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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怪

2022-12-30家居

還是差了一點酒精,還微微有點想再去趟洗手間。她掀起窗簾的一角,望了一眼窗外,天空已經開始泛黑。天黑,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剛在上鋪安頓好後,她突然這樣想,如果早點能準備一瓶酒精和一個夜壺就好了。她開始焦慮,又想起來6歲的那一年夏天。

房間是剛剛分配好的。自己的表姐就住在隔壁,也是住滿了五六個人的一間。不過隔壁的房間是階梯式的,比她住的這間寬敞許多。原本想和姐姐一起住,奈何姐姐的朋友許多,一開房門,大家一窩蜂擁而至,馬上把位置都占領了。

本來她可以安安靜靜的在床上呆著,等待夜幕的降臨,祈禱這今夜可以平安無事。但她還是焦慮,她想飛快地跑出樓去,過條馬路就是另一座避難所。在那裏她知道六樓可以借到酒精。第六感讓她覺得,她能在天黑前趕回來。如果有一瓶酒精,那麽她就可以安心的睡一宿了,如果可以的話,再借到一個夜壺就更好了。

她覺得不能再等,從上鋪像猴子一樣竄了下來。室友看到後,勸她不要逞強,她卻當沒聽到,像箭一樣沖出了房間。下定了決心,時間就等於生命。一旦天完全黑下來了,她知道………

這裏是三樓,她順利的下了樓梯,沖出了樓外。在小路上沖著大路狂奔而去。大街上還是有些堵塞,一個中學校的初中生們還沒有被安排好,還在排著隊過街。她費力的從學生的洪流中穿過,花了一些時間和力氣到了另一座避難所的樓下。六樓,她一股作氣,向上沖去。她心裏開始有些沒底,6歲夏天的記憶又湧上了心頭。她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樓梯間裏面狂奔,不同的是,後面有一個極大的、沒有皮膚的、拖著長尾的、有尖銳指甲的怪物在瘋狂的追趕她。

兒時的記憶都會內建自我保護機制——遺忘。具體那怪物長什麽樣子,她已經無法記起。最後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也已經全然忘記了。但她知道那是怎樣可怕的存在。

好在上樓的過程中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她敲開一間屋子的房門,裏面住的六位是她的高中同學。因為這裏原來是醫學生的宿舍,所以會存有酒精。但她來的時候,酒精已經都分發完了,這一點她沒有預想到。

一進門上鋪的李小怡看到她進來,主動願意分自己的一半給她帶走。冒著這麽大風險來了,怎麽能空手而回。睡在最裏面的沈月則建議她不要再往回跑了,幹脆和她擠一晚。她知道聚在一起也是在冒險。她感激的倒了一半酒精,望著窗外黑了一半的天,匆忙的道謝後,轉身飛奔而出。

下六樓,是順利的。剛才大路上的學生已經都湧入了避難所。這速度真是快,她不經感嘆一句。事關生死,誰又會拖拖拉拉呢。畢竟天黑,就是一下子的事情。她飛快的穿過馬路,四下無人無車,安靜的有些害怕。

跑到自己避難所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幾乎要全黑了,只有一些些太陽殘存的余輝。她絲毫不敢懈怠,不敢去想,只想著趕快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眼望著避難所的門就近在眼前,她卻發現自己的時間被放慢了。她跑起來的速度突然變成了慢動作。不好!

酒精應該還是被發現了。怎麽被發現的她不知道。在她的想象中,那種神秘力量有很多細胞存在於這個時空當中,它們可以捕捉一切。她趕緊把酒精灑出來一些,在酒精落地的一瞬間,她的行動恢復了。瓶中的酒精也已所剩無多,情急之下真的很難控制住灑出量,或許灑少了也根本就沒有效果。還好,她飛奔入大樓內,沒有看到那最後的些許落日余暉也沈寂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上三樓!

還差最後一步,上了三樓右手邊第一間就是她的房間。一樓、二樓、三樓、四樓?樓梯間沒有了出口。她有些開始惶恐不安了。但她知道這時候的害怕只能幫倒忙。強壓住內心的不安,她嘗試著繼續潑灑一些酒精出來,走廊出現了。但卻不是她要的那一條。

怎麽辦?怎麽辦?

六歲那年的夏天。她正在和自己的好朋友夏冰在房間裏嬉戲打鬧。她已經記不清是哪一個瞬間,那個瞬間又究竟發生了什麽。夏冰突然躁動不安起來。那是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後面就是怪物的出現,她瘋狂的奔跑。在樓下的籃球場上,那怪物撲倒了她。怪物張著血盆大口,它的粘液弄臟了她的小花襖,她無助的哭喊著。她突然明白過來,一直不敢去想,或者是早已被遺忘的細節,它是人變的!

