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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皇帝成長計劃2】的時候做過哪些過分的事?

2020-05-05遊戲

立丞相/大將軍當皇後算不算?

貞觀十五年,隨著地圖上最後一座羅馬的城市被征服,所有已知的世界歸於大唐之手或俯首稱臣,皇帝達到了他功業的頂點。

將百萬軍滅數國,原來是這個感覺。韓信和副將李靖,冉閔漫步在異國的曠野。在萬丈豪情和慶功的狂喜之下藏著微微的不安,韓信總覺得自己即將被鳥盡弓藏。

午夜夢回的噩夢過於真實了。古樸陌生的宮墻和疼痛的身體,讓韓信即使一醒來就忘了夢境,也覺得傷心莫名。

這可真是冤枉,皇帝陛下從不幹這種事。相反,年輕的韓信和李靖剛一入伍就被提拔成了中央將軍和兵部尚書,厚加賞賜,寵逾諸臣。李靖在感受到皇帝的真誠欣賞後適應良好,自來熟的與皇帝互贈美人文玩,ee相得。

倒不是韓信i到感覺不出來皇帝的親近之意,只是這讓他有一種恐怖的熟悉。仿佛皇帝的刻意親近就是打算把他利用殆盡後,棄如敝履地摧折掉。

天下已平,解散軍隊回京待命的詔書也已送到。軍士都是狂喜,多年功勛積累的土地賞金馬上就要兌現;冉閔在酒宴上大聲嚷嚷皇帝功過三皇德高五帝;李靖——韓信有點別扭,因為同樣的帝王恩寵,李靖回應得過於熱情自然讓韓信越發羞澀不自在——又在給皇帝準備禮物美姬。

回京的路快得不可思議。韓信,李靖,冉閔均封國公,位極人臣;又綬信為丞相,賜輔政之權;李靖為大將軍;冉閔為京都節度使。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不外乎是。

皇帝懶散墮落的速度也快得驚人。改了內閣制之後便不再上朝,只將大小諸事都推托給韓信。韓信倒也不是撐不起這個攤子。建設,民生,官僚任免一項項推行下去。只有一個麻煩事——立儲。

雖然皇帝盛年,但一直沒有立儲讓朝中多少有點人心浮躁。皇帝也不嫌事大似的,給每一個得寵的皇子皇女賜婚都優先考慮韓李二人的子女。李靖雖然自詡皇帝的貼心小龍袍,金牌馬屁精,也疑惑上門拜訪丞相。一通商議得出結論,大概是皇帝提前為兩人的世代富貴鋪路:儲位就會出在聯姻物件之中。

韓信知道皇帝不會兔死狗烹,心中一松。

李靖確實了解皇帝,多年陪皇帝狐朋狗友吃喝玩樂不是白幹的。皇帝真是這麽想的,至少一個月之前是。

可現在,皇帝把自己有意立儲的人選扒拉了一遍,發現自己並不愛其中任何一個。後妃也是,卞氏、陳氏、韓氏……皇帝不愛她們中的任何一個。說起韓氏,她是宮人出身,資質更是粗陋,卻得聖眷多年,一開始是因為什麽得寵呢?是了,皇帝終於想起來,是因為萬年不拉關系的韓信聽了不知道哪個糊塗蛋的建議,來找後妃聯宗,想吹枕頭風讓朕允他出征波斯。

樂伎們還在輕歌曼舞,皇帝的心思卻已經不在舞樂上了。信寶,想打波斯,你直接來說朕會不依嗎?這想法一出皇帝先自己嚇了一跳,韓信與他差不了幾歲,這種叫法喊兒子都過分親昵了。韓妃資質粗鄙,但韓信實在是……

