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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平凡的世界】中润叶跟少安不顾一切在一起,故事的结局会是什么样?

2018-12-16影视

长文预警。

没兴趣看长文的,可以直接看结果。

如果两人结婚了:

1,润叶不会后悔。

2,两人会幸福。

3,田福堂最终会原谅润叶并接纳少安。

4,将极大的改善少安的家庭情况。少安会提前成为农民企业家。

5,兰香将还是那个兰香,少平却不会再是那个少平。

6,少安会成为下一任村长。

7,秀莲会在当地找个人嫁了。

8,秀莲不会早亡。

少安爱润叶吗?

答:爱。

少安一到结婚年龄,首先想到的就是润叶。

可是,他立刻就想到了润叶。尽管他对她早已死了心,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和她结合的可能性,但一旦他自己要找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就以无比痛苦的心情又想到了润叶。他伤心地认识到,他是多么地热爱和留恋她。是的,他和她的感情本来就象苹果树上完整的一枝,在那上面可以结出同样美丽的、红脸蛋似的苹果来;现在却要把自己的那一部分从上面剪下来,嫁接到另一棵不相同的树上——天知道那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来。生活的大剪刀是多么的无情,它要按照自己的安排来对每一个人的命运进行剪裁!

都要结婚了,还惆怅这段感情的无疾而终。

孙少安走过石圪节的小桥时,一颗热腾腾的心突然冰凉了下来。触景生情,他立刻又记起春天,在这小桥上面的公路上,他手里捏着润叶给他的「恋爱信」,两眼泪蒙蒙地站在那里的情景。此刻,润叶那含着羞涩的、红扑扑的笑脸又浮现在他面前,耳边似乎又传来她那熟悉的、令人温暖的笑声和说话声……噢,这一切将永远地过去了!他将马上要和秀莲在一块过日子,组建起一个地道的农民家庭来。少安垂着头离开这小桥,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家里走去。不知为什么,他感到自己眼窝里热辣辣的。他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因为命运就该如此。但他此刻仍然想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

少安为什么不娶润叶?

答:理性战胜了感性。当前的生活困境强迫少安选择了秀莲。

详细可分为五个原因。

1,少安与润叶阶层不同;

2,少安不想拖累润叶;

3,秀莲更符合少安的娶妻标准;

4,相比较而言秀莲更懂事;

5,润叶家庭反对。

下面逐条分析。

一是客观条件:阶层限制,这是主因。少安对此有清晰的认知

温暖而幸福的激流很快就退潮了。他立刻就回到了自己所处的实际生活中来。一切简单而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一个满身汗臭的泥腿把子,怎么可能和一个公家的女教师一块生活呢?尽管现在说限制什么资产阶级法权,提倡新生事物,也听宣传说有女大学生嫁了农民的,可这终究是极少数现象。他孙少安没福气也没勇气创造这个「新生事物」。

对此,年轻的少平也看的明白。

(润叶结婚那天)少平的确累了。但他不想参加这个婚礼,更主要的是,他心里隐隐地有些难受。他现在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本来,润叶姐应该是他哥的媳妇。但是两个家庭贫富的差别,就把两个相爱的人隔在了两个世界。他们是不得已,才各自找了自己的归宿。人生啊,有多少悲哀与辛酸。

通过秀莲的想法也侧面说明了阶层差距的事实。

田福堂把润叶的礼物放下,就告辞走了。
秀莲马上奇怪地问丈夫:「润叶是个什么人,怎给咱送这么重的礼物?」
少安尽量轻淡地说:「她是刚来的田大叔的女儿,她和我小时候同过学……」
「肯定和你相好过!要不送这么贵的东西?」秀莲敏感地追问。
少安承认说:「是相好过……」
秀莲突然不言语了,背过身把头低下抠起了手指头。少安一看她这样,就很快转到她面前,开玩笑说:「你们山西人真爱吃醋!」
秀莲反而冲动地扑在他怀里,哭了,说:「你再不能和她相好了!」
少安手在她头上拍了拍,说:「人家是个干部,在县城工作着哩!」
秀莲一听送被面的润叶是个干部,马上揩去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她就放心了——一个女干部怎么可能爱她的农民丈夫呢!

