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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马尔泰若曦,甄嬛,魏璎珞,如懿,放在一部宫廷剧里会发生什么?

2019-05-30影视

写文小白,请多多关照

永正六年,我奉旨入宫参加选秀,母亲把我送出门,嘱托我一句又一句,可是明明最不想我入宫的人也是她。父亲站在母亲身后,看着我又好像在看着旁人,默默无言,一句话也没讲。临上马车的时候,我看着父亲,父亲嘴唇嗫嚅着,不知说了什么,本来想问清楚,但是在宫里人的催促之下,还是没来及问出口。

不出所料我成功入选,被封为答应,赐居碎玉轩。在一众想争宠的妃嫔中,我显得格格不入,我独自呆在我的小院子里,种花读书下棋,皇上也没有来过,时间久了也偶尔感觉有些许孤寂,也会带着流朱和浣碧随处逛逛。若曦就是我在闲逛的时候碰见的,她是马尔泰大将军家的女儿,从小在草原长大,从前多听说草原儿女豪放,见了若曦却感觉不然,她很安静,安静的有时候让人感觉害怕,像是没有了生气一样,我们相处多是两人静处,偶尔我讲一些话她也会与我搭话,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西北的方向,充满了忧伤,当时我还以为她想家了,想她的草原了,像我一样想我的父母亲和家中那朵别致的梨花一样。

入宫已经将近一个月了,皇后娘娘的病也渐渐痊愈,随着传唤我终于见到了皇后娘娘,宫里的人都说帝后感情甚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当年皇后娘娘甚至不惜违背亲生父亲的意思也要嫁给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当今皇上,而当今皇上也以十里红妆亲自迎娶之,甚至亲自为其取名如懿,意为一生一次一心动,两人之间的故事成为民间的一段佳话,世人都说皇后娘娘是个敢于追求爱情的奇女子。入了宫殿,皇后娘娘静静的坐着,让人吃惊的是皇上也在,坐在皇后娘娘的旁边,看着两个人好像也有点民间说的璧人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也是自选秀之后,第一次见到皇上,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连我们对他行礼都差点没听到。皇后娘娘淡淡的叫我们坐下,问我们在宫中是否还适应,有哪里不适应的可以和她讲,皇后娘娘真的是个顶好的人,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无微不至。正当皇后娘娘问我,在碎玉轩住的如何可有哪里不适应的时候,皇上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讲话,说皇后娘娘身体刚刚痊愈,让我们先退下,不要过分打扰,我也只好作罢。人群逐渐退散,我也准备回去碎玉轩,突然皇上叫住了我,说让我准备一下晚上侍寝,我虽觉得奇怪可也只能应好,奇怪明明他根本也没有问我的名字,更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我问了若曦,若曦说让我不用担心,那个人他是皇上,我也没想出其他的原由,只能告诉自己是这样的。

晚上,在一堆丫鬟嬷嬷的帮助下,我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却一直没有等到皇上,甚至连皇上的圣旨都没有一道。第二日,倒是等来了太后的懿旨,太后请我到她的凤祥宫走一趟,我到的时候太后已经端坐在了上位,同来的还有若曦和几位一同与我入宫的嫔妃,太后满头珠玉宝饰,不怒自威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和皇后的温柔不同,太后多了凌厉更像是一位长期上位者,她一一的对我们进行告诫,对着我的时候却突然温柔了下来,说我的相貌真是不错,可是明明夏贵人,安答应她们长得要更美艳一些,怎么会是我呢?我就当成是太后对我独一份的宠爱吧。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太后经常频繁的召见我,有时是饮茶品茗,大多是二人下围棋,没太多交流,但是我隐隐感觉太后对我挺有好感的。

转折发生在一个夏日的午后,那日我嫌宴会无聊,偷偷溜出来,小心的找了一个无人处脱掉鞋子,松快一下玩水,我和浣碧流朱玩的正是开心,突然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怎么这般娇蛮」,我吓得愣住了,转头一看竟是皇上,我急忙行礼,他把我扶了起来,说无碍无碍,我看着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竟生的这般好看,眉眼之间都是温柔,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再后来,我就成了后宫位分升的最快的嫔妃,不到三个月我已经升成了熹嫔,皇上说,是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我嬉笑着说哪有什么往事暗沉,臣妾和皇上一直都光明灿烂着呢,皇上笑了笑没讲话,给了我更多的宠爱,包括了发妻独享的椒房殿和洞房花烛夜,他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真是好笑,我一个小小的嫔妃怎么敢不理皇上呢?我怎么敢呢?我从来都不敢的。

