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結 放心可沖】
我是高段位女海王。
魂穿到一個偽救贖乙女遊戲裏。
被霸淩的女主以為會被拯救。
卻不知道她身邊出現的所有男人,都只想拉她下更深的地獄。
呵。
那不就巧了嗎?
我打過交道的男人比遊戲裏npc還多。
不需要裝小白菜,老娘就是狐貍王。
誰玩死誰還說不定呢。
01
我被人推搡到巷子裏,頭發從背後大力扯住。
「安願,你敢再讓謝停送你放學一次試試看?你怎麽這麽會勾引男人啊?」
面前女生用尖美甲戳著我的頭。
眼神往下移。
嘴角勾出輕蔑的笑,「胸這麽大,沒少被男人摸吧?你們想不想扒開看看啊?」
哦,我身後還圍著幾個男生。
流裏流氣的。
聞言紛紛起哄起來。
我握緊右拳,曲臂猛地朝後面一頂。
女生吃痛松開。
我也回望她,嘴角勾出一抹笑,「長這麽醜,祖上十八代基因一定不好吧?」
大概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女生蒙了下。
我轉頭面向那些男生。
將頭發撩到耳後。
「你們,就這麽甘心做她的擁躉嗎?被她當靶子用?」
「今天如果我在這裏出了個三長兩短,學校追查下來,誰擔責任?」我不緊不慢地說,「她家裏有錢,又拿著手機錄下來你們打我的影片,到時候……」
幾個準備對我上手的男生果然停住了。
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多了些許猶豫。
面前的女生大叫,「你們這就慫了?一群廢物!她在學校除了考那幾個分還有個屁用!憑我家還擺不平她嗎?」
我見招拆招,信口拈來。
「老師昨天才通知我,馬上學校有一個重要的小組競賽。」
小巷子裏的霸淩出現了略顯滑稽的停滯,幾個人杵在原地不動。
「夏雯姐,不然算了吧……」
「等這段時間過了再找機會收拾她?」
女生氣急,揚起手要給我一個耳光。
我並沒有躲,因為我知道,這巴掌落不到我臉上。
一雙修長的手自背後伸出來,扣住了夏雯的手腕,男生的聲音清潤,「雯雯,都是同學,你過火了。」
謝停長得過分好看。
即便在昏暗的路燈下,也能看出他側臉絕佳的輪廓,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多情又純粹,嘴角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
單看這張臉,誰能想到他是個心狠手辣又偏執的病嬌男?
幾個始作俑者悻悻收手,逃也似的離開。
謝停溫柔地替我將被扯下大半邊的校服外套穿好,下一秒,卻又將我大力拽到他懷裏。
有煙味,不濃。
應該是在暗處觀望了一根煙更長的時間?
「願願,你不乖。」
我像受驚的小動物那樣瑟縮一下,惶恐地擡頭看著他。
「不是說過遇到危險要給我打電話嗎?」他單手抱著我,又從懷裏拿出一顆奶糖,聲音帶著誘哄,「我會保護好你的。」
「覺得苦的時候,就吃一顆糖吧。」
我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裏。
他漫不經心笑,「怕我下毒?」
「我不舍得吃。」我說,「謝停,我不知道你會喜歡我到什麽時候,追你的女生那麽多,夏雯也是因為喜歡你,怕破壞你心中的形象才收手的。」
「也許有一點你對我的眷顧就收走了,等我覺得苦到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再吃這顆糖。」
他望向我的眼神略詫異,明滅閃爍的情愫熄滅在眼尾。
「說什麽傻話。」
