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魯修修 編輯 | 範誌輝
在經歷了一眾偶像塌房事件後，虛擬偶像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市場關註度。
2020年被稱為「虛擬偶像元年」，艾媒咨詢數據顯示，在經歷了連續3年超50%的增長率後，2020年中國虛擬偶像核心市場規模達34.6億元，帶動周邊市場規模645.6億元。而這兩組數據預計在2021年都將增長70%，分別達到62.2億元和1074.9億元。
目前看來，這一增長率或許仍偏於保守。2021年，隨著元宇宙基建的推進和爆款案例的頻出，虛擬偶像也迎來了新一波發展高潮，引得不少音樂公司紛紛入局。
在此背景下，我們梳理了2021年國內外最具代表性的十大虛擬偶像，從它們身上，或多或少可以窺見這個賽道的多元化發展趨勢。而作為虛擬偶像產業的主要參與者，音樂巨頭們的布局邏輯在其中也隱約可見。
翎
2021年1月19日，由魔琺科技與次世文化共同打造的虛擬偶像翎登上【上線吧，華彩少年】舞台，以京劇梅派第三代傳人的聲音，現場演繹梅蘭芳代表作【天女散花】，翎也因此成為首個登上央視舞台的虛擬偶像。
由魔琺科技和次世文化聯手打造的翎於2020年5月18日正式出道，其釋出於社交平台的內容涉及琴棋書畫、梅蘭竹菊，均營造出一種「科技國風感」，在虛擬偶像中獨樹一幟。在魔琺科技原創的智能化虛擬內容制作技術和虛擬角色即時互動技術的加持下，直播、影片中的翎更是實作了跨次元，拉近了與觀眾的距離。
2021年，虛擬偶像如雨後春筍般湧現，相反，越來越多的現實藝人卻因「塌房」讓粉絲大跌眼鏡。年初這場虛擬偶像在央視舞台的首秀，以虛擬形式演繹國風文化，在打通虛擬與現實界限的同時，也展現出了科技與文化深度融合的力量。這樣的偶像所引領的正能量、底蘊、傳承的新風潮，在現實藝人之外提供了一種「永不塌房」的新選擇。
一句話點評：抓準國風熱潮，成功差異化出圈。
洛天依
2018年，曾有人在知乎提問，「洛天依會被邀請上春晚嗎」，彼時評論大多不看好。2021年2月12日，出道9年後，洛天依登上春晚舞台，與月亮姐姐、王源共同表演少兒歌舞【聽我說】，虛擬偶像最終在主流之中爭得一席之地。
洛天依擁有極高的粉絲黏性，這得益於它與無數粉絲建立起的情感連線。在其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同人創作圈，透過VOCALOID語音合成引擎，每個人都可以給洛天依賦予形象或故事。目前，洛天依已有上萬首作品，絕大多數由其粉絲兼音樂人投稿完成。透過虛擬偶像進行自我表達，粉絲與洛天依建立起一種遠比真人偶像與粉絲之間還要親密的關系。
或許，越來越多虛擬偶像湧現，並不只是在擠占音樂人的生存空間。有歌手以虛擬偶像的形式二次出道，有藝人透過與虛擬偶像合作觸及更廣泛的聽眾群體，而洛天依的出現，某種程度上成了成千上萬草根音樂人的契機。這些賦予虛擬偶像「靈魂」的創作者，在幕後反倒有了更多被聽見、看見的可能。
一句話點評：從初音未來的「影子」，到被粉絲賦予意義，洛天依的逆襲獨一無二。
AYAYI
2021年5月20日，AYAYI憑借一張個人形象圖在小紅書正式出道，迅速在各大社交平台走紅。出道後，AYAYI不僅與嬌蘭、LV這樣的奢侈品牌達成合作，還受邀參加了迪士尼、環球影城、空山基的線下活動，甚至還入職了阿裏。有媒體估計，其身價已達6億。
2021年5月20日出道的AYAYI，是國內首個基於虛幻引擎打造的MetaHuman（超寫實數碼人），相比於其他虛擬偶像，她有著更貼近真人的虛擬形象。在皮膚質感上，AYAYI做到了對真人的高強度還原，並且可以依據不同光影條件作出相應的模擬和渲染。起初，她就是以一張帶有光影的形象照出道，關於是否是真人的討論就不絕於耳。
當然，以「神顏」出道遠遠不夠，真正令AYAYI出圈的，還是其背後「燃麥科技」團隊精心打造的真實人設。在虛擬形象的基礎上，他們為AYAYI營造了完整的背景設定、行事邏輯與價值觀。穿行在虛擬與現實之間，AYAYI「真實」的人設提升了其可發揮的內容空間。年中，AYAYI還簽約了摩登天空和萬像文化旗下虛擬藝人廠牌No Problem，將針對數碼化音樂演出場景展開深度戰略合作，期待不久後能看到她的音樂舞台。