二是少安对现实看的很透彻,他不想连累润叶。

他越来越清楚,他要是答应了润叶,实际上等于把她害了。象她这样的家庭和个人条件,完全应该找个在城里工作的人。 一切都毫无办法。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只好听命于生活的裁决。这不是宿命,而是无法超越客观条件。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合理的和美好的都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者实现。

三是主观条件:少安对秀莲更满意一些。从现实考虑,他也想找个农村姑娘。哪怕心里有润叶,少安看到秀莲也是一见钟情。

至于他个人的婚姻,他这两年并不是没有考虑——他终究已经二十三岁了,象他这个年龄的农民大都已结了婚,没结婚的也基本都有了对象。他想他要找一个能吃苦的农村姑娘,和他一起创立家业。但并不是眼下就解决——这不是说现在不想娶媳妇,而是现在还娶不起。 孙少安自己也决没有想到,他一见秀莲的面,就看上了这姑娘。这正是他过去想象过的那种媳妇。她身体好,人样不错,看来也还懂事;因为从小没娘,磨练得门里门外的活都能干。尤其是她那丰满的身体很可少安的心。

第四,再来看看我们亲爱的秀莲是多么可爱与懂事,对少安的爱又是多么真诚而炽热。放着吃喝不愁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和少安过穷日子。

秀莲对他也是一见倾心,马上和他相好得都不愿意他走了。贺耀宗和他的大女儿秀英、女婿常有林也满心喜欢他,这亲事竟然三锤两棒就定了音。少安对秀莲和贺耀宗一家人详细地说明了他家的贫困状况。但贺秀莲对他表示,别说他现在总算还有个家,就是他讨吃要饭,她也愿意跟他去。贺耀宗家里的人看秀莲本人这样坚决,也都不把这当个问题了——反正只要秀莲满意就行;既然她不嫌穷,他们还有什么说的呢?贺耀宗甚至说:「不怕!穷又扎不下根!将来我们帮扶你们过光景!」 他和秀莲从柳林坐汽车一路回来的时候,熬煎得象滚油浇心一样。他不时把心里的各种熬煎对秀莲说个不停。他先不说以后的困难,只说眼前他们回家后就会让秀莲受委屈的。秀莲坐在他旁边,象工作人一样大方地依偎着他,真诚地说:「没住处,你先把我安排在你们生产队的饲养室里。」少安只好咧嘴苦笑了…… 在米家镇的青石板街上,秀莲深情地对他说:「两个人只要合心,又不在几件衣服上!我知道你们家光景不好,这钱肯定是你借人家的。何必这样呢?借下钱,咱们结婚后还要给人家还……」 这姑娘和贺凤英完全是两码事!脸虽然不太白,但人样子十分耐看。黑眉大眼,一口白牙,身体发育得丰丰满满,正是庄稼人所梦想的那种女人。更叫人赞叹的是,她到少安家的那个破墙烂院里,没有显出一丝的嫌弃,而且第二天就帮助孙玉厚的老婆做上家务活了;还满嘴奶奶、妈妈、爸爸叫个不停,把孙玉厚一家人都高兴乱了!除过这些以外,最主要的是,还听说她娘家连一个财礼钱都不要!啊呀,不要财礼钱?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孙少安这小子狗尿到脑上了,交了好运气!

第五,润叶父亲田福堂对两人感情的态度,可以说是打死也不同意。光这一条,少安和润叶在一起的路就断了。为了阻止两人结合,福堂直接出手,让少安受到公审批判臭了名声。

田福堂都由不得失笑了。
但是一认真想这事,他便感到又震惊又慌乱。哈呀,他没想到他女儿看起来腼腼腆腆,心胆倒挺大!哼,她凭什么能看上个孙少安?而且还敢在光天化日下坐在村外面谈恋爱哩!他现在才知道,润叶这几次回家来,慌慌乱乱,心神不定,动不动就跑出去了——原来她这都是为了孙玉厚那个大小子啊!
不行!他就是寻死上吊,也不会同意让他的女儿进了孙玉厚的家门! (在台上接受批判的少安)他现在才一下子明确地意识到,正是田福堂把他推到这个台子上的。是的,他很清楚田福堂的做事和为人,也清楚这个强人的「棋路」。自从那次田福堂看见他和润叶坐在河湾里以后,孙少安就知道,不定什么时候,田福堂就会用拐弯「马」来将他一军。……他没想到,田福堂果然这么快就给他下了如此厉害的一着「棋」。 话说回来,少安知道田福堂对他和润叶那次的会面心中有气。平心静气地想,这种「报复」也情有可原。是呀,他那样体面的人家,自己如花似玉的工作女儿,怎么能让一个泥腿把子去沾染呢?
少安现在感到欣慰的是,他对润叶的求爱采取了完全正确的态度。 田福堂现在又用铁的逻辑进一步给他论证了这件事的不可能性……

甚至很多年后,当少安红红火火要富起来了,他仍不后悔。

他由此也自然想起了当年少安和润叶的那些「瓜葛」。唉,现在这小子扬眉吐气,前后沟踩得地皮响;而他可怜的女儿却和一个残废人生活在一起……对于少安和润叶最终没有成亲,田福堂即是现在也无半点懊悔之意。女儿的不幸是另一回事,而决不是说她没有和孙玉厚的儿子结婚!孙少安再飞黄腾达,也是个泥腿把子。他有文化的女儿应该找个吃官饭的丈夫——当然不是缺胳膊少腿的!

