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门口有两棵树,一颗柳树、另一棵也是柳树。
一棵是我种的,另一棵是我的哥哥姜逸珩种的。
三伏天气,哥哥种的那棵枝繁叶茂,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而我的却枝叶泛黄,毫无生机可言。
就像我杀人入牢,未来都在将牢里度过而哥哥功成名就,掌握一方经济一样。
我叔婶他们以我是精神病为借口,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知道我不是精神病,他们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不过是欺我年幼,想霸占我父母的死亡赔偿金罢了。
不过,他们有命拿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命花。
我刚被送进去时八岁,与我住一个病房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姐姐,护士称她为婵妹。
因为她比我年长,我觉着称呼她为婵妹不合适,于是我称她为啊婵姐姐。
第一次见面,她拿着一把刀追我,我慌不择路跑到了一个楼梯间下的空间里。
我后背紧贴着墙,看着她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害怕的直冒冷汗。
就在我以为我要交代在这里时,她却把刀递给了我说「到你追我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想到日后我还要逃跑,有一把刀于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于是我怯怯的把刀接了过来。
阿婵姐姐没发病时总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发病时则喜欢拉着我到处玩耍。
有一次她神经兮兮的拉着我,说要带我去看霸王龙。
好奇心的趋使下我跟着她去了。
原来她说的「霸王龙」是一个人,是一个十五六岁左右,坐在树荫下看书的少年。
阿婵姐姐指着「霸王龙」对我说[他可凶了,上次我拿着刀和他玩游戏时,他把我推倒了,摔了一个疤,可疼可疼了]
说完她把衣服拉起来,露出了胳膊,指着一颗痣对我说[你看,他打的疤]
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她拿着刀追我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恶寒。
看了一眼她所说的「疤」我[……]
婵妹好像对疤有什么误解。
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我只不过是喜欢帅气的小哥哥罢了。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我一下扑入看书的少年的怀里。
阿婵姐姐见我扑入哥哥怀中,就害怕的丢下我跑开了。
从未与别人有过亲密接触的姜逸珩看着怀里的糯米团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很自来熟[哥哥,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哥哥,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仰头望着他。
我从兜里拿出一把酸李子[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果子,分你吃]
[哥哥……]
从未感受到温暖的姜逸珩竟然在小糯米团子这里有所感触。
再次看了看怀里的小糯米团子,姜逸珩情不自禁的开始叫她识字,不曾想这一教就是数年。
此后我日日去找哥哥,除了平时的读书识字,哥哥还会陪我吃饭。
哥哥对我真好啊,他知道我最爱吃大鸡腿,他就会把自己的鸡腿夹给我。
哥哥太好了,好到我不敢想象当他知道我要干事之后的反应。
在哥哥身边,其他精神病人都不敢靠近我们,更别说再发生像刚来时阿婵姐姐拿刀追我那样的事了。
虽然有哥哥护着,其他精神病人不敢欺负我,可是病院里的护工总是拿我寻找乐子。
她会把一张二十块的和一张一百块的钱放在地上,让我选一张。
刚开始我选了一百那张,她没有给我,后来我选二十块那张,她便把钱扔给我,大笑这喊我小傻子。
虽然我不喜欢她这么对我,但谁会跟钱过不去?
刚开始只有护工这么对我,后来拿这种方法拿我寻乐子的职工越来越多,每次我捡起钱,他们叫我小傻子的声音就此起彼伏,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每次都倔强的忍住,绝不让泪水在他们面前淌下来。直到寻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才会让泪水肆意旳淌。
等发泄完心情平复后,我才会去找哥哥,他总是会细心的发现我红意还未退尽的眼眶,他眼底满是担心,紧张的问我怎么哭了?
我不愿哥哥发现如此难堪的我,我总会骗他我想爸爸妈妈了。
哥哥会抱着我、安抚我,第一次骗哥哥,他对我说[乖,媛媛不哭,以后哥哥就是媛媛的家人。],于是我哭的更凶了,哥哥又手忙脚乱的给我擦泪水。
有哥哥陪着,我不再觉着时间漫长,不知不觉间,植树节已然悄然而至。
那天我同以往一样去找哥哥,破天荒的,哥哥没有教我识字,而是拿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两颗柳树苗,说要带我栽树。
他拉着我跑到精神病院门口,然后跑进保安室,不知他跟保安叔叔说了什么,叔叔不但给我们开了门,而且还为我们寻来了植树工具。
我问哥哥[哥哥,为什么我们要把树栽在外面?]
