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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男主又強又帶感的瘋批小說??

2024-03-28娛樂

【雄競】

夜裏,我誤入密室,正巧撞見不該看的一幕。

平日裏人人稱贊,光風霽月的駙馬正狠狠鞭打一文弱書生,汙言穢語不斷。

那書生擡起眼來,恰與躲在暗處的我隔空相視。

後來,京城事變,令新帝極為信賴和器重的權臣只手遮天。

我被逼假死,改嫁入府。

大婚之夜,燭光搖曳映得那人宛若瓊玉之姿,全然不復初見時的慘烈模樣。

他垂下眼簾:「那日,看得可還滿意?

「殿下可要親自一試?」

他單膝跪在地上,如俯身的臣子,低頭遞來長鞭。

1.

「啪——」

一記長鞭及地,破風劃空。

駙馬沈泫仍不休止,繼而擡起手,便又是一鞭。

那細長的血鞭,狠掄在沈泫腳邊——用繩索捆住的書生模樣的男子身上。

卻沒得到一絲聲響回應。

淩亂的發絲擋去那書生的面容,血色漸漸從他身間的青衣中漫出。

我躲在暗處,屏氣凝神地望著三步開外的二人。

我雖貴為公主,但也因生來金貴,往日眼裏不盡半絲血腥。

母妃在世時更是將我保護得極好。

這樣茍待下人的場面我雖有耳聞,但生平還是第一次瞧見。

「昨日你在長青街,久久窺視我身旁的公主做甚?」沈泫轉身,勾手卷起那鞭。

他側身對著我藏身的角落。

「那時聽聞你身側同鄉叫你藺應臣?這名可不搭你。不識好歹,蠅蚋賤眼。」

此時的駙馬語調極冷,半面的神情似地府裏管絞殺的屠夫可怖。

除去那副皮囊,與從前在我面前的他未有半分相似。

這是我頭一回見識到這樣的沈泫。

往日他何時不是溫聲細語?

許是不滿其一言不發,他便彎身,展臂,向前一抓索,狠拎起那書生。

被沈泫如此一扯,那人臉側礙眼的發絲垂下,面容恰好露出——

待看清後,我心下一頓。

那是一張極為傾世脫俗的臉龐,眉眼深邃,鼻尖。

倒有幾分雲端仙人的神韻。

饒是見慣了後宮佳麗三千的我,也不由得為之一振。

沈泫也楞了片刻。

下一瞬,他笑了。

沈泫回首,從一側的台面上拿起一把刀體蹭亮的利刃,握在手心細細把玩:「這樣的臉龐,如若讓公主瞧去了,那該如何是好…不如,

「我為你添上幾筆。」

2.

沈泫擡起刀尖,看似輕柔地劃過那驚為天人的面容。

卻殘忍留下驚心動魄的血線,平白為藺應臣添了些嗜血之態。

猶如仙人泥濘凡俗。

沈泫昂頭笑,手中的刀尖直直朝上,他卻沒半分在意:「好一個刁民。窺視公主的蠢廝,今日,本駙馬便賞你一個【奴】字。」

說著,他的五指流連於刀尖,欲要動作。

眼看著他暴虐至此,我不由鎖眉。

無休無止,如此下去,似不鬧出一條斷命不罷休。

沈泫到底是父皇親定的駙馬,所作所為也代表公主府的意味和顏面。

這事,做得算不上好看。

正當我要出聲制止時,轉念一想,我這身三腳貓功夫虛有其表,實則不堪一擊。

而沈泫善文善武,我正如班門弄斧。

若他看在我顏面上饒那人一命,是理所應當。

但倘若他一時情急,一怒之下…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磣,默默收回了欲要向前的腳。

雖有救人之心,但救己之心在此之前。

而此時面前二人的畫面延展。

藺應臣擡起眼來,敏銳地撇向朝沈泫身後——我所處的方向。

恰與我隔空相視。

那道目光輕巧地投來,隨即又不在意般地移開。

我一下被那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牽住。

3.

還未等我思索個明白,密室外傳進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伴隨著侍女春曉的喚聲:「駙馬爺,駙馬爺,公主喚您去膳廳用點!」

那聲剛落,沈泫面上轉喜。

他放下匕首,一理衣領,便行色匆匆向外走去。

一聲石門哐當,再一聲木門喀吱,步步遠聽。

沈泫走遠了。

思來想去,倘若剛剛的話屬實,那這書生屬實待我無禮。

但因而刻上此生磨滅不去的疤瘌,也尚不至此。

罷了,且將那一筆血線和幾鞭作罰。

放他一條生路,也算是了了善事一樁。

我起身,卻不著急解開藺應臣身上的繩索。

而是學著沈泫,開啟了那石門。

早早囑咐在屋外的綠依聽到響動,推門而入。

院裏風高樹影,唯有明月一彎。

我正欲左右探看一番時,綠依適時開口:「駙馬爺這府宅邸裏的下人不過幾人,剛剛奴婢都安排妥當了。」

我點頭,綠依跟了我許久,自然也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跟著沈泫入門前,我曾囑咐了春曉綠依,如若我兩刻鐘之內未出,便做與先前相似的舉動。

尋其根本,何人不道一句主聰慧。

4.

