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消失】
我玩的手遊所有人都在急著賣號。
只有我在通宵跟NPC們告別。
別人笑話我是玩遊戲玩瘋魔了,還真把NPC當真人呢。
可後來,全球副本降臨,遊戲裏的NPC成了現實中的大BOSS。
所有人都在慌張逃命。
只有我在院子裏釣著魚吃著火鍋。
BOSS?
什麽BOSS?
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1
風靡全球的劍·世界宣布將於一天後停服。
此訊息一出,大家紛紛拋售賬號。
室友許露露也勸我趕緊把賬號賣了,能回一點血是一點。
但我並不想賣賬號,對於我來講這個賬號帶給我的情緒價值,比錢要高得多。
我婉拒了許露露勸我和她號一起出手的建議,獨自上線。
我想既然要關服,那就做一個好好的道別吧。
畢竟這個遊戲陪我走過了我最難走的五年。
我按照慣例先上線,收了院子的菜,將院子打掃一遍。
開始挨個拜訪NPC。
我去京城花光了我賬號裏所有的銀子。
給驛站小廝買了他喜歡吃的糕點。
給私塾老師帶了他想要的字畫。
給城門乞丐買了新的草鞋。
……
我給所有的NPC都帶了東西,看著他們笑嘻嘻地說謝過少俠。
我也滿足地笑了。
「再見了,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了,你們可要好好地,照顧好自己。」
我小聲地對著螢幕裏的NPC囑咐著。
室友許露露不屑地呲笑了一聲:
「我看你真是魔怔了,他們就是一堆數據,關服了就被一鍵刪除了。」
「還照顧好自己,你還真當他們是人啊?」
「神裏神經的。」
我垂下眼,小聲卻堅定地反駁:「你怎麽覺得是你的事情。」
「我就當他們是我的好友了。請你不要隨便汙蔑他們。」
她冷哼一聲:「好好好,好友哈哈哈哈,你要不去看看腦子吧。」
「對著螢幕的數據說是好友,你得有多缺愛啊!」
「我早就說了,她看起來就不對勁,我看我們應該告訴老師,讓老師把她送到精神病醫院去看看。」
她說著就想來搶我的手機:「別在這發瘋了,趕緊把你賬號和我的綁在一起賣了。」
我一把推開了她:「我說了我不賣,許露露,我愛幹什麽就幹什麽你少管。」
「再說了,好友是能夠提供良好情緒價值的人,他們能給我提供這些,為什麽不能是我的好友?」
就這麽推搡間,時鐘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零點。
我慌忙地去看手機,卻發現遊戲已經被迫下線關服了。
葉嵐書那我還沒去!都怪許露露,就差這一個了。
他心思敏感,這不跟他告別就消失,估計要難受好久。
可如今我再著急也沒辦法了,劍·世界正式停服了。
2
劍·世界停服第一天,外面刮起了狂風。
路邊便利店的遮陽傘被連帶著底座一起刮了起來,飛出去好幾米遠。
店員慌慌張張地想要去攔,卻被大風帶著往後退。
新聞裏來來回回都在播這場席卷全球的大風。
各種專家輪流分析,卻一直沒有準確訊息。
甚至有人說,是要世界末日了。
我看著宿舍裏越來越少的食物,有些慌張。
風一直不停,沒法出去,我剩下的東西只夠撐到今天晚上了。
許露露倒是一點也不慌:「叫你不跟我一起賣賬號吧。」
