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我一直不明白白月光的杀伤力为什么那么大。
只要庄瑶一句话,我陪傅连琛的三年就会沦为笑话。
直到我的白月光也回来了。
他忽然发现,我的眼里没有他了。
「没想到吧,你也是个替身。」
1
金曲奖颁奖那天,傅连琛给我打了个电话。
「瞎了?没看见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消息?」
我瞟了眼聊天记录,赶忙道歉:「在换礼服,没有看见,怎么了?」
那边声音嘈杂,衬得傅连琛的声音很是模糊。
「来Dream,有事找你。」
我看了眼表,典礼马上要开始了。
「能不能晚一会儿,这个奖对我很重……」
「不能。」傅连琛打断我的话,语气里带着浓烈的不快和焦躁:「二十分钟,不来就分手。」
听见这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大脑有一瞬失神。
再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酒吧门口。
经纪人童薇给我发了几十条微信,每条都是60秒整。
我没听,直接按灭了手机。
推开包厢门,就看见傅连琛搂着一左一右两个美女,姿态动作很是亲昵。
我调整下表情:「阿琛,你找我?」
他见我气喘吁吁跑进来,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踹了旁边的兄弟一脚:「怎么样?喝吧。」
对方愿赌服输,猛干了一杯。
随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上下打量我:「牛逼啊傅哥,你这话就跟圣旨似的,江大小姐奖都不要就来找你了。」
倒在傅连琛怀里的女孩也跟着调侃:「哎呀,还以为女明星有多高贵呢,原来和我也差不多嘛。」
众人哄笑起来,傅连琛淡淡瞟了我一眼,然后勾起女孩的下巴,毫无避讳地亲了一口:「她哪有你有漂亮。」
我垂下眸子,表露难过。
果然,傅连琛的眼神又迷离起来。
他说过,我不高兴的样子,最像庄瑶。
我提起礼服走过去,拿出一瓶胃药递给他:「是不是不舒服了?先把药吃了吧。」
说完我就去找水,傅连琛却夺过我手里的药瓶,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叫你来不是为这个。」
我呆呆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傅连琛抬起下巴,往桌上一指,「剥虾这种粗活,总不能让我自己来吧?」
哦,他从颁奖现场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他剥皮皮虾。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出,纷纷猜测我会不会发脾气。
毕竟J姓女星脾气不好、恃才傲物,在圈里是出了名的。
可我只是沉吟片刻,就走到了傅连琛身边,蹲下,开始剥虾。
没有工具,做过指甲的手又不方便,没几下,我就被虾身的尖刺划破了指尖。
盐分和辣味顺着皮肤的缺口缓缓渗入,又沙又疼。
我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傅连琛也不阻拦,意兴阑珊地看着我,时不时抿一口身边人敬来的酒。
好不容易剥好一个,我递给傅连琛,却被他转手喂给了怀中的女孩。
「怎么样,好不好吃?」
女孩笑意盈盈:「美女姐姐剥的虾当然好吃。」
他再次转向我:「听见了?那就继续吧。」
凝滞的气氛在笑意中渐渐消失,又恢复了最初的热闹。
于是我忍着刺痛,在杂乱的电音中剥完了整整一盘虾。
身边不断有人窃窃私语:
「不是吧,真的这么舔,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还不是为了钱?别看某些人表面高冷,其实比谁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别的本事?」
说着,那人还假装托了托胸。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在他们眼里,哪怕我占着女友的名头,也只是傅连琛身边的一条舔狗。
能有多舔呢?
