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問答 > 健康

能不能給我推薦一些偽骨科的小說,兄妹的那種?

2020-09-12健康

和周思無吵架以後我怒寫三萬字以他為主角的po文。

囚禁、地下室、四愛、字母遊戲等,怎麽刺激炸裂怎麽來。

誰知道寫完以後忘記銷毀了,被當事人拿去細細品鑒。

周思無舉著本子面無表情地對我說:「朗誦一遍。」

我後退,直至後背貼上冰涼的墻壁。

「如果我朗誦了,你會和我演一遍嗎?」

1

周思無拿到我的筆記本時我還在教室裏上著課。

老師撐著講台正在大講特講他的留學史。

一年英國旅,一生英倫情。

我聽的昏昏欲睡,一開啟手機就看到了周思無的訊息,上面只有一張圖片。

我瞬間石化。

是我的筆記本,上面洋洋灑灑寫了半本不堪入目的東西。

「晚上回家吃飯。」他說。

鴻門宴,絕逼是。

我就說上原生的大學是個錯誤吧,出了校門打個車十分鐘就能到家。

「不是我寫的。」我最後掙紮一遍。

「回家吃飯。」他毫不留情。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筆記本裏寫的可以容我狡辯一下的內容,結果發現可以判死刑了。

如果我的筆記本是專門販賣xp的商店,那商品簡直可以說是琳瑯滿目。

今天只有三節課,下了課剛好下午四點,很吉利的數位。

我硬是磨到了六點鐘才回家,去的是周思無當時買的大平層。

在門口躊躇著,門突然開了。

周思無一手撐著門框,另一只手提著袋垃圾。

看到我他非常自然地把垃圾遞給我,「回來的正好,扔一下垃圾。」

我在心裏罵罵咧咧,然後點頭哈腰接過垃圾。

一波周折終於回到了家,周思無做了一大桌的菜。

一想到那本筆記本就心煩意亂,偏偏周思無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餐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氣氛微妙。

「哥,那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低垂著頭,打算先認慫。

周思無笑了笑:「又不是什麽大事,你真當我跟你一樣幼稚?」

我剛松一口氣,周思無話鋒一轉:「你文筆倒是不錯啊。」

我腦中警鈴大作,還是要來了嗎。

「你聽我狡辯!」

周思無把筆記本甩在桌子上,語氣溫柔,笑裏藏刀:「你猜我那天去公司開會帶的什麽?」

我現在給他磕頭還來得及嗎?

「看不出來,你癖好挺復雜啊。」他嘴角噙著一抹笑,不知道的以為在說什麽甜言蜜語。

我梗著脖子,「誰讓你先把我談戀愛的事告訴爸爸的!」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本來和小男友甜甜蜜蜜誰知道反手就被周思無舉報了。

我爸是個很傳統的人,揚言要是我大學談戀愛就斷我生活費。

我苦苦哀求,結果周思無這個混蛋轉頭就告訴了他。

不僅被一頓罵,小男友也跑的沒影了。

周思無嗤笑一聲:「你是說談戀愛把自己談成小三那件事嗎?」

我怔楞住,周思無貼心地給我解釋說:「你的小男友拿你的錢去養她女朋友,騙你倒沒什麽,主要是心疼我的錢。」

血壓上來了......家裏怕我亂花錢一個月就給我十萬,我還拿一大半給前男友花。

結果我養的是我男朋友的女朋友?

那我是誰?

「想清楚了嗎?」他擡眸,修長的手將筆記本推到我面前,「朗讀一下你的大作吧。」

我頭上閃爍著大大的「危」。

「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非常誠摯地看著他,硬是擠出幾點淚花。

周思無怔楞片刻,隨即撇開目光,「吃飯。」

我心裏暗爽,這就表示安全了。

從小到大,只要我裝可憐,周思無什麽都會答應我。

2

周思無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我初到周家時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他。

他沈默地跟在爸爸身後,看到我也沒有多余的表情。

我年紀小不懂得不討厭不代表喜歡,總是粘著他。

周思無煩不勝煩,卻也沒趕我走。

我們就這樣一起長大,直到他上大學我上高中。

那時候情竇初開,周圍的好朋友跟我分享他們喜歡的人。聽的多了,我大概也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

只是讓我驚慌的是,我好像喜歡周思無。

可是這怎麽能行呢,即使沒有血緣關系別人也會議論的吧。

他上大學時很多人追,把我急得抓耳撓腮,就差跪下來求求他的追求者別追他了。

周思無不懂我的心思,大四時帶回來一個女生。

高三的我只覺得天塌了。

那一刻我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周思無不屬於我。

消沈了一段時間後聽說那個女生把周思無甩了,我當晚怒喝三罐可樂慶祝。

後來我上大學,他開始去公司學習。

到現在爸媽幾乎不管事了,每天到處去旅遊,周思無為了管住我就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

