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
流量小花爆料在劇組被人霸淩。
還曬出一張和霸淩姐的聊天記錄。
看到截圖,網友們瞬間炸了。
我也炸了。
因為她說的霸淩姐是我。
經紀人勸我給她道歉,說她現在是老板情婦惹不起。
可是他們不知道我是老板親自跪茶請來的幹媽。
後來老板哭著跪求我繼續當他媽。
不好意思,姐不要你這幹兒子了。
1.
戲份殺青。
我窩在床上刷手機,正好看到一條微博熱搜——
【當紅小花齊悅主動爆出在劇組被人霸淩】
我點了進去。
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霸淩我家小甜心。
我是出道十年的老油條。
而齊悅是一個出道不久的新人。
剛從網劇咖升位到正劇無名女配。
因為我在酒局替她擋了一個油膩老男人的飯後邀約。
從那之後,齊悅在劇組裏對著我一口一個姐。
起因是齊悅安慰被校園霸淩的粉絲,在粉絲群裏說了自己的親身經歷。
「其實我也被圈內大前輩霸淩過。」
「因為我在劇組被導演誇比她演得好,她就叫人把我堵在道具室裏批評我。」
「她比我胖二十多斤,很害怕她會打死我。」
「一想起這件事,我真的很生氣,現在想想還會哭呢。」
粉絲們一聽就炸了。
「靠,這種霸淩姐算什麽影視圈大前輩啊。」
「嗚嗚嗚,悅寶真的好可憐。有沒有人把那個老肥婆扒出來啊,這種人滾出娛樂圈可以嗎?」
「等等,悅寶該不會是說的是一夢唐宮劇組吧。關於那個大前輩的種種黑料,我多多少少是有點聽說啦。」
齊悅還特意回復了這條,「寶寶嗚嗚嗚,不過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誤傷其他人哦。」
「不過還是有好人的,當時她聯合女演員們孤立我,是男前輩們保護著我。」
其他粉絲十分迫切地想知道是誰在娛樂圈搞霸淩。
我也很著急,甚至都想去找齊悅吃吃瓜。
可是手指往下一滑,看到一張聊天記錄。
我傻楞住了。
因為聊天截圖裏的人,正是我。
2.
我氣炸了,直接把行銷號轉發給齊悅。
手指在螢幕上劈裏啪啦打下幾百字。
「解釋解釋?當時我把你叫到道具房,是因為你老ng被導演罵。怎麽就變成我把你叫到道具房霸淩你啊?」
「還有你一米五的個子,我比你高二十厘米,胖二十斤很正常啊。怎麽你的語氣,說得好像我是個航空母艦?」
「要是因為我長得高,給你帶來心理陰影。這邊建議你自己建一個國度,別說得每個比你高的人都是在霸淩你一樣。」
齊悅沒有回我。
現在是淩晨十點,我以為齊悅睡著了。
「你對我有心理陰影,來找我討要制片人的vx的時候,心理陰影就好了?」
「明天早上,讓我看到你的解釋。」
這件事搞得我一晚上都沒睡著,硬是揣著悲憤的情緒等到第二天。
我揉了揉黑眼圈,開啟手機。
除了經紀人給我發了九十九+的聊天記錄外。
齊悅是一句都沒回復。
我憋著一口怨氣,給她打了個在?
結果聊天頁面顯示出紅色感嘆號。
並提醒我,已不是對方好友。
靠,想殺人,家人們誰懂我啊?
3.
這時,經紀人給我打來電話。
我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經紀人琳姐語氣慌張,「我的姐,你昨天晚上去找齊悅對峙了?」
我掀開眼皮,「她造謠我霸淩,不該找她對峙嗎?」
琳姐激動到扯著嗓子大吼,「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是咱們老板的情婦啊,她說她的,你招惹她幹嘛啊。」
「什麽,她是老板情婦?」吃瓜人吃瓜魂,我猛地一個起身。
「這啥時候的事,老板娘知道不。」
老板靠著他妻子投資起家。
在我們眼裏,他一直都是個妻管嚴、好男人。
沒想到齊悅那小妖精這麽有本事。
不過,老板娘不是個吃素的。
會允許她在麥氏文化囂張嗎?
