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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你編寫原神劇情,你會怎麽寫?

2023-09-03遊戲

這個問題還真是戳我G點上了。我一直覺得原神的劇情尤其是帶配音的那部份主線劇情相較美術和演出水平而言實在是大大的浪費,能讓我大體滿足的到現在為止只有3.0~3.2和4.0,其余部份總是難免勾起我同為創作者的插手欲望,總忍不住想「如果換成是我我會怎麽寫」。

具體來說就是其背景、舞台和設定框架明明可以用於一系列更宏大、更厚重、更跌宕起伏深入矛盾沖突,把角色塑造得更豐滿立體、觀罷足讓人回味無窮的精彩故事,最後拿到台前的卻往往是很輕量化的劇情。一方面我能理解作為手遊為了迎合受眾做的各方面妥協,另一方面仍然意難平。

最初讓我有此感想的莫過於稻妻2.1主線,就從這裏開始試水好了。劇情銜接旅行者劫法場救托馬,投靠珊瑚宮方在灘頭擊退幕府軍後。

信與謀與龍宮城

應心海約,你決定前往反抗軍本部的珊瑚宮。

哲平帶著你途徑海祇島的反抗軍訓練營,閑談中了解到他還沒訓練完就形勢所迫匆忙上戰場了,其實原本實力不濟。

面見心海,心海表示幕府軍剛受重挫一段時間裏不會再起攻勢,要好好利用這個喘息之機。她將哲平派回前線,讓你在海祇島暫且安身。

於是在海祇島安身期間,你幫心海——

聽了商人清子的請求,追回了被野伏眾劫走的貨物(支線Ⅰ)。從她那裏了解到海祇島地處偏遠又不受幕府待見,長期物資匱乏,多虧有她熱心幫忙通商才有所改善。

幫農夫巖田搜羅了一些種子。巖田一直試圖在島上種植蘿蔔以外的作物,卻因為土地貧瘠總不如意。他向你要了幾種稻妻外作物的種子,祈求能成活(支線Ⅱ)。

代女孩未來寫了給在軍中服役的哥哥的信(支線Ⅲ)。送到部隊發現她的哥哥受傷休養中,又是由你幫忙代寫回信,並送回給未來。

海祇島這個大後方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島上一直面臨「聖土化」的危機,由巫女鎮壓並非長久之計。眼狩令頒布後,某位神秘的資助者表示願意提供援助,條件是要珊瑚宮站出來反抗眼狩令,並積極接納被迫害的神之眼持有者們。半不得已半利害一致,心海接受了條件揭起反旗。

你被任命為混編幸存的神之眼使用者的精英部隊之一·劍魚二番隊的隊長,恰逢哲平歸來,他在這段時間裏屢立戰功也被編入隊裏。有強大實力傍身和性格外向的哲平做潤滑劑,劍魚二番隊很快接納了你。

先前中伏給幕府軍打擊不小,但相對乘勝追擊,心海則敏銳地瞅準幕府軍對我方反攻的提防,轉而朝防備薄弱了的後勤下手。你們發起了一次對幕府運糧隊奇襲,果然大獲成功。

然而你卻從繳獲的文書中發現了抱怨糧價的內容,這批軍糧不到,為給軍隊周轉支用,糧價勢必更加上漲。

你看著慶賀有烤肉吃了的戰友們,但你想起的卻是舍身接濟窮人的黑澤,與愛人失散的手島,還有一路上見聞的其他因戰爭流離的平民。

你開始懷念在名椎灘仿徨的武士久藏了。

不被神明眷顧之人

似乎一切的源頭都是該死的戰爭,戰爭的源頭又是眼狩令。眼狩令的源頭則是雷電將軍。

偏偏你還和將軍鬧崩了。本來還打算跟她打聽事情。

正在你發愁時一位小個子的忍者突然來見你,她自稱早柚,隸屬社奉行名下終末番,此次受托來確認你的狀況,並帶話「約定還在,神裏家說到做到」。這讓你心安了些,並透過早柚拜托綾華那邊調查眼狩令。

海祇島附近發現愚人眾先遣隊,守備部隊無力應對,得拜托你帶領的劍魚二番隊來解決。 一些隊員因愚人眾大多能驅使元素力而疑惑,難道是至冬國特別受神明眷顧,得到了大量神之眼嗎? 知曉內情的你開始有糟糕的預感,不止一方面的。

珊瑚宮軍開始收攏兵力,北鬥傭兵團也受邀來到本部。你與萬葉再見,談起了友人神之眼的事。萬葉表示他參與這場戰爭也有試圖讓這枚神之眼再度照亮的考量,但沒想到即使是在這交雜強烈欲望的戰場上都仍不見動靜。你註意到一邊的哲平表情復雜的註視,開口詢問卻被掩飾過去。

幕府已軍心大動,是時候落下關鍵一著了。你們決定趁對方猶豫集中力量正面攻破,旨在奪取神無冢,將戰線一路推到九條陣屋。起初很順利,因心海先前的虛虛實實而舉棋不定的幕府軍被打得猝不及防,珊瑚宮軍很快將陣地推過了名椎灘,卻不料突然被愚人眾從踏韝砂殺出來截了後路。

戰場形式瞬間逆轉,心海當即開始掩護部隊撤退,但強大的愚人眾部隊比想象的更難纏。為首的正是你的老熟人——女士,你們遲遲無法阻止他們的阻撓。為了開啟局面你舍身殺入陣中而被女士偷襲,眼看破綻大開就要遭難,哲平身上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元素力,沖過來殺散敵兵救下你。