謝停送我到家樓下才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另一端。
將那顆奶糖碾在腳底下。
這場遊戲,好像看起來很有趣。
02
很顯然,現在的情況是——
我魂穿到了偽乙女遊戲的女主角安願身上。
我真的想敲死我那個做遊戲策劃的冤種朋友。
幾天前她找到我。
說公司策劃的乙女遊戲遇到瓶頸,同行瘋狂內卷。
甚至有女主能他媽攻略一百零八個男主的,我都懷疑她是宋江性轉。
「所以我們打算,不走尋常路。」
朋友將ipad展示給我看。
【男主謝停:房產巨鱷私生子,極度反差,外表溫柔多情,實則暴力又瘋批。】
【男二季珣:未來的頂流愛豆,外表多才多藝開朗小太陽,實則花心渣男。】
【男三梁則湛:女主的小舅舅,冷漠精致利己主義者,唯一的偏執留給女主。】
「小舅舅!??」我幾欲崩潰。
「沒血緣,沒血緣的。」朋友忙解釋。
「這哪個看上去也不大像能he啊?」
「是的,我們主打一個出其不意,玩家前期以為是乙女遊戲拯救本,實際上選哪個男人最終都會嘎掉。」
?我在腦子裏緩緩打出一個
「嘿嘿,是不是很意外。」
「但是發行那邊又說,玩家作為女主體驗感不強,所以這不是找到你這個高段位海後來指導指導嘛。」
……
我粗略地在腦海裏過了一下原女主的資料。
身材很頂,容貌絕佳,悲慘童年,沒有爹媽。校園霸淩,柔弱白花。
還真是一手爛牌。
我對著鏡子照了照,鏡中女孩的眼神和描述中「像白兔一樣純粹無辜,惹人憐愛」完全不符。
偏大極黑的瞳仁,微微上挑的眼尾,小巧收尖的下巴和幼嫩白皙的臉。
像小白狐貍。
只可惜,頭發被夏雯用剪刀弄的亂七八糟。
我索性徹底剪成清爽利落的短發。
第二天上學,我只是鎖個單車的功夫。
轉頭發現剛買的早餐被人扔了出去。
豆漿撒了一地,包子滾落。
幾個不認識的穿著同校校服的女生嘻嘻哈哈地跑開。
我扶額。
在都市職場的感情本裏混太久,這麽幼稚的招數一時間還真是……
「阿願,你沒事吧!?」
清爽中帶著少許急切的關懷。
少年飛揚起來的校服衣擺像白鳥的翅膀,栗棕色卷發,一閃而過左耳的黑鉆耳釘熠熠發光,鋪面而來的清爽柚子香氣。
我的腦海裏浮現他的名字,莞爾一笑,「大明星也吃校門口的小吃攤?」
他似乎沒想到我一點也不生氣,看了看地上的狼藉,眉頭皺起。
「這又是誰做的?」
廢話。
一條路直透過來,你季少眼睛瞎了才會看不見始作俑者。
但我還是用無辜的語氣說,「不知道誒,可能是大家上學太急了,不小心撞到了吧。」
季珣貼心地從身後拿出牛皮紙袋,順便摸了摸我的頭。
「吶,給你的,別太感謝我。」
「中午下課後一起去食堂二樓的國際餐廳吧。我看誰這麽沒眼色。」
按照原本的設定,女主此刻應該被攻略好感值,感動得不行。
但我頓住腳。
有點為難地咬了下嘴唇。
「對不起哦季珣,謝停哥提前約了我,下次吧。」
他琥珀色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謝停?先約了你?」
自然是編的。
我看似毫無芥蒂地點頭,「是呀,那天在巷子裏有人要打我,多虧謝停哥及時出現,就順路送我回了家,他問我以後要不要一起上下學呢。」
說來可笑。
這兩個名義上保護我的人,實際上早就因為家族利益關系認識了。
他們饒有興致地扮演著救贖安願的身份,享受著她的崇拜的純真的愛慕。
然後背地裏呢?
一起嘲笑安願的軟弱愚蠢。
可是季珣啊。
當女主不再受控,
你和你的好兄弟謝停,是不是還能那麽堅不可摧?
當遊戲劇情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你們倆,誰又會先出局呢?