琳姐無語,「老板娘在跟老板鬧離婚呢!這個時候你還上趕著當出頭鳥!天哪,神仙打架,死得都是咱們這些底層打工人。」
「祖宗,你去給齊悅道個歉,我去找老板替你求求情。」
我不服,「憑什麽啊,她是老板情婦,我還是老板幹媽呢。」
我沒裝逼,說真的,我還真是老板的幹媽。
十幾年前,我是青山道館裏灑掃小道姑。
師父是圈內遠名海外的高人清海聖人。
出一次山的價格,沒個一千萬都不瞧你一眼。
後來有天,一個中年男人拿著裝滿鈔票的行李箱找上師父。
他身上長滿魚眼,痛得整夜睡不著不說。
公司開始頻頻出現怪事。
不是有人偷稅漏稅,就是有人亂搞男女關系被封殺。
要不,就是有人出車禍身亡、劇組威亞斷裂身頭分離。
師父見出了人命,怕涉及更多的無辜人,便出手替他擺平。
並讓他認我一個幾歲的女娃娃做幹媽。
等我過了十八歲,師父為了保護他性命無憂。
讓我掩去身份裝作一個新人加入他的娛樂公司。
這些年來,被我福星八字罩著的情況下,麥氏娛樂越做越大。
麥老板也依照當年承諾,每年都會捐一大筆錢,給山區的孩子們建學校。
要不是因為那群孩子,我早就退圈領退休金了。
沒想到,他們搞事搞到他們公司福星我頭上來了。
我不在意丟不丟工作。
就看麥老板在不在意丟一條小命。
琳姐嘆氣,「娛樂圈從不缺新人,公司早就有讓齊悅替掉你的主意。」
「你先別動,我正在寫道歉文案。」
「為了前程滑跪,咱不丟人。」
4.
琳姐替我在網上發表聲明,說和齊悅之間有點私人誤會,夠不上霸淩一說。
底下的評論區不買賬,齊悅粉絲們強烈要我滾出娛樂圈。
「我作為一個曾經被霸淩的人,支持齊悅討個公道,強烈要求惡跡藝人秦瑜退圈!」
不過有人覺得有蹊蹺。
「齊悅沒有提那個人的名字,秦瑜大可不必站出來承認是自己。既然她站出來說,那就說明當時的事情,確實是有誤會的。」
這條評論被齊悅回復一句,「被人霸淩,不是她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
很快,齊悅的粉絲將這個路人遺照p了出來。
還聯合其他粉絲,對這個路人主頁用各種人格羞辱的話攻陷。
直到路人銷號。
從此,各大軟件都是齊悅粉絲的一言堂。
甚至還有一夢唐宮劇組的男演員,跟風出來蹭熱度。
「這件事鬧得很大,不過同組女演員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不理齊悅。」
「她們都跟秦瑜要好,只要齊悅在,她們就不說話了。」
「不過大家放心。在我和兄弟們的照顧下,齊悅小天使在劇組還是很開心的。」
齊悅的粉絲被這個男演員敢站出來發言的舉動感動到了。
而齊悅也很配合地給他這條微博點了個贊。
一夜之間,男演員暴漲三十萬粉絲。
其他人一看罵我會給自己漲熱度,紛紛效仿他踩我。
還有一些無辜的女演員也被網暴了。
她們都是矜矜業業,在演藝圈奮鬥多年的青衣。演過的角色多不勝數,大家都是劇拋臉,沒有粉絲基礎。
全憑齊悅粉絲一張嘴,無論她們說什麽,都會被打上霸淩姐的旗號。
而我被公司禁言,只能幹看著生氣,什麽都做不了。
被罵的女演員們拉了一個小群。
被罵得最狠的琪姐訴苦,「我剛做完手術,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網上都是罵我的。還有人在醫院裏認出我,在我病房裏指著我鼻子罵!」
「哎呦,我傷口氣得疼。說真的,那個時候不是齊悅跟男演員們聊天吃飯,不搭理咱們這些女演員嗎?」
李紅姐附和道,「就是說啊,明明是齊悅跟那些男演員離得太近,和我們這群老大媽沒話題。怎麽就扯上我們霸淩她了。」
已經退圈的楊瑜艾特我,「最可憐的還是你,當時誰看不出來那死老頭想讓齊悅陪睡。是你用丟了一部大制作為代價,替她攔下這樁禍事。」
其他人都贊同她,「她也太不是人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秦瑜手把手教她演戲也有錯了,我的戲,她從來都沒有對上過!」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些老姐姐為了演藝事業奮鬥一輩子。在臨近退休的時候,挨上這頓無名無分的辱罵。
我剛準備給這些老姐姐買點禮物,安撫下她們受傷的心靈。
琳姐打來電話,說,「秦瑜,麥老板為了他的小情人齊悅組了一個局。要咱們借著這個熱度,拍一部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戲。」
我翻了個白眼,「我不去,讓他們炒了我唄。」
琳姐急了,「你鬧啥啊!剛剛老板娘找我說,讓你必須上。」
我皺眉,「她都被綠成大蛤蟆了,不急著轉移資產,摻和我的事幹嘛。」
琳姐也很納悶,「我也不知道,不過老板娘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什麽話。」
「她知道你是當年的小道姑。」
5.
