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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逆襲

2023-04-13影視

【已完結】權傾朝野的姜首輔被滿門抄斬,全靠我這個惡毒庶女出了大力。

嫡姐姜茵瘋狂拍打著我的宮門,求我收回聖旨。

我踩著她的臉,笑她愚蠢:「留你一命,可不是因為姊妹情深。」

「當年,你讓我臥冰求鯉,成功了才肯救我母親。」

「如今姜府的荷花池也結冰了,姐姐若能求到鯉魚,我便饒你母親一命。」

姜茵絕望悲鳴:「那池子雷根本沒有魚。」

「呵,原來你也知道啊!」

1

我和姜茵同是首輔姜允的女兒,身份卻天差地別。

她是靜寧郡主所生的嫡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而我則是府中最見不得光的罪奴所生,出生便是個錯誤。

我繼承了生母的美貌,卻因容貌與之相似,也變成了府中見不得光的老鼠。

十六年來,我從未踏出過府門半步,也從不被允許出席府中的盛大飲宴。

仿佛是被遺棄在這深深後院中的一塊破瓦。

人人視我為無物,除了姜茵。

此時,窗外寒風呼嘯,屋內卻暖融如春。

我高舉著托盤跪在雕花榻旁,等待著服侍姜茵洗漱。

水霧氤氳間掩映著一張如夢似幻的仙顏,這是姜茵對我嫉恨入骨的根由。

也是我命懸一線的催命符。

舉著托盤的手臂早已酸疼打顫,我卻只能咬牙強撐,一旦托盤落地驚擾到了姜茵,怕是又要遭遇一番恐怖針刑。

其實,相較於我兒時的經歷,舉著水盆服侍姜茵洗漱,根本不值一提。

年幼的姜茵有很多的「奇思妙想」,她學到臥冰求鯉時,便把我扔到冰面上求鯉,學到司馬光砸缸的故事時,便把我扔進水缸……幾次三番我都險些喪命。

那時我母親尚在人世,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總是將體無完膚的我擁在懷中安撫。

即便她身纏鎖鏈,被限制在方寸之間;即便她被拔掉了舌頭,口不能言。

她仍舊用清瘦嶙峋的身軀,愛撫著我。

她病弱微涼的體溫,如同旭日朝陽般溫暖著我。

直到六歲那年,大廚房的一碗白粥,斷送了卿卿性命。

看著她深紫的唇色,我第一次鼓起勇氣,求到了姜茵面前。

那時候的姜茵,是我唯一能接觸到的,姜府主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面對姜茵臥冰求鯉的要求,我一無所獲,很快的昏迷在冰面上。

等被救醒之時,已是三天後的深夜,母親的遺體早已被清理掉了。

我甚至沒能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從那天開始,我平等的仇視姜府中的每一個人。-

孤立無援的我,裝作失憶,忘了六歲前的所有人和事。

我選擇默默隱忍,不敢展露絲毫鋒芒。

可我怎麽會真的忘了呢?

我的母親,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啊。

2

約莫一刻鐘,姜茵的千工拔步床中才傳來響動。

她不緊不慢地在我托舉的水盆中洗漱,又將用過的布巾輕蔑地扔到我身上,讓我趕緊滾。

我斂著眉目不語,安靜地退下。

走出屋子,冷冽的寒風瞬間將我在屋內汗濕的裏襟打透,冰冷地貼在身上。

我忍不住打顫,穿上婢女遞來的鬥篷快步回到自己的居所。

冰涼的井水,洗去了我手中殘留的核桃露。

姜茵對核桃過敏,一滴核桃露便可讓她出一臉的疹子了。

無能的我,只敢用這樣的小孩子手段,偷偷地發脾氣。

姜府供讀的寒門書生中,有一個叫秦嶼的。

據說他才學過人,是當科高中的熱門人選,也是我為自己謀劃的一步脫身棋子。

我費盡心思與之結交,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高中後求娶的承諾。

此時的我還天真的以為,可以單純的靠美貌迷惑住一個人。

幻想著秦嶼能在若幹年後,功成名就之時,為我的母親求一個公道。

秋闈放榜,秦嶼果然高中,也如約請了媒人上門。

他穿著我親手做的錦衣華服,儀表堂堂地站在正廳:「仰賴大人供給讀書,小侄才得以高中,此次除了要感謝大人恩情,還有個不情之請,小侄想要求娶大小姐,還望大人成全。」

姜茵帶著我站在屏風後偷聽,秦嶼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冷徹心扉。

姜茵輕蔑又惡毒地笑著,看著我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她掐著我的臉,耀武揚威地嘲笑,「空有一張好看的臉又能如何,對於這些男人來說,權利地位才是第一位。」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不眼饞我背後所代表的權勢。」

