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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那種不過腦子的爆笑沙雕文推薦?

2023-01-19娛樂

【已完結,全文免費放心看】

我是個貴妃,我最近攤上點事兒。

狗皇帝下旨鎮壓叛亂,朝臣諫言說妖妃不死,叛亂難清。

都說自古文死諫,武死戰。

這群莽夫倒好,拿我死諫。

1

我是個貴妃,一個三千寵愛在一身的貴妃。

訊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在小花園裏進行我最拿手的活動——吃喝玩樂。

宮女姐姐們負責你追我趕地玩。

我負責吃吃喝喝看著她們傻樂。

來報信的小宮女說,那群莽夫烏泱泱跪在禦書房外,趕都趕不走。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狗皇帝嘎了。

「妖妃不死,恐難穩定軍心,軍心潰散,不戰而敗……」

小宮女學的有鼻子有眼,下一秒怒目圓睜,聲音粗獷了八個度:

「軍心啊——皇上!」

說著屁股朝天往地上一拜,「臣等懇請陛下賜死妖妃,以彰聖明!!!」

屁!

二百個人不到的叛亂,難平他奶奶個腿兒啊!

2

我是個貴妃,一個無所事事的貴妃。

但我最近攤上事兒了。

相信你們也聽說了,我被一群莽夫拿命死諫了。

拿我的命。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後宮人才雕零,狗皇帝只愛我這顆獨苗苗這點子破事兒。

沒辦法,本宮魅力太大。

只是這群武夫沒什麽文化。

他們一句「妖妃禍水」,皇帝一句「立我為後」等著。

他們一句「皇嗣雕零」,皇帝一句「朕不能生」等著。

他們……

他們沈默了。

什麽?你問那群巧舌如簧的文官幹什麽吃的?

哦,上次死諫抽簽,抽到的是文官。

狗皇帝直接大手一揮,讓他們自己回家死去了。

3

我是個貴妃,但最近我有點失寵的架勢。

自從鬧了禦書房那事,狗皇帝已經足足三天不曾踏入後宮了。

眾所周知,後宮=我。

換句話說,狗皇帝已經三天沒來找我了。

三天!

足足三天!!!

「——皇上!」

「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啊皇上!」

我趴在地上撒潑打滾演得正興起,宮女大紅慌張的要來扶我:

「娘娘……」

「不要扶!」

我果斷拒絕,故作堅強地從地上爬起來。

「沒有愛情的女人,就像一盤散沙……嗚嗚我要碎掉了……」

然後轉身,和狗皇帝來了個面對面。

「……」

我又絲滑地跪下。

對面的人捏著門框咬牙切齒,「章盼盼!你想怎麽碎?」

我怎麽碎不知道。

但我知道,狗皇帝的牙肯定比我先碎。

……

狗皇帝來了。

狗皇帝又走了。

揮了揮龍袍,帶起了一地的灰。

連他最喜歡的小太監都沒帶走。

公公急得直跳腳:

「娘娘啊!皇上他還沒死呢!您……您著什麽急啊!」

「哎呀!」公公直接給了自己一嘴巴子,「老奴這個嘴啊!」

我緩緩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綠啊。」

公公不跳了,「娘娘,奴才叫達律。」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都一樣都一樣——大綠啊,走的時候,記得掃一下地上的灰。」

「……」

大綠也走了。

灰也帶走了。

「娘娘,」大紅欲言又止,「您就這麽把皇上氣走了?」

「沒事兒,氣不了兩天就回來了。」

……

沒回來。

我好像真的要失寵了。

距離狗皇帝被我氣走才過去了兩天。

宮裏就已經有傳言說「貴妃無狀,擾怒聖駕」,緊接著演變成了「貴妃發癲,不能見人」。

狗皇帝成功地從這場流言中隱身了。

我懷疑謠言就是他傳的。

我有證據。

據另一個傳言說,昨晚狗皇帝在禦膳房買醉,抱著掌膳師傅祖傳的大肘子哭訴命苦。

好不容易娶個媳婦卻時常發癲,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不過沒關系。

因為宮裏很快又有傳言說:

皇上在禦膳房對一肥美女子一見鐘情,互訴衷腸到半夜,並且想把她封為肘妃。

嗯,我傳的。

或許,這就是愛吧。

你有你的流言,我有我的蜚語。

但狗男人還是要象征性哄一下的。

因此,我托人給皇帝送去一封書信,承德宮眾人傳閱看完無不動容。

信中言辭切切的說明了我對他的愛意和思念,並且最後以退為進寫道:

[陛下若聽信流言,不若一條白綾賜死臣妾。]

最後大綠公公派人送來的紙條上只有四個字:

「白綾價貴。」

忒!無情的臭男人!

「娘娘,您說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看見狗皇帝送來的紙條,大紅嚇夠嗆。

生怕哪天皇上一個不開心真的賜我一條白綾。

想多了。

都說了白綾價貴,狗皇帝這摳摳搜搜的,怎會舍得。

我尋思不來就不來吧,正好樂得清靜。

還是那句話,再氣兩天就回來了。

4

大意了。

只回來一半。

人回來了,腦子沒回來。

狗皇帝摔傻了!

事情還要說回兩天前。

狗皇帝確實按照我對他的了解,只氣了兩天。

結果來找我的時候,他腦子一抽非得穿過禦花園走小路,然後匆忙中腳一滑摔到了腦袋,昏迷了整整兩天。

據說這傻子昏過去前最後一句話是「別告訴貴妃」。

於是這兩天我就被瞞得死死的。

我說這次怎麽多氣了兩天,還以為他氣性漸長。

沒想到是一摔,摔成了個二傻子!

不僅傻,還摔失憶了。

這二傻子忘了我。

他什麽都記得,記得自己是皇上,記得朝堂上的一切。

連丞相家的貝貝都記著!

哦,貝貝是丞相養的狗,跟親兒子似的。

前朝的狗都記得,不記得後宮。

眾所周知,後宮=我。

也就是說這狗東西獨獨不記得我。

很好。

你老婆沒了。

太醫說按照狗皇帝現在的精神狀態還不太穩定。

「皇上他現在,靜若稚童,動如猛虎。」

轉譯一下就是:

在弱智和精神病之間切換。

我聽完很高興。

終於咱也能翻身把歌唱。

趁他病,要他命。

狗皇帝派人來通報說要來我宮裏。

大紅得知訊息很擔心。

弱智還好說。

就怕來的是個精神病。

「你就是貴妃?」

「若是。」

「?」

大紅跪在地上拼命地給我使眼色。

可惜。

我天生弱視。

看見弱智就目不能視。

「大膽!見到朕還不行禮?」

我敷衍地給他行了個禮。

這人仍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宮裏就是這麽教你規矩的?」

我深呼了口氣,克制、克制。

他只是個精神病。

精神病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偏這狗東西還伸出手指指著我,「你這潑婦——!」

我啪一拍桌子:「蕭桁!!」

對方「呲溜」一下跪到了地上:

「我錯了。」

「……」

有什麽東西碎了。

不單單是桌子。

可能還有我的愛情。

大紅大綠配合熟練地把桌子擡下去。

只剩下狗皇帝呆楞在那裏。

「你……」

「你這女人恐怖如斯!」

「朕、朕該死的喜歡。」

「……你先從地上起來。」

「朕不累,朕先跪一會兒。」

我一個眼刀子甩過去。

他吭哧吭哧爬起來,艱難地往凳子挪動。

「朕突然有些累了……朕先坐一會兒。」

狗皇帝努力把自己縮成了一朵蘑菇。

「朕、朕剛剛仔細想了一下,」

他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我。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倒也不必、太過於講規矩……」

「朕、朕改天再來看你!」

5

狗皇帝大概是想跑出承德宮的。

結果出門前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

換成了四驅。

有些生物記吃不記打。

本來以為他會消停兩天。

誰知第三天晚上就來了。

我正睡得慘不忍睹,被他硬生生搖了起來。

「你最好有事!」

「愛妃睡得真……難看啊。」

「?」

我正要給他一巴掌,突然清醒過來。

等等!