麥氏文化坐落在京市寸土千金的地段。
整棟樓設計成六個棱角,外人笑稱那些空出來的角適合租給大學生。
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棟樓是我師父為了壓住地段的煞氣。特意在六個角落,埋下幾枚五帝銅錢。
麥氏文化這棟高樓大廈一共有十八層。
最上面的兩層建了一個古代建築。
從外面來看就像是空中閣樓,美輪美奐。
其實他們不知道裏面貼滿了符箓。
像是要鎮壓不得了的大妖。
老板娘辦公室在八樓。
漂亮女秘書倒了一杯紅茶,茶香四溢。
老板娘坐在我對面。
光看外表,外人會覺得老板娘只有三十多歲。
我捧著熱氣騰騰的杯子,看著窗外薄霧給玻璃蒙上一層磨砂質感,口裏的茶香滲入心肺。
「好茶。」
老板娘瞇著眼笑,「看來我沒賭錯,你和你師父口味一樣,都喜歡這茶。」
我放下茶杯,「您怎麽知道我是當年的小道姑?」
「猜的。」
老板娘擡起手指了指眼睛,「小姑娘,我看人很準的。」
「麥石生那個蠢貨和我打賭,說誰要是先找到當年的福星小道姑,誰就要從麥氏文化高層裏結束去。」
「他沒長眼睛的選擇齊悅那個掃把星,拿著一個掃把星說是福星,你說搞笑不搞笑?齊悅翹嘴尖鼻,一點福氣都沒有,像什麽福星。」
說罷,老板娘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眼神裏皆是欣賞。
「可你鼻頭圓潤,福德宮豐厚。額頭圓潤飽滿,太陽穴不凹陷,一看就是有福長相。」
我沒想到老板娘還會看面相,不過她說得沒有錯。
齊悅長得不像是能享福的人。
而我從小到大聽慣,別人誇我長得有福氣的話。
話說回來,麥老板選擇齊悅,是真的把她當小三包養嗎?
如果麥老板認為齊悅就是自己的幹媽。
還要和幹媽混成情人。
這,我還是趕緊跑路吧。
老板娘勾唇一笑,「你這丫頭在想什麽?」
我尬笑,「沒什麽沒什麽。」
老板娘摸著下巴,像是想到些什麽,「那部劇你得去參加,我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搓一搓麥石生的銳氣。真以為這些年公司越做越大,都是自己的功勞。」
「唉,要是他知道,這些功勞都是你這個幹媽的。」
「他會不會氣死哈哈哈。」
我弱弱地舉起手,「我可以不去參加嗎?」
在老板娘探究的目光下。
我捏著衣角,顫顫巍巍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其實,我想回老家相親。你也知道的,我都到這個年紀了,再不結婚真不合適。」
老板娘無語,「你一個小道姑要回老家結婚?」
「你不是無父無母嗎?」
我撓撓頭,「這理由我是從網上看的,他們辭職都說回老家結婚。」
老板娘更無語了。
將一張黑卡拍在桌面上。
「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勤儉節約,把自己掙來的錢都捐給山村裏的孩子。」
「這筆錢你拿著,那部戲是麥石生組局,隨便演一下。反正你口碑已經很差了,多加一條演技差也沒關系。就當散散心咯,這部劇拍完後,你拿著這筆錢離開麥氏文化。」
最後我在黑卡神秘的光輝下,欣然接受這一道任務。
別誤會,我早已把錢財視為身外之物。
我只是看山區的孩子太可憐。
多為他們掙幾所學校罷了。
6。
下了車,我摘下墨鏡,看到這附近的環境傻眼了。
一個破舊陰森的歐式建築坐落在懸崖上方,面朝連綿不絕地青山綠木,後面背靠懸崖大海。
這風水,這格局。
狗來了都得搖頭。
我師父來了都得回去搬救兵。
這裏面要是沒有三五只鬼物,我跟齊悅姓。
紅衣厲鬼來了這裏,都得磕個頭再走。
鬼分三種類別,一是人死後由怨氣化成最低階的鬼。
這類靠著磁場和環境氛圍,成為各大影視裏的top。
其實這類鬼是最容易被道士收服。
第二種,就是鬼物。
人死後魂魄附在某種物品修行得到一定成果。
一只鬼物可以殺百人,紅衣厲鬼都是它圈養的養殖雞。
第三種,也就是百年難遇的鬼怪。
從天地還是荒蕪的時候,與眾神一起誕生於人間。
一只鬼怪皆能殺神。
更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了。
那都不夠這位大爺塞塞牙縫。
我微微瞇起眼,拿出手機,給老板娘打去電話。
錢可以再掙。
但是命只有一條。
7.