她沿著突然出現的走廊往裏面走去。推開了右手邊第一間屋子的房門。屋子沒有開燈。開啟門的一瞬間,走廊裏微弱的光灑了些進去。和她房間的布局一樣,但除了最中間的上鋪以外,並沒有住人。

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進去還是繼續走。這時,中間上鋪傳來一個微微沙啞的老太太的聲音。「趕快進來把門帶上!天,已經黑了。」

顧不了那麽多,她轉身把門關上。這間臨時的避難所其實是一棟學生宿舍,裏面都是上床下櫃的結構,人只能睡在上面。好不容易借來的酒精,也已經見底,她突然好後悔自己跑出去借酒精這一荒唐的決定。沒有又怎樣呢,反正現在也幾乎等於沒有,還讓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此時,老太太又說到,「睡到我旁邊來吧!」她沒有多想,此時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安心。她爬上了老太太隔壁的床鋪。屋子裏是沒有燈光的,她幾乎看不見,只能靠摸索。天全黑後,不要開燈!她知道這是保護者們反復強調過的。它雖害怕太陽,但仿佛有趨光性。

她面朝著老者的方向,側身躺下。安靜中,能聽到自己胸膛裏砰砰直跳的心臟的聲音。嗓子有些發幹發甜,身上開始因為剛才劇烈的運動而開始發熱。

適應了一陣子黑暗,眼睛仿佛可以看到一些東西了。她身體一直朝向老者的方向。不是認識的人,總有些不放心。那突然出現的走廊,也總是讓她有些介懷。

她剛剛想開口問一兩句,老者突然把臉湊了過來,離她的臉不過10厘米距離!黑暗的模糊中,她仿佛看見老者臉上的皺紋溝壑縱橫,一雙銅鈴般大的雙眼怒目暴睜著,眼白多而眼黑少,眼白處好多紅色血絲!

她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後縮去。她不知上老者果真是如此長相,還是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看走了眼。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怎麽能有老人長的如此猙獰?

「我建議你把你的腳和我的綁在一起,這裏有根繩子。」老者說到。

她的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綁在一起?萬一它來了,那豈不是逃都逃不掉!

「為什麽?」她強裝鎮定的問道。

「只是說說我的建議。」老者回答。

這一刻,她想要離開。但她不知道究竟是這房間萊恩全,還是走廊安全。如果她出去,她能否找到其他房間,手裏酒精已經近乎沒有,這是目前已知唯一對那怪物有威脅的東西!

這座城市,不知為何出現了好多極大的、沒有皮膚的、拖著長尾的、有尖銳指甲的怪物。它們可怕,它們殘忍!被他們抓到的人都被生吞活剝掉了!目前只知道,它們幾乎很少在白天活動。保護者們認為,它們害怕太陽。太陽一落山,它們就活躍起來。但它們仿佛喜歡光,每次行兇都是在有燈光的地方。保護者稱其為,天黑怪。天黑了,天黑怪就會出現!

目前保護者們對天黑怪的了解也還是知之甚少的。只知道,它們可以引起時間、空間的錯亂。它們仿佛無所不知,它們的感知細胞仿佛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角角落落。還知道它們害怕酒精。在第五十三個受害者被活剝的時候,受害者朝其噴灑了酒精。怪物那沒有皮膚保護的組織,被嚴重灼傷。也因如此,這第五十三名受害者,幸存了下來。雖然重傷失去了半邊的胳膊和腿。

所以她才如此偏執的想賭一把!沒有酒精=沒有武器!保護者只是把人們聚集到避難所中,沒有酒精,它來了大家也只能束手就擒!

事件的突發性,讓政府和保護者們還無暇顧及到許多。這時候,只能是賭命!碰上了就等於死。讓大家在避難所中抱團取暖的行為,也只是心萊恩慰罷了。

此刻她真的是惶恐了。她甚至覺得,旁邊的老者,會不會馬上變身為一個天黑怪!她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時空錯亂,天黑怪應該就在附近!