我知道,這一局,我又輸了。

我也知道姜茵想看到的是什麽,我裝作萬念俱灰。

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枯槁模樣,她好像開心極了。

「好妹妹~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姜茵說到做到,很快的給我安排好了一門「完美」親事。

3

秋闈放榜之後,京中另一件大事就是給太子選妃,宮中早早張羅起來,各家的貴女也摩拳擦掌的準備。

太子晁澈,年至弱冠,儀容俊秀,風度翩翩,龍姿鳳章,是京中貴女擇婿之首選。

姜茵自幼愛慕太子,對於太子妃的位子勢在必得,她母親靜寧郡主樂見其成,便將她的及笄禮很隆重地籌辦起來,甚至還請了太子來觀禮,以此來試探太子和宮中的口風。

笄禮當日,宮中送來了玉笄和如意,是允婚的暗示。

姜允不僅是權傾朝野的首輔,更有博陵姜氏作為後盾,對於這樣的嶽家,太子也是十分滿意的。他同樣帶來了禮物,還應允晚上家宴後再回宮。

姜茵十分高興,甚至同意了我想出席晚間家宴的請求。

雖知這是她的炫耀之舉,卻也正中我的下懷。

三日前的清晨,姜茵忽然來到我的房中,笑得滿懷惡意,「我來是跟你道個喜,那窮酸狀元嫌你下賤,淮南王卻偏好你這口兒,他正缺個續弦,你嫁過去就是王妃了。」

「好妹妹,開心嗎?山雞變鳳凰了~」

「淮南王世子妃是我的表姨母,相信我,你在淮南王府的日子,我已經給你安排得舒舒服服了!」

我的婢女小嬋仍是一臉茫然,不懂做王妃這樣的好婚事怎麽回落到自家小姐頭上,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向和小姐作對的大小姐還會如此開心。

可我卻心知肚明,淮南王已經八十多歲了,聽說早兩年就癱了,如今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勉強吊著命罷了。

若只是嫁過去做個寡婦王妃,對我來說已是叨天之幸。

可問題在於淮南王府的慣例中是需要殉葬的!

若是淮南王死了,我這個王妃也是要跟著生殉的!

「好歹我們也是同一個爹生的姐妹,你為何如此待我!」我忍不住質問出聲。

「你一個賤婦所出的賤種,少來和我提什麽姐妹,你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羞辱!」

姜茵面容猙獰地駁斥,隨即又似是想到什麽,輕蔑道,「我和你多說作甚,呵,你只需知道,此事父親母親早就有了決定,只等著我笄禮過完,騰出手腳了,便差人拿著你的庚帖去淮南說和。」

她隨手摘下腰間的香囊扔到我身上,「這便算作是我給你的添妝吧,哈哈哈~」

說罷,便春風得意地大笑著離開。

這場求來的家宴,是我最後的機會……

既然姜茵不肯給我活路,退無可退,那我又何必再隱忍退讓?!

我要讓姜茵知道,權勢雖動人心弦,但極致的美貌同樣可以讓人魂牽夢縈。

既然她心系太子,那便是豁出命去,我也要成為他們二人之間,永不磨滅的刺。

4

家宴之上輕歌曼舞,籌光交錯。

姜允夫婦見我也在席間,均是面帶慍怒,卻礙於太子在場,沒有多說什麽。

夫妻二人帶著姜茵簇擁著太子坐在上首,太子隨意誇贊了兩句,姜茵便露出了一副羞紅臉頰的小女兒姿態。

我身著鵝黃色的對襟長襖坐在角落,鴉睫微垂,小口抿著面前的冷酒。

近日寒風驟起,我被姜茵逼著臥冰而落下的寒癥也開始肆虐,此時喝了冷酒,更顯得病比西子,平添幾分憑虛禦風的婀娜仙姿。

在座的世家公子不少,他們或愛慕或貪戀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而我的目標卻只有太子。