「我賣了一筆巨款,八萬塊!只要錢到賬了,就算配送費漲到一百塊,我也點得起。」
「你就等著餓死吧!」
我不欲與她多費口舌,她也不想想,遊戲停服了誰會花大價錢買賬戶,估計就是騙子。
我起身想去廁所洗漱,一道機械的系統聲響起:
「劍·世界副本上線成功,武俠副本開啟,下面釋出第一個任務,找到村口小小蓉最喜歡的東西!」
「限時:24小時,失敗則被抹殺。」
「小小蓉?」
「什麽破聲音?任務?這哪來的瘋子在神神叨叨。」
我和許露露同時出聲,問出的問題卻完全不同。
小小蓉是劍·世界裏的一個NPC,是新手村村長阿容的孫女。
平日裏喜歡在村口小溪邊的草叢裏玩捉迷藏,是很可愛的孩子。
不過這應該只是同名吧。
咚咚咚,宿舍門突然被敲響了,許露露走過去開了門:
「誰呀!」
「孫雨,你怎麽搞成這樣?」
我湊過去一看,孫雨渾身是血,虛弱地扶著墻:
「救,救我!」
她顫顫巍巍地說完這句話,還沒等我們做出回應,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後冒出了一個紮著兩小辮,拿著酥糖,砸吧著大眼睛的小女孩。
她瞇著眼睛,沖我們嘿嘿一笑:「大姐姐,你找到我最喜歡的東西了嗎?」
許露露被嚇了一跳:「哪來的小孩,突然冒出來怪嚇人的,小孩你家大人呢!」
我盯著面前這小孩的臉,越看越眼熟。
這不是劍·世界裏的那個小小蓉嗎,衣服樣子都和建模一模一樣。
怎麽有人和遊戲裏的NPC長得一模一樣。
我無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這是我思考時慣例的小動作。
但小腿處傳來了冷意卻刺得我一個激靈。
什麽東西,怎麽這麽冰。
我低頭一看。
竟然是孫雨!
我蹲下身來一模,孫雨不知何時已經沒了呼吸,甚至渾身都涼透了,像是剛從冰窟裏拿出來的一般。
我驚坐到地上:「死!死人了!」
「什麽死人了?你腦子出毛病了吧!」
許露露滿臉不耐地回頭瞪我。
與此同時,電腦電視手機,全世界的電子產品突然被切到同一畫面。
「經專家研究,證實,此次異變是來源於一款武俠遊戲:劍·世界。」
「現緊急播報,征集所有對此遊戲有研究的群眾提供資訊!」
「切記,如遇到和遊戲中NPC很相像的人類,不要停留!不要多看不要多聽,迅速撤離!」
「如您不幸和他相遇,請謹慎回答他提出的問題,回答錯誤,將會面臨死亡!」
「重復一遍,請各位群眾務必謹慎回答所有NPC提出的問題!!!」
「下面開始輪播NPC遊戲截圖。」
3
「不,不會吧,玩笑吧?遊戲的NPC真的跑出來了?」
許露露滿臉不可置信地在電腦螢幕和小小蓉臉上來回打量。
小小蓉依舊笑瞇瞇地看著我們,看起來就像是個正常小孩一般。
「大姐姐,你找到小花最喜歡的東西了嗎?時間不早,小花要回家了,大姐姐趕緊告訴小花呀!」
我的手顫抖了起來,不是害怕,也不是緊張,是興奮的!
我原以為,我再也見不到這些陪了我五年的好友們了。
遊戲停服是一件讓人覺得悲哀又無奈的事情,哪怕你再不舍,策劃說要停服。
你灌註了心血感情的人,事物,賬號,在一夜之間都會消失殆盡。
而你卻毫無辦法。
看到遊戲停服訊息的那一瞬,我渾身血液都倒流了,我腦海裏控制不止地恐慌。
我不敢想象沒有他們的日子我該怎麽過。
但現在,他們回來了。
哪怕是以這種被大眾恐慌的形式,我也覺得欣喜!
