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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超甜的小甜文可以看?

2024-03-31娛樂

「愉歲」完結

做了周時序兩年秘書之後,他突然向我表白了。

次日,曖昧物件的花送到公司前台,還被老板看到了,抓馬。

怎麽辦?完全不敢直視老板的眼睛。

1

閨蜜顧景告訴我江琛有女朋友的時候,我還在抱著手機舔他。

聊天記錄的最後一條訊息是我給他發的「晚安」。

一陣正在輸入中之後,江琛的訊息進來,也是這兩個字,晚安。

我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面對我的懷疑,顧景直接給我甩過來一張圖。

江琛發的朋友圈。

配文是「願歲歲年年,皆是今朝」。

我火速的點開江琛的朋友圈,他的上一條朋友圈還停留在兩天前他發的夜景圖。

我隨口說了一句「今天晚上的月亮真漂亮」。

江琛就拍了照片,發了朋友圈。

還配文「真的很漂亮」。

我當時一度認為,江琛也是喜歡我的,拿下他只是時間問題。

額,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過,官宣就官宣,還遮蔽我。

有這個必要?

顧景一如既往的說著紮心的話,「愉愉,你被當備胎了。」

我踏馬了,還真是。

「不過,你有沒有覺得他女朋友好像在哪裏見過?」

顧景將江琛發的幾張圖給我發過來。

這不就是我公司新來的那個高學歷設計師白歡?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公司跟江琛對接的設計師就是她。

好家夥,還是被撬墻角的。

更不舒服了。

我給江琛發訊息「你有女朋友了?」

那邊輸入了好久,最後問我「你怎麽知道的?」

我回「呵呵。」

新世紀啦,大清亡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我還沒有個知道他是不是單身的權利了?

過了很久,手機震了一下,是江琛的訊息「早點睡吧!」

我關上聊天界面,沒再理他。

我本來想直接把他拉黑的,但想了想,畢竟算是公司的甲方,還是留了一份體面。

江琛是一個話劇社的造型指導老師,負責話劇社的服裝。

而我所在的公司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設計公司。

五個月前開始跟江琛合作,簽的合約是一年。

我也是那個時候認識他,開始追他的。

第二天到了公司我就加上了白歡的微信。

「白設計師,你男朋友還挺帥!」

白歡羞澀的笑了笑,「還行吧,趙秘,你叫我小白就行。」

我打量了她一番,白裙子,齊耳短發,長相不算驚艷,但貴在青春靚麗。

以她的學歷,應該比我還要大上幾歲。

大概是家裏一直保護的很好,整個人看起來陽光開朗又單純。

行吧,輸給她,我認。

「小白,誰追的誰啊?」

白歡進公司還不到兩個月,都還沒轉正,我已經給狗頭老板當了兩年的秘書了,叫她一聲小白,還真不算拖大。

白歡一陣不好意思,最後羞紅了臉道,「他追的我。」

阿西吧,這孫子,真把老娘當猴耍了。

江琛,你給我等著,等年底合約一到期,老娘一定好好招呼招呼你祖宗十八代。

我好言好語的,你還真拿我當冤大頭。

2

只是別說到年底了,才過了一個月就出事了。

起初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在公司的職責就是傳達狗頭老板的任務,負責安排狗頭老板的行程...

總之一句話,全方位無死角的把狗頭老板伺候舒服了,就是我的工作。

我的工作跟公司大部份職員都沒什麽交集,是以我跟公司的大部份人並不熟。

公司的設計部主管任茜是我少數關系好的一個,因為對下屬要求極高,素有「鐵娘子」的稱呼。

是的,她在公司的人緣也不怎麽好。

所以她黑著臉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連任茜都知道了,恐怕公司已經全都知道了。

我人麻了,家人們。

這叫什麽事啊?

我招誰惹誰了?

自從知道江琛有女朋友之後,這些天,我沒有主動給他發過任何一條訊息。

就算是有工作上的事情,也是中間隔了好幾個人傳達給我,我又傳達給狗頭老板的。

倒是江琛,偶爾會給我發訊息,有工作上的,也有生活上的。

工作上的,我回的簡直不要太客氣。

生活上的,我一概不理。

就在昨天半夜,江琛還給我發了一條極其曖昧的語音。

「阿愉,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一如既往的,我只當沒看到。

越想越氣,索性拿起手機,開啟朋友圈。

「家人們,誰懂啊?遇到個渣男就算了,還送了個綠茶。」

配圖是一張聊天記錄,時間是半年前。

我問江琛,「你有沒有女朋友?」

他答,「我單身。」

我又問,「那我喜歡你合法吧?」

他答,「合情合法。」

我把江琛的頭像打了馬賽克,很心機的留下了四個邊角。

好讓人能看的出來那是他。

嗯?