我不假辭色地獨自飲宴,在他們眼裏卻是如廣寒仙子一般孤傲冷艷,讓人想要采擷把玩。

我不止一次的感受到太子目光的傾斜,心中竊喜,面上卻不動聲色。

宴至中途,太子離座去更衣,我也悄然離席,一路跟到荷花池旁,竟意外跟丟了。

四下張望,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脫口而出的驚呼也被對方捂在嘴裏。

我拼命掙紮,卻聽那人在耳畔輕笑,低啞的聲音從喉間滾出,慵懶又蠱惑,「不是在找孤嗎,這會兒怕了?」

修長滾燙的大手覆在我的腰間,燙得我微微戰栗。

我極力克制著恐懼與羞赧,在他捂住我半張臉的大手上輕輕咬了一下,鴉睫輕顫,泫然欲泣。

趁他怔楞之際,用力一推,轉身便往宴會上跑,卻故意將親手繡制的瓊花手帕遺落。

臨近宴會廳時,才瓊花含露般幽怨的回身瞪了他一眼。

看著他輕嗅指尖,悵然若失的神色,我便知道這事成了。

晚宴後太子令人偷偷送來的玉佩,許諾會接我進宮,我信心滿滿地等著太子,哪怕是入東宮做個侍妾,也總好過去淮南殉葬。

更何況皇家的妾,翻雲覆雨也只在一夕之間。

誰知隔日卻傳來江南水災,流民四起,太子連夜領旨外出賑災安民的訊息。

太子歸期未定,可我出閣淮南的日子卻迫在眉睫。

5

月中時,淮南王府的使者攜著厚禮而來,父親召我陪伴見客,正如姜茵所說的,父親爽快地同意了淮南王府的求親。

「王爺身體抱恙,不便鋪張辦宴,這三書六禮、婚宴迎親之事,恐怕要一切從簡。」

「卑職此次已帶了聘禮來,按照王爺的意思,後日便要帶著王妃啟程回淮南了。」使者頗為恭敬地遞上印有淮南王印章的手書。

誰不知淮南王早就癱在床上了,話都說不了,如何能有吩咐和手書。

這皆是姜茵暗示她的姨母,如今淮南王府的女主人,淮南王世子妃的「暗中關照」罷了。

姜允一目十行地看完,還未開口說話,我便直接跪在他面前。

我將那日太子送來的玉佩高高舉起,懇求道,「父親!太子已許諾召我入東宮,此時您若將我嫁去淮南,豈非駁了他的面子。」

顧不得廳中眾人的神色,我咬著牙繼續訴說,「父親若是不信,只等著太子回京,一問便知。」

等著太子回京,尚有回環余地,若是此次直接去了淮南,還指望他能為了我去得罪淮南王府嗎。

哪個儲君願意背負色令智昏、奪人妻女的罵名!

姜允摩挲著那枚玉佩,半瞇著眼端詳,神色不明,若有所思。

好久才忽然一笑,道,「原來太子不慎遺落的那枚玉佩被你撿到了啊,還是早日歸還才好。」

隨即收入袖中,對著淮南王使者說道,「王爺思慮周到,本官這就讓人安排小女的嫁儀。」

「如今流民四起,路上恐不好走,為不耽誤王爺的吩咐,使者今日下午便帶上小女啟程吧。」

目送使者離開,姜允這才回身看我,目中的冷厲是我百思不解的。

「你和你的母親不止長得相像,連性格也像。都是這麽的……想要脫離我的掌控!」

「得不到的,我就要毀掉!你這麽高傲矜持,皎若天上明月!你看不上我又如何,還不是匍匐在我身下!你越掙紮,我就越痛快!」

「我不止占了你,我還讓你懷了我的孩子哈哈哈哈,素心!你只能是我的!!」

「素心,素心!」

他似是陷入了什麽回憶之中,面上猙獰,說話也十分癲狂。

姜允逐漸失控,不停地念著我母親的名字,竟要越過長案來抓我,我忍不住驚叫起來,提著裙擺匆匆跑了出去。

回到居所時,我的心中還是砰砰直跳,害怕得渾身戰栗。

而隨著我即將離府的訊息傳出,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姜允的心腹,如今的姜府大總管姜南。

他帶著塵封已久的書信,滿目滄桑的出現。他神情悲痛,說愧對公主臨終囑托,無法再繼續護我安危,決心冒死帶我出逃。

「公主曾對我有恩,我卻因為懼怕老爺,不敢解救公主,多年來我一直活在愧疚自責之中。如今小姐你也要殞命淮南,我再不能坐視不理了!」

「我這便帶你投奔清河,崔先生曾是公主的未婚夫婿,他見了你,一定會幫你的!」

看著這個熟悉的面孔,我不禁回想起兒時的場景。

從我懂事起,我就和母親被囚禁在小院子裏,除了父親偶爾會來,就只有姜南這個送飯的仆人。

他只是沈默來去,從不多話。

我舉目南望,這便是清河的方向啊。

難怪母親總是望著南邊發呆,原來那裏有她的夢,有她的愛人,是她一生所向。

我握著信件,淚流滿面,我的母親果然不是勾引人夫的罪奴!

她竟是先帝最寵愛的臨川公主!

是姜允膽大包天,暗中擄走公主,還迫使其為他生女,甚至在公主身死之後毀屍滅跡,將骨灰藏於密室。

隨便一件都是能誅九族的大罪,只可惜年歲已久,沒有了證據。

難怪他們從不讓我出現於人前,我這張臉實在是太像她了!

我看著姜南,果斷拒絕了。

「她的仇,我的恨,總要有人來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