他想滑雪,我就天天陪他打卡滑雪场。
他想赛车,我再怕也会坐在他的后座。
他想跳伞,我二话不说就去考资格证。
这活一般人干不来。
所以这么多年,只有我混成了他的固定女友。
而现在,我的保质期快过了。
傅连琛有了新欢,要把我换掉了。
2
在洗手间清洗伤口时,童薇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慈!你能不能长点心?狗仔把你缺席典礼去给傅连琛剥虾的消息爆出来了,要不是我先买下来,你知道这一个小时要掉多少粉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揉揉眉心,才找出一个合适语气回她:「抱歉。」
「抱歉,然后下次还敢是吧?」童薇气势汹汹。
我没说话,算作对她的回答。
面对傅连琛,我实在保证不了什么。
童薇恨铁不成钢,狠狠骂我一顿。
「要是那个人知道你……知道你……」
她气呼呼开了几次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
挂电话前,她说这些事她会处理好,让我记得吃药。
我乖巧答应,走出洗手间时,傅连琛也出来了。
大概是洗过脸的模样与庄瑶有些相似,他看着我,眼神失焦。
直到一个女孩跟上,挽住他的胳膊。
他一愣,顺手搂住那女孩,手顺着对方的领口探进去,又丢过来一把钥匙:「我有事,你把车开回去。」
我接住钥匙有些发愣:「不一起回去吗?」
「怎么,吃醋了?」
他走过来,低头凑近我。
我想庄瑶应该是吃醋的,遂点了点头。
傅连琛满意地拂过我的脸庞,目色潋滟:「我可以不和她走,那你要怎么留下我?」
「这样行吗?」
我想起那个人教过的,踮起脚,生涩地吻上他的唇。
他没动,垂着眸子,看着我亲了一下又一下。
到第六下时,他忍不住了,发狠似的扣住我的后脑。
胸腔里的空气一下被夺走大半。
见我呼吸微乱,他轻声嘲讽:「接吻都不会,你拿什么和她比?」
我不是不会,只是觉得有点脏。
但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我还是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
既然留不住……
「那你早点回来。」我换上一副笑颜。
傅连琛眼神一冷,嫌恶地甩开了我的手。
「江慈,你知不知我最讨厌你这副没底线的模样?」
我知道啊。
我也不喜欢。
可感情这种事情,我说了又不算。
3
大约一个月前,我和傅连琛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毕竟众多替身里,我是最得庄瑶神韵的。
他带我去瑞士滑雪,去巴音布鲁克赛车,包下整间酒店为我庆生,为我做一切无法为庄瑶做的事情。
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次动真格了。
直到一次饭局,朋友问他是不是爱上了我。
仿佛是为了否认这句话,又仿佛是为了自己证明最爱的人仍旧是庄瑶。
傅连琛掐灭烟头,笑着回了一句:「替身而已,能有多爱。」
没过多久,他就和我提了分手。
我当然不同意。
结果隔天他就爆出三条花边新闻。
评论最多的一条是:#傅少夜会女郎,女星江慈事业得意情场失意#
彼时,我刚收到金曲奖入围通知。
以傅家的权势,封锁消息很容易,所以傻子都知道这是他默许的,目的是为了与我划清界限。
所有人都在嘲笑我这个替身被金主抛弃了,可我只是笑笑,像往常一样把傅连琛的衣食住行照顾好。
他们不知道,他有多像那个人。
除了耳垂那颗红痣,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不止一次在情动时蛊惑他,把那颗碍眼的痣点掉。
可他从未上当,只是掐着我的腰,笑着问:「感染了怎么办?你算不算谋杀亲夫?」
那样少有的温和,说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4
天快亮时,傅连琛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我帮他脱掉外套,扶他上床时,被一同扯进被子里。
他的四肢缠上来,把我紧紧箍在怀中。
「瑶瑶,别动。」
我知道傅连琛彻底醉了,他不松手,我是绝对起不来的。
所以我干脆不再挣扎,任由他滚烫的手臂环住腰肢。
「你乖一点,我带你去芬兰看极光好不好?」
他说的很轻,话里还带着几分缱绻。
我柔声说好,心里却想着庄瑶怕冷,大概是不会喜欢这个主意的。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醉了,不会在意我说过什么。
就像我也不在意他心里想的是谁一样。
得到满意答案,傅连琛扬起一抹微笑,像只猫一样舒展了四肢。
随后眼皮沉阖,细密的睫毛在皮肤上铺出一片好看的阴影。
我最喜欢这时候的傅连琛。
戾气褪去大半,很轻易就能和脑中的影像重合到一处。
心跳渐渐恢复平静,在微沉呼吸声中,我逐渐落入梦网。
梦里,17岁的少年翻过围墙。
把一颗橘子味的糖果塞进我手里。
他说:「别怕,哥哥在呢。」
5
隔天早上,傅连琛醒来时,我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他似乎对我出现在这间屋子有些懊恼,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点起根烟。
「江慈,我有时候真好奇,你到底哪里来的毅力,这样都赶不走?」
我如实相告:「昨天是你自己来找我的。」
他一噎,似乎想起来什么,半晌又反应过来。
「不对,这本来就是我的房子!」
「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不搬走?」
他越说越生气。
我用番茄酱在三明治上挤出一个笑脸,然后递给他:「看你吃完我就走,行吗?」
