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可行。你先入为主地拥护所谓「劳动换生活」的「社会规则」,认为「不劳动就可以生活」是「和养猪没区别,只是不宰罢了」,忽视了 现代社会里存在的许多工作并未创造价值、甚至对社会有害 (后详),并忽略了 远距离遥控机器的低效率 。
从古至今的奴隶主、地主、封建领主、资本家等人物及其配偶·子女经常侵占他人劳动来生活,并以该状态沾沾自喜。人家不觉得自己这是被「养猪」,倒是觉得劳动人民很像干活的 牲口 。如果按你设想的「觉得做够了可以停下来」就算是劳动,更会给奴隶主、地主、资本家等人物们的所谓「脑力劳动」送去理由:老子这就是劳动了,老子觉得做得很够了,请你加油干吧。
现代资本家之所以没有把你宰掉,是因为你的出肉率比白羽鸡之类专业肉禽·肉畜差太多还不好通过检验检疫罢了。如果能获得足够的 利润 ,他们不吝于将你宰掉,就像某些倒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团伙那样。「只是不宰罢了」是没有什么特殊保证的。
「人首先是动物,不‘动’必然要生病」这种话就不用说了,旧时代的地主阶级「每天八小时躺在炕头抽大烟」的还多一点,现代资本家有相当大比例很喜欢 体育锻炼、保健养生 ,毕竟他们想要更长久地享受劳动人民当牛做马给他们创造的幸福生活嘛。
在真空光速限制下,人从遥远的距离之外操控机器只会降低机器的效能。尤其是所谓「从地球到火星的遥控」:火星和地球之间的距离在约七千五百万千米到约三亿七千万千米之间变化,你的通讯信号 延迟约250秒到约1248秒 ,工作现场出了什么事根本就轮不到你来应对。让人挂机观看机器工作是非常没有效率、浪费电力和通讯器材的。
机械化农业在现实中已经到了这一步的边缘:
你觉得在农机附近一边吃喝玩乐一边注意着农机状态的农场主们算是在劳动还是没在劳动呢。
如果资本主义真的追求效率的最大化,那么根本就不会有这种让人在农机上放石头来应付的立法。这些「社会规则」是人们 虚构 出来帮助陌生人之间展开合作的,你不要太把它们当真了。
中国自动化农机已经于2019年在江苏兴化投入田间实验,今年扩大到黑龙江一些地方和重庆的一些梯田。
以下引用自:
【狗屁工作】大部分工作无意义、违反人性甚至危害社会 - 夏冰雹的文章 - 知乎
有删改。
在【狗屁工作(Bullshit Jobs)】一书中,伦敦经济学院的人类学家 David Graeber研究发现,社会上半数以上的工作是毫无意义甚至有害的,这种工作还在不断膨胀。
由此,Graeber将「狗屁工作」定义为:
人类无休止的工作不仅没有创造相应的社会价值,而且折磨着从业者的心灵,「工作就是高尚」的 社会美德枷锁 更让工作者无法敞开心扉谈真实的感受,从而陷入绝望。
Graeber认为,狗屁工作的爆炸式增长完全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 凯恩斯 早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便预言,21世纪社会的高水准机器自动化可以取代大部分毫无价值的工作,人们一周只需要工作15个小时。然而,现实与凯恩斯的预言大相径庭:蔓延开来的不是自动化实现的优越,反而是 自动化恐惧 。
Graeber指出,统治阶层发明狗屁工作的终极目的是为了 维持社会稳定 。
Graeber将狗屁工作归纳为以下五类:
1. 马屁型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上级觉得自己很重要,如接待员、行政助理、门卫。
2. 打手型 :他们是雇主积极的打手,巩固权贵利益的附庸,例如游说者、公司律师、电话推销员、公关。
3. 补丁型 :处理本来可以完全避免的问题,比如程序员修补劣质代码、航空公司前台工作人员安抚拿不到行李的乘客。
4. 报价机型 :专门写书面文件、做些放空炮的报告,例如绩效分析师、公司内部宣传员。
5. 监工型 :不必要的上级,他们管理那些不需要管理就能运作的人,没事儿也要找点事儿给人瞎忙活,例如中层管理人员、领导力专员。
在西方发达国家所谓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社会中,理论上讲私营企业运营应该高效,然而事实却全然相反:企业里充斥着苏联官僚主义式的低效。过去一个世纪里, 农业、制造业和采矿业的就业人数大幅下降 ,但是其他领域的就业,比如管理和服务,在大规模增长。
Graeber列举了英美高校、医疗体系、企业行政人员的飞速增长而生产效率却没有提升的诸多例子。他总结, 现代经济中大量的工作,如金融、法律、咨询、人力资源和公共关系,都属于多余的狗屁工作 。
Graeber指出,服务岗位增长不是出于经济需要,而是为了满足「管理封建主义(Managerial feudalism)」:
Graeber从人类学的角度分析现代工作制的来源:
Graeber痛批延续至今的新教伦理是「深刻的心理暴力 [2] 」,「我们集体灵魂的一道伤疤 [3] 」。
Graeber又谈到,创造狗屁工作有其政治目的。现在各个国家的政党关心的是创造工作,而不考虑工作的质量以及是否令人满意。对于统治阶级来说,拥有闲暇的人是可怕的,正应了哲学家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思考人存在的意义。 这让统治阶级更加恐惧,不如让这些人忙于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反抗。