導演指揮工作人員擺好貢品後。
讓我們一群演員去做開機儀式。
我看過劇本,是這部戲的女二號。
但我的站位被設定成鑲邊,還不如劇本裏飾演女主仆人的女五號地位高。
導演說了很多沒用的話,聽得我直打哈欠。
最後他才意猶未盡地拿著三根香,插進貢品前的香爐裏。
男主南乘風緊隨其後。
之後便是穿了件小白裙的齊悅,手裏掐著三根香。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她剛插下沒多久,只見一陣狂風大作,香燃成兩短一長。
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怕兩短一長。
「靠,瞇眼睛了。」我雙手拼命地揉著眼睛,試圖要將眼裏的沙子給擦掉。
開機現場黃沙漫天,海水重重地拍擊礁石。
這一切都顯得不是很吉利。
有工作人員還聽到女鬼飽含怨恨的嗚咽聲。
「嗚嗚嗚,這裏不會真的像傳聞裏的一樣鬧鬼吧。」
「真的假的,你別嚇我啊。我還不知道這裏鬧鬼呢。」
「本地人都知道這棟酒樓裏鬧鬼,死過不少人。有一些太離奇的被壓了下去,有一些都上了電視呢。」
幾個年紀小的群演,一聽工作人員這麽說,都被嚇哭了。
「導演,我們不拍了,我們要回家啊!」
導演臉色很難看,瞪了那幾個嘴碎的人,又換上和藹和親的面容對幾個群演說,「你們放心吧,我們劇組選好這個地方的時候,特意找清海大師看過風水了。」
「這裏沒什麽事,怕出事的話,咱們也可以先簽上合約。」
一個小時後就要開機了。
這群群演離開後,就很難再找新的群演。
那群小女生都是大學生兼職,沒見過人心險惡。一聽導演保證她們不會出事,她們就咬咬牙繼續拍。
「導演你該不會是在騙人吧,清海大師不是去泰國旅遊了嗎?他什麽時候來看過這個劇組選址。」
導演最討厭有人拆自己台,轉過頭厲聲罵人,「誰他媽在我面前胡說八道。」
齊悅瞟見我雙眼通紅,捂唇嬌笑,「哎呦,導演你小點聲。秦瑜又接觸不到清海大師,估計是聽著哪個行銷號說的吧。」
「你瞧瞧都把人家給嚇哭了。」
導演一臉不耐煩,「哭你媽呢,就會拿著行銷號說的亂七八糟的話當真諦。」
女三站在齊悅身邊,對我冷嘲熱諷,「就是說現在還有鄉巴佬相信行銷號啊?秦瑜,行銷號說你給金主生了三個女兒,就是為了拼兒子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我冷著臉,上下打量著女三,「不過你是誰,現在娛樂圈很缺人嗎?都能收你這種人造人。」
女三氣得怒目圓睜,「我這是原裝的好吧。你長得醜不要說別人,多看看你有沒有努力做小臉操行嗎?」
我看著女三嚴麗茹肩膀兩邊各坐一個小鬼,兩條腿又各抱一只。
她的印堂發黑,臉頰凹陷。
一看就知道最近有大災。
齊悅勾唇一笑,「導演找清海大師來選地址的時候,我可是在現場親自把關的。秦瑜,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管好嘴,別亂說。」
現場其他人對我指指點點,都在誇齊悅真帥。
我偏偏不是個忍氣吞聲的軟包子,直接掏出手機,給小老頭打去影片電話。
鈴聲響了一陣。
導演一言難盡地看我一眼,「現在有不少記者,少在這裏丟人現眼。」
我更氣了。
不知道待一會兒是誰丟人現眼。
沒過多久,手機鈴聲戛然而止。
我把手機遞給導演,不是認識清海道長嗎?
讓他看看清楚,這是不是清海本人。
海邊訊號不好,影片接通後。
小老頭穿著花襯衫大褲衩,對著鏡頭對著耶。
「看看爺爺寶刀不老,有不少外國美女要老頭子我vx呢!」
導演楞住了,「這,這——」
齊悅翻了個白眼,「齊悅,我們在說清海道長,你讓我們看你爺爺算什麽一回事。」
嚴麗茹在旁邊陰陽怪氣,「就是說嘛,這老頭子一看就很猥瑣,跟你一樣上不了台面。」
導演一聽嚴麗茹的話,頓時氣得要打她,「賤人,閉嘴!青海道長也是你能評價的?!」
導演的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他們都沒想到,我能搖來青海道長這種重量級的玄學大師。
要是他知道我是青海道長唯一的關門弟子,估計得跪下來給我磕個頭,賠個罪。
齊悅臉色陰沈,閉上嘴不說話。
我笑嘻嘻地問她,「怎麽不說話了?突然就變內向了?」
齊悅狠狠地瞪我一眼。
有人忍不住調侃道,「真沒想到齊悅女神會撒謊。」
齊悅的臉色更難看了。
8.
