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的聲音喟嘆瀉出。
你和他仿佛陷入了冷戰。
其實只是你單方面的冷淡,拒絕青年體貼入微的照顧。
溫柔的人並沒有出言責怪你分毫,連觸手不安蠕動,覆上你手背時都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你想要離開這個遊戲。
村子的人看你的眼光越來越露骨,貪婪地似看著能吞噬飽腹的鮮肉。
小女孩自那天後不知所蹤。
旅遊團的人除了你已經死沒了。
可是村裏依舊有人在不斷死去。
深山的人遠離塵俗,村莊依山傍水,主要以打獵種植為生。
可是如平常的往日,人們去打獵後卻再也沒有回來。
每日固定的少一人,就像郁郁蔥蔥的深林會呼吸,吃人般可怖。
它在不緊不慢地蠶食著村莊。
人們慌張一瞬,隨後閉不出戶。
可是次日悠遠的雞鳴總是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穿透晨霧。
你躺在青年溫涼的懷裏,揉了揉眼後怔楞地看著屋頂。
「再睡會吧。」
手掌撫了撫你的長發,青年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他似乎從來不關心外界的事情。
「又有人死了。」
你控制不住地呢喃自語。
「很快就會過去的。」
銀發如觸感極好的綢緞落在你的頸側。
沾染著你體溫的指尖遊走在鎖骨處,順著纖細的脖頸線條細蛇盤旋而上。
緩緩描繪著你的五官,最終幹凈的指尖點在你緊鎖的眉頭處。
粉色的唇瓣湊近,一縷清甜的幽香沁入你的鼻間。
「你會違背當初的承諾嗎?」
你睜開眼,恰好與上方手掌處幽深的眼瞳對視。
沒有立刻出聲。
點在你眉間玉琢般的指腹間猛然爆出幾只黑洞幽森的眼瞳。
它們陰森地凝視著你,冰冷的視線滲著從外鉆進窗內的涼意。
密密麻麻地審問著你的遲疑和不忠。
幾息間,青年再度拉進兩人距離。
他伏在你的耳畔,指尖順著眉緩緩滑到眼上。
隔著薄薄的眼皮,輕點著你。
「會有悔過嗎?」
被子下的觸手危險又粘膩,偏偏青年聲線神性又平靜。
你內心漫上絲絲恐懼,最終還是點頭,「我會永遠侍奉您。」
青年並沒有輕易地放過你。
「你願意為信仰的神貢獻一切嗎?」
「願意。」
他用最緩慢的語調呢喃著誘哄少女。
「吾需要為忠誠的孩子去除汙穢。」
似多情貪欲的魅魔,觸手層層勾纏著你的腳踝吮吸撫摸。
…………
你抗拒著發生的一切,淚水卻被人盡數吻去。
觸手纏繞著脖頸,隨著主人的情緒微微收緊……
…………
饑腸轆轆的你疲憊地睜眼開時,飯香撲鼻。
青年一身簡束的月牙暗紋衣袍坐在櫻樹下。
面紗重新覆在臉上遮住了光影。
玉瓷無暇的肌膚完美地不真實,仿佛破舊寺廟那座被摔碎的神像。
似有所感般,他擡頭與你隔著窗「對視」。
「過來,乖孩子。」
伸出的手掌間可怖的眼緊閉。
你莫名感覺他的情緒似乎很好。
慢吞吞地出門走到他對面坐下。
開了將近兩個月的櫻樹依舊馥郁美麗。
它似乎永不會雕零,相比於院外枯啞落魄的老樹,愈發有妖異繁茂之勢。
「還疼嗎?」
他的指尖撫弄著你脖頸處斑駁曖昧的痕跡。
你下意識地躲開,兩人的氛圍再次陷入冷寂。
輕緩地搖了搖頭,神色鎮定。
「不疼。」
「你在怨吾。」
「沒有。」
他「靜靜」地凝著,微風撫的花雨愈來愈大。
似乎相信了你的說辭,舒爾笑著,幾縷瓣花落在雙腿交疊的手掌處。
「好看嗎?」
「嗯。」你的視線敷衍地瞟了一眼,低下頭繼續吃飯。
他目光落在掌心,嬌嫩的花瓣遮住手掌處密密麻麻爆出的眼。
詭譎又惡心。
這並不是護佑人類的神袛還有的形態。
青年俯視凝了幾息,仿佛細細端詳著優越美好的景色。
緩緩合上掌心,細致地完全碾壓。
粘膩的汁液從指間溢位。
「到時候給你做花餅吃好不好?」
「好。」
面紗被風輕輕吹起,露出男人噙著笑的粉唇。
「乖孩子。」
結束遊戲界面似乎很簡單,但是直覺告訴你眼前的男人很危險。
你們過了幾天相安無事,似被照顧的孩子,又似親昵的夫妻的變態關系。
白天他細致入微地像對待孩子般,心無雜念般對待你。
晚上卻又將所有惡劣膨脹的欲望慢條斯理地碾壓在你身上。
終於,夜深人靜,你撐著酸痛的身體起身,一步步悄聲向洗浴室走去。
學生時期的你極少玩過遊戲,全真乙女遊戲更只是從室友的只言片語中得知。
你費勁地找了半天結束按鈕,急地呼吸都亂了一瞬。
額角滲出細汗。
終於,在頁面的左下角,你找到了結束按鈕。
猩紅的字眼滲著血,「是否確認結束遊戲?」
你毫不猶豫地點選「確認」
卻被身後一只白瓷的手截住。
冰涼的冷意透過緊貼的肌膚滲入,一路涼到心裏。
「心跳的好快……」
細軟的耳垂被人舔舐輕咬,嘖嘖的水聲傳入敏感的耳蝸。
「不安分的信徒,不忠的愛人。」
身後千千萬萬的眼睛冷漠地註視著你纖細的後背。
優雅平糊的嗓音輕聲質問,卻又如惡鬼在你耳邊猙獰咆哮。
「是在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