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自带妈感,被诅咒玩偶缠上后,它半夜趴我床头吓唬我。
我叠了个坡型枕,轻拍它的背哼摇篮曲:
「乖乖,多大的宝宝了,还闹觉呢?」
它拿刀缓缓逼近我。
我受宠若惊,捧着它的脸蛋子狂亲:
「天呐,你怎么知道我要削苹果?」
「你真是个好宝宝~」
玩偶发怒,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我抱起它举高高,好一顿稀罕:
「哎哟,小卫生委员,桌面都被你清理干净了,真棒~」
玩偶脸一红:「真……真的吗?」
我张口就来。
「当然!要是宝宝能变成一米八八宽肩窄腰倒三角二十四孝好男友,那就更棒了~」
玩偶被我忽悠瘸了,摇身一变,完美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他手指忸怩地搅来搅去:「我还想当小小暖床员,可以吗?」
1
逛古玩市场,在最末尾的隐蔽摊位上看到一个等身人型玩偶。
玩偶灰扑扑的,看起来比一旁陈旧的物件还要沧桑。
却莫名好像周身镀了一层「遗世独立」的清傲滤镜。
即便浑身污垢,也遮掩不住创造者赋予它的神韵。
我爱不释手,当即买下。
带回家后,我用浸水的纱巾小心翼翼擦拭,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五官深邃,双眸璀璨,长睫浓密分明,甚至脸颊上的细小绒毛也还原了。
头身比例恰到好处,手脚踝关节处透着微微绯红……
脚底用繁体刻了「酆漓」两个字。
我从来没有见过做工这么精细的人偶。
简直堪称完美。
基于小时候玩芭比娃娃的老道经验。
我扒掉和它气质不符的破烂衣衫,给它缝了一件长衫。
才换上立马就从「战陨美人」变成「矜贵公子」。
我沉溺在它的美颜暴击里无法自拔。
想了想,又私心大起,缝了件小猪衬衫搭配牛仔背带裤。
既觉得会亵渎它,有点心虚,又按捺不住蠢蠢欲动想给它换装的心。
于是我又给这身搭配了一个粉色斜挎小包。
可爱得我差点飙鼻血。
一瞬间母爱汹涌澎湃,心肝宝贝儿肉地把玩偶视为我的好崽崽。
捯饬了整整一天,给它的衣橱添置了几十件风格各异的衣裳后,我才依依不舍地收手。
夜里。
我迷迷糊糊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惺忪借着夜灯瞟了一眼。
地板上有一排湿漉漉的小脚印。
一直延续到我床边。
消失了。
我心大地咂吧了一下嘴,翻个面,继续呼呼大睡。
脸上骤然泛起痒意,像是在被人用手指头戳。
我挥手拍开。
他反而戳得更起劲了。
我只得睁开眼——
原本摆在客厅的玩偶歪歪斜斜躺在我眼前。
直愣愣突脸。
它一动不动,眼皮规律地冲我眨着,薄唇嗡动,一字一顿往外蹦:
「晚、上、好~」
2
玩偶没有感情的机械声线,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我睡意全无,一个激灵翻爬起身。
抓起玩偶翻来覆去查看。
疑惑自语:
「难道有电池板,我忘扣电池了?」
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有安电池的地方。
我心里一咯噔。
忐忑地掰开玩偶的双腿,咽了咽口水,非礼勿视地闭上眼,留了一小条缝。
「该不会在胯下吧……」
正要脱裤子细看,手臂上的麻筋一抽,我吃疼地脱手。
玩偶摔回床上。
我揉揉手,又捡起来。
但这次却怎么掰都掰不开玩偶的腿。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抱着玩偶一顿狂吸,宛如石矶娘娘上身:
「啊啊啊,嘴一个,让妈妈嘴一个,谁家的宝贝呀这么可爱?」
「么么么,原来是我们家酆漓小宝贝呀~」
糊了玩偶一脸口水,我心满意足把它箍在怀里,秒睡。
常年睡眠质量杠杠的我破天荒做了个噩梦——
被怪兽追着啃了一晚上的脸。
痛感太真实。
我龇牙咧嘴疼醒了。
照例一顿稀罕玩偶,兴致勃勃地给它换了件小红帽同款衣服,套上冒兜。
我才起身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照出我肿起半边高的脸。
隐隐还有一些杂乱窄小的牙印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