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問答 > 健康

如何以「我被強行送進精神病院,他們都說我有病」為開頭,寫一篇小說?

2023-06-27健康

【已更新】

我被強行送進了精神病院。

他們都說我有病。

其實……

我故意裝作神經病的樣子,就是為了進這家精神病院。

1

一個月前,我突然發現自己能夠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也就是俗稱的「陰陽眼」。

當我在大街上看到一個腦漿四濺的大爺四處飄蕩時,我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發現了我的不尋常。

出於職業特性,我喜歡追根究底。

於是,我不僅跑到墓地驗證我的靈眼,還企圖探究出我靈眼的來路。

莫名其妙出現的「陰陽眼」,讓我匪夷所思。

我止不住內心狂熱的探究欲,企圖用這雙眼睛看到世界另一面的神奇。

我四處奔走,尋找曾經登報的事故。

去到事故發生地,看是否有靈界的另一位當事人,能夠讓我窺見當初的真相。

一個月來,還真讓我查到了不少蛛絲馬跡。

比如報紙上的「七十歲老人因闖紅燈被剎車失靈的貨車撞飛,當場死亡」

實際根據我現場的觀察以及在逝世地飄蕩的「七十歲老人」來看,

真相或許是「七十歲老人因身型矮小、走路緩慢,未在綠燈時走到對面,而被不細心的貨車司機失誤撞死」

再比如「一女子因工作瑣事想不開夜裏跳河自殺」,實際是「女子因瑣事煩躁未註意路況,被一流浪貓嚇得摔進河裏」

諸如此類的事件多不勝數。

這類事件的最大特征就是「未見當事人,不得其真相」。

就像七十歲老人,如果沒有看到他如此反復的在原地走動又如何得知他是因為身矮步慢呢?

又如那女子,如果不是看她重復驚嚇的動作以及刻意避著貓,誰又能想到她是因為貓才掉進河裏?

在沒有監控以及充滿不確定的現場,很少有人能觀察到這些細枝末節。

這就是誤差。

這些誤差對於小事件可能未見其重,但涉及到大事,一點細節就可能造成另一個結果。

比如一群人造成了一個人的死亡,其中一個人說他沒有動手,但是細節會告訴我們真相。

因為魂魄上會顯示每一個人對它造成的傷害,以及重復著它死前發生的一切。

這就是最直觀的證據。

不亞於「讓死人開口」。

2

作為一名社會新聞的記者,讓我擁有這樣一雙眼睛,是對我的恩賜。

我應該拿它做些有意義的事,就如我身份的使命——「探尋事件真相」。

曾經我能做的很少,常常看到一些讓人無法改變也很無奈的事情發生,那時的我不能做些什麽。

現在的我,或特許以。

我這雙眼,將應證「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鉆著法律空子躲在受害人背後猖狂大笑的惡人,我將用這雙眼睛,補充你最後的罪證!

3

在我四處搜集各種事件資料的時候,我註意到了一家名為「X市精神病治愈中心」的精神病院。

這家精神病院很奇怪。

它的四周有許多魂魄遊蕩。

是的,沒錯,就是魂魄。

每個魂魄都穿著病人服,面色麻木,眼神呆滯。

甚至有些魂魄胸膛大開,肚子裏空無一物。

看著這些死相淒慘的魂魄,我不敢置信。

這是一家精神病院?

我擡頭看了看「X市精神病治愈中心」牌子下的宗旨——「細心呵護,善待病人」。

這可不像是「善待病人」的樣子。

看著這些貌似生時遭受殘忍對待的魂魄,心裏充滿了心酸與不忍。

一股無名之火湧上我的胸腔,拳頭緊握。

這麽多…這麽多的魂魄,是用多少生命堆疊起來的啊!

難道他們的親人沒有一個發現的嗎?

是不用心不在意,還是被瞞在鼓裏?

這家精神病院是主謀還是幫兇?

是為了錢還是服務於…權?

越想越細思極恐。

一家這麽大的精神病院,死了這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這難道不值得深思嗎?

