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冰箱里发现了一颗头,礼貌地拨开她的长发,询问:
「张姐,你有看到我男朋友吗?」
「不造啊,可能在别的副本吧。」
我真服了那个老登!
自己玩失踪就算了,让我被强制住进恐怖游戏boss们的家属院算什么事啊!
1.
我男朋友牧洲失踪了,所有人都说是我杀了他。
我真的比窦娥还冤!
那天和朋友们山顶野营,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
更荒谬的是朋友们都说自己亲眼看见是我把牧洲推下山崖。
说的我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但是,我也没想邀请他爬山啊。
起初我以为这是牧洲的恶作剧,直到我连打了250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发出分手警告他也无动于衷。
我信了,牧洲真的出事了。
不然听到分手,他爬也会爬过来。
2.
我独自在山林间搜寻牧洲的踪迹,可惜一无所获。
难道我真的把他推下去了?
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它在慢慢变透明。
……
什么在变透明?
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哀家的手,哀家的手没了!
我在树林间扭曲的爬行。
整座山都回荡着我的一阵又一阵阴暗的尖叫。
凭借着我强大的意志力,0.45秒后我晕了。
3.
「这就是小牧老婆?她闻起来好香啊。」
「诶诶诶诶张姐,她可不能吃。」
「就是啊,小牧生气起来我们都得完!」
「……」
嘈杂的对话灌入我的耳朵,伴随着丝丝电流声。
一切又重归安静。
当睁眼看见一身红嫁衣,厚重的长发盖住了脸的人,我内心是极度抗拒的。
所以当她伸出长指甲,以真正扭曲爬行的姿态,脑袋三百六十五度旋转向我靠近,嘴边还不时发出嗬嗬嗬的笑后。
我又晕了,这次是吓晕的。
4.
在一片虚无中,我感觉自己喘不上来气,就在差点憋死的那一秒,挣扎醒来。
对上七八双眼珠子,还有爆掉的那种。
我在内心为自己放了一首【凉凉】。
这竟然不是噩梦!这为什么不是噩梦啊!
我淡然地开始整理遗容遗表,个屁啊!
「救命啊!!!牧洲你个老登都怪你!要不是你,老娘也不至于到这个鬼地方啊!」
在外人看来此时的画面是:
一群诡异惊恐地拉扯着人类女孩,企图捂住她的嘴巴,却把自己的手扯掉了。
真是诙谐幽默的画面啊,如果那个人类女孩不是我的话。
5.
在几波拉扯加上一群诡异求爷爷告奶奶下,我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的男朋友牧洲,是个恐怖游戏的终极大boss,杀人如麻。
而我作为他的家属,被特邀住进这栋恐怖游戏boss的家属院。
和一群诡异家属。
这破天的骨灰我也接不住啊!
哈哈,
好消息:男朋友还活着。
坏消息:我的尸体有点不太舒服,先睡了。
6.
在张姐的热心帮助下,我战战兢兢地在家属院住下了。
张姐,就是那个给我开屏暴击的红衣女子。
看着装修摆设与家中相差无几的房间,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
躺在床上的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在意识朦胧,昏昏欲睡时,我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电子显示屏。
黑色的屏幕悬挂在空中,正对着我。
上面血红的字写着:
【欢迎来到,欲望之塔。】
7.
