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把最帥的朋友介紹來店裏打暑假工。
我本想好好表現，卻不小心被他撞見，我給腹肌男主播刷火箭。
我挽尊道：「這是你的姐夫。」
沒想到當晚男主播宣布有了心上人，要直播表白。
螢幕裏的他，敲響了心上人的房門。與此同時，我的門外傳來一道清純嗓音：
「姐姐開門，我是姐夫。」
1
研究生畢業後，我開了家炸雞店。
同門閨蜜罵我沒有誌向，簡直為師門蒙羞。隨後她反手在我隔壁開了家牛郎店，說是好閨蜜一起飛。
飛不飛我不知道，但她家牛郎很不錯。
吧台邊的調酒師都掛脖圍裙，背後系了一根細繩，看起來一扯就散。
我數了數，圍裙分為橙黃綠藍靛紫，唯獨沒有小紅。
閨蜜解釋說，「小紅是百萬粉絲的男網紅，出場費就頂得上一天的營業額，不常來。現在暑假是旺季，就沒怎麽請他。」
店內座無虛席，與我那靠外賣撐著的炸雞店一比，簡直是天堂與地獄。
我憂愁地向閨蜜虛心討教生意之道。
她故作深沈，沈思半晌，攤手聳肩：
「純屬誤打誤撞。」
回到店裏，看著打遊戲的弟弟，我恨鐵不成鋼，「暑假作業做完了嗎你，就打遊戲。」
他看了看遊戲，又看了看我，張了張嘴又閉上。他默默地放下二郎腿，降低遊戲音量，哀怨道：
「姐，大學生是沒有暑假作業的。」
我眼睛一亮，「你是男大！」
他無奈，「如果您想的話，我也可以是女大。」
我套近乎，「弟，你記不記得小時候答應過姐姐，要把最帥的同學介紹給姐姐？」
他看起來很為難，「姐，這樣不好吧……」
「怎麽不好？」
「你不是在和隔壁抓娃娃店的老鄭搞曖昧嗎？腳踏兩只船，不合適。」
我瞪他，「你又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姐，沒什麽事我就上樓睡覺了。」
我攔住他，「姐又不是那種老牛吃嫩草的人。讓你介紹同學是過來做做暑假工，讓店裏有點兒人氣。」
「姐，大學生很貴的。咱這營收，付不起人家兼職的薪金。」
一個棒槌敲醒夢中人。
我瞬間偃旗息鼓。
晚上我一直盤算如何讓店起死回生。
本想和閨蜜打影片電話，讓她給我參謀參謀。
誰知她秒掛，緊接著又發來訊息，
【別吵，小紅在直播。】
【靠靠靠，今天他戴貓耳朵！】
【你別愁了，睡前看點好的吧，松弛才能想出好點子，松弛才能賺大錢。】
我覺得她說得在理，於是鬼使神差地點進了她發來的連結。
主播只有上半身入鏡，戴著黑色的貓耳朵發箍。沒開美顏沒化妝，戴著一個黑口罩，眼睛漂亮又睿智。
穿的是白襯衫，肩膀上勒了兩根黑色皮帶，很完美地呈現了胸大肌。襯衫最上排的兩個紐扣沒有扣，露出來的皮膚是帶有紋理的嫩白。
他穿成這樣，但是沒有搔首弄姿，而是在……看書。
不怕菩薩身材佳，就怕菩薩有文化。
我心動不已，反手就是三個沖天大火箭，一舉幹到了榜三。
同時附言道：【喉結皮薄陷大，賞！】
閨蜜認得我的賬號，給我發訊息控訴道：
【你公號私用！】
【說什麽呢你，這賬號歸我。裏面的虛擬幣那麽多，打賞美人不是正正好~】
說著，我又是十個大火箭，擠掉了本是榜一的閨蜜。
男主播小紅看書很認真，恍若老僧入定，不像是擺拍。
我放松下來，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的，我仿佛聽見他接了個電話。
說是什麽，「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好的，明天就來」。
我在夢裏咂咂嘴，啃了兩口鮮嫩多汁的大雞腿。
2
第二天起來，我在後院餵雞。
是的，我炸的雞都是自己精心養的。
我弟哼著小曲往我身邊湊，「姐，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什麽驚喜？」
「你馬上就知道了。」
「……」這臭小子。
我沒搭理他。手腳麻溜地打掃衛生，準備食材。一切準備就緒也才八點鐘，這種時間不可能有人吃炸雞。
