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窘迫
赫瑾言和溫可涵他們去的是私人體育館，這個體育館寬大，包含體育專案齊全，連高爾夫場地都有，都是些高官貴族過來消費的場所。
「這裏也有專門的教練教學嗎？」溫可涵看到羽毛球館中有的打的很生疏。
「有，但在這裏學的，除了娛樂就是為了社交」赫瑾言耐心解答她的疑惑，又接著提醒：「體育館的成本高，靠租場地收益都維持不了館內的護理」
「如果很好的利用人際關系的來往，吸引他們的消費，是個不錯的收入，但終究是理念不同」溫可涵知道他在提醒她，但她和李文澤開辦公司的理念是帶給更多人更多希望。
「戰略轉變不一定需要理念轉變」赫瑾言拿了周特助剛帶過來的球服遞給她，接著轉頭看向慕清妍「帶她去換衣服。」
「好的，總裁」慕清妍也經常來這裏打羽毛球，所以對這裏很熟悉。
「夫人，我們去那邊吧」
男女更衣室是分開的，而且是在相反方向，溫可涵跟著慕清妍往一個方向走，赫瑾言跟周特助往一個方向走。
「清妍，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間」溫可涵對走在前面的女人說
「洗手間在更衣間的旁邊，我幫你拿著衣服到更衣間等你吧」慕清妍指了指旁邊的洗手間
「好吧，麻煩你了」溫可涵把衣服遞給了她，然後進了洗手間。
更衣室裏，即使是在S市，慕清妍也能認識幾個，不管是家族之間的來往，還是她到赫氏集團工作的商業來往，該結識誰，也是她必要的功課。
慕清妍進到更衣室，認識她的都會跟她打招呼，她們知道只要慕清妍來了，那神聖不可侵犯的赫瑾言肯定也到了，即使傳聞他脾氣暴怒無常，以前還是人人可欺的小可憐，但那有怎樣，別說現在是赫家的家主，要是赫瑾言是以前的身份，就沖著那臉蛋和身材，她們也不介意養他做小白臉。
「清妍姐，你怎麽這麽久才來一次呀？」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女人挑起了話題
一旁紮著低馬尾的附和著
「對呀，過來也不約我們一下」
他們圍著慕清妍寒暄，而慕清妍只好解釋
「陪著赫總應酬，這次也是陪他要過來打羽毛球放松一下。」
她們想要聽的話，心裏暗暗歡喜，想著怎樣才能引起那個男人的註意，但她們可不想像慕清妍一樣，給赫瑾言當秘書，雖然慕清妍說是歷練，當他們怎麽可能相信這種單列的借口。
「你怎麽拿兩套球服，你以前不都是穿黑色的，怎麽風格轉換這麽快」一個眼尖看到慕清妍手上拿的是一套粉白套裝，而黑色球服放在貯存櫃裏面。
接著有人附和
「對呀，你以前和赫總都是喜歡穿黑色的球服，不會這次你們都穿粉白色的吧？」
這是她們倒像普通女子一樣八卦起來
「不是吧，我簡直不敢想赫總穿上是什麽樣，會不會平易近人一點」
另一個咂咂嘴，語氣有點酸
「那你也別想了，赫總身邊除了清妍姐，連蚊子都是同性的」
「哎，也是，羨慕清妍姐了」
「赫總只是一心專於工作而已，讓人產生誤會也是正常」如果是以前，她們說的很對，但現在不是。慕清妍即使心情難受，但不動聲色是她懂事起就是她該學的一門修養課。
「再喜歡工作，也是個男人，聽說赫總有結婚的打算？」白色運動服的女人聽父親說，赫瑾言前幾天問一個合作夥伴出差是不是要帶禮物給妻子的問題，但誰都知道赫瑾言還沒結婚，而問這種問題無疑就是在放出要結婚的訊號，她也是因此在這蹲了好幾天。
「這是赫總的私事，赫總還在等著，我就先換衣服了」慕清妍沒有心情滿足她們的八卦，隨便找個借口打發了她們。
其他人看到慕清妍這麽不給面子，也不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要不是因為赫瑾言，他們都不想不會搭理她，誰還不是個千金小姐，她去做了人家的小秘書，一臉清高。
溫可涵回到更衣室的時候，只有一兩個人在裏面，而慕清妍已經換好黑色的運動服在等她了。
慕清妍看見溫可涵過來，就把放在暫存櫃的衣服遞過去。