不論她立馬走還是留,都是巨大的未知風險!目前可以對抗天黑怪的,只有保護者。而保護者實在人數太少了,而且他們更想保護自己的家人。她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比起沈默,似乎對話能讓她些許放松。她不能直接去問,你是天黑怪麽?雖然這是目前她最想知道的。

「奶奶,你有酒精嗎?」她問道。

之所以這麽問,第一,天黑怪怕酒精,如果老太太有酒精,那她就不是天黑怪。第二,如果老太太說她沒有,那麽她就會順勢說出,我有!如果老太太真是天黑怪,應該也會忌憚一二吧。如果可以順利熬到天亮,那她就可以平安地離開了。

「沒有。」老者回答。

「我手上有,別害怕!」 她說。

「你剩的那點酒精,什麽都做不成。」老者說到。

她一驚。黑夜中她手裏酒精的多少怎麽能看到呢?她也從未說過她有無酒精。可以80%斷定,老太太就是天黑怪了。因為它那無所不知的感知力!

我的心仿佛要從胸膛中跳脫出來!好像只等老太太變身了,她要如何是好!內心仿佛有千萬種想法,卻理不出一點點思路。沈默在此時的黑暗中,是這麽的可怕!一分一秒都仿佛度日如年!

當她在腦子裏翻江倒海之時,吱丫一聲,門開了。

她眼睛朝門口方向望去。門縫裏透出走廊上微弱的燈光。門慢慢的被開啟。

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看向老者,老者已起身,把自己的左腳抓住,用繩子和她的左腳綁在了一起!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是應該掙脫,還是順從!

這一刻時間又變的飛快,兩三秒鐘,她的左右腳已經和老者的腳綁在了一起。門也已然全開了。

她看清楚了!

沒錯!就是六年前那個夏天的怪物!

她慌亂著,她手足無措著,她驚恐萬分又全身僵硬著!

「快抱住我的脖子,千萬不要松手!」老者突然說到,她把自己的雙手環在了她的胸前。

她腦子已經宕機了。前面是窮途,後面是末路。她想喊卻喊不出聲音!眼淚已經不知覺嘩嘩的流了一臉。

不等怪物動身,老者已經背著她,開啟了窗戶,向窗戶外飛奔而去。不知哪裏來的力量!老者就像蜘蛛人一樣,在大樓的外面快速的向樓頂攀爬著。

她才回過神來。

「怎麽辦!它追上來怎麽辦!」她焦急的詢問著。六年前的那個夏天是她此生最不想回憶之極!

「你閉嘴!」老者怒回!

此時怪物也已經竄出了窗外,向她們奔來!她哭出了聲音!

「它是沖著保護者來的!它們要在黎明前,消滅掉所有的保護者!那時的人類將是它們的掌上玩物!哭有什麽用!」老者怒吼道。

原來老太太是保護者!她立刻停止了哭聲,但還是因為恐懼而止不住的流淚。

「你要快點想起6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支撐不了太久。你才是保護者!我只是守望者。」老太太又說到。

守望者,就是保護者的發現人。目前已知,保護者對天黑怪是有一些抗性的。具體體現在,他們的攻擊對天黑怪來說,仿佛是陽光、酒精一樣的存在,另它們害怕。但是不致死,只能是威懾。所以天黑怪的數量一直只增未減。

據說保護者的DNA,是三鏈結構。他們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保護者,而守望者,可以嗅到他們與眾不同的結構味道。守望者的任務就是發現保護者,然後啟用保護者的第三條DNA鏈,讓他們可以與天黑怪產生對抗的力量。

她的大腦一片混沌。

「快想!」老者道。

天黑怪的速度是驚人的。七旬的老者還背著一個姑娘,如何能跑過它。天黑怪很快抓住了她的腳踝。

她拼命的掙脫!也掙脫不掉!哪裏還有時間去想!已經過去了14年!

老者聽聞到,從懷裏掏出一把剪刀,剪斷了兩人腳上捆在一起的繩子。「朝它的眼睛灑!」她馬上明白過來,用盡全力把剩余的酒精灑到怪物眼睛的位置上。怪物一吃痛,手松開了。老人馬上抓起她的衣服,爬上了天台。

緊接著,怪物也翻了上來。2對1的緊張對峙!

「我無法戰鬥。」老人說到。「很遺憾,守望者沒有戰鬥的能力。」

「每個保護者的戰力、戰法也是不同的。我沒有辦法分辨、指導你。到這裏你只能靠自己了。」 「你知道,它們無所不知!它們也可以嗅到保護者的味道。你不速戰速決,它們只會越聚越多。」

但她除了恐懼,根本一無所知啊。6歲的那個夏天,後來怎麽樣她根本就不記得,又何談回憶起呢。

天黑怪可不等這些!它急不可耐的朝著自己撲來。她卻只能轉身逃跑!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天黑怪卻沒有再追來。

她回頭一看,天黑怪已將老人撲倒,纏鬥起來。老人占下風,但她卻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手裏拿著剛剛那把剪刀,發瘋似的向天黑怪狂刺。

但天黑怪並不懼怕,也仿佛不吃痛。她想上去幫忙,但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幫!怎麽辦!怎麽辦!