這神態……這語氣……

我試圖變成夾子:「皇上!您、您醒啦?」

「哼。」

我涼了半截。

不是,這畫本子裏男主摔到腦子也好這麽快嗎?

好在他沒有繼續算賬的意思,推了推我:

「讓一讓。」

我狗腿地給他騰了大半邊床,還不忘幫他把被子蓋上。

「你也躺下,」他閉著眼拍了拍床,「咱倆聊聊。」

我大氣不敢出地躺在旁邊,小心翼翼拽了拽被子。

……拽不動。

這狗東西壓得死死的!

淪陷吧。

我的意中人是個狗東西,我知道終有一天,他會乘著月色來搶我被子。

「朕現在只是……」他想了想詞,「穩定了,但是記憶還沒恢復。」

轉譯轉譯:

現在不傻了,但還失憶。

「朕今日上朝,有大臣提出要朕擴充後宮,你怎麽看?」

「你先把被子分我點兒。」

「……」

蕭桁輕擡了下外側身子,我眼疾手快地把被子一抽!

抽猛了。

狗皇帝被我卷了過來,側著身體和我緊貼緊。

他緩緩睜開眼睛盯了我一會,伸出胳膊把我圈在了懷裏。

謔。

這熟悉的溫度。

這熟悉的胸肌。

耳邊傳來有力地心跳聲。

我的心也跟著微微跳了下。

「這件事你怎麽看?」

心不跳了。

我在他懷裏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閉上眼:

「我看不見。」

「……」

我心說我還能怎麽看。

這種壓力哪是嬌滴滴的我能扛的?

能扛你就扛。

不能抗就算。

反正我不抗。

任憑狗皇帝盯著我的目光有如實質,我始終閉著眼睛裝睡。

直到寅時他悄悄起來去上朝。

我才睜開眼睛。

怎麽辦。

我覺得我好像真的要失寵了。

6

失寵是不可能失寵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失寵。

蕭桁要封我做皇後啦!

不知道蕭桁究竟跟丞相達成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

第二天上朝,這老頭就提出建議立我為後。

甚至不惜喪心病狂地誇我「蕙質蘭心、德才兼備」。

滿朝愕然,群臣反對。

蕭桁全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直接大手一揮,樂呵呵地下了旨。

來傳訊息的大綠都快笑裂了,甚至有些扭曲。

「娘娘!娘娘!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我剛張了張嘴。

「奴才知道您要問什麽。」

大綠仍舊一臉扭曲。

「皇上還在跟禮部敲定細節,一會兒就過來!」

我其實是想說。

你別笑了,我害怕。

狗皇帝確實一會兒就過來了。

估計是覺得自己辦大事了,腰桿硬了,底氣足了。

走路也帶風了。

「盼盼,朕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做皇後!」

「哦。」

「朕決定今晚就在這兒睡。」

「你哪天晚上不在這睡?」

「睡葷的。」

「……」

沒眼看。

「你們都下去吧,」狗皇帝叉著腰朝大紅擺擺手,「朕和盼盼說會兒話。」

大紅臨出門前轉頭看著我:

「娘娘,那湯還喝嗎?」

「喝,你快去。」

「湯?什麽湯?」狗皇帝眼神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你背著我偷偷吃好的?」

我沒接話。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大紅進來擱下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蕭桁看著桌子上的藥,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你病了?」

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這是避子湯。」

「避子湯?!」

他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為什麽要喝避子湯?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你不想和我生孩子嗎?」

我半點不帶猶豫:「不想。」

他瞬間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語氣不可置信:

「為什麽?」

「我怕疼。」

聽罷他突然松了口氣,仿佛做了某種決定:

