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繼位後,覺醒了皇帝成長系統,可以明明白白的看見朝堂上每個人的內容。
朝堂上,慈眉善目的丞相野心值99,滿身腱子肉的中央將軍統禦值30.
戶部尚書人品值25,吏部尚書文學值16.
嗚呼,天要亡朕。
危機時刻,朕卻發現朕剛得手綁來的男寵是個六邊形戰士。
人品值99,文學值99,統禦值99,武力值99,野心值11。
朕啪地一下抓起他的手,為他解掉迷藥,含情脈脈對他說:
「美人···啊呸,愛卿···」
「你陪朕一起建設美麗新國家可好?」
1.
朕要做一個好皇帝,兢兢業業勵精圖治,讓日月所照之地皆為大吳疆土。
在一個時辰前,朕是這樣想的。
但是朕看著朝堂上大臣們頭上冒出的白框,打消了這個想法。
一個時辰前,第一天上朝的朕覺醒了一個叫做皇帝成長系統的東西,可以讓朕看到皇宮裏每個人的內容。
慈眉善目德高望重的老丞相對朕說:
「老臣願竭盡所能,一心輔佐陛下。」
「想陛下之所想,憂陛下之所憂,鞠躬盡瘁。」
說得很真誠。
如果忽略他頭上彈出的野心值99,就更真誠了。
朕皮笑肉不笑地扶丞相起身,又聽大將軍道:
「陛下,邊關蠻夷數次侵擾朕大吳子民,臣願領兵十萬,討伐蠻夷。」
「臣為忠士之後,此身只為吳國江山,定當大勝而歸,揚朕大吳國威。」
說得很可信。
如果忽略中央將軍滿身腱子肉頭上略顯突兀的統禦值30,就更可信了。
朕揉著額心,再扶將軍起來:
「以後再論,以後再論。」
戶部尚書也站出來:
「陛下,中國民生安樂,國庫充盈。」
「只是···」
戶部尚書神色自若道:
「微臣無能,賬本前月被燒,至今還未還原厘清。」
朕看著他頭上人品值25的標識,真相已經不言而喻。
都殺了。
朕恨恨地咬牙,拍了拍戶部尚書的肩膀:
「愛卿,這怎麽能是你的錯了,朕不會怪罪。」
吏部尚書見此架勢,也跪下向朕上書:
「陛下,朕國人才濟濟,才子佳人輩出。」
「微臣身為吏部尚書,定當為陛下廣納賢才。」
他頭上文學值16的標識閃得朕觸目驚心。
魚找魚,蝦找蝦,文盲找文盲。
有如此吏部尚書,朕的朝堂以後不愁成為臥龍鳳雛的收納地。
雖然現在已經是了。
朕邊咬著後槽牙,邊笑著對滿堂文武大臣道:
「眾愛卿都平身吧。」
「朕有眾愛卿,大吳有眾愛卿,何愁不能使天下歸一?」
放屁。
朕實在是不知道,父皇究竟是怎樣讓這一套班子執行了十幾年而不亡國的。
但朕剛才已經算過了,朕的國家不出三年就要玩完了。
朕明天就要把皇宮裏的好東西全部打包,然後退位讓賢。
免得他日史書留名,朕被打上四個大字:
「亡國之君」
2.
早朝結束,朕癱倒在龍椅上。
小夏子進來通傳:
「陛下,太後那邊讓你過去。」
朕皺眉,正想擺手拒絕,突然又想到太後那遠在邊塞的表哥將軍。
如今前朝臥龍鳳雛盤桓,朕的邊塞可不能再出岔子。
朕吞了口唾沫,認命地起身往太後寢殿走去。
慈寧宮,朕與太後下棋對弈。
太後喝了口茶,擡眸看向朕:
「陛下近來可忙?」
朕並一子,笑道:
「兒臣資歷尚淺,朝堂政務繁多,自是忙碌。」
「還請母後多多教導兒臣。」
太後拈起了一枚棋子:
「陛下是先帝唯一的子嗣,天資聰穎,自幼受無數大學士教導,切莫妄自菲薄。」
她話鋒一轉,握著朕的手:
「只是哀家還真有一事要說。」
「陛下剛即位,後位空懸,哀家有一侄女惠兒,秀麗端莊,溫婉賢淑,可以做陛下的貼心人。」
朕一頓,震驚地看著她:
「母後,你知道,朕···」
朕是女兒身。
而太後則是朕的養母,當年朕作為父皇唯一的孩子,被她貍貓換太子成了養在皇家別院的皇子。
這件事,除了已逝的父皇,只有太後、太後表哥陸將軍以及朕身邊的小夏子知道。
太後用眼神屏退身邊宮女太監,而後再度按住朕的手:
「哀家知道,惠兒一事不過是掩人耳目。」
「等過幾年,哀家會在族人裏挑一位信得過陛下你又喜歡的男兒,到時候陛下你借病誕下龍子,也算了了先帝和哀家的心願。」
朕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笑:
「母後思慮周全。」
「只是兒臣自幼以男兒身視人,對男女之事不甚感興趣,還請母後從長計議。」
笑話,如果朕誕下龍子,太後一定會殺朕留子,好獨攬大權。
現在的形勢非常明朗。
朕的前朝廢物林立,不出三年朕的國家將會民不聊生岌岌可危。
朕的後宮太後虎視眈眈,背靠她那邊塞的表哥打算對朕殺母留子。
朕早就說過了,朕跑路是最好的選擇。
3.