當晚,皇帝輾轉反側。夢中都是韓信飛揚的神采,矯健的軀體,與妃嬪砌雲堆雪的綿軟不同,是如出鞘利劍般危險的吸重力。

朕,朕不能……皇帝想起自己年少時最仰慕的某個異世界上的太宗文皇帝。朕應當克己復禮。韓信內斂的外表下是極致的自信驕傲,他應該是朕最鋒利的劍,豈可困居後宮,殺氣全無,媚態憐人?我們都是為人父,為家主的人,若真的……又該如何自處。可是。可是。

正月,皇帝破天荒地上朝,調換裁撤了幾個不法的地方官,給不少熬資歷的官員晉爵一級。破天荒地大赦天下——這是只有新帝登基,立後,立儲時才該做的事。又下詔祭天——這就更奇怪了,皇帝一直以無神論者自居且頗引以為傲,做天子許多年,從沒祭拜過他天老子,屬實哄堂大孝。不少官員偷偷覷韓丞相的反應,韓丞相神態自若。

等了十日,韓丞相終於等來了皇帝的召見。他頗平靜地與妻妾子女一一道別。想起自己的每一個妻妾,幾乎所有珍寶都是皇帝賜下的,又想起之前的夜夜噩夢,有一種終於死到臨頭的輕松。十五年為國征戰,三年丞相,不敢有絲毫懈怠,陛下還是容不下我嗎?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天下已定,我固當烹。」只留君臣二人的太極宮,韓信聽也不聽皇帝打算說什麽,累了,淪陷吧,我就知道當皇帝的沒一個好東西。他倦怠地一口悶了面前的琥珀色酒。

皇帝神態古怪,欲言又止。

韓信看著他,又是冷笑,「天可汗何必故做此態。」 沒有立馬死掉,不是速死的酒。是要折磨我很久再死?王八蛋,給你打了大半個天下,賜死還要折辱我,韓信幾乎落下淚來。驕傲和憤怒讓他忍住了。想上來給皇帝邦邦兩拳,又擔心自己的兒女會被夷三族。藥力終於發作,他暈過去了。

皇帝趕忙用胳膊給他托住,防止他磕到頭。看著昏在膝上的韓信,皇帝想把他揪起來質問,朕難道是什麽容不下功臣的人嗎?想想自己想做的事又覺得心虛氣短。頭腦風暴了許久,終於嘆息,摸出一個戒指給韓信套上——這戒指通體寶石,僅以金內襯使佩戴舒適,一見便令人贊嘆,是一位羅馬皇帝送心愛的皇後的禮物。攻破羅馬時,李靖貼心地瞞下這戒指給皇帝,也有點小算盤:要是這戒指出現在哪個妃嬪手上,必是皇帝的真愛,未來的儲君之母。這樣自己站隊先人一步,豈不美哉。

準備好的宮人們悄無聲息地進入,帶走昏迷的韓信。韓信丞相死,長子韓圖康襲爵國公,世襲罔替,永不降等。這個訊息足夠震驚整個官場,一位輔政丞相,百戰名將見了皇帝一面後就傳出死訊。這難道是雷霆風雨的前奏嗎?人心惶惶,暫代丞相的李靖從自己贈給皇帝的美人那裏探聽不出一點宮裏的訊息——天殺的皇帝遣散了後宮,有子妃嬪跟著兒女出宮建府還算舒服,無子妃嬪都趕去皇家寺廟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死了呢。宮城到禮佛寺一路上哭聲震天,不論新貴還是世家都噤聲如鵪鶉。先前朝代的大案在眾人心裏過了幾遍,終於推出李靖去探問訊息:於情,你是皇帝的貼心小龍袍,又與you know who有多年同袍之情;於理,丞相不上難道讓我上?