以此為起點,珊瑚宮軍中陸續也有其他人驅使起類似的力量。而女士見狀露出笑容,帶領愚人眾退走了。幕府軍的追擊最終被打退,但包括哲平在內的這些人很快接連倒下不省人事。

你的預感應驗了:他們力量的來源並非神之眼,而是會害人性命的邪眼。你將所知情報告知心海,她隨即下令開始在軍中收繳邪眼。你去傷兵營看望哲平,他卻不願交出來。

其實他並不在乎什麽眼狩令,或者兩邊誰對誰錯,哲平告訴你說,與你一起度過的是他人生中最精彩的一段時光。自己終於不再是連訓練都通不過的新兵,碌碌無為,只會拖後腿,而能與那些擁有神之眼的強者精英們以平等的姿態一同歡笑,奮鬥,建功立業。是有哪裏不夠格嗎?哲平不禁感慨,他的願望明明如此強烈,神明卻始終不肯投下視線。那麽對他這樣的人而言邪眼就成了唯一的救贖,即使要為此付出生命。 離開後你又碰上了其他回報軍士,得知軍中其他人也都不願上交邪眼,尤其是在經歷大敗軍心動搖,剛剛還蒙邪眼所救的情況下。

有一封信送到心海手上,信中那個神秘資助者坦白了自己愚人眾的身份,要求允許軍士們使用他們提供的邪眼,否則就切斷援助並會在將來阻撓珊瑚宮。心海低頭沈思了一陣,出乎意料地毅然下令繼續收繳邪眼,並放話下去即使不靠邪眼也有辦法戰勝幕府軍。她拿起一個邪眼研究,察覺當中有祟神的氣息,並根據鎖國令尚未結束等條件算出了邪眼工廠的所在,委托你去搗毀。

你在邪眼工廠的深處再遇女士,她笑道稻妻的所謂永恒其實給內部留下了太多破綻,只要制造些紛爭就能讓弱者們自行來追求力量,反抗軍的掙紮根本無足輕重。草草交手後隨即帶人撤走。

歸來後心海不見蹤影,你在一個崖壁裏的秘密書齋中發現了伏案睡覺的她。桌上地上密密麻麻散落著錦囊卡片,上面寫滿了對戰局的各種推測和對策,而被她抓在手裏那張則赫然寫著解放崇神的力量。

心海醒來,坦白這就是她的退敵之計。作為現人神巫女她可以聚集奧羅巴斯的強大祟神力量為己用,代價則是海祇島的聖土化會受其影響徹底失控。你不禁問真的有必要用如此過激的手段嗎,心海則慘笑道即使她不動手,淵下宮的封印也早已岌岌可危了。

大蛇奧羅巴斯強造出的海祇島本就不適合居住,人口世代繁衍增加,而聖土化註定會越來越嚴重。它能帶先民們離開海底,卻無力保障信徒們的未來。於是千百年前它向雷神發起了慘烈的自殺……然而出於某些原因,奧羅巴斯死後它的信徒們卻沒有被歸入雷神檐下。海祇島長期以來仍是「治外之地」,對奧羅巴斯的信仰依舊根深蒂固,甚至誕生出了「現人神巫女」這一號稱繼承了其意誌的血脈…… 不被神明眷顧的並非哲平那樣的個體,而是全體海祇島的人民。

島上農業時日無多,糧食光靠漁業根本無以為繼,而幕府那邊不管不問,少數清子那樣的商人不過杯水車薪…… 這便是眼狩令之外珊瑚宮發動叛亂的另一半理由,只為求那位無情的神明能看他們一眼。

心海堅定拒絕邪眼,正是因為她自己就是更大的「邪眼」——用茍延殘喘的信仰給予人虛假的希望,將子民們束縛在無希望可言的土地上,看似作為不被接受者們的救贖,實則只會帶著他們更快走向淪陷。 然而事到如今仍無法打動雷電將軍的話,也就只能真的重拾奧羅巴斯的悲願了,崇神之力被重新激發起來將軍想必不會不管。如此一來海祇島將化為廢土,無家可歸的難民們就算不情願也只能去投靠幕府,作為被迫改信的戰敗者活下去總好過抱著陳舊的信仰餓死在島上。

她感謝你為反抗軍做的貢獻,求你幫忙保密。待將軍被引得現身,就該有機會問你親人的事了。

至於我自己,大概會成為載入史冊的大罪人吧,可能還會被將軍一刀斬了,心海坦然道。不也挺好的麽,能完成奧羅巴斯當年未竟的工作,由大蛇而起的事,自然理應由大蛇的繼承者現人神巫女來終結,至少不負守護海祇島之民的意誌。

你不知該說什麽好,直到某小個子忍者突然闖入。

一線希望

早柚此次帶來了更多有關眼狩令的情報:向將軍請求撤銷眼狩令的提案果不其然又被另兩家奉行聯合否決,他們似乎很忌諱在將軍面前談起相關事宜。以及早在眼狩令頒布之前,就有人見兩奉行接待過某個盛氣淩人的女人,據說是至冬國的大人物。

你當即篤定那就是女士,並把先前接觸的事都說了出來。心海聞言陷入思考,並迅速整理起新的線索。從眼狩令釋出迫害神之眼持有者,到有條件地資助珊瑚宮,再到出手阻撓戰事,一切似乎都是為了讓愚人眾順利散布邪眼。愚人眾,又是愚人眾!想起一路上見證的苦難你只恨在邪眼工廠沒來得及多揍女士幾下。

心海更根據女士耐人尋味的宣言推出了新的猜測:會不會幕府上層其實並非鐵板一塊呢?包括眼狩令在內的整件事,也許並非雷電將軍冷酷無情,而是勘定和天領奉行收了愚人眾的好處,欺上瞞下遮蔽天聽?