一句話點評：「神顏」出道，人設出圈，音樂、時尚資源手到擒來？
A-SOUL
2021年6月，字節跳動收購樂華娛樂旗下虛擬偶像女團A-SOUL的美術著作權所屬公司；7月19日，字節跳動正式入股樂華娛樂，A-SOUL正式入職字節跳動。這個虛擬偶像女團去年開始可謂風頭無兩，組合成員「向晚」在生日直播中收入125萬，出道一周年B站直播中，她們還表演了由方文山和許嵩為其量身打造的歌曲【傳說的世界】，直播熱度直沖1200萬。
2020年12月2日出道的A-SOUL是由樂華娛樂打造的虛擬女團，出道之初由於Vtuber對造星工業體系的抵制，曾被稱為「國V之恥」。但全3D即時動作捕捉技術支持的宅舞「絕活」和直播中落落大方的表現，很快折服了一眾二次元資深玩家，A-SOUL也由「國V之恥」變成了「國V之光」。
由字節負責開發，樂華娛樂負責營運的A-SOUL打了場漂亮的翻身仗，但字節看中的，絕非僅僅是A-SOUL的潛力。入股樂華娛樂，國內國外都打出「音樂發行+音樂宣推」組合拳的字節跳動，早已不滿足於音樂串流媒體「引流者」的身份。
以龐大的使用者基礎和獨特思路攪動產業變革的字節，正試圖握住潛力音樂人的增量市場，構建起自己的內容生態。
一句話點評：從「國V之恥」變成「國V之光」，字節跳動音樂夢的一道縮影。
K/DA
7月31日，遊戲巨頭Riot剛剛成立的音樂廠牌Riot Games Music迎來了一個好訊息——虛擬女團K/DA依靠單曲【POP/STARS】獲得美國唱片業協會的金唱片認證，K/DA也因此成為首個獲此殊榮的虛擬偶像組合。
K/DA於2018年11月3日的【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現場正式亮相，這個全部由【英雄聯盟】角色組成的虛擬偶像女團素以強大的業務能力著稱，其單曲【Pop/Stars】、【The Baddest】等都在世界範圍內收獲廣泛好評。尼爾森音樂數據顯示，【Pop/Stars】上線首周位列Billboard流行數碼音樂銷量榜第10位、Apple Music南韓流行音樂榜第1位。
隨著虛擬偶像風起，其飛速發展沖淡了觀眾的新鮮感，大眾對虛擬偶像業務能力的要求也水漲船高。K/DA打響了虛擬偶像進軍主流音樂榜單的第一槍，相信未來將會有越來越多的虛擬偶像，獲得曾專屬於現實藝人的音樂獎項。
一句話點評：遊戲和音樂不分家，K/DA跟真實偶像搶飯碗。
Pentakill
2021年9月9日，Riot聯合虛擬演出平台Wave，為旗下虛擬重金屬樂隊Pentakill打造了一場名為「Lost Chapter」的互動式專輯體驗演唱會。這場演唱會講述了一個群魔相爭的故事，演出中不僅Pentakill可以施展魔法，觀眾們也可以像在遊戲中那樣，助力樂隊打敗Boss。
誕生於2014年6月3日的Pentakill在近兩年略顯安靜，而這場具有獨特互動感的演唱會再次將其拉回大眾視野。作為Riot「遊戲宇宙」的重要組成部份，Pentakill展現出Riot這類遊戲公司進軍音樂產業時得天獨厚的優勢。
正如Riot Games的創意總監Tantula所言，電子競技和音樂產業之間存在「巨大的重疊」。目前，已有不少音樂人選擇將作品融入遊戲生態，在遊戲中進行歌曲推廣，虛擬現實、即時渲染技術的套用，也使得遊戲引擎打造的虛擬演出更具吸重力。元宇宙來臨之際，站在電子競技和音樂產業交叉點上的Pentakill，或許能早日幫助遊戲公司在音樂產業中分得一杯羹。
一句話點評：虛擬偶像玩樂隊，還是玩重金屬，聽起來就足夠酷了。
哈醬
2021年9月29日，華納音樂旗下首個亞洲電音廠牌Whet Records簽約的中國虛擬偶像哈醬攜單曲【MISS WHO】正式出道。據悉，此單曲的音樂創作來自華納音樂，科技支持來自微軟，目前這首歌已在網易雲音樂上獲過萬收藏。
2019年由哈爾濱啤酒推出的哈醬一直在Z世代圈子裏攪動風雲，在LPL決賽開場秀表演，為年輕品牌代言，將出道紀念海報以NFT形式售賣，甚至連出道曲也表現出強烈的年輕態度。哈醬以年輕人為切口，引領先鋒文化，構建起了年輕一代潮流精神偶像的獨特魅力。
