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有人說過,來澳門的美麗女人有兩種,一種是來花錢的,一種是來賺錢的,後來慶哥告訴我,其實還有第三種,是來賭錢的。
慶哥說起那些年在澳門的往事,他認識了一位名叫王麗娜的女人,她來澳門不是為了購物,不是做去去妹,而是來娛樂場「搏殺」。
最後的結果是,慶哥與她在澳門雙雙「沈下水」,只是慶哥並沒有更慶幸,而是把自己的一切美好,都留在了澳門。
慶哥的澳門墜落史,告訴大家賭博就是「洪水猛獸」,盡管在澳門合法,但是也請聽勸,不要心存僥幸。
我是劉漢慶,廣東東莞人,40歲出頭名下就有一家年利潤500萬的公司,那些年賺錢不難,站在風口上,想不被吹起,都很難。
但這一切的美好,都因去了澳門,此生迎來了人生的逆轉,從高處跌落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而我在澳門相識的王麗娜,她不僅是參與者,也是見證者,更是少有的「幸存者」。
幾年前,是我人生最風光的時刻,也正是那個時候,太多應酬忽略了前妻的感受,我和前妻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共同的孩子。
後來我陪客戶應酬到了澳門,命運的齒輪也隨即發生了逆轉。
我相信每一個人,到澳門娛樂場一開始都是為了體驗人生,不會把自己的生活重心放在這海市蜃樓般的紅藍遊戲。
直到那一晚,我在廳裏紅了95萬,這也是讓我沈淪的開端。
在這裏也想告訴大家,做任何事情時間越長,都會積累的經驗越多,成功的概率也會越大,唯一除了賭博,賭博的時間越長,他還能回頭的機會就越少。
潘朵拉魔盒一旦開啟,再想蓋回去,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一開始我就沒有嘗到甜頭,可能如今的我,還是朋友眼中的成功人士。
我承認離婚後的自己,在遇到王麗娜的一刻,動心了。
幾年前那個假期,我和幾位客戶到澳門7日遊,那段時間我頻繁出入澳門,一直處於紅多黑少的境界,說不飄,是騙人的。
下午兩點,我給隨行的兩位客戶打去電話,可他們還和小女友們沈浸在夢鄉。
無奈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到華哥的貴賓廳打發時間。
是的,到貴賓廳玩上一玩,已經成為了我在澳門唯一的愛好。
那個時候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膨脹的不行。
那是一家位於30樓的貴賓廳,檔口的華哥很懂人情世故,每次都把我招待的很好,比我的親哥哥對我還好。
華哥見到我,就給我打招呼:
「劉總,睡醒又過來擡錢啦?」
華哥的話總是讓人聽了很舒服,贏的錢需要用擡,那得是一個多大的數目?
這個貴賓廳不算大,我拿著昨晚剩下的30萬,正在考慮在哪張牌桌坐下,突然間發現,一位年輕女性單獨坐一張牌桌,尤其明顯。
那是一張起註3000港幣的牌桌,限額30萬,在廳裏算是入門版,廳裏起註高的牌桌,就高達20萬,限額200萬。
我的腳步不自覺地朝她的牌桌走了過去。
那天她穿了一條緊身粉紅色的長裙,我從背後看去,如果用一種水果去形容她的身材,那應該是——葫蘆。
我在她旁邊坐下,並沒有著急下註,而是觀察起眼前的這位少見的女性。
畢竟在貴賓廳裏,幾乎很少有年輕女性自己一個人前來這裏玩,要麽像小鳥依人依偎在一位看似土豪的男人旁,要麽就是貴婦和他的小男友過來玩。
我看到她牌桌上的籌碼並不多,不到5萬的樣子,一把3000,玩不了多久。
她左手帶了一只精美的女士手表,右手還有一只金鐲子,旁邊還有一杯咖啡,不管輸贏,每發一次牌,她都小泯一口咖啡。
面對作為陌生人的我,坐在她身旁,她也沒有轉頭看我一眼,只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
由於我並沒有下註,只是她和男荷官在「單挑」,不緊不慢,非常平靜。
我把30萬的籌碼擺上牌桌,籌碼發出的聲音終於吸引了她,她順著籌碼的方向看來,和我雙目對望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微笑。
那雙充滿靈氣的眸子裏,加上櫻桃小嘴微微上揚的微笑,在貴賓廳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迷人。
我有些好奇,這樣的一位美女,為何會獨自出現在澳門的這家貴賓廳?
