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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殖民者在南美洲做了那麽多喪盡天良的事情,為什麽今天南美人不恨他們?

2023-02-28旅行

一些小鎮做題家對這個問題與南美民族主義聯系起來,完全忽略了南美的實際。當他們使用民族主義這個歐洲名詞時,就已經離開南美現實,跌入了歐洲意識主流的語境中,那讓我們回來看看美洲的現實。

不是不恨,恨也沒用,問題答案其實很簡單,最主要的是 拉美所謂人民主體早已經不是原住民了。

拉美(包含南美)的主體人種被更換了。現在的主體是混血人種,整個大陸純粹原住民只有很少的數量。烏拉圭和阿根廷更是歐洲後代為主,混血人為少數。這塊大陸的主體文明是以歐洲文明為認知,印第安文明從肉體到文明都早已墊為底層的塵土。

拉美種族比例

混血人比例較高的國家,如墨西哥(70%)、薩爾瓦多(86.3%)、宏都拉斯(87%)等,拉美的主體形態。

白種人比例較高的國家,如哥斯大黎加(80.8%)、阿根廷(85%)、烏拉圭(88%)

印第安人口占總人口比例較高的國家,只有瓜地馬拉(39.8%)、秘魯(45%)、玻利維亞(54%)。( 既使是印第安人口比例高的國家,最高也不過50%左右比例

黑人比例較高的國家,如海地(95%)、聖凱瑞斯托弗和尼維斯(94%)、巴貝多和聖盧西亞(90%)、巴哈馬和格瑞那達(80%)、牙買加(76%)

混血人種與卡斯塔體系

與盎格魯-撒克遜在北美對印第安人采取的種族滅絕和保留地隔離政策不同,西班牙人采取了種族融合的等級制度。

當時的美洲西班牙殖民地存在多達16種不同混血而產生的卡斯塔(在新大陸實行的類種姓制度),而每個卡斯塔在各個方面所享有的權利都不一樣,包括攜帶武器、擔任公職、獲得大學學位以及宗教頭銜等等。

半島人:出生在西班牙伊比利亞半島的

凱瑞奧爾人:新大陸出生的白人,因為血統存疑所以降一等

梅斯蒂索人:西班牙人與美洲土著混血

卡士蒂索人:梅斯蒂索人與西班牙人再混血,卡士蒂索人如果再與西班牙人混血,那麽他們的後代則會恢復西班牙人的身份。

穆拉托人:西班牙人和黑人生下的後代

桑博人:黑人和美洲土著混血後代

帕勒多人:同時擁有西班牙人、美洲土著和黑人三種血統的人。

……

在這個體系的底層是 原住民

由於殖民統治者基層辦事人員的貪汙和懶政,這套體系在執行時沒有那麽嚴格,往往只要給塞錢給登記辦事員就能把後代提升一個等級,所以白人之下的梅斯蒂索人成了最多的一層。他們反感西班牙人的驕橫卻又向往歐洲文明,獨立之前,凱瑞奧爾人聯合混血人對抗半島人,獨立後,許多梅斯蒂索人把自己打扮成白人,以白人文明為榮。

拉美的文明認同

(包含南美洲)

梅斯蒂索人是由西班牙或葡萄牙男子與印第安女子生下的。比如歷史上最知名的一位名叫印加·加西拉索·德拉維加的作家在很多時候會被稱為「第一個梅斯蒂索人「,這是因為他的生母是戰敗的印加公主,但是地位還是比西班牙人低,母親被拋棄後,這孩子就成為私生子,隨母親接受了正規印加文化,10歲後又被父親接過去接受了西班牙教育。他的作品【印卡王室評述】(中譯本裏印加被翻成「印卡」)後來在歐洲各國引發轟動,作為後世研究印加乃至美洲歷史的重要文獻,被西班牙殖民當局禁了。

拉美有三種文明認知:

其中 認為拉美文明主要是伊比利亞文明,即歐洲伊比利亞半島文明在拉美的移植,起點從歐洲的古希臘羅馬的歷史開始,今天在拉美居於主流地位。

而認為屬於印第安文明和混合文明(歐洲、印第安、非洲、亞洲各移民混合文化)的則為少數。雖然混血人是拉美主體,但包括獨立後的一些政要都以扮裝成白人為榮,象印加·加西拉索·德拉維加那樣稱贊印加文明的是少之又少。因為中間西班牙統治者制作出了文化斷層,印第安人的各國文化(印加、瑪雅和各部落文化)沒有被混血人繼承,同樣,教會也起到了文明替換的作用。

印安第文明的失血和其種族被邊緣化是一致的。

西班牙人在與莫耳人的多年戰爭中,已經對使用宗教,奴隸和奴役來征服頗有心得,同時對通婚並不避諱。西班牙人是經驗豐富的征服者,因為他們也被伊斯蘭征服過,所以頗懂跨文化征服的手段,同時使用宗教手段征服對文明的摧毀更為有力。

尤卡坦的傳教士迪亞哥•德蘭達為了消滅瑪雅人的古老信仰,建立宗教裁判所,拆毀瑪雅人的祭壇,搗毀5000多個神像,一次焚燒40本解說瑪雅人生活和歷史的法典。158名印第安人在遭到審訊之後死亡。 直到1820年,官方一直禁止任何作品描述哥倫布發現美洲之前的美洲印第安人文明。

文化傳承斷鏈改從殖民者的一切後,才是美洲原住民整體文明真正的淪陷,這也是一些西方文明中心論者希望在中國做到的,無法禁止消滅的就選擇敘事一味貶低抵制,不做甄別揚棄。

今天的南美人多數已經混血人的天下了,他們本身已經混入了歐洲白人和黑人的血脈,純正的印第安部落基本都在大山和雨林裏。

許多人會說混血後不是還有土著的血脈嗎,按黑人的一滴血原則,他們不應該是向著印第安嗎?錯了。西班牙和印第安混血後裔為多數(同樣的還有葡萄牙混血後裔),還有少數純粹白人和純粹印第安人,伊比利亞半島(西班牙葡萄牙)融合殖民的精要就是用少數人不斷通婚就能經過數百年逐步控制影響整個大陸,外來文明替換掉本土文明,再行整合,建立新的大陸傳統。混血人在宗教、語言和生活習慣上已經與印第安人差異極大,他們繼承了殖民時代以來得到的地位和土地,在現實政治經濟上與原住民更是沖突紛爭不斷。不相信本族文化不懂得原住民語言歷史的混血人在精神上和殖民後代已經沒有了區別。

現實中的原住民與混血人的沖突(以玻利維亞為例)

混血人不等於印第安人,經濟、居住地、文化等差別讓他們充滿了矛盾。這個焦點最明顯的表現是在玻利維亞,玻利維亞是現在世界唯一的印第安原住民總統的國家(歷史上墨西哥、秘魯也有過印第安血統的總統),1825年玻利維亞共和國成立以來的第一位原住民走上了高台。

民族:印第安克丘亞族占30%,阿伊馬拉族占25%,印歐混血種人占30%,白人占15%。

宗教: 95%的居民信奉天主教,其它宗教(主要是基督教衛理公會教徒)占5%。

印第安克丘亞族,阿伊馬拉族,同為太陽王國「塔萬廷蘇尤」即印加王國直接遺留下來的民族,在丁丁歷險記中【太陽的囚徒】和【七個水晶球】可以看到他們,原住民在山區淪為礦工和古柯農。

太陽的囚徒海報,雖然故事是在秘魯,但秘魯和玻利維亞印第安民族的構成是相似的

玻利維亞高原上生活著許多窮苦的原住民,東部富裕的平原則被歐洲人和他們的混血後代占據了。獨立後無論是軍政府還是左右派都沒有能拯救這個國家。直到以原住民為主體的左派意識為基礎的「爭取社會主義運動黨」,及其組建人莫拉萊斯。

他在當選後,大搞平權主義,推廣教育等,同時把油氣國有化。後來又賦予原住民特殊的土地權,原住民可向國家申請大片的原住民領地(TCO),作為對他們特殊的、歷史和文化的承認和保護,其實就是為被世代排擠的印第安人獲得閑賦的土地。這種調整又被白人混血人視為新的不公平。按世界銀行的指標,玻國極端貧困人口從38%降到了18%,如今在城市裏不足10%。玻利維亞成為了世界銀行所謂的「中等收入國家」。當然,這也要歸功於把采礦的收益補貼給弱勢群體和勞動密集部門,這也是反對派們抨擊的。原住民也出現了由商人、小采掘主、小規模工業生產商和為出口服務的商業化農業的中規模生產商構成,他們與國家企業的結合威脅著其他利益階層。國際資本則在自由右翼道路不可行時,與左翼暫時合作。同樣,第二任期國家主導的資本主義、保守主義的財政,過於依賴初級產品,債務赤字等問題,也都是被政敵所攻擊的。

然而,在「新發展主義」和「新自由主義」的道路鬥爭之下,則是經濟、種族與階層利益交織的社會沖突。

2006年1月21日,在玻利維亞拉巴斯郊外100公裏的蒂亞瓦納科古遺址舉行的印第安儀式上,玻利維亞當選總統埃沃·莫拉萊斯(左)接受其他拉美國家民眾贈送的禮物。當日,莫拉萊斯來到具有上千年歷史的蒂亞瓦納科遺址,拜祭傳統神廟,乞求神靈賜予幸運和力量
埃沃·莫拉萊斯在各個部族領袖的簇擁下穿過一條被古柯葉清掃幹凈的神道,脫下鞋赤腳登上了擁有上千年歷史的阿Kappa納金字塔。印第安祭司向他表示祝福,並且賜予他一根用金銀裝飾象征印第安至高權力的權杖。莫拉萊斯隨後向印第安保佑神「大地之母」表示感謝