乔治·奥威尔曾写道:「我相信,这种让无用的工作永久化的本能,说到底,就是害怕群氓。他们认为这些乌合之众是如此低级的动物,如果有空闲,就会是危险的;让他们太忙而不能思考是比较安全的。 [4] 」
当1%的人掌控了社会99%的资本时,创造巩固那1%的人的利益的岗位(比如大量金融服务和公司法务岗位)并赋予这些岗位虚假的尊严、把「拼命三郎」的社会价值观强加给职员就显得至关重要了,这可以转移大众对社会财富分配不均衡的注意力,让他们干到死也不可能摆脱贫困陷阱。经济越是充满掠夺性质,低效和不必要的工作就越膨胀。
Graeber指出,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真正有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比如护士、清洁工、幼儿教师、社工等「关怀工作者 [5] 」,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6] 。
可悲的是,在英美等国家,一些真正有价值的职业甚至被社会标榜为 卑劣的、拿着政府低保的寄生虫 [7] 。Graeber认为,这是因为老牌工业国家在金融危机后不愿对富人征收税务却一个劲地削减福利支出,此时维持顶层人的收入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 经济和道德上的双重绑架 来剥削弱势群体。
书中罗列了无数白领阶层的来信,控诉被迫从事的狗屁工作让人没有时间追求真正有意义的人生、陷入自我怀疑。华尔街的律师爆料他们没日没夜地为富人逃税起草法律文件,还要不断 欺骗自己 做着造福世界的工作;好莱坞编剧受不了多余的 官僚审稿程序 而辞职;跨国企业的前台小姐每天为了总裁去 公司对面一幢楼 开会而填写没完没了的申请表格;纽约广告制片人每天制造完全没人看的广告,并炮制浏览数据去 欺骗客户 ;硅谷的程序员受不了无聊地修理低级代码而辞职,后来成了作曲家;做企业传播工作而得了 重度抑郁症 的年轻人辞职去灵修……
书中还有案例让人大跌眼镜:西班牙【世界报】爆料,一个六年都没出现在办公室的公务员在家潜心研究斯宾诺莎,成了著名的哲学专家。
Graeber引用心理学研究证明,人自从婴儿时期起就形成了 只有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会有满足感 的神经回路,在他人的使唤下做不情愿的事情只会让人被 无止境的抑郁 吞噬。对于发达国家从小就被鼓励未来成为改变世界的中坚力量的年轻人来说, 现实工作的空虚 与校园时期的理想形成强烈反差,这种精神创伤是巨大的。
Graeber并没有提出可行的解决方案,也不相信政策能做出任何改变,因为他是无政府主义者。他认为,靠政策解决问题就暗示着 占人口3%至5%的精英阶层拿捏的决定可以强加给任何人 。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还等着别人大发慈悲,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认为,从政策层面思考社会变革是错误的,这意味着 被统治的人将自己假想成统治者 [8] ,只会成为统治者的帮凶。
Graeber呼吁人们必须从价值观上进行突破,不应当内化统治阶级炮制的工作哲学,而应该找到自我,从基层发起社会变革。社会也应该将时间归还给人们,每个人都拥有无限的创造力,只有在对自我时间的掌控中,人才能发挥天赋和创造力。社会应从财富取向变成价值取向,这才能真正摆脱 奴役的生活 ,转而迈入追寻精神价值的生活。
引用完毕。
在近未来,人类文明最大的矛盾,是世界人口的大多数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与多个大洲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其次则是世界人口的一部分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多个大洲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长远来看,人类文明的矛盾是人类对永生与力量的追求与物理定律之间的矛盾。你之所以有这么多烦恼,本质上是因为你并没有获得随心所欲地存在并实现一切愿望的力量。
参考
- ^ (Gospel of Labor)
- ^ (profound psychological violence)
- ^ (a scar across our collective soul)
- ^ (I believe that this instinct to perpetuate useless work is, at bottom, simply fear of the mob. The mob (the thought runs) are such low animals that they would be dangerous if they have leisure; it is safer to keep them too busy to think.)
- ^ (caring class)
- ^ 在题目里那样的废文中被视为「娱乐」
- ^ 在理论上由劳动阶级掌握政权的我国也出现了类似的社会舆论
- ^ 这正是提问者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