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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贵妃,我最近摊上点事儿。
狗皇帝下旨镇压叛乱,朝臣谏言说妖妃不死,叛乱难清。
都说自古文死谏,武死战。
这群莽夫倒好,拿我死谏。
1
我是个贵妃,一个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贵妃。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小花园里进行我最拿手的活动——吃喝玩乐。
宫女姐姐们负责你追我赶地玩。
我负责吃吃喝喝看着她们傻乐。
来报信的小宫女说,那群莽夫乌泱泱跪在御书房外,赶都赶不走。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狗皇帝嘎了。
「妖妃不死,恐难稳定军心,军心溃散,不战而败……」
小宫女学的有鼻子有眼,下一秒怒目圆睁,声音粗犷了八个度:
「军心啊——皇上!」
说着屁股朝天往地上一拜,「臣等恳请陛下赐死妖妃,以彰圣明!!!」
屁!
二百个人不到的叛乱,难平他奶奶个腿儿啊!
2
我是个贵妃,一个无所事事的贵妃。
但我最近摊上事儿了。
相信你们也听说了,我被一群莽夫拿命死谏了。
拿我的命。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后宫人才凋零,狗皇帝只爱我这颗独苗苗这点子破事儿。
没办法,本宫魅力太大。
只是这群武夫没什么文化。
他们一句「妖妃祸水」,皇帝一句「立我为后」等着。
他们一句「皇嗣凋零」,皇帝一句「朕不能生」等着。
他们……
他们沉默了。
什么?你问那群巧舌如簧的文官干什么吃的?
哦,上次死谏抽签,抽到的是文官。
狗皇帝直接大手一挥,让他们自己回家死去了。
3
我是个贵妃,但最近我有点失宠的架势。
自从闹了御书房那事,狗皇帝已经足足三天不曾踏入后宫了。
众所周知,后宫=我。
换句话说,狗皇帝已经三天没来找我了。
三天!
足足三天!!!
「——皇上!」
「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皇上!」
我趴在地上撒泼打滚演得正兴起,宫女大红慌张的要来扶我:
「娘娘……」
「不要扶!」
我果断拒绝,故作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
「没有爱情的女人,就像一盘散沙……呜呜我要碎掉了……」
然后转身,和狗皇帝来了个面对面。
「……」
我又丝滑地跪下。
对面的人捏着门框咬牙切齿,「章盼盼!你想怎么碎?」
我怎么碎不知道。
但我知道,狗皇帝的牙肯定比我先碎。
……
狗皇帝来了。
狗皇帝又走了。
挥了挥龙袍,带起了一地的灰。
连他最喜欢的小太监都没带走。
公公急得直跳脚:
「娘娘啊!皇上他还没死呢!您……您着什么急啊!」
「哎呀!」公公直接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老奴这个嘴啊!」
我缓缓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绿啊。」
公公不跳了,「娘娘,奴才叫达律。」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都一样都一样——大绿啊,走的时候,记得扫一下地上的灰。」
「……」
大绿也走了。
灰也带走了。
「娘娘,」大红欲言又止,「您就这么把皇上气走了?」
「没事儿,气不了两天就回来了。」
……
没回来。
我好像真的要失宠了。
距离狗皇帝被我气走才过去了两天。
宫里就已经有传言说「贵妃无状,扰怒圣驾」,紧接着演变成了「贵妃发癫,不能见人」。
狗皇帝成功地从这场流言中隐身了。
我怀疑谣言就是他传的。
我有证据。
据另一个传言说,昨晚狗皇帝在御膳房买醉,抱着掌膳师傅祖传的大肘子哭诉命苦。
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却时常发癫,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不过没关系。
因为宫里很快又有传言说:
皇上在御膳房对一肥美女子一见钟情,互诉衷肠到半夜,并且想把她封为肘妃。
嗯,我传的。
或许,这就是爱吧。
你有你的流言,我有我的蜚语。
但狗男人还是要象征性哄一下的。
因此,我托人给皇帝送去一封书信,承德宫众人传阅看完无不动容。
信中言辞切切的说明了我对他的爱意和思念,并且最后以退为进写道:
[陛下若听信流言,不若一条白绫赐死臣妾。]
最后大绿公公派人送来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字:
「白绫价贵。」
忒!无情的臭男人!