哈醬簽約華納音樂，發生在三大唱片公司2021年加快對國內戰略布局的背景下。其實，三大不僅看中了中國第七大音樂市場的廣闊潛力，在市場份額被逐漸蠶食的背景下，在各個新興市場及領域，三大都做出了「下沈」的選擇。在各個新興市場吸納年輕勢力的三大唱片公司，能否在哈醬中找到新的發展機會？
一句話點評：當三大唱片都開始簽約虛擬偶像，這無疑是一個訊號。
aespa
2021年10月5日，SM新一代女團aespa發行首張迷你專輯【Savage】，登上Billboard兩個主榜單「Billboard 200」以及「Artist 100」的第20名，創下K-POP首張專輯的歷史最高紀錄。
需要註意的是，aespa並非嚴格意義上的虛擬偶像組合，而是四個成員+她們各自對應的虛擬形象的混合編制形式。幾乎每首aespa作品的架構都類似電影故事，在虛擬和現實間，SM發展出一條可以無限蔓延的故事線，首創了真人偶像與虛擬偶像結合、共同成長的偶像運作模式。aespa所承載的SM 文化宇宙（SMCU）的願景，吸引了全世界範圍內的關註。
近年來，SM一直試圖透過SMCU在音樂之外與粉絲建立起一種具有故事性、更加緊密和獨有的連線，粉絲的創造也將是這個連線的重要組成。擁有極高的可塑性和創作性的aespa便是搭建SMCU的首站。但將旗下所有各具特色的藝人全部勾連，營造出一個龐大的文化宇宙談何容易，市場劇變，為了抓住偶像工業的新增長點，SM也要拼一把了。
一句話點評：SM文化宇宙的急先鋒。
柳葉熙
2021年10月31日，柳葉熙在抖音上傳了自己的第一條作品，一夜間漲粉百萬。目前，柳葉熙已上傳6條短影片，坐擁超800萬粉絲，其話題下播放量已高達8.4億次。
柳葉熙是今年國內最具熱度的虛擬偶像之一，它的走紅，離不開背後技術團隊的「精雕細琢」。形象方面，柳葉熙的妝發穿搭都充滿東方元素，柳葉眉、花瓣唇，借鑒唐代「彩妝」，現代美感和古典文化在柳葉熙的臉上碰撞出奇妙的化學反應。
人物背景方面，其背後的團隊更是「煞費苦心」。在短短兩分鐘的影片中，不僅運用了堪比電影質感的畫面和高質素特效鏡頭，還穿插了穿越時空、互換靈魂、無限迴圈等科幻元素，透過短小精悍的溫情故事打造情感共鳴，從而達到引爆效果。柳葉熙的熱度絕非偶然，虛擬偶像產業大浪淘沙，對虛擬偶像本身和團隊都提出了巨大考驗，只有足夠的吸引點，偶像才能站得長久。
一句話點評：電影質感打造短影片，柳夜熙的出現是一記「降維打擊」。
KINGSHIP
2021年11月11日，環球音樂宣布旗下廠牌10：22pm推出虛擬偶像組合KINGSHIP，該組合中的四個成員均來自熱門NFT產品Bored Ape Yacht Club。據悉，圍繞KINGSHIP, 環球音樂未來將推出一系列獨家活動和相關NFT產品，而Bored Ape Yacht Club的持有者將獲得優先購買權。
隨著虛擬偶像、NFT、線上演唱會的走熱，各方巨頭紛紛入場，這三者的跨界融合也成為了一個新的爆點。如今，環球音樂旗下廠牌以NFT+虛擬偶像的形式推出KINGSHIP，無疑拓展了元宇宙的內涵——元宇宙並非簡單的技術堆砌，而有可能是未來元素的有機結合。
在全新的營運思路中，虛擬偶像和NFT都進一步激發了對方的價值，為元宇宙中音樂產業的商業模式提供了參考。隨著越來越多「KINGSHIP」的推出，相信元宇宙相關技術構建帶來的產業顛覆和市場潛力將被進一步開發，也將發掘出音樂產業「存量市場」之外的越來越多的增長極。
一句話點評：NFT+虛擬偶像，風口過去之後還能留下什麽？
結語
從無序生長逐漸被主流接受，虛擬偶像的發展也有了更深刻的含義——隨著產業的日漸成熟，大眾對虛擬偶像的要求正向現實偶像趨近。在這種背景下，虛擬偶像開始在形象、人設之外註重對業務水平、行事邏輯和價值觀的打造。
目前，虛擬偶像市場呈現出「百花齊放」的姿態，在技術、營運思路等方面迅速突破，這些「永不塌房」的藝人將在2022年迎來怎樣的發展態勢，值得期待。
排版 | 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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