導演堅持要在這裏拍電影。
只因這是上面領導要求的,自己只是一個委托導演,說話不算數。
他知道我是青海道長的徒弟,一臉豬肝色地問我這裏是不是真的不正常。
我故作深沈地點頭,「是很不正常,給我轉款三千萬,我保你安然無恙。」
導演捏著衣角扭扭捏捏,「我的錢都在我老婆那裏。」
我伸出手比了個數,「三百萬。」
導演拉長語調,「嗯~不嘛~大師你行行好,二十萬行不行。」
我閉上眼,「三十萬,不能再少了。」
導演立馬歡快地給我轉賬。
然後我從兜裏拿出一個護身符,「這個可以保你一命,好好收著。」
「今後在劇組見了我規矩點。畢竟這個符箓在我師父那裏,一張最少也得這個數。」
導演看著我比出的數碼,對我肅然起敬。
裝完逼後,我找到那群女大學生。
那幾個人知道我風評很差,十分懷疑我要讓她們去幹壞事。
我扶額嘆氣,並從懷裏掏出幾張給導演的符箓。
「你們剛才也聽到那些工作人員說的話。」
「這裏確實有些問題。但是有我在,問題不大。」
「這些符箓看你們是學生,平時一千元一張,給你們打個骨折價,一百一張保平安不虧!」
那群女學生看到我手裏朱砂黃紙書寫的符箓,一個個瞪著好奇的大眼睛。
給我打了款後,還誇我一句,「你人還怪好的嘞。」
我拍拍胸脯,「要是碰見鬼,你們就報上我的名字,保準他們離你們三尺之遠。」
在女大學生們清澈又愚蠢的目光中。
劇組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9.
有個工作人員失蹤了。
導演握緊我給他的符箓,叫幾個人到處找找。
結果是,大家哪裏都找遍了。
就是沒發現人去了哪裏。
我感覺到一股詭異的視線直勾勾地看向我,擡起頭的那一刻,看到不遠處的酒店二樓視窗,一個白影一閃而過。
我掐指一算,「人就在酒店二樓202號房。」
齊悅站出來指責我,「大家都很忙,你能不能別發神經啊。」
本來大家就害怕酒店裏的那些傳聞。
一個個都被嚇得跟個鵪鶉一樣,沒有一個人敢去看。
還是剛才那幾個大學生,被導演以去一次加一百的福利騙去的。
我一看就知道,樓上有三只鬼物,正對樓下眾人虎視眈眈。
那幾個小姑娘,不被攝魂,就是會被奪取肉身。
畢竟收了她們一百來塊,要是不保護好她們人身安全,內心實屬過意不去。
我舉起手,「我跟著他們一起去吧。」
齊悅白了我一眼,「真會出風頭。」
「要是你跟著也出事,這不是給我們添麻煩嘛。」
我直接回懟道,「那你他媽跟我一起去,一張嘴整天叭叭叭,太閑的話找個廠子和大媽一起用嘴嗑瓜子。」
齊悅閉上嘴了。
她不敢去。
10.
