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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瞬間感覺乳腺都通暢了?

2024-08-20健康

我和姐姐是雙胞胎,性格卻大相徑庭。

我粗暴病態,姐姐卻天真爛漫,喜歡撒嬌。

她喜歡吃壓扁的小麵包,說那樣口感緊實。

一向疼愛她的姐夫有求必應,半夜開著車用輪胎壓扁一整箱小麵包給她。

姐姐用短視訊記錄下了這一瞬間,本以為會收獲祝福,沒想到卻引來了鋪天蓋地的謾罵。

原來,一個博主釋出了對姐姐視訊的嘲諷,痛批她矮化女性形象,是個媚男嬌妻。

因為被網暴,姐姐患上了重度抑郁。

她面容枯槁的握著我的手喃喃自語:

「然然,幸福也有錯嗎?」

然後,她從十樓一躍而下。

生前那樣愛美的她,卻死的那樣難看,血肉模糊。

而那個把她害死的博主卻吃著姐姐的人血饅頭,站上了流量巔峰。

我擦幹眼淚,把頭發剪成和姐姐一樣的短發。

這次,我要為姐姐報仇!

1.

我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時候,還不太適應。

三年的治療,讓我從一個暴虐病態的精神病患者,成長為了一個可以控制情緒,壓抑暴力因子的「正常人」。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我似乎能看見不遠處家裏的房子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姐姐。

她是從小到大最疼我的人。

從生下來開始,我們姐妹二人的性格就大相徑庭。

我從小性格惡劣,缺乏同理心,闖禍打人是常有的事。

每次挨打的時候,姐姐都會緊緊地護著我,說是自己沒有管教好妹妹,應該打她。

爸媽心疼懂事的姐姐,往往也會對我不了了之。

後來我們一起上了大學,是姐姐每天耐心的開導我,陪著我散心,陪著我旅遊。

甚至在我病癥發作的時候,我發了瘋的想傷害自己,姐姐寧願把自己的手腕放進我嘴裏,被我咬的鮮血淋漓。

在姐姐的陪伴下,我勉強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表現的像是個正常人。

而我進精神病院治療,也是因為大三那年,姐姐被一個混混言語騷擾,還動手動腳。

我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刀捅死了混混。

因為我被診斷出重度狂躁癥,所以最終沒有判刑,而是被關進了精神病院改造。

這次回來,我想告訴姐姐,我已經是個正常人了。

我想和普通的姐妹一樣,跟她一起過正常人的日子。

可這份欣喜和雀躍並沒有持續多久。

我還沒進門,就發現不對勁了,窗玻璃都被砸碎了,大門被人潑上紅油漆,地上還洋洋灑灑散落著姐姐的照片,上面用黑筆寫著極具侮辱性的詞匯:

騷x!

母x!

死嬌妻!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2.

進門後,我叫了聲姐姐。

姐姐沒出來,反而是爸媽從樓上下來了。

他們似乎蒼老了很多,滿頭的白發,身子傴僂著。

「爸媽,姐姐去哪了?還有門口那些東西,是怎麽回事?」

我很不解。

爸媽對視一眼,嘆息道:「你上去勸勸你姐姐吧,也許只有你能勸的了她了。」

我不明所以的上樓,進了姐姐的臥室。

看見姐姐的瞬間我驚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柔甜美的姐姐嗎?

她的頭發脫落了大半,瘦的臉頰都凹陷進去,原來神采奕奕的眸子似乎因為哭了很久,紅腫渾濁,活像一具行屍走肉。

她到底怎麽了?

見我來了,姐姐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她緊緊抓著我的手,沙啞著嗓子問我:「然然,你回來了?」

我點頭,心疼的不得了。

可還沒等我發問,她手心的力道就收緊了,抓的我好痛。

她的眼睛裏迸發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倔強,一字一句的問我:

「然然,你說,幸福難道也有錯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一下子也回答不上來。

可姐姐卻只是一直喃喃自語,重復著這句話。

我安撫似的輕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她安慰我那樣:「姐姐,你先好好休息,睡一覺,有什麽事,我們睡醒了再說。」

哄著姐姐睡著,我才退了出去。

我下樓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爸媽滿臉愁容,才把近半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

3.

原來,姐姐一年前結婚了,也接觸了短視訊,沒事的時候就會在平台上釋出自己和姐夫的生活日常,記錄生活。

姐夫知道她愛吃壓扁的小麵包,特意買了一箱,大半夜在地下車庫開著車壓扁了所有的小麵包。

陷入愛河的姐姐非常感動,把這一瞬間記錄下來,發成了短視訊。

這本是一件夫妻間甜蜜寵愛的小事。

可卻被一個宣傳女性力量的博主截圖下來,大肆抨擊嘲諷。

爸媽把手機遞給我,我看見了讓姐姐夜不能寐的視訊。

一個戴著眼鏡素面朝天的女博主穿著寬大t恤,義正言辭的開口道:

「我們是能分得清真正的恩愛和嬌妻的,戀愛是公平的,不會透過弱化一方的形象去激起另一方的憐愛,這是憐愛,不是戀愛,有些女人天生就把自己的形象劃入弱小的一方,這不是嬌妻,是什麽?車你自己不會開嗎?小麵包自己不會壓嗎?為什麽非要承認自己比一個男人弱,才能達到大眾眼裏的恩愛,女性有自己的能力,不需要矮化自己取悅男人。家人們,今日我若冷眼旁觀,以後沒有人會為我搖旗吶喊,拒絕嬌妻,從我做起!」

她說的義憤填膺,說的慷慨激昂,底下的評論區也一堆發著流汗黃豆表情的人鋪天蓋地的附和。

他們像聞到腥臭味的蒼蠅,吃到腐肉的鬣狗,一窩蜂的自發人肉起姐姐的資訊。

姐姐的照片,工作單位,生日,家庭住址,通通被扒了個底朝天。

往下劃,甚至還能看到有好事者用視訊記錄自己開著車來到姐姐的家裏打砸謾罵的。

姐姐不堪其擾,從姐夫家搬到了爸媽家裏,卻依舊沒能幸免這樣的騷擾。

在這樣的折磨下,姐姐日漸消瘦,換上了嚴重的抑郁癥,不吃不喝,半年的時間暴瘦了五十斤,儼然已經成了個人形骷髏。

我的拳頭忍不住收緊,巨大的怒意在胸腔翻滾著。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姐姐從小活潑爛漫,撒嬌是她的自由和權利。

憑什麽素面朝天,堅強獨立的才能稱之為女人,而可愛嬌俏,撒嬌賣萌就是示弱,是嬌妻,是矮化女性?!

這簡直是放屁!

還沒等我從怒火中掙脫出來,下一秒,窗外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我和爸媽都被嚇了一跳。

一股難言的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慌忙扔下手機沖出門去。

入目的,是姐姐血肉模糊的屍體。

姐姐她,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