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青樱是宜修堂兄弟家的闺女,小说,没有挑明只说是姑母。
那些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理的让人头疼,改设定:成璧 柔则、宜修 青樱三代人是嫡亲的姑侄,考据党请出门往右,我知道历史上的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愿意理了,大家看个乐呵,有啥好想法也可以跟我讲,毕竟这只是初稿!
敲打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分外熟悉,这是她在乌拉那拉府中的闺房。急急下床,打开妆奁,镜中的人正值豆蔻年华,她微微一怔,不知所措。
「青樱,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我去见世宗皇帝和长姐了,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不管怎样,你记住要好好活!」宜修的话如醍醐灌顶般,她终于醒过神来。
既然重来,那就好好活!
「格格醒了,我去端水。」说话的人是阿箬,不,是没有被权势熏染分毫的阿箬,那般清纯,那般生机勃勃,眼神中还未曾带有过多算计。
想想阿箬也是命苦,阿玛为求皇后母族庇护,把亲生女儿送进来,想到此处不禁苦笑,「阿箬,今年是当今多少年了?」
「啊?」阿箬进来就发现,青樱像丢了魂般对镜自照,便狐疑道:「回格格的话,今年是雍正八年,江公公刚传了话,皇后娘娘发了懿旨,让您预备着过两日的选秀,我们格格出身后族,三阿哥又是娘娘的养子,这门亲事真是再好不过,过会儿格格可要和太太去挑挑钗环首饰,虽说格格不打扮也很好看,但为表庄重总是好的,格格您也一定能成功入选……」
是了,自己将要去参选弘时的福晋,但那次选秀三阿哥并未选中自己,之后宫里传出风言风语,隐隐约约透露出三阿哥和庶母私通,让自己的这位姑丈丢尽了脸面。
而自己的这位好姑丈又迁怒了姑母,这次过后,姑母的景仁宫愈发冷清。太后,哦不,现在还是熹贵妃,又把支持三阿哥的折子摆到显眼处,触了姑丈的逆鳞。不过,姑母对于权欲的渴望不是一天两天,自己劝她,怕是此刻她听不进去,反倒怪我不支持三阿哥,三阿哥现在身份贵重,想动他也好比登天,看来只能从身边人动手了。
回过神来,她盯着阿箬,眼神复杂,阿箬被看得心里发毛,试探性尴尬的笑了笑:「格格,可是奴才脸上有什么东西?」她随即笑靥如花:「无事,只是今日觉得你格外好看,你去回额娘的话,说我梳洗完就去找她。另外,你再问问看这两日能不能递牌子进宫,我想姑母了。」
阿箬笑回:「皇后娘娘和格格的情分真好,将来做了婆媳一定和和睦睦的,只盼格格嫁过去能早日开枝散叶……」
她一挑眉,脸上分明不辨喜怒,却让阿箬怕的往后退了两步方跪下,方笑道:「你今日尽会捡些「吉祥」话来说与我听,只是我不知,你不仅能做我的主,连姑母和三阿哥的主都能做了?」
这话已是极重,阿箬并非不懂眉眼高低之人,不然也不会做到格格房中的大丫鬟,她跪伏着,不住的战栗。
单等她洗漱完毕,换好衣裳,方缓缓道:「你去,到玛嬷那边小佛堂跪着,仔仔细细的想一想,你方才说的话和不和规矩,守不守体统。若是旁人问起,你就说我差你去给玛嬷祈福。」
阿箬此刻被吓得不轻,她本是官宦小姐,在家自是千宠万爱,青樱又向来平和爽朗,主仆俩极为投缘,自到房中,更是把阿箬当姐妹看,阿箬何曾受过责罚,走出房门时羞恼交加,硬含着泪一步步挪去了佛堂。
房中另一大丫鬟,名唤阿竹者上前劝道:「论理,奴才本不该多嘴,但阿箬也是为了格格高兴,罚跪小佛堂是不是罚的太重了……」
阿竹,是青樱乳母的女儿,宜修皇后出事,青樱被指为宝亲王侧福晋后,本可以带两名陪嫁侍女,但耐不住青樱乳母哭求,只得放了身契,让自配了人家。
那尔布出事后,郎氏为节省府中开销,将下人遣散的七七八八。往后数十年杳无音信,本以为他们过得极好,在四处飘荡的日子里,她看见了在街头乞讨的阿竹。原来,卫嬿婉晋为皇贵妃后,为泄心中仇恨,又怕皇帝查问追究,捏软柿子般,一家灭口。
好手段!
好心机!
好狠毒!
这一世,我一定保住你们!