我倒是挺開心,有種同居的感覺。即使他只有星期天才回來。

學校最近有個話劇表演,我對這一類活動向來嗤之以鼻,但是聽說加學分我便毫不猶豫填了報名表。

排練的時候發現同班同學沈晴天也在,她上下打量我一番,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我翻了個白眼。

不知道哪招惹到這姐了,總想給我找不痛快。

話劇的主題是在水深火熱的年代,一個放蕩的歌女最終為國犧牲的故事。

話劇社的讓我演歌女,但我本來是帶著擺爛的心思來的,主動請纓飾演一個龍套。

歌女便落到了沈晴天頭上。

有一幕為了表現出歌女前期性格的惡劣需要她扇我一巴掌。

我們背完詞便開始排練,沈晴天趾高氣揚,我一說完台詞她就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一時間眼冒金星,她睜著無辜的眼睛說:「不好意思呀,我只是想更好地表現出這個人物的性格,你不會怪我吧?」

我還沒說什麽,男主角開口了:「沒事的,我倒欣賞你這種敬業的作風。」

狗日的,合著巴掌沒扇你臉上是吧。

又排練到這一幕,她揚起手我微微後退,還是被她打到了。

我忍無可忍罵道:「你有病是吧!」

她楞了楞,淚水盈滿眼眶,真是我見猶憐。

「對不起,我只是想更好地表演出來,要不然你也打我吧。」

周圍人紛紛勸道:「她也是為了節目考慮,不要這麽計較嘛。」

沈晴天借著話劇社裏大多是她朋友這個優勢,眼神裏抑制不住的得意。

我冷了臉,現在報了名想走也沒那麽容易。

真是分難掙,屎難吃。

晚上我沒回宿舍,而是直接回了家。

不管沈晴天因為什麽原因針對我,她既然要讓我不痛快,那我也不會讓她太逍遙。

一想到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為難我,而我不能打回去就憋屈得大哭。

可我不想給周思無惹麻煩,

正哞哞地哭著,突然看到門不知什麽時候被開啟了,我被嚇得魂飛魄散。

周思無一身酒氣,倚在門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看到他,委屈瞬間被放大了,我哭的更厲害了。

他把門帶上連忙走過來,「臉怎麽了?」

一張嘴我的眼淚掉的更兇了,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臉,帶走幾滴淚。

他蹲下來,擡頭看我,「受委屈了?跟哥說說。」

周思無絕對醉了,他平時可沒這麽溫柔。

他眼神逐漸迷離,然後靠近我,拇指摩挲著我的唇。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呼吸一窒,我們的距離有些過於近了。

我被逼到沙發裏,緊張到不知所措。

周思無聲音沙啞,用唇擦掉我的淚:「不要哭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我心中警鈴大作。

一時間忘了委屈,我只顧著用手抵著他。

「周思無......你醉了。」

他垂眸,睫毛輕顫,低聲辯解:「我沒醉。」

「別的兄妹也這樣嗎?」我弱弱地開口。

「嗯。」

他的唇貼上來,我大腦一片空白,他可不要是把我當成什麽別的女人。

我艱難地開口道:「哥!我是周思念。」

他果然停了下來,渾身僵硬,然後慌忙地跟我拉開距離。

看著他慌忙地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有些失落,又有些抑制不住的興奮。

他也是有點喜歡我的吧。

3

第二天的排練沈晴天沒有到,據說是被車撞了現在躺在醫院裏嗷嗷叫呢。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微妙,我睜大了眼睛無辜道:「真是可惜了,沈同學那麽敬業,現在只能換人演了。」

身後傳來跑步聲,我的註意力被轉移。

「思念!」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唐不周。

他穿著白色的球服向我跑來,一雙眼睛小狗似的。

「有事?」我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對了,下周新電影上映我剛好手裏有兩張票,要不要一起去看。」他笑意盈盈。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周思無,他大學的時候也這麽恣意灑脫嗎?