如果润叶和少安结婚,会怎样?

没结婚主要还是外部压力。家庭贫困,弟妹众多,现实逼迫少安放弃了润叶。

实际上,他们两个有浓厚的感情基础,青梅竹马,互相爱慕,本就应该结婚的,而且结婚之后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1,婚后润叶不会后悔。

润叶对两人的感情有着清晰的认知。

她最后一次和少安分手后,尽管少安在她的追求面前畏怯地向后退缩,但她自己并没有死心。她理解少安的难处。尽管她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总还在县城呆了几年,相对而言,她并不认为爱情就要门当户对。门当户对不如两个人有情有意。可少安哥和她不一样,他一直在农村,家里光景也不好,因此看来没勇气答应和她一块生活。她想,也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想通的。她知道他心里也是爱她的。再说两个人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坚信他最终一定会响应她爱情的呼唤的。

两人绝对不会出现少安担忧的那种「苦恼」

他越来越清楚,他要是答应了润叶,实际上等于把她害了。象她这样的家庭和个人条件,完全应该找个在城里工作的人,她现在年轻,一时头脑热了,要和他好。但真正要和他这样一个农民开始生活,那苦恼将会是无尽的。她会苦恼,他也会苦恼。而那时的苦恼就要比现在的苦恼不知要苦恼多少倍!

少安只看到了现在,没看到将来。没有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待生活。

现在穷并不代表将来穷,而且以后文少安成为农民企业家的结果来看,润叶跟着他也不会受穷。

少安的这种担忧,其实是一种自卑心理。打心里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耽误她,他的这种担扰,是自欺欺人地给自己的软弱和逃避找的理由。

少安完全没有想过,在这段感情里,润叶付出的更多。润叶都可以放弃一切跟他走,他却没有这个胆量接受。

是的,润叶是个干部,从哪一方面来说,找一个城里的知识分子都是最完美的选择。

但这理论上最完美的选择,不是润叶的选择,她就是看上了一个泥腿子,愿意嫁给他,吃苦受穷也不怕。

来看看可怜的润叶在知道少安婚后心内的那一片冰凉

此刻,田润叶的内心正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翻腾着。少安的突然结婚,向前对她的没命追求,她二妈徐爱云和向前妈刘志英的轮番围困,现在又加了一个老将徐国强出马……如果少安没有结婚,不论有多少人进攻,她感情的阵地仍然会固若金汤。想不到,她在前方的战壕里拼命抵挡。但她为之而战的后方却自己烧成了一片火海……田润叶坐在这河岸上,望着春日里东去的流水,忍不住又勾起往日的情思来。她想起去年的现在,是她和少安两个人坐在这地方。她当时心儿是怎样嘣嘣地欢跳啊!可是一年以后的今天,她一个人坐在这里,胸膛里象装着一块冻冰。
在一刹那间,她真想抛开一切,奋不顾身地返回双水村,去找少安,让他把那姑娘打发走!哪怕寻死上吊闹腾一番也要让少安和她结婚!
但她毕竟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她很快知道不能这样,不能!就是一个字也不识的农村妇女,也不会这样做,更何况她还是个教师!
她一下子绝望了,甚至想找几包老鼠药一口吞下去,了却此生。
但这也不能!她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她活着,自己一个人痛苦;她要是死了,会给众多的亲人都带来痛苦……从那天以后,她就睡不着觉,也吃不下去饭,就象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十几天以后,她都不敢对着镜子看自己了。

结婚之前两个人哪怕是异地,一个县城,一个乡下,两人感情不见减少,反而更加浓郁热烈。

哪怕是少安婚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润叶也坚持了七年,直到向前截肢才忽然看清了现实,也接受了现实。

人生有多少个七年?!