「那、那我們睡素的吧,喝多了對你身體不好。」

「給你喝的。」

話音剛落,他一把端起三兩口灌了下去。

喝完壯誌豪情地一抹嘴,「睡葷的!」

大紅人看傻了。

我也傻了。

「沒了?」

「昂!」

「核呢?」

「什麽核?」

「……蜜餞的核。」

他瞪著倆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我。

「你嫌這藥苦,所以讓我在碗底給你放塊小蜜餞,喝到最後再把蜜餞吃掉。」

我看著他一臉的清澈愚蠢,「你說這叫先苦後甜……叫驚喜。」

「。」

「……傳太醫吧。」

最後我倆葷的素的都沒睡成。

太醫擔心吞下去的果核劃破腸胃,各種化核促消化的湯藥灌下去,折騰到天亮。

這頓葷後來狗皇帝還是補上了。

再然後,吃到了肉的男人……

呵。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雞飛狗跳地過下去。

直到狗皇帝突然帶進宮一個女子。

7

得到訊息的當晚,我提起劍就殺去了養心殿。

「蕭桁!」

我不管不顧地在前面沖,大綠在後邊幫我提著劍追。

養心殿的門猝不及防開啟,我一頭沖進了來人懷裏。

好軟。

不是!

我猛地退開擡起頭。

好看。

還軟。

我直截了當給了自己一嘴巴子。

讓你下流!

「噗——」

「盼盼!」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你幹什麽?」蕭桁快步沖過來捧起我的臉,「都打紅了。」

「貴妃娘娘真有意思。」

「謝謝……你咧(也)……唔……真軟……別揉了!」

我一揮開啟蕭桁的手,提起劍就砍。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很軟的姐姐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砍了他就不能砍我了哦。」

「盼盼你聽我解釋!」

「我聽你個大呲花——」

我追著蕭桁往屋裏砍,大綠和軟姐姐貼心的給我們關上了門。

直到我砍累了坐桌子旁大喘著氣。

蕭桁才敢小心翼翼地向我挪了兩步。

我瞥了他一眼。

「喝口水歇歇……」他走上前把水塞到我手裏,「聽我給你解釋。」

「你解!」

「她哥是將軍。」

我瞬間扭頭看向他,這次是真的想砍死他。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我不想再聽,起身打算離開。

他一把抱起我就往榻上走。

我開始對他又打又踢。

……我開始咬。

……我咬也咬累了。

這狗男人硌牙。

我認命的被他圈在懷裏。

「鎮遠將軍知道吧?梁靖,就一直在邊關守著,前幾天剛回京那個。」

「梁嘉是他妹妹。」

我試圖轉動我的小腦瓜思考。

「所以你是想把梁嘉留在宮裏,做人質?」

「唔,」他語氣揶揄,「若是。」

「……」

這狗男人心眼真小!

「是朕要和梁嘉聯手做戲,卸了梁靖手上的兵權。」

「為什麽?」我表示不解,「梁靖不是她哥嗎?」

「因為她想自己當將軍。」

「?」

這令人羨慕的手足之情。

「她哥現在以為梁嘉一心要留在宮裏當妃子,朕不過是順水推舟。」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看他是要兵權還是妹妹了。」

我被他弄得有點癢:

「那萬一梁靖要兵權呢?」

「不會,」他似乎很有把握,「梁嘉跟他哥……沒什麽血緣關系,梁嘉是梁靖撿的。」

我聽得雲裏霧裏,更癢得忍不住想躲。

「撿的不是才更可能要兵權嗎?」

「這裏面的事比較復雜,」他摟著我不讓我躲,「總之只要梁靖一交兵權,梁嘉就會帶著他滾回邊關去。」

「可你剛剛不是說梁嘉想當將軍?」

「對,梁嘉的意思是,讓梁靖做副的,封她當正的。」

「……」

這該死的令人羨慕的手足之情!

「朕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兄妹倆打仗一個比一個猛。」

狗東西繼續得寸進尺,對著我猛吸了一口。

變態!

「配合她做場戲而已,還能把兵權收回來……」

又吸!

「之後就讓他們就回邊關老老實實守著,誰也礙不著他倆……」

還吸!還吸!

「不過朕的盼盼剛剛可真厲害……啊!」

我實在忍無可忍,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地上的人對我露出了一臉癡漢笑:

「嘿嘿……消氣了?」

「沒有!」

我梗著脖子死不承認,「今晚我要跟梁嘉睡。」

狗皇帝一噎。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我的臉上。

嘿嘿,漂亮姐姐,我來了!