老人已經漸漸的快沒有力氣了。天黑怪用長指甲把她劃的遍體淩傷。尾巴也在瘋狂的抽打著老人!老人根本就刺不中幾刀,更別說刺中了也沒什麽作用。

怎麽辦!撲上去不等於自己也去送死麽!逃,又能逃向哪裏呢!

此時老者一剪刀紮中了天黑怪的一只眼睛。可能是它的眼睛吧,它身體結構之奇特,讓人根本無法分辨它的器官。剪刀拔不出來了。老人瞬間失去了武器。她竭斯底裏的大吼「 動手啊!」

天黑怪已將老人的兩只胳膊撕扯了下來!頓時血霧漫天!

她嚇傻在了原地!但她知道自己跑不掉。老人死後下一個就是自己!她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但本能讓她朝著天黑怪跑去!

「啊!啊!啊!啊!」女孩邊跑邊喊,嘶吼聲響徹整個天際!跑上去然後呢?她根本無法想象!她也想象不出來。此刻所有的決斷只能交給身體!

天黑怪聞聲放開了老人,面朝著女孩。身上全是老人淋漓的鮮血!

女孩揮舞著雙拳向它奔去。越來越近!老者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呻吟著。

我是保護者!我是保護者!女孩在內心中吶喊到!轉眼自己的雙拳打在了天黑怪的腰上。她的胳膊只到它的腰。

天黑怪楞了三秒,女孩以為奏效了。但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

天黑怪用尾巴卷起女孩的脖子,吊在了空中!女孩雙手扒著它粗壯的尾巴,拼命的掙紮!強烈的瀕死之感!自己也馬上要步老人的後塵,但求可以痛快一死!至此,也是多思無益!

但身體卻還是拼了命的掙紮!她想扒,卻扒不住天黑怪的尾巴!它沒有皮膚,渾身的黏液太滑了!根本無處用力!

怎麽辦!

人在絕處,大腦是飛速運轉的狀態。但此時被吊在空中的自己,也是無計可施。6歲究竟發生了什麽?是誰救了自己?那個傷害自己的天黑怪呢?

天黑怪知道她是保護者,不敢輕舉妄動。此時,樓頂上又匯聚來一個天黑怪。它們好像在無聲的交流著!

它的尾巴也在慢慢的收緊!女孩感到強烈的窒息!

她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在她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她的血滴落到了天黑怪緊勒她的尾巴上,冒起了一股青煙。

天黑怪因為吃痛而把女孩狂甩了出去。

血!原來是她的血!

摔在地上的她,因磕碰又吐出來一大口獻血。她趕忙用血塗滿了自己的拳頭。

她踉蹌的站起身來,撲向傷她的天黑怪!

她用盡全力,雙拳如同雨點般揮舞著,用力的砸在在天黑怪的腰腹部,冒出陣陣的青煙,夾雜著一絲燒灼的味道。

她終於覺醒了。地上的老人吃力的笑著。

天黑怪的腹部慢慢擴散出了灼燒過似的傷口,傷口也越擴越大。它一時亂了方寸,不知該如何招架。

如何才能給它致命一擊?

現在女孩的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她的力氣也快耗光,再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更何況還有一只天黑怪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因用力過猛,女孩又一口鮮血湧上來,她仰起頭,朝著天黑怪的頭部,盡力噴去!一大口血霧飛濺到天黑怪的面部、頸部、胸口。頓時無數的血點處騰起來無數的小火苗,天黑怪在燃燒!

天黑怪吃痛一直不住的後退,它的手尾不斷的在身上揮舞,試圖打滅這鮮血之火!

但這血火怎是它可以打滅的!

天黑怪身上的火點越燒越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它瘋狂的退後、瘋狂的揮舞著手臂滅火也只是徒勞!轉眼間它就從樓頂跌落下去。「嗙!」的一聲巨響過後,又恢復了夜的寧靜。

來不及去看它究竟如何了。女孩又轉向了另一只天黑怪。

另一只沒有敢輕舉妄動。它知道女孩的力量已經覺醒。她的血火,有燎原之勢,是可以殺死天黑怪的!6歲的時候她的力量開始覺醒,原始怪就已經嗅到了她深藏在DNA裏的危機!為了除掉她,它們把她最好的玩伴——夏冰,改造成了天黑怪!