婚前二十多年,加上婚后七年,可以说,润叶的上半生所有的爱情都是给少安的。

这种坚守,炽热而无奈。

所以说,如果润叶和少安婚了,润叶不会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

不为什么,因为爱情。

2,婚后两人会幸福。

两人幸福,这是每一个读者都期望也愿意相信的美好愿景。

其实书中,路遥已经通过金强和卫红的实例,侧面把两个人婚后的幸福生活展现给了读者。

同样是两情相悦,知根知底。

人心是肉长的。久而久之,孙卫红感到,世界上再没有比金强更亲的人了。金强帮她干完活,她就又过去帮金强干活。后来,他们实际上是一同在耕种两家相邻的土地。他们在劳动中建立起无比深厚的爱情。两个人在山里同吃各自带来的饭;休息的时候,卫红给他补缀柴草挂破的衣衫,他给卫红挑扎在脚心的葛针……

同样是矛盾重重,「阶级」差距。他们的阶级差距,不是物质,不是精神。一个是罪犯之子,一个是根正苗红的革命工作者之女。除了身份,还有父辈之间的恩怨情仇。

谁都知道,金家和孙玉亭家的矛盾极其深刻。两个相爱的青年也都清楚这一点,但爱情的藤蔓可以越过任何篱笆而盘缠在一起。他们是双水村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同样是家长反对,绝不同意。

孙玉亭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夹纸烟的手指头索索的抖着,别过脸不再看金俊武。贺凤英也吊着个脸一言不发,低头在锅台上拿切菜刀砍一颗老南瓜。
黑窑洞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孙玉亭红脖子涨脸对金俊武说:「这事弄不成!我怎能把卫红给了犯罪分子的后代?就是这话!你们是白日作梦!妄想把我的女儿拉入那个黑染缸?我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不同的是,对润叶的主动,少安选择了理性逃避。对卫红的坚决,金强选择了勇敢面对。

开锅以后,卫红站起来,低头抠了一阵指甲,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开口说:「我想……到你这边来过日子……」
这位十九岁的姑娘说完这句话,脸一直红到了耳根旁。
金强又感动又激动,说:「你给你爸你妈说了没?」「没……」卫红仍然低头抠指甲,「最好叫个大人给他们说一说……」
大人?他家哪来的大人?大人都成罪人了!金强知道,玉亭叔革命性很强,他怎么可能让卫红和一个「阶级敌人」的子弟结婚呢?再说,那年为玉亭叔和他三妈王彩娥的事,两家人结仇太深……
金强伤心地叹了一口气,对自己亲爱的人说:「你先回去,罢了叫我想个办法。」
卫红走后,悲喜交加的金强先硬劝说着让他妈喝了一碗米汤。
此后,他就一个人蹲在院墙角里,困难地咽着吐沫,不知该怎样给玉亭叔说他和卫红的亲事。
他突然想起了他二爸。二爸尽管和他们家、玉亭叔家的关系都不好,但这终究是个「大人」。他知道,二爸二妈对他一直都是好心相待,不象对父母和哥哥那样心怀敌意。事到如今,也许只能依靠二爸为他作主……金俊武听完侄儿给他叙说了他和卫红的事后,震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倒不知说什么是好。

金强与卫红的未来,其实就是少安与润叶的另一种可能性。

不管孙玉亭反对不反对,春节前,卫红和金强相跟着地去石圪节乡政府领了结婚证。鉴于金强家的状况,懂事的卫红不要金家举行任何仪式,准备直截了当从田家圪崂走到金家湾就行了。
在双水村一片惊讶的议论声中,孙卫红和金强无声无息地生活在了一起。

在后面的章节里,并没有金强和卫红的更详细的描述,但从书中零星的几处小段落也可以了解到两人的生活的幸福。

玉亭接受了金强。

在其他人红火热闹的时候,金强尊照岳父的指示,手里提一桶浆糊,正和小学教师金成一块沿路张贴标语。

金家接纳了卫红。

此刻,在这几家院子里忙碌的除过俊武的媳妇李玉玲和光亮的媳妇外,还有光辉的媳妇马来花,海民的媳妇高银花,金强的小媳妇孙卫红和她的婆婆、正在监外服刑的张桂兰。

两人在村里最好的位置有了自己的住所。

最后,孙玉亭提出了他女婿金强要地皮盘建新窑洞的「议案」。玉亭此刻私而忘公,提出了田家圪崂这面一块人人垂涎的好地皮;其理由是他没儿,老了要靠女婿,两家住近一些,好照顾他们。
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玉亭提出的要求——尽管按各种条件论,这块好地盘怎么也轮不到金强。

金强一家在村里受到当权派庇护。而且因为他们的联姻,金王两家从此握手言和。

大家不反对的原因既复杂又简单。除过玉亭本人,田福堂不会反对玉亭;玉亭终究是「他的人」。金俊武更不会反对,因为金强是他的亲侄儿。自从孙玉亭的女儿卫红和他侄子金强联姻后,金俊武就不可能再和孙玉亭过不去了。至于当年玉亭和他弟媳王彩娥的「麻糊事件」,也早已烟消云散;那个风骚女人几年前就改嫁,成了纯粹的外人,而玉亭现在却成了他的亲戚!
在金强的地盘子问题上,金俊武、孙玉亭和田福堂都心照不宣地站到了一块。金俊山和田海民怎么可能向这个强大的临时联盟挑战呢?