這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又有多少勢力參與?

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以免打草驚蛇和引火上身。

4

回到家後,我給我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我家也算是檢察世家。

我太爺爺曾是檢察院的元老級檢察人,然而在過去的大洗禮中,檢察院被迫解散。

但我爺爺繼承了我太爺爺的意誌,接替了他的位置,成為了一名公正的檢察官。

我的父親也受其影響,成為了一名法官。

而我的哥哥是一名律師。

我,則成了一名記者。

也算是延續家風了。

追求真相、追求公正、依法辦事、維護正義。

我對父親未曾言明我的特別和我的發現,只是著重打聽了這家精神病院的資訊。

父親對其背後也知之甚少。

他一向不與各個勢力有所交集。

身為一名法官,他時刻註重避嫌,以免不小心被拉入一些是非之中。

因此對於應酬和不必要的推杯換盞他一向避之不及,也不屑一顧。

我們顧家人在這方面一向有異於常人的傲慢。

也虧得家世淵源,不然得罪的人早就可以憑借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把我們拉下馬了。

因此,他們常常對我們顧家又愛又恨。

愛我們的公正不阿。

恨我們的油鹽不進。

想到這,我突然想問父親「如果我做了一些自找麻煩引火燒身的事,您會不會救我?」

當然,我也問出了口。

父親在電話那頭沈默了一會,才啟口認真道「你所在立場之正,所為其事為民,我會救。」

說完他頓了頓,接著補了一句「傾全家之力。」

我讀懂了父親話語裏的意思。

隔著電話點了點頭,語氣堅定道「所之為民,更為公,請您放心。」

父親在電話裏「嗯」了一聲,提醒道「三思而後行,留好後手再行動。」

我應「好」,後安撫道「我會量力而行,望您勿擔心。」

父親聲音平糊,語氣透露著從容淡定,讓我油然生出一股安心穩定的力量。

他說「萬事拿不定主意可以跟我們商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別人的建議或特許以幫到你。」

我鎮重地答道「我會的,量力而行和從長計議是我最大的優點。」

父親留下一句「心中有數,操之有度,行之有方」就把電話掛了。

5

與父親通完電話後,我心中略微有數。

應該是有靠山的,不然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或許,能順藤摸瓜挖出一些線索出來。

接著,我開始了我的偽裝計劃。

決心裝瘋賣傻混入這家精神病院。

這家精神病院對進入院裏病人的背景調查詳細,篩選嚴格。

美名其曰「對病人負責」,實際是另有所圖。

我動用關系弄了個假的身份。

流浪無依、心智有缺、貌似有幻想癥。

這個身份簡直是為這家精神病院量身客製。

不成功都不行。

很快,我因為在街上嚷嚷有鬼嚇到路人被警察強制扭送進了這家精神病院。

計劃通√

在我被送進這家精神病院的第二天。

來了一位中年男醫生。

他身穿白大褂,臉上戴著黑框眼鏡,脖子上掛著聽診器,看著很有威信。

「王醫生,這個病人是昨天剛來的,據說有幻想癥,麻煩您給診斷一下。」

一旁的護士語氣尊敬地說道。

那個被稱為「王醫生」的男人下意識掛上一抹虛假的微笑,露出滿口黃牙,

吩咐道「你去取一些器材過來,我給她好好看看。」

說著,他擡頭定定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裏透露著興奮和蠢蠢欲試,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直直迎著他的目光,視線飄在他身旁,喃喃自語間充斥著驚恐和不安,