「小小蓉喜歡什麽,這誰知道啊,就一個新手村引路的NPC,劇情占比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許露露眼珠子一轉,她猛地拽住我用力把我往前推去。
「你問她,她知道,她找到了!」
她啪的一聲關上了宿舍門,將我和小小蓉關在了門外。
隔著宿舍門的透明窗戶,她得意地沖我一笑:
「我可不想死,還是你這種怪物先死吧。」
「再說了,你不是最喜歡研究NPC的故事了嗎?到你表現的時候了,加油哦!」
她眉眼上挑著,透著一股大小姐的嬌蠻感。
惡毒極了。
和她之前一直在同學面前說我是精神病,把螢幕裏的人當真人,帶著大家一起孤立我的樣子一模一樣。
讓人恨的牙癢。
好,許露露,你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了。
我看向小小蓉:「小花,我是知道你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麽,但我告訴你了之後,你得去問問那位姐姐,那個姐姐也想回答你的問題。」
小小蓉歪了歪頭:
「那個姐姐也想和我玩是嗎?好呀,那你先說,你說完了我就去找那個姐姐!」
許露露瞬時急了,她拍打著鐵門不停地咒罵著:
「白悠悠,你個賤人,你這是故意要害死我啊!你回答了不就好了嗎?」
「該死!該死!」
我沒理她,湊到小小蓉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地說道:
「我們小花最喜歡李屠夫家的大砍刀了。」
小小蓉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她呵呵一笑:
「姐姐知道的真多啊。」
許露露拍門的聲音更大了:「你說了什麽!快告訴我!白悠悠,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們可是室友!」
「但是,答錯了哦!」
!?
答錯了?怎麽可能?
我驚了,許露露也楞住了。
4
她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不愧是你白悠悠,又怪又廢!」
「遊戲裏升修打本不行,結果研究個低階NPC都沒研究明白。」
「呵,你這樣孤僻自閉沈浸在二次元的人果然是做什麽都不行,趁早去死吧!」
一股涼意從我腳底傳來。
我低頭一看,一道冰柱連線了我和小小蓉,這道冰柱順著我的腳往上攀爬。
沒幾秒,我膝蓋以下的腿就布滿了冰棱。
這個技能,肯定是新手村村口那個頑皮的小小蓉,我沒弄錯。
我大喊一聲:「小小蓉,你在調皮了是不是!」
「昨天晚上還跟你說不要調皮,要多爺爺聽話,你轉頭就忘了?再這樣,以後就不給你帶肉松酥了!」
小小蓉楞住了,她望著我眼睛一眨一眨地:「你是誰呀?」
我雙手叉腰:
「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好你個小小蓉,我以後再也不幫你偷李屠夫家的砍刀了!」
她眼睛咻得一下亮起了,幾步上前撤了技能:「是你!無敵最俊朗?!小花終於找到你了!」
「你怎麽這麽久都不來看小花,小花好想你!」
她撲進我懷裏一頓撒嬌,我抱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她略帶些哽咽:「不過,無敵哥哥怎麽從哥哥變成姐姐了?」
「無敵哥哥去變性了嗎?」
Emm。
面對小小蓉童真的眼神,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此刻我無比恨自己當初為什麽創了一個男號。
我尷尬地岔笑了兩聲:「不說這個,小花剛剛怎麽又撒謊,我明明沒有回答錯誤啊?」
小小蓉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她低下頭將腦袋埋在我懷裏,聲音悶悶的:
「我沒有撒謊,我之前最喜歡的確實是那個,可現在不是了。」
還沒等我細問,她猛地擡起頭來:「無敵姐姐,就是她害你,對你不好是吧!」
「小花幫你殺了她!」
話音剛落,無數條冰線朝著許露露射去,許露露剛反應過來想跑。
數道極細的冰線從她的身體裏穿過,鮮血灑出。
她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瞪著雙大眼倒下了。
小小蓉討好地沖我笑著:「怎麽樣姐姐,你開心嗎?」
望著轉瞬就沒了生息的許露露,我的呼吸都驟停了半拍。
我嚴肅地看向滿臉天真的小小蓉:
「小花,以後不許隨便殺人了,你還小,你不知道,這裏跟你之前的世界有些不同。」
「人死了是不能復活的。」
小小蓉滿臉的不在意,但看著我嚴肅的目光,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我聽姐姐的!」
「現在廣播一條重要通知!」
「劍·世界重要NPC葉嵐書正在尋找一名男性,愛穿黑色浴袍,彩發喜歡種菜,頭頂大紅花的男性!」
「請知曉線索的人趕往最近的電視塔台,註意註意,此通知為極大重要通知!」
「提供線索者國家將有重獎!」
我聽著學校廣播的通知,滿頭黑線。
呵呵,不愧是葉嵐書,找人蠻特殊的哈。
就是一定非要把我的特殊外觀描述的這麽清楚嗎?
