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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宮內膜異位癥有哪些表現?

2018-08-01健康

我就是子宮內膜異位癥親歷者本人,飽受 8 年折磨之苦,看了很多次醫生,也做了很多檢查(可能我這個病太過於復雜,專業醫生也太難找),折騰來折騰去,硬是沒瞧出來什麽名堂。直到我改看病名,直接看「不孕」,才將它揪出來。也是意外發現,本事做宮腹腔鏡去疏通輸卵管的,結果發現輸卵管倒是沒堵,是被異位組織給擠壓變形了,原本的疏通手術,變成清除子宮內膜異位組織的手術,歪打正著,破了八年迷案。

時間要回到2011年的年末,大概是11月的樣子,在單位的單位入職體檢中,體檢醫生在我的體檢本上寫上疑患「子宮內膜異位癥」,建議看醫生。

當時,我是第一次聽說「子宮內膜異位癥」這個詞(這個詞在內行醫生口中稱「內異癥」)。

我對這個詞非常的陌生,加之身體也沒有其他的異常,對這個「疑似」也就過了過腦子。

後來作為新入職的員工,工作非常忙,並未有多上心去醫院做確診。再後來一段時間隨著工作壓力的加重與職場人際關系處理的生疏與負重感,常常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疲憊,漸漸發覺自己生理期的異常。

去了湘雅附二做了兩三次檢查,告訴醫生自己曾經體檢時查出了疑似子宮內膜異位癥,需要確診。

當時給我看病的醫生詢問了我一些情況,比如月經怎樣,我說還行,周期還算正常,這也是據實說。

又問我有沒有在來月經的時候肚子很痛?

我問醫生很痛是什麽概念?

醫生說「很痛」,就是痛得需要臥床休息。

我回答說那沒有,雖然有些痛,但不至於需要臥床,還忍受得住。

後面我還問醫生,每逢來月經的時候,拉肚子,還會拉出一些蛋清類的粘液物,這是怎麽回事?

醫生沒有給我答案,只是說透過觸摸,也沒有發現我子宮有什麽異常,而且我也月經正常,應該不是子宮內膜異位癥。

我繼續追問,那拉肚子和蛋清似的粘液又是怎麽回事呢?對方回答,「來月經的時候會有一些這樣的現象,因個體差異而言。」

醫生的話並未完全消除我的顧慮,我在想,是不是我還有沒有表述清楚的地方,醫生並沒有吸收到這些方面的資訊。

回想自己從進入診室到走出診室,還不到五分鐘,除了醫生這麽三言兩語的問和我被限定內容的答,就沒有其他的內容了,資訊量這麽簡單,能讓醫生了解清楚我的狀況嗎?

我有些不甘心,沒有消除疑惑,請假看病又很不容易,難道就這麽回去了嗎?

想要再去詢問,一腳復踏入門診室的時候,腦袋中一時之間,又理不清還要再問些什麽,眼見下一個患者進去了,只好懨懨然走開。

這便是那幾年看門診的一個常態,總是不放心地去看病,卻什麽問題也沒解決。

從2011年開始,陸續看過幾次醫院門診,也沒診斷出個所以然來,錢是花了不少,藥也吃了不少,來月經時的那些癥狀依然沒有改善,也沒有懷孕,自己心裏知道那個癥狀不正常,可給我看病的醫生並沒有多留心,給我做的那些診治檢查沒有對號入座我的癥狀,他們開的藥方自然也是藥不對癥。

一次,透過辦公室同事的介紹,去了一家有點名氣的中醫診所,那家診所在瀏城橋附近。

提前幾天預約,排上了一個周六的號。

那時從我住的地方過去,坐公交車還不能直達,得走一段路,再上公交車,下了車,還得繼續走一段路,來回一趟需要兩個小時左右。

我下了公交車一邊開啟百度地圖搜素,一邊向路人問詢,總算找到了那個地方,頗費一番周折。

雖是個地盤不大的藥堂,但有一兩位名醫坐診,也如同大醫院門診一般熱鬧。

排隊看病的人擠擠地擁在外面走廊裏,有座位的坐著,沒座位的四處走動,一些人等得不耐煩,時不時往裏面醫生坐診的房門上瞟上幾眼,只要一等裏面的護工開啟一條門縫準備叫號時,全都精神一振,圍籠過去。

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大約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好不容易等到我了,便蹭蹭地跑了進去。

只見裏面一個中年醫生坐在一張長條桌子旁,正對著門,靠著門邊與他對坐的是他的女助手,幫著問診,作些簡單的記錄。

醫生旁邊或站或坐著六七個學徒,拿著小本子做記錄,時不時,擡起頭聽著醫生的講解,看到我進去時,均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開始望向我。

待我坐定,醫生的女助手開始詢問病情。詢問完,助手在病歷簡單地寫些東西,然後交給那位主治醫生。

於是又是新一輪的詢問,只是這次醫生比女助手詢問得更詳細一些,我不敢怠慢,事無巨細地交待了一番我的病狀,生怕有什麽東西漏掉了,影響醫生的判斷。

當我描述出我月經時的異常時(拉肚子,還伴有蛋清狀的粘液),我註意到醫生的學徒們臉上有訝然的神色,目光一齊落到我身上來,使我忍不住想,他們該不會第一次聽說這種「異常」狀況吧。