一个困到翻白眼的人能有什么错呢,我只不过是疑问:
为什么要欢迎鱼丸芝麻罢了。
……
我是被张姐摇醒的。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直接面对诡异还是对我要求太高了。
加油,鹿小归!你可以的!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呵呵,出门在外谁没有点演技在身。
表面看起来可以和张姐谈笑风生,其实背地里我已经在脑海里放了无数遍玛卡巴卡了。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长的怪水灵的惹人稀罕。」
这句话从诡异的嘴里说出,一时之间我不确定她是在夸我好看,还是在夸我好吃。
显然张姐不需要我接话,她自顾自就说了半天,锋利的长指甲在空中挥舞着。
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对了丫头,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我晚上让我老公给你带点地方特产。」
「我叫鹿,鹿归,长颈鹿的鹿,归来的归。」
「鹿归,真是好名字啊,不过丫头你说话有点口吃啊。」
口吃已经不重要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恐怖游戏中的boss带回来的特产……
不会是,
血大肠、红眼球、活心脏、人体标本那些吧……
哀家有点接受无能,哀家先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对了小鹿啊,虽然你是作为小牧家属来的,但是按照规定你得和小牧一起来办理入住才行,昨天那算是特殊破例了,
「小牧最近都转轴在各个副本里,可能要你去副本里把他带过来了。」
我的身份还没游戏正式认证,所以下副本存在一定危险,虽然不多,但杀死我的概率绝对不会是0%。
我气笑了。
牧洲你个老登安的什么心!我不来你非给我拉来,我来了你又不来。
等我找到你,有你好果子吃!
就等着和每日睡前故事说再见吧!
「那张姐,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副本吗啊啊啊啊啊啊!」
我话都没说完,就被一阵光圈吸走了。
这速度,
有种上天堂的即视感。
8.
【欢迎???来到副本〈幸福之家〉】
【一家专门收养被遗弃的孩子的私人爱心机构,幸福之家。在12.28日后开始怪事不断,半夜走廊滚动的弹珠,突然播放出卡顿尖细的交响曲,找不到源头的敲门声,墙上出现的血手印,不断失踪的孩子……】
【你的身份:???】
【你的任务:???】
山脚下的我本来还有点小自信,
恐怖游戏嘛,我懂……懂不了一点。
全是问号我玩个锤子,我请问呢?嫌我鼠的不够快是吧!
真是开局低人一等。
看着山顶上耸立的幸福之家,四周的浓雾像是有意识般推动我往上走,而被它接触过的树叶开始迅速腐烂、凋零,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
做人就是要听劝,我走,我马上就走,我头也不回地走。
我算是使出摸牧洲腹肌的劲了,哼哧哼哧就到了幸福之家的大门前。
怎么说呢……
黑色的镂空大门带着大量红色的锈斑,像是经过一场屠杀,血一层又一层溅在上面的感觉。
一家收养孩子的机构,却没有任何孩童的欢声笑语,甚至安静的可怕。
一双眼睛突然出现,极小的瞳孔,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
我感恩家属院对我的脱敏训练,让我没有放声高歌。
他僵硬地扭动着身体,满是尘土衣服下像是有什么在蠕动,又回归平静。
「你,找,谁。」
救命,我也不知道啊!这是可以编的吗?
「额……我找,我找……」
「是姐姐!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
清脆的童声由远及近,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还抱着一个洋娃娃欢快地跑到我面前,蹦蹦跳跳的。
她看起来很高兴。
难道我的身份,是她的姐姐?
9.
大门的锁链自动落下,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是猜对身份了?就这么简单?哈哈,区区恐怖游戏这不易如反掌,易如反掌嘛。
小女孩快步走到我身边,拉住了我的手:
「姐姐你离开了这么久啊?童童一直在这里等你呢。」
「因为……因为姐姐谈恋爱被渣男骗了,骗得姐姐倾家荡产想回都回不来,不过现在姐姐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这样啊……好吧,不过……家里来了几个讨厌的家伙,都怪他这个保安!什么人都放进来,姐姐最不喜欢陌生人了!姐姐最不喜欢陌生人了!」
接下来看到的画面,我将用一生去治愈:
原本乖巧可爱的童童,突然异化,身后长出八条蜘蛛腿般的长刺,刹那间伸出,一下又一下贯穿瞳孔男的身体。
顿时鲜血喷溅。
瞳孔男的衣服下竟然是由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血红的蚯蚓缠绕而成的身体!被长刺刺中后又在迅速生长恢复!
游戏暂停,我有点想吐……呕!