在表面的修憲爭議成為導火索後,美國控制的美洲國家組織(OAS)和梅薩一直暗示著選舉舞弊,但是並未找到任何確鑿證據。然而系統的突然關閉給了梅薩(領導「市民社群」(Comunidad Cuidadana)聯盟)指控莫拉萊斯選舉舞弊的口實,中產階級市民的白人混血人學生和叛變的警察組織起來,從示威到暴亂,最終轉向與極右翼合流,與礦工和農民發生激烈沖突。極右翼人物是聖克魯茲市公民委員會(Santa Cruz Civic Committee)主席,他自稱「馬喬·卡馬喬」,在科恰班巴(Cochabamba)、聖塔克魯茲(Santa Cruz)、貝尼(Beni)和塔裏哈(Tarija)煽起了種族主義。標誌性就是一群騎著摩托車的年輕男子被稱為「摩托人」,類似於美國新法西斯主義的「驕傲男孩」。在叛變警察的支持下,進入了克馬多宮殿(Palacio Quemado,總統府),在地板一面折疊起來的玻利維亞國旗上,放了一本聖經,雙膝跪地,宣布「上帝回到了總統府」(莫拉萊斯宣誓就職前祭祀的是印第安的神靈)。總統府外,一面印加旗幟(Wiphala,象征著安第斯山脈的不同美洲原住民)被卡馬喬的支持者燒毀,以宣告他們擊敗了原住民。卡馬喬代表的福音派大都與準軍事組織和牧場主有聯系,也是新自由主義道路被預設的合夥人。聖克魯茲市的警察也集體摘掉了他們制服上的印加標識。這些痛恨原住民的人物,大多是來自城市的白人和混血人。

手持國旗,催淚煙霧中的原住民大媽
來自東部低地貝尼省的右翼議員,手持聖經的阿涅斯,這充滿了宗教和種族象征意味,他們不認同原住民總統是上帝派來的。他們把政變稱為上帝的回歸。前任原住民總統莫拉萊斯決定宣誓就職前在著名的蒂亞瓦納科古印第安遺址舉行儀式,乞求神靈庇佑,沒有向聖經宣誓

公開化的種族主義情緒浮出地表——玻利維亞歷史上,種族主義到了莫拉萊斯執政時期才第一次令人矚目地被馴服——比如針對女性和LGBTQ+的反意識形態迅速升溫(盡管性別不平等問題一直存在,但是莫拉萊斯時代的婦女問題取得了顯著政治上和立法上的進步)。在卡馬喬的反女權、白人至上主義和法西斯主義(facho-macho-blanco)的街頭政治之外,另一個表現是,韓裔福音派醫生、牧師Chi Hyung Chang的得票率上升到接近10%——位居第三名,他不遺余力地宣講撒旦在莫拉萊斯政府中的顯形,以及政府崇拜原住民「大地母親」(Pachamama)的觀念之罪惡性(印第安礦工們下井幹活要大地母親保護)。這再一次讓人聯想到巴西。(註:帕查瑪瑪(克丘亞語:Pachamama)是安第斯土著人崇敬的女神,也稱為大地/時間母親。在印加神話中,帕查瑪瑪或瑪瑪帕查是一位主管種植和收獲的生育女神,她制造地震,並且通常顯示為龍的形狀。她也是一位永遠存在和獨立的神,具有自給和創造能力來維系大地上生命)

在新自由主義者口中,這場政變是正義的,然而,過程中表現的許多事實表明,這既是左右翼經濟政治上的分裂鬥爭,更是原住民與混血人白人的鬥爭,其中深藏宗教文化種族鬥爭的歷史。他們已經無法再忍受一個印第安總統不斷提高原住民族群的待遇和地位,盡管玻利維亞那些年處於上升,但是已經嚴重威脅到他們族群的利益。

與巴西勞工黨統治下的巴西類似,由於底層和原住民地位的提升,城市中產階級認為他們的地位在莫拉萊斯執政時期受到了損害。新的小資產階級原住民階層逐漸形成,玻利維亞的原住民傳統也在公立學校系統中重新得到了重視——盡管公共教育的品質仍然堪憂。原住民首次按照比例被吸納進國家官僚機構,這切斷了膚色較淺的有著良好專業素養的中產階級一條傳統的就業途徑。社會生活和消費模式的地形發生了變化,因為從前如機場、購物中心等由白人混血(white-mestizo)中上階層獨享的空間,如今相對民主化了。原住民乘坐先進的交通工具更多出現在城市,讓他們備感不舒服。

東部富裕的混血人白人城市民眾,很難接受把原住民透過政策在未來拉平到他們同等的行為,他們不認為以往百年占有的優勢是不公平的,卻難以接受大選後對原住民、礦工、農民和城市底層實施的補貼救助行為,特別是看到那些人中的一小部份也成為了小資產階級,他們認為這種獲得是從他們身上剝奪的。混血人在獨立之後不恨白人,反而憎恨原住民未來會奪走他們的財富、地位和工作,這背後的根源就是文化認同早已被斬斷。

瀕臨滅亡的土著——巴西

1500年4月葡萄牙人在哥倫布發現美洲之後的8年後來到南美,在「聖十字地」登陸建立殖民以來,在巴西地區建立了殖民統治。雖然成績比伊比利亞同行要差,但葡萄牙還是在龐大的巴西地區站穩了腳根。當地的紅工等資源被大量開采運回去作為高級染料和家具用料,巴西國名從紅木而來。

18世紀下半葉,葡萄牙國內開明專制主義性質的「龐巴爾改革」,受涉及,葡萄牙殖民當局在1758年宣布巴西國內的印第安人為自由民,奴隸身份僅適用於販運來的黑奴。但葡萄牙人仍「文化消滅」作為既定國策,首先就是在「文明世界」控制區內的印第安村落設立管理員,並宣布印第安女性和白人男性的後代地位僅次於白人,印第安男性無權娶白人女性。

19世紀,拿破侖入侵葡萄牙,葡萄牙王室流亡到最大的殖民地巴西,直接把巴西從殖民地的地位提升為了巴西王國,後來法國人敗走,王室回歸伊比利亞半島,留下了長子,也就是後來獨立後的巴西皇帝一世。殖民地的升格,對於過來殖民的白人和新大陸誕生的葡語白人是好事,但對於印第安人則是壞事,他們進一步被驅趕侵吞土地成為了必然。

現今白人占49.4%, 混血人口占42.3%, 非洲裔黑人占7.4%, 亞裔占0.5%, 土著人約占0.5%,印第安人占不到1%。

印象中最深的是 1992年全球多地紀念哥倫布發現美洲500年慶祝活動時,多地印第安人原住民們起來表示抗議,打出標語「你們慶祝的是我們的苦難」,其中巴西土著居民們被軍警捉住,用鐵絲背後捆住雙手,被迫列隊行進時的畫面讓我一記就是三十年 ,可惜當年的照片已經找不到了。

在這樣的人口構成下,原住民憎恨著那些外來者和混血人占有良好的土地,他們只能藏身於雨林,即使這樣,從20世紀初至今,巴西民間種族主義者和不法分子針對印第安部落領地的侵害從未停止。

據巴西印第安人傳教理事會公布的報告【攻擊印第安人的暴力】稱:僅在1996年一年,侵犯印第安人土地的事件就超過138864起,涉及305個印第安人部族中的121個。

原住民阻止警方拆家
2013年9月25日持弓箭的原住民對抗警方
這種弓箭與馬隊警察的對抗經常能登上國際版

===================== 拉美與北美歷史的重要分割線= =================

來自於評論區( 下面的部份起因於評論區,我為什麽花很多時間整理寫很多歷史文章,就是因為知乎上太多虛構敘事帶節奏的ID在刷答案構築認知,然後那些ID鼓吹著這平台上都是高級知識人,笑,把他們刻意剪輯的歷史懶人包四處散發,他們的整個過程產生不了任何高級有用的東西,我出於義憤才花很多時間去搞長文,我相信歷史本身呈現出的說服力遠遠高於精心構築的價值觀虛假高地

雖然正文只在前面提了一句北美,結果就有不看文章的就過來洗地,另外,我寫的拉美,您老為西班牙洗,怎麽寫的內容又都是北美呢?哭笑不得

我回復後我的貼文莫名被刪了,只好加在這裏,不知覺又寫了不少。

首先,這是寫拉美的,不好好看題就回答,標稱退休教師老先生先戴好老花鏡看清正文。另外,許多為美國洗地的文章把對北美印第安人屠殺大鍋全背西班人身上,這也是不公允的。 本篇不是討論北美問題的,但是既然來回我了,我就對北美印第安情況的內容講兩句 (回復被刪只能在這裏了)。以西方殖民同情者和後代的視角,把跨洲際大陸擴張騰籠換鳥的行為,把殖民地站穩腳跟後的多次擴張總結為邊疆精神,從題目就知道內容的主旨了。有數據是一回事,怎麽統計出的數據是另一回事,就象日軍也有侵略統計數位一樣,與受害者的記錄相差很大,不講統計過程,只取殖民者的數據講結果,毫無可信度。單是殖民者自己寫的歷史,哪怕是反思的,都有力度不夠的地方,更何況視擴張為邊疆精神乎!殖民者那幾百年全力擴張,從來沒有費勁想統計清楚印第安人的數目,他們無意管理各部落,只是連殺帶趕走,即使是估算,也無法統計出病死數,可見就是完全不掌握。這裏哪怕寫不掌握數位,也比幾百年間只殺了幾千人要更加真實。