「公主…」一旁綠依出聲喚我。

我這才從自誇中恍然驚醒。

夜裏的鐘又響起,已是亥時。

我領著綠依輾轉入了密室。

卻不料密室裏只留被隔斷的麻繩擱置於地。

至於方才同綠依所訴的那藺應臣,早已不知所處何地。

好一個人去樓空!

我不由得有些好笑和疑惑。

既然被傷成這副模樣也能趁我不在時悄然逃離。

看來這武功或不在沈泫之下。

又為何故作被捆綁的模樣任其鞭策,莫非是有龍陽之好不成…

思緒太亂,我沒再去想,索性回院裏休息。

夜裏,我卻聽見瓷器落地震碎的聲響,但睡意濃濃,我又隨即匆匆睡去。

直至次日晨時用膳。

沈泫姍姍來遲,他臉上有著極為怪異的笑容。

想來昨夜那一陣括噪,也是因他所起。

大抵是以為我放走了那書房裏的藺應臣吧。

我抿了一口粥。

是了,誰又能料到一個被傷得極重的人能健步如飛地逃離呢。

正當我以為沈泫要問些什麽,我該答些什麽。

他僅僅問安後開始吃食。

5.

待我臨膳廳門檻一步,身後才傳來沈泫的幽幽一嘆:

「殿下背約之時,臣心難眠之夜。」

我步伐釀蹌,忽而憶起昨夜將他支出時的謊言,一時如鯁在喉。

昨夜春曉回來得急,他應是孤身一人等在膳廳望眼欲穿。

我回首想為自己辯論一番,可沈泫說罷,便接著進食。

一時間,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舊時在宮裏我哪受過這種氣。

偏偏步子停在沈泫跟前時,他擡起頭,一雙眼眸如秋水廖波,看得我心生三分心虛。

這樣的他,與昨日仿佛不是同一人。

卻在我越發心虛想要轉身離去時,他站起身,身姿高挑,抵住我的肩膀,唇紅齒白笑道:「殿下倒是好興致,不惜一招調虎離山。」

我一時之間百口莫辯。

他應是知道昨夜我也在那密室裏了。

虛有良善其表,實則蛇計狼心。

我逆著他的心思,胡扯了一句:「那確是一副好皮囊。」

語閉,我繞開沈泫向外,唯恐走慢一步。

身後又傳來一陣碎瓷敲地聲。

我往腳上一撇,亮白的瓷片映著灼灼日光,落在一旁。

是不再故作謙謙君子了嗎?

6.

那日之後,我和沈泫沒再說過話。

我刻意躲著沈泫,有時遠遠見著他,我便步子一轉,換個地方去。

本就不是什麽有情人,更不必提什麽撕破臉面後還能見真情。

可這樣表層風平浪靜的好景不長。

一月過了,我捏緊手裏的請帖,看著面前眼尾也露出得意的沈泫,心中長嘆氣。

長公主百花宴,邀我與駙馬同去。

沈泫坐到我身側,修長的指尖繞轉著羊脂玉茶杯蓋,他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近日來,沈泫越發得寸進尺,毫不掩飾自己的殘暴性格,竟如野獸一般,時常將外出射殺到的牲畜落在我院裏。

似獻寶,似殺雞儆猴。

他料到時局混亂,天災人禍出奇不窮,父皇需要他身後的浩浩財力,賭定我不敢破了這面上功夫。

馬車到了長公主府前,沈泫先一步下車。

我下車時,他伸出手,等待我的手落至。

我將手作拳狠狠砸在他的掌心,輕撞出一聲咚聲。

沈泫卻不擾,反倒笑眼瞇瞇,用力抓牢我的手。

他這樣令人厭惡的笑容在見到模樣清貴冷俊,青衣飄然的藺應臣那刻戛然而止。

面前的五皇兄滿面笑容向周遭的人介紹著藺應臣:「這位便是宰相幼子藺應臣,自小靜養在鄉郊,近年才回京。才見陛下一面,便被謬贊穎悟絕倫。」

他此番解說,引得四周齊齊朝那頎長身影瞧去。

待眾人看清那人的長相後,又是一陣驚嘆。

沈泫拉起我,往角落走去,他的臉色同陰天般烏雲密布。

待我們越過人群,他便開口:「犬吠之盜,衣冠華美也抵不住內裏的骯臟茍且。」

我聞言,望著沈泫譏諷道:「駙馬一表人才,自然是不比那人差。」

沈泫冷笑:「那臣就當公主是誇獎在下了。」

一道陌生又深沈的男聲忽地響起:「未曾想公主的駙馬顏面這般寬廣。」

我尋著聲音,看見了那一抹青色的主人,藺應臣。

百花宴裏的他,全然不復那日一聲不響的淡然。

藺應臣眼如劍犀利,撇了駙馬一眼。

他眸色流轉,卻在與我相視的那刻,垂下了眼簾。

7.

沈泫如脫弦欲出的箭,骨子裏的殘暴也隨之振動不加掩飾:「那日暗室裏被長鞭所抽之人,終日也該為奴。」

藺應臣面不改色,與面上淡漠不同的是他道出的話:「能讓公主瞧見了我,自然是美事一樁。為公主的附庸,又有不可?」

這回藺應臣直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