可還是失手了。

那時的天黑怪還不具規模,只有最原始的3只原始怪。它們不敢貿然發動總攻,萬一全員覆沒豈非後繼無人。怪物也懂得要永續發展。於是它們養精蓄銳14年發展繁衍和改造,終於初具規模。目前已由三只原始怪發展出了近萬只天黑怪和近十幾萬只的改造天黑怪。

原始天黑怪和天黑怪具有感應世間萬物之力。它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感應到世間萬物的資訊。它們不需要語言,完全靠意念進行溝通和傳遞資訊,一只怪見聞到的事情,馬上所有怪都會感應到。它們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和改變時空。

原始三怪就更為厲害,但對它們能力的了解,人類還處於未知的階段。只能說,近乎於神。但還是存在天敵克星——致命保護者。保護者是人類起的名字,致命保護者指是保護者中可以殺死天黑怪的存在。天黑怪則稱其為「獵狗」。對於天黑怪來說,人類只是像狗一樣的存在。

最薄弱的是改造天黑怪。它們是由人類改造而來的。被改造的人類,心臟裏被註入大量天黑怪的粘液,渾身皮膚開始壞死脫落,身體開始變形,過程及其痛苦,最後變成近似於天黑怪的小體。心智完全喪失,無感應能力,甚至無法溝通,只有絕對服從。是天黑怪改造出來的一只軍隊。

她現在渾身上下已沒了力氣,也不敢沖上前去。和另一只天黑怪對峙了幾分鐘後,天黑怪選擇了撤退。

女孩虛弱的癱倒在地上,全身力氣已被抽光。

「去找保護者的組織吧!你在那裏更安全。他們需要你!人類需要建立起一個保護者的組織!」 「像這樣分散下去,最後的希望也會破滅!」老人用盡全身力氣,向女孩喊道。

女孩爬向老者。

「從我的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打給一個叫阿陽的人。他會來接你的。快!開機密碼是153426,我時間不多了。它們也隨時可能再來!」老人說道。

女孩趕忙翻出老人的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出阿陽的號碼,打了過去。

女孩看著老人失去雙手的兩個黑洞洞的肩膀,淚如雨下。電話馬上接通了。

「你快來救救奶奶吧,她的雙臂被扯下來了,她快撐不住了!」女孩帶著哭腔對著電話喊道。

對方還來不及回復,老者說道,「給我聽電話。」

女孩把電話放到老者的耳邊。

「阿陽,我找到了火內容的致命守護者。我快不行了,你快來接她入團。她剛剛經過戰鬥,殺死了一只天黑怪。地點在XXX大樓的樓頂。」

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麽。

「我沒事。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咳咳…,我就不一定能撐到你趕來。她的名字叫…」 「你叫什麽名字?」老者問道。

「雨桐」女孩說道。

交代完姓名後,老者已力氣全無。掛了電話,兩人開始漫長的等待。

女孩撕下老者的褲腳,替老人紮了下傷口,以防過度出血。老人已是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氣,只等著阿陽的到來。

不覺間,太陽慢慢升起。天空逐漸的放亮。這驚悚的一夜已經過去,天亮了,就是安全了。女孩一直提著的神經,才敢些許的放松下來。

「星澄!」

女孩突然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

循聲望去,是一個21-22歲左右的青年。焦急的朝她們跑來。

「你就是阿陽麽?」女孩問道。

「是的!你是雨桐?」

「是!」女孩淚流滿面。老人名叫星澄。阿陽抱起她來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

阿陽沒有流淚。這種事情已經見的太多了。他和星澄、月茗三人已搭檔了三年。見了好多被天黑怪殘害的死者。也知道終有一天,可能自己也會這樣的死去。這就是他們的使命吧!

「跟我走吧。」阿陽抱起老人的身體,女孩捧著老人被卸掉的兩只殘臂,向樓下走去。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樣的死亡是接下來每天都可能會面對的。」阿陽說到。「我們有一個小的聚集地,目前是三人搭檔行動,兩個保護者,一個守望者,共有三組9人。我們本想發現更多的保護者,聚集起來,一起對付天黑怪。但很多保護者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單打獨鬥下去,只能是被各個擊破!」 「天黑怪的目標其實是先殺死所有守望者!沒有守望者,保護者可能永遠不知道自己是保護者!守望者目前只剩下兩位了。」 「我們要拼盡全力地去保護他們,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就無法團結起來!」

女孩淚流滿面的點了點頭,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長長的走廊之中。

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