可能是我吐得太大声,打扰了童童的单方面屠杀。
这下他们都在静静地盯着我,死亡的气息蔓延。
完了,我得说点什么抢救一下:
「别管我,你们继续,呕!呕!」
我本来忍住了的,但是突然看见自己头发丝上挂着半截还在蠕动的蚯蚓,彻底崩不住了。
「姐姐你以前都不会打断我的!为什么回来就变了!」
童童跺了跺脚,看样子即委屈又愤怒到了极点。
危!危!危!
我当场滑跪,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呜呜呜因为姐姐怀了那个渣男的孩子!我也不想的,可是他说他愿意给孩子一个家!怀孕后我就闻不得血腥味,也见不得太鲜艳的颜色呜呜呜呜,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我第一次在诡异的脸上看到一言难尽的表情。
丢脸又怎么了,我可不想被戳成筛子!
10.
短暂的死亡闹剧后,我被童童带着进入幸福之家。
大厅里有三男一女正襟危坐着,每人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表情,手上还捧着一杯血水。
不仔细看还好,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瞳孔男的身体榨汁吗?我先替自己婉拒了,谢谢。
童童眯着眼睛注视着他们,只见他们的眼神更加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将特制饮品一饮而尽。
童童满意地离开了。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你!为什么你不用喝!」
泪痣女扭头一脸尖酸刻薄,死死地盯着我。
不过她的话点醒了其他三人。
他们将我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看那个小女孩对她挺好的,是不是杀了她我们就能回去了!」
「长得还挺好,先尝尝再杀!」
灯光下的人影将我笼罩在黑暗中,他们的嘴脸贪婪癫狂。
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却无法捕捉,最终定格在女人侧脸的泪痣上。
好熟悉的感觉……
不过,
你们是真不怕我也突然异变啊!
老娘连终极boss都拿下,住进恐怖游戏的家属院了,还会怕你们几个普通玩家?
给老娘爬!
十分钟后,鼻青脸肿的四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而我开始在幸福之家散步。
说点刺激的,我在冰箱发现了一颗头,长着一头长发。
嗯,一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头。
「小鹿我看你真是饿了。」
我礼貌地拨开她长发:
「张姐,你有看到牧洲吗?」
「不造啊,可能在别的副本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张姐的眼睛快眨抽筋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二楼,牌匾上是院长办公室。
你小子混挺好啊……
11.
我正想一个箭步上楼却听见悠远的钟声响起。
咚,咚,咚。
窗外的天霎时间变成黑压压一片,红色的月亮升起……
入夜了。
幸福之家中变得喧闹起来,一个个白影从地下浮现,逐渐显现出不同的人形。
连体的双胞胎在蚕食着对方,脑袋开花的女孩在给自己浇水,大着肚子的女人在用自己的肠子织衣……
在一众奇形怪状的诡异面前,我这个普通人格外显眼。
感觉再待下去我真的可能要命丧黄泉了。老师对不起,这次的活动我家鹿归就先不参加了。
我趁他们还没反应,卯足了命冲上楼。牧洲,救我狗命啊!
开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院长办公室里隔音倍儿好,静悄悄的,漆黑一片。
一双大手从背后捂住了我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侧脸上,熟悉的清香环绕。
「被鹿鹿找到了呢,该给你什么奖励好呢?」
我扯下他的手,拉开窗帘,顺手开了灯,扑倒牧洲怀里开始吐苦水:
「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消失我找了你多久啊!呜呜呜呜被拉到这个恐怖游戏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看着那些诡异有多害怕吗呜呜呜呜……」
牧洲温柔地替我擦去眼泪,捧着我的脸,眼神真挚:
「对不起鹿鹿,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你知道就好,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就罚你一个星期都听不到我讲的睡前故事。」
「给我这么狠心的惩罚啊,好吧,鹿鹿开心就好。」
我也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他啊,但是他本来就帅得惨绝人寰了,现在又像个委屈小狗,态度这么诚恳!眼神这么坚定!腹肌这么好摸!
咳咳,我只是假装原谅他,我有我自己的计划,是绝对不会被他迷惑的。嗯,对!就是这样!
