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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匆匆那年】中的哪些情節最感動,最值得搬上銀幕?

2013-11-15影視

最難忘的一點就是他們後來又大學聚會,陳尋帶著沈曉棠。方茴那會心灰意冷,被別人弄大了肚子。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飯桌上方茴吐,大家才察覺。


陳尋不顧一切說孩子是他的,譚寧願背負罵名,也不願方茴在一個人承受壓力。

當年看這本書的時候我不理解,覺得過於矯情,甩都甩了,傷害都傷害了,還假模假事的關心她又能有什麽用。



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有些人你永遠在你心底,你希望她不受任何委屈。

離開她,是最大的錯事。


講一個我的故事吧...



前幾天傍晚,S小姐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由於很久都沒有聯系,一上來的時候我們都有點拘著,後來慢慢就聊開了,我開始心猿意馬。末了,她告訴我說她要結婚了,希望我能出席…

電視裏傳來天氣預報,今晚大風降溫。



S小姐是我的前前女友,明明是個地地道道的北京妞,卻是江南小女生的身姿。個頭不高,長相雖談不上驚艷但也足夠清秀,有點像周迅和李小璐,但眼睛要小很多。S小姐嚴重平胸,她有的時候會問我:是不是不夠大啊?我每次都掛一下她的鼻子,騙她說我就喜歡平的,你要是大了我還嫌別扭呢?



08年的平安夜我和彪海兒在排了一個小時隊後終於坐進了菜市口那家口碑頗好的麻辣燙店裏,兩杯白酒下肚我開始纏著彪海兒發妞。估計也是借著酒勁的緣故,平時甚是雞賊的彪海兒霸氣的應承下來,掏出手機給我看了S小姐的照片,我大著舌頭說:這妞不錯啊…

透過彪海兒搭橋和S小姐認識後,我並未太上心。因為彪海兒私生活一向過的很亂,他身邊的姑娘也基本上都屬於人盡可夫型的,那種妞逗逗悶子相互發泄下還可以,真上心聊就未免顯得有點折騰了…我那會自以為自己心態很成熟,一門心思只是想找個姑娘踏實當女朋友。

在和S小姐在網上不鹹不淡的聊過幾次後,S小姐約我去他們學校,她學的是化妝專業,期末考試要考為人化老年妝,缺個模特…為了顯得自己是個局氣的人,我滿口答應下來。



臨到日子口的前夜我正廝混在一哥們的大學裏,玩得正high時,S小姐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猛地想起答應她的事,卻突然覺得大冷天的跨個北京城去找個妞很der,就任憑鈴聲鍥而不舍的響了很久也沒有接聽。哥們問我幹啥不接電話,我吹牛逼道:一傻妞,老纏著我。當手機在短短一個小時內第四次響起時,我裝出醉意接起電話。S小姐在電話那頭怯生生的問道:你沒事吧?明天有什麽變動嗎?

我說:沒變動,放心,我就是有點喝多了。

S小姐說:那你還來得了嗎?要是不行,你和我說,我再找人。

我心中暗喜,假意關切的問了一句:這麽晚了,你還找得到嗎。

S小姐在電話那頭,幽幽的嘆了口氣說:…我試試吧。

我突覺心頭一軟,馬上改口道:你放心,我明天肯定準時到,用彪海兒的名譽發誓…



我沒透支彪海兒本不存在的名譽,第二天一早就冒雪從門頭溝打車到通州,橫跨了整個京城。到地給她打了電話後,就開始站在她們宿舍樓底下踅摸漂亮姑娘,心裏希望S小姐是個別和照片差距太大的姑娘。過了20來分鐘後,一個帶著毛線帽子的姑娘走到我面前說:你就是崔悅吧?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她,沒有照片那麽好看,不過也還算湊活,感覺心中一塊石頭算落了地,不欣喜也不失望。不過後來我們好了以後,S小姐總是問我對她的第一感覺是什麽樣,稍有不中意的答案就揪著我的耳朵連續追問,我只得邊討饒邊改口道:驚艷,驚艷,特別驚艷!