歐洲人到達北美洲之前,北美大陸上生活著上千個原住民部族,其中在東海岸有阿布納基、佩科特、莫西幹、易洛魁、波華坦、薩斯奎哈納、勒納普等上百個不同的部族。當歐洲人登陸以後,這些原住民的平靜生活便一去不返了。由於地理的隔絕,原住民對歐洲人以及非洲黑奴所帶來的病毒毫無抵抗力,在與歐洲人接觸之後,病毒在原住民裏大肆傳播,他們的人口數迅速減少,一些部族甚至十不存一。幸存下來的原住民又被卷入了戰火之中,原住民要麽直接面對歐洲人的槍炮,要麽成為歐洲大國之間戰爭的炮灰。

事實就是在南北美,無論是熱情招待友好款待殖民者被記錄成感恩節日的,還是主動攻擊殖民者的,最終大部份都失去了自己的領地, 白人需要土地,印第安人放棄土地換平等自由,這是搶劫者最動聽的謊言

真實的印第安情況是什麽樣的,正如一位印第安人作家徳瑞克的家庭史,他的外祖父派屈克·古努當過北達科他州龜山保留地的奇佩瓦族一支印第安部落的首領,多年來主持宗教祈禱儀式以及「帕瓦」大聚會。1954年,在厄徳瑞克出生的那一年,他是幫助這個部落跟聯邦政府打土地官司、反對政府以「解放」的名義將印第安人的族地強賣的領袖。

古努曾在當地一個小工廠當保安,在晚上值班時,只上過初中的他逐字逐句研讀一個即將在國會透過的「終結法案」。 該法案旨在終結印第安部落自治和保留地 。法案上歐威爾式的句子讓他心生疑問:「 賣掉土地,你們將獲得平等待遇 。」「 印第安人失去的只是土地,但終將得到解放 。」 古努意識到,失去族地的印第安人將失去一切的根基,進而變成一盤散沙 。他晚上上班,白天開始團結一切力量——原住民、白人、記者、共和黨和民主黨人、國會議員……將這些人組成一個民間反對團去首都華盛頓進行遊說,希圖阻止國會透過這項法令。後來,作者把這段歷史寫成了【守夜人】,祖父先知先覺的努力,龜山保留地幸運地保存下大約兩個鎮面積的土地,進而成為數量很少的幸存者之一。其他部落幾乎都失去了所有的土地,在領土上被「終結」。失去土地後,為了謀生,一部份印第安人流散到城市裏,成為社會底層人,印第安女性因為缺乏工作技能,甚至開始做皮肉生意。

和平鬥爭只能等待幸運臨幸,與其窩囊等待著殖民後代的仁慈,印第安人先祖們選擇戰鬥至死,這不是先知先覺,而是生物與生俱來的本能。

美國是如何對待印第安人的(本文中涉及的印第安部族只是成百上千個其中最出名的幾個,只是美國對待印第安原住民的縮影)

有人說印第安人攻擊白人被消滅的,事實上許多部族和不同來源的殖民者都有良好交往,印第安人講交重義,幫助自己交好的打仗(對他們來說,不同殖民者是不同的外來部落,也分親疏遠近),殖民者之間爭奪地盤的野蠻戰爭勝負往往就決定了他們的命運,和哪一路人馬交好,對方戰敗,印第安就要被滅。那麽站到勝利者一方呢,也會被忘記,最終逃脫不了困死保留地的命運。

比如 佩科特人因為和荷蘭人交好,在1636年被意圖搶占荷屬地區的英國人擊潰,幾乎滅族;擅長講故事、留下了諸多神話傳說的勒納普人,為了逃避七年戰爭及獨立戰爭的戰火而遠走他鄉,最終輾轉到了俄克拉荷馬;曾經組成了強大聯盟的易洛魁人,在美國獨立戰爭中陷入了內亂,其六個大部中,四個支持英國,兩個支持北美大陸軍,美國獨立後,支持英國的四部被各個擊破,地盤被紐約和賓夕法尼亞瓜分,而支持大陸軍的兩部也未獲重視,逐漸在移民潮中被沖散,最終被歷史吞沒。 到了19世紀初,東部的上百個部族裏,值得一提的,只剩下分布在阿巴拉契亞山西側及俄亥俄河谷地區的肖尼人,以及以切諾基人為代表思想格外開化的南方五個部落。

被全世界自由派知識分子稱道了兩百年的美國【獨立宣言】裏,有句很有名的「人人生而平等」,但當時美國國父們所指的「人」是有局限的,婦女和黑奴不在其中,原住民當然也被排除在外。

1807年,湯瑪斯·傑裴遜指示他的戰爭部門,說道;「如果印第安人反抗美國人去獲取他們的土地,那麽,對印第安人的反抗就要用短柄斧頭反擊,」傑弗遜繼續道,「如果我們約束自己不去舉槍迎向這些部落,那麽在這些部落滅絕之前我們將不會安靜地躺下,或者被驅趕出密西西比河以外。」傑弗遜繼續道:「在戰爭中,他們也會殺死我們中的某些人,但我們會殺死他們全部!」美國人必須「追求滅絕印第安人或者將他們驅趕到我們不去的地方。」

印第安人常常占據著肥沃的土地和重要的交通路線,美國軍隊對東部印第安人的驅逐早在其建國之初就開始了

這階段第一個被美軍動刀的部族是肖尼人,他們是密西西比河以東各民族裏最善戰的一支。活動範圍在阿巴拉契亞山的腹地,以及山西側的河谷低地和密林裏,崎嶇的地形和茂密的叢林是他們最佳的掩護。曾經英國人就從沒在肖尼人身上撈到便宜,美國人對肖尼人的作戰也打得十分艱苦。1794年,肖尼人與五大湖地區的懷安多特人、齊佩瓦人、邁阿密人、休倫人等部族組成了西北聯盟,並聯合了加拿大的英國人,一起對抗美國人的進剿。雖然在倒樹之戰後敗給了美軍,但肖尼人的勢力範圍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從那以後,他們返回了自己的主場,繼續和美國人周旋。

倒樹之戰

美國黨爭和南北方之間的制度之爭激烈的背景下。獲取印第安人的土地,揭開原住民和美國人的沖突就成了美國政府轉移矛盾的借口。

1810年左右,美國軍隊再次對肖尼人進剿。阿巴拉契亞山上縱橫交錯的小徑為肖尼人提供了最好的主場掩護,也讓美國人多次陷入伏擊圈。此時肖尼人的領袖叫做蒂卡姆西(Tecumseh),在他的號召下,周圍各部族紛紛前來支援肖尼人,共同守衛自己的土地,組成了蒂卡姆西聯盟(Tecumseh's Confederacy,又譯特科抹人聯盟)

美軍勢大,肖尼人領袖率眾撤到了五大湖和中西部地區,到達了印地安納領地(今印地安納州)境內。1811年,肖尼人在迪波卡奴被美軍擊敗,其重要據點先知鎮被占領。迪波卡奴之戰在原住民歷史裏的地位,就好比中國歷史上的淝水之戰,屬於改變了歷史走向的一戰,如果沒有這一仗,說不定肖尼人真的就可以和英屬加拿大聯手威脅美國後方了。就連地質界在給北美的六大地層系列命名的時候,其中一層也叫迪波卡奴碳酸巖系列。

大英百科書上的迪佩卡奴之戰

1812年,內外交困的美國進攻了英屬加拿大,美英之間再度開戰。蒂卡姆西與加拿大英軍結盟,共同對抗美軍。然而,被阻隔在內地的肖尼人基本得不到英國人的支援,在美軍的圍攻下,他們不得不繼續往北轉移,一直走到了加拿大境內。美軍尾隨著肖尼人,進入了加拿大,來到了伊利湖北岸馬拉威安附近的泰晤士。蒂卡姆西率眾做了頑強的抵抗,戰鬥中陣亡。蒂卡姆西成為了各部印第安人的英雄。

(酋長詛咒的傳說:蒂卡姆西死前,對擊敗肖尼人部族的美軍將領威廉·哈里遜施以詛咒。後來,哈里遜當上了美國總統,卻在就職僅僅一個月之後便染病去世,成為了美國歷史上在職時間最短的總統。另有傳言,蒂卡姆西立下毒咒:自己死後,每一位在尾數是零的年份勝選的美國總統都將在任期內死去。這便是美國歷史上曾連續一百多年揮之不去的特科抹人詛咒:一連七位在尾數是零的年份勝選的總統在任期內死亡,包括哈里遜(1840年勝選,就任一月後病故)、林肯(1860年勝選,任期內遇刺)、加菲爾德(1880年勝選,就任半年後遇刺)、麥金利(1900年獲連任,任期內遇刺)、哈定(1920年勝選,任期內病故)、小羅斯福(1940年連任,任期內病故)和甘迺迪(1960年勝選,任期內遇刺),直到1980年勝選的雷根總統在遇刺之後生還,才打破了這個詛咒。這種傳說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說明了原住部落對美國政府的憎惡)

1814年,美國詹姆士·麥迪遜政府參考1703年北美各殖民地議會作出屠殺印第安人的獎勵規定,重新頒布。法令規定規定每上繳一個印第安人(不論男女老少甚至嬰兒)的頭蓋皮,美國政府將會發給獎金50---100美元(殺死12歲以下印第安人嬰幼兒和殺死女印第安人獎50美元,殺死12歲以上青壯年印第安人男子獎100美元)。