「娘娘,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狗皇帝送来的纸条,大红吓够呛。
生怕哪天皇上一个不开心真的赐我一条白绫。
想多了。
都说了白绫价贵,狗皇帝这抠抠搜搜的,怎会舍得。
我寻思不来就不来吧,正好乐得清静。
还是那句话,再气两天就回来了。
4
大意了。
只回来一半。
人回来了,脑子没回来。
狗皇帝摔傻了!
事情还要说回两天前。
狗皇帝确实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只气了两天。
结果来找我的时候,他脑子一抽非得穿过御花园走小路,然后匆忙中脚一滑摔到了脑袋,昏迷了整整两天。
据说这傻子昏过去前最后一句话是「别告诉贵妃」。
于是这两天我就被瞒得死死的。
我说这次怎么多气了两天,还以为他气性渐长。
没想到是一摔,摔成了个二傻子!
不仅傻,还摔失忆了。
这二傻子忘了我。
他什么都记得,记得自己是皇上,记得朝堂上的一切。
连丞相家的贝贝都记着!
哦,贝贝是丞相养的狗,跟亲儿子似的。
前朝的狗都记得,不记得后宫。
众所周知,后宫=我。
也就是说这狗东西独独不记得我。
很好。
你老婆没了。
太医说按照狗皇帝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太稳定。
「皇上他现在,静若稚童,动如猛虎。」
翻译一下就是:
在弱智和精神病之间切换。
我听完很高兴。
终于咱也能翻身把歌唱。
趁他病,要他命。
狗皇帝派人来通报说要来我宫里。
大红得知消息很担心。
弱智还好说。
就怕来的是个精神病。
「你就是贵妃?」
「若是。」
「?」
大红跪在地上拼命地给我使眼色。
可惜。
我天生弱视。
看见弱智就目不能视。
「大胆!见到朕还不行礼?」
我敷衍地给他行了个礼。
这人仍旧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宫里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我深呼了口气,克制、克制。
他只是个精神病。
精神病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偏这狗东西还伸出手指指着我,「你这泼妇——!」
我啪一拍桌子:「萧桁!!」
对方「呲溜」一下跪到了地上:
「我错了。」
「……」
有什么东西碎了。
不单单是桌子。
可能还有我的爱情。
大红大绿配合熟练地把桌子抬下去。
只剩下狗皇帝呆愣在那里。
「你……」
「你这女人恐怖如斯!」
「朕、朕该死的喜欢。」
「……你先从地上起来。」
「朕不累,朕先跪一会儿。」
我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他吭哧吭哧爬起来,艰难地往凳子挪动。
「朕突然有些累了……朕先坐一会儿。」
狗皇帝努力把自己缩成了一朵蘑菇。
「朕、朕刚刚仔细想了一下,」
他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我。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倒也不必、太过于讲规矩……」
「朕、朕改天再来看你!」
5
狗皇帝大概是想跑出承德宫的。
结果出门前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
换成了四驱。
有些生物记吃不记打。
本来以为他会消停两天。
谁知第三天晚上就来了。
我正睡得惨不忍睹,被他硬生生摇了起来。
「你最好有事!」
「爱妃睡得真……难看啊。」
「?」
我正要给他一巴掌,突然清醒过来。
等等!
这神态……这语气……
我试图变成夹子:「皇上!您、您醒啦?」
「哼。」
我凉了半截。
不是,这画本子里男主摔到脑子也好这么快吗?
好在他没有继续算账的意思,推了推我:
「让一让。」
我狗腿地给他腾了大半边床,还不忘帮他把被子盖上。
「你也躺下,」他闭着眼拍了拍床,「咱俩聊聊。」
我大气不敢出地躺在旁边,小心翼翼拽了拽被子。
……拽不动。
这狗东西压得死死的!
毁灭吧。
我的意中人是个狗东西,我知道终有一天,他会乘着月色来抢我被子。
「朕现在只是……」他想了想词,「稳定了,但是记忆还没恢复。」
翻译翻译:
现在不傻了,但还失忆。
「朕今日上朝,有大臣提出要朕扩充后宫,你怎么看?」
「你先把被子分我点儿。」
「……」
萧桁轻抬了下外侧身子,我眼疾手快地把被子一抽!
抽猛了。
狗皇帝被我卷了过来,侧着身体和我紧贴紧。
他缓缓睁开眼睛盯了我一会,伸出胳膊把我圈在了怀里。
嚯。
这熟悉的温度。
这熟悉的胸肌。
耳边传来有力地心跳声。
我的心也跟着微微跳了下。
「这件事你怎么看?」
心不跳了。
我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我看不见。」
「……」
我心说我还能怎么看。
这种压力哪是娇滴滴的我能扛的?