「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麽久，你先過去吧」溫可涵走過去接過衣服。
「那我先過去」慕清妍微微頷首就轉頭向門口走去。
溫可涵出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等在外面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赫瑾言穿的運動服跟她的是情侶款。
在她的認知裏，赫瑾言只會穿暗色系的衣服，與柔和的五官集合起來顯的很禁欲，第一次看他穿這麽嫩的粉白搭配卻也不感覺違和，反而很適合，少了平時的嚴肅，倒是多了溫潤的貴公子氣息。
赫瑾言坐在觀眾席上，旁邊那些想過去搭訕的要麽被周特助和慕清妍勸退，就是被赫瑾言‘婉拒’，就如現在。
一個瀟灑利落的女人從剛打完下場就坐到了赫瑾言的前排
「帥哥，你們缺搭檔嗎」女人轉身對身後的人說
「對不起，我們有搭檔」慕清妍知道她雖然用的「你們」，但是對赫瑾言問的，而這種搭訕，是她經常要處理的
「那邊是我的場，他們都累了，不如我們過去？」這裏一些帥氣的貴族子弟不少，但都不是她喜歡的類別，而面前的男人剛好符合她對另一半的審美，即使穿著最嫩的粉白色運動服，依舊有著穩重的氣息，溫潤的五官更讓人想接近，所以不想輕易放棄。
「嗯？」赫瑾言雙手交疊在胸口，眼神看向另一處，整個人透露著漫不經心的氣息。
「我早註意到你們三人了，而我剛好缺搭檔，不如我加入你們，人數剛剛好」女人聽到了對方的回復，覺得有希望，繼續再接再厲，語氣都充滿著傲嬌，仿佛在對那些都沒跟這個男人搭上話的人炫耀自己就將拿下人人都青睞的男人。
「還不過來，駐那當吉祥物？」赫瑾言突然開口
溫可涵本來想過去的，但剛好看到有人找他們，就想等下再過去，沒想到赫瑾言卻看向她，她笑了笑，假裝不在意的轉頭看場地裏面打羽毛球的人，意思赫瑾言可以不用在意她。
溫可涵想過赫瑾言會接受那個提議，或者拒絕，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麽不顧場景的罵她是吉祥物，但趨於有求於他，只能氣鼓鼓的走過去。
「啊？那我們現在過去吧」女人以為男人是對她說的，她倒也不介意男人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子說自己，她認為男人要是什麽子樣，女朋友的調教占一大部份，大不了以後她多花些心思就好。
「不好意思，眼瞎的搭檔可不敢要」赫瑾言拉著剛走過來的溫可涵坐在旁邊的位置，之後把手摟在溫可涵的腰上，再轉頭看向前面的女人，勾了一些嘴角，輕聲‘婉拒’。
「下頭男」女人被赫瑾言這一波操作打的措手不及，感覺被強烈侮辱到，生氣的留下三個字就走了。
「噗嗤……」溫可涵被逗笑，忘記了腰上的接觸帶來的癢意。
「很好笑？」赫瑾言勾著嘴角低頭看向身旁憋笑的滿臉通紅的小女人。
即使赫瑾言說話帶著點笑意，但溫可涵感覺後背冒起了一層薄汗，她感覺這樣的赫瑾言比不茍言笑的時候更恐怖。
「哎呀，癢……」溫可涵把笑意收回去，然後扒拉了一下腰上的手，轉移了註意力。
赫瑾言放下了手，剛剛只是故意嚇嚇她，懲罰一下她不幫忙拒絕追自己老公的女人就算了，還在旁邊看熱鬧，沒想到自己稍微露出平常生氣的模樣，她會怕成這樣子，還拒絕了他的觸碰。
「規則懂？」赫瑾言放下剛剛的計較，打算教一下她規則。
「不懂」溫可涵搖搖頭
「看那邊」他指了一個有雙人對打的場地
「嗯」她跟著看過去，然後又回頭看身邊的男人「然後呢？」
「單打和雙打規則是不一樣的，先看雙打……」
赫瑾言看著對面的雙打比賽，然後給溫可涵講解規則
溫可涵仿佛忘了這個男人剛剛帶給她驚嚇，現在則是呆呆的看著赫瑾言，此刻的他跟平時工作認真的時候差不多，充滿著睿智的魅力，但又有點不一樣，因為現在的他是為了她而認真。