这天我在屋里躺着,突然流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喊着不好了主子,快救救慧贵人吧,我急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怎么了,流朱一边哭一边说皇上要把若曦贬到辛者库去,我很疑惑,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若曦那与世无争的样子,怎么会得罪皇上呢?我赶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若曦已经被派去了辛者库,听说她一点都没有反抗,坦荡荡的,仿佛去的是另一个地方。我在四处悄悄打探除了隐隐知道和已逝的十四阿哥有点关系,其他什么也没听出来,这该如何下手呢?万般无奈之下,我突然想到了皇后娘娘,她那般仁慈想必一定会帮若曦的,一定会的。我匆忙赶去永安宫,恰好碰到了端着药的容佩,我急急忙忙的向她求助,希望能见皇后娘娘一面,她一边带我进去,一边低声地讲,何苦呢,何苦呢?我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我又见到了皇后娘娘,她侧倚在床榻上,温柔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扑通一声跪下求她救救若曦。她愣住了,好像眼里突然充盈了泪水,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说如今她这光景也是不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忙,走一趟试试吧。皇后娘娘起身更衣,穿戴整齐,和我一起朝着乾清殿走去。到了乾清殿门口,皇后娘娘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我在旁边等了一会看娘娘还没有进去的意思,忍不住出声提醒,皇后娘娘这时仿佛才回神,转过去对我和容佩说,你们就别进去了,在外面等着,转身她进了乾清殿,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好像耗费了巨大的心力才推开了那扇门。

过了许久,里面忽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又过了一会,皇后娘娘走了出来,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我知道的是若曦有的救了,不用一辈子待在辛者库了。我不知道皇后娘娘和皇上谈了些什么让皇上改变了决定,若曦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虽然未能直接免罚,但是相比终生待在辛者库,三个月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若曦,若曦还是那个样子,淡淡的,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特别难过,虽然我不知道她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我得护着她,毕竟这是这深宫里为数不多能给我安慰的人了。三个月说短也不短,终于若曦能够从辛者库出来了,她刚一出来,我便跑去她的木兰居去找她,若曦看起来又憔悴了几分,她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我想这深宫里哪有那么多的朋友,但还是欣然的去见这位所谓的朋友。这位朋友和若曦截然不同,如果说若曦像一株木兰,那这位朋友就像一朵海棠花,色彩鲜艳,引人瞩目。若曦说这是她故人之妹,自己在这深宫中已经自顾不暇想要托我多多照顾这位故人之妹,不求荣华但求安稳,但是像这样的人她真的能甘于安稳吗?或许可以吧。

从那以后,魏嬿婉就成了我碎玉轩的一员,名义上我的贴身丫鬟,我记着若曦的话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表现的好像也比较安稳。意外就出现在那日傍晚,皇上照旧来碎玉轩寻我,却突然撞上了一个从树上掉下来女子,那个女子就是魏嬿婉,后来的结果不言而喻,没有了魏嬿婉,有了卫答应。她总是打趣说那日本是为了上树看看鸟巢里有没有幼鸟,结果幼鸟没看见皇上倒是撞上了。她讲话的时候我就静静的看着,没有告诉她那棵树上根本没有鸟巢。再到后来,魏嬿婉也成皇上的宠妃,皇上对其的宠爱程度,不低于我,但我依然是宫中除了皇后位分最高的嫔妃。

永正十年,皇后娘娘没了,听说她走的很安详,手里还有一支她种了很久的绿梅,皇上休朝三日进行哀悼,那三日谁也没见过皇上,他把自己关在皇后娘娘生前的永安宫里。三日之后,他走了出来,重新操办国事,好像还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君王,他轻描淡写的说:乌拉那拉氏.如懿丧礼按皇贵妃之礼实行,并抹去宫中所有痕迹。随后的日子里,永正十二年我成了后宫最位高权重的熹贵妃,魏嬿婉则成了仅次于我的令妃,至于若曦我也想过对她封赏,她却什么都不要,守着她的木兰居。说来也奇怪,魏嬿婉虽然一路高升,却从未为难过我和若曦,我心中有疑惑,但是若曦不讲,我就不问。