我卑躬屈膝,妥妥的舔狗样。
傅连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没地撒,整个人都瘪了下去。
他没好气地抢过三明治,恶狠狠说了句:「随你!」
可吃完饭,我从客房拖出三个行李箱搬到对面时,傅连琛的脸色又沉了沉。
他抵住我准备关上的门,开口即是质问:「什么意思?」
我笑笑:「我把对面租下来了。」
「江慈,你就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
我摇摇头,在他的怒视中后退一步。
「要来参观一下吗?」
他瞪了我一眼,甩袖而去。
没过几分钟,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天际。
我知道傅连琛烦的时候就喜欢飙车,所以没有大惊小怪,关上门开始收拾行李。
只是箱子刚拆到第二个,手机就响了。
「江女士您好,跨海大桥上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伤者陷入昏迷,可能需要手术。由于您是他的紧急联系人,我们只能先打给您,麻烦您尽快通知家属来医院。」
霎那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7
惶恐和不安如潮水般袭来,侵蚀着每一根尚未死去的神经。
有护士急匆匆跑出来:「家属呢?家属没有没有AB型血。」
血库告急,凑不够手术用量,而我和傅连琛的血型一致。
几乎没有犹豫,我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直到两眼发黑,还在求护士多抽一袋。
护士对我一顿训斥:「说什么胡话,你不要命了!」
她不知道,傅连琛比我的命还重要。
好在几位好心的大哥路过,解了燃眉之急。
手术室外,我手脚发凉。
直到红灯熄灭,傅连琛转到普通病房,才堪堪回温。
来签字的是傅连琛的姐姐,趁着人没醒,她让我回去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起身却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傅连琛神色复杂地坐在床边,见我醒来,瘸着一条腿蹦过来。
还没开口,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行了行了,小爷又没死。」
他的脸上闪过嫌弃,可若是仔细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我在医院照顾了他一个月。
从吃饭睡觉到上卫生间,事无巨细。
从那之后,傅连琛便再也没有提过分手的事。
我们开始像普通情侣一样约会、见家长、走婚礼流程。
他会在车流来临时下意识把我护在身后,看着我的眼神也越来温柔。
如果不是庄瑶出现,我甚至怀疑他有点喜欢上我了。
可是没关系,因为我的白月光……
好像也回来了。
7
从试衣间出来时,傅连琛正在接电话。
"你难过,你难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庄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先抛弃我的吧。」
「我已经要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打来了。」
他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时,紧锁的眉心却一直没松开过。
大概还是心疼吧。
几天前,庄瑶的飞机在云城落地。
听说她父亲因贪污落马,庄家舍弃万贯家财也没能把人捞出来。
光是这两天,她已经给傅连琛打了十次电话了。
我知道,他快要坐不住了。
终于,在我试第二套礼服的时候,一直盯着吊灯沉思的傅连琛站了起来。
「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先过去一趟。」
他脚步匆匆,走到楼梯处又折了回来,在我额头落下浅浅一吻。
「礼服你看中哪套就买哪套,不用给我省钱。」
我知道,这已经是傅少难得的道歉。
我自然不为难他,点点头,目送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过多久,童薇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
她没看到傅连琛,又开始替我打抱不平:
「哎呦喂!你们家傅少爷比总理还忙啊?婚纱都不陪老婆试!」
「更何况今天还是你生日,他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笑笑,把伴娘服递给她,「他公司有事。」
「什么公司,我看八成是庄瑶!」
见我不说话,童薇知道自己猜对了。
撇撇嘴,又开始骂我。
「江慈,要我说几次你才会醒,就算他们长得很像,但傅连琛不是江愈,他不会像江愈哥把你捧在手心里。和你结婚,完全是因为他没法让庄瑶进陆家的门!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懂啊。
怎么不懂。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江愈,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
和他有关的任何一点东西,我都想拼了命抓住。
我一边把童薇推进试衣间,一边把伴娘服塞进她手里。
「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你先去试衣服,我给你点杯奶茶好不好?」