能扛你就扛。
不能抗就算。
反正我不抗。
任凭狗皇帝盯着我的目光有如实质,我始终闭着眼睛装睡。
直到寅时他悄悄起来去上朝。
我才睁开眼睛。
怎么办。
我觉得我好像真的要失宠了。
6
失宠是不可能失宠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失宠。
萧桁要封我做皇后啦!
不知道萧桁究竟跟丞相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第二天上朝,这老头就提出建议立我为后。
甚至不惜丧心病狂地夸我「蕙质兰心、德才兼备」。
满朝愕然,群臣反对。
萧桁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直接大手一挥,乐呵呵地下了旨。
来传消息的大绿都快笑裂了,甚至有些扭曲。
「娘娘!娘娘!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我刚张了张嘴。
「奴才知道您要问什么。」
大绿仍旧一脸扭曲。
「皇上还在跟礼部敲定细节,一会儿就过来!」
我其实是想说。
你别笑了,我害怕。
狗皇帝确实一会儿就过来了。
估计是觉得自己办大事了,腰杆硬了,底气足了。
走路也带风了。
「盼盼,朕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做皇后!」
「哦。」
「朕决定今晚就在这儿睡。」
「你哪天晚上不在这睡?」
「睡荤的。」
「……」
没眼看。
「你们都下去吧,」狗皇帝叉着腰朝大红摆摆手,「朕和盼盼说会儿话。」
大红临出门前转头看着我:
「娘娘,那汤还喝吗?」
「喝,你快去。」
「汤?什么汤?」狗皇帝眼神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你背着我偷偷吃好的?」
我没接话。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大红进来搁下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萧桁看着桌子上的药,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你病了?」
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这是避子汤。」
「避子汤?!」
他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为什么要喝避子汤?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你不想和我生孩子吗?」
我半点不带犹豫:「不想。」
他瞬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语气不可置信:
「为什么?」
「我怕疼。」
听罢他突然松了口气,仿佛做了某种决定:
「那、那我们睡素的吧,喝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给你喝的。」
话音刚落,他一把端起三两口灌了下去。
喝完壮志豪情地一抹嘴,「睡荤的!」
大红人看傻了。
我也傻了。
「没了?」
「昂!」
「核呢?」
「什么核?」
「……蜜饯的核。」
他瞪着俩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
「你嫌这药苦,所以让我在碗底给你放块小蜜饯,喝到最后再把蜜饯吃掉。」
我看着他一脸的清澈愚蠢,「你说这叫先苦后甜……叫惊喜。」
「。」
「……传太医吧。」
最后我俩荤的素的都没睡成。
太医担心吞下去的果核划破肠胃,各种化核促消化的汤药灌下去,折腾到天亮。
这顿荤后来狗皇帝还是补上了。
再然后,吃到了肉的男人……
呵。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鸡飞狗跳地过下去。
直到狗皇帝突然带进宫一个女子。
7
得到消息的当晚,我提起剑就杀去了养心殿。
「萧桁!」
我不管不顾地在前面冲,大绿在后边帮我提着剑追。
养心殿的门猝不及防打开,我一头冲进了来人怀里。
好软。
不是!
我猛地退开抬起头。
好看。
还软。
我直截了当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让你下流!
「噗——」
「盼盼!」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干什么?」萧桁快步冲过来捧起我的脸,「都打红了。」
「贵妃娘娘真有意思。」
「谢谢……你咧(也)……唔……真软……别揉了!」
我一挥打开萧桁的手,提起剑就砍。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很软的姐姐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砍了他就不能砍我了哦。」
「盼盼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个大呲花——」
我追着萧桁往屋里砍,大绿和软姐姐贴心的给我们关上了门。
直到我砍累了坐桌子旁大喘着气。
萧桁才敢小心翼翼地向我挪了两步。
我瞥了他一眼。
「喝口水歇歇……」他走上前把水塞到我手里,「听我给你解释。」
「你解!」
「她哥是将军。」
我瞬间扭头看向他,这次是真的想砍死他。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我不想再听,起身打算离开。
他一把抱起我就往榻上走。
我开始对他又打又踢。
……我开始咬。
……我咬也咬累了。
这狗男人硌牙。
我认命的被他圈在怀里。
「镇远将军知道吧?梁靖,就一直在边关守着,前几天刚回京那个。」
「梁嘉是他妹妹。」
我试图转动我的小脑瓜思考。
「所以你是想把梁嘉留在宫里,做人质?」
「唔,」他语气揶揄,「若是。」
「……」
这狗男人心眼真小!