那天我由於宿醉再加上起了個大早導致呲妞的狀態很不好,一直很沈默。S小姐的話也不多,我們像在排一幕啞劇一般,默不作聲。不過這有了兩個好處:一是S小姐誤以為我是一個老實踏實的人;二是我的精神狀態和黑眼圈讓S小姐的老年妝化妝考試變得容易了很多。

那天分開時,S小姐對我說:我下周還有場考試要給人剃頭發,你還能來嗎?

我說:你會剃禿子嗎?她說:當然。我說:好,那你考完試後,要再幫我搞成禿子。她說:現在是冬天。我五音不全的哼唱道:我夏天留長頭發,冬天刮個禿子,我開始搖滾啦...

我開始搖滾啦,我開始要戀愛了。



我約了彪海兒吃飯。說了半天有的沒的之後,我問彪海兒:S小姐你上過嗎?彪海兒否認,告訴我說只是小學同學,透過某社群網站剛聯系上,還沒來得及下手,那妞單純得很。我說:你大爺的可別蒙我,我要先下手了。彪海兒先是大方的一揮手表示咱們哥倆好什麽時候搶過妞啊,隨後有八卦的問我,是不是動心了。我說:哪有的事...

S小姐在我幫了她這兩次忙後,要請我吃飯答謝,我滿口答應。在一頓愉快的晚飯後,搶著付了帳,並向S小姐表示下次你再來。S小姐只得作罷,隔兩天後就又要請我吃飯。一來二次之後,我和S小姐開始變得熟識。我發起了猛烈地攻勢,各種白天聊完了晚上聊,什麽中聽說什麽。當然,偶爾也耍耍手段,比如猛和S小姐聊幾天後,再冰她幾天之類的不入流賤招。我們感情迅速升溫,S小姐很快被攻克,不到一個月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她答應我時,我正在哥們家裏邊打麻將邊和她聊q,結果輸得一塌糊塗。不過,我心情不壞,哥們也在一邊不住的風涼話,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後來,我和S小姐就像無數對兒不在同一個學校的校園情侶一樣,每天發發簡訊,周末或沒什麽課的時候聚在一起吃吃飯看看電影。S小姐屬於很粘人的那種型別的姑娘,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耗在一起,我開始翻出許久不用的手機耳機,以便在網咖下副本的時候,不會突然因為要接電話而坑隊友。



我是一個比較懶的人,雖然大學和家同處於一個城市,但基本上除了寒暑假都在學校和哥們兒沒日沒夜的瞎胡混。S小姐對此意見很大,因為她每個周末都回家,而我們倆家住的很近,我長期留宿學校的舉動,使倆人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在幾輪還算和諧的意見交涉後,我們決定在倆人學校居中的地租一個房子,於是帝都東北側的一個破舊的一居室成了我們的暫時棲息地。那會兒那邊還沒發展起來,出門就是破舊的土路。現在則不同了,前幾天從那邊路過,寬廣的馬路兩側都是拔地而起的新建居民樓,哥們兒告訴我這是著名的「樓鳳」聚集地。

住到一起後,我們倆就開始了無休止的曠課,最初還互相陪著去對方學校幾次上課,到後來就演變成沒日沒夜的互相膩歪在房間裏。搬走時盜版DVD摞起了半米高,那段時間成為了我看電影最多的時光。偶爾我們也搭一個多小時的車去市裏,我陪她去看看話劇或者她陪我看場國安的球,要不就是找個人煙稀少的公園,看著太陽一點點的隱沒在樓宇間,然後趕著末班車回到我們的那個棲息地。



S小姐很在意那個棲息地,她從自己家裏和宿舍搬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擺放得整整齊齊。然後每天都認認真真的將屋子上上下下打掃一遍。而我生活一向隨意邋遢,就逗她:你是不是真把這當家了。S小姐眉頭一皺,一本正經的說:過一天就要有過一天的日子,看我收拾屋子不幫忙還說風涼話。

我自感無趣,就躲到樓道抽煙。S小姐很反感我抽煙,她說:你追我的時候,承諾戒煙的。我嬉皮笑臉的回道:這不追到了嗎,就一根,就一根。每當這時,S小姐便一臉怒容,不住的碎碎念我,老說就一根,就一根,一天就一根好幾次。再到後來,我偶爾也開始當著S小姐抽煙,她也漸漸不再生氣而變得無所謂,應該是徹底失望了吧...