「鹿鹿在这里的诡异都不会伤害你,他们认识你很久了……」
「啊?你不会偷偷把我的照片打印下来分给他们了吧?那我见到他们要说些什么吗?我们这算见家长吗?」
面对我的三连问,牧洲边玩弄着我的头发边看向窗外的一轮红月。
「你什么都用不做,鹿鹿欲望之塔的审判日要到了。」
微弱的红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危险又神秘。
12.
欲望之塔?不会就是被我看岔的鱼丸芝麻吧……
不过,审判日……
我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了!楼下还有四个人呢!
「牧洲,楼下还有人能不能救救他们。」
「不行哦鹿鹿,能进欲望之塔的人身上都是背负人命怨气缠身最适合做为祂的养料。」
「祂?」
「你可以理解为欲望之塔真正的主人。」
听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救人的欲望了,毕竟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些超出科学范畴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跟牧洲温存腻歪了一会儿,他就说他要走了,让我去找张姐这个保护伞,审判日诡异们会暴动,难免殃及池鱼,比如我。可恶!什么杀人如麻的终极大boss,一个苦命打工人罢了。
天变冷了。
13.
因为暴动的时间不确定,所以我决定小心为上。
那四个人果然不见了。
我蹑手蹑脚地摸到冰箱旁边,小心翼翼地把张姐的头拿走,生怕弄出什么动静。
显然张姐并没有get到我的想法,扯着她的大嗓门:
「小鹿,你做贼呢!偷我头干嘛!」
我僵硬地扭头,张姐穿着红嫁衣的身体夺过她的头给自己安上了。这死动静,背后的诡异们也停下了动作盯着我。
张姐你!我还不想跟你做同事啊!这保护伞怎么还漏风啊!
「小鹿脸怎么变这么白,是不是受凉了啊。」
「我的心有点凉……」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走来,拿着她用肠子织成的围巾递给了我。
虽然牧洲说他们不会伤害我,而且他们好像没有暴动的迹象,但是我不敢不得从啊!
于是我用颤抖的双手,接了下来。
奇怪的是,肠子从接触到我手的那一刻真的变成了一条围巾,还有商标的那种:百分百羊毛,不宜水洗,洗涤温度不超过40度。
好有安全感的文字。
我安下心带上了围巾,顿时体温回升,好暖和啊。
「你喜欢这条围巾就好,小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可以,谢谢你的围巾。」
她嘴中呢喃着我的名字:
「小鹿,小鹿,真好的名字啊。」
「姐姐!我也有礼物给你!」
童童从诡异们中挤出来,拿着跟我等比例缩小的洋娃娃,我夸她心灵手巧,她鼻子翘老高了。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诡异们纷纷给我递上礼物,多得我和张姐两个人拿都拿不下。
家人们怪热情的哈。这是我在从牧洲身上感受到的不同的温暖。
13.
咚,咚,咚。
悠远的钟声再次响起。
「走吧姐姐,我们一起过去。」
「去哪?」
「嘻嘻,到了你就知道了!」
童童拉着我的手,我下意识看向张姐,她冲我一笑,宠溺地看着童童。
身后的诡异们也不紧不慢地跟着,显然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那时一座教堂,那四人被蒙着眼,绑在巨大的黑色十字架上,等待神的审判。
听到脚步的声响,他们开始求饶,开始忏悔,开始相互告发。
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们又开始不断咒骂。
牧洲淡淡注视着他们的丑陋,在看到台下一群诡异中的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心疼。
「审判开始。」
这根本不是牧洲的声音,是祂!
听到祂的宣布,诡异们开始暴动,欢呼,甚至流下了血泪!
黑红色的怨气四溢。
我坐在台下,感觉到脸上的微凉,我也流泪了嘛……
14.