這難道不是默許嗎?

是個人都會覺得他是在默許我追他吧?

他但凡拒絕我,我二十歲大好年華的五個月,也不至於餵了狗呀!

顧景火速評論,「沒見過這麽冤的大冤種!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茜陰陽怪氣,「怎麽會這樣,跟我聽說的不太一樣啊!」

公司的同事陸陸續續在下面吃瓜。

我刷著評論,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全黑頭像。

不太確定,我再看看。

備註「狗頭老板」。

狗頭老板:上班時間玩手機?

任茜火速刪了那條陰陽怪氣的評論,其他的同事也默默刪了吃瓜評論。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怎麽發個朋友圈都能被發現摸魚了呢?

我那悶棍一樣只會壓榨人的狗頭老板,明明不刷朋友圈的呀!

嗚嗚嗚嗚嗚...

我哭死。

十幾條評論最後只剩三條,一條顧景的,一條狗頭老板的,還有一條是江琛的。

江琛:阿愉,怎麽回事?

聽聽,多麽關切的語氣!多麽急切的問候!

如果忽略他拿我當備胎,外加他有女朋友,並且他的這條評論,他女朋友能看見。

我,不感動,不敢動。

這條朋友圈,刪不刪呀?

正當我糾結的時候,辦公室裏一陣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阿愉,你來一下。」

我放下手機,屁顛屁顛就進去了。

畢竟我做了周時序兩年的秘書,連周時序自己都誇過我業務能力不錯。

「許霞明天晚宴要用的禮服你盯一下,看還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這次晚宴是公司提高知名度的好機會,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另外,訂兩張機票,我後天要去巴黎參加伊莎的秋季新款釋出會,你跟我一起去。」

「告訴大家,今天晚上九點開會。」

我在旁邊一一記下。

記完了,想擡頭看他有沒有其他的安排,毫無預兆的撞進了周時序那雙黑色的瞳孔裏。

我和他皆是一驚,大概是他剛才的評論,我一時有些不自在。

「咳咳,都記下來。」

我率先敗下陣來,低下了頭。

周時序細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在辦公桌上,「你跟了我多久了?」

我瞬時瞪大了眼睛。

這話可不能亂講哦,我是秘書,正兒八經那種。

當然,我慫,這話我可不敢說。

「兩年了。」

周時序點點頭,漂亮的下頜線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我原以為他要或直接或委婉的批評我,上班時間不要玩手機。

一般資本家想要指出什麽問題都是這樣的。

但我怎麽也沒想到,周時序整個人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我立馬狗腿,「中國好老板!簡直完美!」

一邊說,我還一邊豎起了大拇指,實則心裏一頭霧水。

他突然問到,「你什麽時候追的江琛?」

話題轉的太快,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我...半年前,公司剛開始和他有合作開始。」

我心虛到了極點,完全沒有發現周時序晦暗深邃的神情。

片刻之後,周時序修長的手指重新落在電腦上,目不轉睛盯著螢幕道,「去辦吧。」

我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是我認識的周時序。

鐵血無情的工作機器。

3

周時序的母親是我高中時的班主任李慧。

所以算起來,我很早就知道他。

我上高一時,他讀大三。

臨近寒假的時候,他來學校找李老師,我曾遠遠的看到過他。

他站在光中,一顰一笑都是儒雅,自信又耀眼。

我想,能夠進入大學的人就是這個樣子。

他就是我最想活成的樣子。

再後來,我還遠遠地見過他幾次,不過都沒什麽交集。

高考完之後,我因為家裏原因,沒讀大學。

趙老師知道後,就把我介紹給周時序當他的秘書。

我在公司裏一待就是兩年。

剛進公司的時候,公司還在創業初期。

只有零星幾個員工,算作我和周時序在內,公司一共有八個人。

人手不夠,我幾乎是什麽活都幹,學了不少東西。

後來公司步入正軌,我只需負責周時序的日程。

輕松了不少,薪金卻翻了幾番。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不在了,爺爺一個人吃了不知道多少苦才把我和弟弟養大。