直到那天,苏培盛紧急来报,说魏嬿婉刺伤皇上未果,已经被关入了大理寺。我如遭雷劈,她怎的这般心急?情急之下就要往外走,却突然晕了过去。等到我再次醒来,得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我怀孕已经两个月了,一个是令妃于狱中自裁,无论这两个消息中的哪一个,我都感觉无法接受,怎么会在狱中自杀呢?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刚烈之人。还未等我从令妃离世的消息中缓过神来,皇上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紧紧抱住我,说他还以为他要再次失去我了,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已经失去过我了吗?我不太清楚也不太想问。皇上好像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把我抱的太紧了,赶忙送开了我,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说没有,他放心不下又让太医诊脉,太医说无碍之后他才真正放下心来,对于令妃的事他只口不提我也只好假装不知。在后来的日子里,赏赐一波跟着一波进了我的碎玉轩,皇上问我是否要移居延禧宫,那里离他的乾清殿更近一些,我拒绝了,笑着说住惯了碎玉轩搬到别的地方住不来,皇上便没有再提,只是往碎玉轩来的更是频繁了些,皇上问我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我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又自言自语说男孩女孩都好,女孩就像我一样机敏胆大,男孩就像他一样英武豪爽,真是好生奇怪这说的是我和皇上吗?我竟有些难以分辨。

在怀孕的日子里,若曦一直过来陪我,和我唠唠叨叨的说不要贪吃生冷,要多活动活动不要一味偷懒等等,我打趣到姐姐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啊?若姐姐肯争一争定是比我等要强的,若曦没有说话愣了一下,我怕徒惹了姐姐伤心,赶忙换了话题,她这才又高兴了起来。我也自此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那年冬天,我生下了念英,是皇上起的名字,说这孩子让他想起当年英武威风的样子,我讨巧到下一个孩子可一定要我来取名字,皇上允了我的请求,虽然有些不合礼仪。也是那年冬天我生下念英之后,若曦突然寒症复发,这寒症还是当年在辛者库落下的,我整日守在她床前,想到她要离开我就忍不住的流泪,若曦却和我说她要回到她来的地方去了,要去找一个已经等了她很久的人,我告诉太医务必把若曦救回来,太医却只是一次次叩头求我饶命,我饶了他的命谁能饶我若曦姐姐的命啊!不论我再怎么挽留,若曦姐姐还是没能熬过那年冬天,她最后告诉我别难过,她回到她该回的地方去了,又说让我别陷得太深了,我点头说我知道,我会的,终究我还是没能留下她。这皇宫困了若曦一生,现在却是困不住她了。

很快就到了念英的周岁宴,皇上很是高兴,提前几日便告诉我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我只当又是什么赏赐,直到周岁宴那天,皇上当着一众大臣的面宣布拟册封念英为太子,我当场愣住了,看着父亲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出乎意料。宫里的嫔妃都向我道喜,我却有点不知道喜从何来。宴席散场,皇上来看我,笑着问我可否满意这个惊喜,我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只想我的念英平平静静的长大,不想他卷入这朝堂的纷争,皇上不知道我怎么了,抱着我一遍又一遍的说这次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后来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把念英保护的很好,好像之前做过一样。