在此,必須要談到的是,在當時殖民地的戰爭是昂貴的,遠離歐洲工業中心,殖民地缺乏青壯勞力,新大陸政府剛開始各種建設等諸多原因。我們看下開支: 19 世紀後半期美國對印第安人戰爭中也付出了高昂代價。1866-1891年,有948名美國士兵在與印第安人的戰爭中死亡。據估算,每打死一名印第安人,美國政府就要耗費100多萬美元 所以在歷史中經常可以看到美國政府更願意與其他列強殖民者買賣土地,釋出賞金滅絕印第安人,發賞金給獵殺者消滅印第安部落主食野牛群,透過行賄部落中的少數人簽署不被部落全民認可的條約等種種方式來獲得原住民的土地,當一切失敗時才動用軍隊采取昂貴的戰爭形式推進。欺騙購地不成,政府才派軍隊動武,究根到底,美國新政府是不擇手段也要獲得原住民的土地,因為他們是脫離遠方祖土的移民定居者,遠比殖民王國對北美的土地更加渴求,這正是為何印第安部落更願意與英法聯手,與美國政府簽條約往往是最不平等的下策,何況他們對夥伴用完即棄的速度超過其他殖民勢力

緊接著,美國將對南方五個印第安部落動手。

被白人稱為南方五個文明印第安部落,印第安人願意文明開化和美國白人要原住民死走逃亡毫不關聯,美國只要你們的土地

南方五部包括切諾基、喬克托、奇克索、克瑞克和賽米諾五個部族,這是美國傳統上的南方,地理上是美國的東南地區(密西西比河到佛羅裏達半島)。 五個部落都很開化,歷史上,他們是最早一批和歐洲人接觸的原住民,同時和英國、法國和西班牙三大殖民勢力的接觸,因為這一區域正好是這三股勢力的交匯區。其中的喬克托人甚至分成了東、西、南三個大部,分別和英國、法國和西班牙結為了盟友。

和歐洲人的長期交流和貿易中,這 五個部落民眾逐漸接受歐洲人的宗教、科學和藝術,甚至有的部落還接受了歐洲人的生活生產方式,文明程度相當高,因此被殖民者稱為「五大文明部族 」。比如,喬克托人發明了類曲棍球的體育計畫,被公認為世界上最早的球類運動之一;切諾基人發展出了一套比較完善的藥學體系,可以醫療許多簡單常見的病癥;奇克索人鐘愛藝術,能歌善舞,且很早就接受了基督教;克瑞克人為了迎合歐洲文明,內部主動發起過變革;塞米諾人在人權問題上甚至比當時的白人更先進,他們主動收留從種植園裏逃出來的黑奴,不僅為他們提供庇護,還和他們通婚,形成了黑賽米諾這麽一個分支。 五個部落聯盟他們建立文字,釋出憲法,擺開架勢要成為獨立主權國家,比如切諾基人的法律禁止把土地轉讓給白人,違者死刑。

警告,印第安的土地不要進入
印第安日報網站配圖:喬克托人的球類遊戲Stickball

切諾基人成為了少數被建國初期的美國認可為公民的原住民部族。然而,開放的思想和公民的身份並沒有提供任何保護。和肖尼人等其他部族一樣,他們一個接一個被美國政府美國軍隊圍剿清除。

第一個被從故土上清除的克瑞克人。1811年3月25日,一顆大彗星出現在南船座方向,克瑞克內部認為全盤接受殖民文化觸怒了祖先神靈,於是爭執不下,內戰開始。正好這時英美開戰,與美國結盟的被稱為開明派,與英國結盟的被稱為頑固派,時任將軍的安德魯·傑克森對反對美國擴張的頑固派發動了總攻。時任將軍的安德魯·傑克森對反對美國擴張的頑固派發動了總攻,於馬蹄河灣(今阿拉巴馬州東部)幾乎全殲了頑固派克瑞克人的部隊,平息了克瑞克內戰。美軍勝利後轉頭就把頑固派和開明派的大片土地都占領了, 當美國的盟友和敵人是同一個下場

安德魯·傑克森 綽號「老胡桃木」(英語:Old Hickory) 。美國第7任總統(1829年3月4日-1837年3月4日) [1] ,美國民主黨建立者。克瑞克戰爭期間的一場殘酷的軍事行動之後,安德魯·傑克森監督了克瑞克部落的投降條款。條件很殘酷——克瑞克人必須向聯邦政府交出2300萬英畝的土地

下一個挨刀的是塞米諾人。1810年代,佛羅裏達半島名義上由西班牙殖民者控制,此時西班牙已是外強中幹,此地真正的主人是塞米諾人。這一支部落幾百年前從克瑞克部落中分化出來,塞米諾人就世代居住在溫暖濕潤的半島,長年的生活留下了塞米諾人的文化腳印,現在的佛羅裏達州立大學還以塞米諾人為圖騰。

1816年,美英戰爭結束後,傑克森率軍攻向了佛羅裏達半島。狡猾的美國並不想直接和西班牙人大戰,於是進軍佛羅裏達途中,他們進攻的名義是征討美英戰爭中支持英國的塞米諾人。1819年,在西班牙人只派出少量軍隊的情況下,佛羅裏達全境都被美軍占領,第一次賽米諾戰爭結束,落魄的西班牙人徹底放棄了佛羅裏達,塞米諾部落把老本打沒了。

眼淚之路

1830年,美國出台了一個【印第安搬遷法令】(也有稱為【印第安人清除法案】)。清除(Removal)是允許政府和原住民各部進行土地交換的談判,用西部的土地來換取東部原住民部落所占有的土地。

時代背景是美國南方各州的人口數暴漲,南方的種植經濟對土地有著大量需求。1820年密蘇裏妥協案(將麻薩諸塞州拆分以平衡南北方在國會的勢力)使得原本激化的南北局勢轉向穩定,隨著時間推移,反而加劇了南北方之間在經濟社會的對立。而南方的五個原住民部族,占據了大量的優質土地,還發現了數量不少的金礦,傑克森在這個時候透過的針對印第安人的法案,南方美國人直接從中受益,以此延緩矛盾避免國家分裂,犧牲原住民算什麽,本來也是要清除他們,維持美國強大統一,應對歐洲列強的美洲勢力,這才是政府的目的。法案裏名義上說是自由平等的土地談判,執行的時候實則是軟硬兼施,最後直接派軍隊遣送。

按照法令,住在美國東南地區的印第安人必須搬到密西西比河西面的指定給他們的領地裏。從此,從1830年到1850年,有多少萬印第安人被迫離開他們土生土長的地方,踏上這上千公裏的」眼淚之路Trail of Tears「。無論刮風下雨,無論天寒地凍,他們風餐露宿,忍饑挨餓。這是一條流淚的路,一條流血的路。

1831年,隨著美國軍隊的入侵,喬克托部落反抗戰敗後是第一個被迫走「眼淚之路」的部落。而這次的遷移,沒有提供食物和補給,最終導致多達4000人喪生。一位歷史學家寫道,一些喬克托族人甚至「被鐵鏈捆著,排成兩列縱隊行進」。

塞米諾人也進行了反抗, 第二次賽米諾戰爭 於1835年爆發,1835年10月28日,一群塞米諾戰士伏擊了一支正從坦帕的布魯克堡向奧卡拉的國王堡行軍的美軍連隊,110名美軍中被擊斃107人。美軍深入佛羅裏達半島,持續數年,期間沼澤中遭遇了200名黑人塞米諾戰士的攻擊(塞米諾庇護逃亡的黑奴,給他們農田和自由,只需要他們致敬和作戰)。持續戰爭導致1500多名美國人死亡,最後美軍換將。新將領把人分成小隊,襲擊塞米諾人的村莊、牲畜、婦女、兒童的三光方式對付遊擊戰塞米諾人,最終700塞米諾人投降。1837年在美國將軍湯瑪斯·傑蘇普的命令下頑抗的戰爭領袖奧西奧拉在裴頓堡附近與美軍談判和平協定時被捕(美軍將領為了捕獲這個英勇的首領,假意和談),奧西奧拉因病在獄中去世。部落最終戰敗,4000人被俘或投降,美軍將他們透過水路押送到了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地區。剩下的塞米諾爾人不斷以四人小組的形式襲擊殖民者,剩下不到300多名塞米諾爾人往南進入大沼澤地的最後基地。戰爭損失巨大,美國政府沒辦法,以出價一個女人450美元,一個男人800美元,付費請他們走人,到1852年最終只有100人左右同意拿錢西遷。 第二次戰爭為對抗這個勇敢的部族,美國政府花費約2千萬美元打了第二次戰爭(相當於現今5億多美元),在當時是個天文數位 美國政府領教了對待頑抗的印第安人,打到雙方筋疲力盡時,花錢買遊擊隊員走路更劃算,比軍事行動的費用低多了。美軍也在戰爭中摸索了應對復雜地形遊擊戰的心得。

1855年和美軍展開了 第三次賽米諾戰爭 ,在美國的陸軍海軍圍攻下,美軍再次燒光印第安人的村莊和農田,最後沒辦法,還是靠出錢買路,塞米諾情況很糟,160名戰士接受了條件。最終還有約100名留下,美國政府不願再花錢出兵了,就當作不存在,這些人沒有投降沒有簽任何條約就一直留在了佛羅裏達沼澤地,美國政府在1957年承認了他們。他們的後代4000人成為佛羅裏達的土著貿易先驅。

