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只因我喝了一口闺蜜给的水,拉肚子拉到虚脱。
害得我缺考一门,最后只能勉强上个专科,而她顺利考上大学。
同学聚会上,闺蜜不断内涵我学历。
可她不知道,
不久之后她就会哭着对我说:「求求你去上大学吧!」
1
高考前我的闺蜜孙婷月给了我一瓶水。
孙婷月是我高中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没想那么多就打开喝了。
没想到她竟然在我的水里下泻药,害得我拉肚子拉倒虚脱,错过了一场考试。
最后只能勉强上个大专,而她却顺利考上本科。
我因为拉裤子的谣言在大专整日被人霸凌。
而她每天都在晒朋友圈,我被逼到退学去打工,而她不仅要考研,还和白月光高调官宣。
我看着她寄来的同学聚会邀请函笑了。
我按照约定时间参加了孙婷月组织的高中同学聚会。我因为是从外地回来的所以这会儿正堵在路上。
「纤纤我今天有点忙,可能会儿晚会儿到,你是我们中间最自由的,肯定比我们都到的早,到时候你帮我接待下同学们。」
我看着孙婷月给我发的微信,只想笑,我们俩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竟然又厚着脸皮开始使唤我了。
当初在高中,我因为长得胖,家里穷,总是被人嘲笑,所以一直很自卑,孙婷月却不和他们一样,总爱跟我玩。
但是仔细回想,我们两个虽然是朋友,但是永远都是她使唤我,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那时候我忽略她一切缺点,只为了留住这个唯一的朋友。
没想到,我把她当成我的高中黑暗生活的救赎,而她竟然会成为我人生路上最大的噩梦。
2
高考前我照常给她准备了早餐,她也给我买了一瓶水,她那段时间也经常给我买水。
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喝了,谁知道还没进考场我就觉得肚子不舒服。
我以为上个厕所就好了,没想到我从进厕所后就再也出不来了,我最后拉到虚脱,纸都不够用,我喊破嗓子都没有人回应我。
我好不容易离开厕所也没有看到孙婷月的身影,甚至她帮我照看着的书包也不见了。
我急疯了,没有准考证就算进了考场也考不了试。
考场里开了屏蔽器我电话都打不出去,等我在树坑里找到我书包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时候我天都塌了,第一场考试结束,孙婷月高高兴兴走出考场,看见颓废的我笑着说:「纤纤,别难过,下场数学好好考,肯定还能挽回损失。」
我绝望地看着她,她明明知道我偏科,最差就是数学,我就指望着语文拉平数学的分数,可是我却错过了我最有优势的语文。
「月月,你说会不会是我早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把责任推我身上?你自己肠胃不好,凭什么冤枉我,我好心好意给你买水喝,你怎么可以诬蔑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单纯地分析拉肚子的原因,而她却激动地说了一大堆。
我本来不敢确定,这下我实在不得不多想,我还是心平气和地问她:
「我没这个意思,我想着万一是水不干净,我也可以找卖水的讨个说法。」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比你学习好,比你家境好,比你优秀,怎么可能去害你,你真是疯狗乱咬人,你自己错过考试就要拖我下水,我算是看清你了,你以后你别来找我了,咱俩绝交吧。」
我没想到昔日的好闺蜜竟然也这样看不起我。
其实以前我俩能玩到一起主要就是因为我俩成绩差不多,每次不是我在她前面,就是她在我前面,仔细回忆,我比她考的好的次数还要多些。
「我不管你怎么想,只要检验下水就可以了。」
「水早就被我扔了,你想要,自己去垃圾堆里翻去吧!」
我不甘心,又追着孙婷月问她水扔哪里了。
因为已经虚脱到没有力气,被她一甩就跌坐在地上,这时候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干嘛?你别以为装病就能博取同情,就算你跟别人说是我害得你也不会有人信的。」
「你们在干嘛呢?」
老师和同学陆陆续续往我们这边来,我试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老师,我觉得我拉肚子是因为早上……」
谁知道我话还没说完,孙婷月就先我一步哭得梨花带雨,老师连听都不听我说话,立马去询问她情况。
「婷月,你怎么了?她欺负你了吗?」
孙婷月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老师我刚出考场就听说纤纤她缺考了,我想着安慰她一下。」
「谁知道她突然对我大吼大叫,说是我害她的,还非要找我给她说法,还要打我,我害怕就想跑,她不让我走就坐在地上想吸引其他人过来拦住我。」
我有气无力地打断她:
「不是的,老师,是她……」
老师:「你闭嘴,你懂不懂最基本的礼貌,不要打断别人说话,等她说完了你再说。」
孙婷月:「我知道纤纤平时成绩不是太好,高考前她就跟谁我说过她压力太大了,唉,算了吧,我不说了,我知道纤纤她心情不好。」
我看着我的朋友在那里绘声绘色地表演,终于等她说完了。
老师安慰她:「高考谁压力不大,既然知道高考重要平时怎么不多努力,现在知道压力大了,压力大就能乱发火了?」
「同学之间要平等对待,不要一味忍让,婷月平时看着就老好人,听老师一句劝,高考这么重要,你就别管别人了,专注自己。」
「嗯,我知道了老师。」
老师说完立马拉下脸看向我:
「你怎么回事,下午大家都还要考试,还在这跟人打架?你家长在哪呢?怎么不管你?」
我想起我爸妈都在外地,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连高考也没回来看我。
「他们在外地没回来。」