從太後寢宮走出,小夏子慌忙跑到朕身邊,對朕耳語:
「陛下,得手了。」
朕皺眉:
「什麽得手了?」
小夏子表情耐人尋味:
「青城山,得手了。」
朕一拍大腿:「人呢?」
小夏子嘿嘿一笑:
「已經送到了陛下的寢宮,這人身法了得,暗衛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趁其受傷偷襲得手。」
「現在已經五花大綁餵了媚藥送到陛下的床榻上。」
朕沈默一瞬:
「小夏子啊,對付男人,是要循循善誘的,強扭的瓜不甜。」
小夏子聽朕這話一驚,猶豫道:
「那陛下,我去把他放了?」
朕一拍他腦袋,恨鐵不成鋼:
「話雖這麽說,但是甜不甜得朕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小夏子適時道:
「陛下明智。」
朕滿意點頭,加快去寢殿的步伐。
擔上「亡國之君」這個名頭,朕還怕一個欺男霸女龍陽之好的惡名?
當然是怎麽爽怎麽來。
4.
寢殿裏,屏風遮住了臥榻上的身影,朕只能從幾抹剪影中看出此人的風華。
還有被壓抑的,喘息聲。
朕繞過屏風,開啟重重羅帳。
好一個絕色佳人。
明明眉眼清雋疏離,偏偏臉上帶著漫上耳根的紅。
佳人眼中似刀,盯著朕,滿臉透露著寧死不屈的忠貞義節。
朕笑:「美人,別怕。」
其實朕本來像想話本裏說的那樣,對他說:
「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的。」
但是感覺朕乃堂堂天子,說出這話總是有失身份,所以朕只好沈默,趁著床上人手無縛雞之力解掉他的外衣。
突然,朕看到美人的頭上彈出一個框。
人品值99,文學值99,統禦值99,武力值99,野心值11。
朕解外衣的手一頓。
朕解外衣的手一松。
朕再度看著眼前這位絕色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他披上衣物。
「美人···啊呸···愛卿。」
「剛才那只是朕求賢若渴的特殊禮儀,別誤會。」
聽朕狡辯。
美人擡頭,眉頭好看的微蹙。
朕默默吞了口唾沫,握住美人的手:
「愛卿,朕讓暗衛尋你尋得好苦啊!」
「朕早就聽聞青城山愛卿的驚世之才,想讓暗衛請你前來,卻不料造成了這一出誤會。」
「愛卿,朕對你的求賢之心天地可鑒,不含一絲雜念。」
「你陪朕一起建設美麗新國家可好?」
朕飽含熱淚地盯著美人。
美人沒有回答,只有微微地喘息聲。
該死,忘記餵解藥了。
5.
朕與美人大眼瞪小眼。
餵了美人解藥後,美人臉上的紅暈漸漸退散,只剩下清揚眉宇的灑落英姿。
朕打破沈默:
「愛卿,你叫什麽名字?」
美人冷聲:「林景清。」
他狐疑地看著朕:
「陛下適才為何那樣做?」
朕摸了摸鼻子:
「朕不是都解釋過了嗎?」
林景清皮笑肉不笑:「五花大綁?」
朕望天:「誤會。」
林景清不依不饒:「下媚藥?」
朕道:「誤會。」
林景清繼續:「解外衣?」
朕語氣堅定:
「更大的誤會。」
「林愛卿,還請你不要因為這點誤會心生芥蒂,如今朕的千古芳名極需林愛卿你來拯救啊。」
「這大吳百姓也需要林愛卿你來拯救啊。」
林景清再度狐疑,朕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他闡明了朕目前的處境。
前朝奸臣結黨林立,國庫告危。
後宮太後虎視眈眈,要對朕取而代之。
等朕苦肉計演完,林景清的表情已經有所動容:
「陛下為何要將此等朝堂要事告訴朕這個江湖閑人?」
朕看著他頭上的內容框,又看了看他那張色令智昏的臉,正色:
「腹中貯書一萬卷,不肯低頭在草莽,朕聞青城山有一個公子,才華冠絕天下。」
「朕見君來,頓覺吾廬,溪山美哉。」
「還望林公子入仕途。」
許久,林景清的聲音才緩緩傳來:
「微臣領命。」
6.
論一個國家該如何快速復興?