籍此或許真的能開啟一線生機,你們決定冒一把險。此去將直插敵後重地,你帶著心海、五郎等少數精銳上了北鬥的船,剛恢復過來的哲平擔心你也入了隊。你們在鳴神島登陸大鬧,敵方重要人物的露面果然成功吸引了幕府軍註意,連九條裟羅都趕來對陣,卻不知你們真正的目的是趁機讓早柚潛進天領奉行府盜取公文。能證實猜想的證據到手,回想起之前劫獄救正勝師父時的事,你意識到裟羅就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

裟羅果然因自家欺瞞和跟愚人眾勾結的行徑震怒,號令暫時停戰,並要去向家主討個說法。然而跟著她到了府上見到的卻是家主九條孝行斥責她不明事理。

面對裟羅的質問,孝行表示何來欺瞞,不過是沒必要煩擾將軍。況且就算有私心也是為了九條家,只要戰爭還在持續,作為統領軍事的天領奉行九條家的地位就會越來越穩固,近些年各路對手虎視眈眈,難道讓自家像神裏家之前那樣犯錯受罰衰落了就合你的意了麽?至於與愚人眾的合作也不過是白拿他們一把好處,區區螻蟻再鬧騰又能拿將軍的無想一刀怎樣呢。

奉行的地位源於將軍的欽賜,那麽守護九條家的自己等於也是在守護永恒,將軍大人也肯定會理解的。現在那位至冬國的使節就在受將軍的接見,如果你真的覺得能改變什麽的話,不妨去試試。不忿於孝行狂言的裟羅果然朝天守閣沖去。

等你趕到時九條裟羅已被女士打倒在地。你將之理解為女士的心虛,新仇舊恨一起算,你向女士提起禦前決鬥。一番苦戰後你擊敗了她。

突然一道驚雷閃過,女士意外殞命。

你本是想幫九條裟羅糾正聖聽,頂多讓女士吃個癟,卻不料雷電將軍真的毫不留情地斬了貴為至冬國使節的女士。更沒想到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意思,僅僅允許你作為勝者站著離開天守閣。

你頂著雷電將軍的威壓走出天守閣大門,就在這瞬間,雷電將軍的無想之一刀當著眾人的面朝你砍來。 危急時刻隨著哲平心念轉動,萬葉友人的神之眼突然光華四射,落到哲平手中助他飛速上前接下了將軍的刀。這一刻,包括神明在內的所有人的目光終於註視在了他身上。

在猛烈的震撼中,你失去了意識。

無謂的愛執

被八重神子敲著腦門叫醒,你發現自己到了鳴神大社。

哲平實作了自己出人頭地的願望,代價是性命。

九條裟羅因沖撞聖上被問罪關押,群龍無首的幕府軍很快被珊瑚宮軍一路平推,但懾於將軍武威也不敢繼續進攻鳴神本島,維持著微妙的僵持。眼狩令依然存在,現在收繳的範圍還擴大到了邪眼。至於雷電將軍……事到如今不可能還說她對此一無所知,只能承認她的薄情。 輕易斬了輸掉禦前決鬥的女士,二度斬你不成卻又輕易放走你,一路放任稻妻的事態發展至此,或許凡間眾生對她而言真的就只是無足輕重的螻蟻,只要不影響她認定的永恒就毫不在乎。

作為眷屬八重神子倒是知道緣由。她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好訊息是雷電將軍的確知道天理和深淵的事,壞訊息則是她也正因親歷過才變得如此固執,開始囿於永恒。九條孝行的話有一部份沒說錯,任何無法撼動那一刀的東西都算不上威脅,也動搖不了她的意誌。

最為狂熱於將軍武藝的並非九條孝行,而正是雷電將軍自己。 換言之,除非能正面擊敗她那一刀,否則什麽都別想從她那問到。你真的打算挑戰神明嗎?八重神子問。

你掂量自己的斤兩。

你的本領是驅使幾種元素力。

對手則是能連大蛇奧羅巴斯帶八醞島一刀劈成兩半的無情魔神。

為了尋找血親,你決定應戰。

眷屬的代行

八重神子把充滿決心的你帶到一個機器邊,聲稱它能復現雷電將軍的武技。你莽了上去,笑死,根本打不過。

神子在一旁奚落你還嫩的很,人家的腳底板都摸不到,況且現在也不是待在這慢吞吞練武的時候。她表示下了山就明白了,接著給你一個護符,說等時機成熟了再回來做你的反雷電將軍特訓。

你剛下山就碰到被怪物襲擊的一家人,男主人眼看逃不掉就要掏出什麽東西,你赫然發現那竟是邪眼,趕緊打跑怪物阻止了他。你告訴男主人這東西要命,他卻反駁道不用的話全家都得死。現在上頭借著眼狩令的名頭作威作福,他們一家被逼逃難,不用邪眼照樣得交代在這。你猶豫了一陣,告訴他們可以去投靠反抗軍。

愚人眾散布邪眼的範圍果然不止珊瑚宮,但更令你在意的是幕府這邊的狀況。原本只針對神之眼持有者的眼狩令居然開始波及一般民眾。在你護送這家人去反抗軍的途中又遇強盜襲擊,而男主人在強盜中認出了熟人,一番詢(kao)問後得知他是因糧價飆升吃不起飯才不得不落草為寇。得知你們行程後他也招攬了盜賊中境遇相似者加入隊伍,而你則開始擔心類似情況廣泛發生的話反抗軍是否容納得了那麽多人。