「啧,怪不得呢,没人管教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所以没人管你你就为所欲为,又是缺考又是欺负同学?」
「老师,刚刚是她推得我。」
「王纤纤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个快两百斤的胖子,孙婷月那么瘦弱,怎么可能推的动你。」
邢岩站出来替她说话,邢岩是孙婷月的追求者,是人尽皆知的孙婷月的舔狗,连老师都知道他追孙婷月的事。
「亏她平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学会假摔诬陷人了,你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啊,踏马的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说着邢岩伸着手就要来打我。
这时候孙婷月拦住他:
「你们别说她了,她也是因为没考好,所以想找个发泄口,算了,你别生气了,你们别怪她了,咱们走吧。」
她倒是成了老好人,邢岩骂骂咧咧,老师也不吭声,就皱着眉,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不能走,你把水放在哪儿了?」
「啪!」
邢岩突然转身冲过来朝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踏马还敢犯贱,你是看孙婷月性格好没脾气你就使劲欺负她是吧?我说过没人能欺负孙婷月,谁敢欺负她我绝对不放过他。」
「邢岩好好说话。」
老师象征性地训斥了一句邢岩。
我本就虚脱,被打的两眼冒金星,缓了好久。
「邢岩过来给王纤纤道个歉。」
邢岩被老师拉着不情不愿地往我这走。
「行啊,让我道歉可以,她先给孙婷月道歉,我就跟他道歉。」
「王纤纤快点过来给孙婷月同学道个歉,今天这事就这样过去了,都是同学,关系别闹那么僵。」
3
我绝望地看着他们所有人,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听我解释,我拿起手机拨下那三个数字:「我要报警。」
老师一把夺走我的手机,气得差点把我手机摔了,指着我鼻子大骂:「你这种学生真是自私自利透了,我们班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真是不想说的太难听,你自己考不好,就非得害的所有人都得跟你一样才罢休是吗?」
我愣在原地,我明明只是想找到那瓶水,并没有拖累谁。
没有一个人帮我,我只能给自己辩解,可是有谁愿意听吗?
「行了行了,你想报警可以,等考完我陪你去警局,你有什么不甘心地都跟警察好好说说,行吗?
「大家都撤了吧,千万别被影响,好好休息下午好好考。」
「好的老师。」
「加油!」
大家说说笑笑地散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我像个笑话站在原地,老师还特意将我手机拿走:
「我先帮你收着手机,等你考完还你,挺大个人了,懂点事,高考是人家一辈子的事,别害人,老师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4
我手机被收走,我也没联系父母,即便跟他们说也来不及,考场外考生的家长成群结队地寻找自家的孩子。
我已经吃过了药,这会儿已经不拉肚子了,但是胃还是很痛,我捂着肚子去找了个阴凉地歇息。
晚上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听说我缺考一门,上来就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说我又笨又蠢,接下来我提出我的置疑都被他们当做我找的借口。
就在我自己都相信是我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孙婷月在考场外等着我。
在我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压低声音,笑着在我耳边说:
「其实,我给你的水里放了泻药,可惜我早就把水倒进厕所,瓶子也早就洗干净扔了,什么证据也没有了。」
我难以置信地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却笑着看向我:
「想知道吗?不告诉你。」
我气得差点晕过去,可我知道如她所说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俩喝水的地方连个监控都没有,高考考场里的塑料瓶多到捡不完,门口一堆捡废品的大爷大妈。
何况连我的父母都不在意我。
5
我没有选择复习,但我的成绩只能上个三本,我爸妈嫌三本学费贵,就让我挑了个学费最低的大专上。
对于我来说,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毁了。
我绝望地拖着行李进了大专,果然还是没有摆脱被霸凌的厄运,只因她们都看到过我是个拉裤子的脑残。
终于我忍无可忍选择退学。
我一怒之下离家出了远门,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从新开始。
高中毕业后, 孙婷月并没有删除我微信,而我也不打算删除她,每天看着她开心的笑脸,我的人生就充满着意义。
这次听说孙婷月跟高中的校草在一起了,所以特意举办了个高中同学聚会,目的不言而喻。
6
我按照约定前往赴约,路上,我突然收到孙婷月发的微信:
「纤纤,你今天参加同学聚会吗?」
「当然。」
「那太好了,那个我今天学校有点事,可能得晚点到,你帮我先接待一下老同学们。」
我轻笑一声,给她回了一个,
「嗯。」
「那就谢谢你啦,对了,我男朋友说了,我第一次组局,不能怠慢了老同学,让我先给他们准备点喝的,所以你替我给大家点点喝的。」
「记得别点的太寒酸,放心,我付钱。」
我冷笑一声,你这让我点喝的,故意戳我痛处是在挑衅我,还是根本就看不起我?