高二那年,爺爺生病了,家裏沒了收入。

如果不是李老師,我連高中都讀不完。

爺爺看病要花錢,弟弟趙允凡比我小三歲,成績一直很好。

我想,我和弟弟總要有一個人繼續讀下去。

家裏缺錢,要不然我也不會考上了大學卻沒有去上。

腦海裏把從認識周時序之後發生的事回憶了一遍。

最後安心確認,我絕對沒有做過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

晚宴很成功,許霞穿著金色的禮服,恰到好處的妝容,格外出彩。

「翡戀」因此小小出圈了一把。

我得了一筆獎金,跟著周時序坐上了飛巴黎的飛機。

從前我們出差,都是坐商務艙。

我想著公司越來越好,咬咬牙給周時序買了個頭等艙,我自己還是商務艙。

本想著周時序高興,結果周時序卻更不高興了,黑著一張臉,活像別人欠他八百萬。

我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心裏感慨,秘書難當呀!

等我攢夠了錢,絕對要換工作!

「伊莎」新季度的釋出會,來的人很多,周時序的位置在一個拐角的後排。

實在算不上什麽好位置。

可是我沒想到,即便是這樣的位置,開場前卻被換掉了。

工作人員十分「禮貌」把我和周時序帶出來會場,承諾我們下一個季度的新品釋出會一定會邀請「翡戀」。

周時序一句話都沒說,我卻知道他生氣了。

我們都很生氣,也都知道生氣並沒有什麽用。

晚上十點半,我帶著周時序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法餐廳。

吃著並不合口的鵝肝和法式魚卷。

我說,「真不知道法國人吃這些東西,怎麽有靈感設計?」

周時序緊皺的眉頭忽的舒展開,倏然笑了。

我松了一口氣,我哄人的方式實在拙劣,幸好周時序好哄。

可我給人打雞血的本事確是一絕。

「在周老板的帶領下,『翡戀』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說不定到下個季度,我們還不稀罕來了呢!」

周時序輕笑著搖搖頭,恢復了一貫的冷峻。

我默默觀察著他的神情,他的眉頭再沒蹙起過。

我們在巴黎呆了三天,走的時候兩個人都坐的商務艙。

身在其中,每個人都牟足了勁往前沖。

沒有人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也許是成功,也許是失敗,但迎接大多數人的都會是平庸。

我那時自然不會想到,我在巴黎時隨口吹的一句牛,會成真。

一周後,許霞受邀國際電影節,再次把禮服交給了「翡戀」。

實體店、網店,「翡戀」都開了很多家。

因為禮服的受眾小,周時序還設計了很多休閑套裝。

許霞是我們的老顧客,「翡戀」剛成立時,她還只是個小模特。

兩年過去,她已經是影視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周時序幾乎是沒日沒夜地設計這套禮服。

我接手了公司的大小事宜。

往常都是如此,公司裏的老員工見怪不怪。

人事部的人事變更安排交到我手上,我直接代周時序簽了字。

我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麽好報告的?

我越是不想打擾周時序,越是事與願違。

白歡實習期到了,並沒有被錄用。

她一口咬定是我公報私仇,在公司樓下蹲了幾天鬧到了周時序面前。

周時序尚不靈動的大腦運轉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白歡是誰。

白歡更氣急敗壞,「趙秘書就是氣我搶了他的男朋友,公報私仇,寧願錄用一個庸才,也不錄用我。」

周時序終於記起,他用右手輕揉眉心,恍悟道,「她呀!」

可白歡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見周時序道,「多留一個月幹嘛?」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歡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她蠢。

她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覺得周時序會為了她,責怪我?