唐不周想看的那部電影好像是部爛片,爛出天際的那種。

我本身不喜歡去電影院看電影,但是又實在好奇這片子能爛到什麽地步。

「行,告訴我時間就好。」

他喜出望外,好像跟我看場電影是什麽至高無上的榮耀,「那就說好了!」

看著他在陽光下充滿少年氣的笑,我竟覺得悲哀。

他的心思太好猜,幼稚到讓我有些可憐他。

唐不周喜歡我,就像我喜歡周思無,都是沒有結果的。

晚上回家看到周思無在客廳敲電腦,看到我回來他只是冷淡著臉點點頭。

就好像那天在沙發上的不是我們一樣,我們都很默契地當做沒發生。

「我下周末不去看爸媽了,有個男生約我看電影。」我故意假裝害羞。

他會吃醋嗎?冷著臉訓斥我一頓也好。

可周思無只是「嗯」了一聲,連個眼神都懶得賞我。

他肯定是假裝不在意,我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看電影的日子如期而至,我在家打扮著,周思無在客廳辦公。

「這樣穿行嗎?」我穿著短裙晃到他跟前,周思無瞇著眼說:「一般。」

我有點想錘爆他的頭,於是沒再理他。

出門時他還是忍不住提醒我:「早點回來,別玩太晚。」

我嘴上說著啰嗦,實則心裏暗爽,還裝不在乎我呢。

到電影院門口時唐不周已經站很久了,我連忙跟他道歉。

「沒關系,你今天很漂亮。」他眼神露出些欣賞。

那部電影的確是超級大爛片,看的我抓心撓肝。

唐不周的心思也沒在電影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完電影我們在外面散步,到樓下時我慶幸終於結束了這漫長的一天。

唐不周突然叫住我,「思念,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心裏一緊,開始思考拒絕的話。

「謝謝你今天陪我看電影,本來想跟你表白的,但是你應該也不喜歡我。」他靠在路燈桿上,低著頭說。

我有些驚訝,暗自松了口氣。

「一路上你都心不在焉我就知道自己沒戲,但你還願意陪我看電影,你真的很好。」他越說越小聲,也越來越失落。

「對不起,」我說,「我有喜歡的人還跟你出來看電影是我不對。」

「那能抱一下你嗎?就一下。」路燈下,他的眼睛紅通通的。

我松了口氣,擡手抱住了他。

目送唐不周離開後我轉身回家,發現周思無就站在不遠處。

「周思無?」我大驚,他在那站多久了。

「我下樓買點東西。」他神色淡淡。

撒謊,他一說謊眼神就會不自覺向右看。

他是擔心我吧,他看到唐不周抱我了嗎,他會不會生氣?

胡思亂想間已經回了家,周思無依舊沒什麽情緒,我有些沈不住氣。

「今天那個男生帥嗎?」我問。

「沒看清。」他眼睛好像粘在電腦上了。

「我新男友喔。」

「別又談成小三就行。」

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我有點慌亂,不對,他一定是在假裝。

他就是太膽小了,擔心喜歡我會讓我們陷入到不倫的境地,他是為我著想。

我一廂情願地為他找借口,安慰自己,欺騙自己。

4

自從沙發上那一次以後,周思無好像刻意在跟我保持距離,這讓我很難過。

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他了。

我恨周思無。

人倒黴喝涼水都能塞牙,電梯壞了,而我爬到家門口才發現門打不開,密碼鎖好像也壞了。

樓道裏燈光溫暖,我擡腳「咣「地一聲踹在門上。

煩躁地給周思無打電話,打了幾個都沒人接。

老天爺,我再也不叫你爺了,我發現你真的把我當孫子了。

於是我又吭哧吭哧跑下樓,打了個車去周思無的公司。

高大的寫字樓反射著陽光,刺得眼睛疼。

我跟前台小姐說找周思無,她低頭笑得甜絲絲的,「周總現在有些忙。」

「沒事,告訴我他辦公室在哪就好。」

「好的,在510。」

周思無混的還挺人模狗樣,都有人叫周總了,什麽時候我也當個周總過過癮。

想著想著就到了五樓,一出電梯就是510,我大刺刺走進去,裏面空無一人。

我在辦公椅上等了一下不見人來,只好百無聊賴地到處看

他的辦公室就跟他這個人一樣,一絲不茍,整潔幹凈。桌面上只放著檔,真是把極簡主義貫徹到底了。

對面還有一個空的大櫃子,我開啟一看裏面可以容納一個人。

突然有個惡劣的想法,幹脆躲進去等周思無回來驚他一喜。

誰讓他讓我等那麽久。

臉上掛著神秘微笑,我緩緩關上櫃門。

大概過了半小時,門口終於有了動靜,但好像不止一個人。

聽腳步淩亂的聲音應該是兩個人,我正仔細聽著聲音突然就靠近了。

有人撞上了櫃子,我死死拉著櫃門生怕門一不小心就開了。

聽到女人急促的呼吸聲和男人粗重的喘息,我終於知道他們在幹嘛了。

我就說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吧!