我拉起小小蓉的手:「小花,葉嵐書哥哥找我呢,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小小蓉卻拉住了我的手不願意走。
她幾經猶豫地看著我:「姐姐非要去嗎?不能不去嗎?」
「就和小花呆在一起不好嗎?」
我有些疑惑,蹲下身來和小小蓉平視:「為什麽呀?小花不想你葉嵐書哥哥嗎?」
小花扭捏著身子:「無敵姐姐,你不知道,葉嵐書哥哥他變了。」
「他現在變得好可怕!」
「小花害怕,姐姐,我們別去找他了好嗎?」
5
我有些好笑,果然是小孩子心性,葉嵐書那麽溫文爾雅的人能有多可怕。
估計是挨訓了,不想去見呢。
我摸了摸小小蓉的頭:「別怕,姐姐護著你呢,我們走吧。」
小花極不情願地跟著我一起出了門。
剛出門我們就撞上了李大壯一行人。
他們正在談論剛剛的廣播。
「我叔叔在軍隊裏工作,剛剛他跟我說,那個葉嵐書劫持了國家領導人!」
「就為了找那個黑衣男人,他說了,誰要是能提供有利線索,嘉賞那是少不了!」
「你們看著吧,這嘉賞肯定是我的,我玩這遊戲這麽久了,找個人肯定找得到。」
「葉嵐書要找的黑衣男人,肯定是他死對頭洛北城!」
「噗呲。」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我的笑聲吸引了李大壯的註意,他見是我,臉上露出了熟悉的嘲諷:
「呦,整天躲在宿舍的小老鼠也跑出來了?」
「怎麽?老鼠也想去討賞啊?」
他身邊簇擁著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比直接武力霸淩更可怕的,是精神霸淩。
他們從不做過分的事情,但無時無刻不在嘲諷你,打擊你,冷暴力你。
但卻讓你無處可訴,告老師告家長他們會說只是玩笑,是你小題大做,太過敏感。
但這些惡語卻比冬天的冰還讓人心寒。
我身體發著顫,牽著我手的小小蓉敏銳的發現了。
她眼裏閃過一道寒光,掙紮著就想向前。
我連忙拉住了她,把她護在我身後:「乖,別頑皮,這些人兇得狠,別惹他們。」
我上前一步:「我笑你是色盲,洛北城喜穿白袍,最討厭的便是黑衣了。」
「你玩了這麽久遊戲,連洛北城穿什麽衣服都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你就只顧著跟在許露露背後當舔狗了吧!」
他拳頭一下子攥緊了,滿臉怒色地瞪著我:「你胡說什麽呢!」
「我和許露露情投意合,什麽舔狗!」
「你才胡說呢,無敵姐姐才沒說錯,2月初一,你和許露露在清水園約會,你給許露露送了三套時裝和五百元寶。」
「換來了一個謝謝,你走後,許露露換上新衣服,給她男神送了一套,兩人穿著情侶裝,在清水園放了半天的煙花。」
「花得全是你的錢!」
小小蓉從我身後冒了出來,沖著李大壯做了個鬼臉:
「還有一月二十九,去年年末,中秋,……!」
「夠了!閉嘴!」
「哪裏來的小鬼!」李大壯幾步上前想要抓小小蓉。
我連忙張開雙臂把小小蓉護得死死的:「你幹嘛!要打小孩嗎?」
他一雙眼跟冒了火一樣:
「白悠悠!你是故意的吧,找了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小鬼在這裏胡說八道誣陷我?」
「這小鬼穿的破破爛爛的,跟你還真像啊,大老鼠帶小老鼠,一窩老鼠!」
「不許你這麽說無敵姐姐!」
「不許你這麽說小花!」
我和小小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李大壯瞬間樂了:「呵,老鼠護著老鼠,我就說了,你們能拿我怎麽樣?」
「一個小屁孩,一個孤僻不愛講話,天天嚷嚷著紙片人是你朋友的怪物!」
