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一眼鉴婊,我却死活不接招。
路人怒其不争,干脆两个一起骂。
但是吧。
捧她的水军,是我买的。
骂她的水军,也是我买的。
我在这圈子这么久,玩儿她跟玩狗一样。
1
平常最看重演技的我,在一档综艺里,将手中的绿卡交给了一位毫无演技的十八线糊咖。
郝蕴接过那张绿卡,软着嗓音:「谢谢闻老师。」
我没有错过她目光中的几分挑衅。
主持人脸上堆满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热度,询问我给绿卡的理由。
我说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十八岁的影子。
别多心,我指的是勇气。
旁边的导师笑出鹅叫,主持人又问他为什么笑。
祁从南手动捂嘴:「我家崽崽一胎三个,我高兴。」
笑死,他家雪纳瑞的崽还是我看着生的。
祁从南躲过镜头,以口型问我:「这女的啥来历啊?」
我凑过去和他咬耳朵,「资方。」
他心领神会,给我比了个ok手势。
刚才亲密的行为让我和祁从南的cp粉又幸福了。
【虽然盐盐有未婚夫了,但是我浅磕一下也不过分吧?】
【人活一辈子不是谁都能对得起的,难言姐妹这边集合!】
【虽然但是,郝蕴的衣服和杜总好像是情侣款?】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靠!她的手表我家盐盐也有一只!】
与此同时,几个热搜登顶。
配的视频是另一个刁钻角度,刚好可以解读我的唇语。
扒得明明白白,扒得裤衩子都不剩。
彼时已经过去一个月,我正在化妆室里刷微博,经纪人袁姐在一旁替我盯着评论区。
袁姐的表情从嘻嘻变成不嘻嘻。
「杜总拍板给情人资源的时候,没想过他的未婚妻会是导师吧?」
她口中的杜总,杜云旗,是我的未婚夫。
我不甚在意,漫不经心往下滑:「郝蕴也真是的,见钩就咬。」
几个月前我让袁姐敲打公司里的小糊咖们,准备带人上一档综艺磨练。
没想到还真把郝蕴钓过来了。
也是,杜云旗宠她,一档综艺而已,想也不想就同意她过来了。
袁姐招呼着几百个水军无脑猛舔郝蕴颜值,像疯狗一样咬那些骂她的路人。
今天这个路人缘必须给她一炮轰散。
「你想个词条,我给你顶上去。」
我略微思索,「那就……」
生活里她愿意当我的替身,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嘛。
2
袁姐处理这些事情游刃有余。
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听说杜云旗出轨把头发挠成鸡窝头的女人了。
二十一岁拿下影后那一天,镜头扫过杜云旗。
他举着戒指,在全国观众的注视下,以口型说:「嫁给我。」
而后典礼结束,我经历了一场盛大而浪漫的求婚。
可就在当晚,我的私人微信收到杜云旗与另一个女生的照片。
他们在接吻。
我用小号关注了那个女生,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纠缠一年。
从女生的十八岁开始。
在那之后我马不停蹄奔向下一个剧组,回来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和杜云旗秀恩爱。
袁姐知道杜云旗养了情人,拖着高尔夫球杆就要去让人节哀。
我拦住她,袁姐难以置信:「你这还不分,等着他死了你好开席?」
我理智分析:「合同没到期,闹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可能是见我太过平静,袁姐也渐渐平复心情。
那时她问我为什么不难过。
我能演得出任何一种撕心裂肺,还能富有层次。
但在登上人生第一个顶峰却被未婚夫背叛时,我却不想演了。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真的爱杜云旗啊?」
袁姐沉默半天,「闻烟,杜总迟早栽你手上。」
这些年来,郝蕴没少抢公司里新人的资源。
但她志不在此,满心想着嫁入豪门,所以过尽千帆归来仍是小透明。
袁姐评价:「她这演技要是吃上饭,我也就不用再当经纪人,我洗手与资本家做妾吧。」
演员是为观众服务的,可惜郝蕴不懂。
我俩相视一笑,举起保温杯相碰。
有人敲门,杜云旗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盐盐,我进来了。」
袁姐自觉出门。
「盐盐第一次来这边,还习惯吗?」
杜云旗虚虚环住我,我垂头看见他指骨上的戒指,觉得讽刺。
「杜总比我还忙,算起来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见面了,你一点都不想我。」
杜云旗知道我在闹别扭,笑着吻过来,我偏头让他触上脸颊。
在他不满的目光中我扬起嘴角:「不许接吻,这是给你的惩罚。」
他掐着腰往里带,语气颇为无奈:「那么多男明星都能亲你,我身为未婚夫却不可以?」
「什么道理?」
3
什么道理?