這個時候荷官示意我們下註,她還是押3000,我也跟著她押3000,此時我的註意力第一次出現在了牌桌以外的地方。
她用溫柔的聲音對荷官說:
「發牌吧」
我望著她,鼓足勇氣問了一句:
「美女,你是哪裏人呢?怎麽今天一個人來?」
「我是從廣州過來的,你呢?」
她一邊回答我,一邊把註意力放在了荷官發的牌上。
「啊?那我們是同鄉呀,我是東莞的」
我有些吃驚,畢竟看她並不像廣州女孩,更像是四川重慶一帶。
不過她並沒有回答我為何會一個人出現在澳門,可能是出於對我的防備,也可能不想說。
後面她押什麽,我也跟著押什麽,她似乎覺得我是故意的,就問我:
「先生,你跟著我押,就不怕我連累你輸錢嗎?」
其實3000一把對於我當時來說並不需要考慮什麽,我更多的是想透過這個方式去獲取她的註意。
「不會呀,他們都說長得漂亮的女人往往運氣很好,是我在沾沾你的運氣」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變得如此油腔滑調。
她聽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還是以微笑給與我回應。
不過那天我開始跟著她下註後,她的運氣確實會來了,不一會她就回本到了8萬,我也紅了3萬。
其實從她的動作來看,我覺得她並不是老熟客,更像是剛接觸紅藍不久的人。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下午6點了,我看今天差不多了,再下去她可能又要往裏吐了,所以我就問她:
「美女,你真旺我,要不待會我請你吃飯?」
她思索了一會,看著文質彬彬的我,不像壞人,又是同鄉,還是答應了。
我並沒有提議到很遠的地方吃飯,如果第一次就帶女孩子去偏遠的地方吃飯,就沒有下次了。
我指著娛樂場附近一家比較高檔的餐廳,問她去那裏合適嗎?
她這次並沒有猶豫:
「好呀!」
我們來得算比較早,坐在靠玻璃窗的位置,時不時還可以望向窗外,不至於太尷尬。
「我叫劉漢慶,你呢?」
我問正在看選單的她。
「我叫王麗娜,大家都叫我麗娜」
她擡頭向我回答了她的名字。
麗娜這個名字聽起來比較洋氣,符合她的氣質,她看起來應該也是28歲左右的年紀。
她只點了幾個菜,並不像我之前認識的女孩子,有人請吃飯就點一大堆,別人買單她還要打包。
我主動跟她聊起了我在東莞開的公司,並說起這次在澳門紅了多少多少。
她並沒有像一個小迷妹一樣表現出崇拜我的神情,而是說她大學畢業後就回到廣州工作,在一家單位做基層人員。
而她的父母以前是在國企的幹部,現在也已經退休了。
原來麗娜出生在一個高知家庭,一切的人生軌跡都是那麽的順利,不像我初中畢業,就到鎮上跟師傅學習裝修,熬到了30多歲,才自己開了家裝公司,40歲又開了幾家連鎖店。
我和麗娜的人生軌跡,就像兩條平行線,如果不是在澳門貴賓廳相識,應該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不過當我問起她結婚了嗎?她又猶豫了,直覺告訴我,她背後應該有故事。
畢竟一位28歲的美女,工作穩定,家境清白,這個年紀不結婚的,還是少數。
菜上齊了,她喝了兩口湯,才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這輩子還會不會結婚」
「怎啦這是?追你的人都從廣州排到北京了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愛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他是我的領導……他有家室」
麗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麽地平淡。
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樣的一位女人,會把頭一直撞在南墻上,不舍得調整方向。
後來麗娜又說,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對方也跟她承諾,會盡快和老婆離婚,然後再和她結婚。
這一拖,就是兩年。
兩年時間,對於一個年輕女孩來說,是那麽的寶貴,不過我也看出,麗娜也離不開他,她脖子上的項鏈,也不是兩三個月薪金就可以得到的。
其實這樣的事情,40歲的我見多了,也聽多了,無非就是那個男的在欺騙兩個女人,他們是不會輕易離婚的,他們清楚離婚的代價,他們會權衡利弊。
但是我並沒有直接這樣跟麗娜說,麗娜既然會一個人到澳門,就說明他們之間,可能已經出現問題了。
