-17 2更

(评论区骂声一片,个个都在抱怨我更新得太慢了。

迫于压力,再更一篇。

兄弟姐妹们,作者创作不易点点赞呀T.T 嘤嘤嘤~)

诸位兄弟,各界姐妹,我向毛主席发誓。

绝对不是我,尽管小舟这个小妮子有那么几分姿色。

穿着还性感迷人,白丝衬衣,一般的lsp是把持不住的。

可是我毕竟是小说的主角,还是要有最起码的道德情操的,

摸她的人绝对不是我!

那是谁?

「谁在摸你?」我喊了一声,

小舟当时吓坏了,一阵着急忙慌地后退,朝着我的声音靠拢,以寻求唯一的安全感。

结果又是一屁股坐我脸上。

「刚刚,很明显,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摸我的脸。」

有一只手在模的你的脸?我很诧异。

怎么会在黑暗中,莫名其妙地突然有一只手呢?

我回想起了当时输入密码后,打开的暗门。

当时我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好像是一只手,给我开的门!

这下我有点慌了,咽了口唾沫,才说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怎么可能会有一只手呢!」

小舟着急地说

「就有的!就有的!

而且,因为黑嘛,所以我就闭着眼睛爬的。

然后...然后一开始,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拽我的头发,拽得我头皮一动一动的。

我就赶紧向那个方向用手推,就好像推开了一只手。

我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因为我往深处试探,却摸不到那只手后面的胳膊和身躯。

结果.....结果再继续爬的时候,我感觉那只手,突然摸了一下我的眼睛。

我吓了一跳,就喊了!」

从小舟的语气判断,她决计不是在说谎。

如果是头发有可能在爬动中被蹭到的话。

眼球这么敏感的部位,是不可能感知错误的。

他妈的,幸亏,我屁股后面,是那个一直如影随行紧跟着的的怪门,没有多余的空间。

如果也冒出来一个怪手,摸我,我估计我特么魂都得吓飞了。

可是,为什么屁股后面的那个怪门可以一直跟着我们移动呢?

我突然意识到一点,有么有可能,门后面,是一双手在推呢?!

艹,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我还打算说些什么。

刚想张嘴。

就觉得,有一只好像冰棍一样,刺冷地手指头,极快速地伸进我的嘴里。

把我的一排牙齿,摸了一遍。

这个速度是极快的,就好像被一条滑溜溜地冰条子,插进来一样。

我当时吓得赶紧闭嘴了。

小舟见我没回应,才很害怕地说

「哥...哥你咋不说话,你还在吗?你别吓唬我~~~。」

小舟快哭了。

我好半天,才敢伸出手,四下摸了摸,除了小舟的屁股,和四周冰冷的道壁,啥都没有。

「妈.....妈的,刚刚有根好冷的手指头,伸到我嘴里,摸我的牙。」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牙关子一直在打颤。

裤子应该已经湿了。

一股较为明显的尿骚味,

和福尔马林的味道产生了无与伦比地对冲与结合,

在我的鼻腔内发生了惊世骇俗地化学反应。

于是,更臭了。

「哥,那是个啥东西啊!!咱还走不走啊!?」

「走啊,不走能咋办,退不回去了啊!」

我无奈,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我不敢,我不敢走。」小舟哭着说。

「小舟,要不这样,咱报警。」

我这个时候这样说道。

其实早就应该报警了。

可是,我和小舟心里,同时都隐隐浮现着脑海里的那个 李警官。

万一报警之后,来的是那个李警官,怎么办?

尽管如此,我和小舟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达成了统一。

李警官再吓人,也特么,比这冰冷一般的鬼手要强!

我拨打了报警电话。

接线员让我原地等待,保持通话,根据我的手机信号定位,正在安排警员来救我。

我很不客气地悄悄问了一句。

「派来的警员贵姓啊?」

「姓李。」

我心一沉,真的是邪了门,撞Le鬼。

我没好气的说「你们警局,只有那一个李警官了吗?」

对方很明显地一愣,说

「我们市区警局内,李姓的很多,有四十多个。我自己就姓李。」

嗷,对哦!我转念一想。

李姓本来就是一个大姓。

这个派来的李警官,不是之前那个李警官也不说定!

于是我又留了个心眼,问了一句。

「李警官没什么残疾吧?」

对方马上回复道

「这你放心,我们公安干警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不会有残障人士出警救援活动的。」

之前那个诡异的李警官,左手是假肢。

而这个出警救援我们的李干警,则是四肢健全的。

好了,这下妥了。

根据我手机的GPS定位,警方马上就会踩着七彩祥云,马踏飞燕,来救我和小舟了。

我跟前面的小舟通了气,说稍安勿躁,很快警察叔叔就回来的。

小舟还是很害怕,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

「一个警局里,怎么有,四十多个姓李的呀?」

「嗨,李姓本来就是大姓,姓这个人多,奇怪啥!」我回复道。

「可是.....可是我直播间的弹幕告诉我,一般市区派出所的民警也就四十来个人呀!」

小舟,哆哆嗦嗦地说了这么一句。

对啊,我恍然大悟,这特么,一个市区级的派出所,也就三四十个人呢。

为什么全部的都姓李。

难道整个警察局里,都是姓李的?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那个李警官,就是原来食人村的村长。

那他们,是不是几乎整个村子全部人,都是姓李的?

后来听ナナ说,村子里人都离开了食人村,去城市打拼了。

卧槽,是不是全部都当警察了?

派出所这帮子警察,全是原来食人村的人??!!

这特么,我人傻了。

与此同时,很快速的,挂了报警电话。

如果真的让他们定位到了我的位置,我还有命活吗?

我知晓龟村的秘密,见过那么多肉人和龟人,还知道他们吃人的历史。

他们隐姓埋名,在城市里伪装成警察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肯定害怕我打破了这种伪装,捅他们出去,所以必会杀我灭口。

死了死了死了,这一下我是黑白两道都得罪了。

我这下算是玩球蛋了。

没办法,我就算是被鬼吓死,也不愿意被那帮食人族给吃掉。

我拍了拍小舟的屁股说。

「继续往前走吧,顺便跟你直播间的老铁家人们说一下,

哪天我们不直播了记得给我们烧点纸钱。」

漫长的窄道,无尽的深渊。

在小舟面前,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黑暗。

而我面前,只有小舟的屁股。

不知道走了多久。

小舟又突然啊了一声。

才对我说。

「哥,你别吓唬我啊!」

我一愣,咋了?我又吓你啥了?

「你干嘛对着我的屁股吹气啊!」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对着你屁股吹气了?

就在我还要反驳的时候。

突然感觉,我的屁股也凉凉的。

裤裆里那点尿,好像风干了。

奇怪,为什么我的屁股后面也有风?

后面明明,被那堵怪门,堵死了呀!

我试探性地,往后又退了几步。

才发现,门不见了!

门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一路我光顾着低着脑袋往前爬了,根本觉察不到!

门为什么会消失?难道后面推着门的那双手,不见了?

还是门被正面的一双手,顶住,动不了了?

我心里还嘀咕着,之前摸了小舟的头发和眼睛,以及我的牙齿的那只冰冷无比的手。

咽了口唾沫,强压着镇定说

「别大惊小怪的,只是有风而已。」

说完这句话,我才意识到。

对啊,这个通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有风了。

而且,是从后往前刮的。

有风,说明空间的流动受到了压缩,压强地收缩。

说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所处的暗道,发生了结构的变化。

我有点兴奋,让小舟加快了脚步。

果然,又爬行了大概十分钟的距离。

窄道变得越来越宽阔,舒展。

我和小舟,终于可以完全地站立起来,伸个懒腰,舒展拳脚了。

我滴个吗,保持一个蜷缩地姿势这么久,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塞到一个罐头里一样,难受至极。

这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缓口气了。

可是,随着空间越来越大。

那股子,福尔马林的味道,也越加的浓烈。

闻得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那么多福尔马林去浸泡呢?

反正前面一片漆黑,根本啥子都看不到。

我只能依靠听觉,和触觉,去判断方位。

很快,我就感觉到了空间大了会后的弊端——方向感极差。

一开始的窄道,容不得我扭头,转身,直来直往。

所以方向感很强,知道该往哪里走,往哪里退。

可是现在,我除了晓得小舟此时紧紧跟在我的左手边之外。

我自己个,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哪儿是哪儿了!

这就艹dan了。

万一迷了路怎么办,遇到鬼打墙怎么办,一直绕圈,不就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这个时候,我和小舟手机同时响了。

randonautica的互动消息。

一个新的坐标,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看着手机里的AR地图,应该是朝右拐,进入新的路径。

有新的目标了!如果朝着目标走,是否可以走出去呢?

我初始有点小兴奋。

可是,经过我和小舟的简单交流,我发现了一个令我们互相有点绝望的事实。

小舟randonautica 里的互动消息,显示,她收到目标坐标,和我的方向不同。

是朝左手边拐。

我们如果根据randonautica 里的任务目标进行下,则需要在这里分道扬镳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任务。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还能相互依靠,俩俩慰藉。

一旦分开,则会有致命的危险。

可是,每到危急时刻,这个任务坐标都会给我们解围。

潜意识里,我们似乎认为,跟着目标坐标走,就准没有错。

此时陌生用户需要我们分开,必然有其用意。

我和小舟心里都清楚,我们只能按照对方给的坐标行动。

没有第二个方法。

我和小舟,在黑暗中,互相传递了看不见的眼神,做了无声的告慰后。

默默按着坐标,分开了。

我艰难地,在黑暗中摸索。

离目标坐标越来越近了。

渐渐,小舟的脚步声消失了,我和她,越走越远了。

目标终点,会有什么呢?