事實是你們早就不是第一批逃難來反抗軍的人了,心海安頓了難民們,接著向你攤了牌:失去愚人眾援助後的反抗軍糧食已然告急,但看到相同境遇的人逃難過來又不忍狠心拋棄。不過她也表達了疑惑,照理說近些年稻妻不曾遭災大量減產,糧食儲備本不至於消耗得快到導致貴上天的程度,若是有人囤積居奇,掌管財政物流的勘定奉行難道會放任不管?此時你想起了剛登島時的經歷,不由得猜道或許囤積居奇的就是勘定奉行自己?敢向外商獅子大開口中飽私囊,又有職務之便。

心海當即詢問了一些難民,得到的正是戰爭起前勘定奉行曾在各地大量采買糧食的答案。她隨即分析起情報:勘定奉行斂財很大程度上靠的是鎖國令,不過在離島的萬國商會也有自己的門路,作為商人他們肯定有所反應……看來萬國商會是個好的突破口,然而在你準備動身時心海卻叫住了你。 謹記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反抗軍那樣擁有直面雷光的勇氣,她補充道,更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投身到與自己無關的大義中去。

你潛入離島找到萬國商會,久利須接待了你。如心海所預料,萬國商會早也嗅到風聲籌備了糧食,但僅僅是為了不被漲價割肉,從過去到現在萬國商行都沒有動過插手糧食生意的心思。既是因為規定,也是因為不想碰勘定奉行的逆鱗——三奉行的地位源於五百年前雷電將軍的欽賜,可謂將軍「永恒」意誌體現的一環,與奉行作對不僅會受罰,更有直面將軍怒火的風險。作為商人無謂的險自然是不想冒,對難民們愛莫能助。

就在你琢磨辦法的時候信報到來,商會的運貨隊伍在紺田村被天領奉行截下了。

你悄悄跟在商會的人後面。事情緣由是商隊在紺田村停留修整時恰逢天領奉行查驗,結果據說是找出了邪眼。萬國商會這邊自然是矢口否認,然而天領奉行的人本是想借機敲一把賄賂,被拒後惱羞成怒表示那就是紺田村人的東西了,要把村民們都抓走盤問。

這時手島站了出來阻止。奉行領隊怒斥你是想忤逆將軍嗎,敢對奉行拔刀,手島則回道他不信將軍會容許手下這般欺壓民眾,倘若將軍的意誌真是如此,那忤逆便忤逆罷。危機關頭你趕緊沖出來,和奉行的人撕破臉皮這種事還是你這個懸賞犯兼反抗軍更適合來做。

三兩下將幕府軍打跑,手島感謝了你。談及心境變化, 他表示雖然已忘了等待物件的事,但其他的事情他仍然記得。他記錄下的歷史,他參與過的勞動建設,他構築起的人際關系並沒有跟著神之眼一起消失,無一不在證明多年光陰沒有虛度,並在那之後賦予了他新的願望——守護這座他已經付出許多的村莊。

你註意到八重神子送給你的護符開始微微發光。

回到離島正巧遇到心海也帶人過來,聽完你的經歷,她表示是時候出手了。在萬國商會內她直言不諱點破了商會眾人的隱憂:生意受戰爭和逃難重創,在被勘定奉行盤剝的同時現在又被天領奉行找上茬,經營狀況其實已經朝不保夕。當下思變才有活路,諸位保護重要之物的決心難道連一小小紺田村人都不如嗎?威逼之後是利誘,她接著推出了己方的價碼——你。

心海斷言反抗軍終將勝利,將軍的意誌會被動搖,諸如奉行的壓迫、鎖國令等在內的障礙也會破除。她這麽說的底氣就是因為你,因為有你這個能兩度在拔刀的將軍面前全身而退、同時受到社奉行鳴神大社珊瑚宮等多方勢力賞識、來稻妻沒多久就把局勢攪得天翻地覆的旅行者在。現階段對難民們、對反抗軍的任何先期投資,日後都將轉化為十倍百倍的各種回報。至於計將安出,心海表示風險其實沒想象的那麽大,欲開啟局面並不一定真的得與勘定奉行翻臉,虛虛實實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還是久利須最先出來表態支持,經商本就風險隨身,遠渡重洋來稻妻做生意本就是莫大的冒險,在交情和巨大利益的展望面前他願意在你身上賭一把。商會其他成員也紛紛被帶起加入,依心海的安排行事。

於是數日後稻妻各地的告示板貼出公文,社奉行念及近期戰禍亂世糧價高升,決定以極低價格開倉售糧賑濟民眾,具體事務委托萬國商會本會及各地分行進行。當勘定奉行的人怒氣沖沖上門找事時,撞上的是萬國商會「有問題請找社奉行敝會只是聽命行事」的態度。貨源則是港口裏滿載糧食的船——北鬥船隊正是心海的另一張牌,在商會原本受勘定奉行管控下的渠道之外的、有能力穿越雷暴圈的運貨渠道。反正都要忤逆雷電將軍了,跟勘定奉行作對是反,打破鎖國令也是個反。