「撞疼了?」

這三個字穿入耳膜時我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焦距。

是周思無,一如他吻我時溫柔的語氣。

狂跳的心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沒有,不過......還是別了,他們會看出來的。」女人的聲音溫婉,令人如沐春風。

「好。」周思無說。

而我坐在櫃子裏,鼻子上的紅色若隱若現,原來我是小醜。

櫃子裏很黑,好像一下子回到十歲那個驚恐的夏夜。

我躲在巷子最深處的垃圾桶旁瑟瑟發抖,祈求各路神仙不要讓那個人販子找到我。

垃圾桶的惡臭,蚊蟲狂舞的路燈光束,還有穿著藍白校服的周思無。

他著急地大喊我的名字,而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他抱住我,不停地說對不起,背著我走了好久的路。

每當我懷疑自己時總會想到那個夏夜周思無找到我的眼神,好像找到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但是他終究是哥哥。

外面什麽時候沒聲的我不知道,直到我的手機響了。

人倒黴喝......夠了,這句話我已經說倦了。

「啦啦啦啦啦啦~寂寞的人唱傷心的歌。」

刺耳的鈴聲在櫃子裏回蕩,櫃門被人一把拉開。

我擡頭,看到了周思無冷若冰霜的臉。

空氣一時間凝固了,只聽到窗外此起彼伏的汽車鳴笛聲。

他壓下右邊的眉毛,輕微歪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又是什麽節目?」

「呃,家裏門打不開了。」我想出來,但他站在櫃門前就是不肯挪動一步。

「打不開躲櫃子裏幹什麽?」

「涼快。」我扒拉他的腿,總算出來了。

一出來發現他辦公桌前還坐著一個人,對方氣質出塵,面若梨花。

看到我她先是錯愕,然後想到什麽似的,臉上泛起紅暈。

「我妹妹,周思念。」周思無言簡意賅。

「哈哈,我就是來說一聲家裏門打不開了,我哥沒接電話......那個,你們忙,你們忙。」

我奪門而出,並且發毒誓這輩子都不再踏進他辦公室半步。

最好明天他們公司就炸了。

走之前我還是沒忍住看了眼周思無,他舔了舔嘴唇,什麽也沒說。

5

他還是跟我回家了,不知道為什麽他一輸入密碼門就開了。

「這也沒壞啊。」他說。

「可能跟我有仇吧。」我扯了扯嘴角。

回到房間,我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花瓶裏住著兩朵垂頭喪氣的玫瑰,被我一把拍到地上。

玻璃碎片反著光,水溢了一地,玫瑰散落像是暈開的血。

我氣得渾身發抖。

周思無有喜歡的人,那個女人漂亮溫柔,那我為了沙發上可笑的吻思慮了這麽多天又算什麽?

你們是兄妹,我心中響起另一個聲音。

一句話便將我的防線擊碎。

對啊,如果我們在一起其他人會怎麽看?爸爸媽媽會把我們倆的腿打斷,搞不好爸爸還會殺了我。

我大概是瘋了,居然覺得和周思無死在一起也可以,哪怕見面的地點是地獄。

可是他不喜歡我,提心吊膽的只有我。

現在跟周思無待在同一個屋子裏都是種煎熬,正好朋友叫我出去玩,我得以暫時逃離。

坐在車上,模組屋不斷地倒退,燈紅酒綠,這個世界是那麽光怪陸離。

明明我和周思無在一起只是一件小事,好吧,我還是想著周思無,不跟他在一起我這輩子都會郁郁寡歡。

一進包廂就看到了沈晴天,她一席白裙坐在唐不周身邊。

我記得她們只叫了我一個人,為什麽唐不周和沈晴天也在。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你來了!」唐不周一看到我就站起身坐到我旁邊。