「有鬼!你身後有鬼!我也不知道你的肚子為什麽是空的,你不要找我,你找他!」

我伸手指著王醫生,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在病房裏到處躥跳。

王醫生聽到我的話後,虛假的笑容漸漸凝固。

等再看他時,他的臉上已經毫無表情。

眼睛耷拉在眼皮上,嘴角死死下壓,明顯不太高興。

等護士推著「器材」來後,他才開始透露出情緒來。

他叫來幾個護士,把我綁在椅子上,給我帶上一個連線很多根線的頭盔。

我沒有死命掙紮,但是表現得很神經質。

嘴裏不停地呢喃叨叨「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殺你的人不是我……」

王醫生看我沒有掙紮,「嘖」了一聲,有些失望。

他拿起推車上的遙控器,按了一下開關。

接著,我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從頭頂傳來一陣陣電流流至全身。

我被電得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差點流下口水。

王醫生看著我略帶抽搐,表情馬上興奮了起來,接著就想再按一下遙控器。

此刻我非常想擡腿踢他一腳,但是忍住了。

不過這時從門外來了一個護士,湊近王醫生耳語了一番。

王醫生表情變了一下,隨後平靜下來,道「知道了,馬上過去。」

說著他放下遙控器,用恢復平靜的目光掃了我一眼,隨後對一旁的其他幾個護士道

「看好她,確診幻想癥,另外還伴隨著中度狂躁癥,具有一定危險性。」

他頓了頓,接著說「不過…不用過多「照顧」,等她待一段時間再進行下一步。」

旁邊幾個護士點頭應答。

說完,王醫生帶著之前跟他耳語的護士出去了。

一旁幾個護士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隨後給我解綁。

全程我都呆呆的,順從極了。

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完全不知自己將會面臨什麽。

一旁幾個護士都面帶憐憫的看著我。

我不明白。

一個為罪惡服務的奴仆,為何還會露出憐憫的表情?

他們配對受害者施以憐憫嗎?

