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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裏,黎耀輝為什麽要藏起來何寶榮的護照?

2015-11-30影視

那天,我給何寶榮洗衣服,看見他褲兜裏的護照。偏過頭,房間裏露出光,他在裏面坐著,笑的妖嬈。

我一直想有一個小屋,不必大。一個廚房,可以給他煲湯可以陪他醉在探戈裏;一張床可以躺下兩個人,跟他說莫要搞我再看他爬在我身上。夜幕時,上一盞昏黃的燈,看他在床上乖乖的坐著或者躺著,不用動就是風情萬種。如此便好。

如果這樣都是奢侈,那不要廚房了,不要床了,不要燈了,天大地大,我只想要一個他。

我想了想,把護照收起來了。

收了他的護照做什麽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要收起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這次盡是比我想的長久。我一直覺得他在生病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光,知道他會依賴我不會離開所以心安。

陪他去晨跑,陪他去看馬賽,做飯給他吃。我沒有喜好,能在他身邊就是人生最幸福。

可這幸福來的太不安,喜歡動蕩刺激的何寶榮怎麽會安心共我守著這窄窄的家?

我緊張兮兮的守著他,身上的疤開始愈合,手上的繃帶快要拆除,亮黃色的夾克又成了他的盔甲。天知道我有多害怕,整顆心臟都要跳出來。每日上完班,就想飛回家,守著他免得他又同別人尋歡樂。開啟門,看見空蕩蕩的屋子,整個人都要垮掉,坐在桌邊呆呆傻傻。他說他去買煙,我買了一整櫃子的煙,只想求求他不要亂跑。他去買宵夜,說是帶給我,鬼知道他做了什麽要來討好我。他沒有心,我知道。沒肝沒肺都無所謂只要別離開,可是我聞到了腐爛的味道,他又開始了灼灼逼人的絢爛,離離開也不遠了吧。

我想想護照覺得心安,以他的聰明,怎麽會沒發現護照不見了。他沒提,就是不會走吧。終於,他問了我護照,這一刻還是來了。屋子被他翻亂,還好沒找到護照,也許他沒有那麽想找到護照。我每天胡思亂想,每到崩潰就拿護照看一看,他還沒有要還沒有想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自己,其實,他要走,一個護照哪裏留得住他。

他還是走了,這次忘了跟我說講有機會再重頭開始。半夜聽見他敲門大喊黎耀輝,我開門卻不見他。我怎麽會幻聽呢?一定是他調皮又躲了起來再藏貓貓。我翻開紅色的盒子,他的護照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面,乖乖的,如同生病時的他。護照沒拿走,他就會回頭,一定是這樣。

我等了許多日,想他說過得男友多如天上星,想告訴他都過去了重頭開始吧。想他問過的小張,想告訴他我和小張就在那年夏天踢了幾場球。

然而,他沒回來。我靠他的護照過了好些時間。護照上的大頭可傻可傻了,傻到讓我想抱著入眠。有時候我在想,不如我就死在護照的身旁,也算是生死與共了吧。有時候,我在想,當年不要拿護照直接廢了他的胳膊,是不是他就會在我身旁。我想,我有病了。

白天越來越短,空氣越來越稀薄,我越來越清醒。

我從未想留住他,我也留不住他。他就是只無腳鳥,永遠不會著陸,直到死的那一刻。

我留下護照不過只想自欺欺人以為他可以不會走,抑或自己給自己一個期限,他走了就不要回頭。

突然好想香港,那裏有一個小房子,有廚房有張床有盞燈,只是沒有他。沒關系,還有爸爸。當久了他的避風港,我覺得好倦,而爸爸是我的避風港。

那就回去吧。

看著那盞瀑布燈,看著那個護照。

好沒有意思。

心心念念,心心念念,終究要遺棄。

把一切都忘在這裏吧。

我要由頭來過,再也沒有他。

後來,我去了瀑布。

我覺得那裏應該有兩個人,但是沒有。

眼淚混進瀑布裏,我的臉濕漉漉的,我的心空空的,我的人生輕輕的。

再也沒有他。

這是離開阿根廷時我告訴自己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