03
季珣的臉色沈了一瞬間,轉眼又笑起來,「這樣呀,停哥對你還真是挺不一樣的,他在之前的學校打架勸退……」
然後像是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飛快地住口。
「打架?」我非常配合地往下問,「不可能吧,他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
季珣燦爛笑開的模樣果然具有極大的欺騙性。
眉眼清澈,眼神透亮。
難怪成名後會有那麽多如癡如狂的女粉。
「人都是多面的嘛。」他語焉不詳地帶過,又攬我的肩膀,「不過,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今晚七點,別忘了操場見哦!」他朝我揮手。
在遊戲裏,季珣為了讓女主變的強壯,不那麽好欺負,陪她在操場跑步。
看起來無微不至。
可他如果真的想幫安願,大可辦個健身卡,而不是將人往聚焦點上推。
這種偽善的惡毒之處就在於:女主看似得到了格外的偏愛,實際上只會增加壁壘和仇恨,等到她徹底孤立無援,身邊的男人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回到教室,默默擦幹凈桌子上一層粉筆灰。
心裏在思考怎麽樣能拉攏和利用謝停。
他陰郁、缺愛、病態而偏執。
如果激發他的暴力為我所用,那就太好了。
「安願,孫老師找我們。」
夏雯皮笑肉不笑地出現在我面前。
直覺感受到她不安好意。
我悄悄摁下手機錄音鍵,跟了上去。
辦公室裏。
我們班主任孫淑雅的神色有些為難,「安願,這次的競賽名額呢,是很寶貴的。作為老師我也很看重你……」
嗯,等一句「不過」。
「不過,機會要留給每一個同學,你已經拿過獎了。所以經過我們綜合評估,這次競賽的機會還是留給夏雯同學,至於你呢,來日方長嘛。」
夏雯得意地翹起下巴剜我一眼。
我差點氣笑。
用最無辜誠懇的語氣問,「老師,您吃早飯了嗎?」
辦公室倆人同時一怔。
孫淑雅下意識點頭。
「那您是不打算吃午飯了?」
「……」
孫淑雅還沒反應過來,夏雯先跳腳罵道,「安願!你瘋了吧?你敢對老師這麽說話?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沒爹沒娘沒教養!」
她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警告我,「你可千萬別忘了,你現在的學費還是靠你爸當年意外事故的救濟補貼呢,一旦我和高管打聲招呼,你就可以收拾東西徹底滾蛋。」
我表情不可置信,大受震撼,泫然欲泣,層層遞進。
「是,我已經失去了親人,失去了一切,為什麽你連我最後的機會也要奪走……」
她跳腳,想揍我。
「嘿,你他媽演上綠茶了是吧!你裝個x的裝啊,看我不收拾你?!」
孫淑雅就跟啞巴了似的,在那裏低頭吹著茶葉。
辦公室的門卻在這時被開啟。
我以為是謝停或季珣。
結果迎面四五個制服保鏢,呼啦啦圍了進來,中間簇擁的男人一身戧駁領淺米色西裝,金絲邊眼鏡低垂,明明是清冷雋秀一張臉,偏丹鳳眼如刀鋒銳,給人壓迫感十足。
「我家安願,什麽時候輪到外人收拾了?」
哦豁。
伴隨著孫淑雅瞬間白了的臉色。
我嘴角微不可查地輕輕揚起。
全遊戲裏最大的隱藏款boss和終極地獄難度的梁則湛現身了。
久違啊。
我親愛的……小舅舅。
04
「梁、梁總?」
孫淑雅有點驚慌地站起來,想把手裏的杯子遞過去,又趕緊縮回,重新抽了個一次性水杯倒茶。
可惜沒人接,悻悻地停在半空中。
我小聲,「舅舅。」
夏雯莫名地看了梁則湛一眼。
我理解她的震驚。
畢竟,梁家做進口分銷的生意,整個商圈無人不曉。
我要真的是梁則湛的外甥女,怎麽也不至於學費都要靠救濟和獎學金這麽磕磣。
但凡學校裏能傳出一些關於我和梁氏的血緣關系,我也不至於當軟包子,被欺負這麽久。
「您是安願的舅舅啊?」孫淑雅顯得局促不安,搓著手幹笑,「這個,我校一直十分感謝梁氏集團的捐贈……」
梁則湛懨懨垂眸,比了止語的手勢。
「不屬於我們家的,我們不會貪要。」
「但原本就應該屬於安願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能理解我的意思嗎,孫老師?」
說完,他帶著我離開。
我對這個人設背景格外熟。
因為真的是太炸裂了。
按照原本遊戲設定,女主厭惡透了梁則湛。
他本是養子,卻背德愛上了養父養母的親生女兒,自己的妹妹。
甚至在女主父母雙亡大搞替身文學,對女主強取豪奪,可謂把倫理摁在地上摩擦。
但……
沒人告訴我梁則湛長這個樣,五官拖著三觀跑啊?
他開車,我坐副駕。
兩人各懷心思,相對無言。
這該死的男人正肩窄腰還穿西裝,簡直狠狠戳在我的xp上。
要不然這把投了吧。
不行。
他是我舅舅。
不不不,重點是我一生要強,遊走情場,怎麽可能認輸?