我心怀着忐忑,深一脚浅一脚,往前探索着。

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

通过手机的地图确认,终于到了。

仍是一片漆黑,没有指点迷途的路灯,没有温暖如乡的软床。

只有脚下,冰冷的岩石和泥土。

窄道中,我只能听见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半天,也没有收到新的互动消息。

怎么回事?

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有人吗?」

「你怎么下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人傻了了,这声音太熟悉了,是小松子的声音!!

「小松子!」我惊呼道。

「我不是让你在上面守着吗?你怎么还是下来了!」

小松子的声音,明显是在责怪我。

「不是,我按照手机的坐标下来的。我以为这个坐标是你发给我的!」

我这样说道。

「坐标不是我发的,是周小舟发的。」

周小舟发的?

艹,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最早,收到的互动消息,是一个用户名为 ナナ 的用户给我发的。

直到后来,我发现ナナ是那个警察的电话号码后。

这个一直给我互动消息和任务坐标的对象,就变成了一个陌生用户。

我这个时候才醒悟。

这个陌生用户,根本不是一个新的用户。

而是那个最早 叫ナナ的用户,把名字匿名了,变成了一个陌生用户。

而ナナ,其实就是小舟用她的手机发的。

因为我曾经坐在小舟的车里,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叫ナナ的手机用户。

本以为,是李警官会接。

但结果,是小舟接的。

原来,这个小舟,才是一直给我发坐标的人!

「她走的是生路,你走的是死路,你再也出不去了。」小松子又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问小松子:

「我明明,看见,那个蜡像周小舟,从她家一路跑来。

好像蜘蛛一样,趴在玻璃门砸门,要害死小舟的!」

小松子这样说道

「根本没有什么蜘蛛一样的蜡像周小舟。

那是小舟躲在你身后,用手机放的全息投影画面,

映在了猫眼镜片和玻璃门上的!」

「可是,我明明看见,监控直播里,小舟的家里,镜子里出现了那个蜡像人!」

「她在误导你,她跟你说,手机里的画面是监控实时直播,其实只是之前就拍摄好的录像。

她自己在家里对着镜子做了一套那样穿衣服,找车钥匙,低头换鞋子的动作。

然后再通过后期处理,把录像里的自己P掉了。

所以你只能看到镜子里的周小舟!」

「这.....可是,她爸爸周卦的蜡像替身,不是还在赌场赌博吗?录像里还捕捉不到她爸爸的身影!」

「那也是假的,是用来骗赌场老板的。

只不过是拿了一个后期的录像,把周卦自己P掉了。

再当成监控录像播给赌场老板看的。

这只不过,是他们父女俩的把戏罢了!」

小松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人傻了,脑子完全懵逼了。

「那,....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出去!」

我抱着头,蜷缩着,无奈地说道。

小松子的声音也很无奈,说着。

「我也不知道,我也一直,出不去。」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小松子。」

「从一开始,我让你守着外面,帮我看着洞口。

而我进来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都出不去了。」

「因为,你不听我的话!」小松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充满了怨愤。

「什么意思?」

「我让你守在洞口,是有原因!

为什么你就是不听那么快就走了。

现在害的我们两个一起,进不来,出不去!」

我不懂小松子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一股深深的悔意,席卷了胸腔和大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就进不去,出不来了呢?

「你早就已经,进不来,出不去了!」

小松子这样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

「你还没有觉察到嘛?一个非常致命的细节。」

「什么细节?」

「你进入龟村之前,第一次遇到ナナ的时候,你家是住几层的?」

我家住几层?

我脑子一麻,顺着僵硬的思维,才慢慢回忆起。

我起初见到那个可以用眼球捕捉画面进入游戏的AR视角的恐怖女人偶时。

它一路跟着我,从马路边,爬到我家的窗户上。

那个时候,我家,明明是在九楼!

那个时候,我还很诧异,它是怎么爬到九楼这么高的窗户口呢?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从龟村回来之后,我家就在一楼了,还在阳台装了防盗玻璃?

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哇!!!刚刚又收到赞赏了,感谢 @川江芥末章鱼 这位朋友!!我会努力更新的~嘤嘤嘤·)

第六节

2021-12-18 更

(哇~~感谢 @想喝杨枝甘露 的赞赏。好感动T,T 嘤嘤嘤~)

「小松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记忆中自己的家,之前是九层,之后是一层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无法判断出小松子的位置,只能茫然地面对黑暗,无助地问道。

「你其实一直都还在蜡像里,没出来过。

出来的是另一个你,当然住得地方就不一样了。」 小松子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直都在蜡像里,从没有出来?

「知道为什么你当时一进入蜡像内部,就会觉得浑身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宽松感。

但明明你站在蜡像外面看时,会觉得里面的空间很局促,狭窄呢?」

我是很不解的,曾经那个龟人木蓝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那个蜡像应该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设计者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我钻进去!」

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每个人的体格都是千奇百怪的,而蜡像都是事先制作好。

蜡制品又不似树脂橡胶可以伸缩变化,又怎么可能适应每个人的体型。

事实上,蜡像内部都是倒扣结构,当你一旦钻进去之后,就会卡主你的主要躯干和关节。

你根本逃不出去。

而莫名的舒适感,是因为蜡像头部有注射调节激素的特殊药液。

当其注入你的大脑神经元,让你产生一种自我舒适宽敞的错感。

这种致命的感觉,会让你永远提留在蜡像之中,乐不思蜀。」

「小松子,你是说我自始至终,都还困在龟村!从来没有逃回城市!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你被换头了。」

「我被换头了?」

「还记得,进入那个控制裂缝开关的女人头吗?当你进入裂缝的时候,已经和那个女人头进行了交换。

现在你的人头,被禁锢在了裂缝之外,而躯体,留在了蜡像之中。「

「我身首分离了?」

「知道,为什么你一路走来,都始终围绕着一股浓浓地福尔马林气味吗?」

「难道!」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福尔马林泡的其实就是我自己?!」

我这下,觉得天仿佛塌下来了。

「艹....那我该怎么办!才能换回去!」

「这就是,当初我留言让你下载randonautica的原因。」

「一直以来,你都会先在游戏里通过AR视角预先进入坐标,然后本人再实际行动。

可自从你进入蜡像之后,就不会在游戏里操作视角移动。

每次有新的终点目标都是本人实际前往。

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非......莫非此时所谓现实我,其实是在游戏里,而游戏里那个还呆在原地我,才是真正的我!」

「原来你也不笨!」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小松子你具体说清楚呀!」

「你要进入游戏,操作游戏里视角离开蜡像,然后带着木蓝去火化场!」

我打开了randonautica后,发现自己的初始目标,果然还停留在窄道的蜡像之中。

我操作视角,低头看了看怀里,那个叫木蓝的龟人,此刻还在保持着冬眠状态。

我开始往火化场移动。

但是当我爬出窄道,按照之前的记忆进入村庄的时候。发现村庄里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先一件件破烂坑洼的民舍,变成了一列列高朋满座的贵宾室。

无数聚光灯对准了我的视角,闪烁着摄影的光辉。

有一些观众模样地人在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对我呐喊欢呼。

不,我仔细分辨了一下他们的目光,他们不是在对我呐喊,而是对着我怀里的木蓝。

他们表情激动兴奋,动作夸张异常,就好像刚刚亲眼见证了某种奇迹,或者说是神迹。

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画面是静止的,所有人都只定格在视角捕捉的那一刻。

看他们的口型

「好像是在叫 周德熙 三个字。」

抬头看看四周,赫然一排横幅写着:「著名魔术大师周德熙个人秀。」

周德熙,好像就是在周小舟家里被挖出来的那个。

我本想沿着红毯大道,直接去往火化场。

但是中途被一辆警车拦下来,为首是那戴着大大警帽的李警官!

他带着我,要前往了警局。

警车拦住了我前往火化场的道路,这似乎是游戏里的一个支线任务。

我必须跟着李警官完成这个支线任务,才能够进入主线。

没办法,我操作视角进入了警车。

很快,我的视角开始驾驶警车,来到了警局。

进入了审查室,里面灯光相比刚刚的舞台极为昏暗。

李警官给我甩了两份贴着几张照片的报纸。

一份报纸上的照片,是一个医生打扮模样的中年男人,

看他的模样,怎么和那个蜷缩在后备箱的洛小洛挺像的。

报纸旁边写着「市中牙医洛某给病人看诊后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另一份报纸照片里,是两个女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垂垂老妪。

旁边还写着几个大字。

「著名魔术师周德熙的母亲与奶奶绝食多日死于家中。」

很奇怪,这两个女人是绝食而死吗?

我仔细看了看照片,她们的脸上并么有浮现出饥饿的感觉。

甚至说,毫无表情,没有生气。

这两个女人脸上的五官,就好似是用笔墨彩脂画上去的!

这个五官,怎么瞅怎么感觉别扭,可怖。

我越看,越觉得她们的五官好像出自一个人。

这个人的作品我曾经见识过。

那个ナナ。

ナナ就是那个将村里子里的女人称作'两脚羊’的家伙制作的。!

艹,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这两个女人,虽然身份上是周德熙的母亲和奶奶。

可实际上,她们两个和ナナ一样,是半机械人。

机器人怎么会饿死?