我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前，在網上刷教程，研究怎麽才能把雞炸得更好吃。
太陽有一些溫度，但不灼熱。
一雙白球鞋停在我的眼前。
我擡頭一看，是個帥小夥。
穿著淺綠白條紋的寬松t恤，搭配黑色工裝長褲。看起來人瘦瘦的，青春感簡直快要溢位來。
頭發是順毛，戴著粗黑框的眼鏡，顯得臉只有巴掌大。
奶奶的，真是奶奶的。
我慈眉善目地招呼道：「小夥子，吃雞嗎？」
「姐姐，我——」
哇哦，他叫我姐姐！
「放心，咱家炸雞，雞是好雞，油是好油！誰吃誰知道！」
我迎著他往店裏坐。
我弟猴似的竄了出來，給人家套上了紅白細格的圍裙。
「姐，這就是我同學李晉笙，來店裏幫忙的。」
這混小子這回還真沒騙我，居然真的是個驚喜。
我強行把呲著的牙花收了回去，矜持道：「你好，我是林北星的姐姐。」
「你別搭理我姐，她死裝。」
我弟胳膊一伸，就要拉人打雙排。
我的新弟弟推開舊弟弟，站起來就接過我手裏的抹布，邊擦桌子邊問還有什麽活。
我以為他只是客氣客氣。
誰曉得我教什麽他學什麽，不出三天就把餵雞、殺雞、裹粉、油炸、打包一系列的流程都學會了。
閨蜜聽說我店裏來了這麽能幹的免費苦力，要來挖墻腳。
她剛出門就和被我扔出去的林北星不期而遇。
我弟這人能屈能伸，很快就在閨蜜那兒喝著小酒摸上了魚，搞得閨蜜隔三岔五給我打電話讓我把這個米蟲領回去。
我才不要呢，弟弟有一個就夠了。
李晉笙眼裏有活兒，手腳勤快，我幾乎把所有炸雞秘訣都教給了他。
我甚至都懷疑他是敵家派來的奸細。
可是我的店之前慘淡成那樣，哪配得上有敵家。
這天，我和他一塊兒洗盤子。
「小笙，林北星那小子是怎麽忽悠你來免費兼職的？」
「他沒忽悠我，是我自己想來的。」
我不信，但沒追問。心裏盤算著這麽好的孩子，等兼職結束的時候一定要給他包一個大紅包。
見我不吱聲，他又說：「是真的，姐姐。小時候我來找林北星玩，你送過我柯曼，還讓我相信光。」
我不記得有這回事，隨口問道，「那你現在更喜歡柯曼，還是更喜歡光呀？」
如果是林北星，這時會說，更喜歡大便。
可沒想到李晉笙脫口而出，「更喜歡姐姐。」
他神色自然，沒有害羞，沒有做什麽油膩的表情。
幹幹凈凈，清清爽爽。
我一楞，只當他是嘴巴甜。
畢竟林北星在青春期之前，也總會抱著我甜甜地說喜歡姐姐。青春期之後則是在作文裏偶爾寫一句，林南星又笨又麻煩，但她是我的家人，我很喜歡她。
然而我逐漸發現……
李晉笙的喜歡，和林狗星的喜歡，好像不太一樣。
他好像是真的喜歡我。
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
這事兒我是怎麽發現的呢。
其實這事兒真的很好發現。
隔壁抓娃娃店的老鄭鄭重其事地來店裏，約我過幾天七夕節去看電影。
向來有禮貌懂分寸的李晉笙帶著拖把桿子，微笑地坐到我身邊，盯了一會兒老鄭，然後扭頭註視著我，說：
「姐姐，我也想去。」
3
李晉笙對老鄭的敵意，其實早就初露端倪。
平時沒客人的時候，我喜歡帶一盒炸雞，去老鄭店裏抓娃娃。
老鄭呢，就直接用鑰匙開啟存幣的櫃子，給我裝滿一桶遊戲幣，讓我暢玩。
小時候沒過的娃娃癮，在老鄭那兒得到了滿足。
可我每回去老鄭店裏，李晉笙都非要跟著一塊兒去。
「姐姐，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陪，也沒有玩過抓娃娃機……」
我心軟帶他一起，但他也不動手抓娃娃，就不遠不近地在我附近轉悠。
有一些鬼鬼祟祟，也有一些正義凜然。
顯得這孩子更可愛了。但再可愛他也是個孩子，我不能真的愛上他啊。
老鄭從兜裏摸出兩張電影票，有些抱歉。
「只有兩張票。」
李晉笙認真地想了想，提出了解決方案。
「這樣，鄭叔。你把票賣給我，我和姐姐一起去。」
老鄭的臉肉眼可見地僵硬了。
我哭笑不得。
「老鄭，別介意。孩子年紀小，嘴上沒個把門的。票呢，你就自個兒留著。」