酒店前面鋪了好大一層黃土,正門掛著一個生銹的鎖。
齊悅冷笑,「這灰上沒個腳印,鎖又沒開,你真會裝。」
嚴麗茹跟風,「就是說嘛,要是人真在樓上,我叫你奶奶跟你姓。」
我把香奶奶的包丟在嚴麗茹懷裏,「孫女,幫奶奶收好包!」
「你!」
導演拿著鑰匙顫顫巍巍地開啟鎖後,立馬躲進人群中央。
酒店大門無風自開,門軸生銹發出尖銳刺耳的龍吟聲。外面陽光明媚,裏面黑得就像是籠罩著一層黑霧。
我和三個女生剛走進去,門就被人關上。
外面傳來導演怒喝聲,「齊悅你發瘋啊!關門幹嘛。」
齊悅不可一世地笑道,「秦瑜不是要裝逼嗎?我看看我突然關門,會不會把她給嚇到。」
我低頭看著擠在懷裏的三個女孩,無奈地嘆了聲氣,「沒事,有我保護你們——」
「靠,這門怎麽打不開了!」
「是不是你力氣太小了,我試試?」
「見鬼了,這門真打不開了。」
我聽到一聲細弱的哭泣聲,拽住我手的女孩子,眼睛紅彤彤地,「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們啊。」
她真是怕極了。
聲音都帶著微弱的顫音。
我走在最前面,把後背留給她們。
我們四個人踩在木質樓梯,腳下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感覺下一秒樓梯就會斷裂。
雙馬尾女生說,「我聽說這家酒店死了個女生。」
學生頭女生訝異一聲,「你怎麽知道。」
雙馬尾洋洋自得,「我很喜歡看鬼故事,幾年前在論壇看到有人講這家酒店。」
另一個中分頭女生問道,「那你快給我講講,這家酒店都發生過什麽。」
我也被她們勾起好奇心。
大學生就是除了人心險惡外,什麽都知道。
跟本百科全書一樣。
雙馬尾故意把聲音裝作很深沈的樣子,「傳聞,第一個女生被相戀三年的男友劈腿,一時間想不開。她不知道從哪裏說,在午時時分鬼門大開的時候。」
「在鏡子前放上一顆紅蘋果,白蠟燭燃盡後,把蘋果吃掉。」
「就會有冤死的鬼來找你,滿足你一個願望。」
就在我聽得起勁的時候,聽到中分頭嗤笑一聲,「放什麽狗屁,把冤死的鬼招上來,滿足你的願望?」
雙馬尾不服氣,「那你說,那個惡鬼會不會滿足女生的願望?」
我們已經上了二樓,二樓比一樓更黑。
這裏有鬼物,影響一切磁場。
就連手機也用不了。
中分頭咳嗽一聲,娓娓道來,「據我所知,那個女生招上來的是一只吊死鬼。聽說是這個酒店老板的情婦,被拋棄後,用別人的身份證來這裏開了一間房,然後吊死在裏面。」
「等到酒店服務員收房,看到她吊死在水晶燈上,嚇得他立馬打電話報警。」
「那個女的死的太慘了,把路過的一個學生妹給嚇死了。」
雙馬尾聽完後,長嘆一聲,「你說說這,害人又害己。最後還把那個無辜女孩子害死了。」
我有夜盲癥,一到黑天就看不清一米之內有什麽東西。
我瞇起眼睛,將整個身體貼在房門上,伸手去摸門牌猜字。
走廊進去後的右邊第一間房,我摸出來門牌號應該是208。
這三個女生在講鬼事,講著講著都不害怕了。
年輕人真好。
我又跑到走廊左邊,第一間房是209。
我知道了,202應該是右邊最裏面的房間。
我正想跟她們說這個好訊息的時候,卻看到一束刺眼的光。
雙馬尾手裏拿著火柴和蠟燭,暈黃的燭光將我們三個人包圍在裏面。
學生頭在埋怨她,「你有火柴和蠟燭,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
雙馬尾一楞,而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這不是才想起來有嗎?」
我心想有光就好辦了。
卻不成想,看到雙馬尾五官開始慢慢地流出黑血。
我將其他倆人護在身後,「靠,她吃核廢水變異了?」
雙馬尾擡起頭,脖子一直往後。
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頭顱垂在胸部,對我們裂開嘴露出裏面密密麻麻的牙齒。
「啊——」
「鬼啊!我的媽,快跑啊!」
11.
我們三個人遭受重大驚嚇,急裏忙慌地跑到三樓。
隨便找了一間房間,把房門一關。
我靠在門上喘氣,兩條腿累得直打哆嗦。
「你們三個不是一起的?」
「你們會不會變異?」
學生妹要哭不哭,「不是啊,我們三個是在片場才認識的。」
我瞇起眼睛,「真的?」
學生頭柔弱無助地抱住自己,「那個女生手裏正好有火柴和蠟燭,和她講的這裏的鬼故事貼合了。她她她會不會就是——」
「誒,中分頭你怎麽不說話啊。」
中分頭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一直低著頭,兩邊的頭發蓋住臉。
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學生頭推了她一把。
忽然,中分頭的頭掉在地上,越滾越遠。
而她的脖子緊隨著腦袋,越拉越長。
學生頭捂住嘴尖叫一聲。
我們二人跑到樓梯口,碰見頂著一臉血的雙馬尾。
我上前踢了她一腳,「滾一邊去!」
我拉著學生頭一路狂奔,到一樓大廳裏,使勁地晃著門。
「你們快開門啊,裏面鬧鬼了!」
導演一聽也很著急,「那你把他們都給收了啊。」
這番話聽得我想罵人,「難道你不用農具就可以把地耕了嗎!」
身後傳來陰深深地鬼笑聲。
我和學生頭一回頭,看到能用脖子晾衣服的長脖鬼,以及往外吐血到能洗地的血屍。
我拉住學生頭被嚇得失溫的手,「我發現二樓右邊最裏面的房間門是開著的,我們進去後,從窗戶跳出去。」
學生頭點點頭,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
12.