此時已經成為美國公民的切諾基人看到其他部落的情況,其實他們與美軍英軍也陸續戰鬥了十一年,知道靠實力無法抗衡美軍,希望和美國人進行談判,用五百萬美元把他們在密西西比河以東的土地交換掉。然而眾多的切諾基平民堅決反對,這二十人左右根本不代表部落,也不是公認領袖。切諾基人陷入內部混亂。1838年,範布倫總統派出軍隊,對沒有西遷的切諾基人發起了清剿。最終在美軍的驅逐下,切諾基人被迫西遷。和喬克托人一樣,匆忙西遷的切諾基人,在上千公裏的旅途中,因為饑餓、寒冷和疾病而不斷倒下,至少有5000人死於沿途。

切諾基人漫漫西遷路

奇克索和克瑞克兩部落看到前三個部族的戰敗慘狀後,沒有抵抗,做了充分準備,一路相對順利。路過阿拉巴馬的時候,一位酋長受到了當地報社采訪時說, 這條向西的道路,是一條帶著眼淚和死亡的路 。當這篇報道發表之後,「眼淚之路」的說法誕生了,並被後世的歷史學者們沿用描述東部各原住民部族西遷時所走過的道路,這一段歷史也被統稱為「 眼淚之路 」。

眼淚之路畫作
眼淚之路的路牌
眼淚之路英文地圖。這條路被納入國家歷史小徑名錄,歸國家公園署管轄。這條路是原住民不願回憶的往事,代表著他們永遠失去的故鄉,見證了至少一萬五千名同胞死於沿途
後代為先人做的墓碑。
眼淚之路中文地圖。廣義的眼淚之路則包括了許多其他民族遷徙的路徑,包括陸路和水路等不同的途徑。

廣義的眼淚之路則包括了許多其他民族遷徙的路徑,包括陸路和水路等不同的途徑。

狹義的眼淚之路特指切諾基人的遷移路線,這條路從今田納西州一帶的切諾基人故鄉出發,越過田納西河、俄亥俄河以及密西西比河,進入密蘇裏、阿肯色一帶的平原,最終通往主體位於今俄克拉荷馬州境內的印第安領地。

北美野牛的命運

美洲野牛全身上下裏外都是印第安人重要的生活物質來源:毛皮制成帳篷和衣物、肉為食物、骨頭作為工具或飾品、油也能被利用。在殖民者到來後,野牛皮也成了印第安人與殖民者貿易的主要物品之一,能換得各種資源甚至是槍支彈藥。

多年的戰爭,讓美國人認識到,僅憑軍隊戰爭讓印第安人屈服代價太大。 美國將軍威廉·特庫賽·謝爾曼給當時格蘭特(Ulysses S. Grant)回信提到:「透過摧毀他們的野牛使他們變得饑餓、貧窮,然後再分配土地給他們定居。只要印第安人還有野牛吃,他們就不會投降。將美洲野牛都屠盡,不耕種的印第安人就會餓死了。死多一頭野牛,就能少一個印第安人。「

在美國政府的主導下不到20年的時間,美國拿出1億美元來專門獎勵那些殺死野牛的人。短短時間美國的野牛數目便從1300萬頭減少到不到1000頭,至19世紀後期,野牛基本上滅絕。到1878年,大平原南部的野牛群已經滅絕;到1883年,北部的野牛群也都被消滅。

野牛這個曾經在北美土地上規模最大的物種,也是北美最大的哺乳類動物在當時已經瀕臨滅絕。本來分散在草原沼澤群山的印第安分散部落即便派出正規軍也難以迅速剿滅,滅絕野牛後他們就只能屈服了,已經進入保留地的印第安人也不會經常出來打獵野牛了。「保留地」越變越小,成為互不相連的小塊貧瘠的土地。作為交換,美國政府答應提供定數的食物,美國政府第一次答應的年限是10年,年限過去之後印第安人必須在「保留地」自謀生路。美國政府派人教他們種地,但北美最肥沃的土地都被白人占據,分配的區域既然有的有草地也不適合農業,環境日益惡化也導致印第安人越來越貧窮,野牛獵手消失了,隨之自由自在的遊擊戰士們也消失了,優秀的獵手戰士變成貧地上笨拙的農夫,他們的後代變成了保留地沒有希望的貧民。

從歐洲人登入美洲前的7000萬頭左右,到1884年統計,美國的美洲野牛只剩325頭,其中包括黃石公園中的24只野牛。最瘋狂的年代,美國各屆聯合殺牛,一天能殺5000頭左右,整個北美平原都是野牛骨頭。為此一些人專門去收集骨頭賣給工廠加工做成化肥,照片就是幹活的場景
獵殺者或收骨人站在至少10萬頭野牛的頭骨面前,19世紀,美國放縱大量捕殺美洲野牛,商人獲得皮手,這些野牛頭骨正準備加工成肥料,可能運往美國中西部。殺害的太多導致野牛皮毛價格很低廉,仍然沒有停止殺戮,他們既視屠殺為取樂,直接在火車裏開槍射殺軌域兩邊的野牛群,任由屍體腐爛。
北美最大的哺乳類動物

1863年,美國軍隊對納瓦霍部落執行了「焦土政策」。在美國軍隊的脅迫下,約1萬名納瓦霍人分53個批次,步行數百公裏,被武裝押送到新墨西哥州東部的博斯克雷東多保留地,很多人永遠倒在了這條遠行路上。美國歷史學家德伍德·鮑爾曾經形容美軍的作為:燒掉他們的房屋、燒掉他們的莊稼、殺掉他們的家畜、毀掉他們的財產,讓他們無法維持生活。美國新墨西哥大學歷史學家 珍妮佛·德內特戴爾:那些跟不上的孕婦和老人,被士兵拉出來直接槍殺。

美軍士兵持槍看守保留地民眾,以民族劃分,以武力集中管控,這是集中營的雛形

在遠行的目的地——博斯克雷東多保留地,士兵嚴加看守,不允許任何人離開,毆打等身心虐待成了家常便飯,饑餓、嚴寒和疾病又奪去了許多納瓦霍人的生命。

納瓦霍部落血與淚(視訊由央視記者一手采訪和納瓦霍部族博物館提供,下面的連結可點選跳出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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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新墨西哥大學歷史學家珍妮佛·德內特戴爾接受采訪

美國新墨西哥大學歷史學家珍妮佛·德內特戴爾:我的族人在那裏經歷了最駭人聽聞、最淒慘的遭遇,他們受了整整4年苦。這是美國進行種族滅絕和種族清洗的行為。

美國新墨西哥大學歷史學家 珍妮佛·德內特戴爾:當然了,這是種族滅絕的行為,毫無疑問

博斯克雷東多保留地可以說是集中營的鼻祖。普利策獲獎作家約翰·托蘭在他的著作【希特勒傳】中寫到,希特勒說他建立集中營的想法和種族滅絕的做法大部份源於他對美國和英國歷史的研究。

美國內戰英雄,曾對美國叛亂的南方各州實行「三光政策」的聯邦軍威廉·謝爾曼將軍對此發表意見說:「如果我們今年多殺一點,那麽明年要殺的人就少了一點---反正他們都得殺掉,或將他們作為窮光蛋的品種保留下來.」

19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特別是1864年後(美國內戰結束後),美國人根據林肯頒布的【宅地法】屠殺印第安人的活動達到高潮,許多印第安人村莊在一夜之間變成鬼域。在當地民兵的配合下,美國聯邦正規軍采取分進合擊等戰術,集中發起了1000多次不同規模的軍事行動,到1890年代基本上完成了滅絕印第安人的作戰任務。

一戰中喬克托人就成為了通訊兵

情況直到二戰以後才改善。二戰期間,納瓦霍和奇克索等族為美軍服務,在太平洋戰場上擔任通訊員,運用部落語言,令日本專業人士都無法破譯美軍的情報,立下了卓越功勛。二戰後,美國人看到原住民為美立功,終於意識到歷史上對原住民的待遇是不公平的,才逐步改善原住民的地位。

美國歷史學家在有關著作中敘述這段歷史時寫道:「美國向西、向南、向北三個方面猛烈推進時,不僅排擠了阻止它前進的國家(其他殖民者),並且殘暴地粉碎了這些土地上原來的主人──印策安人──的反抗。這種殘酷地驅逐印第安人的行動是美國歷史上最可恥的汙點之一,而當時美國許多傑出的民主領袖也曾積極參加這種行動。」所以說,有人講因為印第安人協助英軍才被消滅,不如說他們以此把美國清除原住民的種族滅絕行徑正當化,事實上協助美軍的部落也沒有得到實際上更好的下場。

相當多的北美印第安人戰鬥過,寧為玉碎,與殘酷又武器先進的敵人作戰,印第安人只能驅狼戰虎,聯合可以聯合的任何殖民者,這是他們自己英勇又無奈的選擇,他們的後代現在也很難爭取到歷史解釋權。在印第安人歷史研究中長期占統治地位的是殖民者的種族主義觀點。