「是朕要和梁嘉联手做戏,卸了梁靖手上的兵权。」
「为什么?」我表示不解,「梁靖不是她哥吗?」
「因为她想自己当将军。」
「?」
这令人羡慕的手足之情。
「她哥现在以为梁嘉一心要留在宫里当妃子,朕不过是顺水推舟。」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看他是要兵权还是妹妹了。」
我被他弄得有点痒:
「那万一梁靖要兵权呢?」
「不会,」他似乎很有把握,「梁嘉跟他哥……没什么血缘关系,梁嘉是梁靖捡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更痒得忍不住想躲。
「捡的不是才更可能要兵权吗?」
「这里面的事比较复杂,」他搂着我不让我躲,「总之只要梁靖一交兵权,梁嘉就会带着他滚回边关去。」
「可你刚刚不是说梁嘉想当将军?」
「对,梁嘉的意思是,让梁靖做副的,封她当正的。」
「……」
这该死的令人羡慕的手足之情!
「朕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兄妹俩打仗一个比一个猛。」
狗东西继续得寸进尺,对着我猛吸了一口。
变态!
「配合她做场戏而已,还能把兵权收回来……」
又吸!
「之后就让他们就回边关老老实实守着,谁也碍不着他俩……」
还吸!还吸!
「不过朕的盼盼刚刚可真厉害……啊!」
我实在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地上的人对我露出了一脸痴汉笑:
「嘿嘿……消气了?」
「没有!」
我梗着脖子死不承认,「今晚我要跟梁嘉睡。」
狗皇帝一噎。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我的脸上。
嘿嘿,漂亮姐姐,我来了!
8
自从梁嘉入宫,狗皇帝就被我抛在了脑后。
毕竟谁会不喜欢漂亮姐姐呢?
而且真的好软。
我就是下流。
无所谓,我要真实做自己。
唯一的受害者大概就是狗皇帝。
他都快开始不想要兵权了。
梁靖依然很沉得住气。
梁嘉说,这变态生性多疑,估计是还不信。
我说不信没关系,加把火。
干脆让萧桁直接封梁嘉当妃子。
「不行!」
梁嘉反应比狗皇帝还大:
「我可是要当将军的!真入了后宫我还怎么脱身?」
「没说这妃子一定叫梁嘉,」我开始哄劝,「随便安个身份封你为妃,到时候假死出宫,你又是清清白白的梁大将军!」
梁嘉表情有些松动。
我再接再厉:
「这样你的真实身份,天知地知咱仨知,你哥也知,不就够了?」
说完我看了俩人一眼,「不然咱们投票表决一下,我同意。」
「好!」梁嘉爽快点头,「俺也同意!」
于是我示意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狗皇帝:
「拟旨吧……你这是什么眼神?」
像是被踹了一脚的路边的狗。
「封什么?」
「妃子啊!至于封号……」我想了想,「就封为肘妃吧!」
「?」
「哪个肘?」
俩人齐齐看向我。
我继续对着梁嘉哄劝:
「这不重要,只是个封号而已。」
「况且你不在京城不了解,这个肘妃是有一定背景依据的,可信度更高!」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末了再加上一句:
「我能骗你吗?」
梁嘉直点头:「那必然不能!」
狗皇帝就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我,最后不情不愿下了旨。
旨下得很快。
梁靖兵权交的也很快。
肘妃只能死得更快。
上午梁靖交完兵权,下午肘妃就不小心暴毙了。
这兄妹俩是连夜走的。
本来狗皇帝还打算给这兄妹俩人践行。
也是没这个机会。
9
我曾是个贵妃,三千宠爱集一身的贵妃。
现在是一名皇后。
人前端着人后发疯的皇后。
自将军兄妹俩走后,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鸡飞狗跳