8

自從梁嘉入宮,狗皇帝就被我拋在了腦後。

畢竟誰會不喜歡漂亮姐姐呢?

而且真的好軟。

我就是下流。

無所謂,我要真實做自己。

唯一的受害者大概就是狗皇帝。

他都快開始不想要兵權了。

梁靖依然很沈得住氣。

梁嘉說,這變態生性多疑,估計是還不信。

我說不信沒關系,加把火。

幹脆讓蕭桁直接封梁嘉當妃子。

「不行!」

梁嘉反應比狗皇帝還大:

「我可是要當將軍的!真入了後宮我還怎麽脫身?」

「沒說這妃子一定叫梁嘉,」我開始哄勸,「隨便安個身份封你為妃,到時候假死出宮,你又是清清白白的梁大將軍!」

梁嘉表情有些松動。

我再接再厲:

「這樣你的真實身份,天知地知咱仨知,你哥也知,不就夠了?」

說完我看了倆人一眼,「不然咱們投票表決一下,我同意。」

「好!」梁嘉爽快點頭,「俺也同意!」

於是我示意一直在旁邊當背景板的狗皇帝:

「擬旨吧……你這是什麽眼神?」

像是被踹了一腳的路邊的狗。

「封什麽?」

「妃子啊!至於封號……」我想了想,「就封為肘妃吧!」

「?」

「哪個肘?」

倆人齊齊看向我。

我繼續對著梁嘉哄勸:

「這不重要,只是個封號而已。」

「況且你不在京城不了解,這個肘妃是有一定背景依據的,可信度更高!」

「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末了再加上一句:

「我能騙你嗎?」

梁嘉直點頭:「那必然不能!」

狗皇帝就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我,最後不情不願下了旨。

旨下得很快。

梁靖兵權交的也很快。

肘妃只能死得更快。

上午梁靖交完兵權,下午肘妃就不小心暴斃了。

這兄妹倆是連夜走的。

本來狗皇帝還打算給這兄妹倆人踐行。

也是沒這個機會。

9

我曾是個貴妃,三千寵愛集一身的貴妃。

現在是一名皇後。

人前端著人後發瘋的皇後。

自將軍兄妹倆走後,日子又恢復了從前的雞飛狗跳

——哦不,風平浪靜。

除了狗皇帝還是沒恢復記憶,一切都很好。

就連前朝最近都沒什麽人罵我了。

別說,還有點不習慣。

我不認為自己是矯情。

我這是犯賤。

沒事。

賤不犯我,我去犯它。

於是我挑了個陽光晴朗的好日子。

給自己整了個我見猶憐的妝。

果然男人都吃這套。

狗皇帝眼睛都直了。

「皇上……嗚嗚嗚臣妾委屈……」

我一個虎撲趴到狗皇帝身上,哐哐給了他兩拳。

「愛妃——咳咳……愛妃你怎麽了?」

「嗚嗚……他們、他們都不喜歡臣妾嗚嗚……」

「朕喜歡咳咳、朕最喜歡盼盼了……」

狗皇帝想要替我擦眼淚,我死死拿手擋著臉堅決不給他機會。

廢話。

旱地打雷。

給他機會我就得沒。

於是他小心百般嘗試,我堅持嚴防死守。

「他們天天罵臣妾——說我、說臣妾禍害……」

「他們欺負我娘家沒人為官撐腰嗚嗚——」

我不知不覺帶入了情緒:

「你們都欺負、欺負我沒人撐腰——」

「欺負我沒有娘家……我本來、本來是可以有家人的嗚嗚……」

我心說壞了,入戲了。

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顛三倒四哭了些什麽。

只知道眼淚放開閘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越哭越委屈。

蕭桁突然就楞在了那裏,接著緊緊把我摟住,邊輕輕地拍著我邊哄:

「好好,知道我的盼盼委屈了不哭了啊……」

「誰說你沒人護著?朕護著你,朕就是你的娘家。」

「朕明天上朝就去罵他們!」

「朕給你撐腰。」

「從今天起誰再說我的盼盼一句不好,朕就給他賜白綾!」

「……」

慚愧。

本來是想犯個賤。

一不小心變成了矯情。

再後來,據傳言說。

蕭桁那天上朝發了一場好大的火。

滿朝文武不管有沒有表達過對我的不滿,全都被罵的狗血淋頭。

無一幸免。

事實證明,傳言可信。

因此蕭桁來找我的時候,我很尷尬。

這場罵對那些大臣來說算得上是無妄之災。

畢竟自從我當上皇後,這些朝臣都變得挺老實。

但不可否認的是。

有被爽到。

連帶著狗皇帝也變得看起來更順眼。

一時高興的後果就是,那天蕭桁沒來得及喝避子湯。

事後我倆也忘了。

抱著僥幸過了一段時間後,這崽子還是來了。

蕭桁聽到訊息臉都木了。

最後我還是決定留下。

畢竟真的有個皇位要繼承。

總不能真給他絕了後。

後來知道他恢復記憶的時候,我有很多話想問他:

為什麽那麽容易就接受了我?

為什麽選擇相信我?

為什麽要力排眾議立我為後?

……

他好像一直很懂我。

在沒來得及問出口之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失憶了,不是不愛你了。」

【番外一】

又是我。

那個不怎麽母儀天下的皇後。

之前是個貴妃。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幹脆就介紹一下我的家人吧。

是的,你沒聽錯。

我本來也是可以有娘家的。

狗皇帝登基之初,朝局動蕩,邊關戰亂叠起。

而朝中……無將無用。

除了一個忠武侯。

沒錯,就是我爹。

我爹是侯爺。

顯赫吧?

是不是發現我配狗皇帝綽綽有余?

跑題了——

沒辦法,會帶兵打仗的就一個忠武侯。

能用用,不能用湊合用。

事實證明還是能用。

狗皇帝皇位穩了。

代價是我的父兄三人戰死沙場。

我二哥才 16 歲。

他本來答應要參加我明年的及笄禮的。

沒有馬革裹屍。

因為連成形的屍體都沒留下。

我阿娘是個烈性。

在得到狗皇帝會照顧好我的保證後,追隨我爹去了。

是照顧挺好的。

都照顧到床上去了。

我也曾想過:

如果當時我爹沒站出來會怎樣?

時局動蕩。

我們一家人就茍著、一直茍著。

狗皇帝的位子可能不會這麽安穩。

至於邊關,大概率是會割地賠款。

可轉念又一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我這人雖然沒多高的覺悟,但懂得基本的道理。

我爹他們必須站出來。

我說過的,文死諫,武死戰。

我能接受他們的結局。

因為憑良心說,狗皇帝其實沒讓我受什麽委屈。

他把我照顧的很好。

說到狗皇帝,就不得不提起他那群讓人糟心的大臣。

這些烏紗帽們不喜歡我。

沒關系,我也看不上他們。

丞相除外。

這謀臣武將、三公九卿裏——

若說攘外的是我爹,安內的就是丞相。

因此我對這老頭怎麽也討厭不起來。

我知道丞相不喜歡我

但他也沒罵過我。

連不滿都很少。

我爹若是還活著,說不定還會和他成為朋友。

算了……大概率是冤家。

況且一個喜歡狗狗的老頭,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番外二(狗皇帝視角)】

1

朕是個皇帝。

有一個很愛很愛的貴妃。

之所以沒有封她為皇後,是因為她說自己只想當個貴妃。

當貴妃可以恃寵而驕,皇後就得被迫一直端著。

朕一直覺得這些虛名都無所謂。

她開心就好。

反正朕只會有她一個人。

2

盼盼她每天都沒心沒肺的,還喜歡跟朕上演一些矯情的戲碼。

每次朕都被她氣個半死。

但朕樂意配合。

朕就喜歡看她有恃無恐地跟朕作天作地。

說明她是把朕當成了倚仗。

她心裏有朕。

朝中對盼盼不滿的聲音一直都有。

那群大臣越來越過分,甚至開始拿皇嗣說事。

什麽後繼無人!