S小姐很是反對天天在飯館吃,堅持每天做飯,她認為既省錢又幹凈。可她生來愛食清淡,而我又無肉不歡,總是吃不到一起去。不過,看著那麽一個小姑娘,每天在廚房的油煙中為我做飯,其實挺心疼的。有時也湊過去想幫忙打打下手,S小姐就往外趕我說,你一個恐火的人瞎裹什麽亂啊。我說:那我樓道抽根煙,鍛煉鍛煉自己,見見明火。每當這時S小姐會生氣的說:滾回來,把黃瓜給我切片了。

那陣我真的以為我會跟S小姐結婚,然後就那麽一輩子。



可惜,好日子不長。我們很快畢了業,也自然而然的退了租,走的那天S小姐哭得很傷心,我安慰她說:沒事,都回家後咱住得也近,天天都可以出來遛彎。

我沒能兌現自己的承諾。是的,對於S小姐,我的承諾就像狗屁一樣。



上班後,S小姐去一個公司當了出納,每天朝九晚五。我則陷入迷茫,漸漸明白自己就是一盤素餡餃子,沒滋沒味的,胡亂找了一家公司做著根本不知道算什麽的工作每天從南三環,跑到北四環上班。有時回家後,會和S小姐一起吃個飯或者到附近的公園坐會兒,S小姐嘰嘰喳喳的給我講她在單位中順心或者不順心的事,而我總是沈默寡言。



我對S小姐說,當我薪資超過你一倍的時候,我去見你家長,兩倍的時候我想你求婚,三倍的時候我們領證結婚。S小姐聽了我的話並不高興,她安慰我說:你別太著急,錢是一點點掙出來的。

那時,她薪資1800,我薪資1500。每月我們都會一人拿出500元存到一個存折裏,密碼是我和她的生日。

我那陣特別想掙錢,想證明自己,卻根本不懂一個空心的皮球,是掙不到錢的。我開始和各種不靠譜的口販子空聊,聊房地產計畫,聊節能減排計畫。每一個計畫都大到可以讓我一夜致富,每一個計畫實作的可能性都無限趨近於零...



迫切想證明自己並非無能,但我確實無能。我心態開始扭曲,愈發的眼高手低,再加上不求上進的懶惰,我朝著無可救藥的地步大踏步的前進。我和S小姐甭說見面,連電話簡訊我都很少主動撥出發出。S小姐為此和我大吵了很多次,她抱怨我,熱情消褪後就開始冷漠;抱怨我周末總是睡懶覺,從未陪過她;她抱怨我...

我承認我確實是一個消褪了最初的激情後,就不懂得珍惜女孩的混蛋。我產生了幻覺認為自己從沒喜歡過S小姐,住在一起的那會兒,不過也是虛榮的享受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女孩無微不至的照顧。



我開始討厭S小姐的嘮叨,討厭她的粘人。

我像沒和S小姐在一起前一樣,開始和各種和我一樣不貼譜的妞逗貧,和彪海兒他們混跡於北京各大「二百場」。有一次喝多了的彪海兒罵我:就不該給你丫發妞,發了你丫也不知道珍惜,以後別管我要妞!我嗤之以鼻,回罵道:管好你丫自己就完了。



我能夠看出S小姐對我的失望和傷心,我也再也講不出各種好玩的段子逗她花枝招展的笑。有時我們站在三環的過街天橋上,會一直彼此沈默,任憑橋下車來車往,城市從嘈亂陷入沈寂。

我對S小姐說:我配不上你。

S小姐對我說:我喜歡你。

我們分手了,在畢業一年後,在相識兩年半後。



一個寧靜的下午,我看著那個眉目清秀的女孩,淚水一滴滴的掉落在餐盤之中...