更令勘定奉行震驚的是商會拿出的與璃月一眾糧食供應商簽訂的,數額驚人的供貨契約,使得他們一時拿不準商會還有多少北鬥那樣的「額外」供貨渠道。

心海所料無差,勘定奉行囤貨斂財的底氣就在於鎖國令下受其完全掌控的外來貿易,而在該前提被打破時便慌了神。眼看著手裏糧食賣不出去,萬國商會和社奉行民望水漲船高的同時自家愈發不得人心,不得己馬上也參與了開倉放糧。市面上流通的糧食頓時寬裕價格大跌,民生稍安的同時反抗軍的糧食問題也靠「先期投資」大大緩解,做到這些需要的僅僅是一船糧食和幾紙契約。

臨別時久利須對你寄予厚望,現在大家都是一同反抗雷光的夥伴了。你發現護符的光比之前亮了些。

愚忠與愚行

迫在眉睫的糧食問題暫緩,你們開始謀劃下一步。

與勘定奉行的交鋒算是開了個好頭,心海認為這或許揭示了不一定得用暴力手段達成目的。戰爭的危害是雙向的全方面的,大家也不會願意眼見那麽多難民和自己先前一樣受苦。

突然又一批難民逃至離島,稱反抗軍已經攻入了鳴神島燒殺搶掠。你們大驚,心海趕忙回營確認狀況,你則前往事發地。

你到達現場發現了另一批自稱鷹司家的人,聲稱已經趕跑了叛軍,要接管此地以防賊寇再犯。但是你並未發現任何珊瑚宮軍活動的痕跡。歸路上你湊巧又撞上一批被打散的士兵,這回是勘定奉行的人,他們運糧的隊伍也被號稱反抗軍的人截了。結果你過去碰到的卻是一幫海亂鬼,幾下趕走。

此時方才鷹司家的人又冒了出來,驚訝於「說好的叛軍」不知所蹤,發現你這個通緝犯後交手了沒兩下就跑路。你招呼勘定奉行的士兵回來運糧,帶著一腦袋疑問去向心海回報。

鳴神島上的「叛軍」果然並非珊瑚宮軍,反抗軍方未有出動記錄。你們開始意識到自己起的恐怕不僅僅是好頭,勘定奉行的屈服讓其他家族們察覺了奉行們的破綻。當下天領奉行忙於戰事,社奉行既無多少實權又始終置身事外,不去挑戰三奉行的地位並不妨礙他們借各種名頭渾水摸魚,比如勢頭正旺的「叛軍」。

形勢的變化同樣影響到了珊瑚宮軍,心海需要留下來穩定內部。她並不是沒考慮過進軍本島,但我方的大義畢竟是反對眼狩令+求生存,情況不再那麽危急之後軍中多有人心思變,有得選的話其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觸雷電將軍的黴頭。曾向你強調過的話現在真實作用到了自軍身上,事到如今她面對這僵局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拜托你一起思考下一步怎麽走。

「若不知該做什麽的話,不妨去『大貉妖』那邊看看,我家主人曾這麽說過。」

不知何時又出現的早柚如是說,於是你跟著這只「小貉妖」去找了「大貉妖」——果不其然,是胡亂戴著個面具(自以為能)免得被認出來的宵宮。眼狩令擴大到邪眼引發的混亂更甚之前,這段時間她仍在暗中活躍救助受波及的鎮民們,眼下正好碰上了件棘手事:有幾個人因持有邪眼而被追緝,慌不擇路逃到了她那尋求庇護。聽聞牽扯到邪眼你臉色大變,而宵宮則苦笑事出有因。

不巧天領奉行的人這回搜查到了藏匿處,你們趕到時只見幾個逃脫者們跪地祈求網開一面。原來他們原本都是某世家門下的仆役,自打兩大奉行的威望受損後,眾多世家們都想趁機渾水摸魚上來咬一塊肉,為此不惜逼著手下去用邪眼以填補二者的實力差距。幾人不願被邪眼害命又苦於家眷都在世家扣下,兩難之下不知所措。當你們打算出手時意外被天領奉行隊伍裏的某人搶了先,還是你的熟人,名為黑澤的武士。

黑澤表示像這樣單純收繳邪眼根本無濟於事,況且這麽做無異於逼他們去死,罪魁禍首理應是世家,卻被同行們嘲諷大敵當頭還有心思胡思亂想。一番沈默後,黑澤竟決定叛出天領奉行站到了逃犯那邊,與你們一起打跑了奉行的人。 談及心境變化,他表示自與你們相識以來他時常會端詳手裏刀上的銘文,思考其含義,以及父親將之傳承到他手中的理由。雖然神之眼被收繳導致他失去了大段相關的記憶,但在往後時日中所見所聞所感下,對窮苦人民的同情仍然逐漸在他心中復蘇,最終促成了他今日的決斷。

「與其被對主上的『愚忠』束縛,我更願意投身於他人眼中的『愚行』……或許不論有無神之眼在手,我終究都是這樣的人吧。」

當務之急是救出這些苦命人的家眷,宵宮表示劫獄的事她在行。你們救完人思量還是帶去投靠起義軍合適,卻在路上遭遇了天領奉行的堵截。令你們意外的不僅是天領奉行舍得抽出可觀的正面兵力,更在於他們相較捉拿逃犯更在乎制服你。面對幾個好手纏住了你,其他人難以招架的局勢,那幾位原仆役們交換眼神下了決心。