而这一切,都在侧面地表明着一件事:小两口走到一处不容易,两个人很幸福。

这种幸福,就是润叶和少安婚后的样子。

3,婚后田福堂最终会原谅润叶并接纳少安。

看最终福堂对红梅的态度就明白了。

同样是没法接受红梅。

对田福堂来说,灾难绝不仅来自女儿女婿,最使他老两口痛心的,是他们视为掌上明珠的儿子,竟然鬼迷心窍,一心要和远路上那个该死的寡妇结亲。他们好说歪说,说是说不转这小子。结果,不知是真的神经出了问题,还是装疯卖傻,这润生整天哭哭笑笑,东转西游,几乎快成了死去的田二的接班人。更为可怕的是,儿子在前几天终于跑了——他给他妈留话说,他要去找那个寡妇,而且永远不再回这个家来……
命运啊,如此残酷无情!这叫他老两口怎样在这世界上活下去呢?

但红梅生孩子后,想法就变了。

红梅和润生在外县生下孩子后不久,田福堂终于彻底回心转意,承认了这桩姻缘,把儿子儿媳妇和两个同母异父的孩子都接回了双水村。

福堂对红梅的过去一无所知。在他眼里,红梅是寡妇,还带个拖油瓶,没钱没权,曾经年轻而美好的相貌也早已是明日黄花。打心眼里他觉得她是配不上润水的。

但在红梅和润水成为既定事实后,福堂那颗石头心慢慢也柔软了,最终接受了她。

少安比红梅的优势大多了。他一表堂堂,有能力有想法,能干能吃苦,和润叶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福堂对他也知根知底。可以说,除了家贫导致他和润叶有阶级差这个因素外,少安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优秀的。

福堂能接受红梅,肯定也能接受少安。

4,婚后将极大的改善少安的家庭情况。

首先,润叶的高工资可以保障少安一家的生活不再那么凄惶。

润叶是干部,工资稳定,可以长期有效缓解少安家的穷困。

书中并没有提供润叶准确的工资数额。但从另几个角度可以看出润叶工资不低。

[1],她父亲是村主任,她二爸是县委主任,她二妈是当地有名的医生。有这几层关系在,她找的工作工资就不会低。

正在这时,他听见外面有个女的和润叶说话。听见润叶叫这人二妈,少平便知道这是田主任的爱人——听说她在县医院当大夫,动手术非常能行,老百姓到县医院治病,都抢着找徐大夫。

[2],她兢兢业业,工作优秀。

我们的润叶对自己本职的工作始终尽职尽责,甚至充满了激情。她热爱孩子和教师职业,为了给学生们教好书,备课常常废寝忘食,有时直至夜半更深。至于工作中的一切规定、要求和任务,她更是模范地执行,兢兢业业地完成……

[3],她住在革委大院,附近住的都是当权派。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有很多爬上高位的机会,也有很多捞钱的机会。

他一路相跟着和润叶姐进了县革委会的大门。进了大门后,他两只眼睛紧张地扫视着这个神圣的地方。县革委会一层层窑洞沿着一个个斜坡一行行排上去,最上面蹲着一座大礼堂,给人一种非常壮观的景象。在晚上,要是所有的窑洞都亮起灯火,简直就象一座宏伟的大厦。

[4],润叶知道少安家里困难,托少平往家拿钱,一次给的金额不低。

孙少平请了半天假,来到城关粮站,拿润叶姐给他的五十斤粮票,按粗细粮比例,买了二十斤白面和三十斤玉米面。这年头,五十斤粮票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润叶姐塞给他的那个小纸包里,还有三十元钱,买完这些粮,还剩了拾元,他准备拿这钱给祖母买点止痛片和眼药水,然后再给自己换一点学校大灶上的菜票。

[5],润叶请少安吃饭。点菜很多,却不心疼。还舍得去买酒。

她买回来一堆饭菜,摆了一大桌子。
少安说:「买得太多了,别说咱们两个人,就是四五个人也吃不完。」
「我已经吃过了,这都是你一个人的!」润叶坐在他旁边说。
他刚开始吃饭,润叶又站起来,说:「噢,我忘了给你买点酒!」

[6],润叶平时随身带的钱都不少。最少带了5元。70年代,一块钱可以买50斤大白菜。按现在的市值算,5块钱也差不多500元了。身上平时带着最少500元现金,侧面说明她的资金应该是很宽裕的。