門外,有人拿著一張演員登記表,雙手顫顫巍巍地遞給導演。
「導演,咱們劇組沒有這三個女生啊。」
其他人都不敢說話,默默地離這個酒店三十米遠。
導演倒吸一口涼氣,忽然想到些什麽。
叫人找來手機,百度查一查這家酒店死過多少個人。
「三個女生!一個離奇死亡,一個吊死的,還有一個被吊死的屍體給嚇死的!」
工作人員捂住嘴,一臉著急,「怎麽辦啊導演,秦瑜跟三個鬼在裏面不會有事吧。」
齊悅好像才想到什麽,連忙拿出手機,手指快速地在上面操作。
「靠,怎麽打不了字!」
手機像是受到磁場影響,無論她怎麽操作,都無法打出一個字。
她擡起頭,看向酒店二樓最右邊的房間,顰蹙眉頭緊咬著手指。
「希望別出事啊!」
13.
酒店二樓最後一個房間,一個長得有些姿色的女生,無聊又焦急地看著手機。
「怎麽這裏面不能用手機啊?」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還有女人尖叫的刺耳聲音。
她嘴角閃過一絲嘲弄,將一早準備好的頭套戴上。
看著鏡子裏倒映出她慘白的臉,以及嘴巴能張到地面的義肢,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這道具做的怪牛逼。」
不多一會兒,房門被兩個女孩撞開。
她們沒有看到屋子裏面還有一個‘鬼’,便急裏忙慌的把門給關上。
我推開擋在面前礙事的人,徑直走到在樓下看到開著的視窗。
整棟酒樓的窗戶都被磚頭封鎖的嚴嚴實實,只有二樓這一間是沒被封鎖。
我拉開窗戶,看到外面那群混蛋坐上車,準備要離開的畫面。
氣得我對他們大聲呼叫。
可惜我的聲音被海風刮去另一邊。
無奈之下,我看到二樓窗戶下,有一排鋼筋鑲嵌在墻壁裏。
順著這些鋼筋,也能下。
我剛轉過頭,就聽到學生頭一聲尖叫。
一個下巴托在地面的鬼擦拳磨掌地要收拾學生頭。
學生頭哭哭啼啼地跑到我身後,「有鬼啊!我好害怕!」
「那兩個人,一個是半夜吃蘋果的女生,另一個是吊死鬼。」
我接上她的話,「還有一個是被嚇得,對吧。」
學生頭頭如搗蒜,「對對對!她就是被嚇死的鬼!」
那只鬼站在我們面前,一臉困惑地摘下頭套,「你說,外面有鬼?」
他撓了撓頭,「齊悅沒給我講,這家酒店還有其他的演員啊。」
學生頭不敢置信,咬著嘴唇,「她就是鬼!」
她拉住我的胳膊,想讓我相信她,「怎麽辦啊,這裏都是鬼。」
「我們反正也出不去了。」
說著,她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要不,我們一起死在這裏吧。」
我點頭贊同,「大家一起變成鬼,見了面看看誰會尷尬。」
學生頭一楞,沒想到我會這麽說。
「你不怕?」
我擡起握住的手,十指相握的中間閃爍著金光。
學生頭面色大駭,想要奮力掙脫我的束縛。
我對楞在一邊的女生大喊,「把房門給我開啟!」
那個女生整個人被嚇傻了,乖乖地把門給開啟。
開啟的那一瞬間,就被門外長脖鬼和血屍驚悚的樣子給嚇暈了過去。
我眼疾手快,一邊拽住嚇死鬼不讓她跑。
一邊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符箓,咬破空著的左手食指,在空中急速畫好一個符咒。
「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隨著話音剛落,空氣中像是有幾道光氣,迅速地插進三只鬼的體內。
嚇死鬼哭唧唧地抱住我的大腿,「大師,求求你饒過我們吧。」
我招招手,眼睛朝下面看了眼。
嚇死鬼四腳朝天趴在地上,心甘情願地當我小板凳。
這三只鬼都知道我是有真才實幹的道士,這才收起嚇唬普通人的把戲。
吊死鬼和血屍十分乖巧地跪在我面前。
我擡起手看著做好的美甲斷了一根,強忍住心頭的疼痛,對她們問道,「你們混進劇組的目的是什麽?」
吊死鬼眼裏閃爍著怨恨的光芒,「我要麥石生的命!」
我瞳孔一震,「難道這家酒店的老板是麥石生?」
吊死鬼點頭,「是他!」
我問血屍,「你被吊死鬼害死,你心裏沒有怨氣?」
血屍嘆氣,「其實是我在自殺,吊死鬼勸我不要自殺。可是她能力不夠,沒辦法阻止我。其實她也很可憐,我想幫她。」
嚇死鬼點頭,「我從小就有心臟病,被嚇死也不是她的錯。」
我看著吊死鬼,「十幾年麥石生公司發生的案子和你有沒有關系。」
吊死鬼搖頭,「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死的,應該和我沒有關系。」
我看著這幾只鬼,心裏有些惋惜。大好年華下,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實在是愚蠢。
更何況死後窩在亂七八糟磁場混亂的酒店舊址,每天看著海岸線發呆外,什麽都做不了。
勉為其難,我將她們魂魄收在玉佩裏。
等我找到師父把她們給超度了。
14.