而此時的慕清妍坐在他們的後面，她滿臉錯愕與不甘，她不可置信赫瑾言會這麽有耐心的給一個人講解，也是，他都願意穿以前從不碰過的粉色衣服，還是的情侶套裝，更何況這些呢？那她這些年的付出又算什麽。
周特助則是眼觀四方，但同時驚訝於總裁的耐心，平時總裁一句廢話都懶得多說，而現在居然這麽詳細的給夫人講解，今天取消所有應酬來這裏，不會也是因為夫人吧，他默默在心裏記下，以後夫人要是問起總裁的事情，他必須第一時間回復。
「溫可涵，你在聽？」赫瑾言忽視不掉旁邊熾熱的視線，這不認真的態度，想給她一個爆栗，事實上也給了。
「啊！有的」溫可涵摸摸被敲的額頭，這男人這麽能這樣，像對小孩子一樣。
赫瑾言接著說：「單打在超過內圍的球就不能接，聽明白了？」
「嗯嗯，明白」溫可涵點頭，接著問：「那市長在哪？」
「先練練你的技術，不要丟我的臉」赫瑾言說完起身，往另一個場地走去
他們的場地，有很好的隱秘性，有高高的鐵網圍著，雖然不是密閉的空間，但要看清楚裏面的還是需要花點時間的。
「你厲害還是周特助厲害？」溫可涵站到場地的另一邊，看向旁邊拿著球拍的赫瑾言，面露懷疑的問。
「周特助」赫瑾言無所謂道
「那周特助，我想跟你一組」她說著就要跑過去，然後悲哀的衣領被揪住
「你敢過去，信不信我專挑你打」他陰森森的說
「我信」就他這不要臉的程度，欺負她的事還少嗎，她只能默默的回到他的旁邊。
「你接好前面的球就好，其他的交給我。」赫瑾言揮了揮羽毛球拍，試試手感。
「哦！」可她怎麽會這麽乖，她可沒忘記要讓他煩自己，然後把她趕回去的事，她不僅要繼續隱瞞她會打羽毛球的事情，還要用專業的知識裝傻充楞到底。
他們顯得沒有默契極了，甚至還出現撞到一起的情況，還有踩到對方，羽毛球拍打到一起等等奇葩情況，當然，都是她的原因，她會盡自己的所有可能去搶著接球，然後盡她的所有能力去接不到球，或者是球不過網等一些扣分現象。
「溫可涵，你是怕贏了給自己長臉是吧？」赫瑾言怕誤傷這個瘋狂搶球又接不了球的女人，只有到他發球的時候才碰到過球。
「我都說了我不會，誰讓你非要跟我一組」溫可涵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周特助已經是很放水的打了，奈何夫人不爭氣，這次他發了個最好接的球，希望夫人能接住，息怒總裁像他投過來的殺人眼神。
溫可涵知道這次這麽容易的球在接不住就過不去了，然後右腿往前一跨
「嘶」衣服撕爛的聲音穿來，館內聲音嘈雜，很容易就掩蓋這微弱的聲音，但因為從溫可涵自己身上傳來的，所有她感覺那聲音無比清晰。
溫可涵收回伸出去的手，羽毛球成功落地，她僵硬的收回了腳，站在那手足無措，羞恥感沖上心頭，漲紅了臉。
為了方便打羽毛球，溫可涵換好運動服之後是紮的高馬尾，清純的顯的學生，而此時漲紅著臉站在那手足無措，仿佛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般 ，更像沒畢業的高中生了。
周特助看到這樣的夫人，突然感覺總裁是個禽獸，以為她是因為接不到而感覺急促。
周特助剛想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溫可涵先開口了
「對不起，我先離開一下，你們繼續」
溫可涵把外套脫下綁在腰上，別人會以為她生理期來，但只有她自己，比這個更窘迫的是她褲子撕裂了
「哪裏不舒服？」赫瑾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沒事」溫可涵此時脾氣上來，毫不客氣拍掉赫瑾言的手，小步向更衣間的方向走。
相對於溫可涵的不領情，赫瑾言更擔心她，所有打算跟過去。
慕清妍放下球拍，攔住要走的赫瑾言：「總裁，讓我去看夫人吧」
「也好」赫瑾言停下腳步，他進入女生更衣室不合適，讓慕清妍過去會比他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