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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不喜歡【巫師3】?

2016-01-28遊戲

可能是因為玩著玩著覺得他就不是一款遊戲,但他有時刻不提醒著我這只是一款遊戲。

我單機打得少,沒法在操作、紋理等方面指點江山,至少遊戲的操作和畫面沒有成為勸退我的因素。相反,單純的我在遊戲一開始就被椰奶震撼住了(沒有),心甘情願地化身傑洛特在獵魔士世界中縱橫馳騁。

一周目我打得就比較細,除了主線,大部份的支線都做了,騎蘿蔔途中遇到諸多狩魔委托也能幫的就幫了,離得太遠的狩魔委托就是在懶得跑了。隨著對傑洛特的逐漸了解,我在做選擇時都盡量按照傑洛特可能的做法去做,一周目也達成了基本上很美滿的結局:凱拉救下了兄弟蘭伯特;希裏成為了獨當一面的獵魔士,持Zireal名鎮一方;我在陶森特居然有了一個家,和葉奈法性福快樂地生活。但還是留下了諸多遺憾,心存善念相救沼澤巫婆村的孩子,卻沒想到男爵會因此而死;為了追查獵人妻子的去向沒有接受小姨子的賄賂,獵人卻必須要死;將老鼠塔的妖靈帶到漁夫小屋,希望真愛真的可以破解詛咒,卻只得到了離開小屋後的一聲慘叫;沒有將薇薇安受詛咒的秘密告訴那小夥子(抱歉,忘了你叫啥)因此達成了騎士五德的榮譽,但是小夥子卻痛失所愛終日酗酒……懷抱著尋找更優解的想法,我提著湖女劍和陶森特騎士鋼劍又離開了白鴉葡萄園,踏上二周目旅途。

有了一周目的經驗,二周目的可玩性被發揮到了最大,可以註意到一些以前註意不到的細節,比如搗毀強盜營地後得到的家書,知道強盜也有家庭也有難言之隱(雖然這不是他們燒殺擄掠的理由,但連年的戰爭確實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還有小紅帽的惡搞,這次選擇了和她作戰,才發現她是個狼人,還是個混血,身上帶著父母對她的期待,雖然我就算不殺她恐怕也實作不了了。在沼澤巫婆村,在老鼠塔,我也獲得了重新選擇的機會,做出了更加「正確」的選擇,這次男爵沒有死,真愛破解了詛咒,薇薇安和基佬米(我想起來了!)最後在一起了雖然只會有短短七年。

這些重新選擇的機會讓我感到寬慰,但仍有一些事,即使強如北方第一劍士Geralt of Rivia也無能為力。比如野性之心任務,如果不追查,獵人就和小姨子生活在一起了,也不會知道是小姨子害死了自己老婆,生活在無知之幸福中。如果殺狼人,他又有什麽錯?他只是生而為狼人而已,從來沒有主動害人。如果任由他在憤怒中手刃小姨子再殺了他,真的有必要如此慘烈嗎,小姨子只是犯嫉妒之罪失手害死了姐姐,想到生活中種種出軌、外遇,她真的罪大惡疾以至於死嗎。這種境遇與陶森特結局如出一轍。如果殺狄拉夫,說服安娜姐妹和解,列治斯只能亡命天涯,被席安娜設計殺害之人就活該嗎,看到兩姐妹擁抱不禁有些生理不適,安娜女公爵隨被眾人愛戴,但說到底只是個中世紀領主罷了,在陶森特被吸血鬼圍攻之時仍選擇保護姐姐,人民只是被教導要愛戴的物品罷了。如果任由狄拉夫殺死席安娜,自己鋃鐺入獄,我又為什麽要為狄拉夫席安娜的糾葛埋單?這樣看來,殺狄拉夫最後任由席安娜殺死女公爵反而是比較好的,但女公爵又有什麽問題,她又不是社會主義民主國家的領導人,作為中世紀領主她已經做的很好,為什麽要死在席安娜的手下?更別提一些劇情殺,在酒館遇到的學者,無論勸說還是鼓勵,終究會吊死在吊死鬼之樹上;維瑟米爾,一定會為了希裏犧牲自己。

我傑洛特能力非凡,打樁無數,但我終究不是法官,更不是上帝,我就是個獵魔士而已。這種竭盡全力仍無能為力的無力感,比讀書更甚。譬如【圍城】,唐曉芙、蘇文紈離我而去自然很可惜,但我畢竟不是方鴻漸,他這麽擺,落得這種下場也活該。又如【紅樓夢】中,雖然真跡結局難辨,但開篇就告訴我們「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裏埋」,即使代入自身為人物,也知道自己其實本來就改變不了什麽,想要一個好的結局不過是我們一廂情願而已。

而現實更是如此,連讀檔重來的機會也沒有,滿懷善意的行為也未必有好的結果。在玩【巫師3】時,我也搜尋過「XXXX完美結局攻略」,當然往往都會有解法,但是如果搜尋「人生完美結局攻略」,是不是很好笑?當然也不乏各種成功學的經驗,不過真正輪到到自己選擇之時,也不過是考慮清楚後不愧我心罷了。

所以我還是跑題了,我並沒有不喜歡【巫師3】,只是他告訴我沒有必要再在這個小世界中花更多的時間罷了。所以當我再一次回到白鴉葡萄園,一邊看著葉奈法看著那本她永遠看不完的書,一邊遠眺夕陽美景之時,我就知道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