大着肚子的诡异,剖开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肚子,把成型的婴儿塞了进去……
看着的不断被折磨,血肉模糊的四人,鲜血染红了神像。
牧洲和我并坐在台下,欣赏着这场虐杀的派对。祂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鹿鹿你都想起来了,对吗?」
「是啊,我都想起来了……」
我是祂的闲来无聊扔下人间的眼球,祂通过我的眼看人间的千姿百态。
直到我被陌生的女人哄骗带到幸福之家,她说话很温柔,侧脸的泪痣给她添了一抹妖媚。
她很好心地给我煮了一碗粥,我喝下了。
身体开始乏力,瘫软。
扭曲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哈哈,又来一个!你能给我带来多少钱呢哈哈哈哈!」
「王哥!快下楼!来了个好货!」
「来了,来了!这妞不错啊嘿嘿嘿,纳这钱拿着当奖金了!」
毫无意识的我被男人驾着带去卧室……这是后来祂告诉我的。
醒来后,我浑身赤裸和一群孩子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这里的空气几乎不流通。他们各个骨瘦嶙峋,上身伤痕累累,眼神里只有恐惧和麻木。
我不知道我被关了多久,每天吃发馊的馒头,渴了就喝墙上的霉水。
那天,我被两个男人带走了,中途我想过逃跑,却还是被抓住,换来了一顿毒打。
他们把我带到了个小诊所,割去了我的舌头,剖开我的身体拿走了我的器官,还在搏动的心脏被他们捧在手里,好多的血。
我死了,我的意识被祂收了回去。
塞进了一具祂为我塑造的新的身体,投到了镜中世界,也就是【欲望之塔】。
我原本是一颗眼球没什么智商,现在有了新身体脑子也好使了不少。
我知道祂很生气。
15.
祂将枉死的人都投进欲望之塔,他们怨气太重地府不收他们。
所谓的幸福之家不过是那四人进行非法交易掩人耳目的工具,是他们获取暴利的途径。
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红姐就是被那四个人卖给一个大户人家办了冥婚,而冥婚的对象就是瞳孔男。
她穿着红嫁衣被永远埋在了地下。
童童则被他们卖给了一个变态的标本家,他将童童制成了人体标本,成了他最满意的作品。
他们害了太多人,害了太多家庭,无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
12.28日,祂跟我说:
「时间到了。」
然后我又去到了人间,失去记忆的我被牧洲找到了。
意识回笼,我听见他们的嘶吼从沙哑最后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你呢牧洲,你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啊……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我难以压抑哽咽的哭声,他真的太傻了。
「想什么呢,祂需要人间的媒介所以找了我,而且我爱你,我甘愿入局。」
「你可不许骗我,不然我真的不给你讲睡前故事了呜呜呜。」
「我保证。」
16.
「行了你们别腻歪了,小眼球你别太见色忘义,我是什么样的你心里没数吗?」
祂在混沌中出现。
那四个人死了,祂说这玩意儿祂怕吃了被嘲笑,就扔到隔壁仁心医院去了。
祂说那边的诡异不挑,来者不拒。
一切回到了原点。
「他们现实中也死了吗?」
我问祂。
「不完全死了,不过比死了还痛苦,他们的身体心跳停止,但大脑活动还在,能听到听感觉到,就是睁不开眼说不了话,时时刻刻感受窒息的痛苦,我看了他们还有几十年呢,怎么样我厉害吧。」
「嗯,厉害。」
听到我的夸奖,牧洲坐不住了。
「鹿鹿我找到了他们非法交易残害人命的证据,提交了警方,现在他们已经被捕了,以后的日子只能在监狱的医院度过,我还找了关系让人好、好、照、顾他们。」
他期待的看着我,想让我也夸夸他。
「嗯,你也厉害。」
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话,应该已经转成螺旋桨了。
17.