「五元……噢,五元四角六……」
她二妈正要给向前取钱,她已经从自己的衣袋里把钱掏出,给了他。

就从以上这6点来看。润叶工资在当地应该算高的。

其次,除了润叶的工资,还有来自田福堂的支持。这种支持,可以通过福堂对儿子润生的支持来侧面证明。

田福堂拿出全部积蓄,向前和润叶又支援了一千元,给润生买了一辆四轮拖拉机,这小伙子现在走州过县搞起长途贩运……

另外,福堂对少安是很看好的。

田福堂承认,在农村,这孙少安就是个人才。

等少安娶了润叶。相信福堂也会勉力扶持少安。

一方面,润叶的钱可以维持一家人的花销。

另一方面,福堂的扶持可以让少安一展拳脚。

而且,很快少平就毕业了,如果少平参加工作,家里又会多出一个收入来源。如果少平考上大学,家里又会多出一个希望。

没有了后顾之忧,又有了资金支持,相信少安摆脱贫困的帽子不是难事。

5,兰香将还是那个兰香,少平却不会再是那个少平。

兰香还是会上大学。但少平的生活轨迹会完全改变。

少平是考不上大学的。对此,少平是有心理准备的。

十月份,当报纸上发表了教育部关于今年大学招生的消息后,少平象所有的青年一样激动无比。「白卷英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后采取统一考试,地市初选,学校录取、省级批准的办法。少平和他高中时的同班同学都去应考了,但一个也没考上。他们初、高中的基础太差,无法和老三届学生们匹敌,全都名落孙山了。这结果很自然,没有什么可难受的。当年不正常的社会生活害了他们这一茬人。在以后几年里,除过一些家在城市学习条件好的人以外,大学的门严厉地向他们关闭了;当老三届们快进完大学的时候,正规条件下的应届毕业生又把他们挤在了一边。
孙少平原来就没有报多少希望,因此他对高考落榜心情是平静的。

少平他们这一届一个都没考上大学。他们班只考上了一个顾养民、二班只考上了一个田晓霞。两人城里家庭条件非常优越,是在家人有能力支持复读的情况下考上大学。

顾养民和田晓霞如同学们预料的那样,去年秋天都考上了大学。养民如愿地考进了省医学院,晓霞进了黄原师专中文系。

少平可以去复读吗?难。

原因有三:

一方面可能没有太多闲钱供他复读。金波家庭条件比少平好得多,尚且没有复读。田润生家庭条件是村里最好的,也没有复读。

润叶虽能改善少安家生活条件,但要支持他复读,还是挺难的。

另一方面,也不敢肯定他复读了能考上大学,他底子太差。

他每天都看课外书。

渐渐地,他每天都沉醉在读书中。没事的时候,他就躺在自己的一堆破烂被褥里没完没了地看。就是到学校外面转悠的时候,胳膊窝里也夹着一本——转悠够了,就找个僻静地方看。后来,竟然发展到在班上开会或者政治学习的时候,他也偷偷把书藏在桌子下面看。

而且学校里也没有好好教育,学生混日子,根本就学不到东西。

但这年代的高中极不正规,学习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整天闹闹哄哄地搞各种社会活动。学生没有什么学习上的压力——反正混两年高中毕业了,都得各回各家;再加上各种活动中接触机会多,男女之间就不可避免会出现这种心心思思的现象。在眼前这样的社会里,又是十七、八岁,他们谁有火眼金睛望穿未来的时代?别说他们了,就是一些饱经沧桑的老革命,这时候也未必具有清醒的认识,许多人不也是一天一天混日子吗?

如果让他去复读,更大的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家人不敢冒着个险。

最主要的一方面是,少平不愿意再去复读。关于这一点,咱们首先来回顾下少平上高一时的心理活动吧。

可是这绝对不可能。家里能让他这样一个大后生不挣工分白吃饭,让他到县城来上高中,就实在不容易了。大哥当年为了让他和妹妹上学,十三岁高小毕业,连初中也没考,就回家务了农。至于大姐,从小到大连一天书也没有念过。他现在除过深深地感激这些至亲至爱的人们,怎么再能对他们有任何额外的要求呢?

少平理解家中的苦处,当他高中毕业后,他肯定要考虑「大后生不挣工分白吃饭」对家庭的影响,怎么会舍得让家人继续为她付出呢?