盡管周時序在我這兒,一直都是狗頭老板,壓榨員工。

可有一點,我從沒存疑,朝夕相處的兩年,我們之間的信任。

4

白歡的事,我辦事不力,罰了半個月的薪金。

周時序依舊全心地投入禮服的制作。

我帶著銷售部的人輪番上陣,簽下來好幾個合約。

有一個是江琛牽線的。

我一直都知道他家境不錯,可是我沒想到已經好到讓當紅小鮮肉賣他人情。

這麽個香餑餑到了眼前,自然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當天晚上,我就拿到了合約。

生怕他第二天反悔。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江琛也不會無緣無故幫我,只是我這個人,清醒的狠。

看到南墻,我就知道要回頭了。

真要撞得頭破血流,可沒有人會給我療傷。

是以江琛說要追我的時候,我就直接了當地告訴他,「你沒有機會了。」

可是江琛不信,隨他去吧。

他既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吃到了苦頭也就放手了。

他和白歡的事,我沒問。

總之,我和江琛到底不是戀人關系。

說到底,那時候白歡不算是插足。

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打算做什麽,是她汙蔑我,我才出手為自己辯駁。

至於沒有錄取她,實在是自身能力問題,我只是在方案上簽了個字。

江琛的花第六次送到公司時,被出關的周時序碰到了。

他看完上面的賀卡,轉身將一束木棉花扔進了垃圾桶。

公司裏不少人都看到了,悄悄告訴我。

還不忘叮囑我讓我保密。

晚上周時序照常先將我送回家,公司沒有司機,周時序嫌棄我開車不穩,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周時序開車,我坐副駕。

車裏的燈光將他映襯得面如冠玉,我一時出了神。

車停下來,我還真盯著他的側臉出神,絲毫不覺。

直到他側身傾向我,雙手捧著我的臉,在我嘴角落下來一個吻。

我一下回過神,用手擦拭我的唇角。

周時序有些生氣,再次傾身過來。

這一次,他加深了這個吻,忘情地廝磨。

最後輕咬我的下唇,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他的手依然覆在我臉上,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聲音低啞道,「現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我大概,也許,不是很知道?

我慣會揣摩周時序的心情。

可我只是秘書,他心裏想什麽,我怎麽會知道?

於是我實誠地搖搖頭。

周時序被我氣笑了,低沈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想你做我女朋友,你肯不肯?」

我的聰明才智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他這是,在追我?

從認識他開始,他就是我的老板。

兩年來,我把他當做夥伴、戰友,唯獨沒有想過他想和我處朋友。

是以我久久沒能回答他的問題。

萬幸周時序並沒有急著要一個答案。

即便如此,第二天見到他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江琛的木棉花依舊送到公司前台。

被我拒收了。

也許我就是慫,老板直勾勾盯著,我真的不敢啊!

這一天下來,我哪裏都覺得不舒服,渾身不自在。

好在臨近電影節,「翡戀」很快忙了起來。

工作繁重,我終於有機會逃避。

周時序閉關一個月做的禮服,讓人移不開眼睛。

藍綠色的禮服,左腰鏤空設計,肩帶從左肩掛上脖子,露出大半個右肩。

上身以木棉花做點綴,裙身搖曳著極地,但卻並不繁重。

看到這件禮服的第一眼,「生命力」映入腦海,揮之不去。

這件禮服本是按照許霞的尺寸做的,完全不需要調整。

電影節當晚,許霞走完紅毯,這件禮服就上了熱搜。

「許霞木棉花禮服」

「許霞與翡戀的相知相伴」

公司內部辦了一個小小的慶功宴。

喝酒之後感性,我不自覺的哭了出來。

終於,熬出來了。

我哭的稀裏嘩啦,擡眼就看到了坐在我左側的周時序,此刻他柔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見過許多周時序的神色,有生氣,有嚴肅,有駁斥...

唯獨沒有一刻是此刻的柔和。

恍惚間我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問題:周時序他或許有點喜歡我?

只是他的喜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5

慶功宴結束,我和周時序乘一輛車。

相比於我的緊張,周時序十分淡然。

他還安慰我道,「不用緊張,我只是覺得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不然恐怕這份感情真的來不及說出口。」

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我和他的感情。

誠然,這個給我機會,帶著我一路披荊斬棘的男人,我十分欽佩。

只是,突然打破了以往的相處模式,讓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將我的想法悉數告訴周時序,他像是早就猜到一般,絲毫不驚訝。

他說,「沒關系,道阻且長。」

楞了片刻,我突然笑了出來。

我發現,對於他的回應,我也是不驚訝的。

就好像我知道的周時序,他就應該是這樣,對待自己喜歡的事,他永遠有耐心。

也許,我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了解他。

短暫的上升期之後,「翡戀」迎來了寒冬。

江琛牽線介紹的小鮮肉顧聽煜走完紅毯之後,過敏了,起了滿身的紅疹。

他把一起歸因於當天穿的衣服,也就是「翡戀」的新品男裝。

轉瞬之間,「翡戀」跌到了谷底。

大批顧聽煜的粉絲沖擊著公司營運的賬號,很快,她們的電話打進了周時序的私人手機。

公司很快開了緊急會議,我們首先要搞清楚的,是顧聽煜身上的癥狀到底是不是禮服問題?

