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效應的本質——從Baron 和 Kenny (1986)的逐步法講起
中介分析的目的是檢驗科學家假想的機制是否正確。所謂機制就是一種系列的影響方式。科學家發現一個現象X會影響Y (X -> Y),為了解釋這個現象科學家提出一個假設:X導致M,然後M導致Y(X -> M -> Y)
舉例:中世紀某船長發現出海後,船員容易得敗血癥。用回歸方程式來描述:
得敗血癥船員的比例 = c * 是否出海 + b1 + e1 (方程式1)
其中(未出海:是否出海 = 0;出海:是否出海 = 1)
船長想要探究為什麽出海後得敗血癥船員的比例上升,即方程式1中c>0(p<0.05)。船長假設出海後沒有新鮮蔬果導致的維生素C缺乏是船員得敗血癥的原因。即船長認為維生素C下降是中介變量。為了驗證他的假說,他必須證明如下3件事:
(1)出海會導致維生素C缺乏,用回歸方程式描述:
船員維生素C含量 = a * 是否出海 + b2 + e2 (方程式2)
其中a是負數且p<0.05
(2)在控制是否出海後,維生素C缺乏會導致得敗血癥船員的比例上升。用回歸方程式描述:
得敗血癥船員的比例 = c’ * 是否出海 + b * 船員維生素C含量 + b3 + e3 (方程式3)
其中a是負數且p<0.05
這裏有一個理解上的難點,為什麽要控制「是否出海」?這件事可以反過來思考,如果不控制的話會發生什麽?假設方程式1和方程式2中的c和a都顯著,即使船員維生素C含量下降與得敗血癥船員比例之間顯著相關,也不能說明維生素C含量低是船員得敗血癥的原因。因為可能存在下面這種情況,即出海導致船員維生素C和維生素D含量都下降,而維生素D含量下降才是導致敗血癥的病因,此時維生素C含量與敗血癥之間是虛假的相關關系。給船員補充維生素C並不能治敗血癥。
而如果控制「是否出海」,維生素C缺乏仍會導致得敗血癥船員的比例上升,即方程式3中b顯著。就說明無論船員是否出海,只要缺乏維生素C,就會得敗血癥。
(3)方程式3中的c‘應該為0或不顯著。這就說明維生素C缺乏是出海時海員得敗血癥的唯一原因。在心理學中,往往很少有這樣的唯一原因(完全中介),因此該條件可放寬為c’ < c
上面就是最經典的中介分析。
參考文獻:
Baron, R. M., & Kenny, D. A. (1986). The moderator-mediator variable distinction in social psychological research: Conceptual, strategic, and statistical consideration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51, 1173–1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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