——哦不,风平浪静。
除了狗皇帝还是没恢复记忆,一切都很好。
就连前朝最近都没什么人骂我了。
别说,还有点不习惯。
我不认为自己是矫情。
我这是犯贱。
没事。
贱不犯我,我去犯它。
于是我挑了个阳光晴朗的好日子。
给自己整了个我见犹怜的妆。
果然男人都吃这套。
狗皇帝眼睛都直了。
「皇上……呜呜呜臣妾委屈……」
我一个虎扑趴到狗皇帝身上,哐哐给了他两拳。
「爱妃——咳咳……爱妃你怎么了?」
「呜呜……他们、他们都不喜欢臣妾呜呜……」
「朕喜欢咳咳、朕最喜欢盼盼了……」
狗皇帝想要替我擦眼泪,我死死拿手挡着脸坚决不给他机会。
废话。
旱地打雷。
给他机会我就得没。
于是他小心百般尝试,我坚持严防死守。
「他们天天骂臣妾——说我、说臣妾祸害……」
「他们欺负我娘家没人为官撑腰呜呜——」
我不知不觉带入了情绪:
「你们都欺负、欺负我没人撑腰——」
「欺负我没有娘家……我本来、本来是可以有家人的呜呜……」
我心说坏了,入戏了。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颠三倒四哭了些什么。
只知道眼泪放开闸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越哭越委屈。
萧桁突然就愣在了那里,接着紧紧把我搂住,边轻轻地拍着我边哄:
「好好,知道我的盼盼委屈了不哭了啊……」
「谁说你没人护着?朕护着你,朕就是你的娘家。」
「朕明天上朝就去骂他们!」
「朕给你撑腰。」
「从今天起谁再说我的盼盼一句不好,朕就给他赐白绫!」
「……」
惭愧。
本来是想犯个贱。
一不小心变成了矫情。
再后来,据传言说。
萧桁那天上朝发了一场好大的火。
满朝文武不管有没有表达过对我的不满,全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无一幸免。
事实证明,传言可信。
因此萧桁来找我的时候,我很尴尬。
这场骂对那些大臣来说算得上是无妄之灾。
毕竟自从我当上皇后,这些朝臣都变得挺老实。
但不可否认的是。
有被爽到。
连带着狗皇帝也变得看起来更顺眼。
一时高兴的后果就是,那天萧桁没来得及喝避子汤。
事后我俩也忘了。
抱着侥幸过了一段时间后,这崽子还是来了。
萧桁听到消息脸都木了。
最后我还是决定留下。
毕竟真的有个皇位要继承。
总不能真给他绝了后。
后来知道他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有很多话想问他:
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接受了我?
为什么选择相信我?
为什么要力排众议立我为后?
……
他好像一直很懂我。
在没来得及问出口之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失忆了,不是不爱你了。」
【番外一】
又是我。
那个不怎么母仪天下的皇后。
之前是个贵妃。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干脆就介绍一下我的家人吧。
是的,你没听错。
我本来也是可以有娘家的。
狗皇帝登基之初,朝局动荡,边关战乱迭起。
而朝中……无将无用。
除了一个忠武侯。
没错,就是我爹。
我爹是侯爷。
显赫吧?
是不是发现我配狗皇帝绰绰有余?
跑题了——
没办法,会带兵打仗的就一个忠武侯。
能用用,不能用凑合用。
事实证明还是能用。
狗皇帝皇位稳了。
代价是我的父兄三人战死沙场。
我二哥才 16 岁。
他本来答应要参加我明年的及笄礼的。
没有马革裹尸。
因为连成形的尸体都没留下。
我阿娘是个烈性。
在得到狗皇帝会照顾好我的保证后,追随我爹去了。
是照顾挺好的。
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我也曾想过:
如果当时我爹没站出来会怎样?