如果是禮服問題,「翡戀」應該也會承擔責任。

可如果不是,也不能受人誣陷。

核實過服裝廠,最終確認,除了與顧聽煜團隊確認過的材質之外,沒有任何可能會引發他過敏的成分。

「翡戀」是被顧聽煜拉出來擋槍了。

現在的局面來看,他很成功。

我給江琛打了個電話,「現在公司已經確認,顧聽煜的癥狀,絕對不會是禮服的問題。」

「現在我們聯系不上他的團隊,想問你能不能幫忙聯系一下?」

情理之中,江琛拒絕了。

他是中間人,牽線搭橋,合約達成,後續如何與他就沒有關系了。

如果他沒有落井下石的話。

「阿愉,你現在了解到的都是周時序告訴你的,你有沒有想過,他根本就是在騙你。」

「他就是想推卸責任,他根本就不可信!」

我再也聽不下去,「江琛,比起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我當然更相信他。」

江琛還想說什麽,我卻不想聽了,掛掉了電話。

眼看馬上要晚上十點,公司裏還有許多同事在加班。

我買了一些宵夜,夾帶私貨訂了一份晚飯。

周時序從外面回來就一頭紮進辦公室,他到現在還沒吃過晚飯。

從我敲門進去,周時序幾乎一直低著頭。

我把外賣端到他左手邊,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我又將飯盒拆開,敲了敲桌子。

周時序擡起頭,我迅速將他面前的檔推開,將飯盒推到他面前。

他才心不在焉地扒了幾口飯。

「叮」,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是白歡的訊息。

「我手裏有『顧聽煜』的小道訊息。」

我當即回復他,「我要,你提條件。」

6

掛掉江琛電話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這一次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事故。

大概率也無法用傳統方法解決。

我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人際關系,打聽顧聽煜真正的病因。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他越想隱藏,就越說明這件事有貓膩。

白歡約我出來聊。

次日上午九點,我在「翡戀」樓下的咖啡館見到了她。

她幾乎沒變,嬌俏的面容,嬌小的身材,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怎麽變。

我說,「我沒想到你會主動聯系我。」

這是實話,自從上次她找周時序鬧過之後,我就沒有見過她。

聊天方式沒刪,一是我完全把這件事忘了,二是我沒有刪人的習慣。

白歡說,她當時混了頭了,「愛情這東西,有時候讓人找不著北。」

「其實看到你朋友圈的時候,我就應該清醒了,只是我不相信,江琛會是這樣的人。」

我眼皮一跳,要說緣分二字奇妙。

「還真是巧了,顧聽煜這單,就是江琛介紹來的。」

白歡扯了個笑,「那他怎麽說?」

我說,「還能說什麽?他還能管這個爛攤子?」

閑聊幾句之後,我直接開門見山。

「如果你手裏的訊息真的能幫到『翡戀』」,我咬了咬牙,「二十萬。」

這只是個保底價,要是真的有價值,別說二十萬,再有個二十萬也得給。

公司在,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白歡卻搖搖頭到,「我不要錢,實不相瞞,我家裏條件不錯的。我手裏有『顧聽煜』的訊息,也是因為家裏的關系。」

她拿出一個U槽,推到我面前,自顧自的喝起了咖啡。

她說,「我不是想幫『翡戀』,我是想幫你。我人生中的二十幾年,幾乎很少對人有像之前對你那樣的惡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總之但凡與你有關,我都會不自覺地臆想你的缺點。」

「這算做,我的歉意。」

饒是我做好了心理準備,我還是被U槽裏的東西驚到了。

這是一份診斷報告。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患者:顧聽煜」

「癥狀:梅毒疹。」

什麽歉意?

白歡簡直是我的天使!

