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坐火車去白俄羅斯的首都明斯克。
當時我是從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出發,坐火車從陸路入境白俄羅斯,所以火車會在國境線上暫停。
特別讓我吃驚的是,火車跨境停留時,從白俄羅斯這邊上車的邊境檢查人員。
是一個制服筆挺的男軍官,帶著六名漂亮的、同樣制服挺拔的女職員!
男軍官啥也不幹,就負責帶隊,以及展示威嚴;偶爾摸摸自己的胡子。
女職員負責查護照、展示美麗、微笑;也可以說,她們負責「制服誘惑」。
車廂裏放著白俄羅斯音樂,反正我聽上去,跟俄羅斯音樂差不多。
讓我瞬間想起,俄羅斯經典電影【這裏的黎明靜悄悄】!
可惜——要不是怕被她們拿下,我真想拍一張照片啊!
這是列車到達明斯克之後,走出火車站,就能看見的標誌性建築。
一目了然——前蘇聯對稱集權式的建築。
這兩棟建築中間的街,就是明斯克中央大街。
往前步行,走不了多久,就能看見這棟樓。
它是前克格勃總部大樓,反而是歐式的。
2,
坐火車從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去北部山區的蘇恰瓦。
我清楚地記得,我登上這列火車時,我的車廂差不多位於列車中部。
火車很破,然後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時間漫長,我實在憋不住了,起身去車廂銜接處抽煙。
然後驚訝地發現——我直接看見漸行漸遠的鐵軌!
也就是說,我這節車廂,經停了好幾站之後,不知不覺已變成尾車。
然後,車廂端頭沒有門,只有一截鐵鏈,聊勝於無地掛在那裏晃蕩。
這是羅馬尼亞蘇恰瓦火車站,雖然不大,但看上去還挺古樸,有點意思。
這是在羅馬尼亞某個小鎮的火車站下車,準備換車時拍的照片。
看看這個火車站,相當於咱們上世紀的八十年代?七十年代?
3,
坐火車從北京到拉薩。
下半場一整天的火車坐下來,我差點成了藏家女婿。
我第一次坐火車進藏時,是一個單槍匹馬的背包客;那個時候從格爾木通往拉薩的青藏鐵路才剛開通。
從北京坐火車到拉薩,需要兩天兩夜(當時是46個小時左右)。
那時候老非我還不夠老啊,摸著口袋裏錢不多,仗著自己的身體好,毫不猶豫地買了一張硬座票。
咱把腿都給坐粗了,腳都給坐腫了。
即便如此,下半場一整天的火車坐下來,我都要開心死了!
因為我對面坐著一位漂亮活潑的藏族女孩,格爾木上車的,我們開開心心地聊了一路,並且聊到最後,彼此心裏都有了點額外的小波瀾和小想法。
一開始是搭訕,互相介紹。
差不多是這麽聊的。
藏族女孩:我叫卓瑪,我跟你打賭,這節車廂裏至少有十個卓瑪,你信不信?
我點了點頭:我叫小非,我跟你打賭,這節車廂裏只有我一個小非你信不信?
藏族女孩:小非你來過我們西藏麽?
老非:當然!我以前走過青藏線、川藏線,這不是「天路」通了嘛,我就想坐火車進藏了。
藏族女孩:那你覺得我們西藏美麽?
老非:美呀,實在是太美了!
藏族女孩:怎麽美麽?
老非:跟你長長的密密的小臟辮一樣美!
藏族女孩:哈哈,瞎說,那怎麽能一樣嘛!
老非:格桑花是花對不對?格桑花是你的故鄉對不對?格桑花是雅魯藏布江對不對?格桑花是藏族男人心愛的女人對不對?
藏族女孩抿嘴一笑:哎呀,我說不過你麽!
零食合兵一處之後,是這麽聊的。
卓瑪:哎呀小非,你居然會唱我們藏族的歌!
老非:嗯,我第一次來西藏,用了18天跑阿裏無人區,還有去神山岡仁波齊轉山。包車的司機師傅名叫紮桑,天天一邊開車一邊唱歌,我就學了幾首。
卓瑪:你唱的挺好聽麽!
老非:卓瑪,你給我們唱一首唄?(周圍的旅客開始善意地起哄。)
卓瑪一點也不會扭捏,說唱就唱,聲音嘹亮清脆,贏得了滿車廂的掌聲!
老非:卓瑪,你唱歌真好聽!真好聽!真好聽!
卓瑪:我阿爸阿媽唱歌才好聽麽!他們以前放牛嘛,收青稞嘛,就是對歌,對著對著,就對到一起去了。
——你們兩個也對一個歌唄?(毫無疑問,這是吃瓜群眾的呼聲)
我們兩個也不含糊,就一起唱了一首【香巴拉並不遙遠】。
當然又是滿車廂的掌聲。
老非:卓瑪,你說我們兩個對歌,會不會跟你阿爸阿媽一樣,對著對著,就對到一起去了?
卓瑪:可以呀!只不過我帶你回家,阿媽可能會喜歡你,阿爸搞不好會把你燉吃了……
就問這樣的火車旅程,是不是「愉快到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