视角的画面是定格的,所以我无法和李警官互动了解更多的信息。

可一抬头,李警官已经抱着木蓝那个龟人,走进了审讯室。

我突然感觉到有点问题。

为什么李警官抱着木蓝的时候,姿势这么轻松。

虽然木蓝被从小禁锢在了骨灰盒里,导致长大之后行走姿态类似个乌龟。

但抱着这么一个骨灰盒,等于实在抱着一个人,不可能那么轻的。

我移动视角,靠近了木蓝,打开了包裹着他的骨灰盒。

结果,大吃一惊。

里面哪里还有什么木蓝,只剩下一排,牙齿。

「糟了。」此时,小松子的声音再次从我耳边响起。

「怎么了?」我一愣,问道。

「这个警察快我们一步,已经把木蓝火化了!」

这个警官为什么要把木蓝火化了?我不解。

「因为这个警官以为,从小被这个骨灰盒禁锢的人,不是木蓝而是我。

他实际上,是想烧了我。在他看来,木蓝早就在当初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火化成灰了。」

「小松子,这个警察为啥要烧了你,你到底是谁?」

「他们当然要烧了我,因为就是我,让他们全村人变成了食人族。」

「难道,你就是ナナ故事里,到处求医问药的那个女人!」

「对。」

「你为什么,要把这帮村民全部变成食人族呢?吃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小松子这才娓娓而谈起来。

那天她初次造访龟村的时候,就发现这帮人的体态非常怪异。

他们普遍瘦小,干细,只有脑袋大大的凸显出来,一对眼珠子贼溜溜地乱转,不像正常人。

后来一接触,才知道普遍都患有一种皮肤病,在阳光下长久间暴晒会早知体内的肌肉精血大量流失损耗。

打一个比喻的话,太阳光就如同吸血鬼,吸走了他们身体里的养分。

所以这帮村民整日就呆在家里,惶惶度日。

所谓没有雨水导致庄家破败荒芜,实际上是因为这些村民的罕见皮肤病导致得无法耕作。

但小松子来龟村是为了寻找梦里想自己求救的ナナ的。

找不到ナナ无功而返,自己任然要继续遭受无穷无尽的梦魇。

于是挨家挨户地登门造访。

直到造访到村长家的时候,小松子发现,村长和其他村民完全不一样。模样和正常人无疑。

他仅仅是伪装成了和大伙一样,整天躲在家里,足不出户。

但是这么一帮子村民平时都不出门,怎么交流呢?

村长带着小松子进入了他家的地窖。

才发现,在整个龟村的下面,有一大片更加空旷,巨大的人造空间。

在没有日光照晒,阴凉潮湿的环境中,似乎更为适合这些村民生活。

可是,他们一不种田,二不养殖,怎么生活呢?

小松子接下来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他们的工作收集火化场遗弃的人和动物的骨灰,然后提取骨灰中的碳子。

通过化学聚合制作成人造钻石。

那些佩戴昂贵高端,绚丽夺目的珠宝钻石的人,

又怎么可能会想这些装饰自己高贵身份的东西从死人身上制作出来的呢。

因为成本低廉,利润奇高,所以龟村的村民几乎家家户户都做这门手艺。

但是以假乱真当成自然钻石销售也是犯法的。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通过二次火化,将这些人造钻石伪造成人类牙齿的模样,从而保留了下来。

因为人类的牙齿根据是身体骨骼中最为坚硬耐受的骨头,所以在火化后仅仅剩下牙齿也不足为奇。

但是生意越做越大之后,光从火化场所得的死人骨灰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龟村村民的需求了。

于是他们在地下工厂里,发展了自我循环的培养皿。

也就是后来我在布满蜡像的窄道里,看到的那些肉人和龟人。

这些村民,将刚出生的婴儿,通过龟人自动卸肉皮,人工产出骨灰。

从而在火化场火化的时候不存在人体毛皮等证据,通过龟人的自我体内排泄,将婴儿曾经存在的证据毁灭得烟消云散。

而村民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将婴儿的骨头火化提取碳子,加大人造钻石的产出。

我听到小松子话说至此,不禁毛骨悚然,连连吃惊。

原来,我在地下窄道里,看到肉人,她们生下的婴儿表面上是为了填饱龟人饥饿的食欲。

可实际上,真正有价值的是婴儿的骨灰!

龟人的进食仅仅是为了消除婴儿身上的DNA,将婴儿曾经存活于世上的证据进行拔草除根式的铲除。

让外人完全无法得知,那些一颗颗提炼产出的钻石。

都是从这些刚出生,娃娃待哺的骨头所制成的。

「这帮子村民,可真的够黑得!」我听到这里,骂道。

「用婴儿的骨头制作成人造钻石,那得火化多少婴儿的尸骸。」

小松子告诉我,我之前所见到的龟人,盒山,肉人蜡像的数量,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其实在我和ナナ当时打开双面镜门,进入黑暗空间后。

里面有无数个掌控裂缝开关的人头,被村民用营养血压透析皿保持了思维存活。

我扭开的那颗人头,仅仅是其中之一。

「可是,为什么当时,我收到那个陌生用户的互动消息,告诉我不能看那个女人的人头呢?」

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怕你会被吓疯了。」

「什么意思?」 面对小松子突然说的这句话,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人头,你偏偏挑中了那一颗呢?」

「或者说,你只能看到那一颗。」

「为....什么?」

「那颗人头,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你忘了吗?为什么你自从进入了暗门之后。

越深入暗道内部,那股福尔马林的味道越浓烈呢?」

小松子这句话,突然犹如当头一棒,让我意识到了一点。

「wocao....难道....难道那些福尔马林泡的是我的头?」

第七节

2021-12-19 更

我真的被换头了吗? 按照小松子的说法,此刻的我在游戏的混沌世界中。

而真实的自己,则脑袋被泡着福尔马林,而身体则禁锢在了蜡像之中。

我想这不禁胆寒,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颈部。

还好,脑袋还挂在脖子上。

「你是怎么让这帮龟村的村民,开始迷恋上吃人肉的呢?」

「因为他们的皮肤病。是缺少一种罕见的维生素。

可这种维生素在生物界大部分动植物身上都没有。

唯独在人身上有。

因为人是站在动物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

所以人类的基因中摄取涵盖了几乎大部分的动植物的微量元素。」

「原来如此!这帮村民之所以等皮肤病,

是因为他们缺少正常人拥有的一种营养元素。

而这种元素在别的地方无法补充,

所以你就想了一招,让他们吃那些拥有这种营养素的人来补充。」

「对!」

「妙啊!那吃了人肉之后,这帮村民的皮肤病治好了吗?」

「你是不是傻,当然不能。

那仅仅是我蒙骗他们吃人的说辞。

他们的皮肤病很罕见,这些家伙拥有尖端的生物科技都无法破解。

我肯定也束手无策。

而我仅仅只是引诱他们吃上人肉。从而在人肉身上感染病毒。

他们苦受皮肤病之痛,病急了乱投医,才中了我的圈套。」

「感染病毒?人肉身上会有什么病毒?」

「人类作为食物链的最顶端,营养元素含概量高的同时,

自然毒素累积也是同样的高。

吃人肉,会感染一种 独有的朊病毒。

感染朊病毒严重的人,会逐渐完全地丧失运动能力,肢体和脑体退化,最后成为饥瘦无比的干尸。

这帮村民,从很早就开始在深山荒地之中隔世而存,与外界没有交际。

所以他们自身没有这种病毒的抗体,之后很快,全村吃过人肉的都被感染了。」

「饥瘦无比的干尸?」我想起了周小舟家里的那具干尸,周德熙。

虽然我没有见过周德熙死前的干尸惨状。

但是我记得,当时背着周小舟在村子里逃跑时,那个趴在窗户面,和我对视的干瘦白煞的脸庞。

那是经过了怎么一种痛苦的折磨,才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状。

这种痛苦如果让我经历一遍,简直就无法想象。

没想到,这个小松子,远远没有她表面那样弱小单纯。

她的手段超出我的想象。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ナナ曾经对我说过ta对小松子的评价。

一个遁术造诣极高的人。

而且,小松子居然可以仅仅通过电话,就可以催眠木蓝,让这个龟人快速进入了冬眠状态。

那么,如果盒山中,那么多的龟人,都可以仍由她催眠摆布的话。

这个所谓的龟村,的主人,到底是食人族的首领,那个神秘的村长。

还是这个小松子呢?

就在我自己个,瞎捉摸地时候。

手机里的AR视角开始出现了变化。

画面中,李警官抱着那盒火化后,仅仅剩下木蓝的牙齿的骨灰盒。

要求我,带他重返龟村的地下窄道,寻找隐藏在盒山中的龟人。

「这个李警官为什么要去找那些龟人?」我很不解。

「因为这些龟人,可以帮助食人族破解 朊病毒 。」

「破解朊病毒?为什么这些龟人可以。」

「因为这些龟人,长期进食人肉,而且是在不煮熟,非无菌的自然条件下。

所以它们自身在长期进化中带着可以抵抗朊病毒的抗体。

李警官需要把这些龟人全部找到,然后全部火化。

那样,食人族就无法从龟人身上提取抗体疫苗,破解自己最终成为干尸的结局。」

「原来李警官是好的呀?我一直因为他就是食人村的村长假扮的!」

小松子沉默了一会,才说

「李警官这个人很复杂,我至今也摸不清楚他的立场。

其实你很早见过他。

他就是之前你我初次相识的时候,在丹霞地貌一路追查我的警察之一。

而他,就是当时向你作笔录调查的光头警察。」

「什么?那个李警官就是当时你闯入保护区后,同我询问情况的光头警察。」

「他易容了,带了假发,还戴着一顶大警帽,你肯定认不出来。」

「我完全认不出来!」

「他是公安机关内部的高级刑警,易容术仅仅是家常便饭。

这个家伙作为长期跟踪嫌疑犯的刑侦高手。

只有不断变换自己的容貌,才可以破解敌人的高超反侦察能力。」

「等于说,这个李警官早就盯上了这帮食人族了!」

这恐怕,也就是为什么,AR视角里,李警官会把魔术师周德熙请到警察局的原因吧。

我操控AR视角,开始带着李警官,前往食人村。

很奇怪,我记得最早的时候,李警官作为调查此案的专员,告诉我他自小就生活在那个村庄。

而且还是他开车载着我,轻车熟路前往那个村庄。

可在AR视角里,他坐在副驾驶座,由我来开车驾驶。

我对路况不熟,仅仅只能凭借记忆,看着这AR视角里的幻灯片,一个场景一个场景的切换。

费了半天劲,才来到了龟村。

此时,不再有那荧光盏盏的舞台,熙熙攘攘地观众。

龟村内太黑了,由于拍摄的视角没有夜视仪的效果。

所以从手机去观察,黑乎乎地几乎啥都看不到。

此时AR视角里显示了一个手电筒的选项。

我点击了之后,本就狭窄的画面,只显露了微弱地一道暗光。

能见度低的可怜,有等于没。

这个李警官很鸡贼,让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我正在凭借着记忆,一步一步前往那个藏有地窖的宅邸。