哥哥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因为我想小树不被院里其他人破坏,而是像媛媛一样健康的长大]
我挖不动土,哥哥就先帮我把坑挖好,再去挖另一个坑。我学着哥哥的样子往坑里倒水、和泥,然后把小树苗插进去,然后又填上一层土,就这样,两颗树苗已然种下。
中午我们在院内隔着栏杆望去,我兴奋的大叫[哥哥快看,我们的小树没有蔫败的迹象,它们好坚强啊。]
哥哥温柔的看着我[所以我的媛媛也要象小树一样坚强,不要再轻易的掉小珍珠,不然哥哥会心疼的。]
[好,我一定不哭了]我郑重向哥哥保证。
后来,职工们再拿我找乐子我再也没哭过,想爸爸妈妈了我也没哭。
再后来小树苗和我长大了,我十五岁了,小树苗也变得又高又粗壮了,但是我不理解为什么哥哥的树要比我的高。
我问过哥哥,他说[他说大树比小树大,就像哥哥要保护妹妹一样。]
哥哥明明说过要保护我,可是有一天我同以往一样去找他时,可他却走了,哪怕一句道别也没有。
而那天是我们刚好认识六年的日子。
还没跟哥哥好好道个别,以后想道,怕也道不成了。
哥哥离开后,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我总是看着门外的柳树发呆,一看就是一天。
阿婵姐姐的病已经好了很多,她见我魂不守舍,便对我道[在这个牢笼里的人,哪个是自愿的?他悄悄离开肯定有他的理由,说不定哪天他就来接你了。]
我觉着阿婵姐姐说得对,哥哥一定会回来的。我或许……
我不再去守着两颗柳树了,而是和阿婵姐姐一样坐在寝室里,不同的是我在看书,她在看窗外。
说起书来,这还是哥哥给我的,他总有读不完的书,每次我去找他,都能看到很多新书,但我从不会去问他哪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要等哥哥愿意告诉我。
哥哥离开的一段时间里,总有不同的人来我们房间,他们总是不厌其烦的问我哥哥是不是真的走了。
我不想理他们,特别是院长,他总喜欢猥琐的打量我们,他的眼神令人厌恶。
每次他看我我都忍不住想挖了他的眼睛。
他也是最频繁来和我打听哥哥的人。我怕我忍不住做出过激的事来,我索性躲了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欺负阿婵姐姐的?
那天同往日一样,他一来我就站起身来离开,准备躲起来。
我在以往哥哥常坐着看书的那棵树下坐了会儿,刚准备看书却发现我出来的急了,没有带书。
我想回去拿书,刚站起来我就犹豫了,也不知道院长离开了没有。
我想了会儿,他是来找我的,我都离开了,他大抵是离开了。
当我走到房间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阿婵姐姐带着哭腔的嘶吼声[畜牲放开我,放开]
[老子愿意睡你是你的福气,臭表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是院长的声音。
我猛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室的狼藉,而床上院长正压着阿婵姐姐,一只手在解裤子。
我怒了,抄起一旁的板凳猛砸在院长头上,血溅在了啊婵姐姐的头上。
阿婵姐姐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肉,声音颤抖着问[他死了吗?]
我看了一眼,不知道,接着就蹲下去探鼻息[还挺禁砸的。]
我看了一眼阿婵姐姐[只是砸晕了,姐姐想他死?]
[我恨不得讲他碎尸万段!]阿婵姐姐狠厉的说。说着她又一脚踩在院长头上。
没想到原本还在昏迷的院长抽搐了几下就没有了生息。
阿婵姐姐慌了,声音颤抖着问[他……他……他是不是死了?]
我又蹲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呼吸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阿婵姐姐带着哭腔问。
突然她来推我,边推边说[媛媛你快走,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我早就发现我们房间周围没有监控了。
[怕什么,把尸体埋了就是了]我冷静的说。
等我们把尸体处理完已经是半夜了。
这一晚,我和阿婵姐姐都没睡。
第二天我和阿婵姐姐从出门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喊[呜呜呜,有没有人主持公道,院长做下如此下流的事都没人管吗?]