「我就算說了,又能怎麽樣?這裏有人喜歡你們嗎?有人會幫你嗎?」
「我今天就算教訓你們一頓,他們都不會說半個不字!」
「怪物就應該被規訓,被教訓,才會做成正常人!」
他說著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根手臂粗的大鐵棍:「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不是說你有朋友嗎?紙片人就是你的朋友嗎?現在你有本事,讓他們來救你啊!」
他說著掄全手臂,鐵棒自上而下,刮起淩厲的風聲。
我連忙將小小蓉護在懷裏,熟練地蹲下將自己的頭護住。
但預想中的重擊卻沒有傳來。
6
「滾。」
一道熟悉又低啞的聲音傳來。
我擡眼一看,剛剛還圍在我四周的人此刻涇渭分明地躺在兩邊。
整個走廊被劃出了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一半冰封千裏,一半黑煙籠罩。
好可怕的能力。
「無敵姐姐,我說過了,小花現在能保護你了!」
小小蓉從我懷裏冒了出來,頗為人畜無害地沖我一笑,手上閃過一道詭異的藍光。
「這就是你的保護嗎?我要是再晚來一點,這棍子就落在她身上了!」
身後傳來一道譏諷的男聲。
小花臉上露出幾分不滿,她扭了扭身子嘟囔著:「哪裏需要你多管閑事。」
「小花這不是想多享受一下無敵姐姐的保護嗎!葉嵐書哥哥討厭!」
葉嵐書!
我回頭一看,一個男人一身黑衣修身長立,雙手抱胸,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譏諷。
我驚喜極了:「還真是你!葉嵐書!謝謝你救了我。」
他冷哼一聲:「呦,難為你還記得我。」
「消失了這麽久,消失之前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唯獨沒有我的份。」
「當真是我不配了呢。」
他陰陽怪氣的說著,我卻只覺得安心。
雖然小花和他現在都強大得不可思議,但他們都還是我熟悉的朋友,熟悉的性格。
我討好地順著毛摸:「哪有,我給你帶了禮物的,但是當時發生了點小意外。」
「你別怪我,我真的給你帶了的,還是我親手做的衣服呢!」
他瞇著的眼睛睜大了,耳後升起一抹紅暈:
「當真?你可知在我朝送別人親手做的衣服是什麽意思?」
我拍拍胸:「當然是真的,我知道啊,是送給很重要的人的意思嘛!」
「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他耳後的紅暈更重了,就連脖子上都染上了幾分紅。
「小花也是,河伯也是,大家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他臉一瞬間沈了:「榆木腦子。」
又罵我,我不滿地努了努嘴。
小花站在一旁偷笑出了聲。
葉嵐書瞥了一眼小花:「你笑什麽?布置的功課你都溫習完了?跑出來玩?」
小花瞬間怏了,垂頭喪腦地躲到了我身後。
我擋住葉嵐書的視線,剛想說話。
葉嵐書就冷哼了一聲:「還有你,好好的一個男子,穿女裝做甚,害我好找!」
他皺眉:「我又不嫌棄你是個男人。」
話語剛落,他似是想到了什麽,眉眼多了幾分淩厲:
「還是說,你是為了別人穿成這樣的?是誰?洛北城嗎?還是百花樓裏那個小白?」
他說著手可疑地放在了佩劍上。
我毫不懷疑,若我這時真說出個名字來,他立馬就能提劍殺上那人的門。
哈哈,我尬笑兩聲。
指了指自己:「沒別人,就我,有沒有可能,就,我本來就是個女的?」
「你是女子?!」他驚呆了。
「那你與我共浴?還與我促膝長談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