而且他还要顾及家中的老人和孩子。

话说回来,就是家里有点好吃的,好穿的,也要首先考虑年迈的祖母和年幼的妹妹;更何况还有姐姐的两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

所以他不会选择复读,也就没有了考上大学的可能性。

考不上大学没关系,虽然他还是会遵循本意出去打工,但因为润叶嫁入改善了家庭条件,他有了更多的生活方式可选择。

他想成为一个老师,他有这个能力,却没有这个机会。

首先,他对教师这个工作很满意。

少平感到欣慰的是,他自己终于能进入本村的学校当了教师。眼下对于一个农家子弟来说,这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营生。这一年里,他挣的工分和大哥一样多;而且每月那几块钱的补贴,把家里的帐债也偿还了一部分。近二十年来,他都是向家里索取。现在,他终于给家里贡献一点什么了。他感到自己真正成了一个大人。

其次,他虽然能接受体力劳动(当农民或去黄原打工),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当老师),他还是脱离这种痛苦的生活的。

毫无疑问,对孙少平来说,在学校教书和在山里劳动,这差别还是很大的。当老师不必忍受体力劳动的熬苦,而且还有时间读书看报……虽说身在双水村,但他的精神可以自由地生活在一个广大的天地里。如今,从早到晚天天得出山,再也没有什么消闲的时光看任何书报了。一整天在山里挣命,肉体的熬苦使精神时常处于麻痹状态——有时干脆把思维完全「关闭」了。晚上回到家里,唯一的向往就是倒在土炕上睡觉,连胡思乱想的功夫都没有。一个有文化有知识而爱思考的人,一旦失去了自己的精神生活,那痛苦是无法言语的。

他能力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穿戴得齐齐整整,谁也看不出来几天前他还是个满身黑汗的揽工小伙子。象以前在中学演戏一样,他在生活中也有一种立刻进入「角色」的才能。他很快把自己的一切方面都复原成了「孙老师」。
孙少平的确很胜任这个夏令营的辅导员。他教过书,演过戏,识简谱,会讲故事,还打一手好乒乓球。另外他又不辞劳苦——比起扛石头,这点劳累算得了什么!
他风度翩翩地给同学们教唱歌,排小戏;带着孩子们在地委对面的二中操场上打篮球、做游戏。他内心感慨万分,时不时想起他光着脊背在烈日下背石头拉水泥板的情景……几天以后,孩子们把孙老师领他们搞的一切活动,都反映到家长的耳朵里。家长们又反映到地委和团地领导的耳朵里。各方面都对团地委书记武惠良搞这件事很满意。武惠良起先并没有重视这工作;听到这些反映后,他很快让润叶带着来看了一次孙少平,对他大加赞扬;并且感慨地对润叶说:「咱们团委正缺乏这样的人才!」

润叶也适时推荐了他,可惜政策不允许。

润叶乘机说:「把少平招到咱们团地委来工作!」武惠良苦笑着摇摇头:「政策不允许啊!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吃官饭的哪怕是废物也得用,真正有用的人才又无法招来。现在农村的铁饭碗打破了,什么时候把城市的铁饭碗也打破就好了!」
少平并不指望入公家的门。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少平是当不上公家人了(老师这个职业属于公家人)。但是他也不需要再从底层苦苦挣扎。

来看一下少平的惨状:

孙少平正背对着他们,趴在麦秸杆上的一堆破烂被褥里,在一粒豆大的烛光下聚精会神地看书。那件肮脏的红线衣一直卷到肩头,暴露出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脊背——青紫黑淀,伤痕累累!

即便他愿意过这种生活,润叶也不同意,晓霞也不会同意。

润叶可以为小叔子徇私。

(润叶)我已经好长时间没上班了,想多少做点工作,团委领导就让我在社会上找个人,把地委行署机关的中小学生组织起来,搞个暑期夏令营,免得孩子们在暑假里无事生非。据说这也是地委秘书长的意思。
要找个有文化,又懂点文艺的人才,我正愁得找不下个人,晓霞就给我推荐了你。我也想起,你正是最合适的人了!

通过日常细节,可以肯定润叶婚后会主动帮他找门路。这种主动性会带来无数可能性,但无论那种可能性,找到的工作都会比少平背石头拉水泥板来的轻松。

润叶姐过一两天就来看望他一次,询问有没有困难。她还给了他一摞地委大灶上的饭票;他不要也不行,润叶姐硬往他口袋里塞。

晓霞也愿意为他徇私。

田晓霞虽然第一次操办这样的事,但「一招一式」看起来倒象个老手似的。当然,各个「关口」知道她是田福军的女儿后,赶忙都开了「绿灯」,晓霞也不怕。她想,这又不是让少平干什么好工作哩!下井挖煤,有多少干部子弟愿去?她的孙少平连这么个「工作」都不能干了?走后门就走后门!为了给少平办成这事,她甚至故意让「关口」上的人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他至少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能会累,可能辛苦,但他的人生绝对比他一个人在黄原苦熬的日子要好的多。