朕還年輕,盼盼也還是個孩子。

大不了就過繼。

天天就盯著朕家裏這點子破事兒。

甚至都不算個事!

朕只是愛上一個人,並且只愛這一個人而已。

難道非要有很多女人才能證明朕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嗎?

呸!

他們就是羨慕朕跟盼盼感情好。

3

南方水災,民心躁動,引發了一場二百余人的騷亂。

朕說過一萬次!

這是天災,跟朕的盼盼有什麽關系?

退一萬步講。

這天下就算真的亂了。

那也該怪朕!

怪朕昏庸無能、統治不力。

而不是讓一個女人去頂罪。

這群老學究活了大半輩子,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還有那群莽夫。

居然敢讓朕殺了盼盼。

他們怎麽敢啊?

願意跪就讓他們跪著。

大不了朕給他們哀榮。

不過這也提醒了朕,某些人是該收拾收拾了。

為此朕跟丞相密謀了好幾天——丞相是個好丞相。

只要朕做的是有利於統治的事,丞相都會支持。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他也不喜歡盼盼。

沒關系,朕喜歡就好。

4

朕本來以為,一切都會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

直到朕不小心摔了一跤。

朕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太丟人了」。

於是朕撐著最後一口氣告訴大綠,「別告訴貴妃」。

之後朕就放心暈了過去。

可沒想到這心還是放早了。

朕醒來居然把貴妃忘了!

盼盼她不是一般的貴妃。

她是朕很愛很愛的貴妃。

可朕居然把她忘了?

朕真不要臉。

5

太醫說朕這幾天的狀態可能會不太穩定。

原話是「靜若稚童,動如猛虎」。

朕懷疑太醫是不是在罵朕?

不管了。

朕決定先去看看他們口中那個朕愛得不行的貴妃。

太醫的話不無道理。

習慣也是個好東西。

朕覺醒了一些肢體記憶。

盼盼她不小心拍碎了些東西。

朕有點慌。

朕覺得碎掉的是朕的愛情。

那天朕離開的很狼狽。

是四驅。

朕甚至在離開的路上又摔了一跤。

然後昏迷了兩天。

6

很不幸。

朕這一摔並沒有恢復記憶。

所幸朕醒來之後變得清醒。

朕依然沒有想起盼盼。

但朕想起了朕對她的愛。

這種感覺很神奇。

她在朕面前睡得四仰八叉。

可朕就是知道朕愛她,很愛很愛。

盡管朕腦袋裏沒有與她有關的任何記憶。

朕知道,是朕的記憶說謊了。

而朕的心沒有。

朕今日上朝的時候,又有大臣進諫說要朕擴充後宮。

等等,朕為什麽要說又?

不管了,總之朕有點不開心。

朕只是忘掉了一些事,朕不是摔成了傻子!

他們憑什麽覺得,失憶前朕一直堅持的事,失憶後就會放棄?

朕的堅持一定有朕的理由。

7

朕錯了。

朕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朕拿朝臣的話去試探盼盼的態度。

朕也不知道朕到底是怎麽想的,因為朕沒有和她之間的任何記憶。

朕只能一點點試探地去觸碰她的愛意。

每碰到一點,朕都會竊喜。

可盼盼不開心了。

她沒有說出來。

朕就是知道。

雖然表現得不在意,可朕知道她很不安。

朕很煩。

8

大綠公公說,不若封盼盼為皇後。

朕問他為什麽之前沒有讓她做皇後。

大綠說是因為她不願意。

那現在怎麽就會願意?

大綠又說其實盼盼一直都願意。

聰明如朕。

朕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盼盼的用心。

說幹就幹,朕直接連夜把丞相召進宮。

不出意外,丞相表示反對。

朕想了一下,對丞相說,「貴妃前幾日還跟朕誇貝貝可愛。」

「……」

貝貝是丞相養的狗。

「貴妃還勸朕,說想把貝貝封為禦犬。」

「貴妃娘娘別具慧眼,高才卓識,可母儀天下。」

妥了。

9

第二日上朝,丞相剛一提出來,朕立馬就拿出了準備好的聖旨。

朕一向察納雅言。

反對?哪有反對的聲音?