永正十四年,太后也生了病,听说刚开始只是风寒,后来却越来越严重了,等我再见到太后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一点都看不出之前不威自怒的模样,感觉她只是一个虚弱的老妇人,她拉着我,看着我又好像再看着别人,她神志不清的说他说我穿水蓝色最是好看,我要穿蓝色的那件,他说最好看的。我只道太后是思念先帝了,让伺候的宫女找件水蓝色的衣服给太后穿上,宫女们却神色各异,说太后娘娘从不穿水蓝色,也不准宫里任何人穿水蓝色,甚至连蓝色都不曾出现,我不禁疑惑却又没有再问。再后来太后娘娘病重,听说太后娘娘临终前见的最后一个人竟是我的父亲,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皇上因此大怒,说父亲祸乱宫闱,要将我的父亲斩首示众,父亲未有只言片语的反抗,我怕极了,赶忙在皇上乾清殿的外面跪下请罪,皇上未曾理会我,我便一直跪着,直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皇上握着我的手,我问他怎么了,他犹豫了很久,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没了,但是以后还会有的。我的第二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在我还没见过他意识到他的存在之前就没了,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皇上低声问我有何请求,他会尽量满足我,我说,无他,希望皇上能放过我父亲。皇上叹了口气,说那就改为流放边疆吧,想来真是可笑我孩子的死仅仅能换来父亲流放边疆的「奖赏」,这多年的恩宠原来也不过如此。后来我从太医处打听到,那次流产让我身体受损,恐怕今后都难有子嗣,我想着也好也好,这辈子我守着念英就够了。

后来,念英逐渐会走路,会讲话,虽然年纪还小就已经赢得了全宫的宠爱,随着念英的长大,时光也一点一点的流逝,我以为美好就这样会一直延续。直到那天,我收到母亲的消息,说是父亲染上了鼠疾,久久未得医治,已经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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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原来所谓流放边疆仅仅是暂缓死期吗?我竟天真的认为有能力可以左右君王的决定,真的是可笑又可叹。我气急了,我恨极了,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甄家呢?我甄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有,也早已经偿还了,何至于如今这种境地。我再次踏足皇上的乾清殿,进去时他正在提笔写字,见我进来只道,若是求朕救你的父亲,就回去吧,大可不必。听到他这么讲,我的心反而冷静了,我一步步走近,看着纸上的懿字,一字一句的问皇上:如果是皇后娘娘,皇上应该也会如此吧。我的话音刚落,他勃然大怒,怒视着我,问是谁教我这么说的,我有什么资格提及皇后。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呢?我跪下来,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说臣妾无德,愿替父受过,终生在甘露寺为皇上诵经积德。他看着我,默不作声,他眼中的情绪我一点也看不懂,过了许久,他有气无力的回我,罢了,要去便去吧。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我说话。就这样,我一步步走出乾清殿,一次都没有回头,我也不知道我怨的到底是谁。

转眼又是一年盛夏,不知不觉我已经到甘露寺小半年了,甘露寺虽不如宫里奢华富贵却也别有一番闲情逸趣,除却有时净白师太的故意刁难,在这里的日子可谓是波澜不惊,回想起宫里的争斗已经仿若隔世。又是一日,我来了小日子,难受的厉害,偏静白师太要我在日头落下之前把院子里的柴劈完,还支开了浣碧和流朱,不许任何人帮我,我只好拖着病体去劈柴,虽然实在难受的紧但是还是得坚持。已近盛夏,阳光极为刺眼,天气也越来越热,看着满院子的柴我悲从中来,却又隐忍着,一次次挥起手里的斧子劈下去。「姑娘这是作何,小生可有何从旁相助?」听见声音,我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男人站在阳光下,逆着光我也看不清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我不欲理他,他反而纠缠不休,围着我打转,非要和我讲话,我也不知是被这烈日晒昏了还是被他烦到了,便恼怒的说:你这般厉害,便帮我把这满院子的柴劈完,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他应了声好,竟真的撸起袖子干了起来,一起一落竟也是有模有样的,比我要快上许多,在他的帮助下,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将这满院子的柴劈完了。我正欲答谢他,并为自己刚才的无理道歉,便听见远处有小厮在呼唤着什么,我还没听清楚到底在叫的是谁,他便匆匆向我告别而去,我甚至来不及知道他是谁,想到他可能身份不同我便也没有再去探问。直到那日,我去拜访太妃娘娘,想向太妃娘娘寻些经书誊写,掀帘而入又见到了他,却没有看见太妃娘娘,又看到了他,我问他怎么在此处,他说他和太妃娘娘是忘年交,特来拜访,他说我可以叫他楚礼,寒暄几句他便称有事离开了。他走后不久,我便等来了太妃娘娘,娘娘自顾自的说礼儿这孩子招呼也不打就走了,礼儿?是在说楚礼吗?我向太妃娘娘要了经书后便离开了。忘年交,楚礼,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久居深宫后又居于甘露寺哪里来的忘年交,十七王爷您当真觉得我如此蠢笨好骗吗?