偷偷瞄了下主治醫生,倒是沒有多少驚動表情。後面,我詢問原因,那位醫生貌似回答了,又貌似沒回答,反正沒有理解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醫生該問的也該問了,我說的也都說了,接下來,他便報出一大串中藥名稱,一邊念,一邊輸入電腦中。醫生的學徒們一邊側耳聆聽,一邊匆忙地記錄下來。女助手則將處方單拿給我,叫我去交費拿藥。

藥房就在外面,診所雖然有些名氣,但布局緊湊,一點也沒浪費空間。藥房裏像流水線一般作業,有人對單子,有人配藥,有人打包。等侯了半個多小時,拿了我的十來副藥包,出了藥堂。

剛來藥堂的時候還是日掛中天,外面敞亮一片,出藥堂的時候,只剩下半邊夕陽了。

一股帶著地面之氣和人潮車潮之味的空氣迎面沖來,將我從藥堂中的那種找不到實地的輕飄狀態中切換回正常狀態。

提著藥,才感覺到藥的重量,心裏頭卻沒報什麽希望。

這也許是一種直覺吧,看病的時候,沒有那種踏實感,仔細想想,應該是那種問詢的方式,當時的那種氛圍,醫生的神色態度,在心底過濾出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懷疑感,那種懷疑感堵在心口不得下去。

這大概又是一次無效的看病經歷,我在心中這麽總結。

後來那位醫生開的藥,也沒有繼續吃下去,因為吃了幾次,感覺腸胃有些不舒服,還有些拉肚子,便沒心思繼續吃了,總之將那一堆藥餵了蟲子。

說到藥,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像是扔了挺多的藥,醫生開的和去藥店自己購買的鹽酸左氧氟沙星、阿司匹林、復合維生素等西藥成分的藥,以及包括板藍根、健胃消食腸胃藥以及黃芪黨參熟地等中藥藥材等。

當時秉持著「是藥三分毒」的理念,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吃藥,所以,有的藥在完成它的使命後,還沒走完它的全部旅程便都被擱置在櫃子裏,之後,它們的主人在某一個時刻想起要去整理藥櫃了,便將它們這些「遺老」全部給「請退」了。

在那次去瀏城橋的那家藥堂之後,我相繼去了中醫附一、省婦幼、湘雅附一、附二等醫院看婦科,自己當時也是懵裏懵懂,在描述自己問題時,也不知道是要往嚴重地說,還是往有問題但不嚴重的方向說,自己被醫生一問,竟然覺得不是那麽嚴重了,描述著就往「輕描淡寫」的方向發展了(至少在醫生的眼裏是這樣)。

當醫生詢問既往病史,聽到結婚後幾年沒懷孕,在病歷本上寫上龍飛鳳舞的 「不孕癥」。

因而接下來就是例行的白帶檢查、B 超檢查,甚至還要求做TCT、HPV檢查等(我告知體檢做過了,才得以避免)。所有結果一查,都沒問題,倒成了一樁懸案,不了了之,而我則為此舟車勞頓地耗費了一天的時間和雖不大額卻也令我心疼的鈔票。

經歷了太多醫院的「勞而無果」,本能地對醫院看病不報有希望。只是當再次被自己的身體的那種癥狀刺激,再想去尋一個結果的時候,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還是走進了醫院,但很矛盾的是心底對結局仍然是不報希望的。

那時的自己,就是一個盲目求醫的狀態,到了最後自己也弄糊塗了,到底是來看啥病?看不孕癥?還是看自己那個不孕癥的「因」——月經時不正常不舒服的癥狀?那個不正常不舒服的癥狀,其實是後來我才知道的「子宮內膜異位癥」。

那時自從2011年入職體檢時聽到它,便對它有些影影綽綽的概念,但沒從醫生那裏得到證實後,自己也就對此放松了警惕,後來隨著每一次月經來臨時異常加重,那個病名又在我腦中若隱若現地閃現。

有時候,我又問自己,難道月經異常癥狀不是一個病嗎?如果不是,那為何自從出現這個異常,好幾年下來都沒懷孕呢?

可是每一次正兒八經去看病,都成了「竹籃打水」。那幾年的病歷本都有一大摞了,什麽醫院都有,各種五花八門的發票清單有一大捆,滿滿地篩了一抽屜。

那一沓發票雖沒多少重量,可花出去的卻是令我肉疼的一打一打的真金白銀呢。

直到後面我透過做宮腹腔鏡手術,確診是子宮內膜異位癥IV(最嚴重的一級),那時才開始反思自己,這個問題到底出在誰身上?是自己?還是醫生的不夠專業不靠譜?

後來仔細一想,很大部份的原因應該歸結在自己身上。

一是盲目地找人看病,看病要對癥,更要找對醫生。既然懷疑是不是內異癥,就應該找這個方面的權威專家確診,而當時自己沒用足夠重視,也沒有提前做好規劃,掛號掛到誰就是誰,所以,導致自己的病遲遲沒有被確診。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部份原因和當時的工作性質有關,因為當時請個假頗費周折,加上本來掛號就不容易,所以趕緊「逮」一個號給自己看病。

二是自己在面對醫生的時候,語氣和態度不夠明確,沒有引起醫生足夠重視,也沒有給我安排對癥下藥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