分開後,我覺得如釋重負,心裏不斷的暗示自己,這樣就不算互相折磨了吧。不過短短一周後,沈重的負罪感開始侵襲我。我幾次猶豫要去找S小姐,卻始終難以鼓起勇氣或者說是選擇了逃避。

我咒罵自己是一個混蛋,我開始覺得我是真心喜歡S小姐的。

S小姐也沒有找過我,沒有了她的簡訊,沒有了她的電話。自此,我們成為了這個偌大城市中的陌生人。



網上有段子說,總有一個女孩會陪著男孩長大,使他真正蛻變成男人,然後黯然離去。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成為了一個真正有擔當的男人,但S小姐確實令我成熟了,在她離去之後...



至尊寶說過: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可惜上天不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就算給了,我也不是至尊寶,至尊寶沒有我混蛋。我只能在彪海兒問我是否後悔的時候,假意堆起笑容,對他說:後悔,所以彪哥你再給我發個妞,給我個重頭來過的機會唄。

彪海兒從未再給我發過妞,他說讓我積點陰德。我也只是和他逗逗,我也想積點陰德,我現在還是不夠成熟。其實,我心裏也明白,彪海兒不給我發妞的真實原因,是因為他現在也缺妞。

全是報應。



幾天前,我一個人遊離去了西域某高原,卻莫名其妙的發起了燒,只得躺在藏民的毛坯房裏發呆。突然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發來了一條莫名奇妙的問候簡訊,我初始以為是發錯了或者是騙電話費的,就沒有理會。後來實在閑的無聊,在百度了該手機號是北京號後,便回復貧了兩句。對方很快回了過來,還是淡淡的問候。我追問她是誰,對方表示我無需知道她是誰,她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有預感這就是S小姐,但身體很難受再加上吃藥後困意上來了,就沒再回復,對方也沒再發來訊息。



回到北京後,我想起此事,就拜托了在聯通上班的哥們查了這個號碼,哥們回復道:是實名註冊的,叫***,女的,62年生人。我說:哦,謝了,不認識。

我怎會不認識,這個女的是S小姐的媽媽,我立刻拿起手機給那個手機發出了訊息。我說:我們正好兩年沒見了吧,何苦不說名字,你最近怎麽樣。訊息發出後,我又覺得後悔,總覺得措辭有問題。

我等了一下午,手機並無新的訊息進來,頓感失落。

直到傍晚分時,S小姐才用自己的手機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我看著手機中那串熟悉的阿拉伯數位,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時隔兩年之後,我再次聽到了S小姐的聲音。



由於很久都沒有聯系,一上來的時候我們都有點拘著,後來慢慢就聊開了,我開始心猿意馬,直到末了,她告訴我說她要結婚了,希望我能出席…

房間外電視傳來女播音員播報天氣預報的聲音——今晚大風降溫...

我對著電話打著哈哈說:好嘞,我會去。



第二天一早,我直奔了銀行,重新開了一張卡,然後轉賬。和S小姐分開後,我保留下來了每月存1000塊錢的習慣。我找到彪海兒,把銀行卡交給了他對他說,S小姐要結婚了,我有事去不了,你幫我把份子隨了。

彪海兒說:她又沒邀請我,我咋去?

我說:時間地址我告訴你,你幫我個忙,請你吃飯。

彪海兒說:她要結婚了幹嗎聯系你,有病啊。

我說:不知道,婚前焦慮癥吧,正常。

彪海兒拿起銀行卡又扔到桌上,說:不少吧?這樣你就心理舒坦了?覺得自己道德又高尚了?

我說:當然不,我依然心存愧疚,但多少心裏好受點。

彪海兒說:你丫有病。

恩,我同意彪海兒的觀點。

所以我來此剖析自己,向S小姐做懺悔,即使,她看不到也並不需要...



就像方茴也許在分手後,並不需要,也不再想陳尋做什麽,但陳尋還會去做,因為曾經愛過,現在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