「小願。」
成熟男音蠱惑似的響起。
「我知道,你不肯見我。」
「可我一直在周圍。分公司距離你的學校不過幾百米,無數次我在車裏遠遠看著你被那群人欺負,只要你打電話,我會立刻趕到。」梁則湛嘴角的笑意很淡,「可你從來沒有。」
一瞬間讓我清醒了。
這個男人看上去斯文儒雅,白領精英,但本質上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你要因為你媽媽的事情,恨我一輩子?」他問。
原本遊戲劇本裏,女主點了頭:是。你讓媽媽郁郁而終,我永遠恨你。
結果這貨在大結局哢哢亂殺,殺了所有試圖接近女主的人,然後把她打折雙腿囚禁在自己種滿玫瑰的別墅裏,輕吻女主的額頭,眼底是瘋狂洶湧的愛意,「小願,恨我吧,用一輩子來恨我。」
我深吸一口氣。
安願這雙腿又白又筆直,我還是挺愛惜的。
「小舅舅,我也想問你。」
「為什麽你明明有那麽多次機會,卻沒有一次主動救我?」
將問題巧妙撥回去,我垂下了頭,像被遺棄的玩偶。
車停在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前。
梁則湛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微微凸起,他在克制,喉結捲動。但我卻主動偏過身,大半個身體都籠罩在他上方寸尺之間。
盯住他的眼眸,一點一點凝蓄淚光,但要楚楚可憐,要純粹而倔強。
「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有期待你出現呢?」
他張了張口,剛想說點什麽。
我卻開啟車門,毫不猶豫地下了車。
魚兒不會相信憑空出現的餌,輕易得到的獵物就沒了意思。
要收網了。
「可是期待落空很多很多次,現在,我不敢期待了。」
「再見,小舅舅。」
05
在我離開學校這段時間。
季珣狂轟濫炸十幾個電話。
接到的時候,他那邊音樂嘈雜,人聲喧嘩。
「阿願,」他叫我名字,委屈得很,「你失約了,我等你好久。」
那邊的女生很多,嗨成一片,有人大聲叫著讓他過去唱歌。
「他們灌我酒。」
「你來接我好不好?」
憑心而論,他外貌不如謝停驚艷,主打的是韓系少年的氛圍感。
但畢竟是未來歌手愛豆,清澈又撒嬌的嗓音拿捏的恰到好處,就像濕漉漉的修狗。
很適合原本設定中的女主憐愛摸摸頭。
很適合我扯著項圈拽著鐵鏈子讓他低下頭。
啊呸。
一鍵清除黃色廢料。
我不動聲色笑笑,「好,我去找你,等我。你在哪裏呀?」
然後反手轉發位置給謝停。
「謝停哥,阿珣說他喝醉了,你可不可以來幫幫忙,我怕我一個人帶不走他。」
男人的把戲男人最懂了,不是嗎?
市中心的酒吧「夜色」。
我小心躲避著縱情聲色的喧鬧人群。
服務生領著我往最裏面的包間走。
推開門的一瞬間。
季珣被一個粉頭發吊帶短裙的女生摁在沙發上,嘻嘻笑著,非要跟他玩嘴傳紙牌的遊戲。
女生的上半身都快貼在他身上。
而他拼命躲閃。
只有在看到我的一瞬,眼睛裏像是被註入了光。
「阿願!」
他朝我大力招手。
「是我的阿願來了,我賭贏了。」
萬人迷的少年在熙攘之中,目光只停格在我身上。
我快步上前,滿臉擔憂的樣子。
「季珣哥,怎麽喝這麽多酒?」
有人在旁邊立刻接話,「喬少玩遊戲輸了跟我們打賭,如果二十分鐘內你能趕過來,就不用被遊戲懲罰了。」
他似醉非醉,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水霧朦朧,順勢微微攬過我。
「阿願,我知道你不會讓我輸的。」
我將他耷拉在沙發上的外套拿過來,給他穿好。
「走吧,我接你回去。」
季珣卻反扣住我的手,還沒說話,耳廓先紅了。
「其實……阿願,我有話對你說。」
一群人開始起哄。
包廂燈帶恰到好處地閃爍起來。
彩帶在我們中間炸開,劈裏啪啦。
香檳酒的泡沫從壘成金字塔高腳杯裏傾溢位來。
我在烘托到極致熱烈的氛圍裏格外冷靜。
算一算時間,謝停就是開超跑還得等下才能來呢。
季珣,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音樂聲交雜著人聲,很吵。
季珣俯身湊近我,嗓音繾綣如蜜糖,「我喜歡你。」
「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06
看起來甜蜜的告白。
在漫長忍受霸淩的時光裏,像少女唯一的救贖。
太具有誘惑了。
但我知道,那不是。
非但不是救贖,還會將本就岌岌可危的人徹底拖入深淵。
只要我點頭答應。
只要我說一句「好啊」。
就會收獲系統提示音【男主季珣已完成對女主的攻略,該感情線將延續下去,請繼續期待哦】
期待什麽?