但是这些房子太多了,装修千篇一律,我很快就转晕了。

而李警官,则像个机器人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

也不催促也不烦躁,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游戏的NPC,没有一点人物情感和对话。

本就昏暗的月光把李警官那好似刀刻上去一般的僵硬五官照映得更加诡异。

尽管如此,我觉得最吓人的还是李警官抱着的骨灰盒。

着盒子,里面空唠唠的,诺大的空间就呆着一排牙齿。

盯着这玩意久了,就莫名感觉,这盒子就好像一张嘴,而牙齿好像还会动。

而我自己的视角,总有一股子奇怪的冲动,想往盒子里看。

就如同,自己伸长脖子,将头探到骨灰盒子里,主动让那怪嘴把自己嚼了一样。

这种奇怪的感觉维持久了就会浑身不自在。

我迅速转移了视线,又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在还在。

我,打算分散一下注意力,看了一会游戏的任务栏。

想着是否有别的线索。

咦。

我发现此时手机的互通任务里,终点目标,始终还在村子里的那间火化场,从来没有动过。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先放弃这个支线任务,前往主线任务看看先。

反正这个李警官,也不知道地窖的具体位置,我先带他去火化场。

至少,要把木蓝的骨灰盒放到焚尸炉旁。

这玩意一直带着不是个事,天天抱着骨灰盒乱跑很不详。

等我靠近了火化场后,发现前方居然有亮光。

居然有人。

我很谨慎移动视角,将自己大部分躯体隐藏在树木之后。

拉进视距,去观察。

我看见,有一个老头,正在把一具具蜡像,往焚尸炉里扔。

但是老头搬动蜡像的动作太笨拙了,很明显体力不支。

我有一种直觉,说明这个蜡像里面有人。

应该是那些被当成生育工具的肉人!

我把视距又拉进了一些,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画面。

火是从外由内烧的。

最先融化的是外壳包裹的蜡像。

而蜡像内禁锢着的肉人们,由于蜡像的松软消解得以挣扎,伸出四肢开始本能的逃生。

但是刚探出手去,迎来的就是凶凶烈火,超高的温度让她们迅速缩了回去。

凄惨的面容在火苗中闪闪烁烁,变得更加可怖,发出无声地呐喊。

可惜,没人能救她们,这些可怜的肉人。

「这个村长,要把蜡像中隐藏的人造钻提炼出来。」小松子突然这样说。

果然,这个村长,把烧成渣的骨灰,一点点,很耐心的全部铲了出来,塞了满满一大盒。

「这个家伙,会把每一具尸骸的骨灰都掏干净,全部塞到骨灰盒里。

这样将伪装成牙齿的人造钻混淆在骨灰中,旁人也分辨不出来。

真实完美的把戏。」

「妈的,就为了搞这么点钻石,活生生的草菅人命啊。真是暴殄天物!」我悍然道。

就在我抱怨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具蜡像里的肉人。

被村长小心地背着,并没有如同其他肉人肆无忌惮地投入焚尸炉中。

这具肉人有什么特别的吗?值得村长如此小心翼翼?

我仔细去瞧那个肉人的模样。

突然头皮一麻,心里惊呼道长得好像小松子!

「小松子,这个人是不是你啊!」

我迅速把视角拉大,将脸部轮廓展示得更加详细,同时问道。

「原来,我实体在这里!」小松子也惊喜道!

「这个村长好狡猾!原来他当初已经看穿我的伎俩。

在我装作诈死,被放进焚尸炉火化时,他早就把我的实体给困住了。

我以为自己金蝉脱壳了,实际上只是意识脱离进入了他所布置的子宇宙里。」

小松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

但是事情遇到了突发情况。

跟在我屁股后面,一直默不作声地李警官突然先发制人了。

他和我一样,也同样瞧见了村长烧蜡像藏钻石的举动。

但最为警察的他肯定不能和我一样这么淡定。

掏出了配枪,开始朝里面射击。

我很诧异,一般的警察不是都先高声警告,再拔枪向天开枪示威的吗?

这个李警官,直接就开枪往村长身上射了。

他似乎,非常渴望给予村长致命的打击。

从他眼神里,我分明瞧出来极端的怒火。

刀光弹火,转瞬即逝。

AR视角里,幻灯片式的递进导致我看不清楚子弹到底打没打中村长。

只见火化场里,重新恢复了昏暗的画面,村长把火势关停,人也消失不见了。

而当我闯入火化场,用微弱地灯光探射的时候。

这个李警官,也没有继续追捕逃匿的村长,而是抱着一具蜡像里的肉人。

很突然地,半跪着开始痛哭流涕。

我有点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向表情冷若冰霜的李警官仿佛遭遇了某种晴天霹雳,面部表情极度悲伤,哭的凄惨渗人。

我还打算仔细看看这个肉人是谁。

就听小松子喊了一句。

「那个村长往地窖跑了!」

地窖,地窖在哪里?我在火化场里环顾了一周,也没发现什么地窖。

与此同时,互动任务栏里的坐标仍然停留在附近,没有变。

我大概一目测,艹,居然在焚尸炉里面。

我该跟着目标坐标,钻到焚尸炉里吗?

我犹豫了。

如果这仅仅是游戏,那我不会犹豫。

但是如果我现在身处游戏的子宇宙里,操作着自己的实体,那么还能钻到焚尸炉里吗?

我确定自己脑子没进水。

「村长抱着我的实体往地窖跑了!你快钻进焚尸炉里追他呀!」小松子还在催促。

小松子居然喊着我钻到焚尸炉了?

「你没搞错把!我钻到焚尸炉里不是找死吗?」我疑惑道!

「你看看李警官抱着的那个肉人。」

李警官还半跪在地上抱着那个肉人痛哭。

我按照小松子的要求去观察。

这具肉人,被烧的太惨了,下半身被活活烤成了炭。

只有上半身血肉模糊,嘴里乌鸦乌鸦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咦。

为什么刚刚焚尸炉里如此封闭,火势那么旺的情况下。

这具肉人居然有一半般的躯体没有火势殃及呢?

好奇怪!

就在我不得其解之时。

小松子此时喊道

「这个焚尸炉里有一个暗道,所以这个肉人躲在那里才有一部分没被火烧透。

村长就是钻到暗道里逃跑了!」

「艹,原来焚尸炉里还有一个暗道!」我一惊。

「对,我当初诈死夭折,就是打算通过焚尸炉的暗道,金蝉脱壳的。

你快钻进去,不能让村长逃远了!」

这个焚尸炉真的有一个空间,藏起来可以躲避焚烧!

原来如此,当初,小松子央求木蓝和自己互换身份,又木蓝被禁锢在骨灰盒里当龟人。

而小松子自己则装作婴儿夭折,成为弃婴,被送往焚尸炉里焚烧。

实际上,小松子则借助焚尸炉里暗道逃出生天!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被村长识破了,将小松子的实体禁锢住,仅仅让小松子的意识逃了出来。

被困在了子宇宙里。

那么我现在也是如此吗?

意识就在小松子所谓的子宇宙里面和她被困在了一起。

而实体,则在游戏里被操控着。

「找到我的实体,我就可以让自己的意识脱离这个永无尽头的黑暗空间了!

你不能再那么怂了,快进去追上村长!!」

小松子越发兴奋,说道。

如果焚尸炉里有暗道的话,那就说得通了,怪不得目标定在焚尸炉里面。

而村长恰恰,就吃准了我不敢钻进焚尸炉的胆怯心思,将逃生通道秘密安置在了其中。

所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地方。

看来狡猾的幕后大boss村长要失策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都怂包了好几章了,之前还尿了裤子。

妈的,我不能再这么怂了。

当初小松子一个人进入了那个山洞,而我只能害怕地躲在洞口。

从而让小松子陷入了龟村村长布下的陷阱。

我必须要证明自己!

这次终于可以轮到我这个小说的主角大显神威,英雄救美了!

听着小松子鼓舞地话语,我心一横,就钻了进去。

作为小说的主角,我特么这次必须要手刃食人村长这个恶贼。把小松子的实体拯救回来。

也替那么多冤死的肉人讨个公道!

故事就要大结局了!

村长那个老头子,真要单打独斗,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我就要亲手擒拿大boss,唤醒沉醉的美人,走上人生巅峰了!

然而。

就在我操作手机里的自己低头屈身,往焚尸炉里钻入的那一瞬间。

AR视角里的余光,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一点偏移。

我确定自己没有做多余的操作,明明是直接往焚尸炉里走的。

可是就在这一晃眼的功夫。

我突然瞅见了,李警官之前一直抱着的骨灰盒。

骨灰盒里的木蓝早就被火化了,只剩下了ta的牙齿。

李警官此时,由于抱着那个被烧的只剩下半截子的肉人痛哭。

早就把骨灰盒抛之脑后了。

等等,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个骨灰盒,离李警官的距离也太远了吧!