警察接到電話,說這裏的門沒辦法開啟。
等他們拿著各種撬門工具,站在酒店大樓外面的時候。
門自己開啟了。
齊悅發現手機不再受磁場影響,連忙給躲在酒店嚇唬秦瑜的演員打影片電話。
警察們拿著手電筒,每間房間地毯式搜尋。
終於在202號房間,找到已經暈厥過去的秦瑜和另一個演員。
醫院裏,嚇唬秦瑜的演員一醒來就瘋了。
正好外面有很多記者想要報道這件事。
那人一醒來後,偽裝成病人的記者拿起微型攝影機,沖進病房拍下她發瘋的畫面。
影片裏,女人瘋瘋癲癲的講述都是齊悅給自己錢去害秦瑜。
卻沒想到她真的看到鬼了。
這個影片一發到網上瞬間發酵,被齊悅粉絲打壓很久的路人翻身,拿著影片去找齊悅粉絲對峙。
可是齊悅粉絲嘴巴很硬。
硬是說都是秦瑜害她們小天使齊悅的。
齊悅看到網上清一水罵自己的影片,嚇得洗幹凈澡,又穿上新買的性感內衣。
當她打聽訊息,聽說麥石生在這家會所休息後。悄悄地趁他洗澡的時候,將自己包裹在被子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沒有見麥石生洗完澡出來。
沒過多久,她拉開洗手間的門。
看到一幕讓她永生難忘的畫面。
洗手間的血水淌到她的腳邊,齊悅聞到難聞的腥臭,哇地一聲嘔在了麥石生的屍體上。
麥石生像是看到什麽驚悚畫面,張大嘴巴,裏面空蕩蕩。舌頭像是被什麽東西拔掉,眼球落在腳下,兩個黑洞直勾勾地看著齊悅。
等警察接到報警電話,發現齊悅縮在角落裏哭著說不是自己。
可是麥石生死亡現場,只有齊悅一個人有出入的痕跡。
麥氏文化的老板娘當著記者的面,咬死是齊悅這個狐貍精勾搭害死了麥石生。
很快,在輿論和老板娘的推波助瀾下。
齊悅被判無期徒刑。
15.
離開公司前,我去找老板娘告別。
老板娘沒有說話,笑瞇瞇地看著我。
從桌兜裏掏出一個平板,裏面正在播放我放下手機後,將與麥石生作為契約的玉鐲摔碎的影片
當時,我按插在會所的線人告訴我。
齊悅已經進入麥石生的房間。
我知道只要我毀掉契約,麥石生一定會慘死。
可是齊悅讓我真的很不爽,這筆仇我一定要報。
所以我選擇讓齊悅做這個替罪羔羊。
師父那裏,我會跟他解釋。是齊悅害死了麥石生,玉鐲是麥石生死後自我銷毀的。
我大驚,「你在監視我??」
老板娘慢悠悠地開口,「要是你師父看到你這麽做,會不會把你逐出師門?」
我眼裏瞬間蓄滿淚水,可憐兮兮地握住老板娘的手。
希望她可以讓這件事得到圓滿的解決。
條件是,今後老板娘有用到我的地方。
我都會滿足她。
老板娘摸著我的臉,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秦瑜,你是真的好乖。我怎麽舍得會傷害你呢。」
走出公司後,日光落在我的身上,給我打上一層柔和的暉光。
我回過頭,看了眼麥氏文化的大樓。
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玉佩裏傳來吊死鬼的贊嘆聲,「你這一招借刀殺人真妙,只要老板娘介入狗東西的因果,你師父就查不出來這件事和你有關系。」
我撫摸著脖頸上的玉佩,「裝白癡裝了十年,多少也裝累了。」
「他們想拿我獻祭給麥石生續命,笑死,真以為我是白癡嗎?」
說到這裏,我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我的人生真諦,只有我利用別人,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利用我。
他們以為我是一只好操縱的莬絲花。
卻不知道莬絲花借著柔弱身軀攀延直上。
等待發育成熟後,像一只巨蟒纏繞到嘴的美食。
再將一直依靠的大樹給纏死。
到底誰是誰的獵物。
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