我飛快地回到了公司,小跑著敲門,將U槽敲在周時序的辦公桌上。

他在看到診斷的一瞬間,眉心舒展開來。

當天傍晚,在聯系了無數次顧聽煜的工作團隊仍然沒有取得聯系之後。

我把這份診斷單高價賣給了一個狗仔。

沒辦法,幾萬粉絲的狗仔都比顧聽煜的團隊回訊息快。

晚上八點鐘,顧聽煜的粉絲大面積脫粉,他沒有出來回應。

八點半,許霞站出來為「翡戀」發聲。

九點鐘,開始陸續有人為自己的魯莽來到公司的社交賬號下道歉。

當然,大部份人選擇沈默。

九點半,顧聽煜不斷有大粉開始跑路,他仍然沒有出來回應。

九點四十五,我接到了江琛的電話,他說他不應該武斷地判斷這件事。

我逐個回復,表示包容和原諒。

從拿到U槽的那一刻起,這件事的結果就已經決定了。

真正幫到「翡戀」的,只有給我U槽的人。

至於後面的善意,終究只是善意。

我並不會去排斥這些善意,可是我也不會去感謝它們。

也許是江琛放棄了,也許是他有了新的追求目標。

總之,那天之後,我幾乎再也沒收到他的訊息。

顧聽煜雖然塌房了,但到底並沒有犯罪,只是軟封殺。

令人費解的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一部份粉絲。

「翡戀」打了一場翻身仗,公司市值直接翻了一倍。

許霞借著熱度,與公司簽了個長期合約,行銷了一波「相伴情」「頂峰相見情」。

我把五十萬拿到白歡面前時,她並不驚訝。

鋪天蓋地的新聞,她早知道我把U槽裏的東西賣了。

我把錢給她,她也沒有推辭。

我說,「麻煩解決了,這些不是我該拿的。」

離開的時候,我問她要不要重新去「翡戀」上班,我記得她還沒有工作。

她斟酌片刻,同意了。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我知道以白歡的家境,想幫她找一份合適的工作並不難。

可白歡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工作,只能說明她對於之前的工作還沒有完全放下。

「翡戀」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實在是有吸重力。

我笑道,「歡迎你明天來公司上班,沒有實習期。」

我象征性地告訴周時序,又給人事部交代過,流程就算是齊全。

值得高興的是,我又漲薪金嘍!

周五那天,我請假帶爺爺去醫院檢查。

周時序非要跟著去,說一個人忙不過來,給我們當司機。

忙前忙後一上午之後,他又開車去學校接趙允凡。

晚上吃飯的時候,爺爺有意提到他,「小周這人,真是不錯呢!」

「人好,對你好,又是你老師的孩子,知根知底的。」

我勾起嘴角,「是還不錯,看他表現唄!」

正文完

周時序番外

我和阿愉結婚的第三年,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

是個男孩,叫周延。

我媽笑的合不攏嘴,恨不得天天陪在孩子身邊。

出院之後,我幹脆把周延交給她帶了。

她退休了有時間,也有經驗,我和阿愉樂得清閑。

阿愉總是問我,我是什麽時候對她動心的。

我總是不肯說。

她總以為她高考完來公司的時候,是我們第一次認識。

其實我早就知道她。

我媽,阿愉的班主任,李女士,總是提到她。

「趙允愉這次又考了第五名,都沒什麽時間學習,成績還這麽穩定。」

「小愉這孩子天份那麽好,真就這麽退學太可惜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讓小愉堅持下來!」

起初我並沒有在意,成績好,能有我好?

後來我放寒假,在學校裏等李女士,第一次見到了周允愉。

她的面容逐漸清晰,直至她站在我對面。

我看著這個面前比我矮一頭,嬌小玲瓏的女孩。

她的身影與李女士口中的身影無限重合,最後完全交疊。

那一刻,她在我眼裏發光。

雖然我們不認識,可我聽了三年她的故事,她也在我心裏住了三年。

她高考成績出來之後,李女士再一次為她惋惜。

我說,「她年級那麽小,不好找工作吧?」

李女士沈思片刻,打量著我,「你公司不是還在招人嗎?我的學生,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面無表情,「周末可以來面試一下試試看。」

李女士滿意地走了,可不能讓她知道我打這丫頭的主意。

我比這丫頭大六歲,李女士不同意怎麽辦?

秘書的電話打過來,「老板,伊莎的新品釋出會想請您過去參展。」

我又一次想起了難吃的鵝肝,「不去。」

「完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