童薇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又堵回去。
「附近那家店的果茶很好喝,要不试试西瓜啵啵?」
我眉眼弯弯,没有一丝怨气。
最后她只能心疼地看我一眼,愤恨道:「要是姓傅的结婚后还去找那女人,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虽然知道以傅连琛的地位,童薇根本撼动不了他。
但听她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暖暖的。
江愈死后,江叔叔和江阿姨就搬离了云城。
我和童薇一起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她算是我在云城的最后一个亲人。
我竖起大拇指,说了好几遍「童姐威武」,才把她哄进试衣间。
南方的八月,骄阳似火。
太阳把树叶都晒得蜷缩起来。
点外外卖,我坐在洁白的沙发上,竟然有些睁不开眼。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江叔叔把我带回家那天。
那一年我才十岁。
小小的一只,躲在他身后。
他指了指着院子里摆弄相机的少年,让我叫他哥哥。
我天生口吃,支支吾吾半天也不开口。
直到少年的镜头转过来,「咔嚓」一声落下定格。
「你好,我是江愈,长江的江,愈合的愈。」
江愈,愈合的愈。
我默念着这两个字,没注意到童薇已经出来了。
「到底是谁发明这么复杂的绑带,老娘就是长八只手也系不上。」
她踩着高跟鞋,手忙脚乱地应付着衣服的绑带。
我笑笑,拖着婚纱过去帮她。
可是手刚拉起绑带,心脏突然颤了一下。
余光里那个人,让我感到熟悉。
我下意识转过头,只见那人站在街对面,与我只有一窗之隔。
几乎是瞬间,我的眼前就模糊了。
那人好像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转过头来,愣了下,意识到无处可躲,又苦笑了一声。
他的嘴唇动了动。
看口型,应该是:「小慈真美。」
9
我的血液凝固在身体里。
童薇见我许久不动,转过身来催我。
刚好街上路过一辆大车,只一眨眼,那人就不见了。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偏偏我这人有个缺点,只要一着急,口吃的毛病就会发作。
只能张着嘴干掉眼泪。
童薇吓坏了,上一次看见我这个样子,还是在江愈的葬礼上。
她扶着我,让我去沙发上坐一下。
我却挣脱她的手,从大门冲了出去。
婚纱店对面是一个水果摊,中午没什么生意,老板在阴凉处追剧。
我口齿不清,只能连说带比划。
「刚才……刚才在这里那个男人,他去哪里了?」
老板瞄我一眼,既惊讶于我的表情,又惊讶于我的着装,好半晌才回答:「哎呦姑娘,我一直低着头呢,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手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正不知所措时,童薇扯着衣带追了出来,「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我抓住她的肩膀,「江愈。我看见了江愈。」
童薇也震惊地说不出话。
「怎么可能,江愈早就……难不成这世界上还有第三张和他相似的脸?」
我用力摇摇头:「不是,就是他。」
「你先别急,他穿什么样的衣服?」
「黑色帽衫,戴着鸭舌帽。」
童薇按照我说的,又和那老板描述了一遍,得到的结果还是没看见。
再转向我时,她面露难色,「小慈,你最近……吃药了吗?」
我望着她,久久说不出话。
童薇拉着我回到了婚纱店,我坐立不安,简单收拾下就回了家。
三环类药物有催眠效果,吃过药,我安静等待睡意的来临。
可是那张脸,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不禁想起傅连琛临走前那副模样。
隔着听筒,我隐约听见了庄瑶的哭声。
大概是那哭声太灼人,才会让傅连琛坐立不安,才会让他再次丢下我,选择庄瑶。
其实曾经也有人这样在意我的。
哪怕只是划破个小口子,也要捏着我的手指吹了又吹,逗我说:「小结巴掉小珍珠喽,是准备卖了钱给哥哥买大房子吗?」
当时我还气他给我取外号,好几天没理他。
可现在,他不在了。
再没有人会这样哄我了。
10
为了筹备婚礼,我和傅连琛搬到了市中心的一套平层。
他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见我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破天荒来我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皱起眉头:「江慈,我在跟你说话!你想什么呢?」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走神。
从前,我总是将他的话奉为圭臬,生怕听错一个音节。
而今天,我只是淡淡应着,连他喝了酒都没发现。
月光投射进来,照见一地银白。
我仔细打量着傅连琛,忽然发现他和江愈也没那么像。
倒是马路对面那个人……
忽然,我想到什么,冲到门边,抓起外套。
身后传来傅连琛的怒吼:「江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没有回答。
因为内心深处,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江愈!
那个人一定是江愈!
我的哥哥!
他一定没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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