期待的就是女主默默相伴陪他從學生時代到畢業,從寂寂無名到一炮而紅。
收獲萬千女粉,自此名利雙收。
安願呢?連提一句公開兩人關系就會被他指責謾罵,被他的狂熱粉無盡羞辱。
季珣的眼睛滿懷期待地盯著我。
琥珀色的瞳孔像蜂蜜凝成的甜蜜旋渦。
「可是——」
我一副白蓮花的無辜模樣。
「可是,你不是說我們三個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嗎?」
「是,曾經我是這樣想的,我怕你覺得我是個貪心的人,但是阿願,你知道嗎?愛是占有欲,是藏不住的,我想和你交往,我想我唱的每一首歌,都由你來當第一個聽眾。」
包廂的門終於被撞開。
穿著黑襯衫的謝停就像絕對提純的酒精,帶著極強的侵略氣息闖了進來,身後還點頭哈腰跟著經理和酒保。
他倚在門邊,瞳子像幽井,冷的怕人。
只有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卻毫無笑意。
「季珣,聽說你喝醉了。」
「你找她能幫你什麽?怎麽不找我呢?」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謝停的眸色略過在場所有人,然後落在我身上。
「小願,過來。」
他半命令地說。
我身體還沒離開沙發,就被季珣抓住了手,他眼中淚霧氤氳,「不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好不好?」他噴灑的熱氣濕漉漉,將自己的臉貼在我身上,可憐兮兮,「別讓我這麽難堪,求求你,阿願。」
謝停隨手抓起一瓶酒看了看,桃花眼瞇起,然後猝不及防猛地照著地上摔下去。
碎渣四分五裂,嚇得粉發女孩捂著嘴叫都不敢叫。
謝停緩步走上前去,所有人自覺地給這尊煞神讓開路。
「季珣,8度的酒,你都能喝醉?」
他冷笑。
「我只知道你會唱歌,怎麽還會演上了?」
季珣被拆穿,似乎也不打算裝下去,只是堅定地抓緊我的手不放。
「謝停,論方法也好,相處模式也罷,輸了就得認輸。你看看你這幅瘋批的樣子,你是想嚇著安願嗎?」
謝停「嗤」地笑了一聲,極盡輕蔑。
「你他媽是相處手段就是把一從來沒去過網吧夜店的小孩兒往KTV裏領?!」
季珣跳起來反駁,「你很光明正大嗎?夏雯是誰的舔狗,最聽誰的話?如果不是——」
啪!
謝停甩了季珣一耳光,幹脆利索,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拽著人頭發把他拖出去揍。
好好好,男人間的雄競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
我眨巴著眼睛醞釀情緒,抽了抽鼻子。
等謝停帶著一手的血回來,我已經鼻尖微紅睫毛輕顫,像個受驚的兔子蜷縮在沙發最角落,哭的梨花帶雨。
他擰眉,似乎努力想把眼底的戾氣壓下去,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手。
「把你們的嘴巴都給我縫嚴實了,懂嗎?」
「安願,跟我走。」
和第一次見面的勝券在握完全不同。
此刻的謝停真的像個無所不用其極的瘋批。
我乖乖伸出手,他卻只是把袖角遞給我。
「衣服是幹凈的。」
謝停有一輛摩托賽車。
平時寶貝得很,上下學最多開自家的跑車,除了參加半職業賽沒幾個人見過。
全黑紅邊的車身,張揚又酷炫。
他帶著我直接飛馳過城市的交通要道,兩邊的建築越來越偏僻,也不是我們的學校。
耳畔呼啦啦響起巨大的風聲。
我湊近了問他,「謝停,你打算把我賣到哪裏去啊?」
他沒回答,像攢著一股子氣似的。
摩托車最終在郊區的一個未完全開發的高地停下。
「這個樓盤新建不久,沒什麽人來過。」謝停摘下頭盔,「不過地方蠻空曠的。」
好的,我大概知道了。
下一句應該是「在這裏可以看到遠處的星星和這座城市的夜景」或「你是我第一個帶來看的人。」
謝停點燃一根火柴。
「有時候真想把那些礙眼的玩意兒全埋在這裏。」
「然後一把火燒幹凈。」
我:?
他嗤地笑了。
那盒煙晃了晃,還是扔進了外套口袋,沒抽。
「安願,以前呢,你和礦泉水似的,我沒開蓋都知道底色是什麽。」
「但現在我看不透了。」
「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他自上而下俯瞰我,眼底化不開的墨色快要把我淹沒。
「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