印第安裔歷史學家詹尼特·亨利在查閱了大量教科書後撰寫了【教科書和美國印第安人】 一書,揭露了美國教科書中大量歧視印第安人的論述。該書於1970年出版後引起了美國學術界的極大關註。作者在自己的著作中鄭重地指出,令人感到遺憾和憤怒的是,作為教育青少年的教科書中竟然充斥著種族偏見和對印第安人的傷害。印第安人往往被說成是「兇殘的殺人者」、「背信棄義者」和「竊賊」等等。作者認為這是顛倒是非的說法,並憤怒的質問:「如果卡斯特戰役被說成是屠殺,那麽傷膝谷又作何論呢?」「 印第安人殺白人,因為白人奪去了他們的土地,破壞了他們的狩獵場,毀壞了他們的森林,消滅了他們的野牛。白人把我們的人圍圈在保留地中,然後又奪去其保留地。那些出來保護白人財產的人被稱為愛國誌士,而同樣在保護自己財產的印第安人都被叫做殺人者 。」

1970年,詹尼特·亨利在普林斯頓大學召開的印第安學術會議上所作的發言中十分尖銳地批評了這種現象。許多美國歷史學家,其中有的是進步歷史學家都被點了名。 例如,喬治·班克羅夫特、察爾斯·比爾德、卡爾·貝克、阿塞·M ·施萊辛格都由於在自己的書中未曾提到印第安人的土地被非法剝奪、傑克森總統反對印第安人的政策、「眼淚之路」給印第安人帶來的痛苦,或者沒有肯定印第安人的經濟發展而受到批評。

保留地在美國地圖中的位置,可以看出,與眼淚之路時大為縮小了,位置也改變了

關於給美國印第安人的特權:

先看看保留地:

公路邊貧瘠的土地
真實的保留地原住民生活,聯邦特供印第安貧民之家,能看見草和樹,這還算環境好的

美洲土著擁有肥沃的土地和被占領的礦山,被白人收歸國有或人強行掠奪,在非常富饒的美國土地上,沒有印第安人立足的富饒土地。正常的人類如果條件變好,人口都會快速增長,而美國全部印第安人加上阿拉斯加原住民只有幾百萬人,沒有觸及一千萬這個數目。美國有3億多人,後來的非洲後裔4000多萬,混血後按一滴血原則還能翻倍,亞洲後裔有2000多萬。如果政策真那麽好,作為歷史悠久的最早住民,印第安人怎麽可能不人口爆發遍及全美呢。

紙面上的東西是精心設計的,保留地生活實際是困住印第安人的魔咒:

保留地從來就不是安枕無憂之地,如果說不勞動那只說明一個現實,就是大量失業。

保留地的設計之初,在徹底滅絕外的第二個現實選擇:隔離與同化

保留地從來不是天堂,有些更象是煉獄:

美國,不足1萬人的印第安部落有500多個,超過1萬人的部落只有4個 ,主要集中在密西西比河以西。

目前, 印第安人保留地共占地5570畝,占美國國土面積的2.4%。

在這275個印第安人保留地中,既有聯邦保留地,也有州保留地,其中州保留地主要集中在東部,以紐約州最多;而聯邦政府保留地主要分布在西部。 印第安人保留地在面積上相差甚遠,其中面積最大的保留地為奧克拉荷馬州的納瓦霍部落領地(美國政府在20世紀為研發核武器而進行的鈾礦石開采活動,讓他們的保留地變成了一片有毒的家園,當地居民同時面臨著放射線和疫情的雙重危險),面積為15.4萬英畝,最小的保留地面積僅為100英畝。而且其中相當一部份土地是由非印第安人所有,甚至許多保留地上印第安人完全被非印第安人所「包圍」,這就是「印第安人保留地的幻象」。

印第安人的保留地經常成為政策試驗和危險作業的地區。來看看最大保留地的情況

1864年至1866年間,納瓦霍族被迫進行了多達53批次遷徙,這段歷史被稱為「納瓦霍遠行」 。很多人在遠征的路上因為饑餓或食物中毒而死。新墨西哥州的奴隸販子也對部份遠行的納瓦霍人發動襲擊,殺害男性,擄掠女性和兒童,搶走馬匹和生活物資。當時,大量納瓦霍人被當做奴隸在美國西南部進行交易。

1868年,美國政府與納瓦霍人簽訂了建立納瓦霍保留地的【博斯克·雷東多條約】,納瓦霍人的領土遭到分割, 美國政府將他們安置在毫無價值的沙漠地帶 。而這個條約才是美國殖民統治的開始。 美國最高法院宣布印第安人對美國境內的土地只有使用權而沒有所有權, 哪怕給遷到沙漠邊緣或荒漠地區的保留地,沙場主印第安人也當不成。

1944年到1986年間,美國政府在最大的納瓦霍部落保留地開采了近3000萬噸鈾礦石,用於制造原子彈和為核電廠制造燃料。

20世紀50年代該地區建起了750個礦井,僱用了數千名納瓦霍族人進行鈾礦開采。采礦過程中,由於礦業公司沒有為礦工提供保護裝置,礦工們的健康受到了很大影響。早在幾十年前,已有研究將鈾礦開采與肺癌聯系起來,礦業公司有必要為礦工配備能夠提供大量新鮮空氣的風機。保護礦工不受放射線的重要性也已被充分證實。然而許多納瓦霍工人表示他們幾乎沒有得到任何防護裝備,礦區也沒有通風設施,更沒有被警告說鈾對他們的健康有多大危害。

1979年7月16日,聯合核能公司位於教堂石鎮的鈾廢料儲存池決堤。超過1000噸的固體放射性廢料和9300萬加侖酸性放射性廢水,流入裏約普爾科地區的帕克河。導致帶有放射性的物質進入多個納瓦霍社群,威脅到數千名當地居民。

放射性汙染性沒人管,當地居民喝了幾十年的鈾礦汙染水

泄漏事件發生後,沒有人在第一時間向納瓦霍人發出任何警告,沒有人提醒他們不能飲用有毒的河水,更沒有人為他們提供任何補償……美國歷史上最大的放射性泄漏事件就這樣被「無視」了。

然而, 大多數鈾礦在沒有得到安全處置的情況下就被廢棄。由於521個廢棄的鈾礦汙染了水源,水資源短缺問題變得更加嚴重 。在過去的30-40年裏,當地人身上包括癌癥在內的肺部疾病非常普遍。自 美國疾控中心的抽樣調查也證明,鈾,竟然出現在了剛剛出生的嬰兒體內

2014年,美國環保局進行了測試,發現一些地方的放射性讀數比正常情況高出10-25倍。

一份政府報告顯示, 當地人和牲畜的飲用水源地裏約普爾科的放射性水平是飲用水中允許含量的1000多倍 。但在泄漏事件發生時,新聞報道將該地區定義為「地廣人稀」,並稱此次泄露不會對居民健康造成直接危害

在納瓦霍保留地,到目前仍有30%的家庭沒有接入公用電網,40%的家庭沒有自來水。

即使是有工作的印第安人也仍然生活在貧困線以下,占32.5%

按照美國印第安人的法律,印第安人在美國政治生活中的地位特別奇怪。在聯邦上訴法院2002年的裁決中, 法官指出:「印第安部落既不是美國的一個州,也不是聯邦政府的一部份,更不是上述兩者的分支。相反,所有印第安部落都是主權政治實體。這種主權權力不是美利堅合眾國授予的,而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鑒於其悠久的部落主權,印第安部落有權行使自決權。」所以印第安人在美國實際上是半主權半獨立的,但實際上處理印第安人事務的是聯邦政府。根據美國法律規定,美國印第安人保留地的老大必須是美國人。然後,他們說,印第安人保留地是自決主權。印第安人保留地裏面的各項基礎建設,各種福利,發展等等都是和美國沒有關系的 ,這招玩的妙吧。

實踐中,美國國會對處理印第安人事務擁有全權,可以取消部落,剝奪他們的地位。原則印第安人可以管理自己部落的土地,自己掌握財政權,但是美國國會又可以任意處置部落保留地的土地以及印第安人的公共財產。在「必要的情況下」,印第安人的土地會在「給予適當補償的情況下」被美國國會任意處置。實際上,印第安人自有的是虛權,國會有的是實權,總統都不愛搭理印第安人的事。 有法學家認為,「 聯邦政府在削減印第安人土地和部落主權上所擁有的廣泛權利,使印第安人部落很難避免依附於聯邦政府提供的指導和饋贈。 簡潔直白地講,就是美國的印第安人的權利已經被悉數取締,以致於不依賴聯邦政府就已經無法生存。給原住民的權利如果需要可以收回。

中國有句話叫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美國從來沒有真心幫助印第安人,無論是自己拋棄的制造業,農業現代化,養殖業,還是服務業,高科技全沒有想到幫過印第安人。直到 1975 ,印第安人生活差得離譜, 才透過法案允許印第安人在自己的保留區開賭場,並且給於免稅政策 。結果,這項政策也不是不變的,後來,依賴這個行業的部落要生存,就要拍好國會山的老爺們,印第安首領又要給遊說人付昂貴的費用去變相買通議員們,僅2002年,6個賭場就花了8200萬美元。遊說人事發後也只被判刑幾個月。

史瓦辛格上任州長第一件事,就是找印第安賭場征稅。美國想找人收稅時永遠不會想起印第安部落可行使自決權這事。美國想管時就聯邦或州有權,不想管時就甩手是自決事務,其實就是不想讓印第安人真正發展起來。給他們的都是仰人鼻息,形成依賴的非自主政策產業。

印第安企業中在本土勉強有點名氣的也就是露絲卡車物流,以及那個被收購後消失的歷史品牌印第安摩托車。

1824年成立的印第安事務辦公室,1947年改名為印第安事務署(Bureau of Indian Affairs)是整個聯邦政府中最無能的機構。例如1996年,聯邦政府發現印第安事務署的個人金融帳戶中有20億美元不翼而飛。除了嚴重的管理問題,印第安事務署還暗中犧牲印第安人的權益來滿足白人的要求。只要面對白人在保留土地上開發資源的訴求,比如伐木、開辟農田、石油等等,印第安事務署往往會照顧白人的利益。