他們最該為自己逝去的良心可悲。

6

幾天過去。

他們再沒有對我實行特別「照顧」,只是偶爾對我進行一些例行看顧。

比如送飯、打針、檢查身體……以及餵藥。

其實我沒有病。

但是他們定義了我「有病」。

因此,他們判定我需要吃藥。

吃一些未貼標簽的精神病藥。

這種藥我已經預料到是會產生什麽效果了。

我當然不能吃。

但這裏監控森嚴,基本沒有死角。

花壇、病房、廁所、走廊、樓道……到處都是。

於是,在她們餵我吃完藥,捏著我的喉嚨檢查了一番離開之後,我躲在被子裏把藥丸從舌根裏吐了出來。

然後上廁所的時候找機會扔進馬桶沖走。

因為我扮演的是一個擁有幻想癥的患者,所以我時刻保持著疑神疑鬼的狀態。

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對著空氣說話和打招呼。

護士們都很不喜歡我,因為這會讓她們覺得周圍是真的有東西的。

實際上,也確實有東西。

只是她們看不到。

罪人總是會註意不到他們所犯下的罪行。

就像他們完全不在乎他們禍害幾條生命一樣,但是他們自己卻惜命得不得了。

因此,護士們每次對我進行檢查和餵藥的時候總會推三阻四。

漸漸的,她們對我的檢查開始敷衍了起來。

每次都用極快又敷衍的速度完成對我的檢查。

這也方便了我的行動。

這段時間,我完全沒找到機會去探查訊息。

我用特殊手段帶進來的高科技微米級相機也沒有派上用場。

這是我托朋友弄來的。

它的大小只有0.5毫米×0.5毫米。

基本難以用肉眼看見,尤其我還藏在了我的指甲縫裏。

我打著去精神病院的公園散步的幌子,去探查訊息。

我在這裏看到了許多的精神病患者。

他們普遍的精神狀態就是麻木、呆滯、恍惚、瘋狂……

他們長久的遭受了這個精神病院的摧殘。

他們或許一開始並沒有這麽嚴重,但是經過這家精神病院的「細心呵護」之後,曾經的癥狀明顯加重了。

躁郁的更躁郁,發瘋的更發瘋,抑郁的更抑郁……想要自殺尋死的也不在少數。

而對於這類患者,他們會對他們進行嚴格的看管。

因為從他們進入這家精神病院開始,他們的生命不再是屬於自己的了。

這是很可悲的事情。

在看到一位被害妄想癥患者大聲喊道「你們都要害我,我要出去,你們這些罪犯,我要報警抓你們!你們竟然想要對我下手,你們都是殺人犯!你們都應該下地獄!」

接著他被幾個武裝嚴實的保安拖走了。

其實,我覺得他說得挺對的。

我甚至覺得他比這家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正常。

但是……規則是不正常的人制定的,這樣正常的人就會被判定為不正常。

還是那句話,他們定義了「你有病」。

我特意關註了一下這個患者。

結果,我再也沒有看到他。

我的目光順著當時他被拖下去的方向看去。

目光深遠,心裏湧上各種猜測和思索。

最後,我決定去探查一番。

7

這家精神病院的夜裏格外恐怖。

魂魄比白天看著更多了。

每個魂魄都目光幽幽,從各個病房穿墻而過。

看起來特別像一家鬼院。

我裝作看不見他們的的樣子,從他們身體穿過。

走廊歷奇本沒有監控死角,所以我去了醫院裏的公共廁所。

廁所裏也有監控。

不過死角很多。

其中一個死角就是一個專門拿來清掃的隔間。

隔間裏有一扇小窗戶。

窗台離地面不足2米,我可以從這跳出去。

我從坑位下面縫隙鉆入隔間,輕手輕腳的爬上窗台,然後跳到地面。

地面附近都是綠化灌木叢,視線隱蔽。

我順著白天看到的路線一路朝著那個消失的患者方向走去。

其實不用到目的地我都能知道那個地方有貓膩。

因為……

我發現這個方向的魂魄更多了,死相也更加淒慘。

完全沒有完整的人形,缺胳膊少腿的魂魄多的是。

當然,更多的還是缺五臟六腑的。

還未靠近,我就看到一座大樓矗立在這片綠油油的樹木間。

整整七層樓,外表肅穆寂靜,偶有星點的幾個窗戶透出光來。

透過的影子顯得既扭曲又猙獰,仿佛惡鬼在世。

我貓著身躲在大樓一角。

聽著隱約傳來的聲音,既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有劈裏啪啦的咒罵。

我用微米相機拍了一下大樓,隨後轉身離開。

今天探查到這裏就要適可而止了,時間不能太久,值班的護士會有所懷疑。