老鄭註視著我，沈默了一會兒，隨後他扭頭看向李晉笙，意思是讓他回避一下。
李晉笙主動過濾潛台詞，直挺挺地支著拖把在邊上站崗。
「去把拖把放好。」
他不動。
「聽話。」
他一怔，抿著嘴和拖把一起離開了。
從背後看去，像是在偷著樂。
這孩子。
老鄭輕聲喚我，我立即收回視線。
「誒，您說。」
「南星，我也不和你藏著掖著了。我對你什麽心思，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
「老鄭，我——」
「無論如何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把話說完，南星。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研究生，不可能開一輩子的店。但是今後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南星，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摳著桌板。
開始思考該怎麽拒絕。
我一直把他當成好朋友，也沒有像林北星說的那樣和老鄭玩曖昧。
所以現在還是直接說清楚比較好。
沈默中，一道清脆的盤子破裂聲從廚房方向響起。
「……」又整這死出。
李晉笙探頭出來，無辜地說，「對不起姐姐，我會賠的。」
我揚聲對他說，「碎片你先放著別動，待會兒我來處理。」
李晉笙的眼神無比殷切，而老鄭的目光逐漸黯淡下去。
「你倆在處物件嗎？」
我連忙搖頭否定。
「那……他喜歡你？」
「是~的~，我喜歡姐姐。」
李晉笙在廚房門口立定站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原來他是能聽到的啊。
老鄭低頭苦笑，「好的，我知道了。」
啊？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老鄭起身準備離開，我和他一塊兒站起來，伸手攔住他。
余光瞥見李晉笙往前兩個健步。
我嘆氣，「對不起，老鄭，我很喜歡和你做朋友。但是沒有和你在一起的想法，我想我還是和你說清楚比較好。」
老鄭也是個體面人，「沒關系的。依然歡迎你來我店裏玩。」
我點頭，說：「沒問題。」
「對了，」他從兜裏掏出那兩張電影票，「這個給你吧，我本身也不太喜歡看電影。」
我本想推拒，但又覺得拉拉扯扯未免有些扭捏。
於是收下了電影票，盤算著待會兒偷偷給他轉賬。
送走了老鄭。
可以開始收拾李晉笙了。
我轉身。
李晉笙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我不是故意打碎盤子的，你們兩個湊得那麽近，我還以為你們要親嘴。一時著急，盤子沒有拿穩。」
我提起掃把畚鬥，收拾盤子屍體，「臭小子，我親不親嘴關你什麽事？」
我下意識地用了訓林北星的語氣，忽然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李晉笙，想著要重新說，「我的意思是——」
沒想到李晉笙立刻立正站好，「是的姐姐，我錯了。姐姐親不親嘴不關我的事。姐姐想親就親，親多久都可以。」
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
搞得我這個大齡少女都有點臊得慌。
「你別，別張口閉口親嘴的了，」我不想在小屁孩面前表現得太菜，佯裝鎮定，「怎麽，你總在學校親嘴嗎？」
「我沒有。」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但是林北星總是被女生強吻。」
「啊？」
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這時風鈴劈裏啪啦地響起。