从这一方面来说,少安对润叶感情的软弱与逃避,害了少平半生。

6,少安会成为下一任村长

一方面已经是一队队长,自身能力强。这可以通过当初的二队队长(后来的村领头人)的想法来证明。

在村里的强人中间,包括田福堂在内,俊武都有点不服气,但他比较尊重和佩服比自己小好多岁的少安。这后生和他一样,精明得谁也哄不了,而且一身男子气,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把一队搞得比他二队还好。他尽管和少安关系不错,但两个人心里也常在撬劲:看谁把自己的生产队搞得好。一年下来,他往往都败在少安的手下……

另一方面,是当时一把手田福堂也认可他的能力。

田福堂承认,在农村,这孙少安就是个人才。

最后一方面,是田福堂退休时的举荐。这可以通过福堂对红梅的举荐看出一二。

福堂象城里离退休的老干部一样。从领导岗位上下来的时候,理直气壮地向组织提出:他可以退,但要安排他的儿媳妇在村中的小学教书。没有人对他的要求提出异议。是呀,无论怎样,福堂在村里当了几十年领导,现在他要下台,这点人情全村人都情愿送他。这样,红梅就当了双水村小学教师。

如果少安和润叶结婚了,等福堂退休的时候,百分百会推荐自己的女婿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而少安,至少九成的可能性会接班。

7,秀莲会在当地找个人嫁了

在没遇到少安前,她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

眼看过了二十岁,她苦恼起来了。这时间,倒有不少人家向她提亲事,但这些人她早已在脑子里盘算过了,一个也看不上。……她干脆给家里人说:周围没她看上的男人!
她姐夫对她开玩笑说:「那到外地给你瞅个女婿!」她却认真地说:「只要有合心的,山南海北我都愿意去!……」
本来秀莲只是随便这么说说;她并没指望真能在外地找个合适的男人。她想,一定不行了,过两年也就在本地挑选个人——反正不能一辈子老呆在娘家的门上。
可是,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个外地人孙少安!
秀莲一见少安的面,就惊喜得心嘣嘣乱跳:天啊,这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嘛!……

8,秀莲不会早亡。

秀莲死于肺癌。

孙少安在喧腾涌动的人群中站起来,扭过头准备叫妻子,却猛地惊呆了!他看见,刚立起来的秀莲嘴里鲜血喷涌,身子摇晃着向下倒去!
他大叫一声,发狂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她……我们无比沉痛地获悉,原西县医院对秀莲的论断结果是:肺癌。

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砖窑的灰尘,牲口窑的味道,苦难的生活。一想到懂事的秀莲过的苦日子心里就疼。

他们一家和牲畜住在一起。

她央求丈夫说:「咱结婚几年了,又有了娃娃,一直和牲畜住在一起……自己没个家怎行呢?我已经受够了,我再也不愿钻在这烂窑里!现在趁手头有几个钱,咱排排场场箍几孔石窑洞。箍成窑,这就是一辈子的家当,要不,这一大家子人,几年就把这钱零拉完了……你总不能让虎子长大娶媳妇也像你一样……」秀莲说着便委屈地哭了。

她常整日整夜的忙活。

这天晚上一直弄到大半夜,才把最后的一切细节都安排好——明天早晨就要点火呀!
鸡叫头遍的时候,少安和秀莲才回到一队的饲养院。
秀莲累得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她天天「纳命」到「熬苦得梦中都在呻吟」。

但是,外人并不知晓,孙少安的事业在大繁荣的后面,充满了重重的困难。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每一分钱几乎都是用血汗换来的。要维持一个烧砖窑,起码得三四个好劳力。他们一家人既要种庄稼,又要侍候这个庞然大物,已经把力气出到了极限。少平在家的时候,三个男劳力加上秀莲,还能勉强两头应付,少平一走,父亲一个人忙山里的活已经力不从心。因此少安夫妇办这个烧砖窑也到了纳命的光景。挖土、担水、和泥、打坯、装窑、烧火、出砖……每一样都是重苦活。两口子天不明忙到黑灯瞎火,常常累得饭也吃不下去;晚上睡在被窝里,连亲热一会的精力都没有——熬苦得梦中都在呻吟……

全是为了少安。

她小时候没有受过苦,有着优裕的生活,长的丰满健壮。她从遥远的地方来,撇下了父亲姐姐,跟着少安来到这个穷困的乡村,不图钱,不图权,就因为爱上了少安这个人。她跟着他吃了苦,她跟着他受了罪,她跟着他忍过饥,她跟着他受过冷,她跟着他没过几天好日子,她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她无怨无悔,这就是秀莲。

也许物质上她是穷困的,但是在精神上她是满足的。

如果没有碰到少安,秀莲的命运会彻底改变,她不会早亡,会在当地随便挑一个人嫁了,她心中会有遗憾,但会生活优裕,偕老白头。

最后,忍不住想起一句话:「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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