另外,大樓的情況還需進一步探索,不宜莽撞進入。

8

這家精神病院是全封閉式的,所以基本沒有家屬探望。

而被送進來的患者,也多數經過了他們的特殊調查,是很好下手的物件。

因此白天基本看不到外面的人進出。

人口流動性不大。

這就導致了這家精神病院的行動範圍有限,人員變動極小,行動固定。

因此,那些醫生護士是很好打聽訊息的物件。

他們基本在這裏呆了很久,至少對這家精神病院有基本的了解,也知道一些深層次的東西。

或許,我能有新的發現。

一天,我聽到給我檢查的兩位護士相互吐槽。

或許是覺得我心智有缺,所以她們討論的聲音完全沒有避開我,光明正大且聲音清晰。

「你被派去輔助王醫生「診斷」病人了?那可不是好差事啊。」一位護士說道。

另一位護士立馬說道「可不是嘛,「診斷」怪嚇人的,又吵又很容易被誤傷,但是沒辦法啊,其他的資深護士都被派去大樓輔助「治療」了,人手不夠。」

先開口那位護士嘖嘖稱奇,「竟然人手不夠了?!最近需要「治療」的病人這麽多?」

另一位護士嘆氣道「最近不知道怎麽的,需要「報廢」的病人太多,「治療」就頻繁了一些。

也幸好給我派到「診斷」,「治療」我是真幹不了,真是造孽哦。」

先前那位護士也贊同道「那倒是,我也見不得,看到和親手做是兩碼事,沾血的事我可做不來。」

兩位護士旁若無人的聊起來。

我只管呆呆的任她們檢查擺弄。

實際上,是打起精神豎起耳朵聽著她們聊天的內容。

等差不多快結束的時候,我又對著她們大喊大叫了起來。

兩位護士立馬推著車離我遠了幾步,厭惡的看了我一眼,再也不肯施舍一個眼神在我身上。

只聽其中一位護士語氣惡劣地說道,

「這位44074號病人真的太煩人了,趕緊去「治療」吧,看到就煩,「報廢」了最好!」

另一位護士也贊同不已,「估計也就是這幾天了,就看她能不能在「治療」裏活下來了,活不下就「報廢」處理。」

我裝作沒聽到她們說什麽的樣子,自顧自的跟空氣說話,面露驚恐,上串下跳。

兩位護士推著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漸漸平靜下來。

表面呆呆的坐在病床上,實際心裏想著事情。

「治療」?「報廢」?

這兩個詞代表著什麽?

他們是怎麽「治療」的?

需要頻繁「報廢」所以才「治療」?

那些「報廢」的病人又是怎麽處理的?

這些疑問都需要我去找到答案。

也是至關重要的線索和罪證。

9

大樓內身份核對極其森嚴。

每一層都需要各種指紋、虹膜、工作卡的驗證。

我在踩點了三天之後開始放棄。

我需要另找機會。

很快這個機會送來了。

我從那兩個護士口中得知,兩天後我將被送進大樓進行初步「治療」。

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進入大樓的機會。

兩天後,我被一個面生的護士帶進了大樓。

她一路掃著自己的工作卡。

直到進入電梯。

電梯裏只有我和她兩個人,她對我很放心。

她知道我心智不全,也知道我有幻想癥。

不過我被打了鎮定劑。

最重要的是,她持有電棍。

所以她完全有恃無恐。

到了三樓。

從走廊看不到盡頭。

走廊兩邊全是排列整齊的房間,每個房間都房門緊閉著。

她帶我進入了左邊靠拐角的一個房間。

房間裏像一個手術室。

擺放著很多手術設施,以及…刑具。

房間光線昏暗,護士的臉陰陽未明,很是瘆人。

我隱晦的檢查了一下房間裏的網絡攝影機。

然後發現這間房間的網絡攝影機只有一個,還是對準手術台的。

這大大方便了我即將開始的行動。

那個護士不知從哪裏拿了一根繩子,慢慢朝我靠近,我裝作茫然害怕的樣子慢慢退到墻角。

這個地方是網絡攝影機完全看不到的地方。

看到我不住的後退,護士開始表現的有些不耐煩。

在她打算拿電棍電我的剎那,我一把抓住了這個護士的手腕,使勁一按,把她的腦袋死死抵著墻面。

怕她掙紮動靜太大,我順手用電棍給她電暈。

她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我抓緊時間跟她互換了衣服,拿走了她的工作卡、手機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以及影印了她一份指紋以防萬一。