我興致缺缺,敷衍幾聲。

「心情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問。

真羨慕他這種被傷了還能毫無負擔交流的心態。

沈晴天走過來,聲音甜膩膩的:「不周,她心情不好我們就別打擾她了,思念會發脾氣的。」

我看了眼沈晴天,她眼裏的敵意都要噴出來了。

我說為什麽敵視我呢,原來是因為唐不周。

唐不周聽我朋友說我來了就跟著來了,沈晴天不知道從哪得到訊息也跟著來。

「思念是為了喜歡的人發愁吧。」沈晴天還在喋喋不休,「畢竟喜歡自己的哥哥還是很有壓力的。」

周圍靜下來了,好像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我擡眼看她。

沈晴天假裝不知道,繼續說:「思念在日記裏寫滿了對哥哥的愛意,我都被感動了......啊,是不是說漏嘴了。」

唐不周身影僵硬,但沒說什麽,只是抖著手喝了口酒。

「沈晴天,」我笑瞇瞇地看著她,「上次被車撞,傷好的挺快,看不出來你體質這麽好。」

沈晴天臉色一變,看鬼似的看著我。

沒記錯的話,她被車撞之前還是被人教訓了一頓的,忘性真大。

「你們兩個找我是為了讓我來付錢的吧,」我嘲諷地看向那兩個所謂的朋友。

她們出門都會叫上我,叫上我買單,我並不稀罕那點友情也不缺那點錢,只是生活無聊的時候總想找點樂子。

她們跟著我去高檔商場,琳瑯滿目的奢侈品映得她們眼裏閃光,我則津津有味地看櫃員嘲諷她們而她們聽不出來的滑稽樣。

她們的友情真是堅不可摧,兩個人背後編排我的話可以出一部大型連續劇。

「周思念,你身上那種優越感真的很讓人作嘔,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最委屈一樣。」我的「朋友」面露輕蔑,「活該你爸媽不管你,活該沒人愛你,有錢又怎樣,跟自己哥哥攪在一起,惡心。」

唐不周欲言又止,最終被沈晴天拉走了。

我細細品味她的話,逐字逐句,每一句都刺的我神清氣爽。

我不知道什麽是正常的愛,因為我從來沒有得到過,愛就應該是像我愛周思無那樣。

骯臟,纏結,不死不休。

全世界都覺得惡心,周思無也覺得惡心,所以他找了個女人想擺脫這種情感桎梏。

真是個膽小鬼。

6

喝了不少的酒後,回家看到周思無都有重影了。

「喝酒了?」他語氣不滿。

「少管我。」我冷冰冰回他。

我進浴室洗澡,浴缸裏飄著白色的泡沫,如夢似幻,猶如虛影。

泡進去更暈了,我將胳膊撐在浴缸邊緣,想睡一會。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聽到一聲巨響,門被人砸開了。

我迷蒙地擡頭,周思無半蹲在浴缸邊和我平視。

「你洗澡洗兩個小時?叫你沒反應我以為你......」

「以為我死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道:「別鬧了,以後別喝那麽多酒。」

我嘴角向下一撇,淚水噴湧而出,他連忙地靠過來問我怎麽了。

我伸手環住他,把頭靠在他頸窩處,低聲哭著,「哥,別結婚,別不要我。」

他哄道:「好,我不結,先出來好嗎。」

「你騙我,你總是騙我。明明以前說好了的。」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活像一只喪家犬。

「你也是喜歡我的吧,」我哭著哀求,「我們可以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或者你跟爸媽說我死了也行,不要和別人結婚好不好?」

周思無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周思念,別發瘋了。」

「我沒瘋,我就是喜歡你,我從高中開始就喜歡你。」

「你只是被我管多了產生了錯覺,這不是喜歡,我們永遠都是家人啊。」他柔聲說著,輕拍我的肩膀。

我們永遠都是家人,多麽惡毒的詛咒。

「你就是喜歡我,為什麽你不敢承認呢?找一個不喜歡的人將就一生,我們這輩子就這樣過下去嗎?」

周思無冷了神色,緩慢地起身出去:「既然醒了就出來吧,容易著涼。」

洗完澡我穿著睡袍跑到了周思無的房間。

「我是認真的,我沒喝多。」站在他面前時我總是很虔誠,「我們一起逃吧。」

我能感覺到他的緊張,他騙不了我。

「如果你真的對我沒感覺為什麽不敢看我?」我語氣輕柔,環住他的脖子,擡頭親吻他的下巴。

周思無像是終於忍不住了將我壓在身下,報復似的啃咬我。

呼吸急促,氣味纏結,他的手緊緊扣住我的後腦勺,手指摩挲著我的頭發。

然後,他哭了。

「你想要的就是這樣嗎?看我失控你很得意吧。」他的吻從脖頸到小腹,我擦去他的眼淚,就像他曾經無數次為我擦淚一樣。

「我們會不得好死的。」他的聲音漸漸遙遠,欲望將我們緊緊纏結在一起。

我大概理解了為什麽亞當和夏娃會偷吃禁果,因為人類對禁忌總是有百分之兩百的熱情。

躺在床上時我們都沒說話,我知道他沒睡,窗外的月光給房間鋪上了一層碎銀。

「周思無,我想出國留學。」我抱住他的胳臂。

「我們這樣算什麽呢?」他聲音低啞,「我怎麽能跟著你胡鬧。」

「算亡命鴛鴦。」我輕聲說。

我說過的,我們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