想到此处,青樱轻摇头:「太后近来身子骨不好,姑母虽是中宫,然宠冠六宫的是熹贵妃。我若有幸中选,就如太后、姑母般,在外是整个乌拉那拉氏的脸面;我若落选,将来也是与世家联姻。哪有未出阁的女孩家房里传出中选不中选,婆媳不婆媳的话来?」
阿竹见状,端了一盏燕窝给她。
青樱轻笑着接过:「从小到大你就是这般,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肯说声错,只知道拿吃食来哄我高兴。你和阿箬是我房中的大丫鬟,阿箬胆大心细,但有时候太毛燥,喜怒见于色,在府里不好好敲打,将来……」
她未点破,阿竹神色变得庄重,她知道阿竹把此事放心上了。
起身时,阿竹往前欲搀扶,你摆摆手:「又不是七老八十,也不曾缠足,几步路还是走得的。阿竹,过两个时辰你去佛堂看看阿箬,别进去,在门口看看她就好。」
说话间已到了郎氏房中,二弟和三妹正跟在各自的奶嬷嬷身后,上一次见他们俩距今不知道多少年了,心中窃喜但此刻不能乱了心神。
等郎氏说完闲话,她上前挎住郎氏的手臂,亲昵道:「额娘,这两日可以递牌子进宫看姑母吗?我都好久没有见姑母了,我想她了。」
郎氏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心里一阵欣喜,自己的女儿和姑姐何时关系这么好了,这样也好,女儿会讨未来婆母欢心,将来也不会受欺负。
郎氏应下,自去找人递牌子不提,她思量了片刻,正色道:「额娘,方才阿箬说姑母让我备选,女儿有几句话想和额娘说。」郎氏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平日小皮猴子般,今日怎么这般正经的,额娘还有些不习惯呢,什么话你说吧!」
她笑道:「从前再怎么也是在自己府里,现下要备选,被选上了自然没有现在这么空闲。前两日我读史,发现历代帝王,虽对前朝后宫之事颇为忌惮,但后妃们想这一生顺顺当当,必须有自己母族的支持,姑母如今在宫中过得虽尚可,但……」她欲言又止,便重新道:「阿玛为官虽算勤谨,但我那拉氏族却不如其它后族那般煊赫,为了将来,二弟与三妹也该学些东西了。此外,请额娘帮女儿找来会舞蹈、武术的女师傅,想我纯元姑母在闺中就名满京城,玛嬷花了多少心血教她,我院中的大小事宜自今日开始,直至出门子为止,额娘是否可先让女儿自行做主……」
一番话让郎氏晕头转向,她开始打量起面前的女儿,怎么自己的女儿今日表现得如此老练,仿佛对面的不是自己女儿,而是屡经风波的世家大妇。但看女儿小小的脸上透露着刚毅,郎氏不由自主的同意:「喜鹊,就按格格说的做,你和你男人这两日抓紧把事情办了。」
说话间,婆子们恭谨地奉上钗环首饰:「太太、格格,这是玉蝶轩刚出的首饰。」
青樱选了一刻,方挑了一株绒花道:「皇上这些年励精图治,最重节俭,寻常的钗环无非金银点翠,太过糜费,这个绒花便很好,也适合女儿戴……」
郎氏喜疑参半,自己这个女儿竟与往日大为不同,亏得青樱先前解释了一番,这才暗暗放下心,光凭权势在后宫是活不到最后的,世祖皇帝的元后还是孝庄太后嫡亲的内侄女呢!
闲话一会儿,青樱给弟弟妹妹启蒙,见他二人识记东西极快,从前为了避嫌,让弟妹一辈子庸庸碌碌,以后可不行了。
又过了半日,青樱正扒拉着算珠,喜鹊来传话:「格格,太太让您今晚早些休息,明日好入内省视。」
打发走丫鬟,阿竹回道:「阿箬一开始在佛堂咬着唇哭,之后像是自己想明白了,神色倒也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哦?既如此,便让她回来吧。」她一边打着算盘,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阿箬回来谢恩的时候,语气虽平和,但到底带着几丝气恼,眼神中也带有几丝愤恨。但这些,旁边这群十几岁的小女孩是瞧不出来的,毕竟浸淫了几十年的宫闱,早已练就一双鹰目。
「沉不住气了,沉不住气才好啊,沉不住气的人往往更容易受人掌控,况且日后没有她,白蕊姬和黄氏的祸事怎么嫁祸到我身上,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想到此处,她呷了口清茶,方道:「今时今日你还在承恩公府,可你若在不该说错话的地方说错话,就不是罚跪一日了,下去好好养着吧,讷于言而敏于行这句话,你好好记住!」
阿箬恭顺退下,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