我和牧洲一起回到了家属院。
大仇得报,这里的诡异们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小鹿和小牧回来啦。」
「这般配啊,郎才女貌的。」
「小鹿,之前为了让你安心我就胡扯了一下小牧的身份,你别介意啊。」
「小牧你什么时候和小鹿结婚啊,我可听我家那个讲了你向他讨教来着。」
三言两语我和牧洲就被聊得害羞不已,落荒而逃。
这个镜中世界就是为我而存在的,自然也就没有需要办理入住的必要。
关上房门,
我躺在床上打滚,牧洲杵在门边笑话我。
「你还好意思笑我,你明明也脸红了!」
「你看错了鹿鹿。」
「我看错了?那你跟张姐老公讨教的那件事也是我听错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牧洲走到我身边坐下,宠溺又无可奈何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只是看见张姐和她老公婚后也这么幸福想要点经验而已,因为我也想让鹿鹿一直幸福。」
「哎呦,这小嘴抹了蜜似的,快让我亲亲是什么味道的。」
「遵命。」
牧洲扣住的我后脑,吻了上来,喘息的间隙他又顺势脱掉了上衣,露出标准的八块腹肌。
怎么回事啊,好热好热!原来是被男朋友火辣到了。
后来的事也顺理成章,一夜春宵。好在家属院隔音不错,第二天大家都问我是不是熬夜了。
只有张姐路过说了一句:
「别管她,一看就是被爱过头了。」
顿时他们发出了起哄声。
张姐你这样我很社死啊!
18.
我和牧洲决定回到人类世界去,毕竟牧洲还活着,顺便澄清一下我杀了他的谣言。
我鹿归,要留清白在人间。
那些朋友见到牧洲无不露出见鬼了的表情,然后一个个排好队向我道歉。
大学生是被排队pua了吧。
我大人有大量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平身,哀家原谅你们了,下次再犯一律打入辛者库。」
他们也很配合地说:
「多谢娘娘开恩!」
回到家,
牧洲意外粘人地缠了上来,搂住我的腰,把脑袋搭在我肩膀上:
「娘娘求你疼我。」
真是回家的诱惑。你好骚啊,不过我喜欢。
可怜的小白兔主动跳进了蟒蛇窟,狡猾的蟒蛇一会儿勾着她,一会儿用身体紧紧缠绕着她。
事后,牧洲和我说这是他学到的一部分,给我创造新鲜感。
等等,你一共学了几部分啊!
很快,他就用实践让我明白了他一共学了几部分。
快乐的是你,辛苦的是我,好吧我承认我也挺快乐的。
19.
牧洲跟我求婚了,当天就带我去办了结婚证。
我的身份证还是牧洲帮我办的呢。
拿着红通通的结婚证,我有点感慨,牧洲他作为伴侣做的很好,他给了我一个幸福之家。
所以,我们很快就办婚礼啦,我甚至请了祂出山。
我原本以为祂的人形这么着也是高达威猛高冷的。
但是,当我看到既像我又像牧洲的小脸蛋,我沉默了。
「你就不能重新想一个脸吗?你这样出去我怎么跟别人解释啊。」
「你的脸不就是我捏的吗?它已经倾尽我的全部了,你知道的,我又没见过什么人。」
「……」
于是,在婚礼上逢人问起,我只能笑着说:
「表弟哈哈哈,像吧,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呢哈哈哈哈。」
他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牧洲挡回去了。
他就默默替和喝酒,挡下刻薄的话语。
幸福的嘞。
今晚,
我以合法身份宠幸了牧洲。
他却哭了:
「鹿鹿我好幸福。」
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慢下。
老登!
好吧好吧,谁让我是幸福的鹿归呢。
20.(番外)
鹿归这个名字是牧洲给我取的,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说问我一问三不知,因为长颈鹿很好记,他也希望我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路归,鹿归。
据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爱的不要不要的。
我现在想来确实是这样,失去记忆的我放哪儿都会是个麻烦,只有他一点点不厌其烦地教我。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愿意给我充视频软件的会员!
没人能懂,宫斗剧对我是有多么大的吸引。
自从婚礼那天后,祂天天来我家串门。
这天牧洲和祂聊完,突然跟我翻起了旧账:
「听说有人在外被渣男骗得倾家荡产还怀了孕?」
本来我以为他要跟我讲八卦,但是这熟悉的说辞让我冒起了冷汗。
祂为什么要跟他讲这些!我只能硬着头皮假装查无此事:
「谁啊,这么惨啊。」
「对啊,太惨了,你说对吧鹿小归?」
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牧洲说既然他的名声已经被我败坏了,他决定把我的谣言做成真的。
你别过来啊,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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