虽然院内大多数都是精神病人,但脑子正常的人也不少。
没多久这件事就闹到主任那里去了,院长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两个小姑娘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这又不是院长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他说[你们两个是精神病人,你两说出去的话又有谁信,你两还是别闹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难道我就这样丢了清白吗?我就该让人玩弄吗?]阿婵姐姐崩溃大哭。
主任也不装了[你以为你是谁,在这个院里的病人个个无权无势,你在怎么闹也没人给你撑腰。]
阿婵姐姐瘫坐在地上,死死盯着主任[那又怎样,我一定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主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哈哈哈,你当真天真啊,你喜欢以前没人闹过吗?最后哪个不是不了了之?]
[实话告诉你吧,能与院长有过关系是你的福气,这些年他看上的人,个个都是水灵的姑娘,长得丑的他还瞧不上。]
[ 还有,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不可能闹到院长的面前去,赶紧走吧。]
阿婵姐姐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拉着我就走。
我默默的将手里的录音笔关了放进衣服口袋。
主任看着离开的两个人若有所思[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小一点的小姑娘好像没有靠山了。]
我和阿婵姐姐回去提心吊胆的过了两个星期。
我们担心害怕的人没来,到是我叔叔婶婶,突然来接我了。他们一改往日对我的态度,对我嘘寒问暖。
[媛媛长大了,变漂亮了,越发惹人喜爱了。]婶婶看着我一脸谄媚。
[媛媛对不起,我们当年也是迫得已才把你送来,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你叔叔也知道错了,你和我们回去吧。]婶婶一脸讨好的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把我当当年那个8岁的小孩子。
我一脸激动的说[真的吗,婶婶,我好想你们。]才怪。
他们这次来准没好事,看他们一边嫌弃我,一边又不得不讨好我的样子,到是有趣的得很。
不过嘛,我还担心出不去,你们倒是自动找上门来了。
他们带着我找到主任[谢谢主任这些年来对我家丫头的照顾,当年将媛媛送来也是迫于无奈,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不过这些年我们打工挣了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心里还是惦记着……]
说完我叔叔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塞给主任[主任你看天都黑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媛媛乖着呢,都没操什么心。几位慢走,慢走啊。]掂量一下红包的厚度,主任笑眯眯的说。
我全程低着头,一脸乖巧。
一到家他们就一改嘴脸[死丫头,还不去做饭,没看到你弟弟都饿瘦了吗?]说完婶婶还掐了我一把。
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堂弟,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看什么看,再看今晚没饭吃。]他恶狠狠的说。
他刚说完婶婶又掐了我一把[下贱蹄子,还愣着干嘛,等老娘服侍你吗?]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厨房。
看着眼前的厨房,我心里刺痛了一下,仿佛看到妈妈围着围裙在喊我[媛媛快来,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叔婶一家害死我爸妈,霸占我们的房子,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我强忍住怒气,现在还不是时候。
吃完饭洗完碗后已经很晚了,我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叔婶相继回了爸爸妈妈的房间,堂弟回了我的房间。
看来我今晚没地睡,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了。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心里合计着时间不多了,我得加快时间了。
我把早饭做起他们才起,破天荒的他们居然没吃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留我一个人在家,他们还挺放心我的。
我环视一圈屋子,和之前没太大的变动,好多物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我走到电视后边,摸了摸后边的暗格,不出所料,爸爸的私房钱还在。
我抬手全部拿了出来,看着手里的钱,耳边仿佛响起了爸爸话[媛媛想不想吃糖葫芦?媛媛不要把爸爸藏私房钱的事告诉妈妈,爸爸带你去吃糖葫芦和炸鸡好不好?]
[好,吃炸鸡,不告诉妈妈。]稚嫩的声音响起。
[木啊,媛媛真乖。]
……
好像爸爸妈妈啊!
我把手里的钱收起来,顺手打开了电视,看着电视里接受采访的人我愣住了[哥哥?真的是哥哥!我找到哥哥了!]