而且我明明记得,李警官刚刚是将骨灰盒在直接放在地上,转而去抱着那肉人的。

怎么一会的功夫,骨灰盒离他那么远了呢?

这骨灰盒难道会动?

不是明明,盒子里的木蓝,已经被火化了吗?

骨灰盒还怎么动呢?

「你怎么还不进去呀?」小松子此时又在催促。

我这次,并没有理会小松子的声音。

而是将AR视角的画面细节拉满。

之后,我毛骨悚然。

这个骨灰盒的底下,居然伸出来一直干枯的手臂,正死死拉着焚尸炉的开关阀门

是木蓝的手!

妈的,这个骨灰盒,太大了,有两层。

之前盒子打开的时候,确实只能看见一排牙齿,所以我误以为没有东西。

但是实际上,这个木蓝,藏在了骨灰盒的第二层里!

老子差点就,脑子发昏,中计了!

AR视角的画面,是无声了,无交流的。

最初李警官在审讯室里,将骨灰盒给我展示的时候,

并不是他刚刚把木蓝火化了,是剩下一排牙齿。

而是他打开骨灰盒后,里面只看到了一排牙齿。

真正的木蓝,躲在了骨灰盒的第二层暗阁里。

是这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小松子。

她告诉我木蓝被火化了。

误导了我的判断。

并且,她一直在讲述的故事中,将村长的危险指数放大,让我误以为这个村长是幕后大BOSS。

可实际上,从我的真实经历来看,这个龟人木蓝,才是真的狠角色。

ta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看穿半机械人ナナ的身体弱点,排兵布阵,将ナナ这个力量和敏捷远高于自己数倍的角色击退。

难道就这么容易,被李警官给火化了吗?

ta在诱骗我。

这个焚尸炉里,真的有暗道,可以藏起来不被火焰侵蚀吗?

我又重新,仔细观察了一遍,李警官怀里的肉人。

没错,肉人的肢体确实上半身没有被烧透。

但是包裹肉人的蜡像,是同等程度的全身融化。

所以肉人才得以如此清晰地裸露出来。

难道这焚尸炉里的火光烧蜡像不烧肉人吗??

妈的!我心里当时暗骂了一声。

这分明,不是火焰没有烧到。

而是焚烧肉人的村长,在有选择性地调整角度,让肉人哪里被烧,哪里不被烧!

这个狡诈的龟人,就等着,我听从小松子的催促,往焚尸炉里钻!

然后他拉下阀门,我活活被烧死!

我心一下子,就凉到了半截。

太特么险了!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怂!你难道不想救我了吗?我的实体就在焚尸炉的暗道里!

你这样胆小怕事,我俩永远都要被困在这个子宇宙里,永不见天日了!

你快进去呀!!」

小松子的声音,已经越发的狰狞。

她已经失去了耐心,这种刻意的要求也印证了我内心的猜想。

而我也已发现了小松子阴谋的漏洞。

「小松子,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刚说完这句话。

这个木蓝就好似吃了弹簧一样。

从底层伸出了四肢,一个窜跳,猛地朝我袭来。

速度太快了,操作的AR视角是幻灯片,跳帧一样的转换,我根本反应不过来躲避!

我心想这下凉透了,眼看就要被ta的怪嘴也咬到。

只见一道弹火瞬闪瞩目,划破寂空。

等下一帧显示出来,仔细去看。

是一旁的李警官!

他似乎也发现了端倪,即使做出了反应。

原来他一直对这个骨灰盒抱有戒心。

李警官枪法极好,单手抽枪一个点射。

集中了木蓝的头部。

我没有犹豫,操作AR视角,将刚探了一个头的身体拉了回来。

同时,极为迅速地,将装着木蓝的骨灰盒捡起来,投进了焚尸炉里。

我听不到声音。

但是我能看到,木蓝终于无法伪装在盒子之中躲藏了。

剧烈的火势将ta侵蚀,越烧越旺的高温将ta连人带盒,烧得灰飞烟灭。

随着木蓝这个家伙成了骨灰。

隐藏在深邃黑暗之中的小松子过了很久,才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终于变聪明了。」

也随之,也烟消云散,没再响起过。

随即。

手机的randonautica,突然弹出了一条互动对话框。

「尊敬的游戏玩家,您好。

在一系列的探险任务中,您终于具备了独立思考和辨别真伪的判断力,成功升级为中级探险家。

现在,有三个功能选项,请选择其中一个作为您的辅助道具,可以帮助您更好的完成之后的探险任务哦。

哇,居然又升级了!我心情莫名地激动起来,点击了打开了对话框。

和当初进阶成为初级探险家时一样,弹出了三个功能选项。

1,隐形衣(形遁之术)

2,传送靴(土遁之术)

3,与李警官互动 (新的同伴)

4,真心话大冒险(每升级一次,必送的奖励。)

(该选哪一个呢?不如由读者朋友们做一个决定吧! 评论区见 ‘狗头’)

第八节

2021-12-21 更

(要命,篇幅越长,知乎的更新页面越卡,打半天打不开。T,T作者创作不易点点赞关注呀亲~)

就在我,选了第三个选项之后。

「你干嘛呢!」一个鬼祟地声音,从我身后突然冒了出来。

我当时真盯着手机看,这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一回头,没人。

或者说,我看不到人。

这个空间黑的出奇,而我又怕把手机灯筒调亮后,出现之前那样的可怕幻觉。

所以一直都是抹黑行进。

「我........我看手机呢!」我很谨慎地,哆哆嗦嗦地回应着。

「你怎么把报警电话挂了!」

报警电话?对了,之前和周小舟在一起时,因为一直出不去暗道所以报了警。

「我.....我按错了。」我撒了谎。

「你呆这别动,我过来救你。」

「你是谁啊?」我问道。

「李警官,不是你打的报警电话吗?」

「噢~~~......」我没敢说话了。

这个人在哪里?

他怎么救我?

随后,我缓缓,地听到了脚步声。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脚步声居然和那人的说话声不是同样的距离。

嘀嗒,嘀嗒,嘀嗒。

脚步声先是靠近了我,而后越过我,开始远离。

嘀嗒,嘀嗒,嘀嗒,

声音越来越弱。

我慌了,忙问:「你在哪里啊?」

「你在哪?」对方反问道!

「我...我就在原地啊!」

「那就行,你听我的,呆着别动!」

「我没动,可是你刚刚走路的时候,错过我了!」

「不是我错过你了,是你没跟上我。」

「什么意思啊?」

「你呆原地,我再过来找你。」

说完,滴答滴答滴,脚步又由远开始靠近了我。

这次脚步声走得很慢,很仔细。

我甚至,听到似乎真的有一双鞋子,就在我眼跟前。

我马上喊了一句:「我在这!」

「原来你在这!」对方如释重负地说了一句。

然后,脚步声就停止了。

仿佛,这个李干警就站在我眼跟前。

但是我睁开眼,把手机灯光对准去看,什么都没有。

我有点慌了,问

「你....你在哪啊?」

「我在你正对面呢,只隔了一步。」

「可是我压根,就看不到你啊!」

「你睡着了,肯定就看不到了。」

「我睡着了?」

「你现在,跟着我的脚步,走。」

「跟着你的脚步走?怎么走?」

「站在我脚步的位置,听着我的每一步,跟着脚步声走。」

我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刚好李干警脚步声停下的位置。

嘀~嗒

果然,李干警,很谨慎地朝前走了一步。

我马上跟着,也先前走了一步。

「节奏跟得上吗?」李干警此时问了一句。

「跟...跟得上。」

「从现在开始,我都是直走,不会拐弯。

所以你听着我脚步的节奏,跟着一起走。

记住,双手垂在大腿处不要乱摸,不要开灯筒。

中间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不要理不要停,不要回头。

懂了吗?」

李干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懂..懂了。」我回到。

嘀嗒,李干警此时开始走了一步,我马上跟上。

嘀嗒,李干警又走了一步,我紧紧继续跟上。

嘀嗒,李干警在同样的间隔时间下,又走了一步,而我这次也比较自然地跟上,几乎同步骤。

此后,我渐渐可以预判李干警的脚步,。

有的时候,我会偶尔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拍我肩膀。

但是我不敢回头,吓得加快了脚步,所以会稍稍比李干警快了那么一步。

走快了后,我仍然会停下来,等李干警的下一步,听听是否和我的落脚点一致。

因为我感觉脱离了李干警的步伐,似乎不是我走快了,

而是前面有个看不见的手,刻意拉着我衣领子拽我,企图让我脱离李干警的落脚点。

我一开始以为是错觉。

如此反复,走了大概有几十步左右之后。

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李干警的还是脚步偏移了,和我不在一条直线上。

我已经够谨慎了,怎么回事。

我忙停下里,问

「你怎么走偏了,不是直线吗?」

对方此时,脚步声也停止了。

回答道

「是你走偏了。」

「我怎么会走偏,明明走的是直线。」我很奇怪。

「因为有人在拽着你。」

「有人拽着我?」

「你看看你的手。」

看看我的手?