很久沒回家的林北星急匆匆地沖進門。
淚眼婆娑道：「姐，救我！」
4
林北星目標明確地往我懷裏撲。
我也習慣性地張開了雙臂。
但沒想到中途李晉笙兩個滑步，伸手扳住了林北星的肩膀。
林北星一臉疑惑，「你幹啥。」
李晉笙倒打一耙，「你又是幹啥？」
「我找我姐抱抱，不行嗎？」
「不行。你幾歲了，還要姐姐抱？」
「我抱我姐礙到你什麽事兒了？李晉笙，你多少有點莫名其妙了！」
更莫名其妙的還在後面。
見林北星還是哭哭啼啼地朝我撲來，李晉笙眉頭一皺，直接把林北星攬進了懷裏。
還真別說，這畫面倒是挺養眼的。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風鈴響起，閨蜜氣定神閑地進屋，卻在見此情境的時候，炸了。
「林北星，原來你……你喜歡男的？」
林北星聽見聲音的瞬間立刻把李晉笙推開。
「我不是，我沒有，真的，你信我。」
閨蜜開門見山，站定在林北星面前，「那你跑什麽？不喜歡我？」
我算是看明白了。
這倆有情況。
我護住林北星，拍拍閨蜜的肩膀，裝腔作勢地清了清嗓子，
「雖然咱倆關系好，但你也不能對我弟強來。」
林北星小聲說，「就是就是。」
「你就是什麽就是？」閨蜜出手逮住林北星的手腕，「昨晚你怎麽說的，全忘了？」
「我……」
林北星支支吾吾。
閨蜜坐等答案。
我前排吃瓜。
李晉笙……
咦，李晉笙人呢？
手機收到一條訊息，李晉笙說是吃壞了去上會兒廁所。
這事就很蹊蹺。
之後每次閨蜜過來逮捕林北星的時候，李晉笙總是會消失。
不像巧合，李晉笙在故意躲著她。
我有些懷疑他們倆是不是也有過一段。這天我遛班去找閨蜜小酌，順口提到了這件事。
「李晉笙？按道理來講我應該沒談過。但也有可能是談了之後忘記了。」
「你這麽說，顯得你是一個大海王。要不是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真是不敢讓林北星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什麽在一起？沒在一起。」
「那他每天晚上往你這裏跑，是來做什麽的？」
閨蜜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抿了一口酒。
一切盡在不言中。
算了，反正他倆兩廂情願的，誰也不吃虧。
她問：「那你倆怎麽樣了？」
「我正想來問你該怎麽辦。你說，怎麽婉拒不傷少男心？」
「你不喜歡他啊？上次我匆匆一瞥沒仔細看，但似乎是個帥哥，看著挺能幹的啊。」
我嘆氣，「那孩子哪哪都好，可是我這不是老牛吃嫩草了嗎？我覺得這樣不好。」
閨蜜喝酒的動作一頓，「你罵誰？指桑罵槐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沒弟弟，不知道這種感覺。在我眼裏他和林北星差不多，那我總不能搞骨科吧。」
閨蜜略有一些微醺，「骨科怎麽了？」
「……」
她的狀態已經有些不太適合談正經事了。
於是我托腮欣賞橙黃綠藍靛紫六位帥哥調酒，隨口問道，
「小紅什麽時候來？」
閨蜜略有些沮喪，「我聯系他了，可他說是在打暑假工，沒有時間來我這兒。也不知道那邊給他開多少薪金。好久不見他，怪想他的哩。」
余光瞥見，林北星直挺挺地站在閨蜜的身後，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你想誰？」
「想小紅。」
「那林北星怎麽辦？」
「林北星？……唔，床上辦。」
「你確定嗎？姐姐。」
說實話，我沒見過林北星這種樣子。
但總歸孩子長大了，我也不好管太多。
裝沒看見，兩手一背，回家睡覺。
5
晚上睡覺前，我照舊點開小紅的直播。
單單是看著，我就心裏美。
他仍舊在看書。
仍舊給人一種澀澀的，安穩的，歲月靜好的感覺。
我美滋滋地送著不要錢的禮物。
在他翻書的時候，我忽然瞥見他的虎口處有一道細長的傷口。