哥哥没事,真好。
我看了一眼地址,记了下来后我就把电视关了。已经中午了,叔叔婶婶该回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开门声。
叔婶一脸喜气洋洋[媛媛在家没出去玩呢,媛媛饿不饿?婶婶给你买了好吃的,快来尝尝。]
[我不饿,谢谢婶婶!]真虚伪啊这一家人。
[媛媛也不小了,要放我们那会儿,你这个年龄都该嫁人当妈了。]婶婶一副扯家常的样子。
懂了,这是要把我卖了,收了不少彩礼,不然也不回这么心平气和。
[婶婶,我还小,还想多陪你们几年呢。]我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哪里小了,马上都十六了,女人啊,就该早早嫁人,不然都成老姑娘了,没人要。]
[对了,晚上你王叔叔要来,你收拾收拾,别让客人不高兴。]
[都听婶婶的。]我笑着说,眼里一阵冷意。时候到了。
晚上
[媛媛快试试我给你新买的衣服合不合身,小姑娘就要穿好看点。]婶婶笑眯眯的递给我一个袋子。
[谢谢婶婶,我先去做饭了,待会儿再试。]我一脸乖巧的说道。
[那你快去吧,快点啊。]算算时间,王总这会儿还来不了。
我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门铃就响了。
一听到门铃,婶婶快速把我推向卫生间[媛媛快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再来吃饭。]
[好,那婶婶你们先吃。]说着我走进卫生间。
王槌刚走进屋子就四处瞟[老宋,我未婚妻呢?]
[王总坐,小姑娘害羞,先吃饭,我去催催她。]婶婶一脸讨好。
[快点啊。]
[哎!王总稍等。]婶婶一边应付,一边走向洗手间。
[媛媛啊,好了没有,菜要凉了。]婶婶拍着门。
[快了,婶婶你先吃,这就来。]我回道。
看了一眼里面,什么也没看到,婶婶这才走。
回到桌上,王槌看了看她的身后[人呢?]
[王总别急,小姑娘不得打扮打扮。]叔叔陪笑[来,王总,吃菜喝酒。]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才从卫生间出来。
看着桌上昏迷的几人,我心里一阵快意,爸爸妈妈,我给你们报仇了。
我刚走过去,就被一只手拉住[小姑娘长得真水灵,来,让老子亲一个。]
都要死的人了,我就不给你计较了。
我使劲抽出手来,刚往前走两步,突然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王槌的嘴使劲往我脸上凑,一股酒味。
[放开我]我使劲挣扎。
[放开你,小姑娘故意迷晕他们,不就是等着爽快吗?]说着,他一把把我推倒在沙发上。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扑在我身上,喘着粗气一边撕我的衣裳,一边解裤带。
[放开,我使劲推他,抓他,他都纹丝不动。]这一刻我真的慌了。
我奋力挣扎,终于一只脚有了活动的空间,我伸脚想去踢他的裆部,却被他一把抓住脚。
[贱人,还装烈。]说着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说完他死死压住我,不给我一丝活动的空间。又接着解裤子。
看着他露出来的秽物,我努力挣扎,眼泪流了一脸。脑海里浮现和爸爸妈妈相处的画面,以及和哥哥相处的画面。
[哥哥救我。]眼泪从眼角滑落。
看着身下泪流满面的小姑娘,王槌那叫一个得意,她爸妈都拿他无能为力,他一个小姑娘又能做什么。
[乖,宝宝不哭,马上就让你爽上天。]说着他俯身就要亲下来。
[砰]就在我绝望之际,王槌重重倒在我身上。
[媛媛,你没事吧。]一道急切又关切的声音响起。
我猛的推开身上的人,扑入来人的怀里[啊婵姐姐,呜呜,我好害怕。]
[媛媛乖,媛媛不怕,啊婵姐姐在。]阿婵姐姐安抚的拍着我背,一下,两下……
很快我就平静下来。
我擦干眼泪,拎起一旁的花瓶,重重的砸在王槌身上,一次又一下。直到没有了力气。
[啊婵姐姐,你怎么来了?]我瘫坐在地上问。
[当然是害怕我的媛媛被人欺负,所以我来了。]她把衣服披在我身上。
[姐姐,谢谢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吗?]我一脸平静的问道。
[媛媛有自己的想法,啊婵姐姐支持你。]阿婵姐姐一脸心疼的看着我。
[我其实不是精神病。]
[我知道。]
[在八岁之前我和普通的孩子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爸爸妈妈很爱我,我也很爱爸爸妈妈。我们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们这群人渣打破了]我眼里透出浓浓的恨意。
我接着道[我妈妈是个很漂亮,很温柔,很善良的人,那年闹干旱,庄稼收成不好,我叔叔带着全家来投奔我家。