因为人生不是戏,我本人不爱好收垃圾。
但以我的演技已经不屑于用表情来表示情绪了。
于是我环抱住他,语调软乎乎的:「我就是道理,你认不认?」
杜云旗拿我没办法,刚要说点什么,我踮脚堵住他的薄唇。
他先是微微僵住,两秒后反客为主摁着我发狠地深吻。
而我在结束时咬破他的下唇。
他嘶了一口气,语气宠溺:「老婆钓死我了。」
有人推开门,我们一同望过去。
至于为什么没关门,郝蕴又为什么过来……
只有袁姐知道。
郝蕴的手指捏得发白,「闻老师,杜总。」
杜云旗的语气古怪,「你怎么在这儿?」
郝蕴委屈咬唇:「是您同意我参加的,您忘了吗?」
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搂着我的手臂僵住。
我稍微从他怀里撤远了些,脸还是滚烫,声音一听就是被疼爱过的沙哑样子:「郝蕴也是公司艺人,你别那么凶。」
杜云旗不蠢,郝蕴的小心机在他眼里无所遁从。
但只要不闹出事,杜云旗不会随意丢了他心爱的玩具。
「就算郝蕴演技欠缺,但我也可以慢慢教嘛,杜总忘了?我十八岁第一次演戏的时候也很稚嫩,但也没有给你丢脸对不对?」
问题是郝蕴现在二十三岁,我非说她的演技还不如我十八岁第一次演戏。
她又能怎么样呢?
杜云旗没多看她一眼,「她怎么能跟你比,盐盐是天赋型选手。」
我就欣赏他这一点,说话永远那么好听。
杜云旗才是真正的天赋型演员。
与郝蕴纠缠五年了,还能做到视而不见。
他也知道砸在我身上的钱太多,沉没成本太高,而我现在的位置不仅需要钱,还需要天赋。
再宠也只能玩闹,郝蕴永远也无法成为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
「我是闻老师和祁老师的cp粉,」郝蕴突然出声,「闻老师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闻老师和半个圈里的男演员都合作过,但只有祁老师和您最有cp感,生活里有杜总宠,综艺上有祁老师陪,闻老师真有福气。」
她以为她在对谁阴阳怪气?
杜云旗放在我腰上的手一紧。
「郝蕴,我觉得能和我搭戏的男演员才有福气,毕竟我的咖位一般人够不上,你觉得呢?」
我牵起杜云旗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两枚戒指撞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刺眼。
「我在外面飞得再高,最后还是只属于杜云旗一个人,你怎么就知道云旗他在内心不是暗爽得要死呢?」
4
郝蕴在这场对峙中败得彻底,落荒而逃。
我还提醒她道:「一会儿记得来试戏!」
杜云旗捏我的鼻尖,玩味道:「我暗爽得要死?」
我圈住他的脖子,指尖从喉结抚过,带动他的细微颤栗。
「难道你没有?」
杜云旗停顿几秒,矜持点头:「好吧,是挺爽的。」
「你不在身边,每一秒我都在想你。」
他声音喑哑:「盐盐,什么时候把自己交给我?」
像是一只讨肉吃的狗。
我扯紧他的领带,敷衍的理由换都不换一个:「等我拿到大满贯的那一天。」
他的视线飘去了门口,有些难耐道:「好,我等你。」
不出意外的话,郝蕴今天要被他折腾得够呛。
在无数次他们沉迷于彼此的夜里,我一通电话就能让郝蕴的美梦破碎。
有一次他来得匆忙,见到他鼓囊囊的一团我立刻别开眼。
「云旗……挺健康的。」
他按着我往怀里塞,「盐盐,我饿了。」
两个小时前郝蕴小号的照片里还有他的身影,现在跑过来说饿?
「云旗,我也很想要你,但马上我要去拍戏了,这点时间也不够……」
我就是故意的。
让他巴巴地过来,但又没有时间给他碰。
可他反倒是心情更好了。
「你说想我,其实只是想要我给你带饭?」
我勾着他的手指晃晃,「是想要和你多待一会儿。」
杜云旗就是这么犯贱的人,所有的蓄意心思他都吃。
回到现在,他亲了很久才放过我,可能是急于宣泄,他离开得也很匆忙。
我嫌弃地漱口,拿湿纸巾将嘴唇擦了又擦。
袁姐在外蹲守,给我发消息:【郝蕴给导演请假,刚上了杜总的车】
我回了一句:【知道了】
烂泥果然扶不上墙。
今天第三次有人光临我的化妆室。
祁从南探头:「里面没人?」
我笑了下,「我这里有没有人你不是最清楚了?」
「找我干嘛?」
祁从南挤进来,关门的动作利落,托着我的后脑勺逼至墙边。
「未婚夫惹你生气不要紧……」
「还有男朋友来哄你。」
他的视线落在我擦得破皮的唇上,眸光晦涩:「他亲你了?」
我反问:「祁从南,你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