「這種時候就會尤其羨慕你們有神之眼的人啊,好在……機緣巧合之下,如今的我等也不算完全無能為力。」

你驚異地望著先前還膽小惜命的他們此刻身上卻陸續綻放出激發邪眼的光芒,奮起沖破包圍,只為不負你的恩情並幫家眷開啟一條生路。

於神明視線所不及之處

心海迎接了這一批難民,在聽聞事情經過後一時語塞眉頭緊鎖,你們跟著她回了營帳。

她坦言此事對她觸動很大,不光是了解到由起義軍引起的各種影響範圍之廣之復雜,更因為邪眼,這個對她而言頗敏感的因素深深牽涉其中。反對邪眼毒害麾下袍澤,反抗自己如邪眼般的命運,相當程度上她正是在這圍繞著邪眼的執念下掙紮至今……然而稻妻的局勢走向終究順了愚人眾的意,讓更多普羅大眾有了去追求邪眼的理由。挫敗沮喪之余,更有一把火自她胸中燃起。

憑什麽?這段時日中她一邊安頓自本島來的難民們,傾聽他們的哀怨,一邊總不由得想問。

憑什麽海祇島的人齊心協力也只能掙紮求生,本島的奉行和世家們騎在民眾頭上作威作福卻能過得逍遙?憑什麽心懷夙願者要被奪走神之眼淪為廢人,凡人們卻連最卑微的心願都無從得償?強推眼狩令挑起矛盾,又對席卷全稻妻的混亂不管不問,難道這就是那位雷電將軍追求的「永恒」嗎?

「既然心理藏了這麽多話,那去對將軍大人統統說出來不就好了嗎?光呆在這裏什麽都不會變吧?」

宵宮的閑言恰到好處地點醒了心海,推動她就此下定決心去召開軍議,起義軍就此打出了奉公討逆上訴天聽的旗號開始著手進軍本島。

「其實自開啟始給人做煙花時起我就開始在想了,為什麽從來不見有人給將軍大人做煙花呢?難道就沒有跟她要好的朋友,想跟她說說話嗎?她總是呆在天守閣裏不寂寞的嗎?」

「不過現在我知道了,的確有那麽多人有話想去對將軍大人說呢。就算埋怨也好,吵架也好,也比面都不見要強,鬧完別扭大家還是朋友嘛。」

你一時分不清巧笑嫣然的宵宮究竟是在裝傻還是出於質樸的真心,她似乎毫不介意參與進來會給她帶來的風險。談及適合雷電將軍的煙花,你想到或特許向一人請教此事,那位八重宮司。

八重神子高度評價了你在稻妻一路搞事的成就,也看出你們並非單純為煙花而來。但她表示光這樣做出的煙花可入不得將軍大人的眼,頂多能作為城下町居民們的消遣。想拉她入夥可以,得將試煉都完成才行。

你們悄悄摸回了稻妻城,看著仍舊平糊的城內景象若有所思:這裏的居民們並未受太多眼狩令的影響和外頭動亂的影響,來日難保不會出來擋道,這大概就是八重神子的用意。宵宮依靠平日建立的人脈仍能在城裏半公開活動,有不少人聽聞她這煙花是給雷電將軍做的時展現出了興趣,見狀你靈機一動。

你詢問起有多少人曾與雷電將軍接觸過,回答如預料般寥寥,有些人直到上次對托馬的處刑才首次得以拜見尊容。那麽如果有人能讓將軍大人走出天守閣,與諸位面對面呢?想像一下將軍大人來小吃攤買團子牛奶、到小倉屋挑衣服、對著烏有亭的菜品評頭論足、讀八重堂的小說入迷的情景……一番話果然說得眾人眼睛放光。奈何被幾大奉行阻攔著諸位上達天聽,你接著又說,令將軍大人不知有此間諸般好物,而宵宮的煙花就是突破禁錮的第一步,外邊更有誌同道合的義軍可勠力同心。利益和信仰的作用下有不少人動心,但又擔心屆時珊瑚宮軍是否會如幕府軍那般橫暴。為取信於人你決定回義軍一趟,卻不料半路又被幕府軍埋伏。

帶頭的男子自稱九條鐮治,據說是僅次於九條裟羅的二號人物。他勸告你乖乖伏法,勿讓稻妻再生禍端。你自然反駁,給稻妻帶來災禍的難道不是不講道理的眼狩令和更不講道理的世家和奉行們嗎?出乎意料的是九條鐮治居然苦著臉認下了你細數的罪孽,表示他深知這的確都是幕府內部的沈屙,會負起責任去諫言去對付,但那需以平定局勢為前提。他敏銳地自過往事態變化中察覺了你的重要性,認定你才是那個一直在穿針引線的關鍵,因此之前就盯上了你。相近的初衷化解不了立場上的矛盾,最後你們還是得用拳頭說話,但九條鐮治顯然有備而來。幕府軍的人一波接一波湧上又退去,當中不乏能跟你纏鬥一番的強者,你逐漸雙拳不敵四手,後方的九條鐮治勸你不要妄圖以個人武勇對抗組織的力量。

「此言甚是,對抗組織自然得同樣用組織,就是不知九條公子有無取勝的信心了。」

誰都沒有料到神裏綾華會在此時現身助陣,後面跟著的赫然是她家的終末眾。兩邊劍拔弩張之下,九條鐮治又驚又怒地質問綾華是否曉得此舉意味,而綾華則給予了肯定回答,將你護至身後。見拿下你無望九條鐮治只得無奈退兵,綾華接著一路護送你到珊瑚宮軍駐地。你調侃道還以為社奉行真的會置身事外到底呢,對此綾華不置可否,只道大家各取所需罷了。