时局动荡。
我们一家人就苟着、一直苟着。
狗皇帝的位子可能不会这么安稳。
至于边关,大概率是会割地赔款。
可转念又一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我这人虽然没多高的觉悟,但懂得基本的道理。
我爹他们必须站出来。
我说过的,文死谏,武死战。
我能接受他们的结局。
因为凭良心说,狗皇帝其实没让我受什么委屈。
他把我照顾的很好。
说到狗皇帝,就不得不提起他那群让人糟心的大臣。
这些乌纱帽们不喜欢我。
没关系,我也看不上他们。
丞相除外。
这谋臣武将、三公九卿里——
若说攘外的是我爹,安内的就是丞相。
因此我对这老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我知道丞相不喜欢我
但他也没骂过我。
连不满都很少。
我爹若是还活着,说不定还会和他成为朋友。
算了……大概率是冤家。
况且一个喜欢狗狗的老头,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番外二(狗皇帝视角)】
1
朕是个皇帝。
有一个很爱很爱的贵妃。
之所以没有封她为皇后,是因为她说自己只想当个贵妃。
当贵妃可以恃宠而骄,皇后就得被迫一直端着。
朕一直觉得这些虚名都无所谓。
她开心就好。
反正朕只会有她一个人。
2
盼盼她每天都没心没肺的,还喜欢跟朕上演一些矫情的戏码。
每次朕都被她气个半死。
但朕乐意配合。
朕就喜欢看她有恃无恐地跟朕作天作地。
说明她是把朕当成了倚仗。
她心里有朕。
朝中对盼盼不满的声音一直都有。
那群大臣越来越过分,甚至开始拿皇嗣说事。
什么后继无人!
朕还年轻,盼盼也还是个孩子。
大不了就过继。
天天就盯着朕家里这点子破事儿。
甚至都不算个事!
朕只是爱上一个人,并且只爱这一个人而已。
难道非要有很多女人才能证明朕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吗?
呸!
他们就是羡慕朕跟盼盼感情好。
3
南方水灾,民心躁动,引发了一场二百余人的骚乱。
朕说过一万次!
这是天灾,跟朕的盼盼有什么关系?
退一万步讲。
这天下就算真的乱了。
那也该怪朕!
怪朕昏庸无能、统治不力。
而不是让一个女人去顶罪。
这群老学究活了大半辈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有那群莽夫。
居然敢让朕杀了盼盼。
他们怎么敢啊?
愿意跪就让他们跪着。
大不了朕给他们哀荣。
不过这也提醒了朕,某些人是该收拾收拾了。
为此朕跟丞相密谋了好几天——丞相是个好丞相。
只要朕做的是有利于统治的事,丞相都会支持。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他也不喜欢盼盼。
没关系,朕喜欢就好。
4
朕本来以为,一切都会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直到朕不小心摔了一跤。
朕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太丢人了」。
于是朕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大绿,「别告诉贵妃」。
之后朕就放心晕了过去。
可没想到这心还是放早了。
朕醒来居然把贵妃忘了!
盼盼她不是一般的贵妃。
她是朕很爱很爱的贵妃。
可朕居然把她忘了?
朕真不要脸。
5
太医说朕这几天的状态可能会不太稳定。
原话是「静若稚童,动如猛虎」。
朕怀疑太医是不是在骂朕?
不管了。
朕决定先去看看他们口中那个朕爱得不行的贵妃。
太医的话不无道理。
习惯也是个好东西。
朕觉醒了一些肢体记忆。
盼盼她不小心拍碎了些东西。
朕有点慌。
朕觉得碎掉的是朕的爱情。
那天朕离开的很狼狈。
是四驱。
朕甚至在离开的路上又摔了一跤。
然后昏迷了两天。
6
很不幸。
朕这一摔并没有恢复记忆。
所幸朕醒来之后变得清醒。
朕依然没有想起盼盼。
但朕想起了朕对她的爱。
这种感觉很神奇。
她在朕面前睡得四仰八叉。
可朕就是知道朕爱她,很爱很爱。
尽管朕脑袋里没有与她有关的任何记忆。
朕知道,是朕的记忆说谎了。
而朕的心没有。
朕今日上朝的时候,又有大臣进谏说要朕扩充后宫。
等等,朕为什么要说又?
不管了,总之朕有点不开心。
朕只是忘掉了一些事,朕不是摔成了傻子!
他们凭什么觉得,失忆前朕一直坚持的事,失忆后就会放弃?
朕的坚持一定有朕的理由。
7
朕错了。
朕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朕拿朝臣的话去试探盼盼的态度。
朕也不知道朕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朕没有和她之间的任何记忆。
朕只能一点点试探地去触碰她的爱意。
每碰到一点,朕都会窃喜。
可盼盼不开心了。
她没有说出来。
朕就是知道。
虽然表现得不在意,可朕知道她很不安。
朕很烦。
8
大绿公公说,不若封盼盼为皇后。
朕问他为什么之前没有让她做皇后。
大绿说是因为她不愿意。
那现在怎么就会愿意?
