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明画押,赌你心动一刹。」这一刻,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眸子平静如水,没有一丝丝别样的情绪。
她始终不相信这是他,原来他不是这样的,他那么温柔,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他照顾到她所有的情绪……
可是这一刻,她绝望了,原来他一直都是装的,他一切的好都是装的。
一个近乎疯狂的人,你如何叫他有情有爱呢?
她不过是在赌,哪怕这是一场必输局。
终究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不,不是棋子,是一个完美的作品,一个被随意操控、摆弄的玩物。
「如果有来生,愿你我不再相遇。」
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从今以后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他轻轻拔出剑,转身,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休想」。
…………
01
刘劼一睁开眼便是这个古香古色的世界,头部的伤口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他一直都爱做梦,曾一度为了接上前一晚的梦试过各种方法,有一次还真让他接上了,这一次他以为还是在做梦,内心有些欢呼雀跃。
没想到梦里的这个古代世界这么真实,鼻尖贪婪的吮吸着淡淡的沉木芳香,一副享受的模样。
突然他胸口一阵揪心的疼痛,呼吸变得急促,一连串记忆猛烈的撞击着他的脑袋,伴随着头部伤口的疼痛感让他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花开一夏,花落一刹;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唯愿你生生世世受尽情之苦爱之痛。」
「我与神明画押,赌你心动一刹。哈哈哈哈,只愿来生你我不再相遇。」
他听到了女子心碎的声音,心痛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看不清那女子的全貌,只有那双噙满泪水的眸子清晰可见。
突然画面扭曲,模糊的记忆里闪过一抹阴鸷的笑和一把刻着方形标志的剑,那剑刺进自己的胸口,剑中探出无数细丝,那颗心瞬间千疮百孔,湿热的血液浸满全身,他只感觉到这副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绝望、不甘、愤恨漫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报仇是他此刻这副身体给他的唯一信念。
他缓缓睁开眼,此时穿越这个词在他脑中炸裂。
他穿越了,穿越到这个不知名的世界,原主给他的记忆少之又少,让他报仇可也得让他知道仇人是谁啊,就凭那一抹阴鸷的笑和那把剑?
对了,还有那个眉眼好看的女人,怕是这原主伤了她的心。哎,自己不会还要去还情债吧?想到这刘劼的脑袋更疼了。
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和好久不见的同学聚会,酒过三巡之后,相互搀扶着道别,在拉扯打闹间撞在了电线杆上,不省人事了,没想到一醒来便穿越了。
他起身下床,试探性的喊了两声,「有人吗?」
「他醒了。」门外带着欣喜的声音传入耳朵,房门瞬即打开,两人均是一身铠甲。
「这是哪?」
「冷大人,你怎么啦?」
「不会脑子摔坏了吧?」
那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眼,好似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只见其中又瘦又高的那个兴奋的往外跑。
「不好了,冷大人脑子摔坏了——」那人边跑边拉着一旁的人说着经过,绘声绘色的,隐约还能听到他对自己的担忧,为这大理寺今后能否快速破案的担忧。
刘劼一阵无语,真想将那人抓回来打一顿,怎会有如此大嘴巴之人。
「他,他,他在干嘛?我像脑子摔坏的人吗?」刘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
「这是哪都不知道,还没摔坏吗?」那人的脸贴近,疑惑的说道。
刘劼努力让自己站直身子,怒不可遏的瞪着他,可瞬间又似泄了气的皮球。
「你能不要这副表情看着我吗?你大人只是暂时有些记不清事了,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刘劼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不好了,冷大人失忆了。」那人也跑了出去。
「这可比脑袋摔坏了更严重啊,不好了啊!」
「真的吗?冷大人这么严重吗?不会以后破不了案了吧?」
「那可怎么办啊?冷大人可是我们大理寺的神探啊,大理寺没了他不行啊?」
「......」
那一声声为自己为大理寺担忧的话语,刘劼只当没有听到,从未有哪个瞬间让他如此的无语。
刘劼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怒气。
走出房门朝着饭香的方向走去,现在正是饭堂做饭的时候,肚子饿的不行的他只想尽快填饱肚子再去和这群好似不太正常的人相处。
这大理寺的饭堂倒是很大,食材也很丰富,厨房里进进出出的很是忙碌。
「冷大人,看啥呢?」刚第一个跑出去的人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
「你叫什么?」
「冷大人,你真失忆啦!」
「我问你叫什么——叫什么——」刘劼冷眼盯着他。
「我叫范统,我哥叫范剑,就是刚和我一起的那个。」
「哈哈哈,你叫饭桶,你个叫犯贱?哈哈哈哈——谁给你们取得名字啊?」刘劼笑得前仰后合。
「这是我娘取得,我们范家可是出了我和我哥两个官家人呢,是家族的骄傲呢,哼——」范统满脸的不高兴。
「好,好,都是优秀的人,这是这名字还可以更好。欸——你给我说说我呗,就是——我不是失忆了嘛。」
范统看着指着自己脑袋的刘劼,瞬间恍然大悟,滔滔不绝的讲着。刘劼仔细的听着,还不忘和范统抢着饭菜,这个范统真是名副其实的饭桶,不仅吃得多还吃的快,不抢都没得菜吃了,一场饭吃下来可把他累个够呛。
「你说什么,人称冷知心?跟破案能手、神探什么的不答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冷大人你啊是大理寺特殊的存在,记得有一次在抓逃犯时,那逃犯跑到一悬崖边用跳崖威胁,你呢直逼向他,还一个劲地让他赶紧跳,大家都觉得你太神了,那逃犯对你也是另眼想看,不敢与你对视,在你面前什么都招,因为不招你也能全部说中,因此才有了冷知心这个称号,不仅是万千少女的知心人更是迷途之人的知心人。」
刘劼内心是万马奔腾,知心?知心你个大爷。不就抓捕个逃犯审个犯人嘛这就厉害了?这不是破案推理审犯人的常规操作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怎么个个都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甚至不太正常。现在他严重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会被气死,更别说替原主报仇了。
自己这副身体的主人叫冷易伤,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会是一个冷酷、帅气之人,没想到好像有些沙雕啊。
听着后面的话,刘劼发现自己的第一印象没错,冷易伤确实是一个冷酷之人,但是这个冷情之人将唯一的温柔给了一个叫月悠悠的女子,那个女子是面子先生的干孙女,而自己却称面子先生为师父,这关系怕是有些乱啊。
更重要的是,三天过后冷易伤就要迎娶月悠悠了,刘劼一万个不同意,倒不是放着美女不愿采,而是后赶来的范剑说这个世界男人都尊崇「三要」所谓「三要」就是「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要方正贤良、谈吐风雅、武艺超群,要为女子的话唯命是从。」
这让有贼心没贼胆的刘劼瞬间怂了,这结了婚连贼心都没了,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的人貌似都很奇葩,以瘦为美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能接受,但是全民八卦是个什么鬼,主力军还是男性。
哎——世风日下啊,刘劼无不感慨的摇着头。
范剑以为他是没听懂,伸手探向他的脑袋,竟也摇头叹息着,自言自语道:「看来不仅是失忆了,这还傻了啊!」
刘劼一阵无语,感情这里的人还喜欢妄加猜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