明明我们也不是很富裕,可爸爸妈妈还是心软的收留了他们,爸妈觉着都是亲戚,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还有那个王槌,他是妈妈的老班,他看妈妈漂亮,贪图妈妈美色,一直在骚扰妈妈。
可叔婶他们狼心狗肺,妈妈因为他们努力工作,害怕辞职就没有收入的妈妈一直忍着,想先找到工作再辞职。
可他们就是坏种,他们的坏坏到骨子里,他们得知王槌后,在我爸爸面前搬弄是非,更是联合王槌设计我妈妈。
他们…他们…呜呜]我没忍住哭了出来。
[他们在菜里下药,将王槌引进家来,当着我爸爸的面,糟蹋我妈。我爸爸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如此糟蹋,想要阻止却又被叔婶死死控制着,他只能愤怒的嘶吼。]我眼里露出浓浓的恨意。
[妈妈不堪受辱跳楼自杀,爸爸四处起诉,想要为妈妈讨一个公道,可是王槌他有钱,他雇人开车撞死爸爸。
叔婶,王槌害我家破人亡,他们以为我年小不记事,可我记得,我全都记得,他们害我成了孤儿,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嘶吼着。
[我一直在养精蓄锐,就是为了这一天。]看着地上的死尸,我眼里全是浓浓的恨意。
[阿婵姐姐你看,他们怎么害死我爸爸妈妈,我就怎么报复回来。]我一脸癫狂。
[媛媛,你快走,你快离开这里,阿婵姐姐替你顶罪,你不要回来了。]阿婵姐姐突然来推我。
[媛媛谢谢你,你是我在精神病院装疯卖傻的日子里感受到的唯一温暖。为了你,不亏。]啊婵姐姐边推边说。
我一下闪开,[姐姐你别天真了,人是我杀的,你怎么可能顶得了罪,警察都不是傻子。
姐姐,你走吧,这么多年来报仇是我唯一的念想,如今大仇得报,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你还有很好的未来,不要被我连累。]
[我不走,媛媛,一定有办法的,我两一起走好不好,你不要犯傻。]
[一起走,走得了吗,这些尸体马上就会被人发现,然后报警,你告诉我我们怎么走,
还有,啊婵,你不要把自己想的有多伟大,你跟我一样都是可怜虫,你怎么还来怜惜我,真是可笑,赶紧滚,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不要你顶罪,我不过故意给你流露的善意,你就舔着来顶罪,你还真是令我感动啊。
我宋媛媛生来骄傲,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滚!我不想看到你!]我崩溃冲她大吼。
[不可能,不会的,你不是那种人。]阿婵姐姐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啜泣。
[怎么不可能,我不过是利用了你而已,何必这么不可置信?]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宋媛媛,你为什么,为什么?]啊婵姐姐崩溃大哭。
[当然是为了报仇。]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认识你算我倒霉。]说完她擦了一把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跌坐在地上,我不想这样的,可是阿婵姐姐,我不想连累你。
我清扫完地面不让血水流出去,就去洗澡了,刚刚王槌碰我,现在浑身都觉着脏。
我洗了一夜的身体,总觉着自己脏。
天一亮,我就打车去了从电视里记来的地址,这里是哥哥的公司。
看着眼前的大楼,哥哥过的应该很好,我想见一见哥哥,哪怕是一眼。
正当我望着眼前这栋楼出神之际,一道惊呼响起[媛媛!]
下一秒我就被一个怀抱死死拥住[媛媛,真的是你。]
是哥哥。
[哥哥,想我没有?]我调皮的抱着哥哥。
[你说呢?]哥哥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吃饭了吗?]
我皱着脸[还没呢,哥哥陪我,好不好?]我抱着哥哥的胳膊撒娇。
[都依你,小馋猫。]
[哥哥不辞而别,必须补偿我。]我鼓着脸,生气的说。
[是是,哥哥错了,那媛媛想要什么补偿?]哥哥戳了戳我的脸。
[那就……]我一脸苦恼。
[那就罚哥哥陪我一天。]
[好。]哥哥宠溺的看着我。
哥哥陪我玩遍了游乐场,去看了电影,吃遍了夜市……
时间过得真快啊!
[哥哥快走吧,我要睡觉了。]我推着哥哥出了房间。
[就这么赶哥哥走,小没良心的。]哥哥无奈的说道[早点睡,明天去接你。]说完把房卡给我就走了。
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我大声喊[哥哥再见!]
看着哥哥离开后我又打车去了精神病院门口,看着两颗柳树,我在心里默念了句[再见。]
最后我打车去了警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