歷史上,聯邦政府一直在透過強制手段同化印第安人,試圖解散印第安部落,分配印第安人的共有土地,但實際上做得很差。印第安人的原始生活與今天的美國格格不入。

印第安保留地生活被拋棄在美國現代化之外不知所措。酗酒、吸毒、性侵、貧困等印第安問題非常嚴重。糖尿病、宮頸癌、肺癌、心臟病、自殺率和嬰兒死亡率都比美國平均水平高出數倍。

從19世紀到1960年,印第安寄宿學校強制同化印第安兒童。他們不允許使用印第安人的名字或說印第安語。許多印第安兒童被送到這裏,遭到性侵犯。結果這一代孩子長大後就被酒精和毒品麻痹了,然後一代一代傳下去。拒絕將孩子送進寄宿學校會如何?這樣做的父母將會面臨諸如被送往惡魔島監獄,或者克扣救濟口糧的嚴重後果。

加拿大印第安原住民的真實情況:

加拿大有三大土著民族,即因努伊特人、梅蒂人(法國移民同因努伊特人聯姻的後代)和印第安人。其中,人口最多的是印第安人。

根據加拿大政府2012年統計,印第安人有70多萬,而根據自我確認,則有約100萬人。印第安人在加拿大的正式名稱為「第一民族」,在加全國共有633個。「第一民族」的意思望文即知,我們是先來的業主,我們是最早最大的本土民族。

每個第一民族都有一名由選舉產生的酋長和一個由選舉產生的理事會負責保留地的日常事務。每個省也有一個第一民族大酋長和理事會,此外有個全國第一民族理事會和全國大酋長,也都是由選舉產生,任期三年。但印第安保留地還沒有真正的自治權,大部份事務都由聯邦政府的土著事務與北方發展部所掌控。

看似加拿大的政策比美國好,那是因為加拿大本身就非常寒冷,地廣人稀,白人很多地方不想去,他們不去的放給印第安人。同時印第安人對於加拿大聯邦前身英屬加拿大是有功的,加拿大印第安人在戰爭中協同英軍挫敗了美國侵略軍,最終加拿大民兵、原住民武裝和英軍組成的聯合軍隊打退了美國的入侵,火燒白宮(其實是燒了以後重塗刷白才得名的),這也是是美國獨立後第一次對外戰爭擴張失利。

但是,看清政策中基本每一條都寫著「 保留地 」,給印第安人的好處就是在保留地上,希望把他們困在保留地上。這就限制了印第安人的發展,如果放到全國,那才真是照顧了原來這塊大陸的主人,很多其他外人也會來更容易蹭到印第安人的權益,更多人為了好處自願加入印第安民族,印第安人口就會暴增,那麽 有一天印第安人數達到過半臨界點就會發起奪回國家主權不是不可能的,或者說是必然的。北美白人可不希望玻利維亞等國家那樣印第安人掌權的情況出現。北美純血印第安人有強大政黨,並由自己族群為主體的政黨推出國家元首後給的政策才是真正普惠原住民的。不象歐巴馬那樣只是代理人。

最近兩年有個事讓加拿大政府降半旗,設紀念日,巨額賠款,背後是關於這個國家天大的事。加拿大從無到有立國後就有計劃滅絕原住民,沒什麽事比這個大。

大約有15萬名、年齡在5到16歲之間的原住民兒童被送入寄宿制學校。父母若不同意,會有牢獄之災

2021年5月27日,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省坎盧普斯附近的一處原住民寄宿學校發現215具兒童遺骸,引起全世界的震驚。在那之後,調查團隊又陸續在英屬哥倫比亞省和薩克其萬省的多處教會寄宿學校發現大量墓穴。到今年為止,【紐約時報】稱,找到的遺骸總數已經遠遠超過1000具,其中大部份都是原住民兒童。估算實際死亡的至少人數從3200到4000到6000到10000……,越發掘越驚人。加拿大政府心知肚明,不敢發起大規模國際介入公開調查就知道事情很大,多個國家上報聯合國,希望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事處要求加拿大政府調查寄宿學校的兒童死亡事件,聯合國人權高專只口頭關切,沒有親內建隊調查,卻扭頭去了新疆。現在加政府願意賠償天價數位把這個事按下,不然加拿大多年扮相良好的國際形象就毀於一旦了。

印第安人在加拿大的處境與生活狀況如何呢?我們看看學校醜聞爆發前九年,2012年時加拿大第一民族全國大酋長面對記者說的下面一段話(下面段落括弧中,這是9年前的訪談,回避了因學校醜聞東窗事發來特意黑加拿大的任何可能,其身份也讓資訊非常權威),這位先生在競選大酋長前,他是溫哥華島大學的校長,也是英屬哥倫比亞省大學中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印第安人校長:

大酋長是選舉出的,阿特利奧強調,第一民族分布在加拿大全國各地,他們的傳統土地上有著極為豐富自然資源,石油天然氣、木材與礦產,此外還有多種多樣的旅遊資源。根據第一民族與英國王室及繼承者加拿大聯邦政府簽署的條約,印第安人對其傳統土地自然資源擁有發言權。第一民族願同中國結成合作夥伴

(大酋長頗有些不滿。阿特利奧說,在第一民族與主流社會之間存在著巨大差距。他回顧歷史說,當第一批歐洲人來到加拿大這片陌生土地時,他們遇到了重重困難,甚至是難以生存,是康慨熱情的印第安人向他們提供了食物與生存技能,幫他們度過難關的。最初,英國王室與東部各印第安部落簽署了11份條約,承諾在他們進入並開發印第安土地時,承認印第安部落對其傳統土地的所有權,承諾為印第安人提供教育、醫療、與基本生活保障。 簽約時,雙方是平等的夥伴關系。在後來同美國的戰爭中,印第安人並不是以英國臣民的身份,而是以平等的盟友盟軍的身份同英軍並肩作戰的。他說,要不是印第安人打贏了其中一場關鍵戰役,加拿大的領土早已不是今天這樣的版圖了。

但是,在 加拿大聯邦成立後,於1876年透過了一個【印第安人法案】,不僅將印第安人圈到偏遠的保留地中生活,而且在長達一個世紀的時間裏硬是將他們的子女從父母身邊拉走,送到寄宿學校進行強制同化。據官方統計,有多達15萬土著兒童被關進這類學校,受盡虐待,切斷了他們同本民族文化與傳統的血脈聯系。學校不準他們說印第安語言,如果一個孩子不小心說了印第安語,學校當局就用木簽釘住他的舌頭作為懲戒。這不僅給兒童帶來精神創傷,還制造了眾多家庭悲劇。最後一所寄宿學校直到1996年才關閉,其產生的不良後果遺毒至今。加拿大印第安部落原有52種語言,但現在仍具活力的僅余三種 ,現在正在進行搶救性恢復,以避免完全消亡。

記者看到了去年冬天發生於阿塔保留地的悲劇:在冰天雪地中,20多戶家庭還住在沒有取暖裝置的帳篷或棚屋中;缺少下水道與清潔飲水;曾有20多人擠在一間房子裏抱團取暖。學校也破敗多年,至今未仍未能修復,孩子們只好去遠方上課。雖然類似事件在一些開發中國家可能屢見不鮮,但此事是發生在極為嚴寒的北部,是發生在富裕的西方已開發國家中。因此輿論大嘩,震驚了加拿大全國。

阿特利奧坦率表示:這樣的悲劇絕非僅此一處。據他說, 印第安保留地缺少85000個單元的住房,118個保留地至今還沒有清潔飲用水。有40個保留地至今沒有一所學校,20個保留地的學校破敗不堪,急待翻修。適齡印第安人青少年的輟學率高達51%,20至24歲的青年的高中畢業率僅為39 %;而主流社會則是80%。僅占全國人口3%的土著人,犯罪監禁率卻高達全國的18%。全國第一民族的失業率平均達40%左右,有的地區有的則高達85%。第一民族的自殺率是非土著人口的12倍;而土著婦女與兒童每年自殺與失蹤人數則超過500人。

阿特利奧指出了現代原住民貧窮的根本原因:

首先是殖民主義與同化政策的遺留後果。將人們趕到偏遠的面積有限的保留地中,在那裏他們無以為生,失去了生活的目標與動力;因而也就失去了生機與活力,養成了仰賴政府恩賜的心理

其次, 【印第安法案】進一步將印第安人置於一種不平等的弱勢地位。由於聯邦政府控制了保留地從基建到教育,到醫療衛生等等一切事務,連住房的產權都掌握在政府手中,使土著民族沒有了自治權。而政府分配給保留地的撥款也沒有制度性保障。聯邦審計長的報告也表明:政府對保留地的撥款不是根據實際需要而定,而是由土著事務部「單方面武斷」 (聯系下一條意指可能被挪用濫用)。

第三,聯邦政府給土著居民的撥款自1988年以來就沒有再做過調整。如果從預算上看, 給土著民族的撥款似乎不少,但其中高達23%是土著事務部門的行政開支 其余的如何撥給保留地,撥給多少,沒有個標準,誰都不清楚是如何分撥的 。幾百個保留地每年都要分別給土著事務部打財務報告,但正如審計長報告所指出:這些報告送到部裏,如同廢紙,很多報告根本就沒人會閱讀。

