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凯旋,他却带回来一位边疆女子。
女子身份不明,将军坚持纳她为妾,我极力劝阻,最后查出女子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被当众揭穿后,女子竟撞柱而亡。
将军对我恨之入骨,说他早知女子是细作却依然相信对方能弃暗投明,他恨我害了心上人,自此将我囚禁在暗室日日夜夜不得消停,放出野狗啃咬我的身子,更是诬陷我的家人,满门抄斩!
寒冬腊月我被赶出将军府,奄奄一息。
我辛苦养大的义子路过朝我吐口水,骂我从小就待他苛刻严厉,活该去死!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将军带边疆女子凯旋那一日。
这一次,我淡然一笑:「纳妾?好啊……」
1
「阿昭是我在边疆遇到的姑娘,她无父无母又生性纯良,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本将军。」
萧鸣争一身盔甲粼粼,手放在刀柄之上,杀气腾腾。
他班师回朝还没来得及去禀报圣上,第一件事就是回府逼我答应纳妾。
「阿昭与我已经许下山盟海誓,我不能辜负她。」
「阿昭是世间最好的女子,本将军一定要让她留在身边!」
「你若不答应……本将军即刻休了你!」
萧鸣争说完,桀骜不驯地扬起下颌,冰冷地注视着我。
他的身侧——唤作阿昭的女子穿着边疆异服,瑟瑟发抖地躲在萧鸣争的身后。
女子皮肤雪白如玉,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端得就是楚楚可怜。
她柔柔弱弱地开口:「姐姐……阿昭无家可归的时候是将军救了我,我爱慕将军许久,你就成全我们吧……」
「阿昭可以不要名分!可以为奴为婢!只要您答允阿昭留下!」
阿昭一边说一边弯起膝盖,竟然要跪下恳求!
「阿昭!你这是做什么?」
萧鸣争心疼地扶住了眼泪涟涟的女人,转头对我怒目而瞪,咬牙骂道:「你这个毒妇!」
我望着情真意切的两人,掩在袖中的手霎时间攥紧了!
上一世阿昭就是这般惯会在萧鸣争面前装可怜,私下里对我处处挑衅。
我直接驳了萧鸣争的面子,坚决不应允阿昭入府。
我的身份无比尊荣,父亲是三朝元老,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我及笄那年十里红妆嫁入将军府,弟弟已参军操练四年有余,崭露头角,小妹入宫就被封为贵妃,皇后之位空虚,假以时日她就是凤凰命。
萧鸣争拗不过我,最后阿昭以婢女的身份留了下来。
我和萧鸣争十五年未见,本就感情淡薄,又因为阿昭从中挑拨,我和他关系更是势如水火。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萧鸣争和阿昭夜夜笙歌,琴瑟和鸣。
阿昭甚至假惺惺地摆出贤惠的样子,主动请求萧鸣再纳一房小妾,雨露均沾。
我眼底深处遍布讥讽,她一个没名没份的孤女好意思提出纳妾?
阿昭这女人的手段实在高明,牢牢霸占了萧鸣争的宠爱。
渐渐地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私底下诟病我不守妇德,尖酸刻薄!
有一日我听说义子贪玩逃学,我亲自从酒楼里揪他回府。
一路上义子破口大骂:「你不是我亲娘!你心狠手辣!阿昭才是我小娘!」
我气得浑身发抖,细查发现义子吃花酒的银子竟出自阿昭的手!
回府之后我气势汹汹地找到阿昭对峙,我还没开口阿昭就已双膝跪地,泪眼婆娑地求饶。
「求主母高抬贵手放过阿昭吧!不要再打阿昭了!上一次阿昭差点就被打死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转过身子却对上了萧鸣争阴冷煞气的眸子。
萧鸣争拔剑出鞘,寒芒闪烁在我的脖颈之上!
他放出狠话:「再有下次!我杀了你!」
我忍下这口恶气离去,结果不出一个月我派去边疆的人查到阿昭的身份其实是敌国细作!
2
我召来府内所有人,拆穿了这个妖女的真面目!