別的姐妹同樣註意到了這道傷口，紛紛留言道：
【主播的手怎麽了？痛不痛啊，好想給主播吹傷口！】
【光吹哪裏夠，得用舔的。唾液殺菌，我先來！】
【上面的，你別太變態。】
作為榜一，通常我是最變態的那一個。
但這回我罕見地沈默了，因為我忽然想起來……
下午李晉笙殺雞的時候，似乎被菜刀劃傷了手。
位置就在虎口處。
而且這雙眼睛美麗的眼睛，是越看越眼熟……
我腦中冒出一個奇妙的想法。
小紅=李晉笙？
但是看著畫面中的小紅，又實在是很難將他和李晉笙畫上等號。
主播小紅寬肩窄腰，單單是坐著看看書就有一種男妖精的既視感。
而李晉笙天天t恤加運動長褲，姐姐長姐姐短，聰明踏實勤奮能幹，陽光向上小青年。
要證實這個離譜的猜想其實很簡單。
閨蜜是見過小紅的。
讓她來辨認一下不就行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潛入閨蜜的店門，直接殺到了二樓的臥室。
很快我便覺得自己稍微有些魯莽。
屋裏昏暗，一小束晨光投射在閨蜜的臉上，而她懷裏則是摟著一個深情安穩幸福的林北星。
看起來，兩個人都沒穿衣服。
因為衣服都在地上。
好一個事後清晨。
先發現我的是閨蜜，她朝我呲牙笑笑，又把食指放到唇邊讓我別說話。
我貼心地關門溜走。
自以為表現得很鎮定，可是回去的路上走路太匆匆，不慎撞到了人。
腦門兒有點痛，心想這人一定是個鋼鐵猛男。豈料一擡頭，是水靈靈的李晉笙，「早上好，姐姐。」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李晉笙是高瘦型的。
真沒想到他的胸膛那麽硬挺。
我問，「你平時有健身嗎？」
他滿臉疑惑，反問道：「姐姐怎麽忽然問這個？」
我怎麽問這個，當然是因為我心裏有鬼。
一上午我都處於心裏有鬼的狀態。
偷偷盯他的手，看虎口處是否有傷痕。
偷偷看他的身影，和印象中小紅的身形來回比對。
也總是有意無意地瞟他的眼睛，思考他究竟是不是小紅。
日上三竿的時候，閨蜜來了電話。
「你早上什麽事，看上去火急火燎的。」
「其實沒多大點事，就是……算了，你忙你的吧。」
「我問你了你就直說唄，跟我還在這支支吾吾的。」
「就是……我在想，李晉笙……會不會是小紅啊？」
「什麽？你說他是小紅？你怎——」
忽然那邊傳來一道怒氣沖沖地聲音，「什麽小紅！誰是小紅！」
林北星在電話那頭一番大喊。
由遠及近，隨後沒聲了。
他們兩個人都沒聲了。
大概率猜到了什麽，我默默地掛掉了電話。
五分鐘後閨蜜發來訊息，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
【。。。別裝，你跟林北星的恩愛吵到我了。】
她甩來一個嬌羞的表情包，
【你剛剛說的是怎麽回事，怎麽就覺得李晉笙是小紅？這倆人你是怎麽搭上邊的？】
我仔仔細細地把一番蛛絲馬跡和她分析了一通。
她：【行，你等著，我來火眼金睛地辨認一番。】
【好。】
看著透明廚房區裏忙活的李晉笙，我忽然有那麽一些激動。
倒也不是想對他做點什麽。
主要是每天都在刷的電子男菩薩就在眼前，這擱誰誰不激動？
我坐等閨蜜。
然而五分鐘後，她發來訊息：
【姐，我忽然有點事，就不過來了。】
隨後又撤回重發：【我忽然有點事，就不過來了。】
我：【。。。】
一看就是林北星的傑作。
閨蜜來不了，於是我又陷入了反復比對小紅和李晉笙的怪圈。
中午的時候店裏不忙，李晉笙在電視裏看奧運，我就窩在角落裏刷手機。
刷著刷著，刷到了小紅的切片短影片。
這影片尺度比之前的大一些，變裝前是黑襯衣，變裝後是腹肌。
我色迷迷地端詳了一會兒，點開評論區代入了一會兒，然後擦擦口水瘋狂點贊。
我心情極好地看著雙擊後的小愛心呼呼地飄。
就在我樂不思蜀之時，背後傳來一道饒有興致的嗓音：
「原來……姐姐喜歡這種呀？」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