我忙低头,去看手。

虽然黑妈咕咚,在没有手机照明的情况下根本啥都看不到。

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我的双手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

此刻的自己就好像电影里的僵尸一样吗,被人给拽着走。

我之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上,完全没顾得上想手放在哪里了。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卧槽,有人在拽我的手。」

「不是叫你把手下垂收起来吗?」 对方指责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路的时候习惯性地,手就会摆起来。」

「现在,把这个习惯改了,手下垂,收到裤兜里!」

「很奇怪,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被牵着走了。」

「因为你在睡眠状态,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停止了工作,极易受人摆布。」

我重新,又回到了李警官脚步停止的位置。

嘀嗒,嘀嗒。

李警官的脚步声开始响起。

我也随之紧紧跟上。

走了大概几十步的距离之后。

我猛然觉得,脚抬得很难,很重。

我本能地甩了甩脚。

才发现,有一只手在拽着我的脚。

我吓了一跳

「握草,我脚上有一只手!」

「我看见了。」李警官回到。

「这.....我甩不掉!」

「不用甩,这是我的手。」

「你的手?你拽着我的脚干嘛?」

就在这个是时候,我耳边突然发出了极其尖锐刺耳的嗡嗡嗡 鸣声。

这嗡嗡嗡声太奇怪了,不想是苍蝇挥动翅膀发出的声音。

而是苍蝇咬牙切齿,咀食嚼物发出的,牙齿摩擦地声音。

这噪音肆无忌惮地冲击着我的耳膜,震得生疼。

盖着了李警官的声音,盖住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耳朵的刺痛感连带着神经,从而带到了牙关。

我感觉自己满嘴都疼的说不了话。

我还打算,看看耳边有没有苍蝇在飞呢。

紧接着,就感觉有无数个,湿漉漉地手,四四面八方钻了出来。

有的在我脸上抓挠,扣得我的眼珠子。

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用眼皮去抵挡。

有的手在拼命撕扯我的身体和衣服,我浑身辗转腾挪去躲避。

这些手明显和拽着我脚的那只李警官的手不同。

有一股明显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这些怪手,极其霸道,生硬粗野,用蛮力捂住了我的口鼻,耳孔,嘴巴。

我说不了话,听不到除了耳鸣之外的其他声音,无法和李警官交流。

我甚至,无法呼吸。

身体都好似,被五马分尸一样,被来自不同方向的手臂拽着生疼。

我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身体的关节被穿上了无数的线,而线的另一头连着操控着我的手。

脚上的那只手在和这些无数双撕裂我的手进行着对抗。

这只手在按部就班地,控制着我的脚,一步一步,沉稳地向正前方直线迈进。

而其他的手,一会把我拽到右边,一会把我拽到左右。

一会儿,会悄悄地转动我的头,把我的方向感严重带偏。

最关键是,我呼吸不了。

我拼命想伸手去扯开堵住我鼻口的怪手。

但诡异地是,当我摸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我脸上什么都没有,耳朵旁也什么都么有。

但明明,肢体肌肤上的感觉这么强烈,为啥却什么都摸不到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脚步走的越来越急,而我心跳得越来越快。

我感觉自己就快窒息昏厥的时候。

先迈步的那只脚,很刻意地停在半空,半天没有落脚。

我的双脚被李警官那只手轮流操控着,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步了。

而这一步,停住了。

因为我感觉,前面是空的。

我仿佛站在了悬崖边。

我一下子就害怕了,马上尽量把重心移到了后面那只脚,以防身体前倾,坠落。

但是那些手拼命地用力,背后在推我,侧面在拉我,前面在拽我。

唯独李警官那只手,死死压着我的重心脚,我才没掉下去。

我感觉我快死了。

就算我不坠崖摔死,也得窒息憋死了。

就在那一瞬间。

裤裆里手机震了一下。

有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时,立刻打开了手机。

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你快倒立!」

哪个狗日的发的消息。

居然特么,都这生死关头了,还让老子倒立。

耍杂技吗?

我已经快瘫了了,心想老子这次算是彻底嗝屁,去见列宁马克思了。

此时脑子在极度缺氧地情况下,双脚一软,身体已经没有一点力气。

应该是凉透了吧!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尽管我浑身没有力气了。

但是我并没有晕到地上,还是直挺挺地立着。

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原来,我一直都是整个人倒着,被挂起来了!

惯以吸住我身体的重力,此刻其实在我脑门上方!

我的方向感,此时在这无尽黑暗中,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怪不得我一直处于窒息状态,脑子发蒙浑身无力。

是因为我一直倒挂着,血压都积压到脑子里,压得!

而李警官那只一直控制我脚步的手,其实就是为了拽住我别掉入头顶那无底的深渊!

回过神来的我迅速,用了浑身所有的最后一点残存地洪荒之力。

用手去拽自己的脚底,翻了个身。

握草~~~~

终于能呼吸了。

就在我贪婪地吮吸了那一口纯净甘甜的氧气之后。

脚底一直拉住我的那只李警官的手,开始加大了力气。

我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撕裂了。

伴随着剧痛。

一道刺眼的金光找我眼睛生疼。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叫了数声。

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是之前,在警局见过耳朵那个,李警官,他正在拿着手电筒对着我。

这手电筒照得我眼珠子生疼。

旁边,还蹲坐着一脸担心的 周小舟。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还在自己家里,之前笼罩我的黑暗空间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咋了!」

我对着这俩个人,问道。

「你刚刚,发了疯了一样说话,怪叫,还整个人倒立起来,上蹿下跳到处乱跑!我都吓死了!」

周小舟在一旁害怕地说道。

「我发了疯的样说话?还倒立」我不解。

老子从小四肢不协调,打篮球跳起来还没站着高。

老子居然会倒立,还倒着来回乱跑!?

「对,就在门铃响了,你凑到猫眼看了一眼之后。

就开始闭着眼睛发疯说胡话了!

一开始整个人倒立起来乱跑乱叫。

到最后,居然整个人倒挂在天花板上,跟个蜘蛛侠一样。

都把我吓死了!你不信给你看,我还拍了视频呢!」

说完,就给我看她的直播回放。

周小舟一直在直播,而我发疯的场景,全被拍摄了下来。

卧槽。

我人傻了了,我亲眼看着我自己。

整个人,先是倒立在地上,嘴上乌央乌央不知道说着些什么鬼话。

最后,整个人居然沿着墙皮,爬到了天花板上。

脑袋由于一直被血压冲着,被别得通红。

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吓人的自己。

周小舟说完,就指了指旁边的李警官,又说

「然后我就报警了,李警官来了之后把你按在地上,对你耳边说了一番话,你才醒的。」

我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李警官,心还是砰砰砰地一路狂跳。

刚刚真的自己差点就死了,我特么,是不是鬼上身了?!!

半天,我才憋出来一句话。

「李警官,我到底咋了!」

「你被催眠了。」

被催眠了?

我想起了小松子!

「是不是小松子催眠的!」我喊道。

「小松子?」李警官很明显,不认识小松子,他没有正面回答我。

「小松子啊,去龟村的小松子!」

「你到底,怎么知道龟村的?怎么去的?」李警官仍然,面无表情地问我。

他在观察我。

他的眼神,看得我特别的不舒服。

仿佛,就是一只食腐肉的秃鹰,盯着它的猎物一般。

我心里打了个哆嗦,才说

「我之前,就是和一个和你很像的警察,一起去的龟村。但是后来他不见了。

我一个人逃出来了。」

「你进去的路,和逃出来的路,是同一条吗?」

李警官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脑子当时是懵的,半天才想了想说。

「好像...好像不是。这中间,我进入到了一条很奇怪的地下洞穴,还见到一个叫ナナ的机器人。

ta后来为了救我,失散了。

而我从另一个很窄很窄,塞满肉人蜡像和龟人盒山的地道,钻到一个地窖里。

周小舟,也是我救的!她可以作证的!」

我说道。

李警官的面部,第一次展露了难以言表的怀疑。

他在反复盯了我半天,确定我没有说谎后。

抽了跟烟,对我说。

「和你一起去龟村的,应该是我哥哥。」

「你哥哥?」

「对,他最后一次出警就说和一个报案人去实地勘察情况,然后就失联了。」

李警官吞吐着烟雾,这使得他的面部五官,若隐若现,不漏全貌。

「你是谁?」我问道。

「我叫李散。」说完,他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这个警官证很眼熟。

「我们之前,是不是应该见过。」

「见过吗?你说说。」

「很早之前,我在陕西旅游,咱俩见过,你还调查过我。」

李散听完之后,很明显地,错愕了一下。

然后又猛吸了一口浓烟,

贪婪的表情下他似乎很享受尼古丁对大脑带来的短暂麻醉和刺激。

实际上他在思考。

过了一会,他才对我说

「我差点都忘了,你居然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你们调查的那个女孩,就是小松子!」我说。

「我那个时候伪装成光头,你居然还记得我。」

「我不记得了,是小松子告诉我的。」

「小松子,就是你说催眠你的那个人吗?」

「对!」

「那个女孩,我们一直在调查她。

只是后来线索断了,她失踪了。」

「我也在找她!」

「你也在找她?找她做什么?」

我愣住了。

李散这句话,把我问蒙了。

对呀,我找她做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我才说

「其实没什么,就是当时她在我眼前消失的,独自进了山洞。

后来一直没有从山洞里出来,我心里一直感觉怪怪的,脑子总是她的背影。

就觉得.........。」

我话还没说完。

「你,是不是喜欢上小松子?」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小舟,这个时候突然调皮地说了一句。

我语塞了,没说话。

「这个女孩,很危险,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李散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他说完,吐了一口烟,全喷到我脸上了。

我呛了几口,才说

「有啥危险的,不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女孩嘛!」

「看来你对她挺感兴趣的,那我跟你说说她的故事吧。」

第九节

2021-12-22 更

十几年前,李散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区域小片警。

有一天,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到访李散的警察局。

说自己囚禁了一个小女孩八年。

现在希望警方可以安排社会的福利机构给小女孩安排一下起居饮食。

而自己则想自首入狱,在牢房安度余生。

当时包括李散在内,整个警局的人都觉得这个男人脑子秀逗了。

来警局寻开心,没怎么当回事。

可是男子后来拿出手机,给李散他们看了手机拍摄的内容。

昏暗的地下室,确实有一个女孩,浑身被锁满了手铐脚铐脖铐。

李散当时很难想象,就算是把一个小女孩囚禁下来,至于用这么重的工具吗?