大绿又说其实盼盼一直都愿意。
聪明如朕。
朕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盼盼的用心。
说干就干,朕直接连夜把丞相召进宫。
不出意外,丞相表示反对。
朕想了一下,对丞相说,「贵妃前几日还跟朕夸贝贝可爱。」
「……」
贝贝是丞相养的狗。
「贵妃还劝朕,说想把贝贝封为御犬。」
「贵妃娘娘别具慧眼,高才卓识,可母仪天下。」
妥了。
9
第二日上朝,丞相刚一提出来,朕立马就拿出了准备好的圣旨。
朕一向察纳雅言。
反对?哪有反对的声音?
朕听不见。
下朝后朕心满意得,迫不及待去跟盼盼分享这个好消息。
结果她竟然让人端来了一碗避子汤!
朕不理解,朕大受震撼。
哦给朕准备的。
那没事了。
差点以为朕是那种只馋她身子的渣男。
大意了。
没吃到荤的,反而灌了一肚子苦水下去。
朕都要哭了。
……
吃到了!
嘿嘿……香香……贴贴……
10
镇远将军携妹回京了。
京都这几年越来越好,边关也比较太平,朕特准他们兄妹俩回来看看。
看看他们远赴蛮荒守来的国。
看看边关将士用鲜血换来的繁华盛世。
没想到这兄妹俩可真有意思。
送上门来的兵权,不要白不要。
朕当然信得过他们,但朕也是一名皇帝。
朕不能让万千百姓用性命为朕一人的信任买单。
只是没想到。
朕前脚才放梁嘉进宫,盼盼后脚就杀了过来。
朕被打了。
朕活该。
朕没有提前跟盼盼打个招呼,盼盼生气了。
朕本来是想给她个惊喜。
朕以为见到长得好看的姐姐她会开心。
11
她确实开心。
朕不开心了。
朕失宠了。
盼盼总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
比如提出封梁嘉为「肘妃」。
朕觉得这名字莫名有些亲切。
于是朕问了大绿公公,大绿对此讳莫如深。
兵权回收的很快。
那兄妹俩也走的很快。
盼盼也成了朕的皇后。
朕觉得朕的快乐日子就要来了!
12
未曾来。
朕就不明白了。
朕的盼盼那么可爱活泼心地善良、哪哪儿都好,这群大臣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盼盼跟朕哭的时候,朕的心都碎了。
朕甚至一个激动恢复了记忆。
心更疼了。
更多的是愤怒。
朕放在心尖上都怕玷污的人,被这么欺负。
朕杀人的心都有了。
天子一怒,遍及文武。
这群戴乌纱帽的谁都跑不掉!
13
朕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提前打好了草稿。
大清早的,看见这群人朕就来气!
朕一气之下把稿子给忘了。
没关系,朕即兴发挥。
酝酿片刻,朕冷冷开口:
「听说,有人近日又对朕的皇后不满?」
没人附和,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没关系,朕会自问自答。
「朕招你们来,是辅佐朕治理国家的,不是让你们天天盯着一个女子挑错处的。」
「朕知道,」说着朕站了起来,「你们有些人无非是觉得,朕作为一个皇帝,不该专宠一人。」
「那朕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
「朕不只是现在和她伉俪情深,朕还要百年之后与她合寝!」
满朝静寂。
朕觉得自己真他令堂的帅气!
下一个点是什么来着?
朕卡了。
大绿偷偷地给朕传递口型。
哦对,家人!
「还是说你们觉得,皇后没有显赫的母家,配不上朕?」
依旧没人出声。
没声音就是默认。
没有否定就是肯定。
这群人真是该死啊。
朕生气地一甩袖子:
「荒谬!」
「朕看失忆的是你们,不是朕!」
「你们是酒足饭饱太久了,忘了你们的安生日子和朕身下这把椅子是怎么来的了!」
朕越说越气。
朕感觉要气炸了!
大绿又给朕递了个口型,朕瞬间会意:
「你们总看不惯朕骄纵着她——朕愿意纵着她,朕必须纵着她!」
「她本来也可以有疼爱她的家人,能有父母护着、能有哥哥纵着……全都是为了朕能安稳做这个皇帝!」
「朕如果对她不好,莫说作为人君,朕甚至都愧作为人!」
……
14
朕那天是气呼呼地上朝,气鼓鼓地下朝。
一下朝朕就直奔承德宫。
盼盼应该是已经听到了小道消息,她看起来很高兴。
朕看她高兴也变得高兴。
于是一不小心高兴过了头……
不说了。
朕要去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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