你帶著心海的信回到稻妻城,有聲名顯赫的白鷺公主幫你月台,居民們最終被你說服,承諾不會出來阻撓。

八重神子對你的試煉成果十分滿意,並表示這下就只剩先前半途而廢的反雷電將軍特訓了。你們找到模擬裝置所在重開訓練。裝置厲害不減先前,打在你身上卻沒那麽痛了,這回你敗得不算太狼狽。神子在旁笑道將軍的武藝乃是歷經數百年捶打而成的極致,常人怎可輕易破解,但如今的你的確已有正面挑戰她的資格。

跟著你來到軍中的神子不禁感慨,不知不覺間所有能拉攏的物件都已經被你走了一遍,她果然沒看錯人。珊瑚宮軍對本島的進攻頗有成果,你們在和稻妻城有段距離的地方紮營,並召開了最後一次軍議。以我軍的實力沒法去和幕府軍對耗,而根據神子的說法,想要擊敗將軍必需由你上,並且「一定要選在千手百眼神像附近」。據此大家制定了由義軍正面拖纏送你借機偷家的戰術,以宵宮的煙花為號,明日實行。

這一夜你過得相當充實。

在巡查營帳途中你遇見了明鏡止水流的兩位熟人,純也和菜菜子。 除了伸張公義,他們入夥的另一層動機便是讓明鏡止水流重回第一的寶座。師父土門的沈淪並不妨礙弟子接過他曾經的宏願,而拿以官府為代表的各個流派開刀無疑是絕佳的揚名機會。

你拜訪了宵宮,她拍胸脯保證一定做出最漂亮的煙花,把大家的心意傳達到跟將軍大人那。

你會見了心海和五郎,她們正忙著後勤排程,提振士氣,堅信一定能打動將軍大人,讓稻妻民眾所受不公得以昭雪。也免不了感慨,當初起兵時完全沒想到會一步步走到今天。

萬國商會主動找上了你,暢想著戰事平息鎖國令解除後的前景。

最後你在行至僻靜處時偶然撞見早柚在向綾華傳話,內容似乎是她家那位兄長的斥責,甚至在考慮讓她破門。追問下綾華坦白當時她急著帶出終末眾其實是偽造了兄長的命令,加上之後的助力,等於說是她一意孤行把社奉行拖下了水推到台前。見你糾結綾華安慰道這不過是兄長對外做樣子,分散風險的道理他不會不懂,就算真失敗了,出去遊歷諸國也不錯。你仍然驚訝於她竟然拿自己白鷺公主的地位冒險,就算要兩頭下註為何不用更穩妥的選項,比如本就有罪在身的托馬?「再解釋下去未免太不解風情了。」綾華報以一抹似羞似愁意味深長的笑容,徒留你一時語塞。

無明的狂欲

決勝之日來臨,起義軍聚集力量開始朝稻妻城和離島進攻。待到戰況進入膠著將幕府軍牢牢拖住,一束碩大的煙花騰空炸裂,收到訊號的你隨即趁隙潛入到了天守閣門前。雷電將軍已在此久候,與你在千手百眼神像旁對峙。

見你亮出武器,她當即再次將你拉進「一心凈土」,並表示這回不會再手下留情,跟你象征性的過了幾招。

「此身即是塵世最為殊勝尊貴之身,應持天下之大權,既許諾臣民『永恒』之夢,必不負天下之諸願。」

隨著雷電將軍的宣言,一顆顆神之眼自神像上浮起,飛入她身上化作了耀眼的「諸願百眼之輪」,招式頓時威力大增令你難以招架。更令你心驚的是似有千百絮語聚集於她身邊,敘說著神之眼原主們的願望,每一聲都讓她身上的願力更盛。

「諸般狂欲自有此身去代為承受。稻妻之『永恒』無需借助神之眼這等外物之手,更不需要……你。」

雷電之神就此亮出了全部底牌朝你殺來。

千鈞一發之際神子的身影突然出現,附耳對你提示道:

「你該不會單憑你的願望就足以勝過將軍的意誌吧?想想自己究竟緣何能來到此處,他們的願望同樣都寄托在了你身上啊。」

你猛醒,掏出了那個被你遺忘了許久的護符,此刻它正充盈著耀眼的金光。而隨著光芒愈盛,整個一心凈土都被浩如煙海的星星點點充滿,你的耳畔響起萬千祈願之聲,眼前閃過無數畫面,它們最終都聚集到了你身上—— 一個更亮更宏偉的「諸願百眼之輪」自你身後緩緩升起,向你體內灌註著排山倒海之力。

一番激鬥後,雷電將軍初嘗敗績。

驚惶之下雷電將軍根本無法接受這結果,堂堂稻妻之神,以武立名的她在千手百眼神像的加持下居然會被人以武力制服,而對手只是個過路的旅者?她懷疑你們在神像或者神之眼上動了手腳,抑或是染指了深淵的力量……換來神子一聲嘆息。

「為何事已至此你仍不肯相信你的子民,相信是他們願望的力量打敗了你呢?」

「因為那般無明狂欲只會誘人盲目前進,而那導致的失去,我們不是一同見證過嗎?」

雷電將軍答道,由此引出了一段往事。

稻妻也曾追求須臾的燦爛光輝,但親朋的相繼逝去卻不斷在她心中積累創傷。最終在經歷痛失至親和坎瑞亞的覆滅後,繼任神位的雷電影認定只有不變的『永恒』才是最能讓稻妻避免磨難的正道。就算為此篡奪臣民的「願望」使之變成失魂落魄的廢人,也好過重蹈自己的覆轍。