李散后来问这个男子,你是不是人贩子。

男子摇摇头,说他不是人贩子。

他叫 土斯,只是一个没钱没权的穷屌丝。

那这个小女孩,你为什么要囚禁起来呢?

男子说。

他以前,很喜欢一个女生,叫 水桃。

土斯和 水桃 是大学同学,热恋了正正四年。

他们互相还约好,大学毕业以后,一起面试,上班,结婚,相伴走完这一生。

土斯也做好了一切能为对方带来美好生活的准备。

贷款在市区买房,保险,车什么的都一应俱全。

就等求婚。

但是就在约会的那天晚上,水桃失约了。

土斯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人,盛大安排的求婚现场也只能落魄收场。

土斯很失望,觉得水桃应该有了更好的结婚对象,离她而去了。

可是水桃的闺蜜,在人群都散去后,悄悄凑到土斯的耳边说。

「水桃她本来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来赴约的,但是老家临时有事把她喊回去了。」

土斯跟闺蜜要到了水桃老家的地址后。

他立马就开车返回了农村老家,心急火燎地去找水桃。

然而,让土斯始料未及的是,等他到达村子后,农村正在举办着一场人声鼎沸的婚礼。

令人费解是,这本是一件极为喜庆的事情,举办婚礼的宾客佣人穿着艳丽夺目的喜服。

可是熙熙攘攘地人群中,高举着一组遗像,抬着一具很大的棺材。。

仔细一问,是一对新婚夫妻的冥婚。

土斯认出来,那组遗像的妻子,就是水桃,而新郎是一个很老的男人。

土斯哪里受到了这样的打击。

他冲散了迎亲的队伍,企图打开众人拥抬的棺椁。

但是村民似乎都极为重视这场婚礼,绝对不允许外村人来闹事。

于是众人把土斯架起来赶出了村子外,毒打了一顿。

土斯不甘心,浑身是伤的他悄悄留守在村子的附近。

打了个帐篷,监视迎亲队伍的行踪。

终于,迎亲队伍绕着村长敲锣打鼓了好几天,最终抬着棺材到了一处祖坟,入了土。

等所有人把仪式搞完,都散了之后,土斯才悄悄靠近。

徒手,边哭边喊地,挖了一个大坑,棺材才裸露了出来。

打开棺材盖子后,土斯看了一个形似骷髅,皮干肉烂的死老头背部朝天,躺在棺材里。

土斯感觉死老头底下压着一个人。

把老头的尸体拉开一瞧,分明是水桃,静静地躺在棺材最里面,面色煞白死灰,已经死去多时了。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此时这番模样,早已心碎肝裂。

嗓子早就哑了,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土斯忍着双手的疼痛把水桃抱了出来。

可是当自己也钻出棺材的时候,发现脚上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

回头一瞧,是那个形如干尸一样的老头,双手圈抱抱着自己的脚,死死咬住自己的脚脖子不松口。

土斯当时内心充满了愤怒,忘记了害怕,用力狂蹬了几脚,

把这死老头的尸骸给拦腰踩烂了,上半身也跺得面部全非。

虽然土斯出来了,但是脚上还死死挂着那个死老头的牙齿。

土斯把水桃的尸体抱上了车,连夜开车赶回了自己的家里。

面对当时的正统医学,水桃肯定是救不活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但是他没有放弃,想尽一切办法,什么化学药品,巫术,邪术,蛊术,乱七八糟的。

反正能用上的都用上了,但是没有任何用。

水桃的尸体一天比一天腐烂,恶臭弥漫着整个屋子。

由于左邻右舍的投诉,物业保安的造访探寻。

土斯无奈,最后带着水桃的尸体,来到另外一个城市的废弃私人地下车库。

后来,经过多方转折,土斯受到一个高人指点,说水桃唯一复活的办法。

就是替她报仇,将仇人的身体上一样东西捣碎和水给水桃服下。

水桃的魂魄感受到仇人的气息,就会重新活过来。

刚好,土斯还保留着那个死老头留在他脚上的牙齿。

其实想来很奇怪,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垂垂老矣,牙齿居然这么齐全坚硬。

土斯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牙齿烧成了灰,和水之后捣烂成了泥,硬塞到水桃嘴里服下。

可惜,根本毫无作用,水桃依旧么有复活。

面对早已面目全非,腐烂破败的水桃,那爬满蛆虫的尸体。

土斯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悄悄把水桃下葬,埋了起来。

每隔一段时间土斯自己就会独自,去水桃的坟前祭拜,哭诉自己的相思之情。

直到有一天。

土斯跪倒在墓碑前痴痴地望着水桃的遗像发呆时。

突然,莫名隐隐约约,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

一开始很弱,土斯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在墓园区巡视了一遍,并没有什么走失的婴儿。

而当他越靠近水桃的墓葬后,他才意识到,哭泣声是从水桃的地下棺材里发出的。

土斯再次,又发了疯的徒手,挖了一个洞,把水桃的棺材打开。

赫然,一个刚出生的脱水婴儿,娇滴滴地趴在棺材底,乌鸦乌鸦地哭喊着。

而水桃的下体有层层的羊水,双腿打开。

就好像,这个婴儿是水桃刚刚生下来的!

土斯又怕,又喜。

用外套把婴儿包裹起来,带回了自己的家。

土斯心里很担心,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异于常人的鬼婴。

可随着时间的流失,婴儿渐渐长大后,模样身材和普通的孩子没多大区别。

而且,女娃娃的眼眸间,流露着和水桃一样的美蕴。

土斯把女娃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养着。

但是女儿没有户口,土斯把女孩关在自己家里整整八年后,考虑到孩子以后要上学,生活。

而自己这么多年,为了水桃,丢了工作,没了朋友,弃了家人。

早就负债累累,家徒四壁,是没有办法给女孩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的。

所以这一次来警局,就是想给女娃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家收养。

而自己,对社会对人生实在失望透顶,无心活着,打算在监狱了却余生。

李散听完,当时就觉得奇怪。

既然这个女娃,是土斯曾经最爱的女生怀下来的女孩。

为什么自己没有想着养大呢,好歹是一个念想,可以激励自己重新面对生活的热情。

而且,还把女娃囚禁在自己家里,五花大绑的铁链铐子。

李散觉得,这个土斯,对自己有所隐瞒。

土斯觉察出了李散的疑惑,最后终于坦白。

他自己首先,不确定自己是否由于多年的心力交瘁,心灰意冷,导致的精神不正常。

他总觉得,自己可以看到一些异于常理的怪事。

而这些怪事,都和这个女孩有关。

他内心是不情愿的,不相信是这个女孩带来的厄运。

可是自己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就想和女孩子分开。

到底是什么怪事呢?

李散仅仅追问。

土斯顿了一下,才说。

他觉得这个女孩不是普通人。

她总是会,在你洗澡,吃饭,睡觉的时候。

躲在一个你不易察觉的角落,观察你。

这种感觉是很怪的。

比方说,土斯做好了饭,和女孩吃完饭后。

土斯会让女孩乖乖去房间睡觉,或者看电视。

女孩也答应地好好的,也进屋子里,电视也打开了,声音很大。

土斯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也听得到。

可是当土斯洗完碗,抬头去放碟子的时候。

猛然就看到,女孩趴在厨房的窗口外,露出半张脸,盯着自己。

土斯当时吓了一跳。

因为女孩的房间是在屋子的另一侧。

她是不可能,从房间关上门之后,突然又出现在厨房的窗口外的。

土斯喊了一声,问「你怎么在窗口趴着呢?」

「没有啊,我在房间看电视呢。」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土斯一回头,果然,女孩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

土斯再返回去看窗外。

女孩的脸不见了。

土斯以为自己眼花了,摇摇头说没事了。

可当土斯,洗好碗,去洗澡的时候。

洗着洗着,他突然就看见,厕所的窗口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来半张脸,盯着自己。

是女孩的。

土斯吓了一跳,喊道:「你怎么又趴在窗口了!」

「没有啊,我一直在房间里啊!」

女孩此时又出现在厕所的的门口,一脸无辜地看着土斯。

土斯惊呆了,再转头去看窗口,没有那张脸了。

只有呼呼地风声,好像鬼哭一样,听得土斯浑身打哆嗦。

虽然洗的是热水澡。

土斯隐隐觉得,是不是有一个,和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藏在自己家里,吓唬自己呢。

因为除了厕所,厨房,他总能在杂物间,大门口等等等,只要有窗口的地方看到那半张脸。

甚至,他上班的地方,办公室的窗口,也有莫名其妙的看到那半张女孩的脸。

就那么,永远无声地,死死地,就看着你。

不说话,没有任何的表示,就是探出半个头让你猝不及防地看到。

可土斯揉了揉眼睛,强压着害怕再仔细去看的时候,那半张脸又不见了。

土斯很恐惧这一种永远被监视的感觉。

于是尝试,把孩子,绑起来,让她动不了,出不了房间。

「爸爸,爸爸,你做什么呀!我好痛,不要绑得我这么紧,我好痛!」

尽管女孩在求饶,但是土斯没有理会。

但,结果一样,土斯还是会在别的地方,猛然地被那张时隐时现的半张脸吓到。

再返回女孩的房间,女孩依旧乖乖地被锁在那里,哭兮兮地对土斯说

「爸爸,爸爸,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惹你生气了~。」

土斯最后很懊悔,明明是自己精神错乱了,看错了,居然把女孩子铐起来困住。

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呢?