麗娜說她這次一個人到澳門,其實就是為了放松心情,不想留在廣州胡思亂想,去貴賓廳也是因為之前那個男人帶她去過,所以……
麗娜的經歷並不曲折,但是卻也讓我覺得自己沒有機會了。
吃完飯後,我正想讓服務員過來結賬,沒想到她從包包裏拿出一張黑卡,直接說用積分結賬。
「不是說我請客嘛?!」
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遇到女人主動結賬,以前都是我來結賬,她確實與眾不同。
「下次啦,反正這張卡的積分不用就過期了」
麗娜說了還有下次,我心裏還是有點開心的,不過她手上的這張黑卡,顯然也是那個男的。
我們走出餐廳,我還是給了她一個建議,回到廣州,繼續過正常的生活,不要再相信那些男人的承諾了。
麗娜並沒有說太多,點了點頭,我們也交換了聯系方式,就這樣分道揚鑣了,本以為以後也不會再聯系,可是這只是開端。
那天我在廳裏玩3000一把並不「夠喉」,所以回酒店洗了個熱水澡,拿上還剩的33萬籌碼,又回到了貴賓廳。
那兩位客戶終於也出現在了貴賓廳,他們比我來得更早一些。
我問其中一位客戶周總:
「你的小女友呢?怎麽今晚不來了?」
「哎呀,下午給她買了一個包包,她就不跟我來了,在酒店看電視呢」
周總其實也並不想身邊總是帶個花瓶,上了牌桌容易分心。
另外一位客戶陳總又說:
「劉總,今晚要不要玩把大的?每人先搞100萬」
賭癮上來的我,還是從了陳總的意思,我們招了招手,讓華哥過來,給我們3人每人配夠100萬,我手上有33萬,華哥給我借了65萬的碼。
「兩位兄弟,上了牌桌,就各安天命啦!」
陳總對我和周總說。
就這樣,我們3人每人拿100萬,在同一張牌桌上開始了百家樂牌。
這張牌桌是一位年輕的女荷官,看樣子應該是新來的,動作並不算特別熟練。
我們3個看著路牌單,開始了往各自的猜想去下註。
不過那晚並不是我們3個的幸運日,我們幾個很快就被黑了不少,開局不利,後來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100萬,我們3位盡管不是同一邊下註,但是最後卻都洗白了。
本來我一臉輕松的狀態,也越發變得緊張,也是我由盛轉衰的開始。
100萬,足足把我之前在澳門所有的盈利都吐了出來,還倒貼了幾萬。
而一旁的周總和陳總卻在故作鎮定,提出轉場,換個地方,可能運氣就回來了。
華哥的檔口當時在澳門好幾個貴賓廳都有疊碼的賬戶,也就是說華哥在每個廳裏都存了一筆錢,所以他才拿到了疊碼的額度。
華哥讓一位馬仔開車帶我們3位去另外一個廳裏繼續玩,並說可以再給我們每人簽100萬的碼。
在去另外一個貴賓廳的路上,陳總突然問開車的馬仔哪裏有廟,他想去拜一拜。
馬仔說,媽祖廟燒香只保平安,不保贏錢,況且已經很晚了。
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行為其實並沒有用,只不過是給了陳總一絲心賴恩慰罷了。
這個時候麗娜給我發來資訊:
「我回到廣州了,你睡了嗎?」
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沒想到麗娜回到廣州還記得我,不過我也是回復了一句:
「回到就好,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當時胡思亂想的應該是我,我洗白了100萬,那可是我公司差不多一個季度的盈利,我承認當時心還是好痛的,也是第一次體會到懊悔的感覺。
這次我們到了另外一個廳,這個廳在娛樂場的3樓,規模稍微大一些,裏面有8張百家樂牌的台子。
我們3位在休息區等了一會,馬仔就從賬房給我們每人又取了100萬,這次我們3位決定要穩著點,不能再輕敵了。
馬仔問我們,要不要進包廂裏的那張牌桌玩?
「去唄,去轉轉運!」
周總並沒有猶豫,並慫恿我和陳總跟他一起去包廂裏玩。
一般在貴賓廳都會設有一些豪華包廂,都是用來接待預約的豪客,那晚剛好包廂沒人預約包房,所以馬仔就邀請我們進去體驗一下。
進入了豪華包廂裏,這張牌桌就我們3個玩,我們的原計劃是過3關,把今晚洗白了100萬拿回來,就馬上鳴金收兵。
可惜只有當你真正上了場,基本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隨時抽離。
其實那晚還真的給了我們一次機會,我們已經把籌碼打到了190萬,就差10萬回本了。
我當時就想,要不要認虧10萬算了,好不容易打回了90萬,可是陳總和周總卻說:
「乘勝追擊,紅了今晚就去桑拿」……
以上回答,為當事人親歷口述,特別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