但這都只是雷電將軍的一廂情願,你告訴她,因為不論是願望本身,還是胸懷願望之人,其實都遠比她以為的更堅強,更實在,也更精彩——你的稻妻之行無時無刻不在證明此事。

有的人即使被奪走了神之眼,在所見所聞所感的影響下,也會萌發出新的願望——正如手島那般。

還有人即使被奪走了神之眼,只要品行不改原則未變,仍會蘇生一模一樣的願望——正如黑澤那般。

更有人即使被奪走了神之眼,還是可以托付給他人,由接班者來實作未竟的願望——正如土門那般。

你還知曉更多願望的模樣,從義軍舉起的奉公討逆的大旗,到哲平那般無所謂對錯只想出人頭地;從蛇神奧羅巴斯舍身赴死的悲願,到難民們只想闔家平安的卑微懇求;從商人們沾滿銅臭的押註,到少年少女間最純潔的情誼……於神明視線所不及之處,人們在各式各樣願望的驅使下摸索著行動,掙紮著前進,就算為此消耗生命借助邪眼都在所不惜,席卷整個稻妻的這滾滾洪流之勢又豈是區區眼狩令可阻擋?這些東西你知曉,而雷電將軍不知曉,在外行走的你見證過,而一直據守天守閣中的雷電將軍不曾見證、背負——如此才造就了你們之間的決定性差距,並最終如八重神子一早設計的般,在這能將願望直接化作力量的「一心凈土」中讓你正面擊敗了雷電將軍引以為傲的「無想之一刀」。

「以劍馭人者亦會敗於劍下,靠奪取願望來維持的『永恒』終將被眾人的願望打破,所謂宿命莫過於是。」

「接受並回應他人的期望,背負眾人之『願望』砥礪前行……明白了嗎,影?有那麽一些時候,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夥其實已經比你更有資格被稱為『鳴神大禦所』,就算想更進一步竊取雷神的權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哦?」

吃了敗仗,執念被點破,甚至連神座都受到威脅,終於不得不接受現實的雷電將軍當場崩潰了。前進會積累傷痛,追求不變永恒也被證明不可行,究竟該怎麽做才能保護稻妻?你從未想過總以冷徹形象示人的她會展露如此頹然脆弱的一面,喃喃自語著我只是個一根筋的武夫,真的想不出辦法來了,仿佛在求救。

但這個問題你幫不上忙。你沒有資格回答。

因為你只是個旅行者。

你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就是尋找有關天理、深淵以及你那位血親相關的內容,一路殺到將軍跟前也是為此。稻妻的未來什麽的說難聽點,關你屁事。

你到底不過是個工具人,代行者,一把用於打醒雷電將軍的紙扇。稻妻的問題能也只能由稻妻人自己決斷。

尾聲

那一日的決戰最終以雷電將軍敕令雙方停戰,並宣布廢除眼狩令作結,稱得上義軍的勝利。

但她未待回應其它的問題便閉門謝客,奉行和世家的罪責尚未被清算,退卻的幕府軍也尚未完全束手就擒,稻妻的前途依舊處於波譎雲詭之中……不過那就是後話了。

一段時間後,八重神子將你喚到鳴神大社。

有關你感興趣的,神子表示你那位血親並未與稻妻有牽連,在尋親的事上無以為助。另一方面, 雷電將軍似乎認定神之眼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正是頒布眼狩令的主因,同時對天理充滿了提防,早早切斷了與天空島的聯系。至於內情,聽將軍的意思因為還不想落得跟奧羅巴斯同一個下場所以還不能告訴你,有些東西出口便罪無可赦。

得到了一些想要的情報,但關鍵環節的緘默免不了令你悵然若失,或許那個號稱智慧之國度的須彌能解開這些謎題。

後記

這個拖了一坤年的坑總算是填上了(大喘氣

當時體驗完2.1主線,我這裏的評價是災難級。

事後梳理我認為大部份問題都集中體現在一方面—— 2.0立了一批人設,2.1卻都沒填進去多少實料,缺乏檢驗乃至考驗的環節,純度過低說服力不足。

因而在這個「我上我也行」環節裏,一大重點就在於補上這些遺憾。

你綾華不是在向旅行者示愛嗎,那在家世地位與追求真愛之間,你又會如何抉擇——比如在局勢激化時不再隱於幕後,在旅行者遇險時做了悍然出手相救、不惜冒著受罰甚至拉整個神裏家下水的風險這種看似極其不理智的選擇?

你心海不是號稱智將嗎,那是否真的能做到運籌帷幄料敵機先,舉一反三觸類旁通,順勢時見縫插針,逆勢時堅忍不拔?尤其是面臨敗仗時,你又會如何克服此等最考驗將才的局面?

你雷電將軍不是自持武力要許天下人以永恒嗎,那若有一天真的有人以更強的武力正面擊敗了你,你又是否會發現自己對所謂永恒其實並不如想象的那般執著,甚至早已在迷茫中搖搖欲墜?

諸如此類,前面立了什麽樣的人設,後面就用針對性的危機考驗一番,烈火見真金。

也不要忘了勘定奉行、萬國商會、北鬥的船隊、三位眼狩令受害者等等前面出場過的形象,以引子、鋪墊、轉折、前後呼應等方式參與到劇情中都是大有用武之地的。其它諸如神之眼持有者與凡人之間的矛盾、不同陣營的立場之爭等等也可以順帶提一提……想法太多,終究由於功底不足只能姑且縫合成現在這樣,不能說完全了解遺憾,起碼應該比原版要看上去舒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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