但是土斯实在受不了这种恐怖的压迫感,无处不在的被监视感。

所以就到警察局,找李散自首了。

「天,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吓人?」

我们当时听到这里,周小舟吓得惊呼道。

李散抽了一口烟,说道

「后来经过我的实地勘察,才发现,都是这个小女娃搞的恶作剧。

她在土斯家里的各个房间窗口,公司的办公室窗口的铁框边,都用钢钉钉上一张画。

她画了自己的半张脸,折在了那里。

风一吹,画就会贴在窗户玻璃上。

风一停,画就会重新折返到墙壁另一侧。」

我和周小舟咽了个唾沫,说

「原来是这样,她为什么要搞这种恶作剧呢?」

「为什么做?不如想想她是怎么做的。

一个几岁的小女娃,一直都被困在家里,出不去。

她是怎么把画,钉在房子外面的窗户框的呢?

而且土斯上班的地方也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想不通,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滴说了句。

「这个女孩,真奇怪啊。」

「这个女孩,就是你口中的小松子。」

我愣了。

「小松子小的时候这么爱搞鬼的吗?」

这似乎,和我印象中的性格不太一样。

尽管,其实我和小松子面对面的打交道,少的可怜。

我对她根本就不了解。

「我一开始,也以为,她仅仅只是一个爱搞恶作剧的小女孩。

直到后面,我才发现她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李散又娓娓道来。

土斯由于非法囚禁,入狱。

而小松子,进了孤儿院,等待社会的福利机构安排好心人家收养。

但是,每一个领养她的家庭,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后悔,再把她送回了孤儿院。

而孤儿院的小孩子,也都很怕小松子,只要和她在一个房间睡过一晚,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死活都不敢再和小松子一起睡。

李散后来一了解,才知道。

小松子,经常会莫名的消失。

比如小松子躺在下铺睡觉,而上铺的同寝室小孩晚上拉夜尿的时候下床,

就会发现小松子的床位空空无也。

而那个小孩之后上厕所的时候,就猛然感觉背后有人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小孩子立刻吓得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等小孩心惊胆战地回到寝室之后,小松子又出现在了床上。

还拿着小孩的发夹笑嘻嘻地问

:「你上厕所的时候发夹掉了。」

而在领养家庭里时,小松子会在浴室里自己独自洗澡。

她洗澡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大人帮忙。

养父母还以为小松子独立自觉。

但是小松子一洗就洗了好几个小时。

水就那么哗哗哗地流着。

父母觉得好奇怪啊,洗这么久不出来,是不是煤气中毒晕到了。

于是把门锁撬开,进去一看。

浴室里根本没有人。

只是,浴缸里,黏糊糊地,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堵在下水口。

而小松子的衣服,就静静地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可就是死活找不到小松子的身影。

浴室的窗户也是锁死的,她不可能跳窗外出。

养父母慌了,打了报警电话,小松子失踪了。

李散还在外面累死累活遍地找小松子呢。

结果,养父母晚上半夜睡觉的时候。

隐隐约约,就感觉床头灯,一闪一闪的。

好像有人在不停地,开关着床头灯。

养父母心里一惊,忙睁开眼睛去看。

小松子,正躲在床头柜下,一边按着灯的开关,一边露出半张脸,看着养父母笑呢。

养父母哪受到了这种事,于是渐渐地一传十十传百,没人敢领养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做 本钠 的科学家。

当他得知了小松子的事迹后,力排众议,领养了小松子。

这个本钠,似乎并不惧怕小松子的这些诡异表现。

他觉得这是小孩子由于心理孤僻,幼年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经历导致。

耐下性子,带着小松子和自己的助手老婆生活。

本钠一直无儿无女,老夫妻俩无法生育。

于是就把小松子当成了亲女儿去对待。

李散觉得这次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终于有一对善良的高知夫妇可以赡养小松子了。

然而,在过了好几年之后。

一件突发情况传入了李散的耳朵。

本钠离奇出了车祸,死亡了,被一辆大货车当场碾碎。

而小松子,当时就坐在本钠的车里。

本来,小松子也会和本钠一样,被压成肉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散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发现小松子安然无恙地躲在车的后备箱里。

整部车都被碾扁了,唯独后备箱安然无恙。

李散看着瑟瑟发抖的小松子,内心里说不出的诡异。

而过了一段时间后,本钠那个一向身体硬朗的老婆,瘫了,疯了。

李散后来见到的时候,老太太全身哆哆嗦嗦地躺在床上,口水流了一地,精神似乎都混乱了。

谁是谁都认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和平时那个,和本钠一起在实验室里做化学实验的精英助手风采完全不一样了。

而小松子,则低头,默默滴守候在未亡妻的旁边,胆怯地缩着。

没有人会联想,怪罪到这么一个可怜,娇羞的小女生。

李散一开始觉得,她是被家庭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得懦弱不堪。

直到有一天,小松子失踪了,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了。

李散在寻找的探察中,又遇到了本钠的妻子,并才从她口中得知一件事情。

原来这个妻子之前一直在装傻,她的头脑其实很清醒,只是惧怕之前一直守候在病床边的小松子。

妻子告诉李散,小松子在本钠身边,从小就表现得异常聪明,学任何东西都一教就会。

她觉得,小松子的智商和学习能力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小孩子可以具备的。

甚至,渐渐在实验中,小松子凭借自己的极高智商,顶替了本钠妻子的位置,成了本钠新的女助手。

本钠是一个专门研究通过化学物质生成DNA和RNA领域的世界级专家。

通俗来说,就是通过地球已有的物质,通过化学反应,生成基因序列,组成新的生命物质。

在本钠的研究中,有一个重大发现。

人类的基因序列中,有两个化学元素,在地球的大自然中是没有单质存在的。

分别是 ‘硼’‘钼’。

这意味着,人类生命的出现,根本不是地球通过自然进化得出的产物。

如果想完美地制作出人造DNA,就需要化学合成出 ‘硼’‘钼’ 这两种元素。

而每天和本钠单纯相处的小松子,在实验中居然帮助本钠,提炼出了 高纯度的 ‘硼’‘钼’单质。

这两个本不属于地球的化学元素。

本钠很吃惊,这在当时,是非常厉害的化学领域新突破。

并且,本钠通过国际朋友的最新航空探索内幕得知。

‘硼’‘钼’这两种元素,在星际探索中,发现在火星中是大量存在的。

而‘硼’‘钼’这两种元素的合成反应,在理论上,只有长期生活在火星的人才可以真正掌握,提纯成单质。

本钠这个时候,才开始对小松子的身世生产怀疑。

于是打算驱车,亲自去找当初发现小松子的‘亲爸爸’,土斯。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本钠在前往的路上发生车祸,离奇死亡了。

而土斯,也几乎同一时间在牢房里,似乎收到了某一种讯息,突然很反常地上吊自杀了。

那条高速公路本钠经常走,怎么会失误越道,和对面的大货车相撞呢?

那个监狱服刑的土斯一直情绪稳定,刑期间也表现良好,马上就可以出狱了!

为什么突然都死了呢?

李散在后来的实地勘察后,都发现了思细级恐的事情。

在本钠的车窗旁,土斯的牢房窗户旁。

都发现了小松子以前画的那张半脸画,用钉子钉在了窗户面旁。

本钠和土斯在死之前,都看到了小松子露出半张脸看着自己。

李散说道这里,又点上了第三根烟。

我愣了好久,才说。

「那后来呢?小松子去哪了?」

「我们组织了专案组,一直在找她。

最近的一次,就是陕西的丹霞旅游景区。

我们至今,都不清楚她出现在那里是为了什么?

做了什么?

但是直到你出现之后,她就彻底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再也没出现过。」

李散眼神中,透露着沉重的无奈。

看来,追查小松子,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直到,我哥哥的失踪。

我发现了新的线索,我哥哥在最后失踪前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是一个怪异女人偶的照片。」

说完,打开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我惊了,这分明是我最早,遇到的那个女人偶。

就是这个女人偶的视角,带领着我一步一步在randonautica中探险。

「通过这张照片,我确定了一个新的定位,打算前往调查。」

我听到这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randonautica里的目标坐标。

「是不是这个!」

我从李散震惊的目光中,知道没错了。

「我也要去。」我说道。

李散扶了扶警帽,又重新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说。

「你确定吗?这一路上的经历恐怕会超出你的想象。

以我过往的经验判断,只要跟小松子有关的地方,就会有极度的危险。」

我笑了笑,说

「没问题,毕竟我也是一名中级探险家,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弱鸡了!」

其实我知道,主要是多了李警官这个的同伴,我自己蛋用不顶。

话说至此,周小舟起哄也喊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是探险家!」

她挤眉弄眼地对着自己的直播间喊道

「家人们,老铁们,重大消息。我的探险鬼屋的队伍终于壮大了!

从今以后,有两个大猛男做我的左右护法,任它再强的妖魔鬼怪都得避让三舍。

就在刚刚,我们开了第一届探险家会议,决定前往世界上最凶险的神秘村落,寻找谜一样的女孩小松子。

你们一定要持续关注我的直间播,后续的经历保证一定会刷新你们的脑洞,惊掉你们的胆魄哦!

哇,感谢‘今晚吃药也要双飞’送的豪华敞篷车,多谢老......

什么?要我穿白丝跳一段艳舞助兴!

岂有此理,我是这么伤风败俗的女孩吗?就因为你们送了几件破礼物我就要卖色相搏眼球吗?

我告诉你们,老娘是有骨气的!

你们再送多少礼物我也不可能迎合你们这些龌龊的要求。

取关也不会妥协的!

不过~~,哎呀我最近腰酸背痛地,医生说要多锻炼锻炼。今晚就跳跳舞锻炼一下腰臀吧!」

然后,她又转头对我和李散说。

「你俩大猛男,把地上垃圾清一清,姑奶奶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一代妩媚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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