林景清正色道:
「肅清奸臣,充盈國庫,體恤百姓,犒勞邊軍。」
朕點頭:「具體是?」
林景清道:
「從朝堂一品大臣到鄉縣小吏,反腐應該深入體系肅清,同時施以寬政,讓百姓得以勞作。」
朕搖頭:
「不足以解燃眉之急。」
「朕有一計,不如愛卿先去督查院任右副都禦史,為朕彈劾戶部侍郎。」
「把他抓入天牢後,朕就抄了他的家,然後再對他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讓他將戶部的同僚抖落出來。」
「將這些同僚抓入天牢吵架後,又用同樣的方法讓他們咬出更多的人,如此一來,不僅肅清了戶部,還斂了一大筆財。」
朕叉腰:
「至於罪名,侮辱先祖豢養死士私制龍袍,包庇犯人奸淫宮女交接朋黨,真假是最不要緊的。」
林景清瞇了瞇眼,而後輕笑出聲。
想必然是朕的驚世權謀震驚了他。
朕和善地拍了拍他的肩:
「身為君王的小智慧而已,不要驚訝。」
7.
最後,還是按朕的計劃實施了。
雖然這個計劃做了種種改良,比如林景清拒絕了朕打算栽贓陷害大臣的想法,而是改成了實打實的找證據上書彈劾。
比如林景清又委婉否決了朕用罪臣的父母妻兒逼迫他們指認同黨,而是對罪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在吏部尚書被流放後,林景清又在朕的一力堅持下主持了春闈,搜羅天下才子。
一年過後,野心值99的丞相被扳倒後,朕問小夏子:「你覺得朕應該從珍寶閣裏選什麽東西送給林卿呢?」
「蒼天筆怎麽樣?」
小夏子搖頭:
「九月甘三,林尚書著藍袍,陛下你以蒼天筆筆身通藍襯他為由,將蒼天筆賜予林尚書。」
朕一頓,而後問:
「那鳴泉劍怎樣?」
小夏子搖頭:
「十月甘六,陛下你偷窺林尚書舞劍,被抓包後將鳴泉劍賜予了他。」
朕尷尬饒頭,繼續問:
「那前朝書聖的真跡呢?」
小夏子恨鐵不成鋼:
「陛下你忘了,十月甘五,林尚書偶爾提起一嘴前朝書聖,你就把庫房裏書聖的真跡全都打包給他了。」
「陛下,如今國庫雖然漸漸充盈,但你如此行事,難免令人議論···」
朕置若罔聞,思考片刻後道:
「小夏子,把朕的皇後玉璽拿來。」
小夏子一驚,而後忙遏住朕的手:
「陛下,萬萬不可。」
朕皺眉:「為何?」
小夏子沈默一瞬,而後道:
「陛下,送皇後玉璽給林尚書,操之過急。」
「常言道,追人要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
說的有理。
朕帶著贊賞地拍了拍他的頭,而後大手一揮:
「那跟朕去趟宮外!」
朕昨日就聽密探來報,說今日郊外有武林人士爭奪秘寶。
郊外,兩個武林人士正在對峙。
機智如朕,在一旁靜觀其變。
待兩人兩敗俱傷後,朕才率朕的漠北刀客登場,給他們一人補了一腳。
兩位武林人士倒地,漠北刀客將他們懷中的包袱交給朕。
朕開啟。
好家夥,葵花寶典。
···
朕黑著臉將劍提到他倆脖頸上,爾後,擺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寶貝?」
他倆急忙求饒:
「大俠饒命!可我們身上就只有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了。」
說罷,兩人從身上抖落出什麽邪惡三件套跳躍雞蛋之類的。
朕黑著臉將在地上求饒的兩人踹翻在地。
「此等骯臟之物,怎敢拿出來的?」
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麽能送這些東西呢?
朕吩咐漠北刀客將這些小玩意好生收好。
8.
從郊外回來後,朕來到品茶軒。
每日昏時,朕都會和林景清在此品茶,談論政事。
林景清這次來得晚些了。
朕卻不惱,還在思考如何和林景清說起今日在郊外的趣聞。
林景清來了,神色有些匆忙。
朕為他添了一杯茶:
「林尚書神情憂慮,似有心事?」
林景清神情稍微緩和了些:
「一些小事罷了,陛下不必掛心。」
見朕還望著他,林景清咳了咳,道:
「微臣在江湖有一個友人,今日在郊外與人比武,卻不料被一行神秘人橫插一腳,搶走了寶物。」
「京城郊外不可比武喧鬧,微臣已經告誡了友人,只是那夥神秘人在郊外如此行事,令人不安。」
朕品茶的手一顫:
「愛卿說得有理,朕實在為愛卿友人的遭遇痛惜啊。」
林景清點頭:
「那夥人身份不明,在郊外如此猖獗,恐對百姓不利,也會危害陛下安危。」
「微臣定當暗中留意,細細偵查。」
朕咽下一口茶:「有理,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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