被拆穿的阿昭当场撞柱而亡,急匆匆赶回来的萧鸣争只来得及见心爱的人最后一面。
让我没想到的是萧鸣争竟然早就知道阿昭是敌国的细作!他身为一个朝廷武将背叛了自己的国家!甚至还把阿昭的死全都怪在我的头上!
办完丧事,萧鸣争主动请缨出征!
五年后萧鸣争战功赫赫再次回朝,隔天就将我用铁镣铐锁在不见天日的暗室!
萧鸣争恨我恨出一个洞,不仅给我馊掉的饭菜,还放野狗咬我!
我身上血迹斑斑,被撕咬得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我大声呵斥:「萧鸣争!你敢这么对我!」
高高在上的萧鸣争看向我时,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薄凉。
「赵玉珠,你还以为你是当家主母?是赵家的千金?」
「锦衣卫从赵皇后的寝宫里找出巫蛊小人,诅咒圣上,除此以外你们赵府翻出了伪造玉玺以及龙袍,你的弟弟更是一直在和敌国有书信来往……」
「赵玉珠,圣上方才下旨要你们赵家满门抄斩!」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们赵家对圣上忠心耿耿,怎么会……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萧鸣争!
寒冬腊月的天儿,他叫人把我扔到府外。
我被冻得四肢僵硬,就在奄奄一息即将咽气的时候,义子萧扬路过。
他并没有伸出援手,而是朝我啐了口水!
「活该!让你逼死阿昭小娘!」
「别家公子哥喝花酒、游山玩水的时候,你只懂得叫我读书写字!现如今总算遭报应了!」
「去死吧!」
最终我含恨死在了那个雪夜,尸体被野狗啃噬干干净净。
而萧鸣争因为揭穿了赵家的狼子野心,这大义灭亲的举动被百姓口口相传,俗称忠义大将军。
萧鸣争一生未娶,他把阿昭的名字写上家谱,为阿昭建立祠堂。
义子萧扬凭着萧鸣争的战功,从而在官场平步青云,最终风光迎娶公主。
这一家人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踩着我们全家的血肉获得了滔天的权势和美名!
这一次,我凝视着萧鸣争警惕戒备的目光,我微微一笑。
「纳妾?好啊……」
3
萧鸣争神色一变,就连阿昭都不着痕迹地愣了愣。
我的欣然接受,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
毕竟,世间没有一个女人能轻易接受夫君纳妾的请求,何况萧鸣争明显是对阿昭动了真情。
阿昭佯作感激涕零的样子,作势又要下跪:「多谢主母成全……」
这一次不用萧鸣争,我率先扶住了阿昭。
我笑吟吟地说道:「好妹妹,你这动不动就跪人的毛病要改一改了,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被我轻而易举说中了心思,阿昭的嘴角一僵,讪讪地垂下头:「阿昭在边疆经常受人欺辱,所以习惯了卑躬屈膝……」
「是吗?」
我挑起了一边的眉头,故作深思片刻后开口道:「我应允将军纳妾,不过阿昭姑娘说自己时常受人欺辱,她进府之前我要验一验她是否完璧之身。」
阿昭蓦地瞪大了明眸,楚楚可怜地望向萧鸣争,还没说话眼圈就已经红了:「将军……」
我理直气壮地说:「并非我故意刁难,寻常富贵人家养外室都得检验身子清白,将军地位崇高,万一搞错了娶一个残花败柳……」
阿昭气得攥紧拳头,胸腔不断起伏:「阿昭清清白白!不是残花败柳!」
我眯起了眼睛,等着萧鸣争自己拿主意。
我既然说出这番话就是吃定了萧鸣争身为男子,极其看重面子。
他不可能容忍他人沾染自己心爱的女子。
果然,萧鸣争深情款款揉了下阿昭乌黑透亮的发梢,缓声道:「只是验一下而已。」
阿昭愤怒地紧咬牙关,暗地里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
我气定神闲地叫来几个老嬷嬷,没过一会儿府里的下人们都过来围观。
我叫来的老嬷嬷下手又黑又重,果然不消片刻屋内就传来阿昭痛苦的惨叫!
当众检验一个女子的清白是莫大的屈辱,这是我给阿昭的下马威。
让我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老嬷嬷走了出来,笃定地开口:「阿昭姑娘并非完璧之身。」
我挑了一下眉头,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