李靖只帶出一個訊息,皇帝準備立後。

所有成年皇子都被外派到地方歷練——自有錦衣衛嚴加監視。這等於一下子把他們踢出了繼承人選行列。這放在其他朝代是能逼反幾個人的操作,連水花都沒激起來:如果一位皇帝能用一個擁有海地的經濟,南宋的軍事實力,明朝的內鬥程度的國家征服整個歐亞大陸,那任何有一點理智的人都不會敢於與他做對。

在京城詭異的靜默中,五品以上官員和命婦參加了立後大典。

…………………………

讓我們把時光倒回韓信昏倒後。宮人將韓信動作輕柔地清洗好後以金鏈扣鎖在太極宮的軟床上——皇帝怕他給自己打成國喪。皇帝湊近輕輕嗅聞他身上的香氣,是皇帝最喜歡的香調。覺得這樣不好,像個變態色狼。又站起來欲蓋彌彰地正步走了兩圈。

「醒了?」

韓信沒想過自己還能醒來,還是神清氣爽渾身輕松地醒來,看著蘸了熱熱的香湯給自己擦臉的皇帝,胸中一痛落下淚來,自覺丟了人偏過頭,卻看到手上的金鏈。越發止不住淚。

皇帝見他不出言質問或怒斥,只是無聲絕望流淚。他覺得這個狀況不大對,跟他想的表白不說是完全一致,至少也是南轅北轍。

皇帝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真誠且善於溝通。他沈吟一會,反正信寶此時手腳發軟渾身無力,就是做將軍的不怎麽吃藥效,他還能打死朕不成?於是去掉了流程中的閑談、感慨、贊美等冗余程式,直接取了錦盒,卸了韓信的鐐銬,將他扶起來聽自己說話。韓信暈暈乎乎如墜雲霧。

哦,原來我死了。

哦,沒想殺我。也沒夷我三族。孩子們都挺好。

哦,要我當皇後生太子。

韓信看著皇帝,問如果我拒絕呢?

皇帝說你不會拒絕,你有將兵指揮的能力卻拉不起自己的隊伍,你有治國的能力卻狠不下心自立,你想要的權力,信任,支持朕都能給你,這是你離實作抱負最近的一次。你會實際上的共治皇帝,如果朕早死,你會成為攝政。你不會拒絕,就像你當初心甘情願地成為我的近臣走入軍中一樣。

韓信說,難道丞相輔政不能實作抱負嗎?

皇帝本來不想說得傷人,他設想中的表白是溫暖明亮而不是劍拔弩張的,但他還是說了:「你會謀國但不會謀身,朕萬年之後,恐新君不能容忍,韓氏必族滅。」

韓信像是在發作什麽久遠的憤怒,拿起琉璃盞像皇帝砸去,皇帝沒有躲避。他說,僅僅因為功高容不下一個從無反心的臣子,這不是臣子不會謀身的錯,是皇帝的錯。

皇帝額頭破了一個角,但心知穩了。「你會幫朕,幫後代君王改這個錯,對嗎?」皇帝慢慢地捧出錦盒中的皇後之璽,塞到韓信手中。韓信沒有出言同意,但也沒有反對,他只是用微紅的眼睛看著手裏的白玉璽。於是皇帝心裏湧起真切的快樂,把剛剛從昏睡韓信手上薅下來的戒指又獻寶似的給心上人戴上,皇帝是很註重儀式感的。

反正朝中沒什麽事,皇帝索性日日待在太極宮,與韓信同食同飲。韓信的多年自律有了松動的跡象,早上起了還被皇帝拉到榻上睡回籠覺順便上下其手,看奏折也是,吏部,戶部禮部,鴻臚寺的,皇帝非要枕在韓信大腿上,還要事無巨細詢問韓信的意見。兵部,工部和邊關的索性由韓信看,所有奏折包括密奏都隨便韓信看。韓信腿被皇帝枕著,邊打理政事還要有節奏地給皇帝投餵水果,煩得要死——皇帝居然管這叫培養感情。時不時上下其手,二人都正當盛年,撩撥出了火氣也有,但皇帝並不碰他也不許他自己碰,非要留到立後的新婚之夜。因為皇帝是個有儀式感的人。

如此醉生夢死數日,終於皇帝把一切試探阻礙的人都打磨得光滑順服,終於到了立後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