不过不重要,既然让我点我就好好点。
我让助理帮我联系饭店,给我们的包间预定了最贵的红酒,每人安排一瓶,不喝红酒的也安排上,不是让我帮你点吗?都是同学,当然得喝点贵的。
我到饭店的时候孙婷月也刚到,正准备进包间的时候助理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确认下合同,签个字。
我站在包间门口用平板刷着电子合同,包间里传来笑声。
「哎呦!这不是大美女孙婷月吗?果然这最重要的人物都是最后登场。」
「哪里哪里,刚刚学校有事,没办法耽误了一会儿,抱歉了各位。」
「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说笑了,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真谦虚,当初你可是咱们班的班花啊!」
「来来来,坐我这里,我这刚好有个空位。」
听这声音应该是孙婷月高中时期最忠实的舔狗邢岩。
他当初为了替孙婷月出气,还在毕业那天找了我麻烦,把我打包好的被子给弄湿了。
本来我就一个人搬行李,结果加了水的被子沉的搬都搬不动。
「哎呀,就剩一个位子了,怎么办,还有一个人没来呢。」
「不就是我们这些人吗?还有谁?」
「你们不记得了吗,还有我高中时候最好的朋友王纤纤,她今天也说要来。」
「原来是那头肥猪啊!」
「她来干什么,看见她就恶心,影响人胃口。」
「就是啊,她当初冤枉你那事你不跟她计较了?」
「都过去了,不提了。」
「我们月月大美女真是活菩萨转世,真大气,换成我见她一次打她一次,想毁了别人高考真是缺德死了。」
邢岩一副正义使者的腔调。
「别这么说了,都过去了,而且她也受到惩罚了,听说她毕业后没再继续上学,早早就进厂打工了,你们也知道工厂里那种男女关系很乱的,她这些年应该过的不怎么好吧,挺可怜的。」
我边看合同边听着他们编排我,挺好,茶言茶语,还是和以前一样,这样我就放心了。
「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不去上学,在学校的时候就那样子无法无天,不知道这不上学得成什么样。」
没想到啊,这高三的班主任也来了。
「放心吧,今天她要是还敢无理取闹,我今天一定会替你们好好教训她,出了当年那口恶气。」
我最后和助理确认一遍后,一把推开包间的门,笑道:「呦,谁说要教训我呢?」
我扫视了一圈,挺好,该来的不该的都来了。
我一进门,整个包间都安静了,邢岩试探着问我:「美女,你是哪位?」
我忘了,我早就减肥减得脱胎换骨了。
我把散开的一头卷发扎了起来,笑问他们:「怎么样,认出来了吗?」
「你……你不会是?」
「王纤纤?」
没想到孙婷月是第一个认出我的。
我没接她话,扫了一圈桌子,「哎呀,看来是没有我的位子了。」
「来来来!坐这坐这,我这宽敞。」
班里好几个男生给我腾地。
我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来。
「你真是王纤纤,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班里一个不常跟我说话的女生羡慕地问我减肥秘方,我也毫不吝啬,「我是在一家减肥训练营瘦下来的。」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给,这个是魔鬼训练营老板的名片,你需要的话可以了解下。」
「哇,我也要我也要!」
「男的能去吗?我也想减减肥。」
「男女都可以,这是全国连锁,你们在哪里都能找到门店。」
我拿出一盒名片挨个发,没要的我也给了。
到了孙婷月那里,她突然看着我开始阴阳怪气。
「原来纤纤今天过来这里是为了发传单,拉人头,没想到原来工作这么辛苦,连自己的同学聚会都要抽空工作。」
「也是,纤纤提前进入社会,更何况没有学历,想生存很艰难的,只能拼体力,拼时间,唉,咱们这些还在上学的应该无法感同身受。」
我笑着把名片放在孙婷月面前,「确实,没有学历真的很艰难,所以你们一定要多多报名,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啊!」
「一定,一定,只要能减肥,我就一定会去。」
「真是丢人。」
我听见一边的班主任嘀咕了一声,我耳朵敏锐听得清清楚楚,我转头笑着给他也发了一张名片。
「呦!这不是朱老师吗?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现在的工作就是给健身房发传单?」
「算是吧。」
「你年纪轻轻地发传单有什么前途,你看看人家,一个个考研的考研,考公的考公。」
「是是是,老师说得对。」
我一说,班主任还来劲了,一边用手拍桌子,一边训斥我:「都是老师教的学生,老师也不期盼你能报效祖国,帮助社会,你至少得找个体面点的有意义点的工作吧。」
「老师说的对,我确实是不体面,每天累死累活,却连个五险一金都没有,不像老师您这铁饭碗,虽然一个月只有三千多,但是稳定,熬个几十年能拿养老金啊,我这每天赚的起起伏伏的。诶老师我都忘了,这么多年了您工资肯定涨了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