临近冬日,自从我那日揭穿了他是十七王爷的谎言,他来的反而越来越频繁了,三日里有两日他都要来和我见一见,有时候是带着根冰糖葫芦非要给我尝尝,我说不喜欢太甜以后都别来了,他说好。隔日就又带了灌汤包子过来,说这个不甜而且暖和的紧,我说不要,别送了,我什么都不喜欢吃,让他以后都不要再送了。第三日,他又来了,带着布匹,说天气渐寒,让我注意身体,别和他怄气,我看着布匹,又看着他,低下了头,说:还望王爷自重,臣妾曾为宫中妃嫔,如今即使在外也需注意,莫要让嫔妾耽误了王爷的大好前程。他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说:「好,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别勉强,有麻烦记得告诉我。」我不看他,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说:臣妾自会珍重,王爷多虑了。他走了,一步步的,终究是没有回头,我看着他的身影,从眼前,到门口,逐渐消失,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也悄悄的消散了。已经第十日了,他终究还是放弃了,放弃了也好,对谁的好。第十一日,我如常在院子里进行打扫,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到一旁,我本想惊呼,可突然发现是十七王爷,他神色憔悴,形容枯槁,哪里还有平日风度翩翩的样子,他望着我,诚挚热烈,我不敢直视,他拉着我说,终究还是忘不了我,他十天辗转反侧,终难舍弃,他决定还是要和我一起,不论如何。这次,他带给我一只木头簪子,他说是他自己刻的丑丑的,但都是他的心意,希望我这次一定要收下,我说,好,也不知道是说收下簪子好还是再说什么,可能是都好,都答应吧。后来的日子里,我们逃过所有人的视线,偷偷的继续我们的故事,他在甘露寺后面发现的草场上教我骑马,我们一起策马奔腾;我们登上凌云峰最高处,看日出也看日落,我可笑又可怜的希望这样的美好可以一直继续。直到一个冬日的傍晚,允礼扛着风雪来找我,他说他要去为我们谋一个将来,明天早上就出发,我看着他,他望着我,红烛摇影……次日清晨,他顶着风月走了,我看着他的身影一步步离我远去,原来看着人的背影送别竟是如此滋味吗?往后的日子里,除了每天听从安排干着杂活,我还学着等他,等他回来,也等他的承诺成真。太妃娘娘偶尔也会照拂我,在甘露寺的日子总归也没有太坏,生活好像也没有那么多难捱。

他是寒冬离开的,转眼春天都要来了,他已经离开了两个月,我却好像与他隔了重重山海。这日我正在给苗圃浇水,莫言师太突然寻了我来,说太妃娘娘听到宫里来的消息,直接昏倒了,让我赶忙过去看看,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疼了一下,难道是允礼出了什么岔子?我赶忙过去,赶到时太妃娘娘已经悠悠转醒,她看着我深色复杂,许久,她低声说:他没了,战场被俘,无影无踪。我不可置信,什么是他没了?怎么会呢?我在等着他呢,怎么就……不可能的,不会的,说着我一阵眩晕,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太妃屋里的小榻上,我望着太妃,她也望着我,果然她还是知道了,她说何苦呢?我一瞬间就忍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和我的孩子,御医说我难以再有子,这个孩子的到来对我是多么大的幸运,我可以再做次母亲了,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对我如此的残忍?太妃擦去我的眼泪,说让我受苦了,劝我早做图谋,我又能如何图谋?我到底该何去何从?正在这时,我又收到了母亲的家书,她说父亲前些年染上的鼠疫没好全,之前在战场上的旧伤又复发了,现在已经命悬一线,妹妹也因为天气更迭,保暖不到位而感染风寒,已经发热两天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万般的无奈,可我又能坐些什么呢?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要亡我,为之奈何。我枯坐在屋里,一夜未眠,清晨叫了浣碧和流朱,我端着茶壶倒茶,说了一句,当归。浣碧和流朱看着我,说了声诺,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