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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东京爱情故事】会被奉为经典?

2011-11-29影视

关口里美的「三人世界」

——解读东爱的入口和出口(一)

按照村上春树的逻辑,了解一件事情,首先应该找到入口和出口。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东爱的入口是关口里美,出口是婚姻。因此,把里美作为故事的关键进行解读,才能读出这个故事最原始的本质,以及原作者和改编者的不同的价值取向。

从人物关系上,虽然故事号称是两男三女5角恋,但里美才是中间最重要的一环。如果拿去里美,整个框架就变成了莉香追完治的女追男,及三上追尚子的浪子追有婚约白富美两个关联度不高的狗血爱情故事。而如果把莉香和尚子拿去,换成另外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你会发现这个爱情故事仍然可以再写出另外一个样子。因此,在理顺人物关系的环节,我认为可以先把大家最喜爱的莉香和我个人认为最漂亮的尚子拿出去,只关注里美、完治以及三上的三人世界,然后在他们三个人的情感基础上,再来讨论另外两位作为后来者对于三人世界的冲击和变化。

整个故事的乱局,就在于里美对三人世界的不真实幻想。在里美头脑中的三人世界里,她是女主角,完治和三上一个像太阳般温暖着自己、一个像黑夜般吸引着自己,而她被包围在其中,是需要作出选择的那个人。

但现实的三人世界中,核心是并不是里美,而是有着坚定意志和温暖包容的完治。我认为其余两人之前也深知这个道理,一方面里美会觉得和三上单独在一起会心跳加速无话可说,一方面其余两个人在东京五年甚至能够没有任何一点联系,都充分说明完治才是三人世界中最核心的那个。甚至可以猜想,三上喜欢里美的一部分原因是受到完治的影响,里美在完治心中的重要地位和美好形象,让三上产生了审美上的错觉。所以完治来到东京,三人重新在一起的时候,三上会不自觉地对五年都没联系的里美来个先下手为强,也可能他在潜意识中不希望完治和里美在一起,自己成为被疏远被放逐的那个。

而里美虽然也深知完治对自己的重要性,但她还是对于自己和三上之间的感情进行了一次尝试。表面上是三上拿出了做够的诚意。一个是让老家的母亲给里美打电话,表明从家庭方面能接受两人阶级的差距(里美是平民,三上是富二代),一个是主动烧了通信录要浪子回头。深层次是完治虽然伤心,但还是表示包容理解,表示愿意留在三人世界换一种角色继续祝福和保护她,这让里美感到安心。

但里美的错误是显而易见的。里美和三上之间的最重要的链接是完治。没有了完治,她和三上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身体上更近了,但精神上更远了。要知道两人在一起对第三人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不管完治再怎么想守护里美,当三上再三在完治面前炫耀和里美上床的时候,他也只能逐渐地从三人世界中逐渐抽身。而没有了完治,三上和里美所有的矛盾失去了缓冲和调解。更致命的是,两个人都不能在对方身上找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里美给不了三上足够的吸引力,三上给不了里美足够的安全感。

当里美难过找完治倾诉问意见的时候,完治犹豫再三,最后告诉她自己无法替她进行任何选择。这个时候里美真正意识到,完治对于她以及她三人世界的意义。这里不妨猜想一下,完治和三上能成为朋友,或许也是潜意识中感到里美喜欢三上,才把三上拉进了里美的三人世界,并努力维护它。而当里美和三上前后脚去东京的时候(怀疑里美到东京的决定和三上有关系),完治没有阻拦,而是在五年后自己也来到了东京。当里美和三上在一起时,完治又没有阻拦,而是尽量帮助两个人维护关系,弥补矛盾,并且自己退到一个合适的距离,不去妨碍两个人。所以说,完治不只是三人世界的守护者,更是三人世界的缔造者,是里美理想世界中的精神支柱。

也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里美才会断然和三上分手,才会明知完治要赴约的时候说出「你不要去」这样的话,才会充分相信完治会回到她的身边。因为,她心中那个所谓「三人世界」或许本来就是她和完治一手缔造的属于他们的两人世界,之前完治一直没有让莉香走进来,现在里美又坚定地把三上赶了出去。对于完治和里美两个人来说,心中的世界恢复了本来的模样,这世界虽然很寂寞很冷清,但毕竟他们都留住了对方的陪伴。

对于这个两人世界的未来,我不会像大多数人那样横加诅咒的,我觉得更大的可能会像老狼歌里面唱的那样吧——两个人的世界有时很无趣,需要一点兴奋剂;两个人的世界有时很精彩,虽然只有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