朕聽不見。

下朝後朕心滿意得,迫不及待去跟盼盼分享這個好訊息。

結果她竟然讓人端來了一碗避子湯!

朕不理解,朕大受震撼。

哦給朕準備的。

那沒事了。

差點以為朕是那種只饞她身子的渣男。

大意了。

沒吃到葷的,反而灌了一肚子苦水下去。

朕都要哭了。

……

吃到了!

嘿嘿……香香……貼貼……

10

鎮遠將軍攜妹回京了。

京都這幾年越來越好,邊關也比較太平,朕特準他們兄妹倆回來看看。

看看他們遠赴蠻荒守來的國。

看看邊關將士用鮮血換來的繁華盛世。

沒想到這兄妹倆可真有意思。

送上門來的兵權,不要白不要。

朕當然信得過他們,但朕也是一名皇帝。

朕不能讓萬千百姓用性命為朕一人的信任買單。

只是沒想到。

朕前腳才放梁嘉進宮,盼盼後腳就殺了過來。

朕被打了。

朕活該。

朕沒有提前跟盼盼打個招呼,盼盼生氣了。

朕本來是想給她個驚喜。

朕以為見到長得好看的姐姐她會開心。

11

她確實開心。

朕不開心了。

朕失寵了。

盼盼總會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

比如提出封梁嘉為「肘妃」。

朕覺得這名字莫名有些親切。

於是朕問了大綠公公,大綠對此諱莫如深。

兵權回收的很快。

那兄妹倆也走的很快。

盼盼也成了朕的皇後。

朕覺得朕的快樂日子就要來了!

12

未曾來。

朕就不明白了。

朕的盼盼那麽可愛活潑心地善良、哪哪兒都好,這群大臣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她!

盼盼跟朕哭的時候,朕的心都碎了。

朕甚至一個激動恢復了記憶。

心更疼了。

更多的是憤怒。

朕放在心尖上都怕玷汙的人,被這麽欺負。

朕殺人的心都有了。

天子一怒,遍及文武。

這群戴烏紗帽的誰都跑不掉!

13

朕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提前打好了草稿。

大清早的,看見這群人朕就來氣!

朕一氣之下把稿子給忘了。

沒關系,朕即興發揮。

醞釀片刻,朕冷冷開口:

「聽說,有人近日又對朕的皇後不滿?」

沒人附和,沒人願意當出頭鳥。

沒關系,朕會自問自答。

「朕招你們來,是輔佐朕治理國家的,不是讓你們天天盯著一個女子挑錯處的。」

「朕知道,」說著朕站了起來,「你們有些人無非是覺得,朕作為一個皇帝,不該專寵一人。」

「那朕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

「朕不只是現在和她伉儷情深,朕還要百年之後與她合寢!」

滿朝靜寂。

朕覺得自己真他令堂的帥氣!

下一個點是什麽來著?

朕卡了。

大綠偷偷地給朕傳遞口型。

哦對,家人!

「還是說你們覺得,皇後沒有顯赫的母家,配不上朕?」

依舊沒人出聲。

沒聲音就是預設。

沒有否定就是肯定。

這群人真是該死啊。

朕生氣地一甩袖子:

「荒謬!」

「朕看失憶的是你們,不是朕!」

「你們是酒足飯飽太久了,忘了你們的安生日子和朕身下這把椅子是怎麽來的了!」

朕越說越氣。

朕感覺要氣炸了!

大綠又給朕遞了個口型,朕瞬間會意:

「你們總看不慣朕驕縱著她——朕願意縱著她,朕必須縱著她!」

「她本來也可以有疼愛她的家人,能有父母護著、能有哥哥縱著……全都是為了朕能安穩做這個皇帝!」

「朕如果對她不好,莫說作為人君,朕甚至都愧作為人!」

……

14

朕那天是氣呼呼地上朝,氣鼓鼓地下朝。

一下朝朕就直奔承德宮。

盼盼應該是已經聽到了小道訊息,她看起來很高興。

朕看她高興也變得高興。

於是一不小心高興過了頭……

不說了。

朕要去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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