更不公平之處在於,聯邦每年給各省用於教育與醫療的撥款的增長率為6%,但給第一民族的撥款的增幅卻限制在2%。這還抵銷不了通脹率呢,同時第一民族的人口增長率要高出全國水平的一倍。這樣一來,兩者的收入差距就會更大。

記者了解到的另一個不容忽視的客觀因素是:絕大多數保留地都地處偏辟地區,遠離城鎮、人口與工商業中心,因此青年人既使學成畢業也找不到工作機會。同樣因位置偏遠,交通不便,運輸成本太高,因此保留地中的物價與生活成本都要遠遠高出於城市和南部地區。

前聯邦總審計長弗雷澤在任職期間曾用10年時間對土著狀況進行多達32次審計,其 最終報告的結論是:數十年來,第一民族的生活水平不但沒有得到改善,反而是每況愈下,變得更糟

……

2010年,加拿大在中國之後也跟著簽署了「聯合國土著民族權力宣言」,承諾促進並保證土著人的各項權力。阿特利奧認為,加拿大可能是在受到中國加入的影響才隨後加入的。其後,聯邦政府與第一民族於2011年又出台了「共同經濟行動計劃」:承認第一民族的條約權力,承諾加強雙方的夥伴關系;幫助第一民族發展自立經濟,改善生活條件,如修建新的住房、學校和清潔飲水設施等。

……

當談起阿特利奧的工作重心時,大酋長說,他有三大優先日程:

最重要的是要重新開機同聯邦政府的關系。恢影印第安祖輩同英國王室所簽訂,後來被聯邦政府的【印第安法案】所破壞了的條約精神,即相互尊重的平等的夥伴關系。各地酋長們都認為,應該結束目前這種印第安與政府在兩股道上各自由車,由政府單方決策的局面,恢復相互尊重的平等協商的條約精神。

「我們要求的是建立一種基於平等與相互尊重的夥伴關系,要求的是共同規劃設計第一民族的未來發展,而不是由政府單方面決定一切事務。具體的就是要推動第一民族的自治行程,讓第一民族有自已的地方政府和管轄權。」

第二,要解決聯邦的撥款安排不公平問題

第三,改善保留地的生存條件與生活狀況

……

關於爭取自治權,他指出,加拿大600多個第一民族當然都是同一的印第安民族,但訴求卻是多元的,它們說著不同的印第安語言,同王室簽有不盡相同的條約,最早同英王室簽約的已有268年的歷史,而後來同加拿大聯邦政府簽的條約則只有十數年。

阿特利奧說,加拿大西部的一些印第安部落,如他所在的第一民族,還沒有簽過條約。所以作為全國大酋長,他尊重並支持第一民族的多元訴求與不同主張,並非要強求一個統一立場,而他也沒有對所有第一民族發號施令的行政權力。比如,他會尊重並支持所有第一民族的自治要求,但要什麽樣的自治,如何自治都得由各個第一民族自己同聯邦政府透過談判來決定……)

我們再來看看,加拿大原住民寄宿學校教什麽呢,第一條嚴禁講母語,強迫他們放棄自己的傳統和語言,教育品質卻極差,只上半天課,其他時間要勞動,資金嚴重不足,讓原住民兒童在學校裏做工,掙錢來養活學校。名為寄宿學校,實為兒童集中勞動文化改造營。平時吃的,大多是魚骨頭與面混在一起的食物。一年下來,只有在復活節那天才能吃到雞蛋,感恩節那天才能吃到雞肉。加拿大在全國各地大概建立了100多所這樣的學校。加拿大和解與真相委員會在對此類印第安人寄宿學校的調查檔中指出,這些由加拿大政府資助的學校實質是在進行「文化種族滅絕」,目的是徹底摧毀原住民的文化和語言,「同化」這些民族使他們「不再作為不同的民族存在」,從而擺脫對原住民的法律和財政義務並奪取其擁有的土地和資源。

這背後就是政府支持下教會當黑手有計劃的滅絕不聽話不順服的幼童少年,加上工作人員隨機虐殺,就是種族劣化過程,只留下軟弱聽話的原住民,給他們發了糖果,長大後安心享受原住民待遇留在保留地醉生夢死,勇敢、獨立、進取、抗爭這些可能引發危險的性格要在少年期扼殺,幾代人以後,剩下溫順的原住民後代形成社群慣性。政府賠錢,輿論甩鍋給教會,當局真的很會做。

那些高贊加國善待原住民的可能認為印第安人又賺了一筆,很多潤出去的高等華人羨慕他們得到的福利和賠償,卻忘記人家的苦難,他們本來不需要你們這些移民來搶地搶食,願意自力更生。這些華人不願多想這是原住民始終無法發展的魔咒所在,因為不少海外華人的想法就是努力做白人之下第一等,卻被白人以各種平權把各族裔玩得團團玩,天天想和其他早來少數族裔比高下。 說白了,華人潤過去沖著人家發達有福利,吵嚷著眼紅,原住民祖先被武力逼迫,後代必須劣化改造後躺平,這是房客把房東武力軟禁霸占了祖產,給個雜物間劃條線不出門給口吃喝叫做優待福利。

對於原住民,沒人想授他們以漁,只想讓他們原生態無害,想想中國幫助少數民族發展經濟,提升教育,杜絕宗教極端,融入現代社會,被美加西方叫做種族屠殺民族迫害。歐洲人擴張到了美洲和澳洲更換大陸主體人種卻不叫種族滅絕,白人搶地殺反抗者叫做英雄自衛。西方殖民者把人圈地養廢了這一套保留地政策是管制精髓。

原住民其實也很清楚,加拿大政府願意給錢服軟的真正原因:原住民們想收回自己傳承的土地,當然不一定透過戰鬥,畢竟槍支也幹不過飛機坦克,而是以保護區的名義。 北美原住民天天看著美加西方在世界上表演非政府組織的遊戲,假以人權環保少數權益等等,人家與時俱進也學會了。變相獨立,土著權利和環保雙疊加,不行,再疊個女權,疊個原住民LGBT……總之,定居者走人,原住民回來,他們要自己設保護區,不要你們給的保留地,保留地福利愛給不給,人家說了自己是土地的業主 (後面圖片下酋長的話是我找到特意加上的,與我把原住民比作房東真是不謀而合)

Mamalilikulla 原住民已宣布其在英屬哥倫比亞省中央海岸的一部份傳統領土因殖民主義而喪失為土著保護區 (IPCA)。加國認為該宣言是朝著主權邁出的一步,並正在尋求與加拿大聯邦和省政府的「共同治理」;後者通常談論「共同管理」,這將保留定居者的權力。加拿大和英屬哥倫比亞省有自己的自然保育政策,但一些環保主義者和原住民團體認為原住民更擅長永續管理。IPCA 的區域因伐木和捕魚而退化。

Mamalilikulla 有一個恢復陸地和海洋的計劃,並呼籲暫停伐木五年,並立即保護一個名為 Hoeya Sill 的海域,這裏是稀有珊瑚和海綿的家園。

與英屬哥倫比亞省的許多原住民一樣,馬馬利庫拉人從未簽署過條約,並認為其土地和水域未被割讓。IPCA 網站包括國家占領歷史的證據,包括村莊遺址、魚塘、貝殼坑、巖畫和經過文化改造的樹木。事實上,國家在一個多世紀前根據印第安保護區計劃請求 Gwa̱xdlala/Nala̱xdlala 並被拒絕。它目前正在參與有關該決定的法律討論。

「IPCA 宣言是對加拿大和英屬哥倫比亞省推進與 Mamalilikulla 和解努力的建設性挑戰,並兌現……他們對【聯合國土著人民權利宣言】的承諾

鮑威爾酋長對「共治」一詞的使用意義重大,傳達了主權和自決。相反,省政府和聯邦政府通常使用共同管理,這個術語保留了他們的權威,並且一些原住民認為將他們視為各種利益相關者之一,與捕魚和伐木利益、環保主義者和公眾相提並論。「我們不是利益相關者,」鮑威爾酋長說:「我們是業主。」

結語:每個種族都有現代化需求,發展新生文化的權利,圈養的生活再好也只是溫水中的蛙。政策制定者害怕他們真正發展成長起來,數量大增後索取真正的北美土地所有權才是根本原因。究其根本,南北美大陸(其實澳洲也是一樣)的廣闊土地,殖民者如何奪取到手,中間有多少骯臟的勾當,歷史上撕毀過多少承諾,深研歷史的學者很清楚,只不過真正願意寫出專著的知名學者往往多是原住民的後代,其他人犯不上趟這混水,而原住民部落中間受過良好高等教育走向學術道路的人數本身就有限,想在西方殖民者前後歷代人主導的世界輿論更大發聲阻力重重。美國的種族問題與內部份裂,往往多集中於黑人話題,黑人數量大增令美國中下層白人十分警惕,然而北美政府高層及幕前幕後人物都非常清楚,黑人爭議用平權運動民間力量,以及推出法案基本能最大限度解決,真正他們害怕的是印第安人全部走出保留地,充分現代化發展出獨立的大企業與社團,生活大幅改善後人數急劇增長,有朝一日羽翼豐滿了聯合其他勢力來共同競爭國家的權力,這才是值得擔心的,現在爛躺在保留地的原住民才是他們最滿意的結果。就象法官指出的那樣,印第安部落都是主權政治實體,不是美利堅合眾國賦予的,這種權力是自古就有的(只是沒法執行)。哪怕這句話是敷衍,但其中也存有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