我故意把她的頭發和衣服弄得很亂。

用手抹花了她的臉,把她的妝容弄得一塌糊塗。

用頭發遮住了她的臉。

隨後用繩子把她捆在手術台上。

貍貓換太子,張冠李戴不過如此。

不過我明白可能撐不了多久。

畢竟還有認識她的醫生護士,我需要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抓緊時間摸清這所大樓。

做完這些,我行動自然的出了房間。

雙手插進護士服衣兜,從容淡定的走在廊道裏。

我進入電梯,電梯停在七樓。

七樓,是我多日觀察猜測的資料儲存地。

一進七樓,就感覺與樓下幾個樓層有顯而易見的不同。

七樓的走廊裏沒有一排排房間,但是有很多通道指示不同的地方。

我沿著「資料室」的指示箭頭一路拐來拐去。

終於,在一個幽深的走廊裏看到了它。

它在走廊的左邊,走廊的盡頭是一間寬敞的會議室,走廊的右側是一間沒有掛牌的房間。

我走到資料室門口,是個指紋鎖。

之前那個護士的指紋派上了用場。

我把復制的指紋貼在指紋鎖上,只見鎖亮了一下,門解鎖了。

我扭開門把手側身進去。

反手鎖上了門。

這間資料室很大。

有很多放著資料的櫃子陳列整齊。

資料袋和資料夾上都標註了日期。

我隨手拿出一本標有「2019年6月19日」的資料夾。

翻開一看。

發現是一個叫做「劉海洋」的人的資料。

一寸照片是一個頭發略禿的中年男性,臉上帶著油膩市儈的虛假笑容。

他的資料寫著「免疫功能異常」、「匹配成功」、「捐贈者為抑郁患者何軍民」。

並在下面備註「已於2019年6月19日完成治療」。

而在它後面一頁則是「何軍民」的資料。

寫著「抑郁癥患者」、「一兒一女」、「獨居,與子女關系不和」、「診斷:精神狀態不佳、抑郁嚴重」。

備註「已完成匹配」、「治療結束」、「治療失敗,已完成報廢」。

我眼睛略微睜大,心裏一穆。

這個叫做「劉海洋」的人略帶幾分熟悉。

我貌似在哪裏見過。

我思索片刻,終於想起來是在那裏見過他了。

他是本市的成功企業家之一。

發跡時間不長,底蘊不深,但是十分有錢。

他的公司在建築行業裏也是有名有姓的。

在人際交往方面很有幾分手段。

他本人尤其喜歡表現。

特別是在做慈善方面。

經常在報紙新聞裏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竟然也摻和其中。

單他這一件事,是做多少慈善也彌補不過來的。

顯而易見,「治療」代表著什麽已經有答案了。

我還是低估了這個精神病院的底線。

這件事完全不應該發生在現實。

10

我忍著滿心的憤怒,用微米級相機把資料留存了下來。

隨後把資料歸位。

就這樣一邊到處翻找著資料,一邊用相機留下證據。

越看越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直到我在最裏面的櫃子裏看到了一份資料。

這是一個叫做「連勝川」的男性,58歲,一寸照片上看著人莊重嚴肅,戴著眼鏡,頭發略白,頗有幾分威嚴。

這個人的資料裏顯示,「已增長壽命:3年零6個月」。

看到這我不禁毛骨悚然。

這個人我認識。

他是我市的副市長。

「已增長壽命」……是什麽意思?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細思極恐,有種隱約觸到事情真相邊緣的荒唐感。

或許牽扯出的事情不光超出我的想象,還牽扯甚遠。

11

我回到了最初的房間,那個護士還昏迷著。

已經知道「治療」的不尋常之處,我就不可能再換回來了。

幹脆……

正當我打算仔細斟酌時,房門「哢嚓」一聲。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進來了。

他擡頭大量了我一眼。

「好似沒見過你,新來的?」

我裝作局促的樣子,回道:

「我是新來的,聽說缺人……所以從診斷部調到治療部了。」

那醫生略微點點頭,不以為然。

「那你去把這個患者的診斷書拿來,順便把治療匹配資料調出來。」

我轉身照做。

醫生拿著診斷書仔細翻閱。

之後對著治療匹配資料核對。

我余光瞥到我的治療方案。

治療的是「我」,實際被治療的卻是別人。

這就是「治療」的真相。

12

等「治療」結束之後。

躺在那的護士已經在昏迷的情況下少了一個腎和一個肝。

而她對此沒有任何知覺。

我把她運到「待報廢室」。

等待她的將是不久之後的「報廢」。

而「護士」的身份也將讓我有更多的機會接觸背後的千絲萬縷。

13

這棟大樓每天都有很多的患者被「治療」,以及被「報廢」。

在此過程中我的身份完全沒有被發現。

因為沒有人在乎一個精神病患者是否還活著。

在這家精神病院,患者的死活完全稀疏平常,沒有人去特意關心。

護士也一樣。

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

我發現這棟大樓還有地下樓層。

護士許可權不足。

直到我「報廢」那個摘除腎、肝的護士才找到機會下去。

地下溫度明顯低於地上。

我來到「報廢室」。

這裏寬闊且擁擠。

地方很大,但是陳列著很多具屍體。

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地上。

最讓人在意的是,屍體下面畫著讓人看不懂的符陣。

這時我才註意到。

這裏那麽多屍體,我卻看不到一個魂魄。

很奇怪。

難道跟這個符陣有關?

我不禁深思。

其實單從這些現有的線索和證據,就足以讓這家精神病院以及它後面牽扯的人有苦頭吃了。

但是因為牽扯到更深層的東西,我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我把握不準這個符陣的來源,誰又是罪魁禍首。

14

這家精神病院很少看到有人來往。

沒錯,這是我之前以為的。

直到我看見一個我市企業家出現在新聞裏。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魂魄……其中就有那個護士。

魂魄們被緊緊牽引在這個姓「黃」的企業家身上。

從他們的身上有一縷縷白線湧動,不停地向「黃」企業家輸送過去。

我有點迷惑。

這是那個符陣的效果?作用是什麽?

很快我就知道了。

答案在資料室。

我翻開寫那位黃先生的資料。

黃誌傑,男,52歲。

……

已於2023年7月14日完成壽命嫁接。

預計增長壽命:6個月零10天。

看到這我心中不禁一震。

7個魂魄才增長六個月零十天?!

那位連副市長……

三年零六個月……

這…換算下來至少是48個魂魄?!

據我所知,這位副市長現在還在任職……近年還有晉升趨勢。

19年到23年……

誰也不能保證他在此期間沒有進行更多嫁接……

15

精神病院外是有很多魂魄的,那棟大樓周圍也有很多魂魄。

那為什麽就地下層沒有呢?

是因為符陣嗎?

那這些魂魄又為什麽沒有被符陣吸收?

我若有所思。

16

為了探索出地下層符陣的線索,這個月我基本上把運送「報廢體」的活都攬了過去。

當我主動分擔時,沒有任何醫生護士提出異議。

……因為沒有人想運送屍體。

森冷的環境、陰森的氣氛、成堆的屍體、詭異的符陣……

他們避之不及。

我把屍體照常推進報廢室。

一進報廢室我就察覺今天的屍體擺放與往常有所不同。

不僅屍體擺放更多了,符陣的花紋也明顯不一樣。

細看之下,透露著震懾人心的詭譎感。

讓人下意識不敢多看。

我俯下身子,仔細端詳著這個符陣。

伸手抹了一下,是血。

還沒幹,還是濕的。

看樣子沒畫多久。

既然這樣…那畫符陣的人……

我心中暗暗思忖。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對話。

「賴大師啊,您看這符陣需要多少「報廢體」的運轉才能盡可能的延續時間長一點呢?」

一個諂媚的男聲說道。

「這得看你們提供的「報廢體」實際壽命了,有些「報廢體」命數本就將盡,這類「報廢體」是完全用不上的。

所以你們要想維持這個符陣就得盡可能收集多些命數長的「報廢體」。」

一個略顯陰沈又蒼老的聲音回道。

諂媚地聲音又說:

「這…最近我們已經盡可能報廢多的「報廢體」了,您看…有什麽其他辦法能夠增加維持符陣的能量嗎?

畢竟…上頭發話安排……我們也必須照做啊。」

那位賴大師思索了片刻,沙啞道:「年輕、剛死沒多久、怨氣大的軀體能量最大,這類軀體一個能抵兩個「報廢體」。

如果能找到一屍兩命的孕婦更好,這個符陣維持的能量越久,轉換才越快越多。

你們多收集這類軀體,或許能滿足上面的需求。」

諂媚的聲音連聲應「好」。

他們的聲音遠遠淡去。

話帶來的影響卻在外面心頭久久不去。

我楞怔在原地思索。

突如其來的線索震得我反應不及。

這些人……真是畜牲啊。

17

在院裏緊鑼密鼓收集軀體對看管有所疏忽之時,我抓緊機會把精神病院的各種資料都留存下了證據。

有一些重要的關於「上面」的資料在資料室沒有找到。

我趁機摸到院長辦公室裏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部份。

或許我可以在「賴大師」那裏找到一些線索和資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